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时半边脸就是黑的,被村里人视为了不祥之兆。
父亲看到我的黑脸时,惊慌的请来了村里的神婆,哀求神婆,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我。
神婆在贫困的家里用破布建了一个道场,嘤嘤呀呀的念了七天咒语。
这七天里神婆倒是好吃好喝,外面正闹着饥荒,家里所有粮食都供给了神婆。
父母没有怨言,只希望神婆能驱除邪祟。
七天后神婆收了道场,画了很多符纸,家里家外都贴满了。
神婆最后还装模作样的将一道符纸烧了,将灰放在水里让我喝了。
我那时候只感觉新鲜好奇,看神婆那圆鼓鼓的身体一直笑个不停。
神婆走时还恶狠狠的看里我一眼,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灵魂已经被我吃了一半,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疯疯颠颠。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妖,但好像妖会害怕我。
2
出生后我的眼里看人会出现重影,一个站在地上,一个漂浮在他们的头上。
我看着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人,他们彷佛在跳动,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出生的时候我只是哭了两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便笑了。
后面来了那个神婆,她穿着有点破烂的衣服,手上拄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脸上都是又老又塌的皮,皮缝里的两个眼睛有一丝阴冷的目光。
她一靠近我我就很不舒服,我看着她的头上,有个黑色的狐狸一样的影子,它的影子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味道,在她靠近我时我都忍不住吸上几口。
后来我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神婆其实是一个狐妖,而我看到的那个影子是它灵魂,虽然它变换了形貌,但是灵魂的形态却无法隐藏。
在不知不觉中,神婆的灵魂已经让我吸了快一半,可惜我好像吸不了更多,结束道场后,神婆也匆匆溜了。
3
三岁那年夏天,村里遇到几十年难遇的大旱,蝗虫飞进山谷吃光了所有农作物。
我想把蝗虫的灵魂也吸食了,却发现没有用,感觉这能力好像也不太行,难道就只能针对恶人,或者说命中注定我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好汉
更可怕的是,蝗灾过后,村里不知何处刮来了一阵邪风,村里的人都跟着魔一样,到处见人就疯狂撕咬。
我们一家只能藏在家里,一天晚上几个人影冲进家里,父亲用孱弱的身体挡在我们面前,母亲抱着我躲在后面。
我看到冲进来的五个人影,眼中漏出红色的光,灵魂都是妖物。
他们疯狂撕咬着父亲,我看到他身体都在流血,我感受到母亲也被吓得发抖,那一刻我只想杀了这些妖物,强烈的怨恨让我失去理智。
去死吧,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
之前吞噬神婆灵魂的那种感觉变得强烈,一股莫名的吸力从我身上扩散开,瞬间就将三个人影的灵魂吞噬干净。
但之后我就感到一阵晕眩,然后倒在了母亲的怀里。
父亲用生命阻挡了剩下的两个妖物,母亲带着我往山里跑去,刚跑上山路,就看见那两个妖物飞快的追了上来。
母亲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也被扔出了一小段距离,眼看着他们越追越近,母亲眼里已经充满了绝望。
孩子,也许我们命中注定只能活到这里了
她看着我眼泪不停的流,慌张的眼神中满是不舍。
他们追上来的时候,母亲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我看见母亲的身影在我眼里渐渐暗淡下去,而我却浑身无力。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我的一瞬间,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两张符纸飞出定住了两个妖物,一柄飞剑瞬间杀死了它们。
4
当我醒来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满是烟火味呛得我咳嗽,床上的被子也好几个破洞。
一个身着青衣的老爷爷,手里端着一碗汤,看我醒了,便来喂我。
小娃子,快吃点东西吧
我慌张的看向四周,想看看父母的身影,虽然我记得他们都倒下了,倒还是希望能看到他们,哪怕和他们有关的东西。
老爷爷他看出了我的慌张,开口道。
你是不是在找你的父母放心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都好的很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在想他说的去了另一个世界是哪里,但我感觉我应该是见不到他们了,一种强烈的哀伤笼罩着我,我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哭完后我感觉肚子空空,两眼汪汪的看着他手里的碗,他也先笑了。
快吃吧,爷爷陪着你呢
父母叫我阿乐,他们去哪儿了呢我还能见到他们吗
阿乐,你父母啊去了天上,他们化作星星陪着你呢
是吗,那我要去看星星
皎洁的月光穿过破烂土墙的小窗,照的床边一片光亮,我看着黑黑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在闪烁,一瞬间困意涌上。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在床上。
我爬起床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破旧的寺庙。
都是陈旧的建筑,大门处有几尊菩萨,中间的炉子里有几只香火燃尽的竹签子。
老爷爷正拿着扫帚扫地,看着我走过去他也过来将我抱起。
小阿乐,睡得怎么样,有没有梦见爹娘啊
我摇了摇头。
爷爷,这是哪里啊
老爷爷指了指门上一块匾,上面有三个陈旧的字。
这里是无念寺,这座山也叫无念山
5
寺庙不大,后院还有一块菜地,种着好几种蔬菜,我就跟着爷爷一起浇水,倒是玩的很开心。
平时还跟着爷爷认字,他教的字都很难懂,我每次都听不太明白,但我能很快记住并把它写下来。
不知不觉我到了七岁,在寺庙度过了我最快乐的时光,也不知是不是过得太舒服的缘故,我脸上的黑斑竟然颜色没那么深了。
我也问过老爷爷这脸上的斑是怎么回事。
爷爷,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脸上有这么难看的黑斑吗
但我没告诉他我能看见灵魂,也能吸食妖物的事。
老爷爷说。
世间因果,一切自有缘法,祸福相依,你这倒也不是坏事,只是要谨记一定要多行好事
6
十岁那年,寺庙里突然来了一波人,两排穿着盔甲全副武装的带刀侍卫拥护着,抬进来了一辆轿子。
我看到这些侍卫的灵魂,都是血红色透出一股妖邪的感觉。
我闻到了轿子中有股淡淡的槐花香味,而后就看到轿子中下来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妇人身着华丽,只是面容憔悴,小女孩带着面纱,神情看上去很有点慌张害怕。
妇人牵着小女孩走向老爷爷,开口说道。
大师,今日叨扰贵寺,实属无奈
老爷爷将他们带到殿内,我出于好奇就偷偷在旁边听着,妇人看了我一眼后便转向老爷爷。
施主所谓何事
妾身今日叨扰,是因为小女之事,还望大师能施以援手
老爷爷看向了小女孩,妇人将小女孩的面纱解下,小女孩的脸上赫然也是一块血红斑纹,虽然只是一小块,但看上一眼就让人心有余悸。
老爷爷说道,
这像是煞气凝聚,不知小施主出生是在何处
妇人道。
妾身当年怀着小女快要临产时,有一股黑色的妖气袭来,将军派人射杀也不能阻止它,后来国师派人送来一道符纸方将其镇压。
只不过自小女出生以后,脸上便一直有这红色斑纹,这些年四处寻医问药,依旧没有办法,还望大师施以援手,妾身感激不尽
老爷爷闭上眼睛,双手捏着手诀开始演算。
血煞之气过重,是否府中当时有过杀孽
这妾身倒是不知,将军常年征战,身上自然杀伐之气较重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需在寺中住上几日,老衲一定尽力而为
那就多谢大师了
后来妇人和小女孩就在寺中住了下来,那些士兵也都驻守在寺庙外。
我在小女孩有空的时候常偷偷跑去看她,带她去后院的菜地,捉草地的蟋蟀。
你叫什么名字
母亲唤我阿瑶,你呢
我叫阿乐,大概是因为我出生时这黑脸就一直被人嘲笑,父母想让我活的快乐一点,就叫我阿乐吧
我要回去了,一会儿母亲要找我了
好的,我会再来找你玩的
7
小女孩脸上的斑一天天在变浅,我也真心地替她高兴,但也能感觉到她病好了也会很快离我而去。
有一天我正准备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上了轿子,等我感到只看见那逐渐远去的身影。
老爷爷说。
有缘自会相见
我失落的回去,找了一本经书读了起来。
阿瑶走后,我常常去菜地,也去草地捉蟋蟀,但是都感到无趣,我有时候想要不下山去看看,但放心不下老爷爷,也就作罢。
没过几天,我正背着心经,一股强烈的震动传来,接着传来一阵马蹄声,我忙赶出去。
不一会儿,一群士兵奔赴而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壮马从人群中走来,到了庙前便下了马,径直走向寺里。
男子走到老爷爷身前,弯下腰说道。
感谢大师替小女去除煞斑,李某感激不尽,本想请大师前去府上以尽感激之情,但边疆传来急报,不得不前去抗战,故此特意顺道感谢大师
施主不必如此挂怀,能救下令女也是一场缘分,还愿施主此番前去一切皆顺
男子单膝跪地对着老爷爷一拜之后便上马而去。
我望着远去的烟尘,想着必是一场大战。
8
没想到,一月后传来战败的消息,随之而来的是兵荒马乱,我又想起小时候村里的情形。
天空仿佛也是昏暗了许多,我也经常感到担心,担心阿瑶她现在怎么样了。
爷爷,我想去看看阿瑶
我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对爷爷说道,因为我实在担心她。
老爷爷笑着说道。
去吧,不过我已出家,本应了却世俗,你心中既有所念,也不适合做我弟子,去吧
我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感谢您当年救命之恩
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感谢您这么多年养育之恩,父母去世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去吧,男儿应志在四方,红尘事自应红尘了
我听后泪流不止,一是对爷爷的不舍,二是对爷爷的愧疚。
还有一事,虽然你一直瞒着我,但当年救你的时候我也猜到一二,你拥有的能力要慎用,用之过多恐伤及自身。
平日教你的心经也要多念,去吧
我终于要离开这生活了十多年的无念山,以前总想踏出山外,现在站在寺前,却是万千不舍。
9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走后不久,一股妖邪之风吹上山,听说是奔着无念老爷爷而去。
我下山时总有一股莫名的心慌,我一心想着阿瑶,想着此刻的她不知道身处怎样的环境,是不是还安全。
而所经过的村落基本已经被毁,破败的房屋,到处燃烧着还未歇灭的火,人命就如同这草芥,在这灾难来临的这一刻显得多么渺小卑微。
我沿着道路一直走,沿途有模糊的路标,也向路人打听着,将军府还有百来里路,路人都纷纷劝我。
将军府那里刚发生过一件怪事,一阵黑暗之风吹过,将军府里的人都被屠杀干净,死壮异常惨烈,我们都是从那逃出来的,听说有妖怪啊
妖怪,那阿瑶不是很危险,我更是着急,不顾路人的劝阻,一心向着将军府跑去。
经过几日的奔波,我终于赶到了城门下,城头浴火城三个字已经残破不堪,城门也无人把守。
进城去也是满目疮痍,当我打开将军府的门,发现地上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慘像,我的心一下子跌倒了深渊。
我到处寻找着,害怕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也这么消失了。
阿瑶,你去哪里了该不会。不会的,不会的。
我开始在院子里疯狂寻找,在一个房间看到了阿瑶的母亲,她的身上全是血,破烂的衣服已被浸透。
我的心里更急了,然而我搜寻了整个院子都没发现阿瑶的身影,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有希望。
将军府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万般无奈下我只能猜想阿瑶会不会不在家,或者逃出去了。
然而我看向外面凄凉的景象,一时间感到迷茫,但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她,那时候那个可爱的她,我们一起相处的画面虽然短暂,但她却是我唯一的朋友。
阿瑶,你会在哪里呢
10
牛家村原本应该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大村子,虽然很多房子倒塌了,但是也能看出村里纵横交错的街道,原来应该是车水马龙,一排富足的景象啊。
村里人聚在了里面,估计几百人,他们都露出惊恐的样子,这世道战乱毁了家园,村里的青年大多征战去了,留下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
一个老爷爷看到我,好像并没有被我的黑脸吓到,反而像我招手。
年轻人,可是从其它村逃难过来的
我想不如先在村子住下,也好趁机打听下阿瑶的下落,便回应道。
是的,爷爷,我家里人都走散了,能不能先在村里歇息
说完我都为自己这拙劣的借口捏了一把汗,没成想老爷爷反而开心的说。
没事,娃子,你先在村里住下吧,等安定了再寻找你的家人,现在外面也很危险
我就这么在牛家村住下了,但好像顺利得让我觉得异样,他们也没有多问我的来历,连续不断的奔波,让我疲惫不堪,还没到夜晚时分,我在就老爷爷安排的一间破土房睡着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一根柱子上,房间里好像还绑着好几个人。
这情况不对啊,可是当初进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感觉到他们是妖物。
就在我努力看清房间的环境时,却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庞,虽然她穿着男子的衣服,浑身破烂,气息也很微弱,身体瘦弱的就像一只小猫。
但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错,她的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我长久以来悬着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感谢上天我终于找到了她,一种想要守护好她,让她一生平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看着她的脸,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竟有几分出尘脱俗的美。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终于又抓到一个,这下终于可以交代了
没想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还有人贩子。
我看向阿瑶,低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阿瑶,是你吗
她好像在沉睡,一会儿门外吹来一阵阴凉的风,让我感觉到一股邪气。
门开了,先进来的是那个老人,后面跟着两个人,带着黑色的斗篷,浑身有种黑雾缭绕的感觉。
老人开口到。
使者大人,今天刚抓了一个好货,一共凑齐了七人,您看看
两位使者冷哼一声。
才这么点,再这么下去就得用你们村的人弥补了
老人听后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看到两个黑色斗篷上漂浮的妖物灵魂,知道这两人必是妖物无疑,只是不知道他们抓人干嘛。
老人退在后面,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是在害怕。
与虎谋皮,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两个黑色斗篷走到前面,双手间飘出一股阴风,眼看就要把绑着的人卷走。
我看到黑风已吹到阿瑶身前,情况危急下我急忙施展噬魂大法,瞬间吞噬了一个妖物,另一个的灵魂也被我压制,留它一息只是会了搞清楚他们的目的。
瞬间那个被吞噬的黑色身体就踏了下去,仿佛一具空壳,另一个也定在了原地,黑色的风消失了,突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呆住了,那个老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我轻松挣脱了身上的束缚,飘然向前,接过阿瑶的身子后,审视一番后发现她并无大碍,便走向那个定住的黑色斗篷。
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什么人指使
黑影里血红的眼睛泛着凶光,在剧烈的挣扎着。
哪来的小子,赶紧放了老子,不然你死无全尸
好,不说也罢,我直接展开搜魂,将这妖物的灵魂搜索一遍,才发现他们竟然被一个叫国师的指使,而他们原本也是人,只是灵魂被妖物吞噬后控制了身体。
我不禁感到奇怪,一国国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难不成这四处飘荡的妖物,这遍地燃烧的战火都与他有关。
搜魂之后这妖物的灵魂基本也废了,被我轻松吞噬。
瞬间两人气息全无,老人吓得坐在地上。
小友,不,大师。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等事情,也是这妖物以村里人性命相威胁,我们才如此
我看着他害怕的样子,便问道。
你可知他们抓人是要做什么
虽然刚刚搜了魂,但是所看到的景象比较凌乱,只看到黑衣人抓人后都送样一处地方关押起来,那里似乎有更恐怖的东西。
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为了什么,就在不久前,一阵阴风吹到村子,也是来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抓走了很多村子里的人。
后面他们还来过一次,说只要青壮年,并让我们隔几天给他们准备好人,否则就把村里的人都杀了。
村里的青年大多被征兵去打仗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骗路过的人
我听的不耐烦,厉声道。
他们为什么抓人,不知道的话你们可以下去陪他们了
他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
听说是为了练丹,当朝皇上沉迷长生之术,请了一个国师练丹,好像国师就是抓人前去试药的
这么说来,好像也能说得通,为什么现在战火遍野,民不聊生,却没有看到朝廷有所作为,原来都是当朝主事之人无为。
我看着怀里的阿瑶,让老人找了一个房间给她休息,并喂她喝下了一些汤药。
11
翌日清晨,阿瑶终于清醒过来。
不过她的身体虚弱,她见到我也很惊喜,虽然多年不见,但想必我这黑脸倒是一个明显的标记。
是不是看到我这黑脸想起我啦
阿瑶轻声一笑。
哪里,当年寺里的小和尚,还是无念大师治好了我脸上的斑呢
刚说完,她的神情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阿乐,得快去救无念大师,杀我家的那些人是国师派来的,好像就是为了打听大师的下落,那天我还在城里玩,见天上乌云密布,我还以为要下大雨,找了一个店铺歇了一会儿,没想到回到家就发现家里人都已经遇难
说完,阿瑶眼泪不停的落下。
我找到母亲时她已经快不行了,她让我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家里到处都流着血,我很害怕,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着他们的目标既然大师你们,那我得跟来看看,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也可能来不及,但我还是很想来看看你们
从城里出来后我害怕被人发现,就换了衣服,路过这个村子的时候,本想听老爷爷的休息下,没成想他们是坏人,醒来后已被绑在了房间
从她的话里,我大概知道了无念大师是国师的师弟,他们本来是一个宗门,当初一起为皇帝炼丹,却苦于一直没有进展。
后来国师就提出要用人进行实验,不断的去改善,那些试药的人大多被折磨而死。
无念大师发现国师的恶行后出手阻止,却不料国师一意孤行,还对大师出手,大师与之一番战斗后,重伤逃走。
国师后面才知道大师当年逃走还带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这些年国师四处派人搜寻大师的下落。
阿瑶说。
在父亲死后,母亲一人难以掌管将军府,下人们纷纷离开,估计是有人将我脸上的斑被人治好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国师派人来将军府,不仅逼问了大师的下落,还残忍的将我们一家杀害,真实罪孽滔天。
我听后大为震惊,没想到无念大师以前还是给皇帝炼丹的,也没想到还有个这么恶毒的国师师弟。
那我们休息下赶紧回无念山,我担心爷爷他有危险
阿瑶说
还有一件事,国师带来的人好像会妖术,他们都刀枪不侵,很是厉害
怕是国师炼长生丹不成,炼了一堆妖丹,将人变成妖。
这事好像更严重了,但好在我能吞噬妖物的灵魂,应该是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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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当我和阿瑶匆匆赶到寺里,早已是狼藉一片,还有几个妖物冲了出来,我直接吞噬了他们的灵魂。
正一心想着看老爷爷在哪里,房间里却走出一个黑衣人,只见他身材枯槁,脸色苍白,眼神透出几分妖异。
你就是无念那老东西收养的黑脸娃子,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能耐
说罢他就化作一道风吹向我,直接一掌将我打的口吐鲜血,重伤不起。
虽然他的灵魂透着妖异,但又不全是妖物的感觉,好像还有他自己的灵魂,这诡异的状态导致我的吞噬之法不能有效施展。
师兄当年偷走圣物,没想到还是被我寻回,造就了这不世神丹,我现在灵魂融合了妖物,已经能永久保持这种状态,或许这就是长生,哈哈哈
我急忙全力施展这吞噬之法,却只能将它压制一会儿。
他手一挥,无数黑色的妖物灵魂蜂拥而出,不断冲向我和阿瑶。
小子,没想到你还会这种吞噬灵魂的奇法,若是将你变成傀儡,岂不是无敌,有你这傀儡,这天下都得是我的
原以为他只是一个皇帝身边的炼丹师,没想到还有这狼子野心。
或许欲望已经让他迷失了自己。
我将阿瑶护在身后,倾尽全力施展吞噬大法,无数的妖物被我吸收,我感觉到力量膨胀到我不受控制,神智变得有点模糊。
就在我头晕了的一刹那,一个妖物飞上了阿瑶的身体,一瞬间她定在原地,我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脸上的斑又开始浮现出来。
国师见状,在后面传来冷笑。
你以为当年是让你长上这斑的,要怪就该怪你父亲和我作对,而且要不是你这斑我还找不到师兄呢！哈哈哈,你们不过是鱼饵罢了
我正要以死相拼时,发现阿瑶的身上一道金光浮现,老爷爷的身影浮现,只见他一掌挥出,一股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而那对面的国师看到老爷爷的身影后已经吓得面如土灰,一掌之下,国师灵魂被打散。
看着他披头散发的样子,一口鲜血吐出,灵魂中的妖力已经很弱。
阿瑶身上的光芒在变淡,脸上的斑中似乎还有妖物的影子,我赶紧将其吞噬,就在吞噬那斑中的妖物后,我本来昏沉的大脑却突然一阵清醒。
老爷爷的一道意念进入我的灵魂。
阿乐,这小姑凉脸上的斑中妖物已被我压制,我留下的这道意念中有我毕生心法感悟,你不缺力量,只是缺这么一个感悟的机会,当年我没有直接传授你,是因为一旦你学会了完整的吞噬之法,你将成为唯一的噬魂师,但那时随着你力量的提升,你的脸会全黑,而且你会变得绝情绝义,如今也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成为噬魂师我是不是就会忘记阿瑶,还没等我想清楚这个问题,国师已经重聚灵魂向我攻来。
如今的局势我如果不接受那必在这一掌下灰飞烟灭,我来不及细想,接受了那道意念中的心法。
就在国师掌快接触到我时,阿瑶看我还在领悟中,便一闪身挡在了我的身前。
一股强大的吞噬之力自我身上散发而出,我眼看阿瑶即将中招,猛地一发力奔向前去,一把将阿瑶推开,并将吞噬之力向国师笼罩而去。
国师被我压制后,灵魂扛不住我强大的吸力,一番挣扎后被我吞噬吸收。
阿瑶受到了余波的冲击,被弹到地上。
而我的脸也整张变黑,关于所有之前的记忆似乎要开始忘却。
一股猛烈的虚弱感袭来,我晕了过去。
13
我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看到眼前一个美丽的女孩,她那动人的微笑让我心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啥我都信,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傻子,我叫阿瑶,你叫阿乐啊
阿瑶,阿乐
走吧,起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