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她还没回家。
灯亮着,客厅空荡。
手机关机,没人知道她在哪儿。
桌上留着一碗没吃完的饭。
我坐在沙发上,手心全是汗。
门终于开了,声音很轻。
她踮着脚,想不被发现。
我装睡,心却跳得很快。
她走进房间,锁上门。
一股烟味,混着酒气。
早上七点,她还没起。
爸爸一边煮粥,一边骂。
我低头吃饭,不敢出声。
妹妹把勺子摔在地上。
他吼了起来,她哭了。
爸爸踹开房门,她还在睡。
他拉她起来,吼得像疯子。
她睁眼,满脸不耐烦。
他举起手,她冷笑。
我站在门口,手指发抖。
他们开始争吵。
骂声一声接一声。
她说他没本事。
他说她丢人现眼。
妹妹躲进厕所,捂着耳朵。
碗摔了,桌翻了。
他喊她滚。
她回嘴,说你等着看。
我看着墙上的钟,一动不动。
时间像卡住了,空气很冷。
他去上班,摔门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抽烟。
烟灰掉在地上没人理。
我收拾残局,像做梦一样。
妹妹坐在角落,眼神空白。
下午,她又出门了。
说是去买菜,没回来。
我打电话,不接。
她的微信朋友圈停在昨晚。
我不知道她又去了哪儿。
爸爸下班,脸色铁青。
看着空空的厨房,沉默。
我说她没回来,他没回应。
他进房,把门关上。
妹妹说她饿了,我去煮面。
晚上九点,她出现了。
脸红红的,头发乱了。
提了两个袋子,里面是酒。
他冲出来,夺走袋子。
她伸手抢,两人又扭打。
邻居来敲门,问是不是出事了。
我说没事,他们走了。
她坐在地上笑,像疯了一样。
爸爸坐在阳台抽烟,一句话不说。
我在厕所洗碗,忍着眼泪。
她抱着酒瓶睡着了。
我们三个人像陌生人。
妹妹做作业,眼睛红红的。
爸爸看电视,不看她一眼。
我盯着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
她的朋友来找她。
穿得花枝招展,大声说笑。
我让他们小声点,她们瞪我。
爸爸出去,连头都不回。
妹妹把门关上,不想听。
她们在家打牌,笑声刺耳。
烟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
我去厨房喝水,胃一阵恶心。
她输了钱,砸了杯子。
朋友拍拍她肩,说下次能赢。
她送走朋友,又哭又笑。
她说世界对她不公平。
她说她不甘心。
我听着,不知道怎么回。
她叫我别管,说我不懂。
电话响,是催债的。
她说打错了,声音发抖。
我不信,看着她发白的脸。
她挂电话,立马出门。
爸爸进来问是谁,我说不知道。
他不信,骂她是祸害。
我说别吵了,他更怒。
妹妹躲在我背后,身体在抖。
门再次被摔响,夜再次安静。
安静得可怕。
她三天没回来。
我们不知道她在哪儿。
爸爸去派出所问,被轰回来。
我去找她朋友,没有线索。
妹妹开始发烧,我不知所措。
她回来时穿着别人的衣服。
脸上有伤,说是摔的。
爸爸没问她,只说了句随便你。
她笑了一下,笑得很凉。
我拉着妹妹离开客厅。
饭桌没人说话。
碗筷敲击声特别响。
她吃两口就走了。
爸爸叹气,叹得我难受。
妹妹咳嗽,他递水过去。
我知道她又去赌了。
她眼神飘忽,手里藏着彩票。
我问她,她骂我多管闲事。
妹妹低声说别问了。
我不甘心,却也没再吭声。
深夜,她一个人在阳台打电话。
她说下次一定赢回来。
她说我不会一直这样。
我关上窗,装作听不见。
耳朵却特别灵。
爸爸开始晚归。
他说公司忙。
其实我知道他不想回家。
妹妹成绩下降,老师找我谈。
我不知怎么解释。
妈妈偶尔会笑。
但那种笑不是真的。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哭着骂天骂地。
然后又一声不响。
我试过求她。
她说你不懂大人世界。
我说你有我们。
她回头看我,眼神很空。
我再没说话。
我们一起活着,但不像一家人。
每天醒来,都像准备打仗。
家不是家,是战场。
她是引爆点,我们在旁边。
一动就炸。
风一吹,门就响。
我会以为又吵起来了。
妹妹一听高声就哭。
爸爸皱眉,我心跳加速。
这种生活没有尽头。
她不改,不听,不管。
我不敢指望她会变好。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们只能被拖着走。
不知走到哪一天才是头。
她出门前,又拿了家里的钱。
爸爸问我有没有看见。
我摇头,他咬牙。
他翻遍了抽屉,骂声不断。
妹妹躲在我背后不敢动。
他摔了遥控器,玻璃裂了。
她半夜回来,装没事。
他等在沙发上,眼神阴沉。
她看到他,往回走。
他拉住她,声音发抖。
她说钱是她的,爱怎么花怎么花。
他说这是给妹妹交学费的。
她笑,说那就别交。
他举起手,又放下了。
她冷冷看他一眼,进了房。
我站在厨房,手里的碗快碎了。
妹妹把作业揉成一团。
她再也不问我们数学题。
他关掉灯,坐在黑里抽烟。
整个家,像快塌了一样。
清晨她走了,带着红色的包。
他起床第一件事是查账。
银行卡空了,只剩几十块。
他骂了整整二十分钟。
我听得耳朵都麻了。
学校来电话,说要交补课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妹妹背着书包,低头走路。
她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我装作没事,其实很想哭。
她两天没回家。
他找了一圈,毫无音讯。
邻居说她在牌桌上输了大钱。
他说不信,表情却在颤抖。
妹妹把门反锁,不肯说话。
他不吃饭,只喝酒。
我煮了一锅粥,没人碰。
她终于回来了,眼圈发红。
他说你还知道回来
她不理,换了衣服就睡。
电视一直开着,声音很大。
妹妹坐在角落捂着耳朵。
我去关电视,被他吼了一句。
她躺在床上不出声。
窗外天晴,可家里像冬天。
她醒了,进厨房找烟。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瞪我一眼,说你懂什么。
我退后一步,没再说话。
她点燃香烟,坐在地上。
他开始收拾东西,说要搬走。
她冷笑,说你走了更好。
妹妹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劝他,他没听。
她说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摔门走后,家变得更乱。
她开始不做饭,我们也不问。
妹妹天天吃泡面,我吃剩饭。
她偶尔出现,说几句疯话。
她的眼神越来越空。
电话常常响,是各种欠款。
我不接,她也不接。
他有时回来睡一晚,不说话。
她看到他回来就骂。
他皱眉,转身走了。
妹妹发烧了,她还在外面。
我带妹妹去医院,等了一夜。
她回来时,满脸通红。
我问她去了哪儿,她笑了。
笑得像个陌生人。
她赌输了,欠了别人钱。
那人上门来要债。
我在家,她没回来。
他来了,拍门拍了十几分钟。
我不敢开门,浑身发冷。
邻居出来看热闹。
我说她不在,他说再不还钱就闹大。
他走后,我瘫坐在地上。
妹妹从房间出来,脸色苍白。
她问我们要搬家吗,我说不知道。
她回来后,说别怕,我能搞定。
他打电话来说要报警。
她说报警也没用。
他不说话,只是叹气。
妹妹把书撕了,说她恨这个家。
我劝她别去赌,她不听。
我说你再这样家就完了。
她说这本来就不是家。
我问她,那我们算什么
她转身走了,背影像逃。
她开始夜不归宿。
每次回来都带着烟味酒味。
我们习惯了,不再问。
他也不回家,偶尔打个电话。
她接起就挂,没一句话。
妹妹成绩掉到班里最后。
老师说她情绪不稳定。
我点头,说我们家最近有点事。
老师皱眉,说希望她能撑住。
我低头,眼眶发热。
她借了高利贷,又输了。
他们找上门来,把门踢坏。
我报警,她说我多此一举。
他说她疯了,妹妹吓哭。
我站在门边,不知怎么办。
她把能卖的都卖了。
电视,冰箱,甚至我的手机。
她说欠债如山,不还没命。
我看着空空的客厅,心如死水。
妹妹在被窝里发抖,发着烧。
他来接我们,说不能再这样。
她骂他,说你不配管。
我说别吵了,她掀桌子。
妹妹被碎碗割伤,她抱着哭。
我抢过扫帚,把碎片一扫而光。
那天晚上没人睡觉。
她在阳台抽烟,抽了一整包。
我在厨房守着妹妹,怕她出事。
他在楼下等了一夜。
天亮时她走了,说不回来。
她没再出现。
我们暂时安静了下来。
妹妹渐渐好转,不再说梦话。
他重新打工,攒钱租房。
我每天去学校,却很空虚。
邻居说她在外面还在赌。
我点头,不再震惊。
妹妹说她想忘记一切。
我说我也是。
但我们都忘不了。
她站在门口,满脸怒气。
他说你别进来,她偏偏往里走。
我拦住她,她甩开我的手。
妹妹在沙发上发抖,不敢动。
他把椅子踢倒,声音刺耳。
她把包往地上一扔,钱散了一地。
他说这些钱是哪来的,她没说话。
他抢过来,她夺回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桌子被撞翻。
我和妹妹躲进房间,门却关不住声音。
她哭着说她受够了。
他说他早就看穿了她。
她喊他窝囊,他骂她不要脸。
妹妹捂住耳朵,身体缩成一团。
我靠着门,眼泪掉下来。
她说她只是想翻身一次。
他说她毁了整个家。
她说家早就没了。
他说她连做人都不配。
我在心里喊够了,没人听。
她推开他,跌坐在地。
他站着,手在发抖。
妹妹走出来,怯生生地拉我。
我们没地方躲,墙壁都透着怒气。
空气像要炸开,我们不敢出声。
她摔了杯子,碎片满地。
我拿扫帚时,手都在抖。
他站在阳台,背对我们。
她在房间里砸门砸柜子。
妹妹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他进房拿衣服,说今晚不回来了。
她冲出来骂,他头也不回。
门砰一声合上,楼道响彻回音。
她站在门边,满脸苍白。
我过去拉她,她甩掉我。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一根接一根抽烟。
妹妹咳嗽,她也没听见。
我说我们吃点东西吧,她不理。
饭菜凉了,我收起来。
她突然起身,穿鞋出门。
我问她去哪,她说别管。
妹妹抓住我的手,喊她别走。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抱着妹妹,心里像堵了石头。
夜色沉下来,屋里只剩冷气。
她又消失了两天。
手机打不通,微信不回。
我给她朋友发信息,没人理。
他也没回来,家像被扔空了。
妹妹问我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哄她睡觉,自己却睁眼到天亮。
她第三天凌晨回来,脸色灰白。
她一身烟味,脚步虚浮。
我问她去哪里了,她低声说输了。
我没再追问,她走进厕所吐了。
他清早回来,看见她,脸立马沉了。
她说你回来干嘛
他说这房子还有我名字。
她说滚出去,他冷笑。
妹妹一听声音就躲起来了。
他摔下钥匙,说再不管她了。
她说你从没管过。
我站在厨房,不知道谁对谁错。
妹妹说她头疼,我给她找药。
他们还在吵,一句接一句。
我说别吵了好吗
她说你也来教训我
我摇头,说我累了。
她闭嘴了,脸却越来越冷。
我带妹妹出门,走到楼下坐了很久。
回家时,她又不见了。
爸爸坐在客厅,眼圈发黑。
我没问她去哪,他也不问。
我们像互不相干的陌生人。
妹妹问我晚饭吃什么,我说随便。
深夜我在写作业,她还没回来。
爸爸看着账单,默不作声。
她进门时一身狼狈,头发乱了。
他说你这副鬼样子别吓着孩子。
她笑,说孩子早被你吓坏了。
妹妹抱着我,问她是不是疯了。
我说她只是病了,病得很重。
她关在房里,一整夜没出来。
他睡在沙发上,打呼如雷。
我坐在床边,盯着墙发呆。
隔天早上,家里一片狼藉。
厨房油腻,客厅灰尘满地。
我收拾时,妹妹在洗衣服。
她说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家脏。
我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她回来后又带人进屋。
一群人坐在地上打牌,烟雾弥漫。
他说她疯了,要报警。
她说我在我家赌,犯法
他们大吵,我和妹妹在阳台躲了一个下午。
邻居来敲门,说太吵了。
她说关你屁事。
他道歉,说我会处理。
她骂他没骨气,他咬牙切齿。
我拉着妹妹回房,门口还在吵。
深夜她输光了钱,把戒指也当了。
他说你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她说你没本事还不让我赌。
他起身就走,摔了椅子。
妹妹吓得尿了裤子,我赶紧抱她去洗。
她坐在客厅,脸埋进手里。
我问她你到底还要多久才停
她说赢一次,就一次。
我说你已经输了太多次。
她没听,起身出门,门没关。
我去追她,她坐在楼梯口哭。
她说她不想变成这样。
我说那你别再去。
她点头,却又起身往外走。
我站在楼道里,风吹得我头疼。
他在街口拦住她,说她再赌就别回来。
她笑,说那太好了。
他们争执半天,各自走远。
我跑到街上,喊她别再去。
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
可那不是最后一次。
那晚她又没回来。
家里的钱全被翻空。
他发疯似的砸东西。
我只能抱着妹妹不让她看见。
她今天又穿着高跟鞋出门了。
他问她钱哪来的,她不说话。
她关门的时候,把门撞得很响。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动。
我在厨房,把碗刷干净。
妹妹想看动画片,他不让。
她嘟嘴,他骂她吵。
妹妹低头,我递给她耳机。
客厅安静了几分钟。
手机响了,是催债的。
他接了电话,脸色越来越黑。
我拉着妹妹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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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砸了茶几,碎玻璃飞了出来。
妹妹吓得哭,我抱住她。
她还没回来。
我打她电话,关机。
他打过去,也是一样。
他站起来往外走,说去找她。
我想拦,没拦住。
妹妹说：她是不是又输了
我没回答。
我们靠在墙边坐着。
等了很久,没人回来。
妹妹睡着了,我不敢合眼。
天亮时,门响了。
她一身酒味跌进屋。
鞋丢了一只,手里抓着发票。
我想扶她,她推开我。
她说别碰她,她烦。
我默默把水放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又打翻了杯子。
水流了一地,我去擦。
她坐在地板上骂骂咧咧。
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觉得难受。
妹妹在房里喊我,我没应。
他回来了,一见她就吵起来。
她说你别在我面前叫嚣。
他抓着她的胳膊,说你还敢回来
她笑着骂他傻。
妹妹躲在门后,眼里满是泪。
他们吵得越来越大声。
盘子被摔破,门被踢凹。
我在房间发抖,不敢出去。
妹妹贴着我,身体发冷。
外面的骂声还在继续。
过了一会儿没声了。
我出去看,他出门了。
她还坐在地上,头发乱成团。
烟头散了一地,窗户开着风灌进来。
我轻声问她要不要吃饭。
她没答,只是冷笑一声。
我转身进厨房,煮了粥。
妹妹从房间出来,眼神空洞。
她看了一眼妈妈,又走回去。
我心里像堵着什么,喘不过来。
晚上她又出去。
我们吃泡面,她房门没锁。
我进去收拾,一股烟味扑面。
衣服散乱,桌上是扑克牌。
我叹口气,把门带上。
第二天她没回来。
电话没人接,微信不回。
我去问邻居,没人见过她。
妹妹说：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说不是,她只是没赢回来。
他晚上回来,问她去哪里了。
我说不知道,他一拳砸在墙上。
墙面掉了灰,他的手红了。
妹妹吓得哭,我赶紧抱住她。
他说这个家早晚被她毁光。
我不敢接话。
她第三天才回来。
脸肿了一块,嘴角也破了。
我拿药给她,她挥手打掉。
她说：别装好人。
我捡起药膏,什么也没说。
她进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不在,她在家也不说话。
我和妹妹一整天都不敢出声。
她一直在房里打电话。
有几个人晚上来找她。
我开门,一股酒气扑面。
他们笑着进屋,把牌摊开。
我想说什么,话卡在喉咙。
妹妹抓住我袖子,不肯松手。
他们打了一夜的牌。
电视开着,却没人看。
她赢了两把,就笑得特别大声。
输了的时候,就骂人。
我们在房间里,缩成一团。
凌晨,他们走了。
地上一堆烟头和瓜子壳。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问她想不想睡一会儿。
她说别管她,走开。
我拉妹妹去上学。
她不肯,说肚子疼。
我说她是装的,她摇头。
我带她去了医务室。
医生说她压力太大。
下午回家,她不在。
客厅像战场,翻得乱七八糟。
她把柜子都翻空了。
连冰箱都被撬开。
家里只剩半袋挂面。
我给妹妹煮挂面,她不肯吃。
她问：我们是不是快没家了
我说：只要我们还在,就是家。
我自己都不信。
她低头吃了两口,哭了。
晚上她回来,眼神呆滞。
我说你到底输多少了
她说：你也要管我
我说：没人想管你,我们怕你。
她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什么。
他又打电话来问情况。
我说她还好,他说别骗他。
我没再说话,挂掉了。
他发来一笔钱,让我留着交学费。
我没告诉她。
几天后她又开始打牌。
她的朋友越来越多。
每天都有陌生人来家里。
我和妹妹连客厅都不敢去。
她说这是她的生活,让我们滚。
我说我们没地方滚。
她笑,说那就闭嘴。
妹妹发烧,我请假带她看病。
她看到我们回来,眼里没有反应。
我说她病了,她说：又不是我。
我给妹妹喂药,她抱着我说冷。
我把她放进被窝,关好窗户。
屋里只剩我俩的呼吸声。
她的朋友又来了,声音很大。
我去关门,他们骂我多事。
我不理,回房把门反锁。
妹妹问：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说：不知道。
她闭上眼睛,眼泪滑下来。
我坐在床边,一夜没睡。
她今天回来得很晚。
他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动。
钥匙响起,他立刻站起来。
她一进门,他就冲了上去。
她说别碰我,他却拽住她胳膊。
她挣脱,摔了一只鞋。
他说你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她笑,说你能怎么办。
他一巴掌拍在墙上。
墙上留下一个红红的手印。
她进屋,他跟进去。
门没关,声音全传出来。
我和妹妹蹲在角落,抱着膝盖。
他问她到底输了多少钱。
她说：你自己去算啊。
他大吼：我还要给你擦屁股
她说：你不配说这话。
妹妹缩进我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闭眼,不想听见。
厨房的锅盖被掀翻,啪地一声。
她说：我一分钱也不给你。
他说：你还剩几分钱
她骂了句脏话,摔了水壶。
滚烫的水泼在地上,冒着热气。
我冲过去,妹妹脚差点踩到。
他喊我回房,我没听。
她骂我多事,我低头走了。
妹妹问我：他们还要吵多久
我说：不知道。
她躺在床上,不肯闭眼。
门外还是不停地吵。
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听不出谁在哭,谁在笑。
只知道空气越来越闷。
窗户也没办法打开一点轻松。
他冲进房间,把抽屉都翻了。
她冲进来拦,说你要干什么。
他说：我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卖。
她扑上去,两人又打了起来。
妹妹在门后看,脸色发白。
我推她回去,说别看了。
她说她想知道妈妈怎么了。
我不知怎么解释。
他们从房里打到客厅。
玻璃杯碎了一地,地板全是水。
邻居来敲门,他们不理。
我开门,连声道歉。
邻居摇头,说你们家太吓人了。
我只能赔笑,关上门。
门外站着的人还在议论。
她开始打电话借钱。
他坐在角落冷笑。
她说：你没用就闭嘴。
他说：你连做人都不会。
妹妹在餐桌前发呆,饭都没吃。
她摔电话,说：一个都不帮我。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朝我吼：你还敢说我
我退了一步,差点绊倒。
妹妹拉我袖子,低声哭。
那一晚谁也没吃饭。
她出门又去赌了。
他说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我把地擦干净,手起了泡。
妹妹睡不着,一直看着天花板。
她半夜回来的,眼神涣散。
我给她倒水,她没接。
她说她快翻身了。
我说你已经什么都没了。
她站起来,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妹妹冲过来挡我,她却笑了。
她说：我连你也不认了。
我站在那里,脸火辣辣的痛。
她走进房,把门反锁。
我把妹妹拉进怀里,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她没起床。
家里乱七八糟,像被打劫过。
他把银行卡拿出来,说：以后别想动一分钱。
她听见了,从房里冲出来抢。
两人扭在一起,地上全是灰。
我拉不开,妹妹在一旁大哭。
他一巴掌把她推开。
她跌坐在地,脸磕青了。
我拿冰袋敷她,她甩开我的手。
她说：你就看你爸怎么打我吧。
我说：你们够了。
她站起来,对我冷笑。
他说：你跟你妈一样神经。
我咬着牙不说话。
妹妹哭得喘不上气。
我把妹妹带进卫生间冷静。
她坐在马桶盖上直发抖。
我握着她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
水龙头流着水,我们都在发冷。
外面一阵玻璃碎的声音。
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人了。
她出门了,门没锁。
他坐在阳台抽烟,头埋在臂弯。
我收拾地板上的碎渣。
妹妹拿来扫帚,我摸了摸她头。
晚上她没回来。
我把饭端进房,妹妹吃了几口就睡了。
他还是没说话,一直抽烟。
空气中全是呛人的烟味。
我咳了几声,也没人理我。
半夜她回来,全身是泥。
她说她摔了一跤。
我去拿药,她坐下开始哭。
我没见她哭得这么用力。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不想这样。
我把她扶进房,她靠着墙睡着了。
我盖好被子,坐在门口。
他半夜开门看了一眼,没进来。
我说：你还爱她吗
他说：我不知道她是谁了。
天亮的时候,她又不见了。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我再试试。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妹妹问：她是不是又去赌了
我说：别问了。
他打开手机,看到短信账单。
一共借了八万,还不上。
他说：她根本不怕烂账。
我问：那怎么办
他说：不管了,随她去。
妹妹说她头疼。
我送她去校医室,医生叹气。
老师问家里怎么了,我笑着摇头。
回家的路特别沉重。
门开着,屋里却没人说话。
晚上她又带人回家打牌。
我说：能不能去外面
她说：这是我家,凭什么
他们笑着开始发牌。
我和妹妹进房,把门反锁。
她笑得很大声,也骂得很凶。
我们躲在床上,像逃难。
妹妹说她不想长大。
我说：有我在。
她没说话,只是抓紧了我的手。
她从早上就没回家。
我拿着她的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
都没人接。
妹妹坐在桌前,不吃饭。
我问她怎么了,她摇头。
他从外面回来,脸色很差。
他拿着账单,扔在桌上。
我看了一眼,心里一沉。
他骂她不知悔改,走进房间。
我不敢跟过去。
晚上,她还是没有回来。
我给她发了短信,没收到回复。
他在厨房里抽烟,一根接一根。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
声音很小,什么都听不清。
妹妹说她饿了。
我拿了点泡面给她。
她低着头,不看我。
我坐在她旁边,心情很沉。
外面的世界安静得像个空壳。
她终于回来了,脚步有些蹒跚。
她进门的时候,摔了一只鞋。
他坐在沙发上,眼神冷得像冰。
她不看他,只是低头拿起地上的鞋。
我看见她脸上有划痕。
你去哪了他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走进房间。
他起身,跟了进去。
门被关上,房子里静得可怕。
我和妹妹躲在客厅里,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分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知道她又在发火。
他把门撞开了,走出房间。
她站在里面,满脸泪水。
他没有再说话,直接出门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
我去房间看她,她站在镜子前。
眼睛红肿,头发散乱。
我不敢打扰,只是站在门口。
我不想再这样了。她说。
我没答话。
她转过身,抓住我的手。
你们都不懂我。她低声说。
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又走了出去。
这次她没有带任何东西。
我听到她的高跟鞋在楼道里敲打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远。
我站在原地,心里空空的。
妹妹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看着她,觉得心里一阵疼。
她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问。
妈妈去哪了她问。
我没有回答。
他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他走进房间,看着空空的床。
叹了一口气,坐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有说话,开始翻她的东西。
她还会回来吗我问。
他没有抬头,继续翻着。
我看着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她总是这样。他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夜晚,窗外的风很大。
我们坐在客厅里,不知道等什么。
他喝了酒,眼睛红红的。
我一直低着头,想着她。
不知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妹妹已经睡着了,手里抱着毛绒玩具。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想法。
家里总是这样,安静的时候没人敢说话。
吵架的时候又让人喘不过气。
我们成了她和他的负担。
时间过得很慢。
我们一遍遍坐着,站着。
我去给妹妹盖好被子。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空。
她回来了一次,什么都没带。
只说了一句：我输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摔了杯子。
她没有哭,站在那里很久。
最终,她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波动。
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不清楚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她一直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我们只是在看她的表演。
第二天,屋里又变得安静。
他坐在阳台上,不说话。
我给妹妹做了早餐,她没有动。
她看着我,眼里是完全的空白。
妈妈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她问。
我没有回答,低下头去吃饭。
她又问：我们还能不能过得像以前一样
我突然觉得很痛。
她还记得以前,记得那些安静的日子。
而我,却已经忘记了。
她走进厨房,站在门口看我。
我看着她,心里涌上一股无力感。
你还爱她吗她问。
我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走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
我不要再这样了。她说。
我闭上眼睛,放开了她的手。
她走出厨房,回到客厅。
我也跟着走出去,屋里又恢复了沉默。
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再做什么。
她终于回来了。
但我们都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她了。
她和他,都已经变得陌生。
我开始意识到,我们之间的隔阂。
我们都没有办法重新开始。
她回来的时候,眼神空洞。
我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她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我听见她在房间里翻东西。
然后是沉默,好久没有声音。
他坐在客厅,眉头紧锁。
我看着他,没敢开口。
他低声骂了几句,拿起手机。
他开始拨电话,语气冷淡。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妹妹走进厨房,看着我。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问：妈妈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眼睛盯着桌上的茶杯。
她没有再问,只是走开了。
屋子里很安静。
我感觉到每个角落都很空。
她从房间里出来时,穿着昨天的衣服。
她看了一眼客厅,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她又去赌了。
你到底去哪了他说。
她没有回答,低头走进厨房。
他跟着过去,站在门口看她。
她倒了杯水,眼睛没看他。
他沉默了,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喝完水,转身走回房间。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
她没有回答,房间的门关上了。
他坐在那里,没再说话。
我去厨房,拿了点水果。
妹妹已经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
我递给她一个苹果,她没看我。
她拿着苹果,慢慢咬了一口。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沉重。
外面下起了雨。
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窗户上。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
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回家。
她和他之间,越来越远。
晚上,她又没回来。
我给她打电话,依然没人接。
他喝了点酒,眼睛红肿。
他一边抽烟,一边低头沉思。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期待。
妹妹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我走过去,陪她坐了一会儿。
她看了我一眼,说：妈妈还会回来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心里都没有答案。
深夜,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打开门,是她。
她的衣服脏了,脸色苍白。
她站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
我把她扶进屋,轻声问：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眼睛没有焦点。
我给她倒了水,她没有接。
她坐在沙发上,开始抽泣。
我站在她面前,心里一阵阵难过。
她的泪水滴落在地板上,声音沉重。
他听到动静,走出房间。
看到她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他走进厨房,拿了一瓶酒。
我看着他,没有阻止。
他喝了一口,又开始抽烟。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说。
她抬起头,眼神迷离。
她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屋里很安静,只有烟雾缭绕。
我感觉到,整个家都在沉默。
过了很久,妹妹从房间走出来。
她看着妈妈,眼睛闪烁着疑问。
妈妈,为什么不陪我们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空白的墙。
妹妹没有再说话,低下了头。
我去拿了点药给她。
她没有拒绝,只是看着我。
我把药放在她手上,转身离开。
我去厨房,把碗收拾好。
我听见她在房间里抽泣,心里痛。
半夜,门外又传来动静。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来。
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进房间。
她的脚步沉重,像是失去了一切。
我回到沙发上,心里一阵沉闷。
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笑。
她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我低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这个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暖。
天亮时,她已经走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给她打电话,依然没有接。
他又拿着账单在翻,脸色铁青。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话语。
妹妹已经醒了,坐在床上。
她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
我给她做了早餐,她没有动。
她低头看着盘子,眼神空洞。
我知道,她也开始明白了一些事。
整个屋子都很安静。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街道。
没有她的声音,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我没有再期待她会回头。
她的赌局已经将一切吞噬。
他依然每天翻着账单,计算着损失。
他沉默,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声争吵。
他开始忙着工作,也不再管家里。
我知道,他已经放弃了。
她和他的关系,早就不再修复。
晚上,屋里依然没有她的身影。
我和妹妹坐在餐桌前,吃着简单的晚餐。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痛。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疲惫。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话,只有沉默。
屋外的雨停了。
我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
她的影子渐渐模糊,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家里,依旧空荡荡的。
她今天回家了。
进门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
我看见她的手颤抖着握着门把手。
她的眼神空洞,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你去哪了他冷冷地问。
她没有回答,脱下外套就走进房间。
他没有追进去,只是把目光转向地板。
家里还是那样安静,没有人说话。
我在厨房里忙碌,尽量不去打扰。
妹妹走到我身边,低声问：妈妈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妹妹皱了皱眉,继续看着房间。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心里充满了疑问。
但我们都不敢问出声。
晚饭的时候,她没有来。
我和妹妹坐在桌旁,默默吃着饭。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
他一直看着手机,偶尔叹一口气。
没有人开口,连一句话都没有。
突然,厨房门被推开。
她走进来,脸色苍白。
她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我看见她的眼睛泛红,但没有流泪。
她走到桌前,默默坐下。
他看着她,问：你今天又去哪了
她依旧没有说话,低下头开始吃饭。
他又问了一遍：你不打算告诉我了吗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她冷冷地说。
他愣了一下,沉默了。
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
妹妹偷偷地看着她,似乎有些害怕。
我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告诉她不要说话。
我自己也不想再说什么,心里满是疲惫。
她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
站起来,走进了房间。
门砰地关上,留下一片寂静。
我听见她在房间里翻东西,动静很大。
他的目光紧跟着她的背影,没说一句话。
晚上,屋里依然是那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她依然没有再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空白的墙。
妹妹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我也只是坐着,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起身打开门,是她。
她站在门口,低着头,脸色发白。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却没有什么情感。
我把她拉进屋,她什么也没说。
我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还是没有开口。
他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说：你到底还想怎样
她依然不回答,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我看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要崩溃了。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我累了。她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然后,她消失在门外,留下了沉默。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给她打电话,却依然没人接。
他把手机丢在桌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阳台,看着外面。
我知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总是这样。他突然说,声音低沉。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无奈。
他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停。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叹了口气,回到沙发上坐下。
妹妹从房间出来,走到我身边。
她问：妈妈会回来吗
我看着她,没有回答。
她抓住我的手,眼里充满了不安。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等她回来。
她终于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些泥土的痕迹。
她站在门口,低着头。
我看见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她的眼睛看起来很空,仿佛没有任何生气。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进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没再说什么。
我看着她进了房间,关上门。
我心里满是无力,知道她又陷入了那个深渊。
她喜欢赌,家里每天都在吵架。
而我们都在这场游戏中,渐渐迷失。
妹妹已经睡着了,蜷缩在床上。
我站在窗前,看着雨打湿了窗玻璃。
她今天又没有带回来什么。
她已经不再关心这些东西了。
她只在乎她手里的牌和那个不可靠的希望。
外面的世界一片安静。
我回到沙发上坐下,眼睛一直盯着墙。
房间里充满了空洞的气息。
我知道,今晚又会是漫长的一夜。
而她和他的争吵,依旧没有结束。
深夜,她突然从房间出来。
她走到客厅,看着他。
他说：你又做了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任何光彩。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又走回房间。
我和妹妹坐在客厅,听着门外的风声。
外面有车驶过,带起了一阵尘土。
屋里静得让人心慌。
我看着妹妹的眼睛,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她长大了,可她依旧不懂这一切。
早上,她没回来。
我和妹妹吃完早餐,她依然不见踪影。
我给她发了短信,依然没有回应。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手机。
我知道,她的赌局还没有结束。
屋里依旧很安静。
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和妹妹一起坐在窗前,看着街道。
我们盯着那条不再属于我们的路。
她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今天,她又晚归。
他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我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她推开门,进来了。
她的眼睛看着地板,没有看我们。
他看着她,开口问：你去哪了
她没有回答,直接走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
他没有再说话,低头抽烟。
妹妹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着饭。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心酸。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把盘子收起来,走进厨房。
厨房的空气湿气重,闷得人透不过气。
他站起来,走到她的房门前。
他停了一会儿,敲了敲门。
你怎么不说话他低声问。
她没有回应,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听到她轻微的抽泣声,从门缝中传来。
他回到沙发上,坐下了。
他看着电视,眼睛没有焦点。
我知道他心里很乱,但他依旧没有说话。
屋里静得令人压抑,只有时钟的滴答声。
每一秒钟都像是在拖延什么。
我听见她的脚步声从房间传来。
她走到客厅,低着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说。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站着。
空气凝固了,仿佛所有的言语都没用。
她走向门口,停了停,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些许愤怒。
我不想再争了。她说,声音沙哑。
然后,她开门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很空。
外面的风很大,带着细雨。
我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
他没有动,仍旧坐在沙发上。
妹妹从房间走出来,默默走到我身边。
她没有问什么,只是安静地站着。
我把妹妹拉到餐桌旁,坐下。
她看着我,眼睛里有些迷茫。
妈妈会回来吗她终于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妹妹紧握着我的手,沉默了许久。
她再一次晚归。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他依然沉默。
外面的街道灯光昏暗,雨越下越大。
门打开时,她走了进来,神情疲惫。
她没有看我们,只是走进房间。
他起身,走到房间门口。
他低声说：你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她没有回应,继续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电视的声音。
他坐回沙发上,拿起酒瓶,倒了一些。
妹妹轻轻走过来,靠在我身边。
她看着房门,眼神充满了不安。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说：别担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屋里再一次陷入沉默。
深夜,屋里又没有她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风。
她还会回来吗我不知道。
他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我从他眼中看到疲惫,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她没有回来。
我和妹妹吃着简单的早餐,默默无言。
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没有说话。
妹妹偶尔看看我,眼里充满了疑问。
家里没有了以往的喧嚣,变得格外安静。
我和妹妹收拾好家务,做着日常的事情。
她还没回来。
我给她打了电话,但依旧没有接通。
我知道,这种日子已经习惯了。
她回来时,眼睛肿了。
她低着头,走进了房间。
没有人开口,屋里依旧沉默。
他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我听见她轻轻地抽泣,但没有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房间前。
你到底还想怎样他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眼神空洞。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沉重。
她转身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
晚上,屋里依然安静。
她没有出来,我们也没有再开口。
我和妹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外面又开始下雨,打在窗户上。
屋里的灯光闪烁,照不亮心里的黑暗。
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我们说话。
每次回来,她总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她的眼睛总是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她看不到我们,也不想看到我们。
她只顾着她的世界,那些纸牌和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已经不再大声说话了。
每次争吵后,他的眼睛就会变得疲惫。
他不再提起她的赌债,也不再问她去哪里。
他的心里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去争斗。
她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触碰的痛。
家里依然是那个模样。
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回来,偶尔离开。
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她会停下吗她能改变吗
这些问题在我心里不断回响,却没有答案。
她今天回得特别晚。
我看到她站在门口,眼睛红肿。
她低下头,不敢看我们。
他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电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屋里立刻变得安静。
我听到她在房间里走动,翻东西的声音。
他没有动,继续盯着电视。
我和妹妹也不说话,心里空荡荡的。
晚餐时,她没有出来。
我和妹妹安静地吃着饭。
他看着手机,没有再提起她的事情。
我感到有些疲惫,不想再谈论任何事。
就这样,大家都沉默着,吃完了晚餐。
她依旧没出来。
我去她的房间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门没有开。
我轻轻推开门,看到她坐在床上。
她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你为什么不吃饭我问。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没有回答,眼神空洞。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痛。
她又回到了那种冷漠的状态。
我离开房间,回到客厅。
他仍然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屏幕。
妹妹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玩着玩具。
我知道,家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们都在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她第二天又不见了。
我给她打了电话,但没有接通。
他坐在客厅,喝着酒,眼神沉默。
妹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
我知道,家里又将陷入一片死寂。
晚上,她终于回来了。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眼睛很红。
她没有看我们,直接走进了房间。
他起身,走到房门前。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说。
她没有回答,依然低着头。
他叹了口气,回到沙发上坐下。
我没有再去管她,只是默默地待着。
屋里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氛。
她再次走进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妹妹走到我身边,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妈妈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她低声问。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难过。
她有她自己的事情。我轻声回答。
她还是没有出来。
屋子里充满了寂静,空气仿佛凝固。
我听到她在房间里翻动东西,发出声音。
他依然没有说话,偶尔拿起酒杯喝一口。
这场没有结束的争斗,已经没有什么能改变的。
第二天,她依旧不见踪影。
我们像往常一样吃着简单的早餐。
外面下着小雨,空气湿润。
我和妹妹安静地坐在餐桌旁。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滴。
我给她打了电话,依然没有接通。
家里的一切似乎都停滞了。
妹妹抬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疑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她又低下头,继续吃着饭。
她回来了,带着一丝疲惫的气息。
她走进客厅,眼神低垂。
我们都没有说话,空气依然沉默。
她没有和我们打招呼,直接走向了房间。
门又一次关上,屋里恢复了寂静。
他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妹妹从房间出来,走到我身边。
妈妈怎么了她轻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看着我,似乎有些失望。
家里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她常常沉默不语,回到房间就不出来。
她已经不再关心家里的事,心思全在那些赌局里。
而我们,依旧在这片寂静中等待。
我们等待着她能有一天回到我们身边,结束这一切。
有时,我会去她的房间看看她。
她总是一个人,眼神空洞。
有时她低着头,有时她默默地看着墙。
她看上去那么孤单,但她又不愿开口。
我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
他没有再和她争吵。
他坐在沙发上,偶尔会叹气。
有时他会出门走一走,但也很快回来。
他没有再去问她去了哪里。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那份曾经的怒气。
我知道,她还在赌。
那种无休止的赌,仿佛成了她的唯一出路。
而家里,依旧弥漫着那个每天重复的声音——
争吵、沉默、冷战。
没有人能真正走出来,所有人都在迷茫中停滞。
晚上,她再次没有吃饭。
我去敲她的房门,依旧没有回应。
我站在门外,看着门把手。
她依旧不愿意和我们交流,依旧选择了闭门不出。
我叹了口气,回到客厅。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打在窗户上。
我们一家三口,依旧在这间屋子里,默默生活。
她的赌局还在继续,而我们,也依然被困在这个无解的局面里。
每一天都在重复,仿佛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