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林默言,你被开除了！这黑锅你不背谁背
张经理唾沫横飞,辞退信像最后通牒拍在我桌上。
我浑身冰冷,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三个月的房租,妹妹下个月的手术费,还有我那可笑的、不切实际的设计师梦想……全完了。
就在这时,一本破旧泛黄、线装封面的古书,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眼前,悬浮在辞退信上方。
书页无风自动,一行灼热的金字烙印在我视网膜上：
选择一：签下认责书与辞退信,净身出户,承担项目损失,信用记录永久污点,妹妹手术无限期延误。
选择二：三秒内,指出张浩昨晚23:58分发出的最终版项目确认邮件中,附件B『投放预算表』第3行『户外广告』金额小数点错误（应为58万,错写为580万）,责任将初步转移至审核疏忽。
我猛地抬头,心脏擂鼓般狂跳。
这……是什么东西！
01
惊魂秒
三秒！
那行金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拉扯,变得粘稠而缓慢。
周围同事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麻木不仁的目光,张浩那张写满你死定了的油腻脸庞,都在视野里扭曲变形。
选择一的后果,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最深的恐惧里。
信用污点妹妹的手术
不！
我不能接受！
林默言！你哑巴了签字！张浩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催命符。
就是现在！
我几乎是凭借本能,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等一下！
声音嘶哑,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决绝。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张浩眉头拧成了疙瘩：你还想干什么垂死挣扎
我死死盯住他,按照视网膜上那行即将消散的金字,一字一句地重复：
张经理,昨晚您发出的最终确认邮件,附件B预算表里,第三行的户外广告金额,是不是多写了一个零
预算只有58万,您写成了580万。
这个错误直接导致了后续报价和合同出问题,责任……恐怕不全在我吧
02
致命反击
话音落下。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还有牙齿因为紧张而微微打颤的声音。
张浩脸上的得意和不耐烦瞬间凝固,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他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他显然完全没料到,这个一直被他随意拿捏、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林默言,居然敢当众指出他的致命错误！
而且,还是如此精准,连邮件时间、附件名称、具体错误位置都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那封邮件是他昨晚赶工时随手发的,自认神不知鬼不觉！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浩终于找回了声音,但明显底气不足,眼神慌乱地瞟向周围。
附件我看都没看,直接转发的！是你！肯定是你给我的文件就是错的！
他开始色厉内荏地反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视网膜上的金字已经消失,那本古书也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刚才的一切,如此真实。
我不能退缩。
邮件服务器都有记录,张经理。
您发出邮件的时间是23:58分。
而我提交最终设计稿和相关数据给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整。
中间隔了近五个小时,足够您审核了。
何况,最终确认邮件,按规定,必须由项目负责人,也就是您,亲自核对并发送。
我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逻辑链很清楚。
责任,至少在程序上,绝对不在我。
03
危机暂缓
张浩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周围的同事们,眼神也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看戏,多了几分探究和玩味。
尤其是坐在角落,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苏晴,此刻也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了我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浩。
你……你……张浩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林默言,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一句狠话,抓起桌上的辞退信,狼狈地转身冲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一场原本板上钉钉的杀鸡儆猴,以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方式,暂时收场了。
我站在原地,双腿还在发软,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仿佛耗尽了我二十多年积攒的所有勇气。
但……我做到了。
我没有被开除。
我暂时保住了工作,保住了妹妹的手术费希望。
胸腔里,一种奇异的情绪在涌动。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反抗成功的激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力量感。
刚才那本古书,到底是什么
幻觉吗
可那行金字,如此清晰。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快速扫视四周。
什么都没有。
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濒死前的臆想。
04
逆袭余波
林默言,可以啊你。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是隔壁工位的王胖子,他凑过来,脸上带着惊奇和一点佩服。
平时蔫了吧唧的,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怼得张扒皮哑口无言！
不过我劝你小心点,张扒皮那人心眼小得很,肯定会报复你的。
我勉强笑了笑,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缓过神来：谢谢提醒,我知道。
心里却在想,报复
以前的我,可能会吓得瑟瑟发抖,主动去道歉求饶。
但现在……
想起那本神秘的古书,想起【选择一】的可怕后果,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又迅速被一种莫名的底气压下。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如果那本书是真的……
如果我真的拥有了某种……窥视和改变信息的力量……
那么,谁报复谁,还不一定呢！
这个念头一起,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什么时候,也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了
05
冷暴力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张浩没有再提开除我的事,但也没给我好脸色。
他把我手头所有的核心项目都转走了,只丢给我一些零散、琐碎、回报率极低的杂活,比如修改早已定稿的陈年旧横幅,或者帮销售部做几页毫无设计感的PPT。
这是典型的职场冷暴力。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焦虑不安,想方设法讨好他,争取重新回到核心业务。
但现在,我心态变了。
一方面,那天当众顶撞张浩的壮举,让我在办公室里的地位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至少,没人再敢明目张胆地把杂事推给我,或者随意使唤我了。
另一方面,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研究那本天书上。
那天之后,它再也没有主动现身。
但我发现,当我集中精神,去触碰或观察某些特定的信息载体时,比如一份纸质合同、电脑屏幕上的一封邮件、甚至是一个存有录音的U盘,我的眼前,就有一定几率再次浮现出那种金色的文字。
这些文字有时候是对信息的补充解释,揭示隐藏条款或背景。
有时候是对未来的预警,显示出某个选项可能导致的直接后果。
但微小干预的能力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似乎那一次耗尽了某种能量,或者需要特定的契机。
我尝试了很多次,比如盯着合同上的错别字,默念改掉它,但毫无反应。
看来,这金手指并非万能,限制很大。
即便如此,仅仅是信息洞察的能力,也已经足够惊人了。
我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它。
06
隐秘洞察
比如,公司茶水间新贴了一张关于加强办公区域卫生管理的通知,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规定,最后附带了一条看似不起眼的罚款条例。
我盯着那张通知看了一会儿。
眼前浮现金字：【此规定实际由张浩提议,旨在通过罚款克扣员工绩效。重点检查区域：工位整洁度（尤其是下班后）。首次罚款目标预测：林默言。】
我：……
好家伙,贼心不死啊！
当天下午,我花了一个小时,把自己的工位从里到外彻底整理了一遍,连键盘缝都用小刷子刷干净了。
第二天一早,行政部果然来检查卫生,拿着个小本本到处记录。
经过我工位时,那个平时总板着脸的行政主管,罕见地咦了一声,围着我的桌子转了两圈,愣是没挑出毛病,悻悻地走了。
后来听说,有三个同事因为桌面文件摆放不整齐或者有零食包装袋被罚了款,每人五十。
王胖子哀嚎着请我喝了杯奶茶：默哥,你是不是提前收到风声了昨天收拾那么干净！
我笑了笑,没解释。
这点小钱,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我再一次利用天书,规避了张浩的恶意。
这种感觉,很微妙。
就像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别人都蒙着眼,而你,悄悄戴上了一副夜视镜。
07
甲方的秘密
又比如,公司接了一个小客户的宣传册设计。
这种活儿钱少事多,张浩直接甩给了我,连客户需求文档都没给。
林默言,这个你跟一下,尽快出初稿。他语气平淡,仿佛这是对我戴罪立功的恩赐。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转头找到客户的联系方式,准备沟通。
在点击客户公司官网链接前,我习惯性地集中精神看了一眼。
金字浮现：【该公司老板有严重选择困难症,且极度迷信风水。设计初稿忌用蓝色、绿色。多用暖色调,尤其是金色。logo必须放在左上角。】
我愣了一下。
还有这种信息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设计初稿时,完全避开了蓝绿色系,大量使用了米白、暖黄和点缀性的金色,并且把logo规规矩矩地放在了左上角。
初稿发过去。
半小时后,客户秒回邮件,只有一个字：可。
后面还跟了个笑脸表情。
这效率,简直不像是我认识的甲方！
之后几轮修改,客户也异常配合,几乎没提什么颠覆性的意见,很快就定稿了。
项目顺利结束。
虽然提成不多,但这大概是我进公司以来,做得最顺心的一个项目。
没有无休止的修改,没有莫名其妙的需求变更。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最终定稿的文件,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掌控感。
原来,信息,真的就是力量。
哪怕只是提前知道一点点对方的癖好。
08
马东的绊子
当然,张浩并没有就此放过我。
他似乎察觉到我有点邪门,不再用那些容易留下把柄的方式打压我,而是变得更加隐蔽。
比如,故意在项目截止日期前一天才把任务交给我,让我疯狂加班。
或者在团队会议上,看似无意地打断我的发言,暗示我的想法不成熟。
甚至,他还让他的心腹,那个叫马东的、资历比我老一点的设计师,处处给我使绊子。
马东这人,业务能力一般,但溜须拍马的技术一流,是张浩的头号狗腿子。
他会有意无意地借用我的参考资料,或者在我需要打印重要文件时,恰好打印机就没墨了。
这些小动作,恶心,但很难抓住实质性的证据。
我一度很烦躁。
天书能洞察信息,却不能帮我挡住这些无孔不入的恶意。
那天下午,马东又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把我刚画好的几张草图弄湿了一大片。
他假惺惺地道歉：哎呀,林默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我帮你擦擦……
看着他那虚伪的嘴脸,我心头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搁在以前,我肯定就忍了,自认倒霉。
但现在,我不想忍了。
我盯着他,眼神冰冷。
马东。
他被我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干……干嘛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赔偿干什么我慢慢地说。
马东愣住了：你……你想怎么样
我指了指湿掉的草图：这些,是我熬夜画出来的,本来下午要给客户提案的。
现在,误了工期,责任算谁的
而且,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桌面上一个崭新的、价格不菲的机械键盘,我记得公司规定,办公区域损坏他人财物,需要照价赔偿的吧
虽然这几张纸不值钱,但上面的创意,无价。
09
不再忍耐
马东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林默言,你别太过分！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监控会告诉我们。我平静地说,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
当然,我知道那个位置的监控多半是坏的,或者只对着大门。
但我赌他不知道。
果然,马东的气焰一下子矮了半截。
他眼神闪烁,不敢再跟我对视。
行……行,算我错了,行了吧他嘟囔着,你想怎么样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这种小角色缠斗,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我的目标,应该是张浩,甚至……是滋生出张浩这种人的土壤。
算了。我摆摆手,下次注意点。
说完,我拿起剩下的干草图,转身就走,留下马东一个人在原地错愕。
王胖子又凑过来：默哥,牛逼！就该这样！马屁精就是欠收拾！
我笑了笑,没说话。
但心里却在想,天书给了我洞察信息的能力,但真正做出改变的,还是我自己。
是我选择了不再忍耐,不再怯懦。
这种由内而外的改变,或许比天书本身更重要。
10
大单陷阱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
是给本地一个颇有名气的地产公司宏远地产做新楼盘的推广策划和视觉设计。
这个项目标的额巨大,提成丰厚,几乎整个设计部的人都眼红了。
张浩作为部门经理,自然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data-fanqie-type=pay_tag>
他一反常态地没有独吞,而是宣布组建一个项目小组,由他亲自带队。
然后,在选人名单里,加上了我的名字。
这让我很意外。
按理说,以张浩对我的态度,这种好事绝对轮不到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立刻警惕起来。
果然,在项目启动会上,张浩看似委以重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默言啊,你最近进步很大,这个项目,设计这块就交给你多费心了。
尤其是和甲方的对接沟通,年轻人,要多锻炼嘛。
马东,你经验丰富,多带带林默言。
我心里冷笑。
把最容易出问题、最容易背锅的对接甲方的活儿甩给我,还派了个监军马东。
安的什么心,昭然若揭。
如果项目顺利,功劳是他的。
如果项目出了岔子,黑锅就是我的。
我几乎能预见到,接下来和这位宏远地产的甲方爸爸打交道,绝对不会轻松。
我需要天书的帮助。
11
赵宏的底细
拿到宏远地产的项目资料后,我第一时间就尝试用天书进行洞察。
手指触摸着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叠需求文档。
集中精神。
眼前金光一闪。
宏远地产此项目负责人：营销总监,赵宏。
赵宏,男,42岁,背景深厚,据传为宏远地产老板的小舅子。
性格特点：极度好大喜功,控制欲强,刚愎自用,极度注重『排面』。对设计细节不甚了了,但对最终呈现的『高级感』和『震撼效果』有偏执要求。
近期关注点：对竞争对手『恒达地产』上个月推出的『山水居』项目宣传片耿耿于怀,多次在内部会议表示要『超越它』。
【潜在风险：此人有收受回扣的习惯,对供应商态度恶劣,稍有不满便会推翻重来。与张浩私下关系密切,往来邮件中有疑似利益输送的记录（加密附件,无法直接查看）。】
看完这些信息,我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个巨坑！
好大喜功,迷信排面,还跟张浩有猫腻……
这项目要是能顺利做下来,简直是奇迹。
更麻烦的是,天书提到了加密附件,无法直接查看。
这说明,天书的能力并非全知全能,对于被刻意保护或隐藏的信息,它也无能为力。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12
提案交锋
第一次去宏远地产提案,我就领教了赵宏的厉害。
我和马东一起去的。
赵宏约在他们公司顶楼的豪华会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繁华天际线。
他本人梳着油亮的背头,戴着金丝眼镜,派头十足,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我按照天书的提示,准备的初稿方案极尽奢华大气之能事,效果图渲染得金碧辉煌,恨不得每个像素都在呐喊我很贵。
赵宏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方案,时不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嗯。
马东在一旁点头哈腰,极尽谄媚：赵总,您看我们这个方案,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突出咱们楼盘的尊贵定位……
赵宏没理他,忽然把方案往桌子上一扔。
不行。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太平庸了。赵宏靠在真皮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我要的是震撼！是让人一看就『哇』出来的感觉！懂吗
你们这个,跟恒达那个『山水居』比,差远了！
果然,提到了山水居,最终确认差远了。
我心念电转,立刻接口道：赵总,您说得对。我们这个初稿,确实还只是一个基础框架。真正的『震撼』,我们是打算放在……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他的反应。
赵宏果然被勾起了兴趣：放在哪里
放在宣传片的创意上。我说,我们构思了一个全新的叙事角度,结合最新的视觉技术,保证能超越『山水居』,给市场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当然是我临时瞎编的。
但根据天书信息,这正好搔到了赵宏的痒处——超越竞争对手。
赵宏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
我开始发挥自己作为设计师的专业能力（以及胡诌能力）,结合我对这个楼盘定位的理解,现场编造了一个听起来很高大上的宣传片创意框架。
什么时空穿梭、意境留白、情感共鸣……我自己都快信了。
赵宏听得眼神发亮,身体微微前倾。
马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估计没想到我这个菜鸟居然敢当着甲方面前画饼。
讲完之后,我看着赵宏：赵总,这个创意需要投入更多资源和时间去细化,视觉呈现成本也会更高。初稿方案只是抛砖引玉,如果您认可这个方向,我们回去立刻深化。
把球又踢了回去。
13
加密附件
赵宏沉吟了片刻。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我的可信度。
有点意思。他点了点头,宣传片这个方向,可以重点搞搞。
方案先留下,回去等通知。
虽然没有直接通过,但至少没有当场枪毙。
走出宏远地产豪华的办公楼,马东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林默言,你小子行啊！胆子够肥的！刚才差点吓死我！
要是赵总不吃你那套,咱们今天都得玩完！
我淡淡一笑：风险和机遇并存嘛。
心里却捏了一把汗。
刚才真是兵行险着。
但至少,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和空间。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
赵宏和张浩之间的加密附件,到底是什么
这可能关系到项目的真正风险,甚至……是某种违法勾当。
天书既然提示了,就说明这很重要。
但我该怎么做,才能看到附件的内容
14
张浩的阴谋
回到公司,我立刻开始细化那个临时瞎编的宣传片创意。
既然牛皮吹出去了,就得想办法圆回来。
幸好,我虽然在职场上比较怂,但专业能力还是有的。
熬了两个通宵,还真让我憋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创意脚本和分镜草图。
当我把方案拿给张浩看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
嗯,还行吧。他敷衍地点评了几句,抓紧时间,赵总那边催得紧。
我注意到,他桌面上放着一份打印出来的邮件,收件人正是赵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会是那封带有加密附件的邮件吗
集中精神,看向那份邮件。
金字浮现：邮件主题：关于宏远项目设计费补充协议。发件人：张浩。收件人：赵宏。附件：补充协议（加密）。
附件内容概要：涉及一笔额外的『技术咨询费』,金额30万,收款账户非公司账户。
果然！
张浩在利用这个项目,和赵宏进行私下的利益输送！
这三十万,很可能就是给赵宏的回扣！
怪不得赵宏那么难伺候,却一直让创景公司做供应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职场倾轧了,这是商业贿赂,是违法行为！
我该怎么办
装作不知道
明哲保身,只要项目顺利完成,拿到我的提成,然后走人
可是……
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张浩和赵宏会继续这样下去,损害公司利益,也可能坑害更多像我一样的底层员工。
而且,一旦这种事情暴露,我作为项目组的核心成员,也很可能被牵连。
不行！
我不能坐视不理！
15
两难抉择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直接举报
我没有确凿的证据。
天书看到的信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
那个附件是加密的,我根本打不开。
强行拷贝邮件
张浩的电脑有密码,办公室也有监控。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疲惫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妹妹下周就要做手术了,需要一大笔钱。
这个项目的提成,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如果我轻举妄动,不仅可能毁了项目,丢了工作,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良心难安。
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忽然,我想起了天书的另一种能力——微小干预。
虽然很久没出现过了,但它确实存在。
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对某个关键的信息载体进行一次微小的修正,是不是就能……
我猛地坐了起来。
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我脑海中酝酿。
16
预算手脚
机会很快就来了。
几天后,赵宏那边通知我们,宣传片的创意方向他认可了,让我们尽快提供详细的执行方案和预算。
张浩大喜过望,立刻召集我和马东开会。
林默言,宣传片这块你继续负责,预算往高了做,赵总不差钱！张浩意气风发地指示道。
马东,你配合林默言,把视觉效果图做得再精美一点,一定要体现出『高级感』！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我知道,按照流程,详细预算方案最终会由张浩审核,然后以邮件形式发给赵宏。
这就是我的机会。
我要在那封包含最终预算的邮件上,动一点手脚。
当然,不能直接修改预算数字,那样太容易被发现。
我要改的,是另一个东西。
我需要一个能引爆张浩和赵宏之间信任炸弹的引信。
17
邮件陷阱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忙着做宣传片方案和预算,暗地里却一直在用天书观察张浩和赵宏之间的邮件往来。
我发现,他们之间除了那封涉及30万技术咨询费的加密邮件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邮件,内容大多是关于项目进度的沟通,但措辞都比较微妙。
张浩对赵宏极尽奉承,而赵宏则颐指气使,时不时还抱怨几句项目进度慢。
似乎,他们之间并非铁板一块。
特别是赵宏,对张浩似乎也并非完全信任。
这更坚定了我冒险的决心。
预算方案做好了,我故意做得非常详细,各种费用名目列了几十项,总金额高达两百多万。
我知道张浩肯定会审核,但他多半只会看总数和几个大项,不会逐一核对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费用。
我把方案通过内部系统提交给张浩。
然后,就是等待。
等待他审核完毕,准备发送给赵宏的那一刻。
18
微小干预
第二天下午,机会来了。
我看到张浩在他的办公室里,打开了我的预算方案,草草看了几眼,然后开始编辑发给赵宏的邮件。
我立刻集中全部精神,死死盯住他电脑屏幕的方向。
虽然隔着玻璃墙和一段距离,我看不清屏幕上的具体文字。
但我能感知到那封邮件的存在。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微微出汗。
成败,在此一举。
当张浩把预算方案添加到附件,准备点击发送的那一瞬间。
我用意念,对着那封邮件,发出了指令。
微小干预！
嗡——
大脑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眼前瞬间发黑。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但同时,我也看到了一行微弱的金字,在张浩即将发出的邮件下方一闪而过：
干预成功：附件『宏远项目宣传片详细预算』文件名已被替换为『宏远项目技术咨询费补充协议（解密版）』。邮件内容未变。
成功了！
我强忍着眩晕和脱力感,扶着桌子站稳。
张浩那边,似乎毫无察觉,鼠标轻轻一点,邮件发送成功。
他甚至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后背再次湿透。
这一次的微小干预,比上次指出金额错误时,消耗要大得多！
我甚至感觉,那本天书的存在感,都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消失。
这就是代价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已经点燃了引线。
接下来,就等炸弹爆炸了。
19
引线点燃
爆炸来得比我想象的更快,也更猛烈。
第二天上午,公司前台突然接到宏远地产的电话,说是赵宏总监要立刻见张浩经理,语气极其愤怒。
张浩接到通知时,还一脸莫名其妙。
他甚至整理了一下领带,对着玻璃墙照了照自己油亮的头发,才不紧不慢地出发。
我坐在工位上,心脏砰砰直跳。
我知道,鱼儿上钩了。
赵宏看到的邮件,标题和正文都是关于宣传片预算的,但他下载附件后,打开的却是那份他以为加密的、涉及30万回扣的补充协议！
而且,还是解密版！
这意味着,他以为只有他和张浩两人知道的秘密,现在被张浩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主动发给了他！
在他看来,这要么是张浩在愚蠢地挑衅他,要么……就是张浩那边出了问题,这个秘密可能已经泄露！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让他暴怒和恐慌。
20
张浩的末路
张浩去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
头发乱了,领带歪了,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像是被抽走了魂。
他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连门都没关。
我们这些办公室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感觉到,出大事了。
很快,公司高层,包括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都行色匆匆地赶到了公司。
张浩被叫进了大会议室。
门关着,但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和咆哮声。
张浩！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十万！你好大的胆子！
赵宏那边已经撂狠话了！项目要停！还要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
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坐在外面,听着这些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有点痛快,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事情,似乎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下午,结果出来了。
张浩被当场开除,没有任何补偿。
公司法务部介入,开始调查他和赵宏之间的利益输送问题,据说还要报警处理。
宏远地产的项目,也彻底黄了。
公司损失惨重,股价都受到了影响。
设计部人心惶惶。
马东吓得脸都白了,好几天都夹着尾巴做人,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畏惧,估计是怕我把他那些小动作也抖出来。
王胖子则是一脸兴奋地跟我八卦：默哥,你说张扒皮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突然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我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报应吧。
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毕竟,我只是一个刚顶撞过上司、差点被开除的底层小设计。
谁会相信,这一切的导火索,是我点燃的
我看着张浩空荡荡的办公室,心里没有太多的喜悦。
扳倒了一个张浩,但公司的问题解决了吗
那些根深蒂固的职场潜规则,消失了吗
好像并没有。
这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除了张浩自己,其实是公司和我们这些普通的员工。
宏远项目黄了,意味着我们未来几个月的奖金和提成都泡汤了。
甚至,公司会不会因此裁员,都很难说。
这就是现实。
复杂,且不总是那么爽。
21
虎哥的威胁
事情的影响还在发酵。
过了几天,我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而沙哑的男人声音。
是林默言吗
我是。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有种啊小子。对方冷笑一声,断了我的财路,还想全身而退
赵宏那个蠢货进去了,张浩也自身难保。但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我头皮瞬间发麻。
这个声音……
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你应该听说过,道上的人,都叫我一声『虎哥』。
虎哥！
那个和张浩勾结的社会头目！
他怎么会找到我的
难道……是张浩或者赵宏把他供出来了还是……他有别的渠道
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干什么。虎哥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就是想『请』你出来聊聊。
有些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放心,不会在你们公司楼下,太显眼。
城西,废弃钢材厂,晚上十点,一个人来。
别想着报警,也别想着耍花样。我知道你妹妹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扳倒了张浩,却惹上了更麻烦的、来自灰色地带的直接威胁。
而且,他还拿我妹妹威胁我！
22
绝望边缘
那一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甚至开始后悔。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为了所谓的正义,把自己和家人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值得吗
我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混乱。
报警
虎哥肯定有恃无恐。
没有证据,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而且,我不敢赌妹妹的安全。
逃跑
又能逃到哪里去
虎哥这种地头蛇,想找个人,恐怕不难。
去
一个人去废弃钢材厂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冷的陷阱。
就在这时,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
天书……
天书还在吗
我集中精神,尝试去感知。
微弱的联系,还在。
但比之前更微弱了。
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它还能帮我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23
赵宏落网
我需要信息。
关于虎哥,关于废弃钢材厂,关于他可能的行动。
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地搜索一切关于虎哥和城西废弃钢材厂的信息。
网络上的信息很零散。
大多是一些本地论坛的帖子,提到虎哥是个狠角色,手下有帮兄弟,主要在搞一些拆迁、土方之类的营生,手段不太干净。
废弃钢材厂,则是一个典型的三不管地带,据说晚上经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那里聚集。
这些信息用处不大。
我尝试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试图激活天书。
但或许是因为消耗过大,或许是因为目标信息过于模糊,天书毫无反应。
我有些绝望了。
难道,我真的只能束手就擒吗
不！
我不能放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虎哥电话里的每一句话。
他说：断了我的财路。
指的是宏远项目,还是他和张浩之间的勾当
他说,赵宏那个蠢货进去了。
赵宏被抓了为什么商业贿赂案吗
我再次搜索赵宏的名字。
一条本地新闻的短讯跳了出来：【本市警方近日破获一起涉及金额巨大的商业贿赂案,宏远地产营销总监赵某已被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赵宏真的被抓了！
这说明,我那次微小干预引发的后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很可能警方在调查张浩时,顺藤摸瓜,掌握了赵宏受贿的证据。
那么,虎哥呢
他和张浩、赵宏之间的勾当,会不会也被警方盯上了
他现在来找我,是单纯的报复,还是……想要灭口
或者,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24
苏晴的援手
我需要更直接的信息。
关于虎哥和警方的动态。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苏晴。
她之前似乎对张浩和公司的一些事情有所察觉。
而且,她给我的感觉,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
或者,她能给我一些建议
现在这种情况,我不能再一个人硬扛了。
我鼓起勇气,给苏晴发了一条信息。
苏晴,有件事,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非常紧急,也非常危险。方便聊聊吗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也许,是我太想当然了。
她凭什么要帮我卷入这种麻烦事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晴的回信,只有两个字：
【地点】
25
大胆计划
我和苏晴约在了公司附近一家僻静的咖啡馆。
她来的时候,还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但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说吧,什么事她开门见山。
我犹豫了一下,把虎哥打电话威胁我,以及约我去废弃钢材厂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当然,关于天书的部分,我隐瞒了。
我只是说,我无意中发现了张浩和赵宏以及虎哥之间的勾当,并且可能间接导致了赵宏被抓,现在虎哥要报复我。
苏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等我说完,她沉默了一会儿。
虎哥这个人,我知道一点。她缓缓开口,手脚不干净,有点势力,但应该还没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他现在急着找你,很可能不是单纯的报复。
我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赵宏进去了,警方肯定在查他的关系网。虎哥和他们有牵扯,现在估计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找你,可能是想知道你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或者……想让你替他背锅,转移警方的视线。
苏晴的分析,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去钢材厂,太危险了。
去,肯定是要去的。苏晴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
但是,不能按他说的去。苏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把他送进去。
我惊呆了：我们送他进去
对。苏晴看着我,你敢不敢赌一把
26
警方的介入
苏晴的计划很大胆。
她让我假装答应虎哥的要求,但同时提前报警。
不是简单地说自己被威胁了,而是提供一个具体的线索——就说我掌握了虎哥参与某项非法活动（比如非法倾倒建筑垃圾,或者聚众赌博）的证据,约他在钢材厂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样,警方就有理由在钢材厂提前布控。
可是,证据呢我没有证据啊！我说。
证据,可以『创造』。苏晴说,虎哥既然敢在废弃钢材厂活动,那里肯定有猫腻。我们可以提前去『调查』一下。
而且,她补充道,虎哥约你晚上十点,我们可以把报警和交易的时间稍微提前一点,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听得心惊肉跳。
这太冒险了！
万一被虎哥发现怎么办万一警方不信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忍不住问。
苏晴看了我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张浩在公司作威作福很久了,没人敢动他。你把他拉下马,虽然方式有点……特别,但结果是好的。
而且,她顿了顿,我讨厌恃强凌弱的人。无论是张浩,还是那个虎哥。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很坚定。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在这个残酷的职场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好！我咬了咬牙,我跟你赌！
27
废弃工厂
计划制定得很详细。
首先,我去踩点。
下午,我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公司,打车去了城西的废弃钢材厂。
那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凉破败。
巨大的厂房锈迹斑斑,遍地都是废弃的钢材和垃圾,荒草丛生。
我小心翼翼地在厂区里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些证据。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仓库里,我有了发现。
仓库门锁着,但门缝很大。
我透过门缝,看到里面堆放着大量的蓝色铁桶,桶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品气味。
旁边还散落着一些防护服和手套。
非法倾倒危险废弃物
我立刻用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
虽然照片模糊,但足够引起警方的注意了。
同时,我也观察了厂区的地形,找到了几处适合隐藏和观察的位置。
28
报警行动
然后,是报警。
我和苏晴一起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我按照苏晴教我的说辞,把我发现的线索和交易计划告诉了他。
我特意强调了虎哥的威胁,以及我对他人身安全的担忧。
老警察听得很仔细,还做了记录。
他看了看我提供的照片,眉头皱了起来。
废弃钢材厂那边,我们确实接到过一些举报,但一直没有抓到现行。他说,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
我们会立刻向上级汇报,研究行动方案。
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虽然没有得到百分百的承诺,但至少警方受理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晚上的到来。
29
天书再现
晚上九点半,我按照计划,提前抵达了废弃钢材厂附近。
苏晴没有跟我一起来,她说她会在外面接应,并且和警方保持联系。
我一个人,躲在之前看好的一个废弃岗亭后面,心脏狂跳。
夜色下的钢材厂,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阴森而恐怖。
晚风吹过,发出呜呜的怪响。
我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经布控,也不知道虎哥会带多少人来。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下意识地再次尝试沟通天书。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或许是因为危险临近,天书终于有了反应！
一行微弱的金字出现在眼前：
目标人物：虎哥（本名：王虎）,及其手下三人,预计将于22:05从东侧入口进入。携带管制刀具。
警方布控已到位,共八人,分布在南侧厂房及西侧围墙外。行动指令：待目标进入伏击圈后抓捕。
潜在风险：虎哥警惕性高,可能会提前探查。东侧入口处有一处视觉盲区,可能被利用。
看到这些信息,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警方果然来了。
但新的担忧又升起——虎哥可能会提前探查视觉盲区
我该怎么办
通知警方
我现在无法和外界联系。
只能靠自己了！
30
引开虎哥
我悄悄移动到能够观察东侧入口的位置。
那里确实有一个拐角,形成了一个监控和视线的死角。
如果虎哥的人从那里摸进来,警方可能无法第一时间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22:01...22:02...
远处的公路上,隐约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在钢材厂入口处停下。
车灯熄灭。
几个人影从车上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朝厂区走来。
为首的那个,身材魁梧,走路姿势嚣张,应该就是虎哥。
他果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停在入口处,挥手让两个手下先进去探路。
那两人小心翼翼地,正好就朝着那个视觉盲区的方向摸了过来！
如果让他们进来,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
必须做点什么,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
我环顾四周,看到脚边有一块半截的砖头。
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捡起砖头,用尽全力,朝着远离盲区方向的另一个空仓库的铁皮墙壁,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31
瓮中捉鳖
谁！
虎哥和他的手下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掏出了家伙,紧张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连埋伏的警察那边,似乎也传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动。
我立刻缩回头,躲在岗亭后面,心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
刚才那一下,太冒险了！
但我赌对了！
虎哥他们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那两个探路的手下也改变了方向,朝着发出声音的仓库摸去。
就在这时！
不许动！警察！
全部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埋伏的警察们如同神兵天降,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柱瞬间照亮了整个区域,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虎哥几人。
虎哥他们显然没料到警察会出现,一下子都懵了。
短暂的对峙后,大概是掂量了一下双方的火力差距,虎哥很不甘心地扔掉了手里的刀。
他的几个手下也相继被制服。
一场原本可能充满危险的谈判,变成了一场瓮中捉鳖。
我看着被警察押走的虎哥,他似乎有所感应,猛地回头,目光死死地盯向我藏身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结束了。
至少,眼前的危机暂时结束了。
32
危机解除
警察很快找到了我。
带队的老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可以啊！胆子够大,也够机灵！
刚才那一下是你弄出来的动静吧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勉强笑了笑,腿还是软的。
后来,在那个被我发现的仓库里,警方起获了大量工业废料,确认是虎哥团伙承接的非法倾倒业务。
人赃并获。
再加上赵宏案的牵连,虎哥这次恐怕很难再出来了。
苏晴开车来接我。
看到我安然无恙,她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松的表情。
没事了。她说。
嗯,没事了。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苏晴。
不用谢。她发动车子,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你也一样。
车子驶离了荒凉的钢材厂,融入了城市的灯火之中。
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夜,我感觉自己好像又蜕了一层皮。
33
命运之笔
后续的事情渐渐平息。
虎哥团伙被打掉,在本地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创景公司因为管理不善和项目损失,进行了内部整顿,换了一批管理层。
新来的设计部经理,是一位作风严谨、比较看重能力的女士。
她看过我之前的作品（包括那个差点夭折的宏远项目方案）,对我表示了认可。
马东因为之前和张浩走得太近,加上业务能力平平,在整顿中被优化掉了。
王胖子留了下来,依然是我的好同事兼八卦来源。
我和苏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了一些。
我们偶尔会一起吃饭,聊聊工作,聊聊生活。
她依然话不多,但我们之间有了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至于天书,在经历了钢材厂那次高强度使用后,变得极其微弱,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我尝试过很多次,都无法再激活它。
也许,它的能量已经耗尽。
也许,它完成了它的使命。
我不知道。
但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失落。
因为我知道,真正改变我命运的,并不仅仅是天书。
更是我自己,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选择。
是选择屈服,还是选择反抗。
是选择沉默,还是选择发声。
是选择苟且,还是选择坚守内心的那一点光。
34
新的开始
几个月后,妹妹的手术非常成功。
虽然没了宏远项目的提成,但我凭借后续几个项目的出色表现,拿到了不错的奖金,再加上一些积蓄和借款,总算凑够了费用。
看着妹妹苍白但带着笑意的脸庞,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我也正式向公司提出了辞职。
新经理很惋惜,再三挽留。
但我心意已决。
我想换个环境,去一个更能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
或者,干脆自己出来单干。
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也充满了可能。
离开公司的那天,我收拾好东西,抱着一个纸箱站在电梯口。
苏晴走了过来。
决定了
嗯。
去哪里想好了吗
还没,先休息一阵。
也好。她点了点头,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设计工作室,他们最近在招人,氛围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我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名字和logo,设计得很有格调。
谢谢。
不客气。苏晴笑了笑,那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保持联系。
好。
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看着苏晴的身影越来越远,我忽然觉得,这座冰冷的城市,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了。
35
执笔未来
走出创景公司的大楼,阳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林默言了。
我经历过绝望,也抓住过希望。
我反抗过不公,也付出过代价。
我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也得到了更多。
比如勇气,比如成长,比如……内心的平静和力量。
至于那本神秘的天书,它是否还会出现
我已经不太在意了。
如果它再次出现,我会感激它曾经的帮助,并更加审慎地使用它的力量。
如果它永不出现,也没关系。
因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在没有金手指的情况下,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去书写属于我自己的天书。
命运或许曾被他人左右,但从今往后,执笔的人是我自己。
我抬头挺胸,迎着阳光,朝着未知的未来,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