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每一次的相遇与别离,都是我们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即便无法与你并肩而行,生命如浩瀚星空,总会有一颗闪烁着的光芒,照亮你的前行之路。
一
阴阳使者
老白,我观察过一段时间,这小子是个写稿子的,平时没少在阳间网站上歪曲咱俩形象。什么黑无常面容凶悍、个小面黑,白无常面色惨白,口吐长舌,要不就他吧
在一间只有7.29平方米的房间中,身着一黑一白的两人,正打量着一个对着电脑不断敲击着键盘的年轻人。
好……好……
没等自己的同伴说完,黑衣男子伸手凭空变出了一只手套,套在了另一只手上。
OK,那就他了！嘿嘿,臭小子,八爷我今天就给你整点真正的阴间活,开开你的眼界。
说罢,一掌打在了那个年轻人的天灵盖上,硬生生的将他的魂魄扯了出来。
xia……xiang……像……不合适ba……吧
……
就这样,古月在一阵眩晕恶心中睁开双眼,视线逐渐从模糊变清晰。只见眼前站着一男一女尴尬地对视着,以及……倒在地上的自己。在思索片刻后,他下意识地开口,卧槽,我这是猝死了吗
是的,小子。能见到我俩,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黑衣男子一脸严肃,顺势连骗带吓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拽出来的倒霉鬼,而边上那位白衣女子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结巴,只能把绝了,你怎么连这种老实鬼都骗,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实话放在了心里,装出高冷吓人的样子,成为了帮凶。
所以,你俩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吧
面前的两人,男的穿着一袭镶着暗金色花纹装饰的类似飞鱼服的修身黑衣带着中式墨镜,干练的短发留着狼尾,而女的则是类似款式的白色高开衩无袖旗袍,配上高跟鞋衬的身材凹凸有致,白色的长发末端系成麻花辫,给整体高冷的形象增添了一丝温婉。
二人面色煞白但又眉清目秀,特别是白无常,妥妥的女神级别,绝对不是传说中黑白无常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
完了。
古月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想到自己写了那么多灵异文中没给这二位多少好形象,他只得内心做着,两位鬼差应该没事不会上网看文和地府应该没通网的祈祷,来期盼自己接下来能有点好脸色看。
果然,黑无常脸色一沉,继续有目的地恐吓着古月。
喂,小子。是不是在思考我俩的样子跟自己心中的形象不太一样啊不要以为,我俩在业都就不能上网。
他掏出了他的黑色iPhoneSB
ProMax,打开了古月写的文,在他脸上晃了晃,然后语气稍稍和善了些。
不过,八爷我宽宏大量,可以不跟凡人计较,只要你同意成为一名走无常,替我俩行鬼差之事,我就可以把你的魂魄送回你的肉体,让你继续活着。
虽然面前是两名压迫感十足的鬼差,但本能带来的直觉还是让古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为什么是我呢
这一问,倒是把黑无常给问住了。他心想有死而复生这么好的条件,普通人肯定会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这小子怎么还问东问西的。
这个嘛……
一旁的白无常看着已经尬住了的黑无常,忍不住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又马上调整回了严肃的状态。事已至此,也只能陪老同事把戏演下去了。
是这样的,人一旦真正死去,就会化为魂魄进入轮回,就算是八爷我也无法左右这自然规律,只有尚未化为魂魄的将死之人,才能有资格成为游离于阴阳两界的走无常。
所以,我确实是要猝死了。
没……没错,臭小子脑子转的还挺快,有点可塑性啊。
只不过在这之前是你让我魂魄提前出窍了。
dui……不不不……呸！
黑无常刚准备应声,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年轻人套了话,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一旁的白无常一改高冷女神形象,憋着笑正对着手机屏幕打字：黑无常在阳间骗鬼被当场拆穿身败名裂。
古月看着眼前这两人,陷入了沉思。他本就对毫无波澜的生活没有留恋,长期处于一种不是很像死,也不是很想活的状态,甚至之前还有过得了新冠就随缘,不要占用医疗资源的想法。
好不容易有了猝死的机会,却变成了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他想着如果选择继续活下来,会被这两鬼差一直缠着,还不如这么死了算了,就回答道。
容我拒绝,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这样的回答,可让原本已经颜面尽失的黑无常彻底炸毛了。原来明亮的房间忽然被阴影笼罩,只见黑无常的身形逐渐高大,震颤的地板和家具的噪音伴随着他直击魂魄的声音,穿透了古月的耳膜。
你是要跟一个厉鬼谈条件吗
这才让古月反应过来,黑白无常毕竟是鬼不是神,哪是自己想讲道理就能讲道理的。望着已经吓呆了的古月,黑无常恢复身形,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清楚了明天中午12点就到青安公园来,否则你就别再想回去这具身体了。
说着,鬼差单手抓着古月魂魄的后颈,像提小猫一样,将他提起扔回去了原本的身体里,古月陷入了沉睡。
这……这样……真……真的合适吗
白无常略显同情地问道,黑无常却转过身去答非所问。
走吧,晚上找牛头马面喝酒去,我请。
二
魂魄归途
等到古月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魂魄遭受这样反复折腾让他觉得头痛难忍,对于昨天晚上的那些模糊的记忆,古月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应该是梦……吧……
古月安慰自己道,因为从地板上醒过来这件事同样显得很诡异。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手机,这时手机正好震动了起来,是一条来自一个ICON像红色眼睛的无名APP的消息,古月确信自己从没装过这个APP。
玄涧：臭小子,别忘了昨天晚上答应的事情,中午12点青安公园。否则今晚别怪八爷我再来串门。
如果这是恶作剧,那也太真实了……
古月不免吐糟道,但看着信息里那几个字眼,也依稀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这个玄涧,不会就是黑无常的名字吧。哎,不管怎么样,总之就去青安公园看看总没错,就当是去逛公园吧。
怀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古月收拾好行头出了门。
这是个建于上个世纪的公园,在现代化改造下,早已没了岁月的痕迹,换来内藏八景为游人所爱,想来也是值得。
古月在北门口的林荫大道上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拿出手机准备通过那个无名APP回复那条消息,顿感自己身边多了一丝凉意。
他转头一看,记忆中的黑衣男子正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翘着二郎腿坐在身边盯着自己发消息。
带上耳机假装打电话,一般人看不见我,别让他们觉得你在跟空气说话,我可不想以后都去万平南路600号找你。
古月拿出了自己的AirPods塞在了耳朵上,眼睛顺势看到了不远处白无常正蹲在地上抚摩着一只小猫,满脸都是宠溺。
嗯哼（干咳）,要是被老白发现偷看她撸猫,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某些不太好的回忆让他停止了当前的举动,转而问道。
所以,走无常都需要做些什么
生命正常死亡之后,魂魄就会离开肉体自动进入轮回,但着世间有着太多非正常死亡,而他们留在世间的执念或是情感,会阻止其进入轮回。这些魂魄长期留在人世就会化为厉鬼为祸人间。
古月没有插话,而且点了点头示意玄涧继续说下去。
你要做的,便是利用自己沟通阴阳两界的身份与能力,消除这些亡者的执念,帮助业都维系轮回。看到老白在撸的那只猫没有这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如果不说,古月还真没发现白无常在抚摸的那只狸花猫是魂魄。说罢,白无常已经抱着小狸花走了过来。小猫挣脱着从她的怀里跳到了古月身边,充满好奇地嗅着年轻人身上的味道。
古月满脸问号,这展开跟自己想象中的最差的打算也有着一定的差距。
不是吧,阿sir,你让我解决人的问题也就算了,动物的问题也要人来解决吗这也太离谱了。
激愤的年轻人做着言语上的抗议,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白无常重重地一拳,古月痛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别……废话。
这是古月第一次听到白无常开口,绝美而冷峻的面庞显得挺吓人,一旁的玄涧笑了笑。
臭小子你是真不懂啊,万物有灵,就算是动物,也有着属于它们的情感,而且这种情感并不会比人类的弱。还有,别觉得这是个用来新手教学的D级任务,死去的猫要是化妖了,连我俩都不一定能轻松搞定,责任重大,明白吗
古月也不知道是该因为自己被鬼差看重而高兴还是因为这个棘手的任务而烦恼,尽管他明白玄涧明显是在PUA自己,但一直以来都希望被他人认可的他,显然也比较吃这套。
在抗议无果的现实面前,古月只能不情不愿地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个任务。
三
猫咪之谜
该怎么办呢黑白无常甩甩手就原地消失了,留下一人一猫傻在原地。古月伸手摸了摸小狸花,惊讶于来自魂魄的触感。
自从小时候亲手养大的荷兰猪成为了爸爸的盘中餐之后,古月就对小动物有了抗拒,与其说是抗拒,倒不如说是一种压力,怕自己无法保护好它们的压力。
仔细一想,自己生平第一次抚摩小猫居然是在这种状态下。小猫眯着眼睛,用额头蹭着古月的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
它要是能说话多好。
古月这样想着拿出手机,无奈地在百度中打下了怎样与猫咪沟通的字眼,当他下意识伸手摸身边的猫咪时。
诶猫呢
左手边的小猫魂魄已经不见了踪影,古月向四周张望,发现它已经出现在了前方,没有任何思考,古月跟了上去,没走几部就来到了一个篱笆围住的园子,里面四处可见的流浪猫和爱心投喂点意示着这里是属于猫咪的天堂。
一只黑白配色的长毛奶牛猫,慢慢靠近古月,在他的脚边绕了几圈,东闻闻西嗅嗅,仔细观察发现,它的脸上的花纹就好像带着假面一样。足不出户的古月,从来也没想过繁闹的市中心里居然会有这么一方小天地。
眼见小狸花上蹿下跳,显得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毫无疑问,这小东西生前一定是这里的一员。如果询问那些正在逗猫玩的人,没准问到对这里熟悉的,就能得到一些关于小狸花的信息。可这让先天i人的古月犯了难,该怎么对路人开口呢
纠结从来都不是他的行事风格,秉承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节能主义人生信条,古月很快想到了其他办法。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小红薯,搜索标签：静安公园流浪猫,往下划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小狸花生前的照片。
这是一条由一个ID为素予的女孩子发布的寻猫启事,简短的文字看处处透露着找回猫咪的迫切：
寻猫启事,我愿用我十年寿命换他回来
特征【狸花猫,白手套,白围脖】
是静安公园里的一只流浪猫,白色的手套和围脖,后腿上的毛也是白色的。是我从小喂到大的,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希望有好心人可以提供线索,如已带走领养也请告知,重金酬谢,麻烦大家看到的转发一下,跪谢。
青安公园流浪猫寻猫启事青安公园狸花猫猫咪丢失
寻猫启事与去世的猫咪,古月组合了一下现有的信息,得出了大概率就是小狸花发生了意外,所以这个小姑娘再也没有见过,它这样的结论。
那线索的方向就指向了这个发布寻猫启事的小姑娘,古月点进了她的主页,看到了好多条这样的笔记：
精神卫生院住院day5
家人安排了一个医生给我诊断,结果并不理想,建议我住院,被强制送进来了。
感觉自己被过度保护了起来。里面的医生护士强迫我吃饭洗澡和做物理治疗,因为有自伤行为,还会绑住我的手脚。
抑郁症对抗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精神病院日常
精神卫生院住院day11
里面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炸裂,有孤寡老人、有被学业压垮的学生、有郁郁寡欢的小孩子还有家庭破裂成年人,有时候我觉得他们都很正常,跟普通人无异,但每天都发生着无数打架斗殴抢东西这样的事,DC漫画诚不欺我。
希望大家都能顺利走出来,都能收获幸福。
抑郁症对抗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精神病院日常
……
先是无法对话的猫咪,又来了精神病少女。这么看来,这个任务的困难程度远比古月预计的更高,他叹了口气吐槽道。
就不能给我安排一个能对话的NPC么
四
精神病院
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小猫焦躁地跑动着,状态明显不再好,一直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就跟再呼唤着什么一样。
古月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要是放任不管那很可能会发生玄涧说的那种妖化,这就不是自己能应对和承受的了。
每次遇到要跟陌生人沟通,古月的脑袋就会跟跳了保险丝一样,一片空白,捏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思考了半霎,虽然知道这是个挺烂的理由,姑且只能先硬着头皮试试发消息沟通看了。
古月：您好,我是一个自由撰稿人,看到了您的寻猫启事心里有些触动,能不能再多告诉我一些您与这只猫咪的相关经历,我想把这些记下来写到自己的即将发表的短篇小说中,希望也能为找到小猫尽到一份绵薄之力……
素予：打字好麻烦……你要不直接过来我这,我讲给你听吧,在万平南路600号,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古月：也……行吧。
素予：能帮我带些薯片过来吗要乐事原味的,想吃垃圾食品了。
古月：……行行。
……
这个女生的直言不讳有点出乎古月的意料,他内心想着。
精神病人都这么直接的嘛……她不会只是想要吃薯片,就让来自网上都不能算是认识的人帮她带吧……
在询问了详细的探病流程后,古月出发了。
探望精神病院有着严格的规定,探望时间固定为一小时,任何会造成安全问题的物品（外壳坚硬的书籍）,可能会影响病人情绪和安全的食物（青团、果冻之类会噎住的食品）,都是不允许带的,好在薯片不在这个清单里面。
在护士检查完随行物品后,古月在一间双人病房里见到了那个叫素予的女生,也用病房的信息中知道了她的真名——白素。
带了吗带了吗那个~
突如其来的招呼,显得古月一路上在自己脑中脑补的无数种见面方式显得都很常规,这是个不安套路出牌的小姑娘。
嗯……带了。
古月有些拘谨地靠近她的床边,把一袋子零食放在了床头柜上。小姑娘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眯着眼笑着露出了小虎牙。
谢谢你~愣着干嘛坐呀~
诶,好。
古月点点头,尴尬地笑了笑就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头提问,白素就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大概是三年前吧,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无法顺利走下去了。
什么意思
就不想活了呗。
五
气球回忆
三年前的一个傍晚,天气阴郁,雨水淋漓,女孩站在桥上,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顺着她的脸颊混合着泪水滑落。
死吧死吧,我要是死了对谁都好,他以后专注自己的家庭不用再操心我的事,她也可以改嫁不用整天把为了我这种事情挂在嘴边。
她想着要不要就这么跳下去,人生已经看不到希望,所有的痛苦似乎都无法结束。就在那一刻,她听到了微弱的猫叫声,顺着声音找去,一只浑身湿透满身是伤的小猫,蜷缩在桥下的一个角落里,发出了虚弱的求救信号。
你想活下对吗
小猫好似听懂了一般,发出了不一样的叫声回应了女孩的询问。
那好。
一种责任感忽然在女孩心头萌生,它想活下去,她必须救它。背部撕裂伤、前腿轻微骨裂、腹部轻微内出血、口炎还有杯状病毒和猫癣真菌感染,转诊多家医院建议安乐。
但看着它顶着口炎带来的疼痛还在坚持进食,女孩的也多了一份坚持,在多方问诊后,它在一位名医手上活下来了。
谢谢医生,我知道的,它想活下去。
在小猫康复后,她带着它来到了八景园。一走出笼子,小猫就跳到了女孩的身上,一边蹭一边发出小摩托的呼呼声,很是亲昵。
对不起啊,我也很想把你带回家去,可我是个自己都没法照顾自己的人,比起跟着我,或许这里才是更适合你的地方,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
从此以后,女孩每天都会过来这里看小猫,每次都会对着它说些心里话。
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我一点也不想回去那个家,我想飞的远远的,就跟彼得·潘一样。今天妈妈又为了爸爸给姐姐的孩子买了新房子的事跟他吵架了,等爸爸摔门走了之后,她又只会怪我没用。可是离婚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嘛……
小猫顺着女孩的身子爬到了她的身上站了起来,用小舌头舔了舔女孩的脸颊,猫咪舌头上的小倒刺让她觉得痒痒的,然后它飞快地跳了下来,开始往前走。
女孩跟着小猫来到了公园前的广场上,这里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人们聚集一起举办着放飞气球的活动。
无数五颜六色的气球同时放飞升上夜空,在霓虹灯的映衬下,仿佛闪烁的星星,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兴奋与喜悦,连女孩也跟着笑了。
她蹲下抱起小猫亲了亲它的脸颊,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感到温暖和放松。
你是为了安慰我才带我来这里的吗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要不,以后我就叫你气球吧！球球！
不仅仅是因小猫带女孩看了放飞气球,而是它就像气球之于孩子一样,给她灰暗的生活带来了色彩和欢乐。
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中,这个公园或者说是这个有它在的地方,已经成为了女孩的避风港。她跟往常一样,拿出了零食和冻干喂着小猫,开始自说自话了起来。
你好,我叫白素,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专业的是视觉艺术与语言学,因为从小就喜欢玩游戏,所以比较憧憬游戏策划相关的工作,贵公司的理念和我的个人价值观非常契合……
你好,我叫白素,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专业的是视觉艺术与语言学,我可以熟练的使用ADOBE三件套,有较好的艺术审美,所以希望寻找平面设计相关的工作……
你好,我叫白素,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我家有很多套房子,所以想做不动产类的工作……
哎,球球你觉得这样说能行吗,我一见到面试官就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找工作真难啊,不过有了工作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家租到外面去了,好像把你也带去啊。
女孩轻轻抚摸着小猫的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恐惧。她直起身子准备回家,还没走远就看见小猫追了上来,嘴里叼着她的钥匙。
啊！我的钥匙！！是蹲下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漏出来了吗天啦球球,这要是被拍下来发滴答,那你肯定就是网红猫了！
喵呜~
球球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攒了够搬出去的钱,我就来绑架你！
六
生命交织
那后来呢
第二天的面试面的很糟糕,后面几天就是连续收到职业不匹配这样理由的邮件,我自己压力很大,还要没事被我妈逼逼叨,很是心累。
白素说着拆开了一袋薯片,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看来是真的很想吃垃圾食品。古月很是庆幸这个病人目前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沟通也算顺利。
不过后来兜兜转转还是找到了工作,虽然没有那么心仪但是也能勉强做下去,毕竟只要能让我搬出来,加点班儿就算个啥呢
她把薯片袋递给古月,古月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她就收了回去。
终于我攒够了钱,在临港租了个房子,我就……我就……我就……
古月看着白素好端端的就突然泪如泉涌,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心里急坏了。刚好有护士路过见到白素突然哭泣,就以病人情绪波动严重,需要采取干预措施为由,把古月请了出去。
线索就这么断了,可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古月只得离开,如果病人出现了什么严重的状况,自己好像难辞其咎,他有些后悔了。
喂,你是能看的到我的吧别装了,我知道你看的到我。
古月这才意识到,坐在走廊边长椅上的阿姨原来是个魂魄,对于自己解锁不久的能力,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不……不好意思,我没反应过来你是……
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你去告诉前面那个护士,告诉她你妈把保险箱的密码设置成了你的生日加520。
大姐,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这我要怎么告诉她
怎么告诉她那是你的事。拜托,要是你不帮我,我就会一直被束缚在这儿,没法进入轮回。
……
这下古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自己倒霉催的碰到上这么个事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走到了护士站面前,让那个护士借一步说话。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那个……你知道吗,很多人他们都喜欢把重要的密码设定成最爱的人的生日,比如我……我还会在后面加上520三个数字……额……让它变的更难被试出来……
古月已经尴尬到用脚指头都能在地上扣出一个迪士尼城堡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护士和她死了老妈满脸问号,一人一鬼,异口同声地问古月。古月叹了叹气,没办法,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单刀直入。
你妈让我告诉你,家里保险柜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后面加上520,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走了,拜拜。
古月转身快速地离开了医院大楼,只留下那个护士蒙圈在原地。对于走无常这件事,他实在是不吐不快。
真NM的离谱。
没走几步路,古月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黑白无常正坐在精神卫生中心的立体景观字上等着自己过来。可他并不想搭理他们。
玄涧见古月笔直的从面前走了过去,瞥都没瞥自己一下,就瞬间出现在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诶,臭小子,怎么装作没看见我俩呀觉得委屈啦都查出了些什么来着,说来我听听
古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位鬼差。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而且线索也已经断了。我又没法去跟猫沟通,小姑娘这边,我要再问下去,万一人家精神出问题寻短见了,你替我负责吗
古月的语气充满了牢骚,明显就是在抱怨。
要是她人真没了,我有没有责任不说,是不是我又得多一个超度她的任务啊我平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这个走无常的事就非得我来做我不想干了！
那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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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刚准备继续发泄自己的情绪,可玄涧平淡的几个字却让他一时哑口无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你刚刚是说,行
老白,我们在物色物色其他人,这小子不想干,就不强迫他了。
玄涧没有回答古月,而是转身直接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或许是出于怜悯,白无常靠近古月,摸了摸他的头,留下一抹微笑也消失了,留下古月在原地凌乱。
我……真的自由了
他拿出手机,发现那个ICON像红色眼睛的APP已经没了,这就表示他又可以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七
虐猫惊魂
天色渐暗,古月走在了回家路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只想一个人走两步静一静。但回归正常似乎没有让他觉得一身轻松,气球的身影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我应该已经没法再看见它了。
古月驻足了很久,想着自己已经失去了灵视的能力,就算去公园找气球也无济于事,还是早点回家把这一切都抛掉比较好。
于是,他绕过了公园,选择了回家方向。可不知不觉中,他竟漫无目的地走到了青安公园的另一个门,难道这就是命运使然吗
这是他与气球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夜幕降临,公园里显得有些冷清,偶尔有几盏路灯微微闪烁着黄光,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古月心里思索着,那就去看一眼吧。
突然,他隐约听到梅园方向传来一阵喧闹声,伴随着猫咪的凄厉叫声和人的嬉笑声。好奇心驱使着他加快了脚步,循声走去,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想看我拔它指甲是吗点赞走一波！
老铁们,我把它绑在树上了,一会儿看我拿打火机烧它。
喜欢看肢解是吗我前段时间才肢解了一只,从头到尾都没有叫,没虐爽！
明明是人类的语言,可这一字一句竟听着比厉鬼的低语更令人触目惊心,古月加快了步伐,终于到了声源处,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不已。
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公园的一角,手里拿着手机,对准了一只小猫直播虐杀,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而直播间里似乎弹幕飞快地滚动着,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评论。
紧张的情绪,加速的心跳以及颤抖的身体,古月忍不住发出了干呕声。
是谁在那儿老铁们今天好像这里还有其他人,不太安全,咱们明天再整一只新的,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谨慎的虐猫男倍感不妙,迅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掐了直播就迅速逃离了现场。
古月一步步靠近,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从微弱夜灯中,能看到地上大量的血迹,顺着血迹,一具已经支离破碎的小猫尸体静静地躺在树丛里,鲜血还没有完全流干,而古月认出了是白天那只最先跟自己打招呼的,跟带着假面一样的小猫。
一瞬间,悔恨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古月,每一寸都带着深深的悔意和自责,如果他没有犹豫,没有逃避责任,第一时间就来这里的话,至少惨剧就不会在今天发生。
八
生死抉择
古月在不远处的地方,挖了个坑安葬了那只被虐杀的奶牛猫后,一直呆坐在跟气球相遇的那只长椅上,夜间的林荫大道显得格外寂静,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
他的心情就跟当下的夜色一般沉重,眼前不断浮现出那只奶牛猫画面。悔恨的毒蛇,紧缚着他的心。
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凉意。古月渐渐平静了下来,一丝可怕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
难道气球也是这么没了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网上虐猫事件屡见不鲜,法律是不会严惩这样的人的,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是啊,古月主动放弃了沟通鬼神的超能力,否则他或许真的可以做些什么。他也想到了这点,一段记忆中的话语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是这样的,人一旦真正死去,就会化为魂魄进入轮回,就算是八爷我也无法左右这自然规律,只有尚未化为魂魄的将死之人,才能有资格成为游离于阴阳两界的走无常。
古月已经来到了河边,他的神情除了悔恨就只剩无处不在的坚决。
七爷八爷,如果你们在看着,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古月,正式申请成为一名走无常,从此阴阳两界一切事物我都不会再逃避。
他本不善游水,却纵身跃入了水中,既是像借此进入濒死状态,若就这么淹死了,那也是命已该绝。
夜间的河水冰冷刺骨,瞬间吞没了古月的身体。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命挣扎,但冰冷的水流迅速侵袭了他的四肢,榨干了他最后的力气。
河水涌入口鼻,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的痛苦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古月的身体开始沉入河底,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心中那股悔恨和坚决依旧清晰。
恍惚间,他听到了熟悉而悠远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很好……
……
一股河水从口腔中呛了出来,湿透的全身让古月不免打了个寒颤。他感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身上的寒意却在快速消失。在稍稍恢复了意识后,古月睁开眼,发现怀抱自己的正是白无常。
明明是鬼差,但她处变不惊的微笑和身上散发的异香,竟让古月感受到丝丝暖意。她用手拂去古月脸上水渍,说道。
不准……有下次……
完全清醒的古月,猛地从白无常的怀里脱出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害羞。一旁双手抱胸的玄涧见古月恢复了正常,走过来用手戳了几下他的脑门说道。
臭小子,下班时间请黑白无常加班可是要给双倍费用的。算你运气好,你白姐医术业都一流,她要不愿委身捞你,神仙难救。
谢谢白姐救命之恩！
古月不好意思地用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对白无常表示感恩。
嗯……
哦,对了,八爷我只收真金白银,拒绝那种天地银行超发的通涨货币。
……
不用……理他。
谈笑间,古月发现气球已经从后面跃到了他的肩头,这就是表示他已经再次获得了走无常的能力。古月摸了摸肩头的气球说。
球球呀,我已经知道了你和白素的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遭了这该死的虐猫男的毒手,我很想帮你进入轮回,也想帮你的同胞不再受这个畜生的侵害。听白素说你是一只特别灵性的小猫,哎,可惜我听不懂你说话。
是的喵。
等等,你刚才是说话了
吾辈一直都可以说话呀,只是你不愿听懂而已喵。
气球从古月的肩头跳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智障般的新人,玄涧实在是忍不了了。
小子,走无常者沟通阴阳两界,通晓万物之声,善为鬼神之术,这些本就该是你的能力,是你内心一直抗拒它们。我看你小子尚有几分悟性,要是愿意学,八爷我自然愿意教。
听到玄涧这么说,古月的脑中突然生成了一句话,让他感到不吐不快。
我等半生飘零,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月愿拜为义父！
什么玩意儿义父就免了,师父还差不多。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谢师父！
二人一通教学之后,古月来到气球面前席地而坐。黑白无常见此互相对视,同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球球呀,能把你知道的事情还有你的执念都告诉我吗
九
猫咪心声
我是一只没有名字的猫,你问我是哪里出生的,那哪能记得。
我只记得与她相遇的那天,下着好大好大的雨。我倒在阴暗潮湿的桥下,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疼的厉害,好像爬也已经爬动不了。
我全身都湿透了,身体不住地哆嗦又加重的疼痛感,我好像快要死了。我只记得自己在意识消失前被一双手托了起来,我看到了她的脸,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脸,破碎中又闪耀着希望的光辉。
就这样,我与她的命运交汇了。
她很年轻,一头乌黑的长发,比园子里的黑猫更亮丽,一口甜美的嗓音,比清晨的鸟儿更悦耳。她细腻、温柔好像集合了一切女生的优点,可即使是这样,我知道,她还是活的很空虚很煎熬。
那一天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她或许已经从这个躯壳中解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切,但我想,我要用我的余生去填补她的生活。
在八景园里的日子不算太闷,每天还会有人送来吃的,但我最期盼的,还是她。只是觉得跟结伴而行的人相比,每天都形影单只的她,显得落寞。
夏天如期而至,美好的光景,总会在那个燥热的夜晚出现。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对我说很多话,说实话,我不太明白她的家庭是怎么回事,对我而已,家庭似乎也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
人类的孩子好像都很喜欢那种飘在天上的彩色球,那里总是有拿着一堆这种球的人,我应该带她去看看,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满天都是……
她笑了,今天我还有了名字,就是这种能飞在天上的球,叫气球。我听不懂她说的话,应该是在感谢我吧。
时光如梭,转瞬即逝,又到了那个能在草地上打滚,感受地面传来的温度,倾听夏虫声此起彼伏的日子。
只是她来公园的时间越来越晚,总是带着一脸疲惫和一身陌生的气味的过来,然后没过多久又匆匆离去,对我来说短暂相处的时间,弥足珍贵。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主动跟她回家,我想,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或是什么不能带我回去的理由吧。
在跟她相遇之前,我对家的概念已经非常模糊,只是偶尔也会想起妈妈宠溺的舔舐和温暖的体温,而现在,我觉得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家。
我们猫的记性其实并不好,遥远的记忆往往只有些许片段,只有越近的才越真实,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难忘的,特别是那个她给我带上项圈的晚上。
明月高悬,星穹夜幕,她坐在那儿捣鼓了很长很长时间,一直编到了深夜,最后才套在了我脖子上。
她又对我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可我理解,只有那些有家的猫和狗才会有项圈,她想给我一个家。
我的生命无足轻重,终将比她先行而去。所以,当不幸降临,铁签穿过我的身体,烈焰焚烧我的爪子,钝器敲碎我的骨头时,我只想着明天她来了见不到我了怎么办。
没有办法陪她度过余生真是件遗憾的事啊。那个项圈很不一样,我想她送我这个应该有着特殊的寓意,我想把它送还给她。
我的旅途终止在了命运的交汇点,但她要走的路还很长,她会用的上它的。
吾辈想要你把它交还给她喵。
在故事的尾声,猫咪凭借着生前的记忆,让古月在一片草丛里找回了那个丢失的项圈。就如它所说的一般很不一样。
那是一条精心编织好的红色平结手绳,上面挂着一个金色的船锚形状的小吊坠,背面还刻着四个字——平安喜乐。
黎明的光亮划破了夜空,黑夜逐渐退去,晨光照亮了林荫大道。古月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城市的喧嚣已经开始苏醒,而他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十
夜遇危机
夜色如墨,万物渐入沉寂,青安公园内微风轻拂,树影婆娑。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女孩的影子被拉得修长而朦胧。
白素从精神卫生中心偷跑出来,病情似乎又加重了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想法。但在这之前,她还想再看看那个自己曾经的避风港。
八景园已经退去了白天的喧嚣,生活在这里的流浪猫们早就躲了起来,只有白素呆呆地站在原地落泪。
我就知道你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什么的奇迹。
她想去那座和气球相遇的桥上结束自己的一生。两条生命本该在三年前的那天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上同时消逝。
是她的决定强行改变的她和它的命运轨迹。气球也许已经不在了,那自己应该让命运重新回到原本的轨迹上,她边走边想着,不远处一些嘈杂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是猫的叫声。
老铁们,昨天晚上应该是有人在附近,所以掐的比较早,今天这只新的可以吧,好像还是个品种猫哦,兄弟们。
一只暹罗猫,口中含着鲜血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的嚎叫着,明显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而这个丧心病狂的虐猫男,正准备用手里的剪刀给它增添几道外伤。
这一切被吸引而来的白素看到了。小姑娘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她用手捂住忍不住要发声的嘴巴,全身不住地颤抖着。
不幸的是,她也被那个虐猫男发现了。或许是因为已经喝多了丧失了理智,虐猫男没有像昨天一样的谨慎离开,看着眼前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他心中起了歹意,他把直播摄像头对准了白素,开口说到。
老铁们,今天好像有个意外的收获啊。爱猫是不是都看腻了,想不想看点更刺激的要不我把她的衣服剪了给兄弟们欣赏欣赏
很明显,臭水沟里的蛆虫们都高潮了,最大的那条就如饿虎扑食一般向白素扑了过去……
十一
正义之咒
过度的酒精摄入,让虐猫男的行动变得笨拙不堪,以至于白素没有被第一时间追上。但成年男子与女性病人之间毕竟有着悬殊的体力差距,加上白素令人揪心的心理状态很快就让她失足跌倒了。
眼看自己的机会来了,虐猫男表情猥琐可憎,举着剪刀缓步向前,仿佛猎物已经唾手可得。
小姑娘,夜里迷路啦要不还是跟叔叔我回家去
极度的恐惧让白素双腿瘫软,只能用手撑着往后退去。就在这时古月闻声及时赶到,挡在了白素面前,虐猫男的凶器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直挺挺地从手臂上淌了下来。
离她远点,我不说第二遍。
诶呦,小逼崽子还想英雄救美,装起来了是吧。
古月没有理会虐猫男,转而将白素扶了起来护在自己身后,轻声说道。
没事了,这里交给我,我知道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是你,那个帮我带了薯片的哥哥,可是你流血了。
白素一脸担忧,眉头紧皱,古月用手捂着伤口安慰道。
没关系,皮外伤不要紧的。
借着酒精带来的兴奋感,虐猫男夸张地表达着自己的不屑。
付出代价别在这里搞笑了,小逼崽子动画片看多了吧,你要怎么让我付出代价报警啊还是直接弄死我啊
这些流浪猫,它们和你根本毫无交集,你凭什么这样对它们
凭什么哈哈哈,凭老子乐意！凭兄弟们爱看！凭有人买单！老子就是喜欢虐这群小畜生,喜欢听它们惨叫,看它们受苦的样子。还有老子最恶心网上那群要求立法的爱猫人士,就喜欢看他们破防。还立法,法律就是笑话,有本事报警让警察抓我呀老子顶多进去关个十天半个月,等出来了有那帮小畜生好受的。
你们简直就是一群活在烂泥堆里的蛆。
古月听得怒发冲冠,忍不住破口妈了出来,可虐猫男居然没有否认,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嘿,你说对了,老子就是蛆,社会容不下老子这样的蛆,更容不下烂泥堆,可我们只有在烂泥堆里活着才尽兴,我们宁愿就这么烂在里面,你们这群清清白白的人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或许被这番言论惊到了,古月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白素站在身后扯着他的袖手同样也是如此,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制裁这个人了吗
小比崽子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要我付出代价吗怎么怂了不敢报警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能拿我怎么样识相的还不快滚！
虐猫男气焰嚣张,好似满脸写着仇人三千奈我何的字样,古月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的神态淡淡地说道。
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或许现有的法律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它们’可以。
随着古月满是鲜血的手中,闪过一道由灵火凝聚写着怪异文字的符咒,数十个死亡的冤魂咆哮着从符咒中倾泻而出,向那个猖狂的男子袭去。
这些死亡的冤魂,正是惨死在虐猫男手中的那些无辜的小生命,它们样貌狰狞肢体残缺,发出阵阵穿透灵魂的恐怖嚎叫,对着落荒而逃的虐猫男穷追不舍。
徒弟不错啊,第一次的死亡冤魂咒就使的有为师的风范,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为师帮你送他一程。
黑白无常瞬间从古月与白素身边一闪而过出现在了正逃命的虐猫男面前,在夜色的笼罩下,虐猫男以为前面站着的是其他人,拼命地呼喊着求救。
救命！有鬼啊,有鬼啊！
虐猫男对着黑白无常语无伦次的大呼小叫,玄涧露出诡异的坏笑。
诶,兄弟别慌,没看到啊,哪有鬼啊
虐猫男回过头去,指着那群正朝着自己飞来的冤魂,再回过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黑一白两人,一人面容凶悍、个小面黑,一人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吓的当场昏死过去。
有些东西,动物都知道珍惜,而人却把它丢了。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人恐怕余生都要活着阴影里了。
十二
情感归宿
啊,我想起来了,那边还有一只被他伤害过的小猫,应该还有救。
没等古月反应过来,小姑娘就一把拉住古月的手,往发现虐猫男那个地方赶过去,边跑边讲解释道。
幸亏我过来看了一眼,那个人就冲着我过来了,不然那只小猫一定已经遭遇不测了。
古月没有回话,只是注视着这个奔跑着的有些令人心疼的背影,她的人生千疮百孔,生活从来没有对她温柔以待,可她却能以温柔待之以人。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那只受伤的暹罗猫,把它送去了宠物医院。好消息是它没有什么外伤,但内伤的情况还需等待进一步的检测。
白素这才回过头来想刚刚那些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古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那个虐猫男又会突然跟见了鬼似的逃跑……一时间,一大堆疑问铺天盖地的打在了古月的脸上。
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那……我们去外面说
好。
二人走出了夜间的宠物医院,来到了街边。昏黄的路灯映照得街道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偶尔有几辆车驶过,似乎是个适合谈话是好时机。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气球吧
诶你在说什么呀你知道球球在哪儿吗你见过他吗
嗯,他就在我们边上。
边上哪儿啊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东张西望,可就是没有发现熟悉的踪影。古月拿出了那条挂着金色船锚吊坠的平结手绳。
这是他希望我能交给你的。很遗憾,我是以灵视的方式见到他,知道了他的想法和遭遇才来的,他已经……
……
白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听起来一点也不科学的信息,可这分明就是自己亲手为气球做的礼物,自己也从来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过别人。
球球在哪儿呀
就在这儿。
古月蹲了下来,对着离地面不高的地方摸了几下,白素也跟着蹲了下来,溢出的悲伤挂满了整张脸。
球球,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不是的,球球他……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只在担心你以后的日子能不能好好过下去。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眼前这个已经泪雨如下的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有来救你,为什么死的不能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几经哽咽,古月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你快让她别哭了,吾辈从来没有怪过她、怨过她。
古月把那条平结红绳递到了白素眼前。
他说从来没有怪过你,他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他知道这个东西有着非凡的意义,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你会有用上它的时候的。
我不……我不要……我要球球回来,你有办法让他回来的对不对你让他回来……让他回来……呜呜呜呜呜……
白素用力地抓着古月的手,无力地祈求着,古月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挣脱了出来,起死回生,他也无能为力。
一股出现在鼻头熟悉的触感让白素振作了起来,是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接着脸上又有了那种无比亲切的痒痒感。
是球球,球球在舔我对不对,我能感受到他,是球球,是他！
女孩兴奋地叫了出来,脸上的悲伤扫去了大半。古月点了点头,或许是这一人一猫之间的情比金坚打破生死的桎梏。
每一次的相遇与别离,都是我们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即便无法与你并肩而行,生命如浩瀚星空,总会有一颗闪烁着的光芒,照亮你的前行之路,再见了,素素。
这是球球在说话吗我能听到,我都听到了！我答应你！
猫咪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五彩斑斓的光,一股暖流倾泻而来。在这梦幻般的色彩之中,他看到了几个影子在呼唤着他,这是来自母亲和兄弟姐妹的呼唤。
嗯。我想,他是时候该走了。
走去哪儿
轮回。
这时,宠物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出来招呼二人进去,那只暹罗猫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伤势并不是太重只要住院几天恢复一下,就可以带回家修养了。
它可是你亲手救回来了,回头我先替你养着,等你出院了就来接它回家吧。
白素点了点头,看着从口袋中掏出的那条红绳,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十三
新伙伴
几周后。
叮咚——
今天是古月与白素约定来接小猫的日子,他提前给家里做了大扫除,洗掉了堆在洗衣机里的衣服,铺平了从来就没叠起来过的被子,堆起来的垃圾也一并丢掉了。
你来啦,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小东西恢复的挺不错的,已经可以在家里跑酷了。
没想到你家还挺干净整洁的,我以为男生的房间都乱乱的呢
不整洁不整洁,这不是专门搞的卫生嘛。
看到有陌生人来家里,小猫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样子,反而绕着白素的双腿蹭来蹭去,小姑娘没忍住,蹲了下来挠着小猫的下巴。
它还挺亲你的嘛,不愧是救命恩人。
嘿嘿,那我就带走啦
嗯……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我就行,这段时间做足了养猫的功课。
叮咚,您有一个新的任务。请前往坐标(124,987)清除业障,危险等级B,敌人能力：灵异类。
一阵奇怪的提示语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令古月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女孩的手机里也同时传出了一样的语音。
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姑娘,古月傻眼了。
不是吧你……你不会也
嘻嘻,我拜了白绫姐姐做师父,以后咱们就是同事啦,我叫白素,请多指教。
说着,女孩便向古月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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