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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灭门
深秋时节,青云山被浓重的雾霭裹挟,宛如一头沉睡的巨龙,隐匿在晨昏的幽暗里。山中古木参天,林间弥漫着清幽而潮湿的气息,剑侠门便在这深山幽谷中静默矗立,宛如遗世独立的仙居。
李鸣云立于剑术堂前的空旷庭院,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木樨香,那是从院角木樨树上飘落的细碎花瓣所散发。他身着一袭月白劲装,腰间悬着一把尚未开刃的短剑,剑鞘上雕着古朴的云纹。晨光为他清秀坚毅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眼眸中透着对武学的虔诚与热忱。
他脚踏灵动的八卦步,身形在院子里辗转腾挪,短剑在掌心中被舞得虎虎生风,带起一阵阵凌厉的剑芒。每一招每一式,皆遵循着剑侠门流传百年的剑法精髓,或刚健遒劲,或灵动飘逸,宛如一场精彩绝伦的舞蹈。
云儿,剑法虽精,却少了些狠劲。
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李鸣云闻声转身,便瞧见父亲李长歌缓步走进庭院。李长歌是剑侠门的掌门,面容刚毅如削,眉宇间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双深邃的眼眸,恰似能洞察世间一切善恶。
他身后的剑术堂,乃剑侠门弟子平日操练武艺之地,堂内挂着历代掌门的画像,每一幅画像下方,皆附着掌门当年立下的赫赫战功与门规戒律。李鸣云深谙这些戒律,自幼便在这祖宗定下的规矩里摸爬滚打,习得一身过硬的武艺与正直的性情。
李鸣云赶忙收势,恭敬地抱拳行礼:父亲,孩儿定当苦练。
话音刚落,远处山林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鸟鸣声,那鸟鸣声极不寻常,似是有人刻意模仿鸟叫发出的信号。李鸣云心下一紧,警觉地望向父亲,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李长歌那如鹰隼般的双眸已微微眯起,厉声道:不好,是黑暗盟!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自山林间疾射而出,稳稳落在庭院的石阶上。那人周身裹在宽大的黑袍中,连头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冰冷嗜血的眸子,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刀身泛着幽森的寒芒,宛如来自冥府的勾魂使者。
李长歌双手背后,身形纹丝不动,可那来自黑暗盟的杀手却已是动若脱兔,短刀如毒蛇吐信,直取李长歌的心脏要害。李鸣云低吼一声,拔出腰间短剑,身形化作一道白光,瞬间挡在父亲身前。短剑与短刀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出一连串金石交鸣之声,李鸣云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自刀身传来,虎口瞬间被震得发麻,短剑几乎要脱手而出。
李长歌见状,沉喝一声,身形暴起,一掌推出,那雄浑的掌风宛如狂风骤雨,瞬间将黑暗盟杀手逼退数步。他肩头伤口已开始沁出血丝,显然这一掌是强忍着伤痛硬生生轰出的。黑暗盟杀手见势不妙,周身黑袍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片向四周激射,借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李长歌强撑着伤痛,抓起李鸣云的手,就往剑侠门后山的密道奔去。密道入口隐蔽地藏在一片荆棘丛后,入口处的石门上爬满了青藤,若不是李长歌带着,李鸣云绝难发现此处竟有条隐秘通道。
石门缓缓开启,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李鸣云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父亲推进了黑暗的通道。通道内潮湿阴冷,四周石壁上布满了湿滑的青苔,脚下石阶凹凸不平,行走起来颇为艰难。
父亲,咱剑侠门到底与黑暗盟结了什么仇
李鸣云喘着粗气,声音在密闭的通道里回荡。李长歌微喘着,沉声道:这黑暗盟觊觎我剑侠门祖传的武学秘籍多年,此次定是探得了秘籍所在,才派重兵来犯。
李鸣云攥紧双拳,恨声道:定要让那帮混账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密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
轰隆隆
的巨响,那厚重的石门竟被人硬生生从外破开!李鸣云惊骇地回头望去,只见几个黑暗盟弟子手持火把,满脸狰狞地闯了进来。
李长歌猛地将李鸣云推向一旁的山洞,怒吼道:快躲进去,莫要出来!
他自己则抽出佩剑,横挡在洞口。黑暗盟弟子见状,怪笑着冲上前来,李长歌手中的长剑寒芒大盛,如一条出海的蛟龙,在狭窄的密道中卷起一阵剑芒风暴。
李鸣云躲在山洞深处,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父亲那高大的身躯在火把的映照下投下一片摇曳的阴影,剑招刚猛无匹,可黑暗盟弟子却似源源不绝,每倒下一个,马上就有新的补上。
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密道口响起:李长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鸣云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暗红斗篷的男人缓步走进密道,那人面容阴鸷,眼神中透着嗜血的疯狂,正是黑暗盟的副盟主
——
血手屠。他双手骨骼
噼啪
作响,竟生生捏出两把血红色的利刃,朝着李长歌心脏狠狠刺去。
李长歌虽已身负重伤,可面对这致命一击,他仍是拼尽全力,长剑横扫,剑芒如匹练般斩向血手屠。然而,血手屠早有防备,他怪笑着偏头避开,那两把血刃却已擦着李长歌的肩膀划过,带出一道血口。
父亲!
李鸣云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就要冲出去,却被阿玉死死拽住。阿玉的双眸红得厉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她颤声道:鸣哥,你若出去,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李鸣云浑身颤抖,眼睁睁看着李长歌在黑暗盟众人的围攻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染红了整个密道。他在阿玉的死命拉扯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那伟岸的身躯,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也不知过了多久,密道内终于恢复了寂静,只剩那火把燃烧的
噼啪
声。李鸣云和阿玉瘫坐在山洞角落,阿玉泣不成声,李鸣云则如一尊雕塑,呆呆地望着密道口那堆黑暗盟弟子的尸体和父亲的遗体,满心的恨意与悲痛在他胸中翻涌。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只听
哧啦
一声,李鸣云身上的月白劲装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接着,阿玉身上的衣衫也被扯得稀烂。原来,在那黑暗盟的队伍里,混进了几个心怀不轨的弟子,他们趁着混乱,竟想对李鸣云和阿玉行那不轨之事。
李鸣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彻底激怒了,他红着眼睛,从山洞角落摸出一块尖利的石头,朝着那几个黑暗盟弟子扑了上去。石头在他手中成了一把锋利的武器,一下下地砸在那些人的头上、脸上、身上,血溅得到处都是。阿玉也抓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疯狂地抽打着那些人,她的眼中满是悲愤与复仇的火焰。
那几个黑暗盟弟子起初还想要反抗,可当他们瞧见李鸣云和阿玉那如野兽般的凶狠眼神,还有那不要命的打法,顿时没了斗志,纷纷哀嚎求饶。可他们越是求饶,李鸣云和阿玉下手越狠,直到那些人全都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李鸣云和阿玉粗重的喘息声。他们望着眼前的尸体,还有自己身上沾满的鲜血,眼神逐渐恢复清明。阿玉惨白着脸,瑟瑟发抖,李鸣云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玉儿,莫怕,我会护你周全。
阿玉靠在李鸣云怀里,泪水汹涌而出,她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只能相依为命,在这险恶的江湖中,寻那灭门仇人的血债血偿。而这段刻骨铭心的逃亡经历,也将在他们心底,种下仇恨与勇气的种子,静待来日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直面那黑暗盟带来的无尽风雨。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李鸣云紧紧抓着阿玉的手,那是一种无声的承诺,也是他们在绝望中找到的唯一的希望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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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飘零
李鸣云和阿玉如同被猎人追杀的惊鹿,在深山老林里穿梭。夜色如墨,四面群山仿佛化作一只只盯着他们的巨兽,随时准备撕碎这两个无处可逃的落难者。林间怪石嶙峋,崎岖小道似魔鬼的舌头,伸出又缩回,不知会把他们引向何处,而头顶的枝丫横斜,像要把一切逃亡者困于黑暗的牢笼中。
阿玉的衣衫被荆棘撕扯得破破烂烂,脚踝不知何时受了伤,殷红的血混着雨水,滴在泥泞小道上。她咬紧牙关,一手紧紧攥住李鸣云的手,一手拖着伤腿,颤声说:...鸣哥,这林子不会没头吧。
李鸣云把阿玉护在自己身后,他那身月白衣裳,也被树枝挂得稀烂,几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可他只盯着前方黑暗,声音沉稳得像棵扎根大地的巨松:定有出路,相信我。
他们沿溪流走了很久,溪水在乱石间跳跃,击打出清脆的声响,如同自然的战鼓。可当看到前方有光亮传来时,年轻的心中还怀着希望——或许是有人家能庇护他们。但走近了,那光亮却不似人间烟火,更像幽灵的眼睛。
那是黑暗盟的追兵所持的信号灯,鬼火般在林间漂浮。李鸣云把阿玉往身后掩了掩,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追兵,又迅速在林间搜索起来。他找到了,那是棵巨松,树身巨大如盘虬卧龙,树干上有个贴近地面的树洞。他毫不犹豫地把阿玉推了进去,自己也钻了进去。
树洞里黑得什么都看不见。阿玉吓得死死抱住李鸣云,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在耳畔。李鸣云轻拍阿玉的背,柔声低语,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莫怕,我就在。
黑暗中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似一个世纪。终于,巨松外传来脚步声,还有黑暗盟弟子的呼喊:莫管那俩小崽子藏哪,寻着信号灯就成!
李鸣云听到这话,额角青筋直跳。他按捺下怒火,死死盯着洞外。他多么想冲出去,与黑暗盟的混账搏命,可他不能。阿玉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必须活下去,为父母报仇。
待到脚步声远去,李鸣云抽出随身匕首,把树洞外的泥土搅乱,抹去一切痕迹。他把阿玉推出洞,借着月光,扯下自己的衣袖,给她包扎伤口。月光洒在他俩身上,给这逃亡的苦涩染上几分清冷的诗意。
过了一阵,李鸣云小心地搀着阿玉起身,继续逃亡。他们钻出树林时,远处传来鸡鸣,天边泛起鱼肚白,似乎暗示着新生的希望。
在一处断崖前,李鸣云停下脚。崖下是湍急的江水,恶浪翻涌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这江水似一头巨兽,在山间横冲直闯,江边怪石尖锐如刀,等着划破一切落下去的东西。
阿玉望着那江水,绝望地说:鸣哥,咱回不去了。
李鸣云却凝视着江水,像是在看透命运的底牌。他望着江边,突然发现有个半旧的木筏。木筏虽破旧,可那干枯的竹竿,那残破的竹席,却像命运抛来的救命稻草。
他用尽全力,把木筏拖到江边,又扯下腰带,将木筏绑得更紧实,再回头冲阿玉一笑,像是在说,一切都没那么糟。他俩坐在木筏上,李鸣云拿起竹竿,木筏便随急流冲了下去。
江水湍急,木筏左摇右晃,像一片落叶在命运的旋涡里挣扎,随时可能被掀翻。李鸣云拼尽全力划桨,阿玉则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惊恐地望着前方。但越是慌张,越是危机四伏。木筏猛地一震,撞上一块巨石,李鸣云和阿玉都被掀入江水。
李鸣云在水里拼命挣扎,江水冷得像要冻结他的血液。他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黑暗中隐约看见阿玉正在下沉。他拼尽全力游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抓回自己的生命。他把阿玉托出水面,她已昏迷,脸色惨白。
李鸣云把阿玉拉回木筏,自己却因体力透支,躺在木筏上直喘粗气。江边传来狼的嚎叫声,像是死亡的挽歌。李鸣云知道,他们离死亡不过一步之遥。
不知漂了多久,天亮了。阳光明媚,江水温柔地拥抱着木筏,带他们抵达了江心洲。洲上满是芦苇,花开如雪,随风摇曳,似在欢迎这历经磨难的过客。李鸣云把阿玉轻轻放下,打量着荒洲。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干枯的芦苇掩映着条小路。
他扯了扯嘴角,想给这荒芜之地添几分暖意。但阿玉突然大叫,他忙跑过去,却见她指着地上一串脚印。脚印深浅不一,似有伤者的挣扎,又似逃命者的仓惶。
李鸣云顺着脚印追,来到芦苇丛边。那里有个破烂的草棚,草棚上沾着血。他警觉地靠近,却听草棚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他慢慢掀开草帘,只见里头有个老者,须发皆白,满脸憔悴,身下铺着稻草,被单上一大片血迹。
老者见他们,吃力地撑起身子,嘶哑着嗓子说:年轻人,别怕,我不是坏人。
李鸣云心里一紧,但还是蹲下身,柔声问: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老者喘了两口气,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李鸣云赶紧接住。老者告诉他,自己叫钱老,是个走方郎中。采药时不小心跌落悬崖,差点送命,好不容易才爬到这儿,却因伤势过重,走不动了。
李鸣云小心地问:...您这受伤,和黑暗盟有没有关系
老者一愣,眼中闪过惊恐:黑暗盟他们连老骨头都不放过啊。
说完,又咳得撕心裂肺,李鸣云忙给他顺背。
阿玉在棚外采了些草药,学着老者教的法子,给他煎了药。药汤热气腾腾,带着淡淡的苦香,李鸣云端着碗,小心喂老者喝下。
老者接过碗,脸上露出感激:娃,难为你了。
李鸣云坐在他身边,看他喝药,觉得心里暖暖的。外面的芦苇在风里沙沙作响,似在抚慰这逃亡者的心,也似在唱一曲生命的歌。
在这荒凉洲上,三个人挤在草棚里,江水拍岸的声音像是在讲古老的故事。李鸣云和阿玉依偎着,累得睡着了,只有老者还睁着眼。他望着这两个年轻人,满心怜惜。他知道,这场逃亡,只是他们漫漫征途的第一步。
老者心中清楚,黑暗盟的阴影还笼罩着李鸣云和阿玉。他看着外面的芦苇,想着自己的医术能不能帮上忙。他轻叹一声,望着李鸣云紧皱的眉头,和阿玉额角的擦伤,默默祈愿他们能在乱世找到一线生机。
命运的棋盘上,生死、爱恨、善恶如棋子般错落,而李鸣云和阿玉的江湖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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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风云起
李鸣云和阿玉在荒洲上被钱老照顾了半月,钱老的伤势也渐渐好转。这天清晨,江上泛起薄雾,芦苇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白色的波浪。江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李鸣云站在江边,听到马蹄声后,回头看见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剑客正朝他们走来。这位剑客正是柳花庄的少庄主柳如风。他下马后,抱拳作揖,声音清朗:两位,在下柳如风,来自苏州柳花庄。半月前家父外出时,听闻江湖上两位遭遇不测,心生怜悯。如今家父归来,特意派我来请二位去庄里暂避。
阿玉惊愕地看着柳如风,眼中满是疑惑:柳花庄我们怎知你不是黑暗盟的眼线
柳如风微微一笑,神情坦然:姑娘多虑了,柳花庄虽小,但也向来与黑暗盟势不两立。若真要害二位,在下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李鸣云暗中观察柳如风的言行举止,见他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不似黑暗盟中人,于是点头应允。
三人登上马车,离开荒洲,前往苏州柳花庄。沿途江南水乡的美景如诗如画,可李鸣云和阿玉却无心欣赏。李鸣云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青山绿水,脑海中却不断浮现父亲被黑暗盟杀手围攻的惨状,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定要报仇。
阿玉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红:鸣哥,我们定能撑过这劫难。
马车行驶至苏州城郊,远处的柳花庄若隐若现。柳如风在前面引路,李鸣云和阿玉紧紧跟在后面。柳花庄依山傍水,庄内花木扶疏,小桥流水,一派江南园林的精致典雅。柳如风带着他们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一座宽敞的庭院前,庭院正中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戏台。此时,戏台上正热闹非凡,原来柳花庄正在举办比武招亲大会。
柳如风微笑着对李鸣云说:李兄,不如你去参加比武若能胜出,或许能为今后的江湖之路打开一扇门。
李鸣云望着戏台,心中犹豫不决,阿玉却在他身旁鼓励道:鸣哥,试试吧。说不定这是个机会。
李鸣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比武初赛,李鸣云站在台下,望着台上那些身手矫健的武林人士,心中既紧张又兴奋。随着比武开始,台上剑影刀光,招式纷飞。李鸣云看出了不少门道,却也发现了自身武艺的不足。
轮到李鸣云上场时,他深吸一口气,迈步登上戏台。对手是个身形壮硕的汉子,手持一把大刀,气势汹汹。台下观众见李鸣云身形单薄,不禁发出轻微的嘘声。李鸣云却毫不畏惧,拔出腰间短剑,剑光闪烁间,已刺向对手。
汉子挥刀横扫,李鸣云轻巧地侧身闪避,短剑划出优美的弧线,直取对手肋下。汉子见势不妙,慌忙抽刀回防,却还是慢了半拍。李鸣云短剑轻点,汉子只觉肋下一阵剧痛,大刀应声落地。台下观众爆发出一片惊呼,李鸣云却面色平静,向对手抱拳致意。
接下来的几轮比武,李鸣云凭借高超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手,连战连捷。阿玉在台下看得心惊胆战,却也为李鸣云的出色表现暗自骄傲。
半决赛时,李鸣云的对手是武当弟子张涛。张涛身着蓝袍,手持长剑,剑法刚柔并济。两人交手后,剑锋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声。李鸣云的短剑灵活多变,张涛的长剑则沉稳大气,一时间难分胜负。
台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纷纷议论。阿玉紧张得手心冒汗,死死攥着衣角。李鸣云与张涛在台上你来我往,剑招越来越快,剑气激荡,将台边的旗帜都割出了数道裂口。
突然,李鸣云短剑一挑,张涛长剑脱手,直飞台下。李鸣云并未趁机攻击,而是抱拳道:张兄剑术高超,在下佩服。
张涛落地后,拱手回礼:李兄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在下甘拜下风。
李鸣云晋级决赛,对手是柳花庄的大师兄陈远。陈远身材颀长,剑术造诣颇深,使的是一把软剑,出招诡异莫测。
决赛开始,陈远软剑一抖,幻出数道剑影,直取李鸣云面门。李鸣云短剑急挥,剑光如雪,将剑影尽数挡下。陈远见状,身形疾退,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缠向李鸣云手腕。
李鸣云短剑反挑,剑尖轻点软剑,借力将其震开。紧接着,他身形飘忽,使出家传的
云梦三叠,剑光如梦如幻,直取陈远要害。陈远慌忙招架,却渐渐落入下风。
台下观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柳如风也看得目瞪口呆:这李兄的剑法,当真了得。
陈远的额角渗出冷汗,他深知自己败局已定。就在他准备认输时,李鸣云短剑一收,深深一揖:陈兄承让了。
陈远苦笑一声,拱手道:李兄胜得漂亮,这比武招亲的魁首,非你莫属。
台下观众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柳如风也快步上台,握住李鸣云的手:李兄剑术无双,实乃当世豪杰!
阿玉在台下看着李鸣云,眼中满是钦佩与爱慕。
然而,正当李鸣云享受胜利的喜悦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低笑:好个剑术无双,可惜不过是剑侠门的余孽罢了。
李鸣云闻声望去,只见黑暗盟的探子王明从人群中走出,他手持折扇,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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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迈着悠闲的步子,登上戏台,折扇轻摇,扫向李鸣云:剑侠门已灭,你还在这招摇撞骗,难道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李鸣云怒火中烧,短剑一横:你究竟是何人
王明嘲笑道:在下不过是黑暗盟的小小探子,奉命来取尔等性命。
说罢,他身形一闪,折扇化作利刃,直取李鸣云咽喉。李鸣云短剑疾刺,却见王明身法诡异,折扇竟从他指间滑脱,直奔阿玉而去。
阿玉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李鸣云见状,心中一紧,短剑脱手而出,直奔王明后心。王明却似早有预料,反手接住折扇,轻松闪过短剑,同时折扇一转,点中阿玉手腕。
阿玉痛呼一声,软剑脱手落地。王明乘胜追击,折扇如毒蛇吐信,直取李鸣云面门。李鸣云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却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落地。
台下观众见状,纷纷惊呼。柳如风大惊失色,急忙跃上台来,与王明过招。王明却轻蔑一笑,折扇一挥,逼退柳如风,转身便向阿玉袭去。
千钧一发之际,李鸣云强忍剧痛,从地上爬起,抓起阿玉的软剑,奋力掷向王明。软剑划破长空,直取王明后背。王明冷笑一声,折扇一挑,将软剑震飞。
阿玉见状,心如刀绞,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明逼近。就在这时,一位神秘老者从人群中走出,身形矫健,手持拐杖。他大喝一声:黑暗盟的鼠辈,休得猖狂!
拐杖一抖,如灵蛇出洞,直取王明胸口。
王明面色微变,折扇急挥,格挡住拐杖。神秘老者身手不凡,拐杖招招致命,逼得王明节节后退。与此同时,柳如风也抓住机会,与神秘老者联手夹击王明。王明知道今日难以得逞,便冷哼一声,折扇一收,身形一闪,消失在人群之中。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柳如风向神秘老者拱手致谢:多谢前辈相助,否则今日柳花庄恐遭大难。
神秘老者微微一笑,摆手道:老朽不过是路见不平,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深处。
李鸣云艰难地站起身,走到阿玉身边,轻声问道:玉儿,你没事吧
阿玉眼中含泪,摇了摇头:鸣哥,我怕。
李鸣云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黑暗盟休想伤你分毫。
柳如风走上前来,将李鸣云扶起:李兄,你与阿玉姑娘暂且在柳花庄住下,待我安排妥当,再作打算。
李鸣云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柳兄。
当夜,月色如水,柳花庄内一片寂静。李鸣云与阿玉住在客房中,两人对坐无言。李鸣云望着窗外的月光,沉思道:玉儿,黑暗盟既然找上门来,我们不能再躲躲藏藏了。我必须去少林寺,寻求庇护,同时查清黑暗盟的底细。
阿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鸣哥,此行凶险,我与你同去。
李鸣云摇了摇头:少林寺乃佛门圣地,女子不便进入。你留在柳花庄,等我回来。
阿玉急了,抓住李鸣云的手臂:鸣哥,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要走,我们一起走!
李鸣云见阿玉态度坚决,心中一暖,便不再坚持:好,我们一起去少林寺。
阿玉破涕为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你。
此时,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道温暖的轮廓。在这江湖风雨中,他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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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风云
月色如洗,柳花庄外的官道上,李鸣云和阿玉并肩而行。李鸣云身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腰间佩剑,剑柄上缠着一圈圈麻绳,显得简朴而坚韧。阿玉则身着青色布裙,裙摆处绣着几朵素雅的野花,头发简单地用一根布条束起,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日奔波的倦色。
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前行,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射在身后斑驳的土路上。李鸣云不时回头查看阿玉的状态,见她行走间有些吃力,便轻声说道:玉儿,实在累了,咱们就找处山泉歇歇脚。
阿玉倔强地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坚毅的微笑:鸣哥,我没事,还能撑得住。
两人翻过一道山梁,远远便瞧见少林寺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顶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光芒,宛如一座闪耀着佛光的仙阙。少林寺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殿宇错落有致,寺内古木参天,青石板路上的落叶被夜风轻轻吹起,旋即又缓缓落下,平添了几分禅意。
来到山门前,李鸣云深吸一口气,上前轻敲那沉重的木鱼。不多时,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僧缓缓行来,面容和蔼,双目澄澈如水。老僧双手合十:施主夜访少林,有何贵干
李鸣云拱手行礼,将剑侠门灭门之事以及欲来少林暂避锋芒、寻求庇护的缘由简要述说了一遍。
老僧听闻剑侠门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悲悯,轻叹道:阿弥陀佛,施主随我来吧。
说罢,他转身引着两人穿过山门,沿着幽深的回廊朝内寺走去。阿玉紧紧攥着李鸣云的衣袖,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期待。
行至藏经阁外,老僧停下脚步,转身对李鸣云说道:施主,藏经阁乃本寺重地,平日外人不得擅入。念在施主遭遇不测,贫僧破例允你在此暂住,研习经文,或许能助你寻得复仇之法。
李鸣云感激涕零,连忙叩首谢恩:多谢大师慈悲!
阿玉也跟着福了一福。
藏经阁内,檀香袅袅,一排排高大的木架上摆满了各种经卷典籍。老僧为李鸣云点了盏青灯,暖黄的灯光在阁内晕染出一片宁静的氛围。李鸣云席地而坐,打开一部《般若剑经》,书页在指尖翻动,那晦涩难懂的经文如重重迷雾,却也似藏着无尽宝藏。
阿玉则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李鸣云专注的面容,心中泛起层层柔情。她轻声问道:鸣哥,这佛门典籍真能助你打败黑暗盟
李鸣云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笃定:佛家讲究以智慧破无明,我倒想看看这剑经里,藏着何种能让黑暗盟覆灭的智慧。
阿玉轻叹一声,将头轻轻靠在李鸣云肩头,阖上双眼,仿佛要在这片刻宁静中,将鸣哥的温度深深烙印在心底。
然而,宁静的寺院并未能隔绝江湖的杀伐之气。入夜后,李鸣云正在灯下研读剑经,忽然察觉窗外有异样的动静。他猛然回头,只见一道黑影自廊柱后掠过。李鸣云瞬间起身,将阿玉护在身后,沉声喝道:什么人
黑影似受惊的猫,瞬间蹿至阁楼角落,借着月光,露出一张阴鸷的面容,正是黑暗盟的探子王德。王德周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眼神如毒蛇般阴冷,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身闪烁着幽蓝寒光,显然是喂了剧毒。他咧嘴一笑,声音如破锣般刺耳:剑侠门的狗崽子,你以为躲到少林就能活命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阿玉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死死掐进李鸣云的后背。李鸣云却毫不退缩,愤然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王德:你这宵小之辈,敢潜入少林,真是活腻了!
王德不怒反笑,身体突然如狸猫般弓起,猛地朝李鸣云扑来,动作迅猛且诡异。
李鸣云凭借在柳花庄比武时磨砺出的敏捷反应,横剑一挡,剑刃与短刀相撞,发出清脆的金石交鸣声。他只觉一股大力顺着剑身传来,虎口火辣辣地生疼,臂弯险些脱力。紧接着,王德猱身再上,短刀化作一道道幽蓝寒芒,直取李鸣云周身要害。李鸣云只得连连后退,边退边以剑招格挡,却始终难以觅得反击机会。
阿玉瞧得心胆俱裂,突然想起随身携带的玉笛,慌忙取下吹奏起来。清越的笛声在阁楼内回荡,宛如深山幽涧中传出的仙音,带着几分空灵之感。王德听到笛声,面色一变,身体竟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惶。李鸣云见状,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喝一声,剑招陡然一变,使出《般若剑经》里初窥门径的招式,剑光如骤雨般倾泻而下。
王德瞬间被逼得手忙脚乱,短刀左支右绌,节节败退。几回合下来,李鸣云一剑刺中他肩头,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衫。王德凄厉惨叫,转身欲逃,却被李鸣云迅速欺身上前,剑尖抵住后心。王德浑身颤抖,颤声哀求: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黑暗盟的老巢在哪里!
李鸣云正欲开口,却见阿玉快步走到王德身前,纤细的手指死死掐住他的下巴,眼中满是怒火:你这恶贼,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有什么脸求饶!
说完,她从袖中摸出一枚毒针,狠狠刺入王德脖颈。王德瞬间脸色乌青,身体抽搐几下,瘫倒在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鸣云惊愕地望着阿玉,万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果断狠辣。阿玉却仿佛失了魂,玉笛从指间滑落,她瘫坐在地,泪水汹涌而出:我...
我也想让黑暗盟的人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李鸣云心如刀绞,蹲下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泪水也不自觉地滑落。
就在这时,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僧带着数名僧人匆匆赶来。见到此情此景,老僧面色沉重,双手合十轻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竟在寺内行凶,此乃严重违背我佛门清规戒律之举。
李鸣云急忙起身,将昏死过去的阿玉轻轻放在地上,对着老僧深深叩首:大师,这人是黑暗盟派来杀我们的探子,我们是正当防卫啊!
老僧捻着佛珠,沉默片刻,方才缓声道:施主所言或有几分道理,只是寺内毕竟不容杀戮。你二人暂且在此,待贫僧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说罢,他带着僧人们将王德的尸身抬走,留下李鸣云和阿玉在阁楼内满心忐忑。
阿玉身体瑟瑟发抖,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李鸣云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慰:玉儿,莫怕,老僧明事理,定会为我们作主。
阿玉哭得愈发伤心,泣声道:鸣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
我好害怕。
李鸣云心疼不已,将她搂得更紧:玉儿,你没错。黑暗盟害了我们太多,我们只是在自保。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数日后,少林寺内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江湖中又有几起僧人被杀案件,而凶手的手段与王德身上的伤口颇为相似。一时间,寺内人心惶惶,老僧也对李鸣云和阿玉起了疑心。
这日清晨,老僧在藏经阁外拦住正欲出门的李鸣云,面色凝重:施主,近日江湖上发生数起血案,手法与你二人在阁楼所为如出一辙。贫僧担心连累寺中清誉,还望施主离开少林,他日再寻机缘。
李鸣云闻听此言,心中大惊,极力辩解:大师,这绝非我二人所为,肯定是黑暗盟故意嫁祸!
老僧双手合十,不发一语,那平静的面容却如寒潭般深不可测。李鸣云深知再辩解也无济于事,只得搀起阿玉,含恨离开少林寺。
踏出山门的那一刻,朝霞铺天盖地洒下,李鸣云望着那辉煌的寺庙,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阿玉则低着头,眼泪一串串落下,打湿了脚下的青石板。两人身后的少林寺,在晨光中依旧宁静祥和,仿佛从未有过这场风波。
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来时的山路缓缓而行,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一场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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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再起
李鸣云和阿玉离开少林寺后,江湖的风浪似乎变得更加汹涌。他们沿着官道向南行进,一路上,李鸣云都能感受到背后似乎有双阴鸷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可每当他回头,却只能看到车水马龙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天,他们来到了洛阳城。洛阳的街道繁华喧嚣,酒楼茶肆的招牌在风中啪啪作响,叫卖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热闹的江湖交响曲。李鸣云牵着阿玉的手,穿梭在人群中,两人的眼眸中都带着些许迷茫。
鸣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阿玉的声音轻如呢喃,她的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不安。李鸣云紧了紧她的手,声音坚定如磐石: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我想去参加武林大会,那里高手云集,说不定能打听到关于黑暗盟的消息。
阿玉微微点头,她知道鸣哥说得在理,可心中那份不安却似洛阳城的阴霾,挥之不去。他们找到一家隐蔽的客栈,简单安置好行囊后,李鸣云便带着阿玉走向城中心的武林大会会场。
武林大会的会场设在洛阳城郊的一处宽阔演武场,四周搭建了高高的看台,彩旗飘扬,人声鼎沸。演武场中央立着一座高台,台基四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瑞兽图案,正中挂着一幅巨大的横幅,上书武林大会,论剑争锋。
李鸣云和阿玉刚到会场门口,便被两个手持长刀的守卫拦下。守卫甲打量了他们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两位是来参加大会的可有请柬李鸣云摸了摸怀中仅剩的几两碎银,苦笑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身无长物,可又急需打听消息,所以想来旁观。
守卫乙冷哼一声,正要开口驱赶,却被一旁的阿玉打断。
阿玉从怀中摸出一枚在少林寺附近捡到的铜钱,那是寺中特有的祈福钱,表面刻着梵文。她将铜钱递给守卫甲,轻声说道:这位大哥,这是我们从少林寺带回来的福钱,求您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吧。
守卫甲接过铜钱,打量了阿玉几眼,见她面容清秀,眼神诚恳,心肠便软了几分:好吧,进去后不许捣乱,若被发现没有请柬,后果自负。
阿玉连连点头,拉着李鸣云快步走进会场。
台下的观众席上,各路武林人士汇聚一堂,有衣着华丽的名门正派弟子,也有身着粗布短打的市井武者,还有面带黑纱、气势阴沉的黑暗盟成员。李鸣云敏锐地扫了一眼会场,便发现黑暗盟的人分散在各个角落,彼此以眼神示意,显然有所图谋。
比武初赛已接近尾声,台上一名身着鹅黄长衫的青年正与一名壮汉激战。鹅黄衫青年使的是一套五虎断魂刀,刀法凌厉,气势如虹;壮汉则以一双铁拳硬抗,拳风虎虎生威。两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李鸣云拉着阿玉找了个角落坐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比武,同时暗中观察着场内的动静。阿玉则紧紧握住李鸣云的手,小声说道:鸣哥,我总感觉黑暗盟的人好像在找什么人。李鸣云微微颔首:我也感觉到了,他们的眼神总是往人群深处扫,似乎在搜寻目标。
正当此时,台上的比武突然有了变故。那壮汉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趁鹅黄衫青年刀法用老之际,猛地刺向他的后心。鹅黄衫青年猝不及防,长刀脱手落地,眼看着就要受伤。李鸣云见状,心中大惊,瞬间从座位上弹起,如离弦之箭冲向演武台。
他施展在逃亡途中练就的轻功云梦身法,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欺至壮汉身后。壮汉正欲得手,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冰凉,李鸣云的短剑已架在了他的喉咙上。住手!李鸣云一声暴喝,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台下观众瞬间寂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望着这突发的一幕。壮汉脸上的凶狠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他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李鸣云短剑微用力,壮汉的皮肤被划破,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这时,武林大会的主持人,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元老,快步登上台来。他目光如炬,扫过李鸣云和壮汉,沉声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要揭发这人的奸计
李鸣云微微颔首:正是,在下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而为。
他转头对壮汉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对手
壮汉满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
我是被黑暗盟收买的,他们让我在比武中除掉几个正派的高手。
台下顿时群情激愤,不少正派弟子纷纷站起身,怒骂黑暗盟的卑鄙行径。
黑暗盟的弟子们见事情败露,纷纷从座位上起身,想要围堵李鸣云和壮汉。李鸣云冷哼一声,短剑一挑,壮汉吃痛,瘫软在地。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披暗红斗篷的男人,面容阴鸷,正是黑暗盟副盟主血手屠。他阴恻恻地一笑,说道:李鸣云,你这小子真是命硬,又坏我黑暗盟的好事。
李鸣云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血手屠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绝不是对手。可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强作镇定,护住壮汉,怒视血手屠:血手屠,你们黑暗盟为了称霸武林,不择手段,今天就是我命丧此处,也绝不会让你们如愿!
阿玉见状,心急如焚,她从座位上跃起,抓起旁边的长矛,冲上台来。
血手屠见阿玉冲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轻轻一挥手,一名黑暗盟弟子便挡在阿玉身前。那弟子手持钢刀,刀光一闪,直取阿玉面门。阿玉心知自己武功远不及黑暗盟弟子,但她为了李鸣云,只能拼命一搏。她长矛一抖,带着风声击向钢刀。
钢材相交,火花四溅。阿玉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长矛几乎脱手,虎口火辣辣地疼。她连连后退几步,险些跌下台去。李鸣云见状,心如刀绞,却又无法分身相助。他只能大喝提醒:玉儿,小心!
血手屠见状,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他一招手,更多的黑暗盟弟子涌上台来,将李鸣云和阿玉团团围住。台下的观众们惊恐地望着这一切,纷纷后退,无人敢上前相助。
李鸣云和阿玉背靠背而立,四周是黑暗盟弟子寒光凛凛的刀剑。李鸣云轻声对阿玉说:玉儿,对不住,连累你了。
阿玉却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坚定:鸣哥,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福分。
李鸣云心中一暖,可就在这时,黑暗盟弟子的刀剑已寒光闪闪地刺向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般的剑啸,一道白光自天而降,直取血手屠。血手屠大惊失色,慌忙招架,手中钢刀与来人长剑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来人正是当日神秘老者,他身姿矫健,手中的长剑舞得如银河倒悬,瞬间将黑暗盟弟子逼退数步。
黑暗盟的鼠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真是无法无天!
神秘老者一声暴喝,剑法愈发凌厉。血手屠冷哼一声,挥手让弟子们撤退。黑暗盟的弟子们如潮水般退去,血手屠临走前,阴狠地瞪了李鸣云一眼:小子,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神秘老者护着李鸣云和阿玉走下高台,来到观众席前。他冲李鸣云微微一笑: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
李鸣云赶忙抱拳致谢:前辈两次相救,在下无以为报,他日必当衔环相报。
神秘老者摆了摆手:老夫这就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那里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在神秘老者的带领下,李鸣云和阿玉来到了洛阳城郊的一座破旧道观。道观内杂草丛生,殿宇破败,可神秘老者却如归家般熟悉地推开一间偏殿的木门。门内,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正坐在棋盘前,他手持折扇,眼神深邃,见神秘老者进来,微微一笑:白兄,又带来两个有缘人
神秘老者点头:正是。这位文士名叫苏文远,乃当世高人,他对黑暗盟的底细了如指掌,说不定能帮到你们。
李鸣云和阿玉赶忙上前见礼,苏文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老夫一直在暗中调查黑暗盟,如今已知晓他们的总坛设在邙山深处。只是那邙山乃凶险之地,你们若要去,可得做好准备。
李鸣云听闻黑暗盟总坛的下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多谢苏前辈,在下定当前往邙山,与黑暗盟一决生死。
阿玉担忧地看着他:鸣哥,邙山凶险,我们可不能莽撞行事。
苏文远微微一笑:两位不急,老夫还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们。
苏文远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的册子和一枚造型奇特的铜牌,递给李鸣云:册子里记载了邙山地形和黑暗盟的防守布局,这铜牌是老夫多年前从黑暗盟叛徒手中所得,可用来开启总坛密道。
李鸣云接过物品,感激不尽:多谢前辈,我定当不负所托。
神秘老者补充道:邙山古墓密布,机关重重,你们还需格外小心。
阿玉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可为了鸣哥的仇恨,也只能咬牙点头。
当夜,月色如霜,李鸣云和阿玉在道观内歇息。月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在阿玉脸上,她睁着大眼睛,望着身旁沉睡的李鸣云,心中默默祈愿:老天爷,求您保佑鸣哥,让他能手刃仇敌,平平安安归来。
与此同时,黑暗盟的总坛内,血手屠正向盟主欧阳霸天汇报洛阳的失败。欧阳霸天端坐在高位上,身披黑袍,面容冷峻如冰,他听完血手屠的叙述,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李鸣云这小子倒是有两下子,不过,这正好给本盟主练手。
血手屠赶忙说道:盟主,那李鸣云身边有个神秘老者和苏文远相助,恐不好对付。
欧阳霸天冷哼一声,手中钢刀重重一拍案几: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将李鸣云和阿玉碎尸万段!
夜风从邙山方向吹来,带着丝丝寒意,仿佛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即将降临。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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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危机
月光如一层轻薄的银纱,笼罩着邙山的古墓群。李鸣云与阿玉沿着苏文远给的册子上的路线,穿行在这片死寂之地。古墓的石门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斑驳不堪,门上的浮雕依稀可辨,似是诉说着千百年前的故事。腐朽的木门在他们推动下,发出沉重的吱呀声,仿佛连时光都在这一刻被惊醒。
阿玉紧紧攥着李鸣云的衣袖,她的青裙在夜风中飘荡,宛如一只受惊的蝴蝶。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娇小而倔强的身形。李鸣云察觉到她的不安,低声安慰:玉儿,莫怕,我在呢。
阿玉抬头,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惊恐:鸣哥,这邙山阴森恐怖,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黑暗盟的埋伏如影随形。当他们踏入邙山腹地,四面八方突然响起诡异的笑声。李鸣云瞬间将阿玉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短剑。眼前出现了十几个黑暗盟弟子,他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阴鸷的双眼。而在这群人中,赫然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她周身散发着一种妖冶的气息,宛如从地狱中走来的魅魔。
女子身着一袭猩红长裙,裙摆处绣着繁复的金线花纹,走起路来,金线闪烁,如同暗夜中的星星。她的腰肢纤细,身段婀娜多姿,胸口处低胸的设计,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宛如冬日里的白雪。她轻启朱唇,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两位小情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黑暗盟找你们可找得辛苦呢。
李鸣云怒目圆睁,冷声质问:你们黑暗盟到底想怎样
那女子轻抚着腰间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怎样当然是让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彻底消失。
她转身对身后的弟子吩咐道:给我上,抓住他们!
黑暗盟弟子瞬间如狼似虎般冲了上来。李鸣云短剑出鞘,剑光如雪,瞬间挑翻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阿玉也不甘示弱,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刀身虽小,却寒光凛凛。她轻巧地闪过一名弟子的攻击,短刀划过对方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那红衣女子见状,冷哼一声,抽出长剑,剑尖直指李鸣云: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也配在黑暗盟面前耍威风
她身形轻盈,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长剑划出一道道剑影,直取李鸣云面门。
李鸣云仓促应战,心中暗惊女子剑法的狠辣。她的剑招招致命,而他只能勉强招架。阿玉见李鸣云陷入苦战,心急如焚,挥刀冲向红衣女子。女子轻蔑地瞥了阿玉一眼,长剑轻挑,阿玉的短刀脱手而出。
李鸣云大惊,借着黑暗盟弟子的掩护,强行抽身,护住阿玉。他怒喝道:你们这些恶徒,真是无法无天!
红衣女子却轻蔑一笑,故作姿态地摆弄着长剑:小家伙,你们逃不掉的。不如投降,或许本姑娘能给你们个痛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黑暗盟弟子们瞬间警觉,纷纷转身望去。一个人影如幽灵般从黑暗中浮现,身着黑衣,蒙着面纱,难以看清面容。
红衣女子似乎认出了来人,语气中透着几分敬畏:血影使者,您怎么来了
血影使者的声音冷如冰霜:欧阳盟主命我来收尾。你们解决掉目标了吗
红衣女子摇头:这两人比想象中棘手,我们还没拿下他们。
血影使者抬手,一道红光闪过,黑暗盟弟子们瞬间如获至宝,纷纷冲向李鸣云和阿玉。李鸣云拼尽全力抵抗,但黑暗盟弟子数量众多,渐渐体力不支。
危急时刻,阿玉突然想起苏文远给的铜牌,她趁着混乱从怀中摸出铜牌,高高举过头顶。铜牌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中隐隐浮现出古老的文字。黑暗盟弟子们见状,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血影使者也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是……开启密道的信物!
红衣女子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地看着阿玉手中的铜牌。
李鸣云趁机将铜牌夺过,护住阿玉,大喝一声:让开!
黑暗盟弟子们被铜牌的光芒震慑,纷纷闪开一条路。李鸣云护着阿玉朝着古墓深处跑去,一直跑进一条隐秘的石阶通道。
通道内黑漆漆一片,只有铜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李鸣云小心翼翼地护着阿玉前进,阿玉的长裙被石阶勾住,几次险些摔倒。李鸣云无奈停下,为她整理衣裙:这裙子太碍事了,以后逃命时穿简单点。
阿玉红着脸,轻声回怼:你才笨,不知道帮我看看后面有没有人
李鸣云哭笑不得,又摸黑护着她继续前行。走着走着,李鸣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通道怎么越走越宽阿玉也察觉到了异常:鸣哥,这里好像不是苏文远说的路。
突然,前方传来诡异的水声,还夹杂着阵阵阴冷的风。阿玉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李鸣云身后躲。李鸣云刚想出声,却被阿玉一把捂住嘴。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黑暗中浮现出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宛如鬼火在飘荡。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黑暗。李鸣云瞬间抽出短剑,护住阿玉。紧接着,一个长满绿毛的僵尸从黑暗中扑了出来。阿玉吓得尖叫,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李鸣云短剑挥出,剑刃切入僵尸脖颈,将其斩首。
血腥味四散开来,更多的僵尸被引了出来,它们拖着腐烂的四肢,发出呜咽般的吼声。李鸣云的剑法再快,也难敌这成群的僵尸。阿玉害怕得浑身发抖,李鸣云只能分心安慰她。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身着绿纱衣的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的绿纱衣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绿光,胸口处绣着一朵绿色的毒蛇图案。绿纱轻薄,几乎遮不住她那若隐若现的身材,腰间挂着一串翡翠珠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面若桃花,妩媚动人,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笑容:小弟弟,姐姐来帮你。
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绿色软鞭,鞭梢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她轻舒玉手,鞭子如灵蛇出洞,直取僵尸要害。这绿鞭有毒,僵尸被抽中后,瞬间皮肤溃烂,纷纷倒地。李鸣云趁机护着阿玉继续前进:姑娘,多谢援手!
绿衣女子却突然挡在他们身前,媚眼如丝:小弟弟,你们要去哪儿姐姐陪你们一起玩。
她故意扭动腰肢,那翡翠珠链再次作响,声音魅惑人心。李鸣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赶忙深吸一口气,护住阿玉:多谢姑娘,我等有急事在身,先行告退。
阿玉也意识到不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跟上李鸣云的步伐。绿衣女子却不肯放过他们,继续挑逗:小弟弟,姐姐喜欢勇敢的男子汉,留下来陪姐姐吧。
她的语调愈发轻佻,绿衣随风飘荡,几乎要露出春光。李鸣云心中大惊,这女子显然是黑暗盟安插的妖姬,用美色迷惑他们。
李鸣云强忍着不适,借着阿玉的助力,奋力一击,终于摆脱了绿衣女子的纠缠。两人跌跌撞撞地逃出密道,月光重新洒在他们身上,两人都已满头大汗。
阿玉靠在李鸣云肩头,长舒一口气:这邙山简直就是妖怪窝。
李鸣云也心有余悸:好在我们逃出来了,不然真要交代在这儿。
他回头望去,邙山的阴影仍在身后延伸,仿佛要吞噬一切。
此时,远处传来鸡鸣声,天边泛起鱼肚白。李鸣云和阿玉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前方的路依旧漫长而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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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危机
李鸣云和阿玉从邙山密道中逃出后,月色已经西斜,东方泛起鱼肚白。两人跌跌撞撞地来到邙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村口的石碑上刻着静谧村三个字,字迹已被岁月侵蚀得有些模糊。
静谧村的清晨格外宁静,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村民们穿着粗布衣裳,面色和善,三三两两地在井边打水、在田间劳作,仿佛昨夜的惊魂未定只是南柯一梦。
李鸣云和阿玉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村中央的晒谷场。阿玉的青裙已被撕破,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脚踝,她轻声说道:鸣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鸣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村口的一座破旧庙宇上。那庙宇的飞檐已经残破,屋顶的瓦片稀稀拉拉,却能勉强遮风挡雨。他轻声说道:我们先去那庙里歇息片刻,等养足了精神再做打算。
两人走进庙内,只见神像已经倒塌,殿内积满了灰尘和落叶。一道微弱的阳光从破洞的屋顶洒下,在地上投出一片光影。阿玉轻轻咳嗽着,拂去石墩上的灰尘,两人坐下后,李鸣云望着破旧的寺庙,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李鸣云和阿玉对视一眼,迅速躲到神像背后。透过缝隙望去,只见一队黑暗盟弟子纵马而来,为首之人正是血手屠。他身披暗红色斗篷,斗篷随风飘动,宛如一片血色阴云。他勒住马缰,环顾四周,阴鸷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李鸣云、阿玉,你们逃不掉的!
李鸣云握紧短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阿玉则紧握他的手臂,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恐。她轻声说道:鸣哥,黑暗盟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不能再躲了,得想个办法。
李鸣云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殿外的一片竹林上。竹林青翠欲滴,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他突然想起苏文远曾提及的洗剑池,或许那里能有破解黑暗盟阴谋的线索。他轻声对阿玉说:玉儿,我们去竹林深处看看,或许那里有通往洗剑池的路。
阿玉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竹林,来到一片隐蔽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口古井,井口爬满了青藤,周围散落着几块刻满苔藓的石碑。李鸣云上前仔细查看,发现其中一块石碑上刻着洗剑池遗迹几个字,字迹虽已被风雨侵蚀,但仍依稀可辨。
阿玉蹲下身,轻抚着石碑,说道:鸣哥,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李鸣云点头,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有些松动。他用力一踩,地面突然下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两人对视一眼,李鸣云率先跳了下去,阿玉紧随其后。洞内一片黑暗,只有几只萤火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们摸索着前进,脚下是湿滑的石阶,四周传来潺潺的水声。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厅。石厅中央是一汪清澈的池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池水中央矗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古老的剑法招式。李鸣云兴奋地说道:玉儿,这就是洗剑池!我们找到线索了。
然而,他们的对话声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欧阳霸天。他从石碑后缓缓走出,身披黑色斗篷,周身散发着强烈的煞气。欧阳霸天冷笑道:李鸣云,你终究还是落入了本盟主的圈套。洗剑池的秘籍,今日就归我黑暗盟所有!
李鸣云护住阿玉,怒目圆睁:欧阳霸天,你这恶徒,今日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欧阳霸天不屑地一笑:小子,你以为凭你二人,就能阻挡我黑暗盟的大业
欧阳霸天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洗剑池的石碑。李鸣云反应迅速,短剑一挥,剑尖直取欧阳霸天手腕。欧阳霸天冷哼一声,身体微微侧移,避开剑锋,同时反手一掌拍向李鸣云的后心。掌风凌厉,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李鸣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瞬间失控,向前飞去。他急忙运起《般若剑经》中的心法,稳住身形,落地时身形微微一晃。阿玉见状,从怀中摸出短刀,冲向欧阳霸天,刀尖直指其咽喉。
欧阳霸天轻蔑地一笑,身形闪动,轻松避开阿玉的攻击。他反手一掌拍向阿玉,阿玉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李鸣云大惊,悲愤交加,短剑脱手而出,直取欧阳霸天的心脏。
欧阳霸天眼神一凛,身体急速后退,短剑深深刺入石碑旁边。他怒喝一声,身形暴起,一掌击向李鸣云。李鸣云无暇多想,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他趁机拾起短剑,与欧阳霸天展开激烈的对决。
两人招招致命,剑影与掌风交织,石屑纷飞。欧阳霸天的武功果然高强,掌法刚猛无匹,每一掌都如开山辟石。李鸣云虽然剑法精妙,但始终处于下风。阿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到李鸣云陷入苦战,心中焦急如焚。
她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欧阳霸天的后背。欧阳霸天微微侧身,石头擦肩而过,他冷哼一声,反手一掌将阿玉震退。阿玉再次摔倒在地,口中溢出一丝鲜血。李鸣云悲愤至极,剑法愈发凌厉,却也被欧阳霸天的掌风逼得步步后退。
就在李鸣云即将力竭之际,他突然瞥见石碑上的剑法招式。他心中一动,剑法陡然一变,使出石碑上记载的洗剑式。剑光如银河倾泻,直取欧阳霸天的命门。
欧阳霸天脸色大变,他万没想到李鸣云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领悟石碑上的剑法。他急忙运起全身内力,双掌齐出,与李鸣云的剑招硬拼一记。两股强大的内力在石厅内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李鸣云只觉虎口剧裂,鲜血直流,短剑几乎脱手。欧阳霸天也被震得倒退数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李鸣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再次挥剑,直取欧阳霸天的咽喉。
欧阳霸天强忍伤痛,身体如灵蛇般扭曲,堪堪避过剑尖。他怒吼一声,双掌再次拍出,与李鸣云的剑招再次相撞。这一次,两人都受了重伤,李鸣云的剑插入石碑,而欧阳霸天则重重摔倒在地。
阿玉挣扎着爬到李鸣云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鸣哥,你怎么样
李鸣云惨笑一声,从怀中摸出苏文远给的铜牌,递给阿玉:玉儿,快用铜牌封住洗剑池的密道,不能让黑暗盟得逞。
阿玉接过铜牌,强忍着伤痛,一步步挪到石碑前。
欧阳霸天见状,挣扎着想要起身阻止,却被李鸣云用尽最后的力气挡下。阿玉将铜牌嵌入石碑上的凹槽,石碑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深邃的洞口。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铜牌上,石碑轰然落下,洞口被彻底封死。
欧阳霸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猛地一掌拍向李鸣云。李鸣云拼尽全力,短剑脱手而出,刺入欧阳霸天的心脏。欧阳霸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鸣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缓缓倒地。
石厅内一片死寂,只有李鸣云和阿玉粗重的喘息声。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阿玉轻声说道:鸣哥,我们成功了。
李鸣云点了点头,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阿玉怀中。
阿玉惊慌失措,摇晃着李鸣云的身体:鸣哥,鸣哥!你醒醒啊!
村民们闻声赶来,发现地下的石厅,纷纷上前查看。村里的老者见多识广,认出了洗剑池的石碑,他轻声说道:两位年轻人,你们为了封印邪恶,立了大功啊。
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有人为李鸣云和阿玉包扎伤口,有人则在石厅内清理欧阳霸天的尸体。阿玉坐在李鸣云身边,轻轻拭去他额头的血迹,心中满是庆幸与感动。
随着村民们帮忙,李鸣云在阿玉的泪水与呼唤中缓缓苏醒。他睁开眼,看到阿玉担忧又欣喜的面容,苍白的唇边扯出一丝笑:玉儿,我们活着。
阿玉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李鸣云的脸上:鸣哥,你可不能再吓我了。
村民们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静谧村的夜空被烟花点亮,欢呼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可在热闹背后,李鸣云和阿玉都清楚,黑暗盟虽遭重创,但江湖的风云远未平息。他们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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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归隐
静谧村的庆祝持续了数日,李鸣云和阿玉在村民们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村民们对他们的敬意与感激,化作一声声赞美与无尽的关怀。村里的孩子们时常围绕着他们,央求讲述那一夜的惊心动魄,而大人们则用最质朴的方式,为他们准备一顿顿丰盛的饭菜,让他们在这寒冷的江湖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然而,江湖的风云从未因一场胜利而平息。李鸣云和阿玉深知,黑暗盟虽遭重创,但其势力庞大,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在村民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他们决定再次踏上旅程,去往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
——
东海蓬莱岛,寻找传说中的
洗剑池,那里或许隐藏着彻底铲除黑暗盟的关键。
东海之滨,波涛汹涌,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层层白沫。李鸣云和阿玉站在海边,望着那无边无际的海水,心中既充满期待,又有些许忐忑。一位老渔夫驾着一艘破旧的小船缓缓靠岸,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眼神却透着一股坚毅。老渔夫告诉他们,自己年轻时曾去过蓬莱岛,虽危险重重,但并非不可到达。
李鸣云和阿玉登上了小船。海风呼啸,小船在波涛中起伏颠簸,仿佛一片树叶在怒海中挣扎。阿玉紧握着李鸣云的手,她身着月白长裙,裙摆随风飘舞,发丝也被吹得凌乱,却依旧美得动人心弦。李鸣云则紧紧盯着前方,手中的船桨用力划动,与海浪搏斗。
经过数日的艰苦航行,他们终于看到了蓬莱岛的身影。岛上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岛上的植被繁茂,奇花异草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然而,美丽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危险。踏入岛中的那一刻,李鸣云和阿玉便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四周一片寂静,就连鸟鸣声都听不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就在他们警惕地前行时,突然,四周响起了诡异的笑声。笑声忽远忽近,宛如鬼魅在耳边低语。阿玉下意识地往李鸣云身后躲去,她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惊恐。李鸣云护住她,四周的树木突然摇晃起来,无数道黑影从林间蹿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黑暗盟的杀手们个个身手矫健,眼神凶狠。他们身着黑衣,手持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蒙面人,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李鸣云、阿玉,你们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李鸣云心中一凛,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抽出腰间短剑,剑尖直指蒙面人:黑暗盟果然阴魂不散,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人马来送死!
阿玉也从身后取出短刀,眼神中透着坚定:鸣哥,我们并肩作战!
蒙面人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黑暗盟杀手们便如潮水般冲了上来。李鸣云和阿玉背靠背而立,短剑与短刀在他们手中舞动,化作两道寒光。刀剑相撞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鲜血飞溅,染红了蓬莱岛的土地。
李鸣云的剑法凌厉无比,一招
云梦三叠
施展开来,剑光如梦如幻,瞬间挑翻数名杀手。阿玉也不甘示弱,短刀在她手中灵动至极,宛如一条游龙,直取敌人要害。她身上的月白长裙随风飘动,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阵裙摆飞扬,宛如一位从天而降的复仇女神。
然而,黑暗盟的杀手实在太多,他们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李鸣云和阿玉渐渐体力不支,伤口也开始增多。阿玉的长裙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她手中的短刀也有些拿不稳了。李鸣云的短剑已被打得剑身弯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瞬间穿透了战场的喧嚣。黑暗盟的杀手们听到笛声,身体突然僵硬,手中的兵器纷纷落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蒙面人惊恐地大吼:撤退!
可他的声音却淹没在笛声中。
只见一位白衣老者从林间缓步走出,他手持玉笛,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老者走到李鸣云和阿玉身前,轻声说道:年轻人,你们真是命大。这黑暗盟的余孽,就让老夫来清理吧。
说罢,他再次吹响玉笛,笛声化作无形的力量,直击黑暗盟杀手们的心神。
黑暗盟的杀手们在笛声中抱头鼠窜,纷纷逃离蓬莱岛。蒙面人想要抵抗,却被老者的笛音震得七窍流血,最终狼狈而逃。老者转身,对李鸣云和阿玉微微一笑:你们可以去洗剑池了,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李鸣云和阿玉感激地向老者鞠躬。老者摆了摆手,身形渐渐消失在林间。他们沿着老者指引的方向,来到岛中心的一处山谷。谷中有一汪清澈见底的池水,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片金色的树叶,阳光洒下,波光粼粼。池水边站着一位银发老者,他身着灰袍,手持拐杖,正是当年在柳花庄相助他们的神秘老者。
老者见他们到来,微微一笑:你们终于来了。
李鸣云和阿玉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多谢前辈一路相助,我等定当铭记于心。
老者扶起他们:你们不必多礼,老夫只是履行当年对剑侠门的承诺。
他们来到洗剑池边,老者将手中的拐杖插入池边的石缝中,拐杖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光门。老者示意他们进入:洗剑池的秘密,就在门后。
李鸣云和阿玉穿过光门,眼前一亮。他们来到了一个充满光芒的大厅,四周摆放着无数的剑,每一把剑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大厅中央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古老的剑谱和心法。李鸣云和阿玉走上前,仔细观看,发现这些心法融合了佛道武学的精髓,正是剑侠门祖传武学的根源。
李鸣云盘腿坐下,开始修炼心法。随着修炼的深入,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体内流动,伤势逐渐痊愈,武功也更上一层楼。阿玉则在一旁守护,不时为他驱赶蚊虫,眼中满是温柔。
数月后,李鸣云完成了心法的修炼,他感到自己体内充满了强大的力量。他们回到光门前,老者已在等候。老者将拐杖取回,对李鸣云点了点头:你已掌握了洗剑池的精髓,黑暗盟不足为惧。
李鸣云和阿玉告别老者,穿过光门,回到了蓬莱岛的山谷。他们站在洗剑池边,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希望。李鸣云握住阿玉的手,轻声说道:玉儿,我们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阿玉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鸣哥,我们回家。
李鸣云和阿玉带着洗剑池的心法返回中原,所到之处,武林同道皆热烈欢迎。他们在洛阳城外的桃花坞购置了一处庄园,决定在此隐居。桃花坞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庄园内种满了桃花,每到春日,桃花盛开,美不胜收。
李鸣云在庄园内创立了
云梦剑宗,收徒授艺,传承剑侠门的武学与侠义精神。他将洗剑池的心法与剑侠门的武学融合,创造出一套全新的剑法
——云梦剑决。此剑法刚柔并济,变幻莫测,一经传出,便在武林中引起轰动。
阿玉则在庄园内精心打理着一切。她将桃花坞布置得宛如人间仙境,每日清晨,她会在桃花林中练习剑法,身姿曼妙,与桃花相映成趣。闲暇时,她会在湖边垂钓,或是在花间刺绣,生活过得惬意而充实。
十五年后,江湖上已鲜有人提起
李鸣云
和
阿玉
的名字,只知桃花坞住着一对爱种花的侠侣。直到有一天,桃花坞迎来了一位青年剑客。青年剑客手持一把长剑,剑柄上刻着
云梦剑宗
四字,剑尖挑着一块飞鸟铜牌
——
那是李鸣云当年在剑侠门的信物。
李鸣云和阿玉坐在湖边的凉亭中,看着青年剑客走进庄园。他们知道,新的传奇,已在江湖萌芽。而他们,已经在桃花坞,过上了属于自己的逍遥人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