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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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不远处,程易正小心翼翼地抱着林薇上车,他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而我的血已经浸透了大片地面。
闭上眼睛,想起三年前的种种,只当是南柯一梦。
再睁眼,看着莫言深邃如黑洞的瞳孔：
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莫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趣的选择。那么,交易成立。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
医院走廊里,程易双目赤红,一把揪住主治医生的衣领,声音嘶哑而疯狂：
你们不是说林薇只是轻微擦伤吗?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医生被他推得踉跄后退,几个护士连忙上前阻拦。
程先生,请您冷静！林小姐的身体检查一切正常,脑部CT也没有任何损伤,至于为什么没醒......
程易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群庸医,自己治不好,难道还说是她装的吗?！
他转身冲回病房,焦急的盯着病床上的林薇——她面容平静,呼吸均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见他如此说,其他医生忍不住开口：
程先生,林小姐各方面检查都很正常,车祸也没有给她造成任何损伤,唯一就是身上破了点皮,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可能只是自己不愿意醒。
他们的话一下子点醒了程易,他理智回笼,让医生们都先出去。
他坐在林薇床边,目光冰冷的看着她苍白的脸。
医生说她根本没受伤,那地上那么多血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站起身,可就在这时,林薇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易哥！她虚弱地伸出手,声音细若游丝,我,昏迷了多久?
林薇说话间脸色苍白,仿佛还很虚弱。
如果是之前他会心疼地抱住她,可现在,他只觉得十分烦躁。
因为他知道,地上的血不是林薇的,那只可能是我的。
万一我出了什么事,程易根本不敢细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刚刚我倒在血泊里向他伸手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
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宁宁还在车祸现场,我要去救她！
程易慌忙起身,马上就要离开。
林薇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急忙叫住了他。
易哥,我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她撒娇的拉住了程易的手,程易只是敷衍似的捏了捏,救宁宁要紧,我等会找护士来看看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林薇见状,立刻伸手拽住他的衣角,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易哥,我头好晕,胸口也闷,你别走！
她指尖微微发抖,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
程易脚步一顿,低头看着她,心里挣扎了一瞬。
——知宁那边已经有救护车赶去了,助理也在,应该不会有事。
——但林薇现在刚醒,万一真的有什么后遗症......
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坐回床边,语气缓和了些：
好,我不走,你先别哭。
林薇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很快又换上柔弱的表情,轻轻靠在他肩上。
易哥,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程易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那里,是我出事的方向。
3
林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骤然翻涌起扭曲的恨意。都到这种地步了,程易居然还在想着那个贱人！
她精心策划的车祸,本该让沈知宁当场毙命！可那群废物居然只让她受了重伤！
不过没关系。
林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露出更加柔弱的姿态。她靠在程易肩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内心却在疯狂叫嚣：
易哥只能是我的,从高中时就是我的！
那个贱人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出国,她也配抢走我的男人?
等程易发现沈知宁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就会彻底死心！！
她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愉悦。
到时候,程易就会像从前一样,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很快,很快这世上就不会再有沈知宁这个人了！
程太太的位置,永远都只会是她的！
没一会,手机的震动声不停的响起。程易拿出手机,却看到了屏幕上跳出的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助理打来的。
他随便打开一条语音留言。
程先生,医生说,沈小姐刚经历过子宫全切手术,身体本来就很虚弱。
留言中,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又遭遇严重车祸,内脏大出血,很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程易的呼吸骤然停滞,手机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濒死?最后一面?
他的眼前突然闪过每次出门时,沈知宁站在玄关为他整理领带的模样。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衣领,嘴角永远挂着那抹他习以为常的温柔笑意。
而现在,医生告诉他,那个永远会为他留一盏夜灯的人,就要永远离开了?
不可能......程易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声音嘶哑得可怕。
他突然想起车祸现场——
我倒在血泊中向他伸出手时,他居然头也不回地抱着林薇离开。
程易,救救我！！
当时我的眼神,不是怨恨,而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他神色冰冷的望着林薇,你不是说你伤的更重,知宁只是轻伤吗?
林薇躲开了他的视线,没有开口,程易却瞬间明白了。
备车！现在立刻去中心医院！程易猛地推开围上来的医护人员,双眼赤红如困兽,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
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化作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不敢想。
也......
承受不起。
上车后,他直接给助理打去了电话。迫切的开口问道：宁宁在哪个病房?我现在就去看她。
程总?！助理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沈小姐她不见了！
程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叫不见了?说清楚！
本来手术还在进行,我给您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
后来医生突然宣布抢救无效,让我去准备后事。可等我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抽噎的声音：病房里空无一人,连监控都没拍到沈小姐是怎么离开的。
程易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机械地看向手机——23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医院。
而当时他在做什么?
在陪着装难受的林薇。
给我找！他猛地一拳砸在车玻璃上,指关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把全市医院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挂断电话后,程易疯狂拨打我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注销。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记记耳光扇在他脸上。
没事的,肯定没事的,他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就像上次流产那样！哄一哄就好了！！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这次不一样。
她真的不要你了。
7
程易的思绪开始忍不住乱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掌纹蜿蜒而下。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些年连着让我打掉五个孩子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可这些荒唐的举动,只是因为他曾经对林薇做出的承诺,只因为五年前那个雨夜,林薇在机场哭着甩开他的手：
程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就算以后你身边站着别人,心里也必须永远有我！
那时的他跪在雨里,像个疯子一样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真正爱上别人！
可后来......
他遇见了我。
那个会在他熬夜背台词时默默煮好醒酒汤的沈知宁。
那个他流着泪说孩子还会有的却依然对他微笑的沈知宁。
程易最后一次流产时,我惨白着脸抓住他的衣袖,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吗?
而他当时在干什么?
在给林薇回消息：放心,已经安排手术了。
程易突然弯下腰干呕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痛快。
他以为自己在赎罪,却原来是在造孽。
——用五个孩子的命。
——用沈知宁破碎的心。
去祭奠那段早就该死的初恋。
我他妈真是个畜生！！！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八号当铺的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我赤足踩在织金地毯上。
手指抚过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抚过平坦的小腹,那里光滑如初,仿佛那些狰狞的疤痕、五次流产的痛苦都只是一场噩梦。
莫言修长的手指划过水晶球,球体内顿时雾气翻涌,浮现出程易在暴雨中踉跄奔跑的画面。
知宁！沈知宁！他嘶哑的喊声穿透雨幕,昂贵的西装早已被雨水浸透,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前。
他疯狂地翻找着每一个垃圾桶,掀开每一处桥洞的破布,甚至拽住路人的衣领质问：看见我太太了吗?她穿着病号服......
沈小姐,交易已经开始履行。他唇角微勾,指尖轻点,水晶球内的画面骤然变幻——
程易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经纪人的来电一个接一个。
易哥！出大事了！经纪人声音颤抖,几乎破音,
有人把你和林薇的事全爆出去了！包括你们密谋打掉沈小姐五个孩子的聊天记录、医院流产证明、甚至......甚至还有你烧掉沈小姐三千封情书的视频！
程易的血液瞬间凝固,手指死死攥紧手机,指节泛白。
现在全网都在骂你是畜生,各大官媒点名批评你‘德不配位'！电影协会刚刚发布声明,将你列入劣迹艺人名单,终身禁止参评任何奖项！
电话那头,经纪人几乎崩溃：所有合作方都在发解约函,违约金高达九位数！林薇那边刚刚发声明,说一切都是你胁迫她的！
程易猛地抬头,看见商场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林薇的采访。
她梨花带雨地对着镜头哭诉：程易一直用我的裸照威胁我,其实我才是受害者......
贱人！?程易怒吼一声,将手机狠狠砸向地面。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屏幕上的新闻突然切换,播放起一段高清监控视频：
昏暗的医院走廊里,程易搂着林薇在消防通道亲热,而一墙之隔的手术室内,正传来沈知宁流产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程易 人渣
心疼沈知宁
程易滚出娱乐圈
每一条热搜都像淬了毒的箭,精准刺进程易的生命。
我静静看着水晶球里程易崩溃的模样,心脏却再也不会为他疼痛。
这只是开始。
莫言的声音如毒蛇缠绕耳畔,接下来,他会亲眼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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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响指,水晶球内画面再变——
程易的银行账户正在被一笔笔冻结,豪宅大门被贴上封条,连他最珍视的影帝奖杯都被工作人员随意丢进垃圾桶。
接下来,莫言在我耳边低语,该收走他那张脸了。
话音未落,水晶球内的程易突然捂住脸惨叫起来——
他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剥落,就像被泼了硫酸一般。
程易跌跌撞撞地冲进林薇的公寓,腐烂的脸上还淌着脓血。
他撞开门时,林薇正跨坐在一个秃顶老男人的腿上,红唇印在那人油腻的颈侧。
薇薇......程易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
林薇转过头,看清他的脸后,嫌恶地皱起眉：哪来的乞丐?保安！
是我啊！程易！他扑过去,却被保镖一脚踹翻在地。
林薇突然笑出了声,高跟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哟,还真是我们程大影帝。
她转头对老男人娇笑,王总,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条为我杀过五个孩子的狗。
程易浑身发抖,腐烂的手指抓住她的裙角：为什么?！
为什么?林薇俯身,红唇贴着他溃烂的耳廓,因为你现在是丧家犬了啊。
她突然拽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她的眼睛。
当年根本不是我家反对。她甜腻的嗓音像淬了毒的蜜糖,是我嫌你穷,才编的借口。
程易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突然闪回五年前机场——
林薇甩开他手时,无名指上戴着富豪送的钻戒。
对了,林薇突然兴奋地拍手,你知道沈知宁的车祸是谁安排的吗?
她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往死里撞,我要她死！
那是林薇的声音。
程易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腐烂的面孔扭曲成恶鬼模样。他扑向林薇,却被保安按在地上,脸狠狠碾进地毯。
真恶心。林薇踢了踢他痉挛的身体,扔去后巷喂狗。
暴雨倾盆的后巷,程易蜷缩在垃圾堆旁。
雨水冲刷着他腐烂的脸,混着血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漩涡。
知宁对不起......他对着虚空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亮起一盏猩红的灯笼。
灯笼上烫金大字幽幽发亮：
八号当铺
莫言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想赎罪吗?
他扔下一张黑色名片,程易用溃烂的手掌死死按住——
名片背面渗出血字：
以魂为契,以命为价,典当一切,可偿夙愿
程易推开八号当铺的雕花木门时,门轴发出腐朽的呻吟。
他的左脸已经腐烂见骨,右眼布满血丝,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脓血交融的痕迹。
莫言正在煮茶,茶香中混着程易的腐臭味：典当什么?
我余生的所有寿命。程易的声音像是从破旧风箱里挤出来的,喉管处的溃烂随着呼吸张合,换......再见我妻沈知宁一面。
鎏金怀表在莫言指间翻转：余生换十分钟,同意吗?
程易毫不犹豫地点头,枯瘦的手指在契约上按下血印。
莫言突然掐住他下巴灌入猩红液体：利息。剧痛中,程易腐烂的皮肤开始愈合,却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屏风后,莫言转向我：要见吗?不见可用影子代替。
我垂了眼眸,见一面吧,就当作是孽缘的终结。
回到我和程易曾经的出租屋,那时他还只是个跑龙套的小演员,这里一切的陈设没变,唯一变了的是我们自己。
程易蜷缩在那张我们曾经依偎着看电影的旧沙发上,听到声响猛地抬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嘴角还带着未擦净的血迹。
宁宁。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般嘶哑,你来了。
我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墙上那张电影的海报上,那是他第一次跑龙套,只有三秒镜头。
他自顾自地说着。我这辈子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自己知道,欠你的我永远还不清。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余生幸福。
我垂下眼眸,淡淡开口,你是谁?
程易突然笑出了血泪,不认识好,不认识真的好......一遍一遍的默念着。
宁宁,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好,希望你再也不要遇见像我这样的人渣。
我走后。屋内的灯光突然闪烁,鎏金怀表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莫言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黑色长袍扫过地板上的血迹：时间到了。
程易艰难地直起身子：等等！我还要再做一笔交易。
莫言挑眉,鎏金怀表在他掌心悬浮旋转：你已典当余生,还有什么可交易的?
我的灵魂。程易一字一顿地说,腐烂的指尖深深抠进沙发,我要林薇——生不如死！！！
屋内温度骤降,墙上的电影海报无风自动。莫言的红瞳闪过一丝兴味：有趣。条件?
我要她每世轮回都尝遍我加诸在知宁身上的痛苦。
程易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五次流产的痛,被背叛的痛,被当替身的痛！！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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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开始。水晶球内的画面骤然清晰,林薇蜷缩在卧室角落的景象让程易瞳孔骤缩。
她正用指甲抓挠着自己的眼眶,指缝间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浑浊的粉红色黏液。
更骇人的是她的颈部——原本白皙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血管,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现世报应第一阶段。莫言手中的白瓷杯突然盛满暗红液体,她每天要经历十次子宫溃烂的过程。
画面里林薇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
她腹部诡异地隆起,睡衣被撑裂的瞬间,程易看见她肚皮上凸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随着嗤啦一声,半截青紫色的小手撕开腹腔,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腐肉与铁锈的腥臭。
程易！沈知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
林薇的求饶突然卡在喉咙里,她的眼球诡异地转向后方——五个透明人影正从墙壁渗出。她们腹部都开着狰狞的血洞,最年长的那个已经能看出少女轮廓。
当第五个胚胎状的黑影钻进林薇鼻腔时,莫言的声音突然变成清冷的女声：这些本该诞生的生命,现在都成了你的业障。
林薇的脊椎突然发出脆响,像被无形的手一节节折断。她最后抽搐着看向水晶球,涣散的瞳孔里映出程易冷漠的脸。
交易完成。
程易擦掉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时,莫言突然捏碎水晶球,飞溅的碎片中,程易仿佛看见沈知宁在对自己摇头。
莫言的黑袍卷起程易消散的灵魂,无数黑影从地底涌出缠绕住程易。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灵魂被一寸寸抽离。
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望着虚空喃喃道：沈知宁,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最爱的人一直是你......
......
三个月后,莫言陪我我搬到了海边小镇。
海浪声轻柔地拍打着岸边。我赤脚走在沙滩上,自从搬来这里后,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但每次醒来,心中都有种莫名的释然。
昨晚我又梦见那个叫程易的人了,我自顾自说着。
奇怪的是,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海风吹起我的白色裙摆,莫言上前握住我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异常温暖。
我歪着头,似在回忆,那个男人好像伤害了我,然后又毁了自己。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所有的债都已还清。
夕阳沉入海平线,第一颗星星亮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特别幸福。我眼中闪烁着星光,好像所有的阴影都消散了。
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一道黑影缓缓沉入深海,而岸边的灯塔恰好亮起,将最后一丝黑暗驱散。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过往的一切,真的成了过眼云烟。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