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购物清单,整整两页纸。
她说孕后期嘴馋,让我一定要把上面列的每一样都买回来。
我提前回到家,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最大的惊喜,是看到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一个白发年轻男人拥吻。
她还穿着我早上给她系鞋带时的那条裙子。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总让我出门买东西。
01
我站在客厅门口,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水果。
看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人,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我几乎握不住手中的东西。
我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他们还没发现我。
苏雨晴的孕肚已经很大了,穿着宽松的碎花裙子,被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拥在怀里。
男人生得很俊秀,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异样的光泽,像是温柔的月光。
难怪这半个月来,她总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给我长长的购物清单。
每次我出门,至少要两三个小时才能买齐。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不是因为孕期嘴馋。
是要支开我。
就在刚才,她还发消息说：老公,今天好难受,想吃酸辣粉,还想吃糯米鸡,记得要老王家的,别家的我吃了会不舒服。对了,顺便去趟超市,我列了个清单,都是想吃的,你都买回来好不好
我回复：好,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就去买。
她又说：路上慢点,注意安全,不着急的。
是啊,不着急。
因为她要见的人已经来了。
我轻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客厅的阳光很好,光线充足,拍摄效果应该不错。
沙发上的两人还在亲昵。
男人的手抚过她的脸,温柔地说：要不是你怀着孕,真想把你压在身下狠狠要了。
苏雨晴轻笑：你轻点,别伤到孩子。
男人吻着她的脖子：你说,他会不会发现孩子不是他的
不会的,前三个月我就说要专心养胎,不让他碰我。他那么相信我,怎么会怀疑苏雨晴靠在男人怀里,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找机会和他离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男人笑了：你就这么讨厌他
不是讨厌,只是觉得无聊。苏雨晴叹气,他太好了,好得让人窒息。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照顾我,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和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的生命都要窒息了。
那我呢我让你感觉怎么样
你让我感觉活着。苏雨晴抬头看着男人,陈明远,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我默默地录着视频,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她不是因为怀孕才拒绝我的亲密。
原来,她不是因为害怕伤到孩子才总是推开我。
原来,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那些温柔的笑容,体贴的关心,都是假的。
那些说想我了的撒娇,也是假的。
那些让我照顾好自己的叮嘱,更是假的。
视频里,陈明远正捧着苏雨晴的脸：等你离婚了,我们就去国外生活。我已经在巴黎物色好了房子,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的吗我好期待。苏雨晴露出幸福的笑容,你不会嫌弃我带着个孩子吧
怎么会那是我们的孩子。陈明远吻了吻她的额头,更何况有了这个孩子,你就更容易从林景深那里拿到离婚补偿了。他那么爱你,肯定舍不得让孩子吃苦。
我关掉录像,轻轻摁了几下手机,把视频发到了云端备份。
然后整理了一下西装,走进客厅。
咳。
轻咳一声,沙发上的两人如同触电般分开。
苏雨晴脸色瞬间惨白：老公,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笑了笑：想给你个惊喜,提前买好了东西回来。
陈明远倒是很快镇定下来,从沙发上站起来,礼貌地说：林总,你好,我是...
我知道,陈明远,新锐艺术家,上个月刚在798办了个人画展。我看着他,雨晴去看展览的时候认识的你,对吧
陈明远愣了一下：你知道
当然,她说想去看画展,我还特意让司机送她去的。我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雨晴,只是没想到,她不只是去看画。
苏雨晴浑身发抖：老公,我...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我打断她,我都听到了。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你...你在偷听
不是偷听,我就站在门口,光明正大地听。我拿出手机,还录了像。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包括关于孩子的事。
陈明远脸色一变：林总,我们有话好说。
好说我冷笑,你睡了我的妻子,让她怀了你的孩子,还想让我给你们的孩子抚养费。这有什么好说的
苏雨晴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老公,求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不要我...
我低头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
记得我们大学相识时,她是系花,追求她的人能从宿舍楼排到教学楼。
但她偏偏选择了我,说喜欢我的专一和踏实。
毕业后,我创业成功,身家过亿,追求她的人更多了。
但她依然和我在一起,说她最爱的就是当初那个,为了省钱给她买廉价巧克力的傻小子。
去年,我们在海边举行了婚礼。
她穿着白纱,像个天使。
我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爱她,保护她。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一把推开她：苏雨晴,离婚协议我明天就让律师送来。至于孩子,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就打掉,我不管。
不要！她疯狂地摇头,老公,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
以后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她,以后更小心不让我发现还是以后换个人给你刺激
她哭得更厉害：不是的,我真的错了。都是他勾引我,我一时鬼迷心窍...
勾引我笑了,你刚才不是说,遇见他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吗
苏雨晴呆住了。
陈明远咳嗽一声：林总,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打扰你们的家庭。不过事已至此,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我看着他,好啊,那就来谈谈。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陈明远皱眉：林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钱那你想要什么我冷笑,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搞艺术的,最懂得把握机会。这种时候不趁机要点好处,不是太亏了吗
陈明远的脸色变得难看：林总,我是真心爱雨晴。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但感情的事我也控制不了。
是吗我掏出手机,随手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陈明远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宝贝,你是我的缪斯。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这个视频是两天前拍的。
我派人调查他的时候,发现他和好几个富家女都保持着暧昧关系。
对每个人,他都说着同样的情话。
苏雨晴看着视频,脸色惨白：明远,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陈明远的表情有些慌乱：雨晴,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关掉视频,陈先生,你很懂得经营人设啊。白发艺术家,多浪漫的人设。可惜,你只是个靠骗女人上位的骗子。
苏雨晴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走到门口,拎起放在地上的购物袋：对了,你们要的东西我都买来了。想吃就吃吧,就当是我们的分手礼物。
说完,我转身走出家门。
身后传来苏雨晴的哭喊：老公！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我没有回头。
电梯里,我打开手机,把离婚协议的模板发给律师,让他明天必须送到。
然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查陈明远的底细,把他所有的把柄都给我找出来。还有他那些情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电话那头说：林总,要查到什么程度
全部。我冷笑,我要让他知道,玩火是会付出代价的。
挂断电话,我靠在电梯墙上,感觉胸口发闷。
明明是初夏,却觉得浑身发冷。
一年前的今天,我们举行婚礼。
纸婚纪念日,我原本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现在看来,这个礼物倒是有了新的用途。
02
我在临街的一家咖啡店坐下,要了一杯黑咖啡。
咖啡很苦,但这种苦并不能盖过心里的痛。
手机不停地震动,都是苏雨晴发来的消息。
老公,求求你接电话。
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孩子踢我,他想爸爸了。
你不要我们娘俩了吗
我看着这些消息,突然笑了。
孩子想爸爸可那不是我的孩子。
她居然还在用这种伎俩。
我直接把她的号码拉黑。
咖啡店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家所在的公寓楼。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陈明远匆匆走出大门,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离开。
又过了半小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苏雨晴扶着大肚子上了车。
看来她是去找陈明远了。
真是可笑。
明明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却还是放不下。
我打开手机,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这半个月来收集的资料。
陈明远,三十岁,表面上是新锐艺术家,实际上是个职业骗子。
他专门勾搭富家女和成功人士的太太,用艺术家的人设蒙骗她们,骗取感情和钱财。
这些年,已经有十几个女人被他骗过。
有的损失了钱财,有的赔上了婚姻,还有的因为伤心过度跳楼自杀。
而他,每次都全身而退。
因为他很聪明,从不留下把柄,也不会直接收钱。
他只是煽动那些女人主动给他投资、买画、资助他的事业。
等这些女人发现真相时,已经无可挽回。
我继续翻看资料。
原来他的白发也是假的,专门染的。
为的就是营造出与众不同的艺术家形象。
呵,连这也是假的。
我又调出一份文件,上面列着他最近勾搭的几个女人。
除了苏雨晴,还有三个。
一个是某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一个是知名导演的遗孀。
还有一个,是他画廊老板的太太。
每个人,他都用同样的手段：制造巧遇,假装欣赏对方的品味,然后用文艺范的外表和甜言蜜语打动她们。
等这些女人陷入感情漩涡,他就开始他的布局。
叮
手机震动,是下属发来的消息。
林总,陈明远的具体资料已经查到。要重点针对哪些方面
我想了想,回复：他的画廊。
是的,先从他的事业下手。
等他失去了立足之地,那些被他欺骗的女人自然会清醒。
到时候,他就会一无所有。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这次,已经尝不出苦涩了。
因为比起心里的痛,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
林总,我是陈明远。电话那头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我们能谈谈吗
我冷笑：好啊,说吧。
不如我们见面聊这样方便些。
行,你说地点。
就上次那家咖啡店吧。
我愣了一下：上次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林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调查我吗上周二下午三点,你就坐在这家店里,看着我和雨晴在画廊约会。
果然,这家伙比想象中还要狡猾。
行,什么时候
现在。我在店里等你。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我转头扫视店内,在最里面的角落看到他。
他正优雅地搅动着咖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我起身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林总,好久不见。他微笑着看我,要不要来杯咖啡这里的蓝山不错。
不用了。我看着他,有话直说吧。
别这么着急。他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你在查我。不过说实话,你查到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冷笑,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钱权还是...他停顿了一下,雨晴
我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他放下咖啡杯,你想要雨晴回到你身边,我可以主动离开。作为交换,你要撤掉那些在调查我的人。
我突然笑了：你以为我还会要她
当然。他也笑了,不然你为什么要调查我不就是想找到我的把柄,好让雨晴对我失望,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我看着他自信的表情,突然觉得好笑。
原来他以为我是为了挽回苏雨晴。
原来他以为我是个可怜的丈夫,要用这种方式争取妻子。
陈明远,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冷冷地说,我调查你,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的妻子背叛我。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只是个靠骗女人吃饭的骗子。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林总,这话就难听了。我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好歹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艺术家。
是吗我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你的处女作《月下》,据说是你的成名作。可惜,这幅画的真正作者是十年前自杀的李川。
他的脸色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不只这一幅。我继续翻着手机,你最近几年的作品,有三分之一都是抄袭或者剽窃。只不过那些作者要么已经去世,要么默默无闻,所以没人发现。
他的手微微发抖：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站起来,至于这些证据,我会好好利用的。比如,送给你的画廊老板,还有那些被你骗的女人。
等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我甩开他：陈明远,你觉得我差钱吗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付出代价。我俯身在他耳边,就像你毁了我的婚姻一样,我也要毁了你的一切。
说完,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听到他的声音：林总,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真的这么做,雨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永远不可能回到你身边了。
我头也不回：那最好不过。
走出咖啡店,我拨通了一个电话：计划开始。先从他的画廊下手。
03
当晚,我回到公司安排的临时住所。
刚打开门,就看到苏雨晴缩在门口。
见我回来,她立刻扑过来：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我躲开她的拥抱：你怎么在这
我找遍了你可能去的地方,最后求司机告诉我这里的地址。她抹着眼泪,老公,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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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找到陈明远了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我...我没有找他。我一直在找你。
是吗我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那这是谁
照片里,她正跪在陈明远面前求他。
我...她咬着嘴唇,我是去问清楚视频的事。我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然后呢他怎么说
他说那些都是你派人陷害他。她抬头看我,老公,你是不是误会他了他说他是真心爱我的,那些视频都是假的。
我突然觉得好笑。
她居然还相信那个骗子。
即便亲眼看到证据,还是选择相信他。
苏雨晴,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我看着她,如果我要整他,直接让他破产就行了。何必费尽心思去找人演戏
她愣住了：什么...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打开手机备忘录,去年九月,他和某富商的女儿约会,说了同样的情话。今年一月,他勾搭自己画廊老板的太太,还是这套说辞。上个月,他又在追求一个富家女,还是这些甜言蜜语。
我把手机递给她：这些都是真实记录。要证据吗我这里有监控视频、录音、照片,你想看哪个
她浑身发抖：不...不可能...
怎么还是不信我冷笑,要不要我告诉你,他的白发是染的他最有名的画作是剽窃的他根本就是个职业骗子,专门骗你们这种傻女人
苏雨晴瘫坐在地上：不...这不是真的...他说他爱我...他说我是他唯一爱的人...
醒醒吧。我把手机收起来,你不过是他的猎物之一。一个怀着孕的已婚妇女,骗起来最容易,也最容易拿到分手费。
她突然抓住我的裤脚：老公,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太傻,才会被他骗...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我甩开她的手,原谅你背叛我原谅你给我戴绿帽还是原谅你想让我养别人的孩子
不...不是这样的...她捂着脸哭泣,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够了！我怒吼,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会背叛我如果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为什么要怀上他的孩子
她哭得更厉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吗我最恨的不是你出轨。而是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一次次欺骗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却还要这样伤害我。
她爬起来想抱我：老公...
别碰我！我后退一步,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明天律师会来找你,把离婚协议签了。
不要！她突然抱住肚子,啊...好疼...
我下意识想扶她,但又缩回手：别演戏了。这种把戏对我没用。
真的好疼...她蜷缩在地上,额头冒出冷汗,救救我...求求你...
我正要说话,突然看到她裙子下渗出血迹。
该死！
虽然恨她,但毕竟她还怀着孕。
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立刻拨通急救电话,然后抱起她冲下楼。
救护车很快到了,把她送进医院。
产科医生检查后说：情绪太过激动,加上身体虚弱,有早产的危险。需要住院观察。
我站在病房外,点了根烟。
多讽刺啊。
明明说好要断绝关系。
却还是放不下。
护士走过来提醒我：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我掐灭烟头,准备离开。
这时病房里传来护士的声音：病人情绪太激动,需要镇定剂。家属在吗要签字。
我叹了口气,还是走进病房。
苏雨晴躺在病床上,看到我进来,又要哭：老公...
我没理她,接过护士的单子签完字就要走。
等等！她挣扎着想起来,你别走...求你留下来好不好我害怕...
护士看看我,又看看她：先生,病人现在需要家属陪护。
我冷冷地说：我不是她的家属。叫她的姘头来吧。
说完转身就走,没再理会她的哭喊。
走出医院,我拨通了一个电话：计划提前,今晚就开始。
电话那头说：这么快
对。我冷笑,既然她这么在乎那个男人,那就让她看看,她在乎的人是什么货色。
挂断电话,我打开手机备忘录。
上面列着陈明远的日程表。
今晚八点,他约了画廊老板太太在某高档餐厅吃饭。
九点半,他还要赴另一个富家女的约。
十一点,他会去会所和几个老主顾喝酒。
呵,真是个不得闲的男人。
我打车来到那家高档餐厅,正好看到陈明远搂着个贵妇人走进去。
那是他画廊老板的太太,周莹。
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她掌管着画廊的财政大权。
我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可以开始了。
没过多久,周莹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突变：老公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在和朋友吃饭...什么照片你在说什么...
陈明远的表情也变了,赶紧起身想走。
但已经晚了。
餐厅门口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正是画廊老板周建国。
好啊！周建国冲到餐桌前,我出差这几天,你们倒是玩得开心！
周莹慌了：老公,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周建国把手机摔在桌上,这些照片还用解释吗
手机屏幕上,是陈明远和周莹的亲密照。
有在画廊的。
有在酒店的。
甚至还有在周家的。
周莹看着照片,脸色惨白：这...这些照片你哪来的
当然是有人好心发给我的。周建国冷笑,不过我还要感谢给我照片的人。不然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陈明远想趁乱溜走,却被周建国的人拦住：陈明远,你他妈还想跑
周总,你听我解释...
解释周建国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供你吃供你喝,给你画廊给你资源。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陈明远的嘴角流出血来。
但这还不算完。
周建国掏出手机：来,你也看看这些照片。
照片上,陈明远正搂着另一个女人。
正是他今晚九点半要见的那个富家女。
周莹看着照片,又惊又怒：陈明远,你这个混蛋！
陈明远欲哭无泪：莹姐,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周建国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小子水平不错啊,我老婆和别的女人都能一起撩。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这时餐厅经理跑过来：几位,有什么事好商量。这里是高档餐厅,影响不好...
滚！周建国把一叠钱拍在他脸上,这里今晚包场！
经理看看钱的数额,默默退下了。
周建国继续审问陈明远：说,你到底骗了多少女人
我...我没有...
还嘴硬周建国打了个响指。
他的人立刻掏出手机,放起一段视频。
视频里,陈明远正对着一个女人说：你是我的缪斯,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哦,想起来了。
他对苏雨晴也说过同样的话。
周莹看着视频,气得浑身发抖：陈明远,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提款机
陈明远欲哭无泪：不是这样的...莹姐...
别叫我莹姐！周莹抓起桌上的红酒泼在他脸上,你这个骗子！人渣！
周建国冷笑：老婆,你先回家。这种人渣,我来收拾。
周莹哭着跑出餐厅。
周建国看着陈明远：小子,你不是最近要办画展吗呵,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画廊,你怎么办展。
陈明远慌了：周总,求求你...那可是我的处女展...
处女展周建国又给了他一巴掌,你那些画,哪幅是你自己画的我早就查过了,全是抄袭剽窃！
这时,餐厅里又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
正是他今晚九点半要见的富家女的母亲。
陈明远,原来你在这啊。女人冷笑,我还说今晚怎么约我女儿。原来是想着左拥右抱
陈明远脸色惨白：韩夫人...
别叫我韩夫人！女人掏出手机,你不是最近要办画展吗我女儿投资了不少钱吧现在我要她撤资。
不要！求求你...
怎么心疼钱韩夫人冷笑,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还骗了其他女人给你投资
陈明远说不出话来。
周建国一看这架势,立刻来了精神：韩夫人,要不咱们交流交流看看这小子到底骗了多少人
韩夫人优雅地笑了：好啊。不过在这之前...
她打了个响指。
立刻有人拿着相机冲进来,对着陈明远一顿狂拍。
你...你们要干什么
拍照啊。韩夫人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最近要办画展吗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陈明远瘫坐在地上：不要...求求你们...
周建国踢了他一脚：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我站在餐厅外,看着这一切。
很好,第一步计划完成。
让那些被他欺骗的人齐聚一堂,自然会有好戏看。
手机震动,是医院打来的。
林先生,您太太需要家属签字。她现在情绪太激动,医生要给她用药。
我皱眉：她不是已经打过镇定剂了吗
是的,但是她看了手机后情绪又崩溃了。医生怕她有危险,需要再用一次。
我愣了一下。
看了手机
难道她已经知道陈明远的事了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又看了眼餐厅里的闹剧。
周建国正让人把陈明远按在地上暴打。
韩夫人则在一旁优雅地喝着红酒,时不时指挥摄影师换个角度。
很好,这场戏不用我管了。
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自然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打车回到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苏雨晴的哭声：不要打他...求求你们不要打他...
我推门进去。
她正缩在床上看手机,眼泪不停地流：明远...明远他好可怜...
护士看到我,如释重负：林先生,您可算来了。病人一直在闹,我们都按不住她。
我走到床前,看到她手机上正在直播陈明远被打的画面。
看来是有人在现场开了直播。
老公...她抓住我的手,求求你救救他...他会死的...
我甩开她的手：关你什么事
他...他是我爱的人啊...
我冷笑：你确定他也爱你
护士适时地插话：林先生,麻烦您先签个字。病人需要打镇定剂。
我接过单子刚要签字,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尖叫。
苏雨晴瞪大眼睛看着手机：不...不是这样的...
我瞥了一眼她的屏幕。
直播里,陈明远正跪在地上求饶：别打了...我说...我都说...那些女人都是我设计的...我就是想骗她们的钱...包括苏雨晴...她最好骗...因为她怀着孕...等她生下孩子...我就能逼她老公给钱...
苏雨晴浑身发抖：不...不是这样的...他说他爱我的...他说要带我去巴黎的...
周建国的声音传来：巴黎就你那个破画廊还想去巴黎你怕是想把这些女人的钱骗到手,自己跑路吧
陈明远不停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韩夫人的声音响起：知道错了那你把骗来的钱都吐出来啊。
钱...钱我都花完了...
花完了周建国暴怒,来人,给我打！打到他吐钱为止！
画面里传来一阵惨叫。
苏雨晴突然捂住肚子：啊...好疼...
护士慌了：不好,胎心不稳！快叫医生！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活该。
让你看看你相信的人是什么东西。
让你知道自己有多蠢。
医生很快赶来,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她昏睡过去前,一直在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但现实就是这样。
她相信的人,不过是个人渣。
她付出的真心,全都打了水漂。
就像我一样。
我在病房外点了根烟,打开手机。
置顶联系人的头像还是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她穿着白纱,笑得那么甜。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许诺要一辈子对她好。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助理的电话打进来：林总,画廊那边已经炸了。陈明远的黑料被曝光,那些投资人都要退钱。他完了。
很好。我掐灭烟头,让人盯着医院,别让他来找苏雨晴。
林总...助理欲言又止,您真的不管太太了吗
我笑了：她不是我太太。从她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关系了。
挂断电话,我看着病房里的苏雨晴。
她睡着的样子还是那么美。
就像当初我们刚认识时一样。
但我知道,那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已经不在了。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那些美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转身离开医院。
第二天,娱乐版头条被陈明远的新闻霸屏。
知名艺术家陈明远丑闻缠身！
画廊老板捉奸在床,新锐艺术家惨遭暴打！
陈明远作品涉嫌抄袭！多位艺术家实名举报！
知名艺术家人设崩塌,实为职业骗子！
陈明远道歉声明：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配图是他跪在地上求饶的照片。
那张英俊的脸被打得青紫,白色的头发也染上了血迹。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度。
新闻发布的第二天,陈明远的画廊被查封了。
那些投资人纷纷要求退钱,但钱早就被他挥霍一空。
几个受害者报了警,但他已经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逃往国外。
也有人说他躲在某个情人家里。
我不关心他的下落。
因为他已经完了。
名声毁了,事业毁了,一切都完了。
我让律师去医院找苏雨晴签离婚协议。
没想到律师很快回来了：林总,病人情绪不稳定,医生说现在不适合签字。
我冷笑：她又装病
不是...律师为难地说,她现在神志有些恍惚,好像受了很大打击。医生说她有产后抑郁的倾向,需要静养。
我嗤笑：随她便。等她生下孩子,该签的还是要签。
律师欲言又止：林总,您真的不管她了吗
不然呢我看着窗外,难道还要我原谅她继续被她愚弄吗
可是...律师叹气,毕竟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好...
所以呢我冷冷地说,就因为她怀着孕,就该被原谅你觉得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律师不说话了。
我打开电脑,处理公务。
一整天过去。
没有人打扰我。
没有撒娇要吃这个吃那个的信息。
没有说想我了的电话。
很好,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晚上,医院又打来电话。
林先生,您太太...她...护士支支吾吾。
她怎么了
她从病房里跑了。
我腾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我们去查房的时候发现床是空的...
她穿着病号服
不是,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早就准备好要跑的。
我挂断电话,立刻打给助理：查一下陈明远在哪。
很快,助理就回电：查到了。他在城郊的一个出租屋里。
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我立刻开车赶过去。
果然。
她一定会去找那个男人。
即便知道被骗,还是放不下。
真是可笑。
半小时后,我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区。
这里灯光昏暗,到处都是垃圾。
完全看不出是艺术家的住处。
但仔细想想,现在的陈明远,也只能住这种地方了。
我按照地址找到那间出租屋,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你说！你说清楚！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在骗我是苏雨晴的声音。
够了！陈明远怒吼,是！那些都是真的！我就是在骗你！你满意了吗
不...不可能...你说过要带我去巴黎的...你说过爱我的...
呵,傻女人。陈明远冷笑,你以为我真的爱你我告诉你,你不过是我的目标之一。你知道为什么选中你吗因为你最好骗！一个被宠坏的少妇,对丈夫的好已经习以为常。我只要表现得比他更懂你,你就会乖乖上钩！
不...你骗人...
我骗人那你猜猜,我身上这件衣服是谁买的这块表是谁送的这些都是你那些姐妹们的钱！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你打我陈明远狞笑,苏雨晴,你也配打我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连你老公都不要你了！你还在这装什么清高
你...你这个混蛋！
砰！
什么东西碎了。
我赶紧踹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
苏雨晴正掐着陈明远的脖子,而陈明远手里握着一个破碎的花瓶,对准她的肚子。
都给我住手！我冲过去。
陈明远看到我,慌忙丢掉花瓶：林...林总...
苏雨晴也松开手,无力地靠在墙上。
我走到她面前：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深爱的人。
她捂着脸哭泣：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我冷笑,晚了。
陈明远见状想逃,被我一把抓住：想跑
林总,我知道错了...他跪在地上,求求你放过我...
我一脚踢在他脸上：放过你你勾引我的妻子,让她怀了你的种,现在想让我放过你
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不停磕头,我马上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离开我冷笑,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我掏出手机：进来吧。
门外冲进来一群人。
都是被他骗过的受害者家属。
陈明远,可算找到你了！
我妹妹因为你跳楼,这笔账要和你算算！
人渣,今天让你躺着出去！
我转身要走,苏雨晴突然抓住我的衣服：老公...
别叫我老公。我甩开她的手,明天去把离婚协议签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她：机会你觉得你还配得到机会吗
我...她说不出话来。
苏雨晴,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最恨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如果你一开始就说不爱我了,想和别人在一起,我或许还能放你走。但你呢你欺骗我,利用我,还想让我给你养别人的种！
她浑身发抖：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站起来,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身后传来陈明远的惨叫。
那些受害者家属正在狠狠地教训他。
苏雨晴还想说什么,突然捂住肚子：啊...好疼...
这次我没有理会,直接转身走出门。
她不是最爱装吗
让她自己解决去吧。
但刚走到楼下,就听到尖叫：不好了！出血了！
我抬头看了眼那扇窗。
叹了口气。
还是拨通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来了,把她送去医院。
这次,她真的要生了。
我站在手术室外,点了根烟。
护士过来提醒：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我掐灭烟头,靠在墙上。
多讽刺啊。
一年前,我幻想着这一天。
幻想着等孩子出生,我们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现在,这个孩子,甚至不是我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孩子保住了,但产妇大出血,需要马上输血。家属签个字。
我看着单子：让她的父母来签吧。
可是...医生犹豫,她父母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也是。
她欺骗的何止我一个。
连父母都瞒着。
我接过单子,签完字。
这就当是,最后一次仁慈。
护士跑过来：医生！产妇醒了,一直在哭,情绪太激动,伤口有崩开的危险！
医生叹气：家属能不能进去安慰一下
我摇头：找她父母去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
第二天,我让律师去医院,让她父母在场的情况下签字。
这次,她终于签了离婚协议。
我给了她一些钱。
足够她和孩子生活几个月。
就当是还了这些日子的夫妻情分。
律师说,她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拒绝了。
没什么好见的。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一周后,助理说陈明远死了。
被那些受害者家属打得太重,送医院的时候已经救不活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三个月后。
新的生活,已经开始。
我抬头看天。
天空很蓝,阳光很好。
新的季节,已经来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