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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站在阳光下,安远岑却有种彻骨的寒冷。
他僵硬的扯唇,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好,江小姐别忘了,把这个月的试药钱转给我。
滚!
江诗媛怒吼出声。
安远岑转身的那一刻,忍了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缓缓朝别墅大门走去,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
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喉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
‘噗’
鲜红的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入眼是江诗媛好友晏萱萱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
你身体状况那么差,诗媛知道吗
安远岑挣扎着起身,连说话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疼,晏医生,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的身体状况,还请你不要告诉江诗媛。
话音刚落,江诗媛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不要告诉我什么
审视的目光,让安远岑的心悬了起来,手紧张的抓着被子,不敢说话。
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江诗媛讽刺的笑了笑,安远岑,你为了钱还真是费尽心机啊!在我身上捞不到好处,又把目标转向萱萱了
安远岑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听到什么。
他脸色苍白,故意露出轻浮的笑,是又怎么样江小姐给的钱只是试药的,如果要买断我的身心,那是另外的价钱。
江诗媛的脸色果然冷了下来,你的眼里就只有钱!
说着,她又拿出那枚素戒,安远岑,我的东西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你把我江诗媛当什么了!
安远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枚湖底的戒指,还会再出现在她手里。
不过片刻,他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在意的笑笑,我能把你当什么不愿意给我花钱的,我都不在意,也不关心。
江小姐以后还是别把这枚戒指拿出来,让人知道你送这么寒酸的东西给男人,恐怕会笑掉大牙。
江诗媛的脸冷若冰霜,她大步走到窗前,从二十层高楼狠狠扔下。
安远岑的心,也随着她的这个动作揪了一下。
我怎么会对你这种男人抱有期望!我真是错了,竟然以为你还有什么廉耻!
你不是爱钱吗那就继续给逸铭试药!只要你有一口气在,这辈子就只能做逸铭的药人!
说完,她就吩咐保镖把安远岑带回去。
晏萱萱皱起了眉头,诗媛,你知不知道安先生的身体......
晏医生!
安远岑着急地打断了晏萱萱的话,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眼神带着乞求看着晏萱萱,希望她能替自己瞒着江诗媛。
晏萱萱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刚跟着江诗媛回到家,慕逸铭就来了,他兴致勃勃的挽住了江诗媛的胳膊,诗媛,最近新开了一个斗兽场,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好不好
江诗媛眼神温柔,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你想去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走到门口,慕逸铭又停了下来,手指向安远岑,你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见安远岑不动,江诗媛皱起眉不满催促,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念昔说的话
安远岑低眉顺眼的跟在江诗媛和慕逸铭身后,看着慕逸铭挽着江诗媛的胳膊,兴致勃勃的说着斗兽场的事情。
这个斗兽场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和野兽厮杀胜出的人,都能得到价格不菲的彩头。
输了的话也有可能把命交待在那里,所以每一个上场的人都必须签生死状。
前两场,安远岑就彻底见识了有钱人不把人命当回事,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拖出去时,还有人高声喝彩。
到第三场,主持人宣布彩头是象征着永恒爱情的红宝石戒指。
慕逸铭顿时来了兴致,诗媛,我想要这个!
江诗媛嘴角微微扬起,你想要,那我去帮你夺来。
安远岑不敢置信地看向江诗媛,她不要命了吗
从他认识江诗媛起,她一直维持着优雅贵族小姐的风度,哪怕再落魄,她依旧在意体面。
唯一让她失了体面的那一次,是安远岑要跟她分手,她跪在地上求他。
跟野兽厮杀,不单单是失去了体面和风度,有可能还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真的爱慕逸铭爱到这种程度吗
慕逸铭挽着江诗媛的胳膊,娇声道:我才舍不得你冒险,让他去吧。
他的手指,不偏不倚指向安远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