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后一见到萧靖城即刻摔了手上的茶盏。
“你给哀家说说你究竟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你做得这些荒唐事被人知道,御史台势必要将你钉在耻辱柱上。”
“当初,要不是为了李云舒,你惹怒了你父皇,他会这样对我们母子?”
“你最好适可而止,不要让哀家彻底对你失望。”
萧靖城忽然讽刺地笑了。
"母后,你真的觉得父皇不将皇位传给我,是因为我惹怒了他吗?"
“你心里明明清楚,父皇只想将皇位给他爱的女人生的儿子,甚至就连大哥,也只是父皇的一颗棋子罢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我想母后一直都清楚,父皇不是厌恶我,是厌恶你吧。”
"甚至当年,如果不是母后对父皇使了手段,今日就不会有我了。"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亲生儿子撕了,殷太后羞怒难当。
她当然清楚。
先帝在世时,她还能骗骗自己。
那遗诏一出,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靖城今日说的这些话,在夜深人静之时,她不知已经想过多少次。
先帝若真想让她的儿子继承大统,怎么会早不立太子,晚不立太子,偏偏在那贱人生下儿子之后,就立了萧靖衍为太子。
此举,不过是为了安抚她,担心她对那俩母子下手。
也是推了她儿子出去替他与那贱人生的儿子挡刀。
否则,她生了两个儿子,先帝为何不立身体康健的萧靖城为太子。
偏偏选择她那短命的大儿子。
还有萧靖城的出生。
他说的没错,萧靖城是她耍手段怀上的。
当时那个贱人入宫,先帝椒房独宠。
很快就让她生下一子。
殷太后只有一个先天羸弱的儿子,她不得不为自己谋划。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用得着哀家三番两次提醒你该做什么吗?”
萧靖城握紧双拳,手背与额角都青筋暴起。
“何须母后提醒,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凭什么拱手相让?”
不管是皇位还是李云舒,最终都只能是他的!
殷太后了解自己的儿子,争吵无用,还不如口头上安抚他几句。
“等你能说一不二的时候,哪个女人你得不到?”
“记住,不要让御史台找到机会上本参你,再因荒唐行事留下坏声名,日后还怎么服众。”
“对了,还有你的准岳父,刘振,你也要找时间上门去拜访拜访。”
殷太后提醒他:“刘振是个老狐狸,他手上能用的东西比我们想得都多,日后会是你最好的助力,你装也要给哀家装出翁婿和睦来。”
萧靖城沉着脸从慈宁宫出来。
忽然狞笑一声,往乾元宫去了。
安顺看到萧靖城,走了过来,“端王殿下。”
“皇上在吗,本王有事求见。”
“皇上这会儿在御书房。”
端王点了点头:“那本王进去等皇上?”
“恐怕不行。”安顺道:“乾元宫是帝后寝宫,外臣无召不得入内,殿下要见皇上最好移步御书房。”
“帝后寝宫?”
“是。”
萧靖城看着他垂着的头,忽然意味不明笑了两声,"皇上确实爱重皇后。"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为难安统领了。”
安顺面无表情地看着萧靖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萧靖城此行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自然没有往御书房去。
第四日,兴乾帝上完早朝,与皇后一起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御辇停在慈宁宫门口,萧靖玺牵着李云舒下来,“端王也在慈宁宫。”
李云舒皱眉。
萧靖玺抬手将她的眉抚平,“有朕在,你安心。”
李云舒相信他。
只不过,即便她不去看萧靖城,只听他行礼问安,亦觉得厌恶。
有一件事,萧靖玺不知道。
她却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