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哄自己上班,我每天骗自己其实老板暗恋我,才让我拿三千的工资、干三万的活。
于是每天上班,我总会偷偷观察老板向砚。
很快,他不仅发现了我,还骂我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
我脑子一热,忍不住冷哼一声：男人,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向砚当场把我辞退了。
失业后,我四处投简历,碰壁了三个月后,终于有一家公司联系我入职。
当看到新老板时,我开始慌了。
我现在辞职跑路,还来得及吗
1
大晚上,电话把我炸醒。
喂
钱蔚蔚,这个点你怎么还在睡觉
我瞬间清醒,一看手机——
凌晨三点！
真是狗老板,这个点不睡觉,难道给你守夜吗
我强压着火气,尽量平稳语气：向总,这么晚,有事
老板向砚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下周一你代表公司参加脱口秀比赛,现在起来准备稿子。
现在未免……
小蔚,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这次比赛竞争压力更大。
好的,向总,我赶紧起来写稿！
我挂了电话,对着手机骂骂咧咧。
总是大晚上喊我干活,要不是比我大几岁,我都怀疑向砚内分泌失调提前更年期了。
熬了一夜,我勉强赶出初稿。
次日上班,向砚一回公司就叫我进办公室,让我读昨晚写的稿子。
我一脸问号,弱弱地问：向总,您自己看行不
站着读,能让你清醒点。
我真的谢谢你！
于是,我开始读稿。
向砚坐在办公桌后,一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指尖叩击着桌面。我每翻一页,他就冷声打断,指出问题让我修改。
改到第三稿,我加入了他凌晨三点的夺命call的例子,觉得这话题准能炸场。
向砚听完,脸色一沉,直接说：这段不行,太尖锐,观众会反感。
我瞪大双眼,血压噌地飙升。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竭力反驳：可这就是打工人的心声啊,多真实,怎么会反感
脱口秀是要娱乐大众,不是制造对立,这种尖锐的吐槽容易引起负面情绪,不利于节目效果。
看着他态度强硬的样子,我真想拿笔戳他鼻孔。
但好歹我还讲文明,最终只是跟他激烈
吵
起来。
这是我入职以来,头一回跟老板叫板。
一番争执后,向砚总算松口,同意我将段子写进稿里,条件是把语气改得委婉些。
当我把第七版稿子读给向砚听,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
沉吟片刻,他缓缓开口道：换回之前的第一稿。
.……
老天奶,你快收了他吧。
2
改回第一稿时,我开始犯困,写字的手都在打颤,字迹扭曲得像蠕动的蚯蚓。
可向砚精神抖擞,两个眼珠子像聚光灯一样照在我身上,不放过任何细节。
我埋头干活,冷不丁,向砚哼起我喜欢的歌,熟悉旋律入耳,我瞬间清醒,好奇地看向他。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紧接着转移话题,手指敲了敲桌面,顶着一张严肃脸。
这个梗不行,情绪递进得不够明显,重新组织下语言。
我不禁失了神。
我喜欢的这首歌他也喜欢
但此刻我又困了,懒得琢磨,只能强打精神按他要求改稿。好在第二天单休,上午补觉后,下午我去医院复诊。
医生我现在脑子恢复得怎么样。
我说：好多事还是记不起来。
医生眉头紧皱,叹道：怪了,十年前车祸导致的间接性失忆,咋还没好
从医院出来,我还沉浸在失落里,手机突然弹出向砚让我回去加班的消息。
我瞬间炸了！
向砚,你是不是有病。
3
刚到公司,我惊觉只有自己被叫来加班。
向砚一见到我,立刻安排我打印资料,准备开会。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催着行动。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送走客户,向砚又让我去办公室整理会议记录。
我在办公桌对面刚坐下,翻开文件夹,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水杯。
我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掏出纸巾,绕到他桌前擦拭。
这时,桌上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目光。
是一张毕业照。
我拿起端详,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己,还有年轻时的向砚。
看到这,我后脊发凉,怎么会和老板合影
再瞧照片上xxx中学第xxx届毕业生合影的横幅,我更疑惑了。
我死死盯着照片,试图回忆起十年前的事情。
但记忆似带刺的网,我越用力回想,头痛就越剧烈。
闭眼缓了缓,我再睁眼,向砚已站在办公室里。
我浑身一颤,手里的照片啪地掉在桌上。
慌乱中,我下意识拿它蹭桌上的水迹。
向砚愕然：你在干嘛
照片脏了,我拿水擦擦。
向砚几步跨到我面前,夺回照片,用纸巾仔细擦干背面,催促道：赶紧整理会议记录。
我瘪瘪嘴,坐回原位继续干活。
好不容易整理好会议记录交给向砚,他却突然发火,指着文件夹冲我吼：钱蔚蔚,客户不姓陈,你怎么做事的
我啊了一声,赶忙接过文件夹着手修改。
向砚仍不停数落：你最近怎么回事啊,工作一点不在状态,已经不是第一次搞错客户名字了。
我不服气地嘟囔道：我也不想啊,出了车祸后记性就差,还天天加班,脑子还能转就不错了。
话一出口,我见向砚愣在原地。
我本以为他要发火,却惊见他眼底满是失落。
我心里一揪,正琢磨是不是话说重了,向砚却温和地说：记不起来就多问问我。
4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正准备溜,头顶传来向砚的声音。
小蔚,今晚留下来加班。
.……
向砚,你个黑心王八！
这一加,就到了晚上十点。
向砚揉着太阳穴,疲惫地说：送我回家。
我满脸黑线,上班当牛,下班还得当马
好吧,谁让我是牛马呢。
由于以前遭遇过车祸,我开车时很小心。但行至路口,一辆车飞速冲来。
我心里一紧,慌乱中猛打方向盘躲避。
砰！
车子栽进路边沟里了。
我的头狠狠撞上方向盘,钻心剧痛袭来,眼前模糊,意识逐渐涣散。
等我缓过神,见向砚揉着肩膀,脸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
意外的是,他没骂我,反倒关心起我。
我一怔,下意识回了句：没事。
很快,附近的村民发现并救出了我们。
我俩没事,可车子却有事,歪倒在沟里,惨不忍睹。
向砚望着报废的车,一时沉默。
而我也在沉默中崩溃了千千万万次。
完了,他的车是迈巴赫,要是让我赔,我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5
奇怪的是,向砚没有让我赔钱。
回家后,我越发感觉今晚他很反常。
难道良心发现,不忍为难我这穷鬼
不可能！
他怎么会有良心呢
思来想去,只剩一种可能
——
向砚暗恋我！
不然不会老半夜叫我起来工作,拉着我陪加班、送他回家,出车祸那晚还主动打车送我。
想通这点,心里一阵窃喜。
从第二天起,我用老板暗恋自己才让我拿三千工资、干三万的活
的理由哄自己上班,一回到工位,上班老有劲儿了。
而我一闲下来,就开始在办公室里寻找老板爱我的证据。
在会议室,我趁着汇报工作偷瞄他的表情；
在走廊相遇,我会悄悄留意他的眼神。
在茶水间里,我依旧偷偷观察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这时,向砚冷不丁猛地转身,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盯在我身上。
他的面庞瞬间笼罩上一层寒霜,语气森冷道：钱蔚蔚,你最近怎么总鬼鬼祟祟的
我先是一惊,随后也不气,抬头挺胸直视着他。
忽然,我的脑袋一热,嘴巴比脑子快：男人,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话一出口,向砚瞪大眼,满脸怒容,冲我怒喝。
钱蔚蔚,你被辞退了！
6
我失业了。
失业躺平一周后,我开始四处投简历。
三个月后,终于有一家公司找我去上班。
当再次收到向氏集团旗下分公司发来的面试邀请,我很不解。
明明专业不对口,为何这个公司总是来找我
可HR在电话里总说老板看了你的简历,想和你面谈。
想到我已经失业三个月,再没收入恐怕连房租都交不起,我还是答应去面试。
出乎意料,HR代表老板满足了我的所有要求,还当场录用了我。
第二天上班,HR
把我带到了总裁办公室。
听到老板也姓向,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这时,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冷冷的进来。
我忐忑地推开门,只见一人身着黑色西装,伫立在落地窗前,周身散发着压抑气息。
不会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吧
我正想着,突然,那个人转过了头。
当认出原来是向砚时,我整个人宛如雷击。
钱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向砚双手插兜走来,微微勾唇,露出在这奢华压抑环境中显得意味深长的诡异戏谑笑容。
我快当场去世,这个狗贼居然是我的新老板！
而向砚笑了笑：蔚蔚,我们可真有缘啊！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我辞职跑路,还来得及吗
7
这下,我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向砚哪是什么老板,分明是海盗头子。
回到工位,我立马打开招聘软件,准备跳槽。
这时,向砚主动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握着手机,我的手一僵,心下一惊。
他该不会想通了,要放我走吧
想到这,我赶紧朝他的办公室跑去。
原来,他让我去面试新员工。
我看着他递给我的一沓新员工的资料表,有点难为情道：向总,我感觉我好像不太适合这个工作。
从现在开始做我助理,工资一万八。
向砚双手环胸倚在桌旁,嗓音低磁,却像施了咒,令我鬼使神差决定留下。
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
之后,我不用向砚安排,就主动拿起新员工名单去面试。
一位女员工很实诚,一来就问工资多少。
我瞠目欲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摄像头,竟移到了眼皮底下。
成精了
我微微一笑：一个月……
不准讨论工资！
移动摄像头里猝然传出向砚声音,惊得我浑身一颤。
这臭狗屎,居然还监视我！
我抿了抿唇,抬头,重新挂上礼貌笑容。
陈小姐,您简历没写工作经历,请问您之前工作多久了
女员工挤眉弄眼：你猜。
我瞧她面容年轻,报了个数：一年
她嘿嘿笑：咦,我都工作三年啦。
.……
要不要夸她一句看不出来
真奇葩,怪不得向砚派我来,他倒跟地主一样躺着赚钱。
新员工面试结束,因向砚请喝奶茶,办公室瞬间热闹起来。我刚入职,没凑这热闹,径直回到工位坐下。
这时,向砚端着一杯奶茶朝我走来。
他把奶茶轻轻放在我桌上。
我一看,是我钟爱的奶茶,茶香混着奶香,杯底还藏着我喜欢的小料。
同事们纷纷投来惊讶目光,甚至有人小声嘀咕：凭啥她的不一样
向砚冷冷扫视一圈,沉声道：有意见找我。
众人瞬间安静,默默散开干活。
我看着那杯奶茶,整张脸郁闷得像家里办丧事一样。
他不会打算用一杯奶茶收买我吧
8
几天后,我发现我被向砚坑了。
即使他给我开了一万八的工资,可是他给我安排十万八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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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日常让我写稿子,还让我去面试新员工、打印资料、帮他订外卖……
我噌地火大了,又打算跟向砚提辞职。
可还没开口,他就在工作群发公告：最近大家工作辛苦,我请看电影,群里投票选片。
有免费电影,那我先不辞职了。
向砚在群里列出几部热映影片让大家选,其中恰好有我一直想看的,我赶忙投了票。
当晚,向砚真的包场请大家看电影。
得知要看我最想看的那部,开心得我都不介意他坐我旁边了。
这时,新员工李芸芸就凑过来,满脸堆笑：钱姐,我近视,坐后面看不清,能和您换个位子吗
我刚要起身答应,向砚却冷声命令道：你敢走的话,扣你一半工资。
我吓得赶紧坐下。
而李芸芸没办法了,只能和向砚另一旁的男生换位置。
电影开场,光影闪动,我正专注观影,身旁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我一扭头,瞧见李芸芸不停地找向砚搭话。
向砚开始还出于礼貌回应几句,眼睛却时不时往我这儿瞟。
很快,他侧身问我：小蔚,这电影开场画面质感如何
我敷衍道：还行吧。
我记得你提过喜欢这类题材,特意加了这部。
我心一惊,啥时候说过
向砚很合时宜地回答：十年前,你说你喜欢这个类型的电影。
闻言,我脑海中闪过模糊画面。
好像是校园走廊,亦或是操场,阳光透过斑驳树叶,在地上洒下摇曳的光影。
耳边传来同学们隐约的欢笑语,身旁有个人和我并肩,正兴致勃勃地分享着科幻电影。
那声音似曾相识,我刚想看清身旁人的面容,脑袋便剧痛起来,眼前画面瞬间消散,只剩空白。
我揉着太阳穴止痛,满心却都是对这些记忆碎片的疑惑。
十年前车祸,我落下间接性失忆的毛病,对向砚说的事毫无印象,又不想扫兴,便点了点头。
接着,向砚兴致勃勃聊电影,和平时严厉的样子判若两人。我不禁被吸引,也加入讨论。
正聊得起劲,电影突然跳出恐怖镜头,尖锐音效吓得我一抖,手下意识抓紧座椅扶手。
向砚迅速抓住我的手,轻声安慰：没事,就音效吓人
。
我脸涨得通红,立马抽回了手。
李芸芸立刻朝向砚撒娇：向总,刚刚那画面好吓人！
向砚态度很冷漠,李芸芸最终识相地闭嘴了。
电影结束,众人离场。
向砚恢复严肃,丢下一句：明天来我办公室。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心头一紧,他该不会又要给我派活儿了吧
9
当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一个身影渐近,虽看不清面容,那颀长的背影却莫名熟悉。
他走到我面前,对我轻声表白。
而我却回了句我妈不准我搞对象。
话落,那人瞬间消失,只剩我在空荡荡的草地焦急找寻。
次日清晨,我起晚了！
我随便抓来一件衣服套上,拎包冲向公司。
在公司楼下,我气喘吁吁,恰好碰到同样迟到的李芸芸。
她瞧见我,先是一怔,随即大笑：钱蔚蔚,你衣服都穿反了！
我赶忙低头看衣服。
炸了,真的穿反了！
这时,向砚从公司大门口走了进来,李芸芸立刻低头整理妆容。
而我赶紧进电梯并摁下关门键。
就在向砚还有几步就要走到时,电梯门缓缓合上了。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太好了。
刚在办公室落座,向砚就喊我去他办公室。
我都懵了,他刚刚不是还在楼下吗
他怎么上来那么快,飘上来的
忽然,我想起刚特意摁关电梯门,他该不会来兴师问罪吧
我很忐忑地去了他的办公室。
原来是整理的会议记录里,我又写错了客户资料。
翻开文件夹,A4纸上满是向砚密密麻麻的记号,错处被圈出,底下还有纠正。
感动瞬间涌上心头,我刚抬头想道谢,他却先开口：赶紧重新整理一份。
我瞬间呆住,他的语气极为温柔,既不是命令,也没有生气。
难道,老板今天中邪了
10
下午茶时间,几个同事聚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聊天。
在一旁泡咖啡的我不经意间听到了几句。
听说了没,老板最近因为客户资料出错,好几单上百万的生意都黄了。
啊,谁整理资料的这么不上心。
我还听HR讲,那闯祸的人还挺受老板关照,都好几次了,愣是没被解雇。
……
我忍不住对号入座,她们说的不会是我吧
入职后,向来都是我给向砚整理会议记录,我也确实好几次把资料弄错了。
正想着,手机叮地响了。
是向砚发来的消息。
员工反馈工资低,你觉得该涨多少
怎么这种事情都问我
突然有种打工打出了创业的感觉。
这时,向砚又发来一条消息。
给他们涨一千吧,给你涨两千。
我眼睛瞬间放光,一个月能拿两万工资！
那我可要好好回答他这个问题了。
我打字回复：老板英明！我很赞成这个决定！
很快,我再次心乱如麻。
要是真因我害得向砚生意黄了,他没辞退我,还加工资。
我这运气,简直祖坟冒青烟了。
那我得拿出实际行动感谢他。
恰好这时,瞧见旁边同事给盆栽浇水,我灵机一动,抄起水壶,直奔老板办公室。
当我把水一股脑全浇到发财树上,热气呼地一下腾起,糊了我一脸,我这才反应过来——
妈耶,这是开水！
我赶忙收手,却为时已晚,热水壶里的水已全浇到树上。
要是向砚知道,我的工资不会又变回原样吧
我赶忙去厕所接了一壶自来水,匆匆赶回办公室,竟意外撞见向砚。
他久久地凝视着我,让我心疼霎时飙到二百五。
空气瞬间凝固,我偷偷咽了咽口水,等着死刑。
不知过了多久,向砚终于开口：你的毛衣挺好看的。
我的心顿时漏跳一拍。
今晚下班给我当司机。
他的话再次传来,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愣愣地站着,怀疑自己听错了
。
直到他走到我旁边,冲我轻轻地笑了：放心,有加班费。
我不禁有些失神。
他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让我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11
当晚下了班,我跟着向砚上了车。
刚系好安全带,他就叮嘱我这次开得小心点。
我本以为他会说我换了新车,结果他却说：不然你的头又要受伤了。
我一怔,下意识摸了摸头。
他系好安全带,想对我说什么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
车厢里安静得出奇,我清楚听到电话里,有人催向砚去相亲。
我忍俊不禁,但旋即,我又继续面无表情地开车。
车子驶出公司,很快遭遇堵车。
车窗外,车辆拥堵成一片,车辆像是蜗牛般挪动。
坐在驾驶座我百无聊赖,几个自编冷笑话突然冒出来。
我侧身用余光瞥向砚,见他盯着窗外,神色凝重。
犹豫再三,还是清了清嗓子讲出来。
可讲了几个,向砚跟雕塑似的,黑着脸,毫无反应。
车内气氛更加尴尬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向砚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又停下,转过头,神色平静。
你刚讲的梗有点意思,记得写到稿子里。
说完他就下车了。
独留我呆坐在驾驶座。
等脑子
重启,我
啪
地扇自己一巴掌。
真嘴贱,早知道不说了。
12
后来几天,向砚让我写稿子,准备带我去参加脱口秀行业聚会。
我激动坏了,听说那里可是大咖云集。
要是被哪个大咖相中了,那我就顺利进入踏入脱口秀这条路了。
于是我加班加点写稿子,演练段子。
可到现场,向砚竟让我全程端茶倒水。
我站在角落,看着大腕们谈笑风生,满心失落,像被遗忘的丑小鸭。
服务时,我忍着失落努力表现专业。
给知名演员递酒时,因紧张又委屈,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哗啦一声,酒全洒在他昂贵西装上。
刹那间,整个场面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射向了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又尴尬。
我偷偷瞥了一眼向砚,只见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心一沉,觉得自己这回彻底搞砸了,铁定要被狠批。
可谁能想到,知名演员非但没生气,反倒笑着,友善邀我去他公司,说从我的紧张看出我对事业的上心,认为我潜力无穷。
这顿操作直接把我震惊了两百年。
这时,向砚猛地将我拉到身后,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地大声说：她是我公司的,谁也别想挖走！
我霎时瞳孔放大一百倍,难道我对公司就那么有价值
13
饭局结束,我几乎是脚步虚浮地坐上了驾驶座。
直到向砚又冷声命令我开车时,我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
我像往常一样载着向砚,在拥堵街道中穿行。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老妈打来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今天的我绝不会摁下外放键。
电话接通,老妈亲切的声音在车内响起：闺女,干啥呢
看着前方缓缓挪动的车流,我调侃道：妈,我正送个叼毛回家呢
。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懵了。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向砚就坐在车后座呢！
14
我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慌了神,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刚想补救,向砚便从后座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如重锤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吓得手忙脚乱,不敢看向砚一眼,敷衍老妈几句后匆匆挂了电话
。
这几秒,我却仿若熬过一个世纪,后背被冷汗浸透。接下来的路程,我如坐针毡,备受煎熬
。
我双手紧攥方向盘,眼睛紧盯前方,大气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送向砚到家,停好车,我低着头,满心以为要挨骂。
可没想到,向砚临下车前,竟然笑着对我说了句：晚安,你个叼毛。
他语气轻松且带着调侃,这反应出乎我意料。
我瞬时一怔,呆望着他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我才回过神来,这叼毛……他在搞什么
我刚到家,心情尚未平复,老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这次接电话,我像市场上被放了血的鸡一样,有气无力的。
而我的老妈却兴高采烈：闺女啊,妈今天给你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他是你同学,条件老好了,你加他微信跟人家好好聊聊。
我心烦意乱,没心思拒绝,便随口应下,按老妈给的微信号加了对方好友。
没一会儿,对方通过了验证。
我习惯性点进对方朋友圈,瞬间愣住——
封面照片里的人,竟是今天差点被我得罪的向砚！
我攥紧手机,张着嘴。
恍惚间,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无数个雷公电母在头顶疯狂炮轰我。
我一时间想起我妈的话,再次震惊得瞳孔放大。
向砚是我同学
被我这么一嚷,大脑好像触及到什么开关,断断续续的画面电影般在脑海里闪现。
我想起了一张曾经在向砚办公室里看到的毕业照,上面有我,还有年轻版的向砚。
一个念头快速在我心中成型——
难道十年前,我和向砚真的是同学
15
向砚动作迅速,次日就约我见面。
见到他本人时,我还懵着,他却像对待老友般自来熟。
我壮着胆问起十年前的事,他确认了我们曾是同学。
原来,他一直被家里人安排相亲,拒绝了好多次。
直到这次相亲对象是我,他才特意注册新的微信号和我保持联系。
听罢,我不觉得受宠若惊。
有且只有老天奶,你亡了我吧的欲望。
第一次约会,向砚选在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
柔和的灯光倾洒而下,映照在餐桌上精致的餐具和摆放整齐的菜单上。
我怀着一丝紧张,偷偷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向砚。
而此时的他,少了在公司里的那份严肃和威严,多了几分生活中的亲和。
我们边吃饭,边闲聊,话题从美食喜好延展到日常趣事,氛围渐趋轻松。
饭后,我们一同去看电影。
走进电影院,黑暗中,我们并排坐在座位上。
这次电影又是关于科幻题材,我隐隐想起,好像之前向砚说过十年前我喜欢这个题材的电影。
我不禁陷入沉思,换在是其他人,可能十年前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而他却一直念念不忘。
思及此,我的心口微动,漾起难以名状的情愫。
向砚和上次看电影一样,时不时和我闲聊。
那一刻,我忘了他是老板向砚,只觉是和老友共享惬意时光。
电影结束后,向砚主动提出送我回家。
车子在夜街缓行,窗外路灯盏盏划过,车内音乐舒缓。
我犹豫后,问出憋久的问题：向砚,当初就因一句话,你就辞退我
向砚沉默片刻,盯着前方缓缓说：辞退你,是因那段时间你状况很不好,工作交接还总出问题,我只能这样做。
我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他顿了顿,侧头看我一眼,接着解释。
后来我再次招聘你,是因你做事迷糊却有冲劲,遇难题不退缩,段子也有创意。
其实更多的是,我一直还想着十年前的事情,包括对你的感情,我想看看你还记不记得。
一时间,车厢内蔓延着沉默。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缄口不语。
半晌,向砚冷不丁问：蔚蔚,你真的还记得我吗
我缓缓转头,深深凝视他的脸庞。
一时间,车厢内再度沉默得像一口井。
谁都没有说话。
16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随即,他抬起眼,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当晚,我又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朝我走近,向我表白。
可是我没有答应,还说了一句我妈不准我搞对象。
随后,那个人就消失了。
等我醒来时,我头痛欲裂,实在难受,干脆请了一天假,在家睡觉。
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外面传来连续好几声着火了的叫喊。
我猛地惊醒,做梦了
仔细听了听,好像真的有人喊着火了。
我匆忙起身,冲出门口,在混乱中跟着人群逃生。
狭窄楼道里拥挤不堪,我不慎被推倒。
我从楼梯滚落,剧痛袭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医院了。
17
我骨折了。
我两眼无光地躺在病床上,突然想到还要向公司请假,于是我赶紧抓起手机。
谁知,处理请假的工作人员是李芸芸。
我拍了一张左腿骨折的照片以及病历单给她,以证明自己真的骨折。
没想到,她居然阴阳我：小蔚,真羡慕你啊,不用上班就可以带薪休假了。
我翻了个白眼,即使隔着手机屏幕,我都已经脑补出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
真想顺着网线去掐死她。
我立刻打字回复：羡慕的话,你也可骨折一次,这样也可以带薪休假了。
咔嚓！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向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手里拎着果篮,额前几缕头发有些凌乱,像是一路匆忙赶来。
看见我,他微微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准确来说,有担忧,还有一丝心疼。
我一惊,手机掉在床上,我吓得赶紧捡起,向……向总,你怎么来了
他将果篮轻轻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随后拉过一把椅子在床沿坐下。
听李芸芸说你受伤了,刚好经过,我就来看看。
或许是他的嗓音温柔如斯,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多想向总费心了,骨折而已,还活着。
向砚的目光落在我打着石膏的腿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是摔得更严重可怎么办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却又透着关心。
我撇撇嘴,我也不想啊,隔壁起火,谁能料到跑个路还能摔骨折,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向砚沉默片刻,沉声安慰道：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工作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养伤。
说着,他伸出了手,摸了摸我的头。
那动作像是安抚小狗一样,让我当场石化。
18
不过有一说一,他的手挺温暖的。
那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他不是那个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向总。
这时,工作群弹出李芸芸消息,还附了张她在公司茶水间优哉悠哉喝咖啡的照片,一开口又是阴阳怪气的腔调。
有人在医院清闲,我们却忙得脚不沾地,真不公平。
我顿时火大,正要回怼,向砚手机恰好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
很快,工作群里弹出向砚的消息：李芸芸,如果你觉得医院比公司舒服,那你来医院边照顾钱蔚蔚边工作。
消息一发出,群里瞬间安静,李芸芸也没再吭声。
我看着向砚,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我有点不好意思：谢了啊。
向砚抬眸看向我,说得云淡风轻：最近先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这时,护士进来查房。
向砚起身,向护士询问我的病情,还特意叮嘱多关照我。
我望着向砚的样子,感觉心里好像有条鱼游了进来,游来游去,躁动不已。
护士走后,向砚又陪我坐了会儿,跟我聊起公司里的趣事,逗得我哈哈大笑,病房里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压抑沉闷。
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似乎远不止我之前认识的那般严肃刻板。
傍晚,红霞满天。
向砚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离开,我得回公司处理点事,明天再来看你。你晚上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我,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康复。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一种从没体验过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冒了出来
。
这个晚上,因为向砚的到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而我呢,心里头还真有点盼着明天能再见到他……
19
第二天,同事们来医院看望我。
李芸芸姗姗来迟。
一进病房,她看到向砚也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酸溜溜地开口：小蔚,看来你在这待遇不错嘛。
我刚要反驳,向砚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小蔚,帮忙写一份稿子,明天交给我。
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便匆匆转身离去。
同事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
老板怎么突然找小蔚写稿子,还是在她养病的时候
谁知道呢,可能这稿子挺急的吧。
李芸芸冷哼一声,小声嘀咕：肯定是会讨好老板。
我假笑着反击：李芸芸,你要是这么爱关注别人,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我看你最近气色可不大好,要不要去检查检查
李芸芸瞬间一脸黑线,冷哼一声后,抓起包包,踩着高跟鞋跑了。
同事们也陆续离开,病房里重归安静。
我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开始全网找梗写稿。
突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护士,抬头一看,竟是向砚。
20
他竟给我带了一份晚餐。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把餐盒放桌上打开,熟悉的香味瞬间散开,竟是我平时最爱吃的那家店的招牌菜。
我看着向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向总,你……太客气了,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向砚给我准备了一双筷子,声线低沉：刚刚人多,我怕你尴尬,所以才让你写稿的。
.……
这样好像更尴尬吧。
随后我开始吃饭,向砚坐在旁边看报纸,可我却不时发现,他在偷偷瞄我。
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向总,你要不……回去吧。
哗啦一声,向晏突然收起报纸,直勾勾地凝视着我。
那样子,好像我欠他一个亿一样。
钱蔚蔚,你是真的不记得我
咀嚼的动作倏地僵住,怎么感觉这句话好耳熟。
我愣了许久,才隐隐记起他好像问了两遍这一个问题。
我弱弱地问：你不就是我……老板吗
我的话刚说完,向砚的眼底霎时盛满失落。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钱蔚蔚,十年前的事情,你真的忘了
21
十年前
我的大脑飞速加载着,可我越用力去想,头痛得就越厉害。
我猛地倒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捂住头。
向砚慌了,忙从位置上站起来,你怎么了
我望向他,满是狐疑：你到底想说什么
向砚抓住我的肩膀,沉默了半秒,全盘托出：钱蔚蔚,十年前,我向你表白的,当时你拒绝了我,说你妈不准你搞对象。
我霎时觉得五雷轰顶。
十年前,我那么勇的吗
居然拒绝了我的老板！
22
得知此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再也无法直视我的老板。
向砚抓住我肩膀,迫使我直视他：钱蔚蔚,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我记住你了。
这语气怎么那么像你跑不掉了,赶紧给我还钱一样。
我额了一声,有点局促：向……向砚,都十年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而且……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了出来：而且我出了车祸,很多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
向砚忽然松开我,叹口气,背对着我坐下,只留给我一个落寞的背影。
蔚蔚,十年了,可我一直记得你。
当你入职的第一天,我就一眼认出了你。
23
初中时,学校演讲比赛让我们结缘。
当时,他被我清晰缜密的思维吸引,我还帮他修改了稿子,助力他取得佳绩。
所以,他在我15岁生日那天向我表白。
第一次表白,他用上了所有的勇气,可我的拒绝,瞬间戳破了他的勇气,让其一地破碎
。
可是初中毕业后,他一直记得我,还向身边同学打听我上了哪所高中。
后来我上了大学,他也未曾停止寻找,四处探寻我就读的学校。
他一直苦苦寻觅我,在满心失落以为彻底失去联系时,命运弄人,我竟主动入职了他的公司。
刹那间,他心底那被尘封多年的感情,如破土而出,疯狂滋生,驱使他想尽一切办法靠近我。
甚至在冲动之下,做出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的傻事。
我静静听向砚讲述,浑身血液仿若冻结,僵在原地,脑海空白
。
后来那段时间,你频繁搞错客户资料,公司的生意严重受影响。那时你工作态度又散漫,我太生气了就解雇了你。
向砚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深深的懊悔。
可没过多久,我后悔了,因为我很想你,就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当得知你在投简历,我不顾一切地想要把你找回。
向砚转过了身,轻声却坚定地告诉我。
蔚蔚,十年了,我一直喜欢你,这份感情一直没有变过。
24
真相如滔天骇浪,彻底拍碎了我的理智。
我不禁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满含自嘲的笑。
我何德何能被他记住了十年。
我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只小蝼蚁,何德何能,竟被他在心底铭记了整整十年
我抬起头,目光定定地望向他,轻轻牵动嘴角,轻声说道：向砚,谢谢你。
除了这句感谢,我真的别无他话。
或许是冲击过大,当晚,我又做了那个熟悉的梦。
梦里场景一转,我置身熟悉的校园操场,周围同学欢声笑语,我满心欢喜地等着过生日。
这时,一个面容清俊、穿着同款校服的高挑身影,从人群中慢慢朝我走来。
没错,这次我看清了,这个人就是向砚。
他走近,向我轻声表白,那声音轻柔得像春风。
就在这时,尖锐的闹铃声突兀响起,我顿时惊醒。
我猛地坐起,大口喘气,额头汗珠密布,梦境在脑海挥之不去,心乱如麻。
突然,脑袋像被闪电击中,遗忘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奔涌而至
。
我记起来了,十年前,向砚真的和我同校！
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他真的向我表白！
那时,我真的以我妈不准我搞对象为由拒绝了他！
之后我在上学路上遭遇车祸,彻底忘了这段过往。
如今记忆恢复,我才惊觉,向砚从未真正离开过我的生命。
25
两个月后,我出院了。
重新上班时,向砚每天都会开车,准时在我家楼下接我。
无论风雨,从未间断。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到公司后,他总能变出我爱吃的早餐,有时是热乎的小笼包,有时是油条豆浆。
而工作上,以往催稿如命的他,如今对我十分宽容,甚至会对我说：别太累着,按你的节奏来就好。
这些细微改变我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慢慢有了变化。
和他对视时,我的心跳总会加快,脑海里也常浮现他的身影。
我明白,对他的感情不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心动,是想靠近他的冲动。
26
准备了一个多月,我终于要代表公司去参加脱口秀比赛。
向砚全力支持,给我资料,还常和我探讨段子的笑点与节奏。
比赛日来临,我怀揣紧张与期待登上闪耀舞台。
看到题目时,我感觉轻松拿捏——
如果回到十年前,你会对自己说什么。
比赛正式开始,聚光灯亮起,我深吸一口气,开口讲段子,引得全场哄然大笑。
末了,我讲起十年前的故事。
十年前,有个男孩向我表白,我说了句最硬气的话‘我妈不准我搞对象’,这一拒就是十年。后来我车祸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
如果回到十年前,我会劝自己别拒绝那个男孩,因为十年后还会重逢,而在这十年里,他始终都在你的身边陪伴你。
说到这里,我微微停顿,目光坚定。
最后我要说的是,现在已经过了十年,我想对十年前那个男孩说,现在我妈允许我搞对象了！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今晚比赛很顺利,我荣获了第二名。
走下舞台,我的心仍激动跳动,这既是对我脱口秀能力的认可,也是我和向砚奇妙缘分的见证。
当我离开比赛场地,意外地见到向砚就等在门口。
坐进车里,他发动车子,看似随意地问：今天在台上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
嗯,真的
那现在,和我搞对象怎么样
我望着他,忆起一路的误会与磨合,如今满心柔情。
我轻轻点头。
好。
向砚脸上瞬间绽出灿烂笑容,像春日暖阳,照亮车厢。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我们崭新的未来。
窗外,城市的灯火辉煌,恰似此刻我心中的绚烂。
从十年前初见,到如今相伴,这份跨越时光的感情,终于绽放。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