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就被成为二美,因容貌出众获得村里很多人的喜爱,但偏偏姐姐将我视而不见。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长那么好看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气势汹汹地质问她,抓着她不让她走。
[放手]
[不放,你回答我就放你走]
她看到我誓不罢休的坚定样子,轻蔑地甩开我的手。
[因为你蠢笨无能,长得好看又怎样,心眼不还是缺了点]
我气不过反驳她,[那你长得还丑呢,谁愿意和你相处]
我发现了她转瞬即逝的受伤情绪,迫不及待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过你要是愿意和我玩,说不定我会分享朋友给你]
她默不作声,转身离去。
我攥紧拳头,阴森森地盯着她,[呵,不被在乎的人是会被丢弃的]
隔天我就在姐姐一旁晃荡,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你是跟屁虫吗]
我傲娇地仰起头颅,走在凳子上,[谁跟你了,我这是在监督你]
她不再管我,认真砍柴火。
我悠然自得地晃着凳子,等待母亲的到来,不屑地思考之前的话,看看到底是谁蠢笨无能。
我瞅到母亲的衣衫,急忙用树叶割伤脖子,跑到姐姐身旁哭闹大喊。
她向我伸出手想要看看,我一把甩开,红着眼眶张嘴大喊。
母亲快步来到我身边,扶着我的双臂慌里慌张地查看我的全身,担忧地轻抚我脖子和脸上的伤口,[诶呦,小姑娘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
我颤抖地指着姐姐,示弱地呜咽,[姐姐刚刚突然生气教训我,说为什么全家都宠我]
母亲朝姐姐大声嚷嚷,拾起地上散落的树枝抽她,单薄的衣服渗出血渍,我在母亲背后得意地坏笑,挑眉无声对抗她。
等母亲回身,我便更卖力地装作疼痛难忍,母亲双手抱起我去包扎,我看到了她眼眸中的不可置信,是不敢相信我原来这么聪明嘛。
我美滋滋地吃着桌子上母亲给我买的零食,委屈地装腔,[其实不怪姐姐,是我太不懂事,非要缠着姐姐玩]
母亲骂骂咧咧给我抹药,[贱蹄子的东西,趁我不在敢打你,看我之后不狠狠收拾她,让她长长记性]
我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毕竟我最终的目的不是打她而是捕获她。
农村的夜晚知了满树地叫,吵得人心里烦躁,我不耐烦地走到小破屋,这里是姐姐的房间,我和母亲住在正屋,在门前吐槽房子的破败潦草。
[喂,这是我剩的药膏,爱用不用]
她脱下衣服自然地提出她的要求,[帮我上药]
我不得劲地坐在她身旁安静上药,[切,看吧,你早点听我的话不就好了,非得跟我作对]
[我本以为你只是蠢但胜在单纯,可结果恰恰相反,原来蠢和坏一个人可以都具备的]
我听到她荒唐的言论,使劲摁住她的伤口,直到听见她的闷哼声才松手。
我放下药走到门口,宛如张牙舞爪的恶童,[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坏]
第二天姐姐醒来就去搬柴火,路上的村民异样的眼光去审视她,她只能压抑心中的不对劲。
猛地一个小孩撞到她,她小心翼翼地扶正,[玩的时候小心点,要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
天真的小孩拿着风车唱着歌谣,[徐家大姐丑东西,杀妹败家无人要,村口傻子垂涎求~]
小孩的家长看到了直接抱起就走,嘴里嘟囔着,[以后别乱跑,小心被她杀了,上天保佑]
她继续上山砍树枝,察觉到身后有细碎的断枝声,她警惕地握着斧头。
一窝蜂地一群人涌上来,为首的人站在她面前,[让我看看到底有多丑,确实挺丑的]
所有人听后都笑了,带着恶意的眼神打量她,其中有个
9
岁的小孩脱口而出的脏话,[草,她身材还不错,动起来会不会带劲]
一群人似饿狼一般狂涌上来,她拿着斧头左右挥洒,[别动,否则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他们不以为然,一个弱女人能干得了什么,不就是给他们看的嘛。
[哟哟哟,这是干事前的小情趣嘛]
十几个人上前控制她的四肢,她恐慌地想要摆脱,有人已经扒掉她的衣服。
一块块大石块扔到他们的方位,打扰到他们的兴致,[那个狗崽子打扰我们干事,出来]
我像猴子从树林里蹦出来,[呆子,是你爷爷,我]
男孩们笑成一团,[就你,徐然你别掺和这事]
嘴上这样说,但他们的视线还是眼神发亮盯着我的脸,视线扫过胸膛眸色淡了些。
[不过你要是想欣赏这场情事也不是不行,怎么要加入吗]
旁边的男孩调侃他,[你起来吧,就她一个七岁小孩能干啥,胸跟板子似的平坦]
他们无视我,不管不顾上手抚摸姐姐,我抄起扔在一旁的斧头砍向他们。
[啊啊啊]
九岁的男孩被我砍伤,其他人被我吓坏了,争相逃走,留下我和姐姐。
我嘲讽她,[你天天砍柴,怎么握斧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被人欺负吗你是故意的嘛]
泪水布满脸庞,红血丝留在眼珠显得憔悴可怖,[你懂什么,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我扔下斧头留下一句狠话,[我还没出手呢,你等着]
空洞的眼神有了移动,所以......
姐姐发了疯似的冲进家门,拿起斧头朝母亲抛去,母亲皱眉发怒,[徐意你干什么,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母亲惊慌失措,有些不自然地捋顺发丝,[我是你母亲,怎么会那么做]
上前摆手解释,[真的不是我,我...]
姐姐不再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灯火通明,母亲让我今夜去找姐姐玩,我因为今天的事还在生气,只好瞒着母亲躲在屋顶看星星。
屋内传来一阵交谈声,我抠紧房顶的瓦砖,不敢出声,想要努力看清屋内的人,竟然是他。
二
他是我妈妈的妹妹的朋友,经常从外地稍过来很多东西,而且特别宠我,我非常喜欢他,但他对姐姐非常冷淡。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讨厌姐姐也不能用这般下流的手段。
[小徐啊,今天徐意来找我对峙,可这真不是我做的,当初你不是说只传出她打妹妹就可以了吗]
男人满不在乎地喝着铁观音,[姐,这怎么能怪我呢,村里边的人怎么传或做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可...]
男人讥讽地道出母亲心底的话,[你是觉得徐意怪你,你明明是她母亲,她竟然责怪你]
母亲被拆穿后有些紧张,男人熟视无睹,[可我只是解你心头之患,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况且谁看不出来你偏爱小然,这是正常的,不必放在心上]
[行吧]
男人扫过手腕的金表的时间,提醒母亲,[我先走了,姐]
我一动不动,生怕被发现,等到母亲送他离开我才敢跑下去,直奔姐姐的房间。
我靠在门前敲敲门,[姐姐开开门,姐姐]
她拉开门沉默地看着我,示意我有什么事。
我趁她不注意弯腰窜过去,她抓住我,[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别进去]
我不忿地问她,[我可是来给你透漏秘密的,凭什么不能进去]
[如果你进去,我就告诉母亲你偷偷吃芒果了]
我瞪着她,可恶,要是母亲知道,又要罚我不能吃肉了。
我扯开嘴角,[谁稀罕你的破屋,我来就是告诉你,今天的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是陈叔做的,我刚才听到了]
她眼睛撕裂的疯癫模样、嘴角呈现诡异的角度,吓得我哆哆嗦嗦地触碰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
姐姐蹲在地上与我平时,[那陈叔有没有说其他的事]
我一概不知地摇摇头。
屋内传来东西掉地的声响,我想进门查看,被姐姐拉住止步。
我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藏人了]
她狠打了我屁股一巴掌,[瞎说,这要是传出去,我会被当街示众的]
我坏心眼地眯着眼想诈话,可门内传出猫叫声,我只好作罢,被姐姐赶到正屋去睡觉。
饲养的鸡还未打鸣,院子里的人吵吵嚷嚷,门外传出母亲安慰对方的声音,[你还不相信我吗肯定不是小然做的呀,她可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拿起那么重的斧头]
对方不依不饶地掰持,[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小孩说谎了你要知道我们王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直为人,而且他一小孩儿怎么会说谎,就算说谎也一定是被你家小然诱惑的]
最后还带了句狐媚子,真是晦气,家里一个妖魔、一个妖精,都不是正常人。
姐姐正准备上前反驳,我从夹缝里出来,指着女人对骂,[就你家的小孩有什么值得我诱惑的,都九岁了比我还矮,瘦弱得跟骷髅似的,死人来了都要跟他称兄道弟,带他回家]
我鄙视地上下扫视,[而且你儿子比癞蛤蟆都丑,怎么敢吃天鹅肉的,是因为你们家里没天鹅,只有蛤蟆是吗]
女人气的没注意力道狠狠掐住自己的孩子,[你给我闭嘴]
我晃晃悠悠地嘚瑟,[我就这点力你就被气到了,果然他肾虚是有原因的,这不随了你嘛,身体亏空、易气易怒]
女人转动藏有阴谋的眼珠子,避开我躲着我母亲说,[想不赔偿也可以,把你们家小然嫁到我们家,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我神色不慌地哼着歌,我可是母亲最宠爱的人,绝对不会把我卖掉的。
果不其然,母亲生气地维护我,[去你的,就你家歪瓜裂枣的脸谁看得上,嫁给河童都不会嫁给你家的小子]
女人深呼吸,粗糙起泡的棕黑色大手拽紧带有补丁的衣服,安抚旁边身着新衣的男孩。
[那你说怎么办,你看我孩子肚子上的伤口,难道你们家两个女儿都是杀人犯]
母亲不知所措,只能先稳住对方,[这样,等过了三天我给你答案,反正我们家在这又跑不掉]
女人带着孩子骂骂咧咧地回了家,村民也都无趣地散开,各回各家。
我低眉顺眼地躲在姐姐身后,母亲神色凝重地思考对策,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母亲惊讶于陈叔和小姨的到来。
上前询问,[你们怎么来了]
小姨心疼地摸着母亲的手,[姐,我们本来说趁暑假带小然出去玩呢,结果听到街坊们闲谈才知道家里出事了]
母亲闭眼叹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人也没死,最多赔点钱就行]
小姨皱着眉减小音调,[可我听说他们要娶小然呀]
[是啊,但小然是我的宝贝,我不能把她卖了]
小姨提出解决策略,[这样吧,我们带小然出去玩几天,正好躲躲风头,你到时候赔钱就行]
母亲喜出望外地连连赞同,[行啊,这样小然还能在家]
小姨、陈叔和母亲都欢笑一堂,询问我的意愿。
我高兴地欢呼,[好呀,我还没去过大城市呢,我还想做飞机、火车]
姐姐望着我渴望的眼神,冷不伶仃地直言拒绝,[不行,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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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和陈叔面面相觑,手指蜷紧;母亲严厉地呵斥姐姐;我低头无声地思考。
[你难道真想让你妹妹嫁到他们家吗不识好歹的孬种跟死去的爸一个死样]
我默默扯住母亲的衣角,软糯地表达我的想法,[姐姐和我一起去吧,之前姐姐去了一天就回来了,估计没玩到好玩的]
母亲为难地看着小姨和陈叔,他们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夜晚我想找姐姐聊聊天,没看到人影,我就在周边晃悠,瞥见姐姐进小姨屋子的身影,刚想去找她们就被陈叔叫住了。
我皱着眉好奇地问道,[陈叔你为什么还在这,你和小姨又不是夫妻为什么会从她的房间出来]
陈叔牵着我做到凳子上,轻轻抚摸我的小手,[啊,说来话长,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不在乎地点头,望着吸睛的半月,[陈叔,那我走了]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跑走了,陈叔注视我离开的方向,久久站在原地,姐姐离开之时与他无言相对。
陈叔转头询问小姨如何,[看来你要赔钱了,不过还是赚了点]
两人黑色的眼珠盯着对方,心照不宣地仰起嘴角,一起走进屋内,灯火全灭,传来细碎的娇喘声。
三
隔天早上我起身找到母亲,[妈,我姐呢我没看到她]
母亲喜滋滋地拉着我转圈跳舞,我一脸懵逼地跟随脚步,[妈,你说啊,难不成是姐姐要结婚了]
母亲平复激动的心情,[当然不是,是你陈叔替我们还了钱平事,还留了剩余的给我们,开心吗你有钱了]
我扯开她的手,[姐姐呢我只要她]
母亲尴尬地开始做饭,[你姐姐没给你说嘛,她一大早就跟你小姨和陈叔出去玩了]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带我去的吗姐姐怎么能这样]
我把盘子摔破,大哭大闹,母亲把我拉到一旁,[小心点,别被割伤了,留下疤痕怎么办]
我无视她的话,跑出去要追姐姐,母亲拦住我,把我关在小屋里一周。
我讨厌姐姐,我好心帮她却换来禁闭,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彼此决裂。
等暑假过完姐姐还没回来,直到我上高中放学回家,看到姐姐从一辆锃亮的汽车下来。
我僵在原地,姐姐好像感受到我的目光,转头与我相视。
我平静地走到她面前,手指勾住她靓丽的项链,[呵,看来某人是回来炫耀的,真是臭不要脸的小偷]
她挑眉不在意我憎恨的眼神,进屋呼喊母亲,我回自己的屋内等待,等到晚上三人坐在木桌前吃饭。
母亲一直给姐姐夹菜,我拍桌子大喊,[妈,你为什么要给白眼狼夹菜,她没手吗]
我与她单方面暗自较量,吃着母亲亲手给我夹的菜。
[小意,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你看我什么都没准备]
姐姐温柔地举起酒杯与母亲相碰,[妈,你不用准备,你已经给过大礼了]
我就静静地看两人相敬如宾的互相敬酒,欺负我没成年是不是,可恶。
[小然,你今年
18
了吧]
我反驳道,[还差点,要过几天过完生日]
[是吗那小然以后想出去吗,还是留在这里]
[我当然想出去了,本来我可以出去的]
我不忿地盯着姐姐,她却笑了,氤氲的眼神充满着淡然,给我一种她什么都懂的感觉。
[那小然不想陪母亲嘛,要把母亲一个人留在着嘛]
我慌忙白手解释,[没有,等我赚钱了把你接走过好日子]
耳边传来嗤笑声,[徐意你到底想干嘛,非得搞得大家不舒服吗,你说你回来干嘛,你现在对于家来说就是陌生人,自己偷偷享福丢我们在这里]
母亲在旁边小声劝告我,[小然,别说了]
她缓慢起身,[妈,你别忘了给我收拾东西]
说完便离开了,我扶住母亲,[你干嘛听她的话,她有为这个家做什么嘛]
[小然,你要记住,现在这个家里你姐姐最大,知道了吗]
我不敢置信地凝视母亲,气愤离场。
等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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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生日,只有我摆着脸色吃饭。
她们俩和乐融融,我讽刺这幅虚假的画面,明明以前双方都是仇人似,母亲想让姐姐早日嫁出去,如今却巴不得姐姐留在这里,真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姐姐白天回来夜晚出去,母亲也不吵她,反而供着她、哄着她。
我尽力无视她,每天吃完饭就回屋学习。
盛夏将至,蝉鸣知叫,翠绿的树木显赫着生机,仿佛上天想将美好的事物都一并奉献,我那时想得太理想了,而忽视了自己所拥有的。
我独自一人参加高考,考完就一直待在家躺着,望着姐姐大夏天也穿着长袖,大声嘟囔,[徐意,你不热得慌嘛,就你娇贵防晒啊]
她也不理我,冷飕飕地看着我,[徐然,我看你学习也不怎么样还不如直接嫁了人算了,毕竟从小就蠢]
我不服气地冲到她面前,[狗屁,明明是你蠢,别以为你现在赚钱了,母亲一心搭在你身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不是你,说不定现在的我就和你一样,带着钱回来炫耀]
她的眼眶发红,嘴角颤抖,因剧烈的情绪而抽搐的脸上肌肉,【啪】
她扇了我一巴掌,我想要回击被拦住,[徐意,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徐然,你才是那个象牙塔里的公主,有时候我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看看里边究竟装着什么废料]
成绩出来的那天,我只考上了一本,母亲劝说我留在家里,毕竟供不起她上学,到时候可以找村里有钱的许家嫁了。
姐姐也举手赞同,我掀起桌子就离开,在路上一直想不通母亲为什么也变了,就因为姐姐赚钱了,可我以后也能赚钱。
走着走着我就来到偏僻的树林,风吹动树枝发出鬼叫的斯斯音,我害怕地小步回去,四周突然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我的神经扯成直线不敢动弹。
后边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拔腿就跑,猛然被人捂住口鼻,被迫发出呜呜,滚烫的身体紧贴我,肚子里一阵反胃,屁股后边蹭着恶心的东西,我想要挣脱,却被甩到一旁。
黑夜里我只能借着月光看清男人的面孔,村口的傻子!可一般不是他姐姐跟着嘛,怎么会独自逃出来。
我大声呼救,没有人回应,可我不敢松懈,男人已经脱光他的衣服,我摸着周围的东西,希望能有硬物,天不顺我意。
当我以为今天要交代这里时,有人将他砸晕。
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随之而来的是头晕昏倒。
等我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凉了,我回家的途中,周围的街坊邻居捂嘴闲谈,[看,就是她,不知廉耻,真是饥渴的贱种,骨子里带着坏]
[就是就是,连傻子也不放过,真是败坏家门]
我握紧拳头,加快脚步回家,却望见一群人围着我们家,来人见到我就直说,[你看你家小然都来了,赶紧定下来吧]
[定什么]
女人不怀好意地瞅着我,[害,你和村口那傻子都入洞房了,还不赶紧结婚]
[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他绑架要强了我]
人们被我逗笑了,[小姑娘不要害羞,喜欢傻子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疯狂解释,他们却不以为然,我转头跪地祈求母亲,[妈,真的不是这样,我才是受害者]
母亲开口,[那你就让她们检查你是不是处女]
我脸色瞬间苍白,直勾勾地盯着母亲,[母亲,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你最爱的女儿吗我根本没有和他发生关系]
[那你就让她们验]
[凭什么!没有发生的事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屈辱]
母亲烦躁地拉开我,走到女人面前商量,不一会儿女人就走了。
母亲将我所在房内,[徐然,从小到大你惹出多少祸端我都给你包着,偏偏你还不长记性,本来要让你嫁给许家,你看你非得和傻子在一起,你自己反省反省]
我哭喊着拍门,持续了一下午,我憔悴地倚靠大门,[为什么没人信我]
我灵机一动,想起那个女人,只要找到了,母亲就会信我。
我用重物敲碎玻璃,迸溅的碎片割伤我的身体,我顾不得疼痛想跟母亲解释,却听到母亲和姐姐的谈话。
[妈,咱们把小然卖给村口那傻子吧]
[这不行吧,毕竟那傻子不值这个价。本来许家那小子就说过喜欢无痕的洋娃娃,我处处照顾小然,到头来也没换个好价钱]
[妈,可是小然现在都失身了,谁还想要她,至少咱们还能得点钱]
[也不是不行]
我没注意到脚上的石子摔了一跤,吸引了她们的视线,脚腕发疼,远比不上心里的痛,我拖着身体后退,[你们是我的亲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母亲还是以前和蔼的笑容,但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原来自己享受
18
年的爱是人贩子的交易要求。
最终我还是被抓住,逼迫我穿上嫁衣嫁给那傻子,拜完堂后坐在床上等待,我的脚和手都被绑了绳。
门被推开,缓轻的脚步声全然不似肥胖的傻子,头纱被掀开,眼前的人使我的瞳孔放大,那晚是她救了自己吗
四
来人利索地解开我的绳子,[门外有一辆车会接你走,你逃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我抓住她的手,[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救我两次,那个傻子不是你弟弟嘛]
[我从未承认过他,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把我送上车,往我手里塞一把东西就提醒司机走了。
我打开信封,里边是银行卡和现金,我带着疑问打开下一章信封,【徐意:带着钱离开这里,这里是魔鬼的洞穴,不要回来,希望你不要怪我】
所以那个女人和我姐姐认识,她就是躲在姐姐屋里学猫叫的人,可这个村庄到底有什么秘密,自己好像一直被瞒在鼓里。
出了村后的几年,我在城市里找到一份工作,还交了警察男朋友。
我窝在床上听他讲述,[你都不知道最近几年突然多出来很多没户口的女孩,被逮到的女孩不敢出声]
[是人口拐卖吗]
[不确定,按理来说被拐卖的女孩儿大概率会受到伤害,但那群女孩儿身上却一处痕迹都没有,跟洋娃娃死似的]
我死死扣住手指,[她们来自哪里]
[具体位置不确定,但一定是大规模蜗居点]
我觉得需要回一趟村里了,我掂着行李箱再次回到这里有些恍然,我一直以为的有人情味的村民有很大可能是同伙的不相为谋。
我沿着熟悉的路来到家门口,姐姐从门口出来看到我,愣在原地,我招手微笑,[姐姐,想我吗]
饭桌上母亲不敢言,因为这次我带了很多钱。
吃完饭,今晚我与姐姐睡在一起,我扒开她的衣服,青紫的痕迹刺伤我的眼睛,我虔诚地吻在伤口,[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疼,但我一想到我能替你承受这一切就能忍受]
[当初你为什么不解释,陈叔和小姨既然是禽兽,你...]
她轻抚我的手,[没有的,你猜为什么最后母亲同意了,还放心让我呆在那里那么多年]
胃酸涌上喉咙,身体发出颤感,姐姐环抱着我,[抱歉,没有尽到尽到姐姐的责任,我们小然现在幸福吗]
泪眼婆娑的我哭得喘不过气来,[幸福,很幸福。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能早点认清,你就不会遭受现在的一切了]
她温柔地注视我,[小然长大了,辛苦了]
我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你才是笨,为了我这个白眼狼值得吗你都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心疼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那你呢,小然,为什么要回来]
那一夜双方都露出坦诚的、炙热的情感,丝线将我们缠绕在一起。
[我带你走,好不好]
[走不了的,小然,后天就要嫁人了,他们戒备很森严的]
[那我那晚怎会如此轻易]
[乖,不要再问了,好吗]
我隐隐约约能猜出真香,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天还未亮我就去和村长商量婚事,我来安排婚礼布置。
待姐姐出嫁那天,我为她梳妆,[真漂亮]
[你以前不是说我丑吗]
[那是因为你的视线从不放在我身上,我希望能一直注视我]
眼泪顺着睫毛滴在衣服上,外界的鞭炮声与屋内的抽泣割裂成两个空间。
喇叭吹响,轿子扛起,我穿着围裙搅拌药水,时间到了,该上路了。
村民互相贺喜敬酒,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欢喜,我扯开嘴角。
姐姐察觉到轿子一直在走,掀开帘子往外看,糟了。
她不顾安慰从出口跳下来,石子割伤皮肤,[姑娘,我们收钱办事,你别为难我们]
[我给你们双倍]
她提起裙摆,一瘸一拐地奔跑,冷空气吸入喉咙,呼吸逐渐加重。
红色的囍字、艳红色的丝带、喜庆的桌子无不昭示刚刚的氛围。
如今地上躺着的一群死人,她巍巍颤颤地一个一个寻找徐然,[不是,不是]
崩溃的她大喊,[徐然,你出来好不好,他们不值得你去死,我们一起逃出去好不好]
她跌落在地上,映入眼帘的是鞋子,她惊喜地抬头,眸子里是失望无措。
[徐意,徐然死了]
[你在骗我,对不对!]
[徐意,她死之前让我告诉你,永远不要原谅徐然,好好活着]
不该是这样的,徐意早已原谅徐然了,徐然是她最爱的妹妹,她们是最爱双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