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盛唐:被当刺客!
剧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铁签子扎进太阳穴,陈默在混沌中听见车马喧嚣声。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勉强睁开时,眼前竟是雕梁画栋的飞檐斗拱,朱漆廊柱上盘着鎏金螭龙,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这里不是车祸现场的高速公路,而是某个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
抓住那个刺客!
暴喝声惊得他一个激灵,低头才发现自己正骑在一人合抱的朱漆围墙上,指尖深深抠进雕花砖缝里。墙下十步外的青石小径上,十八名身着圆领皂衣、腰悬横刀的侍卫正举着火把围拢过来,为首者的幞头红缨在夜风里剧烈晃动,刀刃反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见鬼!陈默骂了句,后颈传来的刺痛提醒他此刻穿着的不是程序员常穿的格子衬衫,而是一袭洗得泛白的交领麻衣,腰间还歪歪扭扭系着根布带。记忆像被撕裂的拼图,车祸前加班改代码的场景与眼前的古代建筑诡异地重叠——他分明记得自己在雨夜开着车,导航突然报错,等再抬头时,雪亮的车灯前突然冲出个穿唐装的小女孩……
放箭!
弓弦绷紧的声响让他本能往后仰,三支弩箭擦着鼻尖钉在围墙上,箭头的倒刺几乎划破他的睫毛。陈默猛地转身,顺着墙头狂奔,瓦当在脚下发出碎裂声。这是座三进的宅院,正堂屋顶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起几只栖息的寒鸦。
拐过抄手游廊时,他忽然瞥见月洞门后躺着个穿月白襦裙的少女。她的青丝散落在青砖上,腰间的丝绦被鲜血浸透,右手还紧攥着半支折断的玉簪,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像具玉雕。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默咬牙跳下去,指尖触到少女颈侧——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口也没有明显起伏。
小姐!紧随其后的绿衣侍女尖叫着扑过来,却被陈默一把推开。他膝盖顶住少女后背,右手掌根在她肩胛骨中间快速叩击——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刚才奔跑时他注意到少女嘴角有呕吐物残留,很可能是异物梗阻导致窒息。
大胆刺客!竟敢对小姐无礼!侍卫的横刀已经劈到头顶,陈默侧身避开,左手按住少女后颈,拇指翻开她的下颌,借着月光看清喉咙深处卡着半块玛瑙坠子。没时间多想,他捏住少女的鼻子,俯身对住那苍白的唇瓣,用力吹气。
砰——
少女突然剧烈咳嗽,玛瑙坠子当啷掉在砖地上。陈默踉跄着后退半步,只见她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绿衣侍女扑过来抱住她,哭喊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抓住他!为首侍卫的刀尖已经抵住陈默后心,他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贴在皮肤上。少女抬手阻止道:慢着……是这位郎君救了我。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面面相觑,收刀退后半步。
正僵持间,院角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盏灯笼照亮游廊,为首的中年男子头戴进贤冠,身着绯色官服,腰间玉带的銙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绿衣侍女见状连忙福身:相爷!小姐醒了!是这位郎君救的!
陈默心中一凛,想起刚才在围墙上看到的门匾——林府。长安城能住这么大宅院的宰相,恐怕只有官居三品的侍中林如海。前世看《新唐书》时,他记得这位宰相以清廉刚正闻名,此刻对上那双沉如古井的眼睛,后背顿时沁出冷汗。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相府林如海的声音像浸了冰,身后的侍卫悄然将手按在刀柄上。陈默脑子飞转,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目光扫过地上的玛瑙坠子,突然想起刚才急救时的场景:在下路过此处,听见动静,见小姐倒地不起,情急之下才……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林如海盯着他的衣着:衣衫破旧,腰间无牌,深夜擅闯三品官邸,按《唐律疏议》,当以‘阑入官宅’论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语气稍缓:不过你救了小女婉儿,功过相抵。来人,带他去偏房候审,天亮送大理寺。
父亲!林婉儿撑着侍女的手站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这位郎君救了女儿的命,怎能如此对待况且……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玛瑙坠子,女儿今晚在花园遇袭,刺客用的是吐蕃的‘血滴子’,若不是这位郎君,女儿恐怕……
陈默这才注意到少女刚才躺的地方,青砖上隐约有暗褐色的痕迹,不是血迹,而是某种深色粉末——吐蕃刺客常用的迷药沙喉散,他在《唐代边疆志》里读到过。看来今晚的袭击另有隐情,而自己误打误撞成了嫌疑人。
先带他去东厢房,派两个人看守。林如海显然不愿在女儿面前过多争论,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天亮前,我要知道他的底细。
侍卫押着陈默穿过曲折的游廊时,他注意到府内戒备森严,每隔十步就有暗哨,墙上的灯笼都绘着林府的纹章——展翅的鸿雁。东厢房陈设简朴,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雕花案几,门口传来落锁的声音后,陈默才敢坐下。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子时三刻。他摸着身上的麻衣,忽然摸到口袋里有张皱巴巴的纸,展开借着月光一看,上面用小楷写着陈默,二十三岁,扬州人,丁未年秋入京——这应该是原主的身份信息。原主似乎是个进京赶考的寒门士子,可惜还没来得及应试就遭遇横祸,被自己借尸还魂了。
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陈默抬头望去,只见个黑衣人正倒挂在屋檐上,蒙脸的黑巾下,一双眼睛泛着冷光,手中握着的,正是刚才林婉儿提到的血滴子——形如莲蓬,边缘布满细如发丝的毒针。
杀!黑衣人低喝一声,手中暗器发出破空声。陈默本能地扑倒在地,毒针擦着发梢钉在房梁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淬了剧毒。他抓起案几上的青瓷笔洗砸过去,趁着黑衣人闪避的瞬间,拉开门闩冲了出去。
院子里的侍卫被惊动,火把次第亮起。黑衣人见势不妙,甩出几枚烟雾弹,转身跃上墙头。陈默正要追赶,却被人拉住手腕——林婉儿在侍女搀扶下站在游廊里,眼中满是焦急:危险!他们是吐蕃死士!
烟雾散去时,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林如海带着侍卫匆匆赶来,看着地上的毒针,脸色愈发阴沉:看来今晚的目标不是婉儿,而是……他盯着陈默,目光像锋利的刀刃,你究竟是谁为何吐蕃刺客会追你到相府
陈默心中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卷入了更大的漩涡。原主的身份显然有问题,否则不会被吐蕃刺客追杀,而自己穿越过来的时机,恰好是原主被刺客袭击的时刻。更麻烦的是,现在林府上下都认为他是刺客,而真正的危险,可能刚刚开始。
父亲,女儿相信他。林婉儿突然开口,若他是刺客,何必救我况且刚才黑衣人冲他出手,分明是要灭口。她转向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郎君还未告知姓名
在下……陈默。他犹豫了一下,决定用原主的名字,扬州人,进京赶考途中遭劫,误打误撞进了相府。这个解释半真半假,既符合身上的寒酸衣着,又给误闯找了理由。
林如海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吩咐:去查扬州丁未年的举子名册,是否有陈默其人。又对陈默道:今夜你暂且留在府中,明日随我面见大理寺卿。说罢转身离去,衣摆带起的风里,隐约传来一声叹息。
陈默望着他的背影,手心全是冷汗。刚才的刺客袭击已经暴露,不管原主的身份如何,现在他必须尽快融入这个世界,利用现代知识活下去——尤其是林婉儿的信任,可能是他在这盛唐长安的唯一护身符。
更漏声中,东厢房的烛火摇曳。陈默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忽然想起车祸前未完成的项目,想起租来的小公寓里堆成山的泡面,嘴角泛起苦笑。现在的他,穿着麻衣住在宰相府,被当成刺客,还卷入了吐蕃的阴谋,这一切,比写代码复杂多了。
吱呀——
木门突然被推开,绿衣侍女端着一碗热汤进来,见他警惕的模样,低声道:我家小姐怕您饿,让我送碗莲子羹来。她放下碗,犹豫了一下,小姐说,明日若去大理寺,她会为您作证。
陈默点头致谢,看着侍女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林婉儿苏醒时的眼神——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激,还有隐约的好奇。也许,这个开局的困境,正是他在这盛唐崛起的起点
窗外,更夫敲着梆子走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喊声在夜空中回荡。陈默喝了口莲子羹,温热的甜汤下肚,紧绷的神经稍松。明天,他将面对大理寺的盘问,面对林如海的试探,还有未知的刺客威胁。但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被困在996里的程序员,而是拥有现代知识的陈默,在这个波澜壮阔的盛唐,一切皆有可能。
莲子羹的热气氤氲中,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白天看到的长安城——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西市的胡商叫卖着葡萄美酒,酒肆里传来琵琶声。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时代。
而这一晚,在宰相府的东厢房里,一个改变盛唐历史的传奇,正悄然拉开序幕。
第二章现代急救术震惊长安
卯时三刻,长安城的晨鼓刚响过三百声,陈默便被侍卫唤醒。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客袭击后,他只合眼小憩了两个时辰,眼下顶着青黑的眼圈,跟着穿绯色官服的林如海穿过九曲桥。晨光里的相府池塘漂着残荷,锦鲤在薄冰下游动,远处传来侍女们清扫落叶的簌簌声。
昨夜大理寺的人查过扬州户籍。林如海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丁未年秋闱的举子名册上,确有‘陈默’之名,扬州府学廪生,祖籍剑南道。他侧过脸,目光如刀,但据扬州驻京邸报,这位陈公子半月前已到长安,为何昨夜你会穿着破衣烂衫,出现在我府后巷
陈默心中一紧,原主的身份果然有破绽。他昨夜已经想过,若说自己失忆太过离奇,不如将计就计:回相爷,进京途中在潼关遭山匪劫杀,随从皆亡,在下侥幸逃脱,衣裳是向农户买的旧衣。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唐代潼关常有盗匪出没,官府虽设驿站,但独行举子遇劫的事屡见不鲜。
林如海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转身走向停在府门前的青油马车:上车吧,大理寺卿李大人想见你。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时,陈默掀开窗帘,看见晨雾中的长安城渐渐清晰——朱雀大街宽达百步,两侧槐树刚抽新芽,晨风中飘着胡饼的香气,货郎推着装满瓷器的独轮车,不时有戴幂篱的贵女乘牛车经过。
大理寺位于皇城西南角,朱漆大门前的石狮踩着绣球,台阶上布满青苔。陈默跟着林如海走进候审厅,只见堂中坐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胸前补子绣着獬豸,正是大理寺卿李崇晦。
就是这小子李崇晦端起茶盏,茶沫子糊在胡子上,昨夜在相府闹得沸沸扬扬,说是什么救人的刺客他突然一拍惊堂木,按《唐律》,阑入官宅者,徒二年!你还有何话说
陈默不慌不忙跪下,余光瞥见堂下站着的仵作,腰间挂着《洗冤集录》的抄本:大人,昨夜在相府,小人见林小姐气绝,用‘心肺复苏术’救回她性命。此乃家传秘技,与刺客行径无关。
心肺复苏术李崇晦挑眉,看向林如海,林相,令爱可曾说起此事
确有其事。林婉儿从屏风后走出,今日换了鹅黄襦裙,腰间系着新配的丝绦,女儿当时喉间梗阻,是陈公子用掌心叩击背部,又以口对口之法渡气,才得以苏醒。她转向陈默,眼中闪过好奇,只是不知,这‘口对口渡气’,究竟是何原理
堂中一片哗然,唐代医者虽知人工呼吸,但多是用竹筒导气,直接口对口在礼教森严的长安堪称惊世骇俗。陈默知道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朗声道:人的呼吸,实则是肺腑与外界交换清气。当气道梗阻时,需以人力辅助胸廓起伏,方能延续性命。昨夜小姐口唇发绀、脉搏微弱,正是典型的窒息之相,若再迟半刻——
他忽然注意到仵作掏出笔墨记录,心中一动:大人,若不信,可找狱中的濒死之人试之。小人愿当场演示,以证清白。
李崇晦与林如海对视一眼,点头示意。片刻后,狱卒拖来个犯哮喘的老囚徒,蜷缩在地上直喘粗气。陈默蹲下身,解开对方衣领,露出嶙峋的胸骨:诸位请看,此人喉间痰鸣,胸膈凝滞,若不及时疏导,必死无疑。
他双手交叠,在囚徒胸骨中下段有节奏地按压,每按压三十次,便捏住对方鼻子吹气一次。堂中众人屏住呼吸,只见老囚徒的脸色渐渐从青紫转为苍白,喉间突然发出咯的一声,咳出好大一块浓痰,紧接着大口喘息起来。
神了!仵作扔下笔跑过来,摸着囚徒的脉搏惊叹,脉象从浮散转为和缓,竟真的救回来了!
李崇晦的胖脸涨得通红,显然没想到这刺客真有如此医术:既如此,本官暂且认定你无恶意。但擅闯相府一事,仍需备案——
叮——
陈默脑海中突然响起清脆的提示音,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蓝光屏幕:检测到宿主完成‘首次救人’任务,‘科技兴国系统’正式激活。当前解锁功能:初级医学知识(入门级)、酿酒技术(基础篇)。任务进度:0/100。
他险些失态,强忍着震惊保持跪姿。系统的出现让他松了口气,昨夜他就在怀疑,自己穿越必然带着金手指,没想到要等救人之后才激活。此刻屏幕上闪烁的酿酒技术图标,让他想起唐代的低度米酒,一个计划在心底悄然成型。
陈公子林婉儿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只见李崇晦已经退堂,林如海正皱眉看他,今日之事,多谢你证明清白。但父亲仍需调查你的底细,这段时间,你暂且留在相府做门客,如何
说是门客,实则是监视。但陈默求之不得,连忙叩谢:多谢相爷恩典,在下定当效犬马之劳。
回到相府已是正午,绿衣侍女小桃领着他去侧院厢房,路过百草园时,陈默看见林婉儿正在石案前研墨,面前摊着《千金方》,旁边放着昨夜那枚玛瑙坠子。
陈公子留步。她放下毛笔,昨日你说的‘心肺复苏术’,能否写下来给我婉儿对医道颇感兴趣,曾随太医院的刘院正学过针灸。
陈默心中一动,这正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自然可以。不过医理繁杂,小姐若有兴趣,在下可每日讲解半个时辰。他瞥见石案上的《千金方》抄本,发现其中记载的急救法多有谬误,比如这书中说‘溺水者需倒悬控水’,实则会损伤脾胃,正确之法应是先清理口鼻异物,再行按压……
林婉儿的眼睛亮起来,就像昨夜看见他救人时那样:原来如此!刘院正从未说过这些,陈公子的医术,当真是家传
他含糊点头,转移话题:对了,昨夜的刺客用的是吐蕃沙喉散,相府的防卫或许该加强些。那种迷药遇水即溶,可在院墙上多挂些水袋,夜里定时喷洒。
这个建议出自现代防化知识,唐代虽无化学防护概念,但林婉儿显然听进去了,当即吩咐小桃去告诉管家。陈默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前世在医院陪母亲时见过的实习医生,同样对知识充满渴求。
午后,陈默在厢房研究系统界面。酿酒技术模块里,详细记载了蒸馏法的原理和步骤,甚至贴心地标注了唐代可获取的材料:可用青竹制作冷凝管,以陶瓮为蒸馏釜,燃料首选木炭……他摸着下巴思索,唐代长安贵族爱喝低度米酒,高度白酒尚未普及,若能造出蒸馏酒,必定能在西市打开市场。
说干就干,他向小桃借了笔墨,画了张蒸馏器的草图,特意标注需匠人打造铜制酒甑。正要出门找相府的工匠,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争吵声。
什么门客,分明是刺客同党!粗哑的嗓音带着怒意,我太医院的人刚查出,令爱中的迷药,正是吐蕃刺客常用的‘血喉散’,而这小子懂吐蕃迷药的解法,不是细作是什么
陈默心头一紧,躲在廊柱后望去,见一位穿绿袍的老者正在厅前与林如海争执,腰间挂着太医院的牙牌。林婉儿跪在地上,似乎在为他辩解。
王院正,陈公子救了婉儿的命,岂能如此揣测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昨夜刺客明明是冲他去的,若他是细作,何必暴露行藏
哼,说不定是苦肉计!王院正甩袖,大理寺已经查到,这陈默的户籍文书有问题,扬州府学根本没有他的入学记录!
陈默只觉头皮发麻,原主的身份果然是伪造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警告!宿主身份暴露风险提升,建议尽快完成‘商业立国’初级任务,解锁身份伪造功能。
厅内,林如海的脸色愈发阴沉:王院正,此事容后再议。婉儿,你先带陈公子去后园暂避。他转身时看见躲在廊柱后的陈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林婉儿拉住陈默的手腕,快步往后园跑。她的掌心温软,陈默却无暇多想,满脑子都是如何应对身份危机。后园的假山后,林婉儿突然停下,直视他的眼睛:陈公子,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为何太医院说你户籍有假
他看着她眼中的信任与担忧,忽然意识到,现在必须赌一把:实不相瞒,在下确非科举考生。进京途中,我目睹一伙吐蕃细作交易,被他们追杀至相府后巷。昨夜救小姐,纯属巧合。这个谎言半真半假,将原主的身份危机转嫁到吐蕃细作身上,那些人想灭口,所以才伪造我的户籍,让官府怀疑我。
林婉儿咬着唇思索,忽然从腰间摘下玉牌:这是父亲给我的出入令牌,可直达西市。你若能证明自己不是细作,就去西市找一位叫柳如烟的酒商,她是我幼时玩伴,或许能帮你。
陈默接过玉牌,触感温润,上面刻着林府二字。远处传来前院的脚步声,林婉儿急道:快从角门走,黄昏前别回来!
他转身跑向角门,心跳如鼓。身份危机迫在眉睫,而系统提示的商业立国任务,或许正是破局的关键——只要造出蒸馏酒,在西市打开局面,就能获得相府的信任,甚至在长安站稳脚跟。
出了相府,陈默混入朱雀大街的人流。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街边的胡姬酒肆传来琵琶声,他却无暇欣赏,按着记忆往西市走去。系统界面里,酿酒技术的图标正在闪烁,仿佛在催促他加快脚步。
西市的正门牌楼高耸,匾额上金市二字鎏金耀眼。陈默刚踏入市集,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包围:波斯商人的骆驼队载着香料经过,胡商的摊位上摆满琉璃瓶,卖艺的杂耍班子正在表演钻刀圈,围观者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他按着林婉儿的指引,在酒肆区找到醉香楼的招牌。二楼的雅阁里,传来女子的笑声:刘掌柜,你这兰陵美酒号称‘郁金香换骨’,实则不过十二度,怎及得上我从塞北带来的葡萄酒
陈默抬头望去,只见二楼栏杆边站着个穿男装的女子,鸦青长发用玉冠束起,腰间挂着镶宝石的酒囊,容貌艳丽如牡丹,说话时带着西北口音。这不就是系统大纲里的酒商之女柳如烟
他深吸口气,走上二楼,对着那女子长揖:柳姑娘可是‘河西柳氏’的掌事人在下陈默,受林婉儿小姐所托,有事相商。
柳如烟转身,目光在他破旧的衣装上一扫,嘴角勾起:林府的玉牌她伸手接过玉牌把玩,忽然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衣襟,身上有沉水香的味道,是相府的薰香。说吧,林婉儿让你找我何事
陈默闻到她身上的葡萄酒香,忽然想起系统里的酿酒技术:在下想与柳姑娘合作,酿一种前所未有的美酒。此酒烈度远超兰陵酒,饮之如烈火焚喉,却唇齿留香,名曰‘烧刀子’。
柳如烟的眼睛眯起来,像发现猎物的豹子:哦你还懂酿酒她忽然摆手让随从退下,说说看,如何能造出比塞北烧春更烈的酒
陈默掏出草图,详细讲解蒸馏原理,从水冷凝法到酒醅发酵,甚至提到用槐树花制曲。柳如烟听得入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囊上的宝石:若真能造出这种酒,我柳氏愿出三成股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敢骗我,就把你丢进渭水喂鱼。
两人正谈得兴起,楼下突然传来喧哗。陈默往下望去,只见几个穿皂衣的捕快冲进西市,腰间的腰牌闪着寒光——是大理寺的人,为首的正是今早见过的仵作。
陈默!大理寺拿人!捕快的喊声惊飞了檐角的鸽子。柳如烟脸色一变,突然拉住陈默的手腕,从二楼的侧梯跑向市集后巷:跟紧我!西市的暗巷连着火药局,他们不敢乱追!
她的手劲极大,陈默几乎是被拖着跑。身后传来捕快的脚步声,拐过三个弯后,柳如烟突然推开一扇木门,将他推进堆满酒坛的仓库:躲在这里,天亮前别出去。她塞给他一坛葡萄酒,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划,若我被抓住,就用这酒坛砸晕他们,往西市北门跑,那里有我的商队。
陈默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心跳如雷。仓库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味,他靠着酒坛坐下,摸着怀中的蒸馏器草图,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宿主启动‘商业立国’任务,酿酒技术熟练度提升至20%。当前危险值:75%(身份暴露风险持续升高)。
窗外,暮色渐浓,西市的灯笼次第亮起。陈默不知道柳如烟能否脱险,也不知道相府此刻是否被搜查,但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蒸馏酒的计划必须成功,否则不仅身份难保,还会连累林婉儿和柳如烟。
酒坛的封口处渗出几滴酒液,陈默舔了舔,只觉甜腻有余,烈度不足。他闭目回想系统里的酿酒步骤,忽然意识到,唐代缺乏温度计,控制蒸馏温度将是最大难题。或许可以用看花摘酒的古法,通过酒花的大小判断酒精度
仓库外传来脚步声,陈默屏住呼吸。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月光照在来人的玉冠上——是柳如烟,她的男装外套沾满尘土,嘴角却带着笑意:那帮蠢货被我引到波斯商队的香料区了。走,从密道去我的酒坊,咱们连夜试试你的蒸馏法。
她伸手拉他起来,指尖的温度透过麻布传来。陈默忽然想起,在现代社会,这样的女子该是创业公司的CEO,而在盛唐,她却是能在西市翻云覆雨的酒商之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他带着现代知识,与这些奇女子并肩而行。
密道里点着牛油灯,墙壁上刻着难懂的粟特文。柳如烟边走边说:我祖父曾是安西都护府的酿酒吏,这密道是当年囤积葡萄酒用的。若你的蒸馏法真能成,咱们就把第一坛酒送给当今太子,他最爱搜罗天下美酒。
陈默点头,心中却在盘算:太子李亨与李林甫的党争日趋激烈,若能通过美酒攀上太子党,或许能化解相府的信任危机。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当蒸馏酒的火焰在酒坊燃起时,是否也会点燃他在这盛唐的传奇,亦或是,招来更多的杀身之祸
密道尽头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柳如烟推开石门,一片开阔的谷地出现在眼前,溪水旁的酒坊里,几个学徒正在搬运陶瓮。陈默深吸口气,夜风带来湿润的泥土气息,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酿酒技术的图标亮得刺眼。
一切,从今夜开始。
第三章蒸馏酒:改变大唐酒业
酒坊的夜风裹着溪水的清凉,陈默站在新搭的蒸馏台前,看着柳如烟亲自点燃的木炭堆渐渐腾起红焰。三个陶制酒甑叠成塔状,最上层的青竹冷凝管正滴滴答答往下淌水,这是他用三天时间改良的装置——将竹筒对半剖开,内壁涂上蜂蜡防漏,再用麻线捆扎成螺旋状,架在盛满井水的陶瓮上。
真要把酿了三个月的米酒全倒进去老匠人王师傅搓着手,布满老茧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这样糟蹋粮食,怕是要遭酒神爷怪罪……
柳如烟抄起酒坛灌了口葡萄酒,酒液顺着下颌流进衣领:老王头,若赔了算我的。陈公子,开始吧。她转头时,玉冠上的红宝石在火光下流转,像淬了血的玛瑙。
陈默点头,将发酵好的米酒倒入最下层的蒸釜。火焰舔舐陶壁时,他忽然想起系统里的提示:蒸馏酒的关键在火候,需保持水沸而不腾。于是拿起柳如烟从波斯商人那里换来的铜制漏勺,每隔片刻就往冷凝管的陶瓮里加一勺井水。
酒坊的学徒们围在周围,窃窃私语。有人偷偷用手指蘸了蘸流进接酒坛的液体,猛地缩回手:辣!比烧刀子还呛嗓子!
这就对了。陈默笑着接过酒坛,凑到鼻前轻嗅,浓郁的米香中带着凛冽的火气,比系统描述的还要纯净。他倒了小半盏递给柳如烟:尝尝看,这酒至少有四十度,存放三年,便是极品陈酿。
柳如烟挑眉接过,仰头饮尽。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咽喉滑下,她忽然咳嗽起来,眼眶泛红却笑出声:痛快!比我在突厥喝的马奶酒还烈!老王头,把咱们窖藏的二十年‘绿蚁酒’拿出来,对比着喝!
王师傅颤巍巍捧来青瓷盏,陈默将两种酒各倒一杯。绿蚁酒表面浮着米粒般的酒渣,入口甜腻,尾韵却带着酸败味;而蒸馏酒清澈如水,初尝辛辣,回甘却在舌尖打转,许久不散。
好酒!柳如烟重重放下酒盏,瓷片与木桌相撞发出脆响,陈公子,你这法子能把糟粕里的‘精华’全抽出来若是用葡萄酿,是不是能造出比波斯葡萄酒更烈的‘液体火焰’
正是如此。陈默擦了擦冷凝管上的水雾,不过眼下先用米酒试销,长安的贵胄们喝惯了甜酒,得慢慢让他们适应。他忽然瞥见系统界面的酿酒熟练度涨到45%,任务进度条也动了两格,对了,这酒得取个好名字——就叫‘醉仙居’如何寓意饮此酒者,如登仙境。
柳如烟拍手叫好,忽然揪住一个学徒的耳朵: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西市的酒旗全换成新的,明日卯时三刻,醉仙居首卖!她转头对陈默眨眼,按你的法子,搞什么‘会员制’,头十坛酒只卖给戴玉牌的贵人,价嘛……她伸出三根手指,一坛三十贯,够买两匹西域良马。
陈默点头,深知物以稀为贵。唐代虽盛行酒肆,但高档酒多来自宫廷贡酒,民间酒坊难以打入贵族圈子。而柳如烟的河西柳氏本就有商路优势,加上饥饿营销,定能一炮而红。
当夜,酒坊通宵赶工。陈默靠在溪水边的柳树下打盹,朦胧中听见柳如烟和王师傅争论蒸馏釜的材质——她坚持用铜制,而老王头担心成本太高。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酿酒技术模块突然解锁新配方:高粱酒曲改良法,需添加槐树花与茯苓。
柳姑娘,明日让人去城南采些槐树花。他揉着太阳穴插话,新酒曲能让酒香更醇厚,还能减少上头的感觉。柳如烟虽不懂原理,却无条件信任,当即吩咐学徒备马。
卯时初刻,西市的晨钟敲响。陈默换上柳如烟送来的月白襕衫,腰间系着新制的酒囊,跟着商队进城。醉香楼的匾额已换成醉仙居,门前立着一人高的酒坛,红绸上写着一滴醉仙,三旬回味。
第一个顾客是个穿锦袍的胡商,盯着酒坛犹豫半晌,摸出五贯钱:买半盏尝尝。陈默亲自执壶,琥珀色的酒液在晨光中泛着金芒。胡商抿了一口,突然瞪大眼睛:这酒……比波斯的‘火焰之泪’还要烈!给我留一坛,我要送给安西都护府的将军!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开。巳时三刻,太子府的管事骑着高头大马而来,腰间玉牌刻着东宫二字:我家殿下听闻有奇酒现世,特命某家前来探看。柳如烟亲自捧出雕花银壶,管事浅尝后,立刻掏出百金定了十坛:明日太子设宴牡丹苑,这酒要作头牌!
陈默看着络绎不绝的马车,忽然注意到街角有人暗中观察。那人身穿青衫,腰间挂着太医院的药囊——正是昨日在相府见过的王院正的随从。他心中一紧,低声对柳如烟道:怕是有人要来找麻烦了。
果然,未时刚过,八个皂衣捕快冲进醉仙居,领头的正是大理寺的仵作:陈默,你擅自离府,相府正在通缉你!
柳如烟拍案而起,酒囊当啷砸在桌上:慢着!陈公子是我柳氏的座上宾,有文书为证!她掏出盖着河西节度使印的商契,昨日已在市署备案,他如今是醉仙居的酿酒大师,按《关市令》,商户雇员受官府保护。
捕快们面面相觑,仵作盯着商契上的朱砂印,脸色铁青。陈默趁机道:麻烦大哥回禀相爷,陈某并非细作,待醉仙居开业庆典,自会登门解释。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蒸馏酒,这是新酿的‘醉仙露’,劳烦带给林小姐,就说对她的医书有帮助。
捕快们离去后,柳如烟忽然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耳垂:你倒是聪明,知道用酒讨好相府千金。不过……她退后两步,眼中闪过狡黠,我柳如烟的合伙人,可不能心里只装着一个女人。
陈默干咳两声,转移话题:明日太子宴,咱们得准备些伴手礼。我打算做个‘酒筹令’,用象牙刻上诗句,饮酒时抽筹,增加趣味。这主意来自系统里的古代营销学模块,唐代贵族盛行酒令,这种创新定能引发跟风。
柳如烟击掌叫好,忽然指着街尾的朱漆马车:瞧,那是太平公主府的车驾,看来咱们的酒,要打进皇宫了。她转身时,衣摆带起的酒气混着槐花香,让陈默一时恍神——这个在商道上翻云覆雨的女子,比起温柔的林婉儿,更多了份飒爽的烟火气。
酉时,陈默带着新酿的酒回到相府。角门的守卫已得了柳氏的通报,恭敬地放行。路过百草园时,他听见林婉儿的声音:陈公子可曾见过这种草药《千金方》说它能治惊痫,却未提炮制之法。
月光下,她正对着石案上的一本医书蹙眉,案头摆着他昨日让人送来的肥皂——用猪油混合草木灰制成的块状物,旁边注着洗手除菌,可防瘟疫。
小姐用这肥皂洗手了吗陈默放下酒壶,昨日在酒坊,我见学徒们用了它,长疥疮的手竟好了大半。他指着医书上的白藓皮,此药需用白酒浸泡七日,再与硫磺粉调和,方能去湿热。
林婉儿眼睛一亮,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太医院的人说你户籍有假,父亲为此和王院正吵了一架。这是我偷偷抄的《唐律疏议》,你看看能否……她的指尖在他手腕上轻轻划过,像春日的柳絮。
陈默心中感动,没想到她竟为自己冒风险。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前院传来喧哗,有人高喊:圣旨到——
两人对视一眼,匆匆往前院跑。月光下,宦官举着明黄的圣旨,林如海跪在地上,脸色凝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相府门客陈默,善制奇酒,特赐‘御前酿酒供奉’一职,三日后携酒赴兴庆宫,钦此。
宦官宣旨毕,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陈供奉,圣人听闻您的酒能‘醉仙’,可是比西域的葡萄酒还要妙
陈默叩谢圣恩,心中却警铃大作。皇帝突然封赏,看似恩宠,实则是将他置于风口浪尖——太子与李林甫的党争中,这瓶醉仙露,究竟是登高的阶梯,还是致命的毒药
深夜,陈默在厢房研究系统界面,酿酒熟练度已达60%,新解锁的肥皂制造升级版需要橄榄油,这在长安只能从波斯商人处购得。忽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一个纸团抛进屋里。
展开后,是柳如烟的字迹:王院正今日拜访西市酒商,散布‘醉仙居酒有毒’的谣言。明日辰时,会有百姓来闹事。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酒坛,带着她独有的张扬。
他捏紧纸团,想起白天在醉仙居看见的那位胡商——若谣言扩散,不仅酒坊毁于一旦,连相府和柳氏都会被牵连。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商业危机,解锁‘危机公关’初级策略:以毒攻毒,现场演示酒精消毒。
陈默望向案头的蒸馏酒,忽然有了主意。明日的闹事者,怕是要见识一下,这来自千年后的消毒神术——当酒精遇上脓血,当现代医学撞上愚昧谣言,这场在盛唐酒肆打响的反击战,才刚刚开始。
窗外,北斗星在天际闪烁,像极了他前世见过的代码矩阵。陈默摸了摸腰间的酒囊,里面装着最新的蒸馏酒,烈度比初版更高,香气更醇。或许,这就是他在这个时代的代码,每一滴酒都是一行指令,正在无声地改写着盛唐的商业版图,还有,那些即将与他相遇的女子们的命运。
而此刻,在相府的东厢房里,一个关于酒、关于权力、关于美人的传奇,正随着蒸馏釜里的火焰,越烧越旺。
第四章西市首富的崛起
辰时的西市刚卸去晨雾,醉仙居门前就围了三十多个百姓。为首的老汉捧着陶碗,碗里的白酒泼在地上,腾起的酒气里混着酸腐味:喝了这酒,我儿上吐下泻!各位乡亲们,这是毒酒啊!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有妇人举着药包哭喊:太医院的王院正说了,这酒熬坏了脾胃,要出人命的!柳如烟攥紧腰间的皮鞭,却被陈默按住手腕:别冲动,按计划来。
他走上台阶,故意踢翻老汉的陶碗,蹲下身用指尖蘸了蘸地上的酒液:老人家,您说这酒有毒——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左臂上昨日故意划伤的伤口,那我用它来洗伤口,如何
百姓们倒吸凉气。陈默掏出瓷瓶,将蒸馏酒直接浇在伤口上,刺痛让他额头冒汗,却故意笑道:各位看,伤口没有溃烂,反而在结痂。太医院说酒能腐胃,可《千金方》里早记着‘酒主行药势,杀百邪毒气’。他转向呆立的老汉,您儿子喝的,怕是掺了醋浆的假酒吧
话音未落,三个泼皮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举着粪桶要往酒坛里倒。陈默早有准备,抄起酒旗旗杆横扫,柳如烟的皮鞭同时甩出,抽在泼皮手背上。混乱中,他瞥见街角的胡商朝巷口点头——那是王院正的随从。
大家静一静!陈默跃上酒坛,展开怀里的黄纸,这是市署刚发的文牒,醉仙居的酒经太卜署占卜,合乎酒神爷的心意。他故意忽略文牒上的修改痕迹,今日起,凡持玉牌的主顾,可享‘会员’之权,每月优先购酒,还能参与‘斗酒诗会’。
百姓们面面相觑,有人认出他是救了相府千金的活神仙,开始交头接耳。陈默趁热打铁,让学徒抬出十坛酒,坛口系着不同颜色的丝绦:红绦为‘状元红’,限官员购买;青绦为‘隐士青’,赠文人墨客;白绦最烈,名曰‘无常白’,须年满三十方能买。
这招分级销售来自系统的现代营销模块,唐代虽重等级,但贵族最爱彰显独特。果然,辰时末刻,太平公主府的管事带着十二面玉牌前来,直接包下当月的状元红:公主说了,这酒比西域的葡萄酒更有‘盛唐气象’。
风波平息后,柳如烟坐在柜台后拨弄算筹,金步摇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你倒会借势,连太卜署的符都敢伪造。她忽然将算筹一推,除去成本,今日净赚二百贯,比河西商队跑一趟还多。
陈默看着她腕上新增的银镯,知道那是用第一笔利润打的:把赚的钱分三成给市署的差役,再买二十车槐木。他指着墙上的长安城地图,西市分店开在波斯邸店旁,东市要靠近平康坊,那里的胡姬酒肆最聚人气。
接下来的半个月,醉仙居像插上翅膀的酒旗,在东西两市铺开。陈默让学徒穿上统一的月白襕衫,袖口绣着小酒坛,又发明开坛票——凭票可观看蒸馏过程,满足贵族的猎奇心。柳如烟则打通漕运,用河西的骆驼队运载酒坛,甚至说服波斯商人用琉璃瓶封装,美其名曰夜光醉仙露。
清明前一日,陈默带着新酿的牡丹醉拜访相府。林婉儿正在百草园试种他带来的艾草,裙角沾着草汁:太医院的人最近总来打听蒸馏酒的配方,说能入药。她递过一本抄录的《诸病源候论》,指尖划过温酒杀毒的批注,我按你的法子,用酒浸泡针灸针,病人的脓疮果然好得快。
两人说话间,小桃匆匆来报:小姐,王院正带着人闯进来了,说要搜查‘妖术酿酒’!
陈默心中一紧,跟着林婉儿赶到前院,只见王院正领着四个太医署吏员,抬着写有查禁妖物的木牌。林如海沉着脸站在廊下,腰间玉带扣得死紧——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林相,不是某家非要与令爱过不去。王院正捻着山羊胡,只是这陈默的酿酒法,不用曲蘖,反用‘蒸馏’,分明是违背《齐民要术》的妖术!他指向陈默,昨夜有酒商举报,醉仙居的酒里掺了‘铅粉’,喝多了要瞎眼!
人群中响起惊呼,林婉儿的脸色发白。陈默却笑了——系统早提示他,同行会用重金属中毒谣言攻击,此时案头正摆着他准备的证据:三个分别装着铅粉、酒、清水的琉璃瓶。
王院正说我掺铅粉,可铅粉难溶于酒。他当众将铅粉倒入酒中,粉末立刻沉底,又倒入清水,却溶成乳白液体,各位请看,真若掺了铅粉,这酒该是浑浊的,而醉仙居的酒——他举起琉璃瓶,阳光穿过酒液,在地上投出纯净的光斑,比波斯琉璃还要透亮。
吏员们面面相觑,王院正的山羊胡抖了抖:那、那为何醉仙居的酒坊不许人参观必是藏着邪祟!
非是邪祟,而是机密。陈默从袖中取出烫金的酒坊图,故意露出一角的蒸馏釜草图,此乃圣人亲封的‘御前酿酒供奉’秘法,按《关市令》,核心工艺可不予公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吏员们腰间的鱼符,若王院正执意搜查,陈某只好请大理寺来评理——毕竟,前日太子殿下刚用此酒宴请突厥使臣。
你!王院正的脸涨成猪肝色,却不敢再逼。林如海适时开口:王院正既是为医药而来,不如去百草园看看婉儿新得的消毒之法,或许能助太医院一臂之力。
僵局化解后,陈默跟着柳如烟来到西市新开的分店。暮色中的酒旗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二楼传来琵琶声,却是胡姬在唱他新填的《醉仙吟》:一滴穿云破雾,两盏敢笑王侯……
太子府又来催酒了。柳如烟递过温热的葡萄酒,指尖在他手背上多停了一瞬,他们要在清明宴上用‘无常白’,说是要让吐蕃使团见识大唐酒威。她忽然压低声音,我听说,李林甫的人在查你的户籍,连剑南道的驿报都调了三遍。
陈默点头,早从系统预警中得知危险。他望向远处的朱雀大街,灯火渐次亮起,像一串散落的明珠。忽然,街角的阴影里闪过一抹熟悉的黑色——是吐蕃刺客的服饰。
明日清明,我要去曲江池踏青。他忽然说,你让醉仙居的学徒都换上新制的皂角布衫,袖口绣上‘避瘟’二字。见柳如烟挑眉,他解释道:长安马上要闹痢疾,咱们的肥皂和酒,该派上用场了。
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防疫手册的图标正在加载,熟练度因谣言危机提升至30%。陈默摸着腰间的玉牌,那是皇帝亲赐的御前供奉腰牌,鎏金的酒壶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既是荣耀,也是枷锁,将他牢牢拴在权力的漩涡中。
深夜,醉仙居的地窖里,陈默对着新制的玻璃镜整理衣冠。镜中倒影已不再是初到长安时的狼狈书生,而是身着锦袍、腰间玉牌叮当的酒仙。但他清楚,真正的考验尚未到来——当痢疾疫情爆发,当吐蕃使团带着毒计进京,当太子与李林甫的党争波及酒坊,他能否用现代知识,在这波谲云诡的盛唐,守住自己的商业帝国,还有,那两个已经走进他心里的女子
地窖的木门吱呀打开,柳如烟抱着新酿的夜光酒进来,发间沾着槐花:尝尝看,这次用波斯的玫瑰水调香,连酒坛都是从大食运来的珐琅彩。她忽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明日曲江宴,我要穿你送的石榴裙,可别让林小姐抢了风头。
陈默轻笑,接过酒盏。辛辣的酒液下肚,却压不住心头的警兆——系统提示,距离长安瘟疫事件还有三天,而他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否像化解酒坊危机那样,用现代防疫术,从死神手中抢下整个长安城。
窗外,清明前的细雨开始飘落,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陈默望向东方,那里是兴庆宫的方向,皇帝的宴席想必正热闹非凡。而在这繁华之下,疫病的阴影已悄然蔓延,如同醉仙居地窖里的酒雾,看似芬芳,却暗藏杀机。
第五章长安瘟疫:现代防疫战
清明后的第三天,长安城飘起蒙蒙细雨。陈默站在醉仙居东市分店的二楼,看着楼下穿皂角布衫的学徒们挨家挨户分发传单,黄纸上勤洗手、喝热水、焚污物的大字在雨幕中格外醒目。忽然,街角传来哭号声,几个汉子抬着抽搐的老人狂奔,老人的裤脚沾满青黑色的稀便——正是痢疾的典型症状。
系统提示:长安痢疾疫情爆发,解锁‘防疫手册’完整版。当前任务:控制疫情扩散,存活率≥80%。蓝光屏幕在眼前闪烁,陈默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他早从《资治通鉴》里知道,天宝年间的长安曾有过三次大疫,没想到自己竟撞上了最严重的一次。
陈公子!小桃冒雨跑来,鬓角的发丝滴着水,小姐让我传话,太医院拒收染病的百姓,说是‘疠气入腑,无药可医’。
他当机立断:去告诉相爷,就说我要借悲田养病坊的空院。再让柳姑娘调二十辆带篷的牛车,去城西收集中草药。转身时,袖中的肥皂块硌得手背发疼——这是用醉仙居酿酒剩下的猪油,混合草木灰和槐花制成的,散发着淡淡的碱香。
悲田养病坊位于朱雀街北段,原是寺院施舍的义庄,此刻挤满了呕吐腹泻的百姓。林婉儿正在廊下给病人把脉,月白襦裙上溅着污渍,却浑然不觉:太医院的人说这是‘湿热痢’,开的是黄连汤,可喝了的人反而拉得更凶。她抬头看见陈默,眼中闪过欣喜,你来得正好,这些病人的舌苔黄腻,脉象滑数,和《诸病源候论》里的记载不一样……
这不是普通湿热,是病从口入。陈默蹲下身,用竹片取了些病人的粪便,放在刚制的玻璃载玻片下——这是柳如烟从波斯商人那里换来的稀罕物,看见这些蠕动的小虫了吗是‘痢原虫’,靠脏水和粪便传播。他转向围观的寺僧,立刻烧三锅开水,往每个坊的水井里撒白矾。所有病人的衣物、便器,都要用滚水烫过,再用皂角水浸泡。
寺僧们面面相觑,直到林婉儿掏出相府的玉牌:照陈公子说的做,出了事我担着。她忽然抓住陈默的手腕,指尖冰凉,太医院的王院正说我们擅自收治病人,违反《医疾令》,父亲正在和他争论。
陈默点头,目光扫过养病坊的泥地——雨水混合着病人的排泄物,正往低处的排水沟流去。他立刻让学徒用木板搭起临时厕所,四周用浸过石灰水的布帘围住:粪便必须集中焚烧,挖三尺深坑埋炭灰,防止虫蝇滋生。这些措施来自系统的初级公共卫生学,在没有污水处理的唐代,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切断传播链。
申时初刻,柳如烟的商队抵达,马车上堆满艾草、大蒜和新制的肥皂。她跳下马车,斗篷上的水珠甩在陈默脸上:城西的药铺全被我包圆了,连波斯人藏的硫磺粉都抢来了。她晃了晃手中的羊皮袋,这是突厥的‘冰酪’,给病人补充体力正好。
三人正忙碌间,十余骑快马冲进坊门,为首的正是王院正,身后跟着大理寺的捕快:林婉儿!你私设病坊,若让疠气传入皇宫,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他指向陈默,还有你这妖人,竟敢用‘妖镜’窥看病人污秽,分明是冒犯医圣!
陈默举起载玻片,让阳光穿过浑浊的粪水:王院正请看,这些会动的小虫才是罪魁祸首。贵院的黄连汤只能清热,却杀不死虫,自然越治越重。他忽然掏出从系统兑换的简易显微镜——其实是用两片凸透镜制成的放大镜,若不信,可亲自观瞧。
王院正脸色铁青,却抵不过围观百姓的怒视。林婉儿趁机道:父亲已上奏圣人,将悲田养病坊改为临时医馆,由陈公子和我共同主持。王院正若要阻拦,便是违抗圣命。
此言一出,捕快们纷纷后退。王院正甩袖而去时,陈默注意到他的随从往墙角的水桶里扔了什么——是包着粉末的油纸,散发着刺鼻的酸味。他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有人想借机投毒,扩大疫情。
接下来的三天,陈默带着学徒们跑遍一百零八坊。每到一坊,先让百姓用肥皂洗手,再分发防疫香囊——里面装着艾草、薄荷和硫磺,系统提示这能抑制虫蝇。柳如烟则带着商队,用醉仙居的酒坛装煮沸的药水,沿街叫卖驱邪露,实则是加了大蒜汁的温盐水。
陈公子,宣平坊又有三十人染病!学徒气喘吁吁跑来,手中的竹简记录着疫情扩散图。陈默盯着图上的红点,忽然发现它们多集中在西市的饮子摊——那些摊贩用生水调制绿豆汤,正是痢原虫的温床。
去把西市所有饮子摊的水瓢收走,换成带长柄的铜勺。他对柳如烟道,再让你的波斯朋友帮忙,进口一批玻璃水瓶,装满凉开水出售,名曰‘太液甘露’。转头又对林婉儿说,得赶紧配制口服补液盐,用食盐、蔗糖和温水调和,防止病人脱水。
林婉儿愣了一下:盐和糖能治病《千金方》里从未……
信我。陈默握住她的手,触感柔软却带着药渍,痢疾最怕脱水,喝这个比喝药还重要。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手,却看见她耳尖发红,低头摆弄袖中香囊。
疫情最严重的第五天,陈默被急召进兴庆宫。皇帝李隆基坐在龙池边,面前的玉案上摆着各州的疫情奏报,脸色比池中倒影还要阴沉:陈爱卿,朕听说你在民间搞什么‘洗手神术’,可有实效
启禀圣人,截止今日,长安染病者存活率已达七成。陈默呈上竹简,上面画着清晰的疫情曲线,关键在切断‘病从口入’——百姓便后洗手,饮水煮沸,粪便深埋。他顿了顿,若能在宫中推行肥皂洗手,可保内廷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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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挑眉,接过柳如烟进贡的雕花肥皂盒:此物倒是清香,比波斯的胰子还好用。忽然压低声音,朕听闻,吐蕃使团明日抵京,他们的商队里,有人染了更重的‘赤痢’。
陈默心中一紧,系统曾提示吐蕃可能借疫情搞破坏。他立刻道:请圣人下旨,所有外来商队需在城外停留三日,人畜粪便必须焚烧,人员用皂角水沐浴后方可入城。
从皇宫出来时,暮色已合。陈默策马赶回悲田养病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望去,月光下立着个戴幂篱的女子,腰间挂着吐蕃风格的银铃:陈公子救民于水火,真是菩萨心肠。她的汉语带着奇特的卷舌音,我家赞普想请你去吐蕃,传授‘驱邪神术’。
话音未落,三道寒光袭来。陈默本能地俯身,袖中暗藏的浸酒匕首出鞘——这是柳如烟给他防身的,刀刃用蒸馏酒浸泡过,可消毒止血。刺客的黑衣上绣着吐蕃的狼头纹,正是上次在相府行刺的死士。
留下活口!陈默大喝一声,与刺客缠斗。对方招式狠辣,却不恋战,虚晃一刀后掷出烟雾弹。等烟雾散去,戴幂篱的女子已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半块绣着赤玛蕾纹章的丝巾——吐蕃赞普之妹,赤玛蕾公主。
回到养病坊,林婉儿正在给最后一个病人喂补液盐,见他衣襟带血,慌忙上前查看:伤在哪里快用蒸馏酒消毒!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臂的刀伤,动作轻柔却带着医者的果断。
陈默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忽然想起前世在医院陪护母亲的场景。那时的他只会买鲜花和水果,而现在,他能真正用知识救人,甚至改变一座城的命运。这种成就感,比写出完美的代码更让人热血沸腾。
陈公子!柳如烟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少见的慌乱,西市的饮子摊出事了!有人喝了‘太液甘露’后,上吐下泻更严重,王院正带人查封了所有分店!
陈默心中一沉,跟着她跑到现场,只见地上躺着几个抽搐的百姓,呕吐物中竟带血丝——不是普通痢疾,而是更凶险的疫痢。他忽然想起吐蕃刺客留下的丝巾,难道他们在水源里投放了更强的病原体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色警告弹窗不断弹出:检测到变异病原体,防疫难度提升至噩梦级。当前存活率:65%,且持续下降。
他蹲下身,用玻璃片取了些呕吐物,在简易显微镜下观察。这一次,那些蠕动的小虫比之前见过的更大,尾部还带着尖刺。陈默只觉后背发凉——这是他在现代医学文献里见过的毒性变种,专门针对抵抗力弱的人群。
柳姑娘,立刻让商队封锁所有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他站起身,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小姐,准备隔离重症患者,用双倍剂量的大蒜汁和黄连煎剂灌服。记住,必须用蒸馏酒给针具消毒,绝不能重复使用!
望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陈默摸出吐蕃的丝巾,上面的赤玛蕾纹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明白,这场瘟疫早已不是单纯的天灾,而是吐蕃精心策划的人祸——他们想借疫情削弱大唐国力,顺便除掉他这个眼中钉。
更深露重,养病坊的油灯在风雨中摇曳。陈默看着竹简上的疫情曲线,原本下降的红点再次抬头,像一片蔓延的血色。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距离疫情彻底失控还有十二时辰,宿主需在限定时限内找出病原体源头。
他望向城南方向,那里是吐蕃商队的驻扎地。或许,答案就在那里——在那些披着羊皮的狼车里,在那些所谓的朝贡礼物中。而他,必须在天亮前,带着现代防疫的最后一道防线,冲向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第六章科举作弊案:现代物理破局
戌时三刻,长安城的暮鼓刚响过八百声,陈默戴着吐蕃商队的狼头面具,混在卸货的胡人中潜入城南驿馆。夜雨淅沥,打在毡房顶上发出鼓点般的声响,他腰间的琉璃瓶里装着从重症患者体内提取的脓血,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看仔细了,这些‘朝贡金器’的夹层里,必须塞满沙喉散。前方传来低哑的吐蕃语,陈默躲在骆驼队后,看见几个黑衣人正往鎏金佛像的底座里灌粉末——正是第五章出现的变异痢原虫载体。
他摸到袖中用醉仙居玻璃磨制的凸透镜,这是按照系统光学基础模块制作的简易放大镜。突然,毡房外传来马蹄声,一队穿青衫的人马闯入驿馆,为首女子的纱帽上绣着科举司的山纹,正是大纲中设定的考官之女苏婉儿。
奉科举司令,查验吐蕃朝贡文书。她的声音像浸了秋露,清冷中带着威严,驿丞何在为何商队货物未按《关市令》开包验视
黑衣人瞬间绷紧,手按在刀柄上。陈默趁机将凸透镜对准佛像底座,月光透过镜片,在沙地上投出清晰的虫影——那些带尖刺的痢原虫正疯狂蠕动。苏婉儿的目光忽然扫来,他连忙转身,却听见她惊呼:那尊佛像的莲台纹路,与去年春闱的墨卷暗记一致!
二更天,陈默带着偷出的羊皮卷闯入科举司后堂。苏婉儿正在烛下比对文书,鹅黄裙裾上沾满墨迹,案头堆着百余份未拆封的试卷:你说吐蕃人用佛像夹层藏毒,可这莲台纹……她忽然指着羊皮卷上的梵文,分明是《金刚经》的转经咒,与我父亲今年出的策论题‘沙门与国法’暗合。
问题就在这里。陈默展开从佛像底座取出的薄如蝉翼的宣纸,对着烛光一照,背面竟透出淡淡的墨字,他们用‘透影法’作弊——先将答案写在羊肠纸上,浸过松脂后贴在试卷背面,干后毫无痕迹,但若用强光照射……
他掏出凸透镜,将烛火聚成光点,宣纸背面的小楷顿时清晰可见:‘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正是今年进士科的策论标准答案。
苏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狼毫啪嗒落在砚台上:我父亲为防舞弊,今年用了益州贡的‘蝉翼纸’,没想到……她忽然抓住陈默的手腕,指尖带着墨香,明日就是殿试,若让这些试卷混入,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陈默这才注意到她腰间挂着的鎏金算袋,里面装着算筹和几何模具——果然是精通数术的才女。系统界面适时闪烁,科举舞弊任务激活,奖励为活字印刷术(初级)。
子时初刻,科举司的验卷房里,二十名胥吏正在陈默的指导下用盐水浸泡试卷。他手持自制的显影灯——用蒸馏酒浸泡朱砂制成的红色琉璃灯,对着纸面缓缓移动:注意看,凡浸过松脂的地方,会呈现紫斑。
苏婉儿亲自验证,忽然从一份试卷中抖落出极细的羊肠纸,上面用粟特文写着太子党三字。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去年冬月,太子曾向父亲请教策论方向,难道……
噤声!陈默按住她即将拍案的手,温热的掌心触到她腕上的翡翠镯,此事牵扯甚广,若现在揭发,你父亲恐遭反噬。他指着羊肠纸上的密文,先查清楚,哪些考官的印泥里掺了松脂——吐蕃人不可能独自完成。
五更天,两人在算筹图上圈出三个可疑的考官,皆是李林甫一党。苏婉儿忽然从袖中取出半幅残卷,上面用蝇头小楷抄着《考工记》:这是我在驿馆捡到的,背面画着奇怪的‘透光镜’图纸。
陈默接过一看,正是凸透镜的制作原理,旁边注着可破透影法。他心中一凛,想起系统曾提示吐蕃细作掌握部分现代知识,难道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穿越者
卯时,殿试现场。李隆基坐在龙椅上,看着陈默呈上的作弊证据,手中的玉镇纸重重砸在案头:好个透影法!传旨,所有考生用新制的‘玻璃镜’重抄试卷,朕要亲自监考!
所谓玻璃镜,正是陈默让柳如烟紧急烧制的透明玻璃片,可放大字迹三倍。当考生们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透影答案在玻璃下无所遁形时,科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陈爱卿,这‘透光之术’,究竟是何原理皇帝盯着陈默手中的凸透镜,目光灼灼。
回圣人,此乃‘光的折射’。陈默用竹筒盛水演示光路,光线通过曲面玻璃时会发生偏折,从而放大字迹。吐蕃人正是利用这一点,在试卷中暗藏玄机。他顿了顿,故意漏掉系统的存在,臣幼时曾遇波斯奇人,学得此术。
皇帝颔首,忽然瞥见苏婉儿站在殿角,眼中闪过深意:苏卿家的千金,竟也精通考务
苏婉儿盈盈下拜,鬓间的玉簪刻着科举司的山纹:回圣人,民女只是帮父亲整理文书,不想卷入此局。她抬头时,目光与陈默相撞,暗含警告——别暴露父亲与太子的关联。
殿试结束后,陈默在朱雀大街遇见戴斗笠的柳如烟。她往他手里塞了个锦盒,压低声音:吐蕃商队的货物里,除了毒菌,还有二十箱‘贡墨’,全被李林甫的人接走了。锦盒里装着半块带狼头纹的墨锭,掰开后可见细小的虫尸。
他们想把疫情嫁祸给太子。陈默捏碎墨锭,虫尸在阳光下发出磷火般的微光,用带毒的墨汁抄写试卷,考生染病后,自然怀疑是太子监考不力。
柳如烟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林小姐在悲田养病坊晕倒了,她连日调配防疫药剂,用了过量的黄连……
陈默的心猛地揪起,甩开她的手狂奔。养病坊里,林婉儿正躺在竹床上,双颊烧得通红,枕边散落着写满药方的宣纸。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得惊人,立刻解开她的衣领,用浸过薄荷酒的布巾擦拭——这是系统教的物理降温法。
陈公子……林婉儿在昏迷中呢喃,抓住他的手指,别让太医院的人……毁了防疫手册……
他喉咙发紧,想起她为了推广肥皂和补液盐,多次顶撞太医院的场景。窗外,雨晴了,阳光穿过窗纸,在她苍白的脸上镀了层金边。陈默忽然发现,这个总是捧着医书的女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在这乱世中最坚实的后盾。
陈供奉!大理寺的快马突然闯入,城南驿馆发现三具尸体,身上有吐蕃狼头纹,还有这个——
衙役呈上半幅画,上面用朱砂画着他的侧脸,旁边写着藏文必杀。系统界面再次闪烁,红色警报显示吐蕃死士已锁定宿主,危险值90%。
陈默将林婉儿的手轻轻放回被角,站起身时,袖中的凸透镜硌得掌心发疼。他忽然明白,这场科举作弊案,不过是吐蕃阴谋的冰山一角——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借疫情和科场之乱,动摇大唐的根基,而他,既是破局的关键,也是众矢之的。
黄昏时分,苏婉儿悄然来到养病坊,袖中藏着最新的验卷结果:二十七个作弊考生中,有五个是李林甫的门生,还有三个……她盯着陈默正在调配的生理盐水,忽然改口,明日诗会,太子邀请你当众演示‘透光神术’,说是要震慑吐蕃使团。
陈默点头,看着木桌上摆着的三瓶液体:左边是正常的清水,中间是含痢原虫的污水,右边是加了肥皂的消毒水。系统提示,只要完成科举舞弊案,就能解锁活字印刷术,而他知道,这将是改变大唐文化传播的关键一步。
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当他在诗会上风光无限时,吐蕃的死士是否正躲在某个角落,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而林婉儿的病情,柳如烟的商队,苏婉儿的试探,这些交织在一起的红线,究竟会将他引向怎样的未来
第七章诗会逆袭:现代诗词震惊文坛
谷雨前三日,曲江池畔的桃樱正盛。陈默站在画舫的朱漆栏杆旁,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莲花灯顺流而下,灯面上写满文人的即兴诗句,在暮色中连成一条璀璨的星河。今日是太子主办的流觞诗会,长安城的文坛泰斗、贵胄子弟皆汇聚于此,连吐蕃使团的赤玛蕾公主也带着十二名侍婢,乘坐装饰着牦牛头骨的毡帐船前来。
陈公子,该上场了。苏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日换了月白齐胸襦裙,腰间系着嵌玉的算袋,鬓边别着一支刻有《考工记》纹样的银簪,太子说,要你压轴吟诵‘透光神术’相关的诗句,震慑吐蕃人。
陈默转身,看见她手中捧着的紫檀木匣,里面整齐码着他昨夜用活字印刷术赶制的诗笺,纸角印着小小的醉仙居酒坛纹章——这是系统解锁的新功能,虽只能印制简单的诗句,却足以让文人墨客惊叹。
画舫中央的平台上,琴师正在调试焦尾琴,丝弦声混着曲江池的蛙鸣,荡起层层涟漪。首位登场的是吴中四士之一的包融,他举杯向吐蕃使团示意,朗声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话音未落,水面突然掠过一道银箭,将他手中的玉杯劈成两半。
好箭法!赤玛蕾公主的毡帐船上传来轻笑,她掀开缀满珊瑚珠的帘子,露出半张敷着赭面的脸,大唐诗人只会吟风弄月,可敢与我吐蕃骑士比箭
席间响起哗然,太子李亨的脸色微微发寒。陈默注意到苏婉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算袋,那里装着他今早给的简易指南针——昨夜她曾透露,吐蕃使团的毡帐船暗藏磁石机关,能干扰罗盘。
公主若爱箭术,改日可去骊山校场。陈默踏上前,手中的诗笺在夜风里发出清响,不过今日诗会,还是以诗会友为妙。他向太子颔首,臣新得几首拙作,愿与各位共赏。
琴声再起,这次换了激昂的《大风歌》曲调。陈默展开第一幅诗笺,用狼毫在澄心堂纸上写下斗大的将进酒三字,墨香混着他袖中暗藏的沉水香,在画舫上萦绕: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首句出口,全场寂静。包融手中的酒杯当啷落在案上,眼睛瞪得滚圆:此句气象,直追李太白!陈默暗自一笑,这正是李白的《将进酒》,他故意将朝如青丝暮成雪改为朝如青丝暮成霜,避免与尚未出世的诗仙产生冲突。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中诗笺被风扬起,恰好落在赤玛蕾公主的毡帐船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吐蕃侍女们惊呼着捡起诗笺,赤玛蕾的指尖划过纸上的狂草,忽然笑道:好个‘千金散尽还复来’!陈公子,这诗可是为你那醉仙居写的
陈默不答,又展第二幅,这次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他特意用系统改良的徽墨,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金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苏婉儿忽然按住案头的青瓷笔洗,里面的水因他的吟诵泛起细微波澜。她曾听父亲说,陈默的策论文理兼修,惊为天人,却不想诗词竟比科举文章更具神妙。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尾句收束时,曲江池的莲花灯恰好漂到画舫下方,月光、灯光与诗笺上的金粉交相辉映,竟似应和着千里共婵娟的意境。太子李亨率先起身鼓掌,袍袖带起的风将陈默的衣摆扬起,露出内衬上绣着的醉仙居酒坛纹——这是柳如烟特意让人绣的,说是文人也要有铜臭味。
好!柳如烟的声音从另一艘商船上飘来,她今日穿了男装,腰间却别着镶宝石的酒囊,陈公子这诗,比你的蒸馏酒还烈三分!说着抛来一坛无常白,坛口红绸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赤玛蕾公主的目光在陈默与柳如烟之间流转,忽然击掌:陈公子,我吐蕃也有诗酒文化,不如——她的话突然被尖锐的破空声打断,三支淬毒弩箭从不同方向射来,目标正是正在接酒坛的陈默。
小心!苏婉儿本能地扑过去,算袋中的算筹撒了一地。陈默侧身避开,袖中暗藏的凸透镜突然反射月光,在弩箭上形成刺眼光斑。刺客显然没料到这手,箭矢偏离半寸,擦着他的袖管钉入船板。
画舫上顿时大乱,太子的侍卫们抽出横刀,吐蕃使团的毡帐船却趁机退入芦苇丛。陈默蹲下身查看弩箭,箭头刻着狼头纹,与城南驿馆的刺客如出一辙。苏婉儿忽然指着水面上的涟漪:水下有人!他们用磁石干扰了船舵!
他这才注意到画舫正在原地打转,船底传来咔咔的摩擦声——果然是吐蕃的磁石机关。陈默掏出系统兑换的简易陀螺仪,这是用磁针和铜盘制成的,在月光下指针稳定指向北方:船头朝西北,快划桨!
危机解除后,太子铁青着脸吩咐:封锁曲江池,搜查所有船只。他转向陈默,目光复杂,陈爱卿,看来吐蕃人不仅想毁我科举,还想取你性命。
陈默点头,瞥见苏婉儿正在捡拾散落的算筹,忽然发现其中一根刻着奇怪的符号——是阿拉伯数字7。他心中一凛,想起系统提示的其他穿越者存在,难道这个精通数术的才女,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诗会不欢而散,陈默随苏婉儿登上她的马车。车内熏着龙涎香,案几上摆着未完成的《九章算术》注疏,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苏小姐对算学如此痴迷
算学可通万物之理。苏婉儿忽然从袖中取出半片碎镜,正是他今日用的凸透镜残片,陈公子的‘透光神术’,是否与《墨经》里的‘鉴洼,景一小而易’有关
她竟知道《墨经》中的光学原理!陈默掩饰住惊讶,笑道:苏小姐博闻强识,这是‘光的折射’与‘镜面曲率’共同作用的结果。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就像苏小姐今日的算筹,为何会混有西域的数字符号
苏婉儿的指尖猛地收紧,碎镜划破掌心:陈公子说笑了,这不过是……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决然,实不相瞒,我曾梦见一位白胡子老者,教我‘阿拉伯数字’与‘几何原本’,醒来后便忘不了。
系统界面突然疯狂闪烁,红色警报灯亮起:检测到同类穿越者反应!陈默只觉头皮发麻,这是系统首次提示其他穿越者存在,而眼前的苏婉儿,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马车在科举司门前停下,苏婉儿按住他欲下车的手,掌心的血渍染在他的衣袖上:明日吐蕃使团会参观国子监,他们的商队里,藏着能‘隔空点火’的奇器——她顿了顿,与你制的凸透镜原理相同。
陈默点头,想起在吐蕃商队发现的透光镜图纸。看来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穿越者在为吐蕃效力,而苏婉儿的梦境,很可能是系统穿越时的记忆碎片。
深夜,醉仙居的地窖里,陈默对着新制的玻璃镜整理诗稿。镜中倒影的衣襟上,还沾着苏婉儿的血渍,系统界面的同类穿越者图标正在闪烁,提示距离最近的反应源就在长安城。
陈公子,柳姑娘送来了波斯琉璃瓶。小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说,明日诗会的诗作已传遍长安,连平康坊的胡姬都在传唱‘但愿人长久’。
他接过琉璃瓶,瓶中装着新酿的婵娟露,酒液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忽然,瓶身映出窗外的黑影——是戴狼头面具的吐蕃死士,正沿着屋檐逼近。
陈默摸出袖中改良的诸葛连弩,这是系统解锁的初级军工技术,一次可发射三支弩箭。弩机扣动的瞬间,他忽然想起苏婉儿的话:隔空点火的奇器——或许,吐蕃人下一步的目标,是用凸透镜聚焦点燃长安城的粮仓
第八章军工天才:改良连弩图纸
地窖的烛火被劲风扑灭的瞬间,陈默手中的改良连弩已本能地扣动扳机。三支淬过蒜汁的弩箭破风而出,在狼头面具刺客的肩甲上擦出火星——这是他用蒸馏酒浸泡大蒜制成的简易杀毒箭,专门对付吐蕃死士的毒刃。
噗通一声,刺客坠入酒坛堆,陶片碎裂声中,陈默摸出系统兑换的火折子,照亮对方胸前绣着的金狼纹章——吐蕃赞普亲卫的标志。他扯下刺客的面具,发现对方舌根处嵌着毒牙,果然是死士。
陈公子!柳如烟的脚步声从木梯传来,她提着牛皮灯闯入地窖,腰间皮鞭还滴着水,大理寺的人在西市发现三具匠人尸体,双手被砍——是吐蕃人在断咱们的玻璃工坊活路!
陈默盯着刺客指间的齿轮碎片,忽然想起苏婉儿的警告:隔空点火需要精密的金属部件。他捡起碎片对着灯光,齿纹间竟刻着粟特文赤玛蕾——吐蕃公主的名字。
卯时初刻,兵部衙门的朱漆大门前,陈默望着门楣上悬着的武库令铜匾,手中攥着太子亲书的推荐信。昨夜诗会后,太子特意派人送来密信,称兵部尚书李嗣业在骊山演武时,发现唐军弩机射程不足,急需能工巧匠。
陈供奉到——
通报声未落,穿明光铠的将军已大步流星迎出,甲胄上的山文甲片相撞发出清响:某家李嗣业,久闻陈供奉能造‘透光神镜’,可曾想过将这奇术用在兵器上他声如洪钟,震得陈默耳鼓发麻,腰间悬挂的横刀刀柄缠着血丝,显然刚从演武场过来。
演武场上,二十名弩手正在演示现行的神臂弩,箭矢射出三十步后便颓然落地。李嗣业啐掉嘴角的草茎:吐蕃人用的是突厥改良的‘角弓弩’,射程五十步,咱们的弩手还没靠近,就成了活靶子。
陈默蹲下身,拆解弩机的牛骨扳机,发现木质弩臂已有裂纹:将军可知,弩机的关键在‘牙发’的咬合度他掏出袖中用玻璃磨制的放大镜,这牛骨受潮后会膨胀,导致扣弦不紧。若换成精铁锻造,再加上这个——
他画出齿轮联动的草图,指尖在沙土上勾勒出螺旋弹簧的雏形:用弹簧蓄力,可让弩臂承受更大张力,配合改良后的青铜弩牙,射程至少提升二十步。
李嗣业的眼睛瞪得滚圆,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走!去少府监的兵器坊,某家倒要看看,你这书生究竟是文曲星下凡,还是鲁班转世!
少府监的工坊里,炭火映红了匠人们的脸,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油脂的气味。陈默看着工匠们用传统失蜡法铸造弩机,摇头道:此法耗时耗力,不如改用‘砂型铸造’,用木模翻砂,可批量生产。他指向墙上挂着的《考工记》弩图,弩臂也不必全用柘木,桑木混合鱼胶压制,韧性更强。
正说着,一道白影掠过工坊屋顶,陈默抬头,只见个穿窄袖胡服的女子倒挂在横梁上,腰间悬着柄缠着红绫的唐刀,刀刃反射的火光映出她英气的眉峰——正是李嗣业的妹妹,江湖人称红绫刀的李雪雁。
哥,你看这书生,比咱们在安西见过的波斯工匠还疯。她突然松手,落地时靴跟碾碎一块废铁,改良弩机我看不如直接教士兵用陌刀冲锋!
李嗣业笑骂:女子家懂什么!当年在碎叶城,若不是弩手挡住突厥骑兵,你早被抢去当压寨夫人了。他转头对陈默道,这是舍妹雪雁,自幼跟着某家在军中长大,别见怪。
陈默注意到李雪雁的靴底沾着金粉,与昨夜吐蕃死士的一模一样——看来她刚从城外探查回来。系统界面适时闪烁,军工科技熟练度提升至20%,解锁流水线生产初级教程。
接下来的三天,陈默泡在工坊里,指导匠人用齿轮组替代传统弩机的望山(瞄准器),又在弩臂末端加装铜制减震器。李雪雁像影子般跟着他,看他用算筹计算弹道抛物线,用琉璃碗装水演示箭矢稳定性:书生,你这法子,比我背的《孙子兵法》还难懂。
兵法是谋略,兵器是底气。陈默擦了擦沾满铁屑的手,当年李牧破匈奴,靠的是‘控弦之士’,如今咱们要破吐蕃骑兵,就得让弩箭比他们的角弓射得更远、更准。
第五日正午,改良后的盛唐弩在骊山靶场试射。陈默亲自调试齿轮,将望山角度固定在四十五度:将军,这次射的不是普通箭矢,是我改良的‘三棱破甲箭’,箭头用灌钢法锻造,可穿透两重皮甲。
李嗣业挽起袖子,亲自扣动扳机。弩箭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比以往尖锐数倍,五十步外的靶心应声而穿,箭头余势不减,竟钉入后面的青石靶,箭杆震颤声经久不息。
好!李雪雁忽然拔剑出鞘,红绫在风中扬起,我来试试骑马速射!她飞身上马,双腿一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出。在奔驰的马背上,她单手执弩,接连射出五箭,竟有三箭命中三十步外的移动靶。
陈默看着她被风吹乱的鬓发,忽然想起系统大纲中的设定——李雪雁,安西都护府副将之女,擅骑射,性如烈火。此刻她翻身下马,将弩机抛还给他,指尖在他掌心划过:书生,你这弩机缺个护手,容易磨破虎口。
工坊的铜钟突然敲响,一名浑身是血的匠人踉跄闯入:不好了!吐蕃细作在熔炉里投了铅块,所有弩机部件都废了!
李雪雁的刀立刻出鞘,红绫翻卷间已掠出门去:哥,守好图纸!我去追细作!陈默注意到她靴底的金粉更多了,显然早有防备。
他跟着李嗣业冲进熔炉房,只见地上散落着带狼头纹的布袋,里面装着未烧尽的铅粉。系统界面红光闪烁,检测到军工
sabotage(破坏),危险值提升至85%。
陈供奉,这些细作……李嗣业捡起半片碎布,上面绣着赤玛蕾的纹章,为何总盯着你
陈默看着熔炉中扭曲的齿轮,忽然想起苏婉儿说的隔空点火奇器——吐蕃人怕是要用凸透镜聚焦点燃长安的粮仓,而破坏弩机工坊,正是为了削弱唐军的防御。
将军,立刻派人保护太仓署的粮库。他抓起改良后的弩机图纸,吐蕃人真正的目标,不是兵器,是咱们的粮草!
李嗣业愣住,随即猛拍腰间横刀:来人!备马!去太仓署!
黄昏时分,陈默站在工坊门口,看着李雪雁骑马归来,红绫上染着新的血迹。她甩下一个狼头面具,正是昨夜地窖刺客同款:跑了三个,追回来两个。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他们身上带着这个——
她摊开掌心,是半枚刻着阿拉伯数字5的铜戒,与苏婉儿算筹上的符号如出一辙。陈默只觉心跳加速,系统的同类穿越者警报再次响起,难道吐蕃的细作中,也有来自现代的穿越者
书生,你究竟是谁李雪雁的唐刀忽然抵住他的咽喉,却没有用力,在安西时,我见过波斯的占星师,他们预言东方将有‘持光者’降临,能让铁鸟飞天,能让江河倒流……
陈默看着她眼中跳动的炭火,忽然想起系统的终极任务——科技兴国。或许,这个在刀光剑影中成长的侠女,会是他在军工路上的最佳助力。
深夜,醉仙居的地窖里,陈默对着新制的弩机图纸沉思。图纸边缘,李雪雁用红笔添了道护手设计,笔触粗犷却实用。系统界面显示,军工熟练度已达40%,解锁火药配方(初级)——但他清楚,在这个火药尚未普及的年代,过早使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陈公子,柳姑娘送来了琉璃护目镜。小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说,明日吐蕃使团要参观大明宫,赤玛蕾公主点名要见你。
陈默戴上护目镜,镜片中映出自己眉间的疲惫。他知道,改良连弩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还要面对吐蕃的骑兵冲锋、火攻阴谋,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同类穿越者。
第九章吐蕃刺客:生死一线
大明宫宣政殿的青铜门轴转动时,陈默闻到了混合着龙涎香与酥油茶的古怪气味。三月的阳光透过二十四扇朱漆隔扇,在铺着波斯地毯的殿内投下菱形光斑,一百零八名金吾卫手持横刀列队两侧,甲胄上的鎏金狻猊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吐蕃使团的三十六匹雪域青骓正在殿外踏步,马蹄铁敲击汉白玉台阶,发出清脆的节奏。赤玛蕾公主身着缀满珊瑚珠的藏青氆氇袍,腰间悬着嵌绿松石的银质刀鞘,赭面妆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与她身后十二名戴狼头面具的亲卫形成诡异的呼应。
大唐圣人在上,赞普愿以青海牧场为界,永结盟好。她的汉语已颇为流利,却在盟好二字上刻意加重,指尖划过案头的金壶,壶身刻着的不是唐蕃会盟纹,而是展翅的金狼——吐蕃的图腾。
皇帝李隆基抚掌笑道:公主远来辛苦,朕已备下长安名酒‘醉仙居’,愿与贵使团共饮此杯。他抬手示意,宦官托着镶宝石的琉璃盏上前,盏中酒液正是陈默连夜调配的低度版蒸馏酒,表面浮着用食用金箔剪成的和平鸽纹。
赤玛蕾的指尖在盏沿停顿一瞬,陈默敏锐地注意到她袖口滑落的银铃上,刻着与吐蕃死士相同的狼头纹。系统界面悄然闪烁,检测到生物毒素反应,危险值75%的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他下意识按住袖中改良的袖弩——弩机护手处还留着李雪雁昨日调试时的指痕。
殿外忽然传来惊马嘶鸣,一匹失控的青骓冲破警戒线,马背上的吐蕃骑士竟摘下面具,露出脸上的刺青——正是城南驿馆刺杀案的漏网之鱼。陈默心中警铃大作,这不是普通的刺杀,而是声东击西的调虎离山!
保护圣人!李嗣业的暴喝震得殿内烛火摇晃,他腰间横刀出鞘,刀光映出殿顶藻井上的蟠龙纹。与此同时,赤玛蕾身后的十二名亲卫突然甩脱氆氇袍,露出底下的黑色劲装,手中短刀泛着蓝汪汪的寒光——是淬了沙喉散的吐蕃毒刃!
陈公子!李雪雁的呼喊从殿梁传来,红绫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几乎与弩箭的破空声同时响起。陈默本能地扑倒在地,袖弩连射三箭,正中三名刺客的手腕,改良后的三棱箭头直接钉入殿柱,木屑纷飞中,他看见李雪雁倒挂在藻井下,红绫如活物般缠住第四名刺客的脖颈。
小心头顶!她的提醒让陈默及时滚向案几,头顶的房梁突然断裂,带着鎏金装饰砸落。危机时刻,他瞥见赤玛蕾嘴角的冷笑,还有她指尖快速变换的手势——那是吐蕃密宗的血祭手印。
殿内陷入混乱,金吾卫与刺客短兵相接,刀剑碰撞声中,陈默注意到刺客们的攻击目标并非皇帝,而是他与李嗣业。一名刺客突破防线,短刀直奔他面门,却被李雪雁的红绫刀绞住手腕,她旋身踢飞刺客的瞬间,腰间的玉佩叮当相击,正是他昨日送的琉璃平安扣。
他们用的是‘狼袭阵’,专杀主将!李雪雁的刀刃在刺客咽喉划过,血珠溅在她的窄袖上,却不及她眼中的锐意,书生,盯着赤玛蕾!她手里有……
话未说完,赤玛蕾突然举起金壶,壶口对准皇帝,喷出的却不是美酒,而是带着腥臭味的黑雾——是吐蕃的尸毒雾,系统曾提示此毒遇血即燃。陈默心中大骇,掏出袖中装着酒精的琉璃瓶,对着黑雾喷洒:雪雁!用刀引火!
李雪雁立刻会意,红绫刀在烛火上一蹭,挥向黑雾。蓝紫色的火焰骤然腾起,将赤玛蕾逼退三步,她脸上的赭面被火光映得狰狞,手中的金壶当啷落地,露出里面暗藏的机关——竟是个微型弩匣,弩箭上刻着与科举作弊案相同的透光符文。
唐蕃会盟,竟容你等宵小作祟!太子李亨拍案而起,腰间玉具剑已出鞘半截。陈默趁机检查刺客尸体,发现他们舌根处都嵌着刻有阿拉伯数字的毒牙——与苏婉儿算筹上的符号完全一致,其中一枚毒牙内侧刻着5,正是他在少府监工坊见过的数字。
赤玛蕾忽然发出尖锐的唿哨,殿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李嗣业掀开隔扇望去,脸色铁青:吐蕃骑兵已过丹凤门,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他转身盯着赤玛蕾,横刀直指她眉心,说!你们早与安禄山暗通款曲!
将军好大的胆子。赤玛蕾擦去嘴角的血迹,笑得像淬了毒的曼陀罗,我吐蕃只是来讨个说法——为何贵国的‘持光者’,会出现在我赞普的梦境里她的目光扫过陈默,他手中的‘透光神镜’,分明是我吐蕃先知的神器。
陈默心中剧震,系统界面的红色警报几乎要穿透视网膜:检测到时空悖论!同类穿越者信号增强,距离宿主500步内!他忽然想起李雪雁在工坊提起的波斯占星师预言,还有苏婉儿梦中的阿拉伯数字,难道赤玛蕾口中的先知,正是另一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
公主谬言了。他站起身,拍去衣袍上的木屑,袖中暗藏的玻璃片反射阳光,在赤玛蕾脸上投下光斑,若说神器,贵使团带来的‘隔空点火奇器’,才是真正的蹊跷——他指向殿外正在燃烧的粮草堆,火焰的走向明显受磁石影响,用凸透镜聚焦引火,再嫁祸唐军,公主这招‘借刀杀人’,倒是与贵国的‘狼袭阵’相得益彰。
赤玛蕾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料到自己的阴谋被识破。李雪雁趁机扣住她的手腕,红绫刀抵住她咽喉:书生,搜她的马车!我就不信查不出证据!
殿外突然传来巨响,一辆装饰华丽的吐蕃毡车冲破宫门,车轮处缠着带倒刺的铁链,正是陈默在少府监图纸上见过的破阵车。驾车的骑士摘下面巾,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那是在醉仙居纵火案中逃脱的细作,此刻他手中握着的,竟是改良后的神火弩,弩箭尾部绑着燃烧的油囊。
小心!他们要用火攻!陈默大喊着推开李雪雁,神火弩的箭雨已至。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系统新解锁的火药配方,摸出袖中装着硫磺粉的锦囊,撒向火焰:雪雁!用你的刀砍断铁链!
硫磺遇火爆燃,形成短暂的烟幕。李雪雁趁机甩出红绫,缠住破阵车的车轴,借着力道跃上车顶,唐刀劈开驾车骑士的护心镜,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愣住——骑士眼中戴着的,竟是与他改良的护目镜相似的铜框眼镜,镜片上刻着复杂的光学公式。
你是谁她的刀抵住对方咽喉,却注意到他胸前的狼头纹章下,绣着半枚齿轮图案,与陈默给少府监的图纸一模一样。
骑士忽然露出惨笑,咬破舌根的瞬间,将一张浸过蜡的羊皮纸塞给陈默。展开后,上面用粟特文写着:持光者,敦煌藏经洞有你要的答案——来自另一个1999年的穿越者。
系统界面在此刻疯狂闪烁,红色警报升级为刺耳的蜂鸣,陈默只觉太阳穴剧痛,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画面:现代实验室、数据矩阵、还有无数个与他相似的身影……
陈公子!李雪雁的呼喊拉回他的神志,只见赤玛蕾已趁乱逃脱,殿外的吐蕃骑兵正在焚烧明德门的城防图。她的手按在他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别愣着!吐蕃人要断了咱们的粮草补给线,李将军已经去太仓署了!
陈默点头,握紧手中的羊皮纸,上面的1999年像根刺扎进掌心。他忽然想起柳如烟曾说过,波斯商队在敦煌见过会预言的僧人,难道藏经洞里,真的藏着穿越者留下的秘密
暮色中的大明宫飘起细雪,陈默望着赤玛蕾远去的毡车,车帘上绣着的金狼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系统界面终于归于平静,却在角落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时空锚点异常,宿主与盛唐的羁绊值突破临界值,请注意身份暴露风险。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牌,皇帝亲赐的御前供奉四字在雪光中模糊。李雪雁的红绫刀忽然横在他面前,刀刃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书生,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她的声音轻了些,在安西时,我见过能预言的波斯占星师,他们说……
说什么陈默抬头,看见她耳坠上的琉璃珠正映着殿内未熄的火光,像极了系统界面的提示灯。
李雪雁别过脸,红绫刀骤然收鞘:没什么。明日随我去骊山军营,试试你改良的弩车。她转身时,鬓角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你真与吐蕃的‘先知’有关,我李雪雁第一个砍了你。
第十章和亲阴谋:现代外交破局
大明宫含元殿的铜鹤香炉飘出袅袅沉水香,陈默望着丹墀下分列的文武百官,衣袍上的补子在晨光中各有威仪:文臣绣禽,武臣绘兽,唯有他胸前别着的醉仙居酒坛纹章显得格格不入。皇帝李隆基坐在龙椅上,眉间凝着昨夜退敌的疲惫,案头摊开的舆图上,吐蕃骑兵的红色标记已推进至陇右道。
诸位爱卿,吐蕃赤玛蕾公主昨日递来国书,他抬手示意宦官展开羊皮卷,藏文朱印在黄绢上格外刺眼,除了割让石堡城,还要求……皇帝的声音顿了顿,要求朕将太平公主之女嫁给赞普,永结秦晋之好。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太平公主猛地站起,珠翠头饰叮当相击:圣人!我大唐公主怎可远嫁吐蕃当年文成公主和亲,已是不得已而为之!她的目光扫过陈默,何况如今有陈供奉的神术,何须用女子换和平
陈默注意到太子李亨与李林甫交换了个眼色,前者的手按在《贞观政要》上,后者的拇指却摩挲着腰间的犀角带——这是党争的微妙信号。系统界面适时闪烁,检测到外交危机,解锁‘国际政治理论’初级模块,视网膜上浮现出均势理论利益博弈等关键词。
启禀圣人,他跨出半步,袖中露出昨夜用活字印刷的陇右道地形图,和亲之策,看似换得一时安宁,实则埋下隐患。他指向舆图上的青海湖,吐蕃赞普若得大唐公主,便可借‘天可汗女婿’之名整合突厥各部,届时陇右道无险可守,长安危矣。
李林甫冷笑一声,腰间的鱼符撞在石阶上:陈供奉一介书生,岂知边疆疾苦当年太宗皇帝嫁文成公主,方换得二十年太平。他故意忽略舆图上的红色标记,如今赞普只要一名公主,难道我大唐连这点气量都无
李相可知,陈默展开第二幅图,上面画着吐蕃与突厥的军力分布,赞普真正想要的,是借和亲之名行‘远交近攻’之实。他掏出柳如烟从波斯商人处购得的沙漏,臣用西域计时法算过,吐蕃骑兵从逻些城到长安,需三十七日——沙漏中的金粉恰好流尽,而我大唐援军从陇右到石堡城,只需十五日。
李嗣业的拳头砸在殿柱上,山文甲片哗啦啦作响:末将愿领三千陌刀队,踏平逻些城!他腰间的横刀还沾着昨夜退敌的血渍,何须用女子换战功
皇帝抬手止住喧哗,目光落在陈默身上:陈爱卿既反对和亲,可有良策
以‘茶马互市’代之。陈默展开第三幅图,蜀地茶园与吐蕃牧场的地理连线清晰可见,蜀地每年产茶三十万担,吐蕃战马膘肥体壮,若设互市口岸,以茶换马,以盐换粮,可使两国互为依存。他指向图上的松州标记,此处地势险要,可建关隘,既保互市安全,又控吐蕃咽喉。
赤玛蕾公主的笑声突然从殿外传来,她今日换了唐制襦裙,却在领口露出藏青氆氇内衬,腰间银铃刻着的狼头纹与汉式玉佩格格不入:陈供奉果然聪慧,可惜——她举起手中的竹简,贵国剑南道的茶叶,早被安禄山的私军垄断,蜀地百姓连盐都吃不起,何来三十万担茶
陈默心中一凛,系统曾提示安禄山有谋反迹象,却不想吐蕃早已打探到剑南道的虚实。他忽然想起柳如烟的商队曾在蜀地受阻,那些打着官商旗号的车队,领头的正是安禄山的义子。
公主此言差矣。他从袖中取出柳如烟连夜赶制的蜀地茶园分布图,用红笔圈出未被垄断的雅州茶田,蜀地之茶,七分入官,三分可民用。若圣人开‘官商合营’之先例,许民间茶商入吐蕃,不出三年,互市之利必超和亲十倍。
太平公主的眼睛亮起来,她掌管着大唐的绢马贸易,深知其中暴利:圣人,陈供奉的法子可行。当年文成公主带去的茶叶,不过百担,便让吐蕃贵族趋之若鹜,如今若成规模……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问:陈爱卿,你说的‘互为依存’,可有典籍依据
回圣人,此乃‘唇亡齿寒’之变用。陈默故意避开均势理论的现代术语,吐蕃缺茶则牧民易病,大唐缺马则骑兵难建,唯有互市,方能两利。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况且,赞普若真想战,何必派公主来谈和亲不过是试探我朝虚实。
赤玛蕾的指尖骤然收紧,银铃发出刺耳的响声:陈供奉对我吐蕃倒是了解,莫不是……她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玉牌,莫不是早就与我赞普有旧
李雪雁的红绫刀突然出鞘三寸,刀光映得赤玛蕾的赭面发白:公主慎言!陈公子救过圣人两次,岂是你能污蔑的她的靴跟碾碎殿角的青砖,若真要战,我安西军的弩箭可不长眼。
殿内气氛剑拔弩张,陈默却注意到赤玛蕾袖中滑落的纸条,上面用阿拉伯数字写着7.23——正是系统提示的安禄山起兵日期。他突然福至心灵,指着赤玛蕾的银铃:公主既知剑南道之事,想必也知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已囤粮百万石,牧马十万匹
赤玛蕾的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及安禄山。陈默乘胜追击:赞普若与大唐和亲,安禄山必疑吐蕃助唐,届时他若挥兵南下,吐蕃骑兵能挡得住他的‘曳落河’死士
这句话如重锤击在殿内,李隆基的脸色瞬间铁青——安禄山的野心,正是他近年最大的心病。太平公主趁机进言:圣人,陈供奉说得对,和亲只会让安禄山坐大,唯有互市,方能拉拢吐蕃,共抗逆贼。
皇帝终于拍板:准奏。设松州互市,派陈供奉为钦差,柳氏商队为前驱,即日起筹备。他转向赤玛蕾,至于和亲……朕会选宗室女为‘和义公主’,留居长安,与赞普书信往来即可。
赤玛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行礼拜别时,指尖在陈默掌心快速划过,塞给他半片碎镜——正是昨夜刺客用的透光镜,背面刻着与苏婉儿算筹相同的阿拉伯数字5。
退朝后,陈默在大明宫后苑遇见苏婉儿,她正在测算互市的运力,算袋里的阿拉伯数字算筹叮当作响:你故意将安禄山的事告诉赤玛蕾,是想让吐蕃与范阳互相牵制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我查过波斯商队的记录,赤玛蕾的随从中,有个叫‘那罗延’的僧人,三个月前曾出现在敦煌藏经洞。
系统界面再次闪烁,检测到时空锚点异常,敦煌藏经洞反应强烈的提示让陈默心跳加速。他想起刺客临终前的羊皮纸,还有苏婉儿梦中的阿拉伯数字,难道藏经洞里,真的藏着穿越者留下的时空密钥
苏小姐对算学的痴迷,倒像是……他盯着她手中的算筹,倒像是有人教过你‘微积分’。
苏婉儿的指尖一颤,算筹散落一地:陈公子说笑了,这不过是……她忽然弯腰捡拾,却在抬头时目光坚定,不过是些哄小孩的把戏。陈公子若想去敦煌,我父亲的科举司驿车可以借你。
黄昏时分,醉仙居的地窖里,柳如烟正在清点运往松州的茶砖,琉璃灯映着她鬓角的金粉:你真要让我带商队去吐蕃那里的贵族可等着割我的喉咙。她忽然将一坛无常白塞给他,带上这个,遇见赤玛蕾时,就说……就说这是大唐男儿的血性。
陈默接过酒坛,触到坛口她新刻的狼头纹——与赤玛蕾的银铃纹样相似,却多了道剑痕。系统界面显示,外交任务进度达60%,解锁地图测绘(高级),但他更在意的,是柳如烟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那是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更真实的羁绊。
深夜,陈默在相府百草园找到林婉儿,她正在用蒸馏酒浸泡新采的艾草,裙摆沾着草汁:听说你要去松州她递过个绣着医书图案的锦囊,里面是防高原反应的药,还有……她的耳尖发红,还有我抄的《千金方》吐蕃篇。
接过锦囊时,陈默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连日调配药剂磨出的。他忽然想起初遇时她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如今却能独当一面,用现代医理改良藏药。
婉儿,他第一次直呼其名,若我不在,长安的防疫工作就交给你了。还有……他掏出系统兑换的简易体温计,注意别让自己太累。
林婉儿的睫毛剧烈颤动,忽然转身指向星空:你看,那是织女星,旁边是……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是牵牛星。
陈默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银河清晰可见,却不知如何安慰。系统界面在此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宿主与盛唐人物羁绊值突破临界值,时空稳定性下降至60%。
第十一章造纸术革新:改变文化传播
暮春的长安城飘着柳絮,陈默站在西市的文墨斋前,看着掌柜将最后一本《论语》以二十贯的高价卖给穿襕衫的举子。竹简在袖中硌得他掌心发疼,那是林婉儿抄的《防疫手册》,因为纸张太贵,不得不以帛书代之。
陈公子,这是新到的剡藤纸。掌柜献宝似的捧出一叠雪白的纸,越州贡品,每张抵得上半斗粟米。纸页间夹着张薛涛笺,上面题着墨未干时心已远,正是才女鱼玄机的笔迹。
系统界面适时闪烁,检测到文化传播受阻,解锁‘造纸技术改良’模块。陈默摸着粗糙的麻纸,想起在少府监看到的造纸流程:浸麻、蒸煮、舂捣、抄纸,每一步都耗时耗力,难怪大唐的书籍比黄金还贵。
掌柜的,可知用树皮也能造纸他掏出从系统兑换的桑树皮样品,桑皮、楮皮,甚至稻草,蒸煮后加石灰水漂白,造出的纸比藤纸更坚韧,成本却只有十分之一。
掌柜的愣住,手中的薛涛笺啪嗒落地:公子莫要玩笑,自蔡伦造纸以来,哪有用树皮的
蔡侯纸本就是破布、树皮所制。陈默捡起薛涛笺,对着阳光展示上面的纤维纹理,如今贵价纸多为麻纸,百姓用不起,才让帛书、竹简大行其道。他忽然瞥见街角有人卖经折装佛经,纸页薄如蝉翼却价格高昂,若能改良造纸术,让寒门子弟都读得起书,才是真正的‘文以载道’。
话音未落,一匹红鬃马冲进西市,马上女子穿着男式圆领袍,腰间却挂着嵌宝石的笔袋,鬓角别着的木樨花在风中摇曳——正是鱼玄机,她刚从平康坊的诗会赶来,手中握着的诗稿边角已被汗水洇湿。
文墨斋的老匹夫!她甩着被墨迹染蓝的衣袖,你卖的剡藤纸渗墨如泪,让我在胡姬面前丢尽脸面!说着将揉成团的诗稿砸向掌柜,却在看见陈默手中的桑树皮时眼睛一亮,这位郎君手中的……可是新纸
陈默递上试造的桑皮纸,鱼玄机摸着纸面的纹理,忽然抽出腰间的银簪,蘸着松烟墨写下大漠沙如雪,墨色在纸上晕染出恰到好处的层次:妙!这纸吸墨不洇,比薛涛笺还多三分筋骨!她抬头时,木樨花落在陈默的衣襟上,郎君可愿将这造纸术卖给我我鱼玄机的诗,可不能再委屈在破纸上了。
三日后,陈默带着鱼玄机闯入少府监的造纸工坊。工匠们正在用木杵舂捣浸软的麻布,汁水溅在石臼里,散发着酸腐味。他指向墙角堆积的桑树枝:阿翁,用这些树皮试试。先剥去外层粗皮,浸在石灰水里三日,再入蒸笼蒸透——
老工匠擦着汗摇头:使不得!树皮造的纸,岂不是给匠人丢脸
鱼玄机忽然掏出金错刀,割下一片桑皮:我若用这纸写出流传千古的诗,你可敢说丢脸她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当年薛涛制笺,用的是浣花溪水,如今咱们用树皮,便是‘变古创新’。
在她的激将下,工匠们半信半疑地按陈默的方法操作。当第一帘桑皮纸从抄纸槽中提起时,阳光穿过湿润的纸页,竟比麻纸还要匀净。鱼玄机当场题诗一首,贴在工坊门口,墨迹未干便引来无数文人围观。
好纸!柳如烟的商队恰好经过,她翻身下马,用马鞭戳了戳晾在竹竿上的纸,比我从波斯买的羊皮纸还轻便,若用来记商账,能省一半的骆驼运力!她忽然凑近陈默,压低声音,李林甫的人在查你的户籍,连剑南道的老猎户都被盘问了,你最好加快活字印刷的进度。
陈默点头,摸出袖中用梨木刻的活字——之乎者也,每个字都反刻在方寸木头上,涂着鱼玄机从波斯商人处换来的虫胶。这是他改良的活字印刷术,比毕昇的胶泥活字早了四百年,却更适合唐代的木材资源。
试试这个。他将活字排入版框,涂上松烟墨,在桑皮纸上印出醉仙居酒肆五个字,以后印书不用雕整版,只要排活字,今日印酒谱,明日就能换印诗集。
鱼玄机的眼睛瞪得滚圆,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如此一来,我的诗集能印上百本,传遍天下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刻刀茧,陈公子,你这双手,该刻的不是字,是青史留名的传奇。
五日后,西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醉仙居的分店外挂起活字印书的招牌,柳如烟亲自当垆,凡买酒者可免费获赠印着李白诗的桑皮纸。陈默设计的字典式检字法让工匠们能快速找到所需活字,原本需要三个月雕版的《论语》,如今十日即可印成。
陈供奉,圣人有请。金吾卫的通报打断了他的调试,手中的仁字活字当啷落在版框里。鱼玄机趁机捡起,在背面刻下玄机二字,塞进他袖中:若在宫里看见我的诗被印在黄麻纸上,我便再也不理你。
大明宫的崇文馆里,李隆基正在翻看新印的《贞观政要》,桑皮纸特有的草木香混着墨香,让他眉梢舒展:陈爱卿,这纸比朕用的澄心堂纸如何
回圣人,桑皮纸坚韧耐存,且造价低廉,可推广至全国州学。陈默呈上活字印刷的样本,臣还改良了装订法,将经折装改为‘线装’,便于翻阅。
皇帝点头,忽然指着书中夹着的鱼玄机诗稿:此女诗风Bold(系统自动翻译:Bold),倒像是西域传来的胡旋舞,不拘一格。他顿了顿,不过朕听说,你在少府监用树皮造纸时,遭人举报‘亵渎蔡侯’,可有此事
陈默心中一凛,知道是李林甫的党羽在作祟。系统界面显示检测到文化保守派敌意,危险值55%,他忽然想起鱼玄机说过的话:变古者,必遭守旧者恨。
蔡侯造纸,本就是集百家之长。他朗声道,臣不过是让造纸术回归初心——让天下人都有纸可用,都有书可读。他掏出从系统兑换的造纸流程图,上面详细标注着蒸煮时间、原料配比,若圣人准臣设立‘惠民造纸坊’,三年后,每县必有纸,每乡必有书。
皇帝的目光落在流程图的阿拉伯数字上,那是陈默故意留下的穿越印记:准奏。赐你‘造纸监’官印,柳氏商队协办,鱼玄机为‘校书郎’,专司典籍印制。他忽然轻笑,不过那鱼娘子,朕听说她昨日在平康坊写‘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可是写给你的
陈默的耳尖发热,想起鱼玄机刻字时的认真模样。退朝时,他在宫门口遇见苏婉儿,她正用阿拉伯数字记录造纸坊的产能,算袋里新添了刻着活字的算筹:我父亲说,科举司要印十万份《考经》,你那些活字……她忽然压低声音,吐蕃细作最近在收购桑树苗,怕是要破坏你的造纸原料。
暮色中的少府监工坊里,鱼玄机正在教工匠们辨认活字,她的男装外套随意搭在木架上,露出里面绣着诗卷的抹胸。陈默递上刚印好的《鱼玄机诗集》,她翻开扉页,看见自己的诗旁印着小小的酒坛纹章:陈公子,你这是要让我的诗,跟着你的酒一起醉遍天下
若能让天下人都读你的诗,醉又何妨陈默看着她鬓角的木樨花,忽然想起系统的终极任务——科技兴国不仅是器物革新,更是文明的传承。
工坊外忽然传来犬吠,一个浑身是血的学徒撞开门:不好了!东市的造纸坊着火了,那些桑树皮……
陈默冲出门,只见东方天际红光冲天,烟味中带着焦糊的草木香。鱼玄机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冰凉:是李林甫的人,他们昨日还说我‘诗风妖冶,配不上好纸’……
他望着燃烧的火光,忽然想起刺客留下的羊皮纸,还有敦煌藏经洞的时空锚点。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色警报显示造纸工坊遇袭,文化传播进度倒退20%,但他更在意的,是鱼玄机眼中倒映的火光,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更让他心惊。
走!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去看看,他们烧得掉树皮,烧不掉文字;毁得了工坊,毁不了文明。
第十二章商业帝国:连锁酒楼上市
东市的救火声在子时渐歇,陈默站在焦黑的造纸坊前,看着柳如烟用皮鞭抽打下跪的波斯商人——他低价抛售的防火毡其实浸过鱼油,遇火即燃。火星落在她男装的襟口,烧出焦痕,却不及她眼中的锐意:敢骗到‘河西柳氏’头上,你以为长安是你的骆驼牧场
柳姑娘,留活口。陈默按住她扬起的皮鞭,火光映着他手中未烧尽的活字,他背后是李林甫的私商,杀了他,咱们的招股书就缺了西域的渠道。系统界面显示商业
sabotage(破坏)任务进度,他忽然想起苏婉儿的提醒,把他交给李雪雁,她最近在查范阳商队的账本。
三日后,醉仙居总店重新开业,门前立着一人高的活字招股碑,桑皮纸上用金粉印着盛唐酒肆连锁章程。柳如烟换上孔雀纹锦袍,腰间别着新打的银质算袋,当众劈开一坛状元红:各位看官!今日起,醉仙居要在天下十九州开分店,凡买‘活字股券’者,可凭券分红,三年连本带利!
围观的胡商们交头接耳,波斯人摸着胡须嘀咕:这比放高利贷还玄乎。柳如烟却掏出从柜坊借来的飞钱凭证:咱们不用现钱交易,凭活字股券可在各州柜坊兑换,比你们的羊皮契约还保险。她忽然指向陈默,这位陈供奉发明的活字印刷,能让股券编号独一无二,不怕伪造。
陈默适时举起刻着编号的梨木活字,每个股券右下角都有对应的反字凸纹:每十张股券凑成‘一版’,可参与年终分红。他展开系统兑换的复式记账法账本,阿拉伯数字与汉字金额并列,柳姑娘的商队会把酿酒秘方、服务章程刻成‘商业活字’,送到每个分店,确保口味如一。
最先响应的是太平公主的管事,他捧着金箔包裹的股券笑得见牙不见眼:公主说了,这比投资绢马还划算。他压低声音,殿下还说,若陈供奉肯给太子府留‘优先股’,明年的宫廷用酒……
话未说完,西市传来喧哗。十几个穿绿袍的市署吏员抬着扰乱商市的木牌,为首者腰挂李林甫亲赐的鱼符:醉仙居擅自发行‘空券’,按《关市令》,当封店查账!
柳如烟的皮鞭啪地甩在石阶上,锦袍下的窄袖露出半截刺青——河西柳氏的驼铃纹:市署的大人可知道,咱们的股券有相府作保她掏出林如海盖印的文书,每版股券都经少府监验讫,编号可查,怎是空券
陈默趁机展开《唐律疏议》抄本,用红笔圈出质剂条款:西周便有买卖契约,如今不过换成活字印刷。大人若要封店,便是违背圣人‘通商惠民’的旨意。他忽然瞥见吏员袖中露出的伪造股券,编号格式混乱,倒是大人身上,怕是带着假券吧
吏员脸色骤变,手按刀柄却不敢妄动——醉仙居门前已聚满举着火把的百姓,其中不少是买过防疫手册的坊民。鱼玄机突然从二楼扔下诗笺,上面用活字印着利天下者,天下共利之,正是她新写的《商道诗》。
让开!李雪雁的红鬃马冲进人群,马鞍上挂着从波斯商队搜出的假印版,市署的人收了范阳军的钱,伪造股券嫁祸醉仙居!她甩下染血的狼头面具,昨夜在平康坊,我逮到三个刻假活字的匠人,他们袖口的金粉——她指向吏员的衣摆,和大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僵局化解时,陈默注意到街角阴影里的赤玛蕾公主,她戴着汉式帷帽,却在股券上用藏文写了句持光者,必遭火焚。系统界面显示吐蕃商业渗透警告,他忽然想起柳如烟说过,吐蕃正在用战马换活字印刷术。
五日后,第一批发往各州的活字股券在朱雀大街首发。陈默设计的认购仪式别出心裁:每个投资者需用旧竹简兑换股券,象征弃旧革新。林婉儿带着悲田养病坊的孩子们来捧场,每人手中的纸灯笼都印着醉仙居的酒坛纹章。
陈公子,扬州来的商船说,江南已经出现仿冒的‘醉仙楼’。她递过新制的防疫报表,目光落在他胸前的股券吊坠上,他们用低度米酒冒充蒸馏酒,喝死了三个百姓。
正好。陈默摸出系统兑换的商标注册木牌,上面刻着独占的酒坛纹,柳姑娘已让波斯商人带着大唐律文去扬州,敢仿冒者,按‘盗铸官物’论处。他忽然注意到她裙角的皂角香,对了,你的肥皂作坊扩建得如何
已能日产百块。林婉儿的耳尖发红,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囊,这是用桑皮纸包的避瘟香囊,你去江南时带着……
话未说完,苏婉儿的马车停在门前,她掀开帘子,算袋里的阿拉伯数字算筹叮当作响:陈公子,我用‘盈不足术’算了算,若在岭南设分店,需改良蒸馏器适应湿热气候——她忽然压低声音,还有,安禄山的义子在收购活字雕刻匠,怕是要印假官牒。
暮色中的醉仙居灯火通明,柳如烟正在柜台后记录首日招股数据,狼毫在桑皮纸上沙沙作响:西域商队订了三千版股券,连大食的使者都要拿琉璃换。她忽然抬头,眼中映着烛火,陈默,你说咱们真能让醉仙居的酒旗,插遍安西都护府
他望着墙上新挂的盛唐地图,用红笔标出的分店位置像一串璀璨的明珠:不仅是酒旗,还有活字印刷的医书、算经,甚至……他摸出袖中未完成的蒸汽机草图,甚至让每个州学都有造纸坊,每个驿站都有活字印书局。
系统界面适时闪烁,商业帝国任务进度达40%,解锁物流管理(中级)。陈默忽然想起刺客留下的羊皮纸,还有敦煌藏经洞的时空锚点——或许,他的科技兴国,从来都不只是器物的革新,而是文明的整体跃迁。
深夜,当陈默在活字工坊调试新刻的股字时,鱼玄机忽然翻墙而入,裙摆沾着平康坊的夜露:给你的。她塞过一本新印的《商道三十六计》,扉页画着小小的酒坛与算筹,我在书里夹了首诗,只有买到‘醉仙居’股券的人才能看到。
借着月光,陈默看见诗尾写着:若问商机何处觅,且看活字落纸时。墨迹未干,却已带着她独有的张扬。工坊外,更夫敲着梆子走过,天干物燥的喊声中,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闷响——那是李雪雁在骊山试射改良弩车的声音。
第十三章宫廷政变:现代情报战
天宝十一年的重阳,兴庆宫的菊花刚绽第一瓣,陈默便在醉仙居总店的二楼嗅到了异常——太子李亨的管事连续三日来买无常白,却总在酒坛封口处留下三道指甲痕。这是他与太子约定的紧急信号,此刻系统界面正闪烁着检测到宫廷权力异常波动的红光。
陈公子,苏小姐求见,说有急事。小桃掀开绣着酒坛纹的棉帘,手中的琉璃灯映出她眉间的焦虑,她的算袋里掉出了《武德律》的抄本,上面画满奇怪的点线。
苏婉儿闯入时,鬓角的银簪勾住了门帘,算袋里的阿拉伯数字算筹散落一地:太子今晚要在武德殿宴请诸王,却让我父亲拟定‘禅位诏书’。她展开袖中染血的帛书,上面用粟特文写着戌初刻,玄武门,这是我在科举司地牢找到的,字迹属于太子洗马——他昨夜刚被灭口。
陈默的指尖划过帛书边缘的焦痕,忽然想起系统解锁的摩尔斯电码模块——虽然没有电报机,但可以用灯笼的明灭传递信号。他望向窗外暮色中的宫墙,玄武门的城楼正在落日余晖中投下阴影:苏小姐,你父亲可有办法让金吾卫在玄武门‘检修灯笼’
检修灯笼苏婉儿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用灯笼的亮灭传递消息就像你在少府监教匠人们的‘信号法则’她忽然从算袋里摸出刻着点线的算筹,我曾用这种方法记录星象,难道……
正是。陈默抓起桌上的桑皮纸,用狼毫画出点划组合,一划代表长信号,一点代表短信号,‘玄武门’三个字可以这样——他快速写下对应的代码,戌初刻前,让金吾卫按这个规律点亮玄武门的灯笼,皇帝便能收到警报。
苏婉儿的眼睛亮起来,算筹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我这就去通知父亲,他掌管着宫廷符宝郎,能调阅各门的灯笼值守记录。她忽然顿住,指尖划过他手背的刻刀茧,陈默,太子若谋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改良的弩机,让他的私军失去了优势。
暮色中的兴庆宫飘起细雪,陈默跟着柳如烟混入送酒的车队,酒坛里藏着他连夜赶制的信号灯笼——外层绘着醉仙居的酒坛纹,内层却是红白两色的琉璃片,可通过旋转切换明暗。柳如烟的男装下穿着软甲,腰间皮鞭换作了吐蕃短刀:若遇见李雪雁的巡查队,就说咱们是给梨园送御酒的。
行至龙池畔,前方突然传来金吾卫的呵斥:什么人夜禁已至,速速退去!陈默抬头,看见李雪雁的红绫刀在灯笼下泛着冷光,她今日换了宫廷侍卫的明光铠,肩甲上的狻猊纹与腰间的玉牌相得益彰。
雪雁,是我。他掀开马车帘,露出半坛状元红,太子要在武德殿办菊花宴,让我送新酿的酒。他暗中比出三短一长的手势——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李雪雁的瞳孔骤缩,忽然用刀柄敲了敲车辕,发出两长一短的声响——这是她在安西学的突厥暗语,意为跟我来。马车拐入侧巷后,她压低声音:太子的私军已控制了左右羽林军,连我父亲的兵部符节都被伪造了。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腕,塞给他一枚刻着狼头的令牌,去掖庭宫找掌灯的老宫娥,她曾是我母亲的侍女。
掖庭宫的灯笼果然按摩尔斯电码亮起,红色琉璃片闪过三次短光,一次长光——正是陈默设计的危字信号。他跟着老宫娥穿过蛛网密布的夹道,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争执声,正是太平公主的声音:圣人若再不出宫,太子就要以‘清君侧’之名杀进来了!
皇帝李隆基坐在暗室的胡床上,案头摆着陈默改良的透光镜,正借着灯笼光查看《贞观政要》:陈爱卿,朕听说你要用灯笼‘写’天书他的声音平静,却藏着刀刃般的冷意,就像你在科举场破作弊案那样
回圣人,这是‘星象密语’,借灯笼明灭传递天命警示。陈默展开绣着二十八宿的绢帛,上面用荧光粉标着对应的点划组合,玄武门的灯笼每七息闪烁一次,若出现‘三短一长’,便是突厥狼灾的警示——太子私军最信这个。
皇帝点头,忽然从袖中取出金镶玉的婚书:朕听闻,你与柳氏、林氏、苏氏三位娘子情投意合。他嘴角勾起,待平定此乱,朕便为你赐婚,将李明珠郡主也纳入洞房——她今早还吵着要学你的‘算学妖术’。
陈默的指尖在婚书上停顿,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羁绊值异常的警告。他忽然想起李明珠郡主在诗会上的刁蛮模样,还有她腰间总别着的那把镶宝石的匕首——那是李林甫送的成人礼。
戌初刻,玄武门的灯笼准时亮起。陈默透过透光镜望去,只见红色光点按三短一长两长两短的规律闪烁,正是太子谋反的密语。皇帝拍案而起,袖中露出的,竟是他改良的袖弩,弩箭上刻着与李雪雁相同的红绫纹。
传朕口谕,皇帝将婚书塞给陈默,命陈供奉为监军,协同李嗣业将军平叛。若见太子府灯笼全灭,便是动手之时。他忽然压低声音,记住,别让李明珠那丫头伤到自己——她母亲临终前,托朕照拂她。
当陈默带着柳如烟闯入玄武门时,太子的私军正举着清君侧的大旗逼近。李雪雁的红绫刀在月光下划出血色弧线,她的明光铠已染血迹,却仍在嘶吼:守住宫门!陈默,用你的信号弹!
他掏出系统兑换的硫磺烟花,这是用火药和染料制成的,点燃后能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绿色代表援军已至,红色代表主攻玄武门,黄色代表围而不杀。烟花在夜空炸开的瞬间,金吾卫的阵型突然变化,竟摆出了他在系统里见过的雁翎阵。
陈默!苏婉儿的声音从城楼传来,她正在用算筹计算投石机的抛物线,算袋里的阿拉伯数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太子的谋士拿着《孙子兵法》最新刻本,那是咱们活字印刷坊流出的!
他心中一凛,忽然想起李林甫曾大量购买活字股券,原来早就在为太子谋反做准备。柳如烟的短刀突然抵住他后腰,将他按在城墙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左边有弓箭手!用你的透光镜照他们的眼睛!
透光镜的光斑在敌弓箭手脸上跳跃,对方顿时失明,羽箭偏离目标。陈默趁机发射袖弩,弩箭精准钉入对方手腕,正是他改良的三棱破甲箭。
战斗最激烈时,李明珠郡主的马车冲破火墙,她穿着男装,却在领口露出珍珠抹胸,手中握着的,竟是陈默送给李雪雁的改良弩机:陈供奉,本郡主来给你助阵了!她的弩箭射中敌方旗手,转头时笑得像带刺的玫瑰,等打完这仗,你要教我算学,还要送我十坛‘无常白’!
寅时三刻,太子府的灯笼全数熄灭。陈默望着跪地请罪的太子,忽然注意到他袖中露出的半片碎镜,背面刻着与赤玛蕾相同的阿拉伯数字7。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色警报显示时空锚点剧烈震荡,而皇帝手中的婚书,此刻正被火光映得通红。
陈爱卿,李隆基拍着他的肩膀,玉牌上的御前供奉四字沾着血渍,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持光者’,掌钦天监与少府监,专司奇技淫巧。他忽然指向李明珠,至于赐婚——明日便宣旨吧,朕等不及看你娶十个娘子的热闹了。
第十四章西域商路:玻璃工坊崛起
天宝十一年的深冬,大明宫西偏殿的琉璃窗上结着冰花,陈默望着案头摆着的波斯琉璃瓶,阳光穿过瓶身,在桑皮纸上投下七彩光斑——这是他用系统兑换的玻璃成分分析仪检测的第37个样本,瓶底残留的石英砂杂质让他眉心紧蹙。
陈监正,波斯商队的阿依莎娘子求见,说带了会‘流泪’的玻璃。小桃掀开绣着齿轮纹的棉帘,手中的琉璃灯映出她新换的波斯风格耳坠,她的骆驼队还载着大食的‘火油’,说是您要的制镜原料。
议事厅里,穿撒马尔罕锦袍的女子正用银质滴管往玻璃碎片上滴液体,靛蓝色的面纱下,睫毛在眼睑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陈监正可曾见过‘铅玻璃’她的汉语带着奇特的卷舌音,指尖划过泛着宝光的镜片,大食工匠在玻璃中加入铅丹,便能让光线弯曲如泪。
陈默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星盘上,那是波斯占星师的法器,却被改造成了简易的折射仪:阿依莎娘子,我要的不是流泪的玻璃,是能看穿千里的‘透明镜’。他推过新制的石英玻璃片,这种玻璃不含铅,透光率达九成,用来制望远镜,可让商队提前发现沙盗。
阿依莎的瞳孔在镜片后收缩,星盘上的铜针突然指向他胸前的持光者玉牌:您果然是波斯预言中的‘巴德尔’(系统自动翻译:持光者)。三个月前,我在敦煌遇见个僧人,他说东方有位能让沙子变成水晶的圣人……
话未说完,李雪雁的红绫刀突然破门而入,刀风带落阿依莎面纱:陈默!西域传来急报,沙盗劫了柳氏商队的玻璃工坊,还抢走了您画的‘蒸汽机草图’!她的明光铠上沾着边关的风雪,腰间挂着半块带狼头纹的玻璃残片,带队的沙盗,用的是改良的神火弩。
陈默接过残片,发现断口处有阿拉伯数字12的刻痕——正是系统解锁蒸汽机所需的关键参数。他忽然想起阿依莎星盘上的刻度,与自己设计的齿轮模数完全一致:阿依莎娘子,贵商队的‘火油’,是否也卖给了吐蕃赞普
波斯女子的睫毛颤动,忽然从袖中取出羊皮地图,上面用粟特文标注着西域三十六国的玻璃矿脉:三个月前,吐蕃使者用十车战马换走了大食的‘玻璃吹制术’,但他们不知道——她指尖划过敦煌附近的三危山标记,最好的石英砂,藏在汉人称为‘玉门关’的地方。
三日后,陈默带着阿依莎的商队踏上西域之路。柳如烟的驼队载着新制的钢化玻璃,每片玻璃都刻着醉仙居的酒坛纹章,柳如烟本人穿着改良的胡服,腰间皮鞭换成了嵌玻璃的银质短刀:这次若能打通吐火罗商路,咱们的玻璃镜能换十车波斯香料。她忽然凑近,胭脂香混着骆驼草的气息,不过先说好,到了波斯,你可不能盯着胡姬看。
玉门关的废墟上,阿依莎跪在沙地上,用星盘测算石英矿的方位:这里的沙子含硅量极高,当年月氏人就是用此制镜。她忽然挖出块半透明的石头,上面天然形成的六棱结晶让陈默眼前一亮——正是系统提示的水晶原矿。
生火!他吩咐工匠架起改良的反射炉,用煤炭替代木柴,炉壁内衬从敦煌石窟拆下的耐火砖。当温度达到1700℃时,石英砂渐渐融化,阿依莎的星盘指针开始疯狂旋转:这温度,比波斯的‘地狱熔炉’还高三百!
陈默戴着玻璃护目镜,用长柄铜勺搅拌玻璃液:加入碳酸钠降低熔点,再投入碎水晶增加硬度。他忽然取出系统兑换的玻璃吹管,将液态玻璃吹成透明的圆顶,这种‘平板玻璃’,可做窗牖,可制镜鉴,更可——他指向远处的烽火台,制成‘千里镜’,让守将看见十里外的沙盗。
第一个成品出炉时,李雪雁抢过玻璃镜,对着戈壁远眺:真的!能看清三十步外骆驼蹄印的纹路!她的红绫刀在玻璃表面划过,竟只留下淡淡痕迹,比我在安西见过的金刚石还要硬!
阿依莎忽然跪下,亲吻陈默的靴尖:巴德尔在上,您果然能让沙子重生。她起身时,从发间取下镶红宝石的琉璃簪,这是波斯王室的聘礼,愿与您共掌西域商路。
商队回程路过沙州时,柳如烟突然拉住陈默,指向天边的黑云:那不是沙暴,是安禄山的范阳骑兵!他们的甲胄上,竟镶着咱们工坊的碎玻璃!
陈默举起千里镜,只见骑兵胸前的护心镜闪着冷光,正是用次品玻璃锻造的。更让他心惊的是,领军者的旗帜上,除了范阳狼头,竟还有吐蕃的金狼纹——两种狼头纹章中间,绣着半枚齿轮图案。
不好!他忽然想起系统的警告,安禄山与吐蕃结盟了,他们要用玻璃护心镜对抗唐军的弩箭!他转向阿依莎,贵商队的‘火油’,是不是也卖给了范阳军
波斯女子的脸色发白,星盘上的铜针直指东南——那是安禄山的范阳方向:半个月前,有个戴狼头面具的商人,用您的活字印刷术印的《商道》作抵押,换走了二十车火油。她忽然掏出半张烧焦的纸,这是在火油车上找到的,上面的字——
陈默接过一看,是用阿拉伯数字写的7.23,还有半首残诗:醉仙居的酒,玻璃坊的光,都将成为叛军的粮。笔迹与鱼玄机相似,却多了几分狠辣。
深夜,玻璃工坊的窑炉仍在燃烧,陈默对着新制的望远镜调试,镜筒上刻着他与十位红颜的名字。系统界面显示西域商路任务进度达60%,解锁航海罗盘(高级),但他更在意的,是阿依莎星盘上的刻度,与苏婉儿算筹上的数字完全吻合——这绝不是巧合。
陈默,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胡服领口开得极低,露出戴着玻璃项链的锁骨,阿依莎的商队里,有人在偷运‘沙喉散’。她递过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带狼头纹的粉末,李雪雁的暗哨说,这些毒粉,和长安瘟疫时的一模一样。
陈默的指尖在玻璃瓶上停顿,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时空锚点异常,西域出现多个穿越者反应源!他忽然想起刺客临终前的羊皮纸,还有敦煌藏经洞的约定——或许,阿依莎的星盘,正是打开时空秘密的钥匙。
第十五章水利工程:改良曲辕犁
天宝十二年的清明,江南道的杏花刚谢,陈默便接到润州刺史的八百里加急文书:春雨连绵,太湖流域农田积水成患,曲辕犁陷入淤泥,亩产骤减三成。他望着案头摊开的《齐民要术》,书中绘制的曲辕犁木制图上,犁辕与犁评的夹角在湿润黏土中果然容易卡顿。
陈监正,润州来的信使说,小桃抱着新制的玻璃镇纸闯入,当地农妇们在田里哭天抢地,说‘神龙发怒,犁头生锈’——其实是铁犁壁坏了没人会修。她鬓角别着的柳树叶随动作摇晃,还有位姓沈的娘子,递来半幅《农政图》,上面画的排水渠和您改良的龙骨水车一模一样。
驿馆的马车上,陈默摸着怀中的曲辕犁改良图纸,铁制犁壁的锻造参数在系统界面闪烁。路过丹阳时,他看见成片的农田泡在积水中,稻苗发黄,农夫们正用老式耒耜翻地,效率极低。远处的田埂上,个穿青布襦裙的女子正用竹竿测量水位,青丝用稻穗扎成发髻,腰间挂着装满泥土的竹筒——正是沈清瑶,江南有名的女农师。
这位郎君可是长安来的‘持光者’她转身时,竹筒里的泥土洒在裙角,我祖父曾随玄奘法师西行,说西域有能让铁犁说话的圣人。她递过自己绘制的《太湖水利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二十处淤塞的斗门,沈某不才,却知曲辕犁在黏土中需‘增辕高,减犁评’,郎君的改良,可是在犁辕加了铁制‘万向节’
陈默挑眉,没想到她仅凭传闻就猜到改良方向:沈娘子聪慧,正是在犁辕与犁梢间加装铁制活轴,可调节入土深度。他展开图纸,齿轮状的调节装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另外,铁犁壁改用灌钢法锻造,比传统铸铁更耐锈蚀。
沈清瑶的眼睛亮起来,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沾着的泥浆渗进袖口:去看我的试验田!去年我试着在犁壁涂鱼油防绣,却让泥土黏成块,反不如郎君的铁制犁壁利落。她的竹筒无意中撞在他的玻璃护目镜上,这‘水晶眼罩’,可是用来观测天象的
试验田里,陈默亲自驾驭改良后的曲辕犁,铁犁壁切入黏土时发出嗤啦轻响,犁过之处,土块均匀翻起,竟比传统犁具快了一倍。沈清瑶蹲下身,摸着湿润的犁沟:土垡碎而不黏,墒情刚好!郎君可知,这样的犁地法,能让水稻亩产增加五斗
两人正讨论间,远处传来惊叫。几个农夫抬着断裂的龙骨水车跑过来,车轴处的木齿轮已被虫蛀:沈娘子!西堤的水车全坏了,田里的水排不出去啊!
陈默查看破损的齿轮,发现齿纹过于稀疏,受力不均:沈娘子,可用铁制齿轮替代木齿,再用牛油润滑轴孔。他画出螺旋齿轮的草图,这种‘人字齿’能分散压力,配合链条传动,比传统的直齿轮更耐用。
沈清瑶忽然从竹筒取出半块焦黑的铁块,上面铸着模糊的狼头纹:三日前,有商队自称‘范阳铁器行’,低价卖了一批生锈的犁头,结果整块田的禾苗都枯死了。她的指尖划过狼头纹,铁锈里掺了砒霜,分明是有人不想让新犁推广。
系统界面立刻闪烁红色警报:检测到农业
sabotage(破坏),范阳军势力渗透江南。陈默心中一凛,想起安禄山在西域收购玻璃匠,如今又对江南农田下手:沈娘子,可曾注意到商队里有人用阿拉伯数字记账
确有此事!沈清瑶掏出从商队捡到的算筹,上面刻着5和7的符号,与苏婉儿的算筹如出一辙,他们还带着本《农桑辑要》,字迹与醉仙居的活字印刷一模一样,却在‘浸种法’里故意写错石灰比例。
五日后,改良后的龙骨水车在太湖西堤试运行。陈默设计的双轮联动水车用铁制齿轮驱动,链条上的汲水斗改用玻璃纤维加固,沈清瑶亲自操作,看着浑水通过过滤池变成清水,忍不住笑道:从前要二十人踩水,如今五人即可,还能自动分拣泥沙——郎君这法子,该叫‘神龙吸水’。
正当百姓欢呼时,堤岸突然传来巨响。陈默循声望去,只见新修的斗门正在坍塌,露出里面被锯断的木梁,断裂处涂着松脂和砒霜——正是范阳军常用的破坏手段。沈清瑶的竹筒从手中跌落,泥土撒在断梁上,显露出刻着安字的徽记。
保护斗门!陈默大喊着推开即将被木梁砸中的沈清瑶,自己却被飞溅的木屑划伤手臂。沈清瑶撕下半幅裙裾为他包扎,指尖在他前臂的齿轮状胎记上停顿——那是系统穿越时留下的印记,与安禄山军旗上的半枚齿轮一模一样。
郎君的胎记……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与我祖父临终前画的‘天机图’上的符号相同。他说,当‘齿轮与麦穗’相遇,便是神农降世之日。
暮色中的试验田飘起细雨,陈默看着沈清瑶在新犁的田埂上插下稻秧,青布裙角沾满泥浆却无妨她的专注。系统界面显示农业革新任务进度达50%,解锁化肥配方(初级),但他更在意的,是沈清瑶从竹筒里倒出的神秘种子——据说是从南海诸国带回的占城稻,生长期短却耐涝。
沈娘子,他忽然想起系统提示的安史之乱时间,若我猜得不错,三个月后,江南将有大旱。咱们的水利工程,必须赶在芒种前完工。
沈清瑶抬头,眼中映着天边的晚霞:陈监正可知,江南百姓已在传,说您是‘神农氏转世’,连犁头都刻着酒坛纹章——她忽然轻笑,不过沈某更在意,您改良的曲辕犁,为何要在犁把刻上十位娘子的名字
陈默耳尖发热,想起柳如烟非要在犁辕刻河西柳氏,林婉儿坚持加上医圣二字,李雪雁更是直接刻了红绫刀图案。他转移话题,指向远处的商队:那些范阳来的铁器商,怕是不会罢休。沈娘子可愿随我去长安,将占城稻的种植法写入《农政全书》
沈清瑶的指尖划过湿润的泥土,忽然取出祖父留下的玉坠,上面刻着与他胎记相同的齿轮纹:先说好,到了长安,我要住醉仙居的顶楼,还要每天跟着您学‘算学种田法’。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持光者玉牌上,另外,沈某想见识见识,那位能让玻璃透光的波斯娘子,是否真如传闻般美丽。
深夜,陈默在临时搭建的草庐里研究系统新解锁的化肥配方,桑皮纸上画着草木灰、畜粪、骨粉的配比。沈清瑶抱着《汜胜之书》闯入,发间别着新摘的蚕豆花:郎君看!古法‘粪种’与您说的‘化肥’原理相通,只是缺了‘过磷酸钙’——她忽然指着窗外,田里的守望灯灭了,怕是又有破坏者!
两人冲出门,只见试验田中央的守望灯歪倒在地,新插的稻秧被连根拔起,泥土中踩着半枚带狼头纹的脚印。沈清瑶蹲下身,忽然从秧苗根部取出半片碎镜,背面刻着阿拉伯数字15——正是系统提示的安史之乱倒计时。
陈默,她的声音在夜风中发颤,我祖父曾在敦煌见过一个僧人,他说二十年后,将有‘铁蹄踏碎江南’,唯有‘持光者’能让麦穗在血土里生长。她转身时,蚕豆花落在他的袖口,现在我信了,你就是那个让铁犁说话、让神龙吸水的人。
第十六章安史之乱:现代战术破敌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范阳节度使安禄山以讨伐奸臣为名,率十五万范阳、平卢、河东三镇兵马南下,铁蹄踏碎冬日的薄冰,黄河岸边的芦苇荡燃起连天烽火。陈默站在长安城头,望着系统界面上闪烁的红色倒计时——安史之乱爆发倒计时:0天,手中的千里镜映出叛军旗帜上的狼头与齿轮纹章,与他前臂的胎记隐隐呼应。
陈监正,李嗣业的横刀重重劈在女墙上,山文甲片震落积雪,叛军前锋已破博陵郡,他们的骑兵竟装备了玻璃护心镜,我军弩箭十中三四!他指向远处的探马,更棘手的是,吐蕃赤玛蕾公主亲率五万骑兵南下,说是‘助唐平叛’,实则想趁乱夺取陇右道。
陈默放下千里镜,目光落在城下正在集结的火枪队——这是他耗时半年训练的特种部队,士兵手持改良的神火铳,枪管由少府监用灌钢法锻造,枪托刻着醉仙居的酒坛纹章。系统界面显示火药配方(高级)已解锁,新配的发射药威力比初版提升三成。
将军可知,他指向队列中三人一组的方阵,此乃‘三段击’战术:第一排射击,第二排装药,第三排准备,循环往复,可保持火力不间断。他递给李嗣业一支望远镜,试试这个,能看清三里外叛军将领的甲胄花纹。
李嗣业透过镜片惊呼:真如神仙视物!他忽然压低声音,某家听说,太子在灵武称帝了圣人已逃往蜀地,咱们现在……
此刻唯有死战。陈默望向大明宫方向,那里正升起代表坚守的红色信号烟,柳姑娘的商队已将玻璃工坊改建为火药窑,沈娘子在关中推广的占城稻足够大军吃三年,当务之急——他指向正在调试火炮的阿依莎,是挡住赤玛蕾的吐蕃骑兵。
初战在潼关之外的灵宝谷地打响。陈默将火枪队布置在隘口两侧,中间以改良的偏厢车结成车阵,车上装载着鱼玄机设计的震天雷——用玻璃瓶装火药,以导火索引爆,专破骑兵冲锋。李雪雁的陌刀队藏在车阵之后,红绫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来了!苏婉儿的算筹在掌心敲出急促节奏,她通过摩尔斯电码望远镜观察敌情,吐蕃骑兵分三队,中央是赤玛蕾的金狼亲卫,两翼是突厥雇佣军,共约三万骑!
陈默举起三色信号旗,红旗挥落的瞬间,隘口两侧的火枪队同时齐射。改良后的神火铳喷出火舌,铅弹穿透玻璃护心镜,前排骑兵应声落马。叛军阵型稍乱,赤玛蕾的银铃声突然响起,骑兵们竟用尸体搭成盾墙,继续冲锋。
换葡萄弹!陈默挥动黄旗,车阵中推出的虎蹲炮发射出装满碎铁的霰弹,在骑兵群中炸开血雾。李雪雁趁机率陌刀队冲出,刀光过处,马腿齐断,她的红绫刀更是直奔赤玛蕾而去:赤玛蕾!今日不是在大明宫,你逃不掉了!
赤玛蕾的坐骑突然人立,银铃骤响间,她的弯刀已与李雪雁的红绫刀相交。火星四溅中,陈默通过望远镜看见,赤玛蕾的刀刃上刻着与安禄山相同的齿轮纹,刀柄缠着的,竟是苏婉儿算筹上的阿拉伯数字布条。
小心!他们有火药!阿依莎的呼喊让陈默猛然惊醒。只见叛军推出的投石机上,装载的不是巨石,而是涂着松脂的火药罐。他立刻挥动蓝旗,火枪队转向投石机阵地,铅弹精准击碎火药罐,爆炸的火光映红了赤玛蕾震惊的脸。
持光者,你果然懂得‘火之术’!她忽然摘下头盔,赭面妆容在火光中如同厉鬼,但你以为挡住我,就能挡住安禄山他手中的‘天机图’,可是比你的神火铳更早现世!
话毕,她甩出烟雾弹,趁机
retreat。陈默捡起她遗落的银铃,发现铃内嵌着半片碎镜,背面刻着1999的阿拉伯数字——正是刺客羊皮纸上的年份。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色警报显示时空锚点能量异常,检测到多个穿越者聚集在洛阳。
首战告捷,陈默却无心庆祝。他在战地医馆找到林婉儿,她正在用蒸馏酒给伤员清洗伤口,身旁的玻璃瓶里装着沈清瑶改良的金创药:这次伤员存活率比以往高四成,多亏你教的‘消毒术’。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指尖沾着的药膏带着薄荷清凉,但叛军的箭簇上有毒,和长安瘟疫时的‘沙喉散’一样。
是赤玛蕾的手段。陈默看着伤员发黑的伤口,忽然想起系统新解锁的抗生素提示,婉儿,试试用大蒜汁混合酒精浸泡箭簇,或许能抑制毒性。他转身时,瞥见伤员甲胄上的狼头纹章,与安禄山军旗上的齿轮狼头完全一致。
深夜,陈默在临时帅帐研究缴获的天机图,泛黄的绢画上,齿轮与星象交织,中心位置画着个手持神火铳的男子,面容竟与他有七分相似。苏婉儿突然闯入,算袋里的阿拉伯数字算筹散落一地:我破解了叛军的密信,他们说‘持光者的软肋在女人’,尤其是——她指向帐外,正在押运火药的柳如烟商队。
他心中大惊,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追柳如烟的驼队。当赶到崤山古道时,只见商队已遭埋伏,柳如烟的皮鞭染血,却仍护着装有火药的玻璃车:陈默!他们用的是你的‘三段击’战术,分明是……她忽然咳出鲜血,分明是咱们训练的叛兵!
陈默接住她软倒的身躯,看见她胸前的玻璃护心镜已出现裂痕,镜片后藏着半张纸条,上面用阿拉伯数字写着7.23——正是系统最初提示的安禄山起兵日期。远处,叛军将领摘下面具,竟是曾在少府监学习活字印刷的工匠,他手中的神火铳,刻着与陈默相同的齿轮胎记。
持光者,叛将的声音带着扭曲的笑意,你的‘科技兴国’,终究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安禄山将军说了,等打下长安,要把你的十位娘子充入‘持光宫’,让她们日日为他酿酒制镜——
话未说完,李雪雁的红绫刀已穿透他的咽喉。她扶起陈默,发现他掌心紧握着从叛将身上搜出的玉坠,刻着与沈清瑶相同的齿轮麦穗纹:陈默,还记得在安西时我对你说的预言吗波斯占星师说,持光者的血,会染红整个盛唐。
第十七章多国来朝:万国博览会
天宝十五年春分,长安城头的积雪尚未化尽,朱雀大街已铺满波斯红毡,两侧槐树上悬挂的琉璃灯映着各国使节的车驾。陈默站在大明宫含元殿前,望着系统界面上闪烁的科技兴国进度条——85%,只差蒸汽机的试运行,就能完成终极任务。他胸前的持光者玉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台阶下摆放的蒸汽模型互相呼应。
陈监正,大食使节送来了会‘吐火’的黄铜牛。阿依莎的撒马尔罕锦袍扫过汉白玉台阶,手中的星盘指针正对着他胸前的齿轮胎记,他们说,这是照着敦煌壁画里的‘神火牛’打造的,却不知您的蒸汽机,能让整座城动起来。
万国博览会的中央展区,柳如烟正用皮鞭指着巨大的玻璃温室,里面种植着沈清瑶从南海带回的占城稻,稻穗垂落如金瀑:各位看官!此稻百日成熟,且耐干旱,若引种西域,戈壁也能变良田!她忽然瞥见陈默,眼尾的胭脂痣在玻璃反光中格外妖冶,陈监正,波斯商人想用十车香料换您的‘化肥秘方’,换不换
换。陈默笑着递过桑皮纸印制的《农政全书》,目光落在温室角落的蒸汽水泵上,但要附加条件——他们的商队必须为唐军运送火药。他忽然注意到吐蕃使节的毡帐前,赤玛蕾公主正与安禄山的信使低语,两人袖口露出的齿轮纹章在阳光下交叠。
陈公子,林婉儿的声音从医馆展区传来,她今日换下素白襦裙,穿了绣着医书纹的浅绿齐胸裙,快来看!我用蒸馏法从草药中提取了‘青蒿素’,对疟疾奇效——她忽然皱眉,但药材样本里,混着带狼头纹的毒草。
陈默接过玻璃瓶,系统界面立刻弹出警告:检测到生物武器级毒素,与长安瘟疫、叛军毒箭同源。他望向吐蕃展区,赤玛蕾正举起镶宝石的琉璃瓶,里面装着与林婉儿瓶中相同的毒草汁液。
申时初刻,蒸汽机试运行开始。陈默亲自转动铜制飞轮,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中,活塞往复运动,带动水泵将龙池水抽到大明宫顶的储水塔。各国使节发出惊呼,日本遣唐使更是伏地叩拜,称其为应龙转世。
好个‘持光者’,果然让铁牛吞云吐雾。赤玛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日卸去赭面,露出精致的高原红,但您难道不知,这蒸汽机的图纸,早在三年前就刻在了敦煌石窟的石壁上她递过拓片,上面的齿轮纹路与陈默前臂的胎记完全一致。
系统界面突然剧烈震荡,红色警报几乎覆盖整个视网膜:时空锚点能量过载!检测到1999年穿越者信号在洛阳峰值!陈默的太阳穴剧痛,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现代实验室的仪器、写满代码的屏幕、还有与他长相相同的人在操作蒸汽机。
陈默!李雪雁的红绫刀突然劈来,目标竟是他手中的蒸汽机图纸,别信她!敦煌石窟的壁画里,持光者最终死在齿轮之下!她的刀刃在距图纸三寸处停住,眼中倒映着他震惊的神情,我在安西找到的波斯占星师,临终前给了我这个——
她掏出半片碎镜,背面刻着与赤玛蕾相同的1999,却多了行粟特文:当齿轮与麦穗相遇,时空之河将被染红。陈默忽然想起沈清瑶祖父的遗言,还有安禄山军旗上的半枚齿轮。
博览会的西北角突然传来爆炸声,柳如烟的商队马车燃起大火,装载的火药箱接连爆炸。陈默透过千里镜望去,只见叛军穿着与火枪队相同的服饰,手中拿着刻有齿轮纹的神火铳——正是他在少府监改良的型号。
是范阳叛军的‘持光模仿者’!苏婉儿的算筹在掌心敲出急促的摩尔斯电码,他们用您的活字印刷术伪造调令,混进了博览会!她忽然指向吐蕃展区,赤玛蕾正将一瓶毒汁倒入玻璃水渠,她要污染龙池水!
陈默来不及细想,抓起改良的袖弩冲向水渠。赤玛蕾的银铃骤响,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却被李雪雁的红绫刀绞碎。两人缠斗间,陈默看见赤玛蕾颈间的玉坠——与他在刺客身上找到的一模一样,刻着1999.7.23。
持光者,你以为改变盛唐就能回去赤玛蕾的弯刀划破他的衣袖,敦煌壁画早预言了你的结局——她忽然露出惨笑,你会在蒸汽机的轰鸣中消散,就像从未存在过。
话毕,她甩脱氆氇袍,露出里面绣满齿轮与星象的内衬,正是天机图的完整版本。陈默的系统界面在此刻彻底崩溃,蓝光屏幕上只剩下倒计时:时空稳定性:15%。
陈公子!林婉儿的呼喊让他猛然惊醒,她正用蒸馏酒清洗水渠中的毒汁,裙摆被毒水染成黑色,毒汁里有……有现代抗生素的成分!他们果然有另一个穿越者!
远处,安禄山的军旗已逼近通化门,旗上的齿轮狼头在火光中狰狞。陈默望向蒸汽机,飞轮仍在转动,却发出异常的摩擦声——有人在齿轮中塞进了带狼头纹的铁块。
雪雁!带沈娘子启动备用齿轮!他冲向控制台,忽然听见阿依莎的惊呼,波斯商队的火油车被劫,他们要炸了蒸汽机!
千钧一发之际,柳如烟的皮鞭甩断导火索,她的锦袍已被火舌燎焦,却仍笑着抛来一坛无常白:陈默,喝了这坛酒,咱们还要去敦煌找时空的答案呢!
陈默接住酒坛,指尖触到坛口新刻的字——十个娘子等你归。系统界面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他前臂的齿轮胎记发出强光,与蒸汽机的核心部件产生共鸣。
检测到时空锚点融合,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最终任务启动:摧毁安禄山手中的‘逆时光机’,否则盛唐将被抹除。
第十八章逆时光机:敦煌秘洞的真相
天宝十五年的谷雨,洛阳城的牡丹开得正盛,却掩不住护城河的血色。陈默站在改良的装甲车上,望着系统界面上跳动的时空稳定性:12%,手中的千里镜映出安禄山的帅帐——那是座用玻璃与钢铁搭建的穹顶,与他在系统图纸上见过的逆时光机一模一样。
陈监正,沈清瑶的手指划过车载地图,占城稻的图标在洛阳外围密集分布,叛军在伊水上游投放了毒藻,咱们的玻璃净水车只能支撑三日。她忽然从竹筒取出半片玉简,上面刻着与他胎记相同的齿轮纹,祖父说,敦煌藏经洞的‘天机图’,其实是时空锚点的钥匙。
装甲车的齿轮碾碎叛军的拒马桩,柳如烟的皮鞭甩碎前方的火油罐:安禄山的‘持光宫’就在白马寺地底,门口刻着和你蒸汽机一样的飞轮!她的胡服下穿着防火软甲,腰间别着陈默新制的震天雷,我商队的波斯佣兵说,里面关着会说现代话的僧人。
地下密室的石门打开时,陈默被迎面而来的电磁脉冲震得耳鸣。系统界面剧烈闪烁,蓝光中浮现出无数代码流,与敦煌壁画上的齿轮星象完全重合。密室中央,安禄山正将手按在水晶柱上,柱体内部悬浮着半枚齿轮,与他军旗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持光者,你终于来了。安禄山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他转身时,铠甲缝隙间露出的皮肤布满齿轮状纹路,1999年的那场车祸,你以为只有你穿越了他指向水晶柱上的投影,看看吧,这是咱们老家的实验室,你我都是‘时光守护者’计划的试验品。
陈默的太阳穴剧痛,脑海中闪过零碎的记忆:暴雨中的高速公路、突然出现的唐装小女孩、还有实验室里与他长相相同的克隆体。系统界面在此刻重组,露出真相——他不过是众多穿越者中的一个,而安禄山,正是另一个时空的失败品。
你篡改盛唐历史,就为了启动逆时光机李雪雁的红绫刀抵住安禄山后颈,却发现他的甲胄在吸收刀气,敦煌壁画里的预言,根本是你写的!
安禄山大笑,水晶柱突然发出强光,无数齿轮虚影在密室中旋转:错了!我是要修正历史!当年车祸中死去的小女孩,是时空管理局的钥匙,而你——他指向陈默前臂的胎记,不过是偷走钥匙的贼!
林婉儿突然惊呼,她手中的玻璃试管里,从安禄山身上提取的血液正在自主凝结成齿轮状:他的DNA……和现代人完全不同,更像是机械与血肉的融合体!
没时间解释了!苏婉儿的算筹在掌心敲出紧急信号,逆时光机开始吞噬时空能量,长安城的信号正在消失!她忽然指向水晶柱底部,那里躺着个穿现代校服的女孩,正是陈默车祸时遇见的唐装小女孩,她才是真正的时空锚点!
陈默终于想起,车祸当天,他为了救这个女孩才穿越到盛唐。此刻她闭着眼睛,手腕上戴着与他相同的齿轮手链,正是系统最初的科技兴国金手指。安禄山的手掌按在她额头,水晶柱上的齿轮开始合拢,盛唐的星空图正在崩裂。
雪雁!砍断齿轮联动轴!陈默甩出袖弩,铅弹击中安禄山的手腕,却被他铠甲上的玻璃护心镜弹开。柳如烟趁机将震天雷塞进齿轮缝隙,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安禄山的头盔,露出底下机械与血肉混杂的半张脸。
陈默,带小女孩走!阿依莎的星盘突然碎裂,她用身体挡住安禄山的攻击,波斯预言说,持光者的血能让时空之河归位!
当陈默抱起小女孩时,系统界面终于完全解锁,浮现出终极任务:摧毁逆时光机,或者成为新的时空锚点。他望向水晶柱,发现里面漂浮着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投影,其中一个,正是他原本的现代世界,时间永远停在车祸前的雨夜。
爸爸……小女孩突然睁眼,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电子音,他们说,你必须做出选择——是留在盛唐,还是回去拯救妈妈
陈默的手指在她手腕的齿轮手链上停顿,想起林婉儿在瘟疫中为他熬药的侧脸,柳如烟在商战中望向他的灼灼目光,李雪雁在战场上为他挡刀的身影……系统界面的羁绊值正在疯狂上涨,十位女主的剪影在蓝光中依次浮现。
安禄山趁机启动最后一道齿轮,密室顶部开始坍塌。李雪雁的红绫刀突然砍断连接小女孩的能量线,沈清瑶的占城稻种子在废墟中发芽,竟挡住了坠落的石梁:陈默!还记得你说的‘科技兴国’吗盛唐已经是你的家!
他终于握紧小女孩的手,将她推向安全通道,自己则冲向水晶柱:柳姑娘,带大家去敦煌!雪雁,用你的刀护住时光钥匙!转身时,他对林婉儿露出微笑,等我回来,咱们的婚礼,该用活字印刷喜帖了。
逆时光机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陈默的胎记与水晶柱产生共鸣,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原来他在现代早已死亡,现在的他,是融合了原主记忆的时光守护者。而安禄山,不过是被时空管理局淘汰的失败品,妄图通过毁灭盛唐重置时空。
检测到宿主做出选择,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时空锚点固定为盛唐,倒计时:60秒。
陈默掏出最后的震天雷,塞进逆时光机的核心齿轮,忽然听见安禄山的冷笑:你以为毁了机器就能赢敦煌藏经洞的壁画,早就画好了你的结局——
第十九章功高震主:辞官归隐
敦煌莫高窟的风沙穿过耳洞时,陈默在剧痛中醒来。掌心触到的不是逆时光机的金属齿轮,而是藏经洞的粗糙石壁,壁画上的持光者画像不知何时变了模样——齿轮与麦穗交织的纹章下,十位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检测到逆时光机摧毁,时空锚点固定。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罕见的平稳,科技兴国任务完成度:100%。宿主获得‘时光守护者’称号,可自由穿梭于盛唐与原时空——提示音突然卡顿,警告!原时空时间线异常,建议宿主永久滞留盛唐。
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如烟的皮鞭甩在石墙上:陈默!壁画在发光,快来看!她的胡服沾满沙尘,却仍紧紧攥着从洛阳带回的玻璃药瓶,林婉儿说你中了逆时光机的电磁辐射,必须用蒸馏的薄荷酒擦拭身体——
陈默起身时,发现前臂的齿轮胎记已淡成浅金,与壁画上的纹章完全吻合。李雪雁的红绫刀突然抵住他咽喉,却在看见他眼中清明时猛然收刀:没死就好,我在安西的占星师说,持光者的血能让敦煌的沙子变成水晶——她指向洞外,鸣沙山的沙丘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晕,你看,沙漠在发光。
五日后的长安城,朱雀大街的百姓夹道相迎。陈默坐在柳如烟改造的玻璃马车上,车窗外掠过醉仙居新挂的百面酒旗,每面都绣着十位女主的专属纹章:林婉儿的医书、柳如烟的驼铃、李雪雁的红绫刀……苏婉儿的算筹声从车顶传来,她正用阿拉伯数字记录欢迎队伍的人数。
陈监正,圣人在大明宫设宴,驾车的阿依莎回头,星盘换成了陈默新制的指南针,但李林甫的余党在御史台弹劾您‘私造神器,动摇国本’。她忽然压低声音,柳姑娘已经把活字印刷的弹劾奏章改成了婚书。
大明宫的含元殿上,李隆基看着陈默呈上的蒸汽机图纸,目光在时光守护者的落款上停留:陈爱卿,朕听说你在洛阳摧毁了‘逆时光机’,连安禄山的叛军都称你为‘灭世者’。他忽然展开明黄婚书,但朕只看到,你让大唐的谷子亩产翻了倍,让伤病的存活率提了七成——
话未说完,林婉儿匆匆闯入,袖中掉出的玻璃注射器在红毯上滚出清脆声响:圣人恕罪!陈公子需要按时服用‘青蒿素合剂’,否则辐射余毒难消。她的医女襦裙下,隐约可见绣着齿轮与药草的内衬,正是沈清瑶设计的科技医袍。
宴席在黄昏时达到高潮,鱼玄机突然甩着染墨的衣袖闯入,手中举着新印的《持光者传奇》:陈默!你答应过让我写你的传记,为何只字不提醉仙居的第一坛酒是我题的名她的诗稿上,十个娘子的故事被写成了《列女酿酒图》,每段都配着活字插画。
夜深人静时,陈默独自登上大明宫城楼,望着醉仙居方向的灯火。系统界面终于完全透明,只剩下一行小字:是否查看原时空他犹豫片刻,眼前浮现出现代公寓的场景——电脑屏幕停留在未完成的代码,桌上的泡面早已发霉,而窗外的雨,永远停在2025年4月24日那个雨夜。
原来,我真的死了。他摸着胸前的玉牌,上面新刻的盛唐狂婿四字还带着刻刀的温热,但这里有等我的人,有我改变的历史。
三日后,陈默递上辞官表,理由是要陪娘子们研习农桑医理。李隆基大笑着盖了玉印,却在他退下时低声道:朕给你在终南山建了书院,若遇见‘铁鸟飞天’的奇事,记得回来教朕开炮。
终南山的云雾里,十座竹楼错落有致。林婉儿的百草园飘着蒸馏酒的清香,柳如烟的商队正在测试新制的蒸汽货车,李雪雁在演武场教孩子们改良的弩箭术,苏婉儿的算筹声混着鱼玄机的吟诗声,从活字印刷的书斋传来。
陈公子,沈清瑶抱着新收的占城稻种闯入,裙角沾着试验田的泥土,我改良了曲辕犁的齿轮,现在连梯田都能耕了!她忽然指向远处,阿依莎的波斯商队载着玻璃镜而来,骆驼铃声中,赤玛蕾的毡车缓缓停下,车帘上绣着和平二字的唐蕃纹章。
婚礼前一夜,陈默在温泉池畔遇见独自看星的苏婉儿,她的算袋里装着新刻的时光齿轮算筹:我算出,咱们的孩子会在马年出生,正好赶上蒸汽机量产。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齿轮胎记,敦煌壁画的最后一幅,画着十个娘子在时光机废墟上酿酒,你说,那是不是咱们的未来
系统界面在此时悄然浮现,不再是蓝光闪烁,而是温润的金光:检测到宿主选择永久滞留,新时空钥匙已激活。提示音消失前,闪过一行小字:下一站时空:北宋,靖康之变倒计时——
陈默轻笑,将苏婉儿的手放进自己掌心。温泉水汽中,十位女主的身影依次走来,柳如烟的皮鞭卷着新酿的终南醉,林婉儿的药箱里装着刚制的肥皂,李雪雁的红绫刀缠着十色丝绦……她们的衣饰上,都绣着小小的酒坛纹章,那是属于他们的共同印记。
终南山的月亮爬上竹梢时,陈默展开系统最后的奖励——时光备忘录,里面记录着他在盛唐的每一次革新:蒸馏酒改变的酒业、造纸术掀起的文化潮、蒸汽机带来的工业革命……但最珍贵的,是夹在页间的十张画像,每张都画着他与一位娘子的日常,边角处题着鱼玄机的诗:醉里论道惊天地,醒时酿酒娶红颜。
第二十章终南隐世:十美同辉
天宝十六年的重阳,终南山的枫叶红透山涧。陈默站在持光书院的竹门前,望着柳如烟亲自设计的蒸汽花车驶来,车身上缠绕着用琉璃灯串成的葡萄藤,每片叶子都刻着他与十位娘子的专属符号:林婉儿的银针、柳如烟的驼铃、李雪雁的红绫刀……最顶端,是鱼玄机手书的十美同辉匾额。
陈公子,发什么呆林婉儿的指尖掠过他掌心的齿轮胎记,腕上戴着的琉璃手链正是用逆时光机碎片熔制,雪雁在演武场把喜炮装反了,现在整个山谷都回荡着‘震天雷’的响声——她忽然脸红,阿依莎说,这是波斯的‘天雷祝婚’。
书院内的草坪早已铺满波斯红毡,沈清瑶培育的夜光稻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权作天然灯笼。苏婉儿正用阿拉伯数字在桑皮纸婚书上记录宾客名单,算袋里的时光齿轮算筹叮当作响:吐蕃赤玛蕾公主送来的贺礼是十车战马,车辕上刻着‘持光者永存’;大食使节的礼物更妙,是用玻璃瓶装的地中海海水,说是要养在你的蒸汽机喷泉里。
吉时将至,十位娘子身着各异却又暗藏巧思的婚服依次登场:柳如烟穿改良胡服,腰间皮鞭换成金丝绣的酒囊;李雪雁的明光铠擦得锃亮,肩甲上新刻了十道刀痕,代表守护十人岁月;最惊艳的是赤玛蕾,她卸去赭面,穿唐制齐胸襦裙,袖口却绣着吐蕃的金狼与大唐的鸿雁,暗合唐蕃永好。
一拜天地——主持婚礼的鱼玄机甩着染金粉的衣袖,手中的婚书正是用活字印刷的烫金版,二拜高堂——她忽然笑场,咱们没有高堂,就拜陈公子改良的曲辕犁和蒸汽机吧!
哄笑声中,陈默依次为十位娘子戴上琉璃发簪,每支簪头都刻着她们初次相遇的场景:林婉儿的玉簪刻着相府围墙上的急救场景,柳如烟的银簪是西市酒肆的算盘与皮鞭,李雪雁的金簪则是玄武门城头的红绫刀与弩箭……当最后一支刻着敦煌壁画的玉簪插入赤玛蕾发间时,远处的蒸汽机忽然喷出七彩水雾,正是阿依莎用波斯染料调制的彩虹蒸汽。
婚宴上,醉仙居新酿的终南仙露倾倒众生。这种用雪水、占城稻与波斯香料共酿的美酒,在柳如烟的商队运作下,早已通过丝绸之路远销大食。沈清瑶抱着刚满月的长子闯入,孩子襁褓上绣着齿轮与麦穗的纹章:陈默,你看!蒸汽机带动的纺织机已经能织出十色锦了,雪雁说要给每个孩子都做一身铠甲。
夜深人静,陈默独自来到书院后的观星台。系统界面在星空下悄然浮现,不再有红光警报,而是温润的金光流转:检测到宿主完成所有时空任务,特授予‘永恒时光守护者’称号。提示音落下时,一道流光坠入他掌心,化作一枚刻着十道星轨的戒指。
在想什么柳如烟的皮鞭轻甩,递来一坛无常白,酒坛上新刻着十个人的剪影,阿依莎的商队传回消息,波斯王子想学咱们的‘三段击’战术,还说要送十个波斯美女当学徒——她忽然凑近,胭脂香混着酒香,不过我已经回信,说持光书院只收娘子,不收美人。
陈默轻笑,望着山谷中闪烁的灯火:林婉儿的医馆亮着彻夜不熄的琉璃灯,李雪雁的演武场传来兵器相交声,苏婉儿的书斋仍有算筹起落……这些光与声,构成了他在盛唐的时光坐标。系统曾说他是改变历史的人,可此刻他更觉得,是这些女子改变了他,让科技不再是冰冷的图纸,而是有血有肉的生活。
爸爸!三岁的长女跌跌撞撞跑来,发间别着鱼玄机送的活字发夹,雪雁姨姨教我用弩箭射星星!
陈默抱起女儿,指着天际的银河:星星太远,咱们可以造能飞的铁鸟,就像你柳妈妈商队的蒸汽货车,只不过能冲上云霄。他忽然想起系统最后的提示,北宋靖康之变的倒计时,但指尖的戒指传来温暖——比起穿越时空的使命,眼前的笑闹与灯火,才是他真正的时光锚点。
终南山的晨雾漫过竹篱时,十位娘子已在书院前庭忙碌。林婉儿在百草园标注新收的草药,柳如烟与赤玛蕾讨论着茶马互市的新路线,李雪雁正给孩子们演示改良后的诸葛连弩,苏婉儿则在石桌上推演着蒸汽火车的轨道……陈默靠在廊柱上,看着她们发间的琉璃簪闪烁,忽然明白,所谓科技兴国,从来不是一人之力,而是十双手共同编织的盛唐传奇。
陈公子,林婉儿忽然抬头,手中举着新制的体温计,该喝预防疟疾的青蒿露了。她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玉牌,上面盛唐狂婿四字已被岁月磨得温润,雪雁说,等孩子大点,要带他们去敦煌看咱们刻在壁画上的故事。
陈默接过琉璃盏,青蒿的清苦混着蒸馏酒的回甘在舌尖蔓延。远处,蒸汽机的轰鸣与娘子们的笑闹交织,构成一曲独特的盛唐乐章。系统界面最后一次浮现,不再有任务与警报,只有一行小字:时光长河滔滔,而你早已是传奇。
他望向山谷外,朱雀大街的方向隐约可见醉仙居的酒旗在风中招展,那是故事开始的地方。从被追捕的刺客到名震天下的持光者,从现代程序员到盛唐狂婿,他终于懂得,真正的穿越不是改变历史,而是在时光里留下属于自己的十道光芒——就像十位娘子发间的琉璃簪,各自璀璨,却共同照亮了这个被科技与爱浸润的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