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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女子监狱。
阮以棠,听说你是为了护短才在这里的
牢房里,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囚犯靠近阮以棠,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
阮以棠抬起眼皮,眸中依旧一片冷淡,没有回应。
喂,问你话呢!麻花辫女囚不依不饶,听说门外那男的是你相好天天站在监狱门口,风吹雨淋不肯走,狱警都赶不走。
阮以棠攥紧手中的被单,指节微微泛白,却依旧没有作声。
一旁的中年女囚接过话茬:听说昨天那男的还被打了。几个小混混拿着棍子上去就是一顿揍,可他愣是站着没倒,满身是血还在那儿等,怪可怜的。
阮以棠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波澜。白言霄来做什么是愧疚还是演戏十年的感情,在青一童面前不堪一击,如今又来这里作秀
阮以棠,有人探视。狱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狱警带着她穿过长廊,步入会见室。阮以棠本以为会见到白言霄那张虚伪的脸,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怔住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白言霄,而是阮家多年的长老齐衡。
齐老见到她,双膝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
齐爷爷,您这是做什么阮以棠慌忙上前搀扶,却被齐老抬手阻止。
小姐,老朽有负您父亲所托,害您替我顶罪入狱,这跪是应该的。
说完,齐老俯身向地,重重叩首。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沉重如山,震得阮以棠心口发颤。
待他磕完头,阮以棠才上前将他扶起,眼眶已然湿.润。
齐爷爷,这不关您的事。是我自己选的路,没有人能强迫我。
齐老摇了摇头,示意狱警退下,待四下无人,才缓缓开口。
小姐,那笔钱是我挪用的,本打算三个月后归还。谁知一时疏忽,被查了账。如今您替我扛下,老朽无以为报。
齐老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双手递给阮以棠。
我已向白家全额赔偿,并提供了证据证明您的清白。检察院已撤回对您的指控,法院判您无罪释放。
阮以棠接过文件,果然上面清晰地写着撤回指控,无罪释放几个大字。
她眉头不禁皱起,齐爷爷,这事没那么简单。白家不会轻易放过我,尤其是白羽。
齐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愧疚。
是老朽考虑不周。其实,是白二少一直在外面等您,被人打伤后依然不肯离去,直到白大少亲自过来,才将他带走。
阮以棠心头一颤,却又冷静下来。白言霄再怎么演,也不过是做给青一童看的戏码罢了。
小姐,老朽听说白二少已经跟青小姐分手了,还跟白家大少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您出去后,便都知道了。
齐老的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阮以棠不信地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丝苦涩。
您别信他,他不过是戏瘾上来,演给别让看罢了。齐爷爷,我累了,您回去吧。
齐老见她态度坚决,只得叹气起身。临走前,他回头望了阮以棠一眼,眼中满是不舍。
小姐,明日您就可以出狱了。老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车票和护照都在这个信封里。我将您送上飞机,从此阮家再无阮以棠,您可以远走高飞,再不回来。
阮以棠接过信封,轻声道谢。看着齐老离去的背影,她忽然叫住了他。
齐爷爷,如果...白言霄来找我,就说我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齐老停下脚步,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步履蹒跚地离开了会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