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宗门里最没存在感的杂役弟子,唯一的爱好是偷偷研究禁术。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用禁术召唤出了…我们那已经飞升三万年的祖师爷。
他老人家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小家伙,你把我从神界拉下来,就为了让我帮你扫院子
我看着手里失控的阵盘,欲哭无泪,祖师爷,这真是个意外!
01
废物!滚远点,别挡着道!
冰冷的呵斥伴随着一股推力,我一个趔趄,差点摔进旁边的柴火堆里。又是外门的张师兄,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鼻孔朝天,带着几个跟班扬长而去,留下我狼狈地扶着墙根站稳。
我叫林风,青云宗最不起眼的杂役弟子。
别人练剑,我扫地;别人打坐,我劈柴;别人嗑药提升修为,我只能闻闻丹炉飘出来的药渣味儿。在这以实力为尊的青云宗,我就是最底层的尘埃,连宗门发的硬面馒头,都得先紧着那些外门弟子挑拣完了,才轮得到我这种杂役。
受尽白眼,是我的日常。刁难,更是家常便饭。那个外门管事,更是看我不顺眼,三天两头找茬克扣我本就微薄的月例。
谁不想变强谁不想御剑飞行,俯瞰山河我也想!可我资质平平,连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修炼速度慢得像蜗牛爬。希望对我来说,那玩意儿比天上的仙鹤还遥远。
揉了揉被推搡得发疼的肩膀,我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走向我那位于宗门最偏僻角落、终年不见阳光的小破屋。
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嘲讽,我才敢从怀里掏出一卷破旧泛黄的兽皮卷。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唯一的慰藉——研究禁术。
当然,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禁术,我还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这兽皮卷是我在清理藏经阁废弃角落时偶然发现的,上面记载着一种名为小衍阵的古老阵法,残缺不全,晦涩难懂。据说完整版的禁术威力无穷,但残卷上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些基础阵纹的组合变化。
没人敢碰这东西,宗门严令禁止私习禁术,一旦发现,轻则废除修为,重则逐出山门。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这点微末道行,废了也不可惜。
我的目标很简单,甚至有点可笑——我想改良出一个能自动扫地的清洁阵盘。
每天无穷无尽的杂役活计几乎压垮了我,如果能有个阵盘自动打扫庭院、清洁走廊,那我或许就能挤出一点点时间,偷偷修炼那慢得可怜的引气诀了。
兽皮卷上的阵纹复杂无比,我对着它琢磨了小半年,耗尽了所有积攒下来的微薄灵石购买材料,才勉强拼凑出一个巴掌大小、刻满歪歪扭扭符文的简陋阵盘。
妈的,张胖子,总有一天……想起刚才张师兄那副嘴脸,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混杂着不甘,直冲我的脑门。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生来就有灵根,就能作威作福凭什么我天生驽钝,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
也许是怒火烧昏了头,也许是被欺负后的屈辱刺激到了,我看着手里这个研究了许久、却从未真正启动过的阵盘,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了上来。
试试!就现在!
我咬着牙,将体内那点微薄的灵力,不要命似的往阵盘里灌注!按照兽皮卷上残缺的记载,我记得这里似乎提过,加入一点无根之木的粉末能增强阵法效果。我劈了那么多年柴,别的没有,各种木头粉末倒是攒了不少。情急之下,我也没细看,抓起旁边一小撮不知道是什么树木磨成的、颜色有些奇异的木粉,也一股脑抹了上去!
嗡——!
阵盘猛地一震,上面的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白光!不对劲!这光芒比我预想的强了何止百倍!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威力,绝不是一个清洁阵法该有的!
失控了!
阵盘脱手飞出,轰的一声悬浮在半空,疯狂旋转!屋内的桌椅板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撕碎!紧接着,一股恐怖的灵气波动以阵盘为中心轰然爆发!
嗤啦——!
我破屋的屋顶,就像纸糊的一样被瞬间掀飞!一道凝练得如同实质的光柱,夹杂着古老苍茫的气息,冲天而起!
完了!这下动静闹大了!肯定惊动宗门长老了!我死定了!
就在我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下一秒就要被执法堂长老抓走的时候,那冲天的光柱却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强行约束着,光芒虽然依旧璀璨,却没有扩散出我这小院的范围。
怎么回事
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个呼吸间,那刺目的光华便迅速黯淡、收敛,最终消失无踪。
被撕碎的屋顶木屑还在簌簌落下,我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只见刚才光柱爆发的中心,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位老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虽然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但身姿挺拔,面容清癯,双目开阖间仿佛有星河流转,一股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气度扑面而来。
此刻,这位仙风道骨的老爷子正一脸懵逼地站在我那被毁得不成样子的屋子中央,眼神迷茫地环顾四周,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微微皱眉,抬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沙哑和浓浓的困惑:小家伙,何事动用太古唤神秘术,将吾自神域唤回
太古唤神秘术神域
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老爷子吸了吸鼻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嗯此地灵气何其稀薄简直……不堪入鼻!汝唤吾……扫地
他的目光落在我脚边,那个罪魁祸首——此刻正躺在地上,边缘焦黑,还在滋滋冒着青烟的破阵盘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再看看他那一脸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我裂开了。
不不不!祖…祖师爷我结结巴巴,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您…您哪位啊不是,我…我信我,这真是个意外!我就是想弄个自动扫地的玩意儿…召唤您下来…扫地绝对没有的事!
老者闻言,原本迷茫的眼神锐利起来,他一步跨出,瞬间就到了我面前,速度快得我根本没看清!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破阵盘,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文。
不对……他眉头紧锁,指尖划过那些焦黑的纹路,你这禁术……似乎不完整,运转法门也错漏百出,却又阴差阳错地…成功了
他抬起头,眼神深邃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而且……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吾为何感觉……暂时回不去了
02
回不去了
老者这句轻飘飘的自语,像一块巨石砸进我本就翻江倒海的心湖。
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这他妈是请了个祖宗下来,还送不走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一个激灵,我几乎是扑上去的。
祖…祖师爷!不是,老爷子!您快跟我来!
我也不管他什么仙风道骨,什么神域大能,伸手就想去拉他的胳膊。
手还没碰到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弹开。
老者皱着眉,后退半步,脸上那点嫌弃又浓了几分。
放肆。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
不是,老爷子,外面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到……我急得快哭了,您老人家身份尊贵,被我这破阵法弄下来,要是传出去……
我不敢想后果。
宗门知道了,我死路一条。
要是像他说的,神域还有仇家……那我岂不是成了引来灾祸的罪魁祸首
老者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沉凝下来。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被掀飞的屋顶,散落一地的破烂家具,还有我这身洗得快看不出原色的杂役服。
此地……他吸了吸鼻子,仿佛空气里有什么难闻的味道,灵气竟稀薄至此
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连天地法则都如此粗陋残缺,对吾之神力压制竟达十之七八!
他似乎尝试了一下,然后脸色更难看了。
简直是蛮荒之地!
我心里苦笑,您老人家在神域待久了,自然瞧不上我们这凡间。
可现在不是抱怨环境的时候啊!
老爷子,您…您先委屈一下,跟我来,我那…我那屋子虽然破,但至少能遮风挡雨……我指了指自己那间仅存的、没被刚才光柱波及的小隔间。
老者没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
你叫什么他忽然问。
林…林风。
青云宗杂役弟子
我点了点头,心里更没底了。
他怎么知道
哦,对了,刚才那个张师兄好像喊过。
此阵,是你所布他又指了指地上那个焦黑的阵盘。
是…是弟子偶然得到一卷残缺的古阵法图谱,看上面有些清洁除尘的妙用,就…就想试试,弄个自动扫地的阵盘,省点力气……我越说声音越小,头埋得越低。
太丢人了。
人家研究禁术,毁天灭地。
我研究禁术,为了扫地。
结果还捅出这么大篓子,把一个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真神给召唤下来了。
自动扫地老者重复了一遍,语气古怪。
我感觉自己的脸烧得能烙饼了。
那太古唤神秘术,你是从何处习得他追问。
太古什么我…我不知道啊!我连忙摆手,我拿到的就是一卷破兽皮,上面画着些乱七八糟的纹路,叫什么‘小衍阵’,说是禁术,但残缺得厉害,我研究了小半年,就琢磨出这点东西……
我指了指那个闯祸的阵盘。
小衍阵……老者沉吟,倒也对,此阵乃太古唤神秘术的基础衍生,确有勾连空间之能,只是你这改动……加入了什么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我。
我想起最后关头,自己胡乱抓的那把木粉。
我…我记得兽皮卷上提过,加点‘无根之木’的粉末能增强效果,我劈柴攒了不少木粉,当时一着急,就随便抓了一把抹上去了……
老者闻言,神色微变,再次拿起那焦黑的阵盘,仔细感应。
片刻后,他缓缓道:原来如此……并非无根之木,而是……
他没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复杂。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似乎接受了现实,语气恢复了些许平静,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意味还是挥之不去。
你刚才说,此地是青云宗
是啊。
吾乃沧玄。他报上名号,语气平淡,却仿佛带着万古的回响,青云宗开派祖师。
我:……
我脑子彻底炸了。
青…青云宗开派祖师!
那个传说中三万年前就已飞升神域,成为本界传奇的沧玄老祖!
我…我把祖师爷召唤下来……扫地!
祖…祖师爷!我声音都在颤抖,腿一软,差点真的跪下去。
不必多礼。沧玄摆了摆手,显然对这些虚礼不感兴趣,吾飞升至今,已有三万余载,未曾想,竟是以此种方式重回故地。
三万年……
宗门典籍记载,祖师爷飞升后,青云宗历经数次兴衰,早已不复当年盛况。
如今的宗主是谁,恐怕连祖师爷自己都不知道了。
沧玄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微蹙。
罢了,如今宗内是何光景,暂且不论。他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吾自神域被强行唤回,此事绝不可外泄!
我连连点头,捣蒜一般。
这还用您说!
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啊!
神域之中,吾亦有敌手。沧玄的声音低沉下来,若被他们知晓吾流落此界,且神力受限,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如此,他顿了顿,凡间亦不乏贪婪之辈,若知晓有神魂滞留,恐怕会引来无数觊觎,试图夺取神格,或是炼化神魂。
我听得心惊肉跳。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我这小身板,卷进这种级别的风波里,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所以,沧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在吾找到回归神域的方法之前,必须隐藏身份。
那…那您……我小心翼翼地问。
吾便暂作你的……沧玄似乎在措辞,脸上闪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表情,远房老爷爷,如何
远房老爷爷
我看着眼前这位仙风道骨、气度超然的祖师爷,再想想自己杂役弟子的身份……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好…好的,老爷子!我赶紧应下。
于是,我的破屋里,多了一位远房老爷爷。
这位老爷爷显然对凡间的一切都极其不适应。
首先是住处。
他站在我那勉强能立足的小隔间里,眉头就没松开过。
此地……也能住人
我尴尬地笑了笑:杂役房都这样,我已经算运气好的了,至少还是单间。
然后是吃食。
我把我藏起来的半个硬面馒头递给他。
他捏了捏,又闻了闻。
此乃……何物
馒头,宗门发的,管饱。虽然硬了点,但至少是粮食。
沧玄没再说话,也没吃,只是把馒头放在了一边。
最让我头疼的是,他似乎完全没有凡人的生活常识。
第二天,管事又来分派杂活。
轮到我劈柴。
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木柴,我正发愁今天又要干到什么时候。
老爷爷沧玄走了过来。
劈柴他看着我手里的斧头,似乎觉得很有趣。
是啊,老爷子,今天的量有点多。我苦着脸道。
此等小事,何须费力。
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堆柴火遥遥一点。
我还没反应过来。
噗——
一声轻响。
那堆小山似的木柴,瞬间化作了漫天飞扬的……木屑粉末。
风一吹,扬了我一脸。
我:……
沧玄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也很意外。
嗯神力压制之下,竟连力道都难以掌控……他喃喃自语。
我看着那满院子的木屑,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柴没劈成,还得打扫这些粉末!
这日子没法过了!
正当我对着一地狼藉,思考着怎么跟管事交代时,说曹操曹操到。
外门那个尖嘴猴腮的刘管事,带着两个跟班,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林风!你小子磨蹭什么呢分给你的柴火呢
他一眼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柴垛,以及……站在旁边的沧玄。
哟还藏了个老家伙刘管事三角眼一眯,上下打量着沧玄,语气轻佻,哪来的不知道杂役房不准外人留宿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解释:刘管事,这是我远房的爷爷,来看我的。
远房爷爷刘管事嗤笑一声,我看是来混吃混喝的吧赶紧滚蛋!不然我上报执法堂,说你勾结外人,图谋不轨!
他这话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我气得发抖,却不敢反驳。
杂役弟子,命如草芥。
他随便安个由头,就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我准备忍气吞声,想着怎么把这事糊弄过去的时候。
一直沉默不语的沧玄,忽然淡淡地瞥了刘管事一眼。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但刘管事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惊恐。
他的双腿开始打颤,额头上渗出冷汗。
你…你……他指着沧玄,话都说不完整。
然后,毫无征兆地,噗通一声,他竟然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幸好被旁边的跟班及时扶住。
管…管事,您怎么了跟班也吓了一跳。
刘管事脸色惨白,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沧玄,又看了看我,仿佛见了鬼一样。
他哆哆嗦嗦地留下句:今…今天算你走运!
然后就带着跟班,屁滚尿流地跑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
这就……走了
我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老爷爷。
沧玄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这就是……祖师爷的实力吗
哪怕神力被压制了十之七八,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管事吓成这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兴奋,瞬间冲散了我之前的憋屈和恐惧。
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吗
这就是大腿的力量吗
好像……还挺爽的
我第一次觉得,把这位祖师爷召唤下来,或许……也不全是坏事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似乎变得稍微顺畅了些。
虽然沧玄这位老爷爷依旧十指不沾阳春水,生活常识基本为零,偶尔还会用法力帮倒忙(比如想帮我洗衣服结果把盆都给冻裂了)。
但我发现,那些平日里喜欢欺负我的外门弟子,还有那个刘管事,都不怎么敢来找我的麻烦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忌惮。
大概是那天刘管事回去后,说了些什么吧。
我乐得清静,也能偷偷挤出更多时间,躲在屋里修炼那龟速的引气诀。
沧玄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或者研究那个焦黑的阵盘,似乎在尝试修复它,或者寻找回去的线索。
偶尔,他也会指点我两句修炼上的问题。
虽然他说的很多东西都玄奥无比,我听得云里雾里,但仅仅是几句提点,就让我感觉之前许多晦涩难懂的地方豁然开朗。
我的引气诀进度,竟然隐隐有了加快的迹象!
这天晚上,我照例在打坐修炼。
沧玄坐在我对面,闭目养神。
忽然,我感觉一股温和却又无比浩瀚的气息,轻轻笼罩了我。
这感觉很奇特,并不难受,反而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里。
我知道是沧玄在做什么。
他似乎在探查我的身体。
我有些紧张,但没有抗拒。
片刻后,那股气息缓缓退去。
我听到沧玄发出一声轻咦。
奇怪……
他睁开眼,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小家伙,你的体质……似乎有些古怪。
古怪我不明所以。
按理说,以你这般微末的修为,根本承受不住吾之神念探查,哪怕只是微弱的一丝。
他微微皱眉:方才吾以神念探入你体内,竟畅通无阻,仿佛你的身体对神念毫无排斥。
这……我更糊涂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更奇怪的是……沧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当吾想进一步探查你的灵根与识海深处时,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壁垒,坚不可摧,连吾的神念都无法穿透。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不解。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守护着你的核心本源,隔绝了一切外来探查……
这怎么可能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的身体里……有秘密
连祖师爷都看不透的秘密
03
自从家里多了位远房老爷爷,我的日子变得……难以形容。
这位名叫沧玄的老爷子,除了打坐和研究那个焦黑的阵盘,偶尔也会走出那间小破屋。
这天,我正拿着比我还高的扫帚,跟院子里堆积如山的落叶较劲。
秋风一刮,刚扫拢的叶子又哗啦散开,气得我差点把扫帚撅了。
哼。
一声轻哼从旁边传来。
沧玄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抱着手臂,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
蠢笨。
他毫不客气地评价。
我脸一红,动作更加僵硬。
腰马合一,气沉丹田,灵力附于帚梢,随风而动,而非与之对抗。
他慢悠悠地开口,像是在指点一个三岁孩童。
灵力扫地还要用灵力
我愣住了。
引气诀我才刚摸到门槛,那点微弱的灵力,平时恨不得掰成八瓣用在修炼上,哪舍得用来扫地
看好了。
沧玄似乎失去了耐心,伸出一根手指。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
他只是随意地凌空画了个圈。
院子里的落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温柔地拢起,打着旋儿,乖乖地汇聚到了墙角,堆成整整齐齐的一小堆。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甚至没带起一丝多余的尘土。
我张大了嘴巴,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他妈也行!
看明白了沧玄瞥了我一眼,调动一丝灵力,足以。
我咽了口唾沫,捡起扫帚,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尝试将体内那点微弱的气流引导向扫帚。
笨拙,生涩。
但当我再次挥动扫帚时,奇迹发生了。
扫帚仿佛变轻了,那些顽固的落叶也变得听话起来。
虽然远不如他那般轻松写意,但效率确实提高了不止一倍!
我心中一阵狂喜。
原来…灵力还能这么用
连扫地都有这么多门道,那修炼呢
晚上,我鼓起勇气,把我修炼的那本破破烂烂的《基础引气诀》递给了沧玄。
老爷子,您…您看我这功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心里忐忑不安。
沧玄接过那本薄薄的小册子,随意翻了两页。
眉头就没松开过。
呵。他发出一声嗤笑,随手将册子丢回给我,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此等粗陋之物,漏洞百出,简直不堪入目。
说是引气,不如说是漏气。
照此修炼,能引气入体都是侥幸,难怪你进度缓慢如龟爬。
我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是事实,但从这位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祖师爷嘴里说出来,杀伤力简直翻倍。
罢了。他似乎也懒得多说,你且听好,将‘气走膻中,沉于丹田’改为‘气旋膻中,三转归元’……
他随口说了几处修改,寥寥数语,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下意识地牢牢记在心里。
将信将疑地,我盘膝坐下,按照他修改后的法门,尝试运转灵力。
刚一开始,就感觉完全不同!
之前晦涩阻塞的经脉,仿佛被一股清流冲刷,原本涓涓细流般的灵气,竟隐隐有了奔腾之势!
一夜无话。
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体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咔嚓声。
练气一层巅峰的瓶颈,竟然……破了!
一股远比之前精纯、浑厚的灵力在我体内流淌。
练气二层!
我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简直不敢相信!
困扰了我足足一年多的瓶颈,仅仅被祖师爷随口改了几句口诀,一夜之间就突破了!
这…这就是神域功法的威力吗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我激动得浑身发抖,看向沧玄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
沧玄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根基尚可,就是被劣质功法耽误了。他淡淡评价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修为的提升,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感,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虽然只是从练气一层到了二层,在那些外门弟子眼里,依旧是垫底的存在。
但对我自己而言,却是天壤之别!
至少,我不再是那个连引气入体都费劲的废物了!
或许是心情好了,走路都带风。
去杂役堂领馒头的时候,冤家路窄,又碰上了那个外门弟子张狂。
就是上次推我那个。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佳,看到我,三角眼一瞪。
哟,这不是林废物吗几天不见,皮痒了他带着几个跟班,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下意识地想躲。
但随即,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给了我一丝勇气。
我挺直了腰杆,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
张狂似乎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忽然咦了一声。
不对劲啊……他凑近了些,鼻子抽了抽,你小子身上……好像有点灵气波动了
他身后的跟班也窃窃私语。
是啊,张师兄,这小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难道走了狗屎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张狂眼神变得贪婪起来。
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偷了宗门的丹药
快把丹药交出来!否则别怪师兄我不客气!
他伸手就想来抓我的衣领。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后退。
练气二层对上他练气四层,根本没有胜算。
就在张狂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异变突生!
他脚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哟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脸朝下,啪叽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尘土飞扬。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张狂。
张狂的跟班也傻眼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张…张师兄,您没事吧
张狂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鼻子都磕红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恼羞成怒,眼神凶狠地扫视四周。
谁!谁他妈暗算老子!
可周围除了我和几个杂役,根本没有别人。
我站在原地,也是一脸懵逼。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下意识地回头,往我那破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我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是老爷子
这时,我感觉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鼓励。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怕什么
有祖师爷在,我还怕他一个张狂
我看着满脸羞愤的张狂,第一次没有选择忍气吞声。
张师兄,走路不长眼,可怪不得别人。
我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点抖,但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
张狂猛地看向我,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说什么废物,你敢嘲讽我!
他握紧了拳头,灵力涌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和他对视。
不能怂!
绝对不能怂!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咳嗽。
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刘管事。
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看了一眼狼狈的张狂,又看了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
吵什么吵杂役堂重地,成何体统!
张狂看到刘管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刘管事,这小子……
行了。刘管事不耐烦地打断他,张狂,你是外门弟子,跑来杂役堂做什么还不快回去修炼!
张狂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在刘管事面前发作,啐了一口,带着跟班悻悻地走了。
刘管事这才转向我,皮笑肉不笑。
林风,可以啊,几天不见,长本事了
连张师兄都敢顶撞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麻烦来了。
这刘管事,比张狂更难缠。
不敢,是张师兄误会了。我低头道。
误会刘管事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他围着我转了一圈,眼神像毒蛇一样。
正好,最近宗门后山的灵兽园缺人手清理,我看你就挺合适。
从今天起,劈柴的活交给别人,你去灵兽园报道吧。
灵兽园
我脸色一白。
那地方我知道,圈养着宗门的一些低阶灵兽,什么追风兔、铁羽鸡,还有几头脾气暴躁的獠牙猪。
听去过的杂役说,那里又脏又臭,那些灵兽还经常伤人,绝对是个苦差事!
而且,灵兽园在宗门后山,离我住的地方极远,每天来回就要耗费大量时间。
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刘管事,我……
怎么有意见刘管事眼睛一眯,语气变得危险。
这是宗门的安排,你想违抗不成
他给我扣了个大帽子。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最终,还是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哼,算你识相。刘管事满意了,记住,每天清理完所有的兽栏,少一个,你就等着扣月例,滚出青云宗吧!
说完,他背着手,扬长而去。
我站在原地,心里又气又憋屈。
刚有点起色,就又被打压。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回到破屋,我把事情跟沧玄说了。
本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不屑一顾,或者抱怨凡人麻烦。
没想到,他听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灵兽园也好,那里的灵气,比你这破地方稍微浓郁些。
我愣了愣。
然后,他递给我一张兽皮。
上面用极其古老的文字,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线路。
这是……
净尘符的简化版,对付那些污秽之物,有点用处。
还有,獠牙猪性躁,喜食‘凝露草’,此草多生于阴湿石壁之下,灵兽园西侧山涧附近应该有。
铁羽鸡畏惧‘驱鸟石’的气味,此石……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都是些关于灵兽园里那些灵兽的习性和弱点,还有一些我听都没听过的草药、矿石。
我越听眼睛越亮。
这哪里是抱怨这分明是在给我开小灶啊!
有了这些信息,灵兽园的苦差,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第二天,我揣着那张画着净尘符的兽皮,按照刘管事的吩咐,去了后山灵兽园。
果然如传说中一样,臭气熏天,几头獠牙猪看到我,立刻哼哧哼哧地撞击栅栏,凶悍无比。
管事交给我一把破旧的铁铲和几个木桶,让我清理所有兽栏。
那工作量,简直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但我没有抱怨,默默开始干活。
遇到污秽之地,我就尝试着激发那净尘符。
虽然效果远不如沧玄演示的那般神奇,但也确实能驱散一些污浊,减轻了不少负担。
对付獠牙猪,我就去找了凝露草,果然,闻到草味,它们就安静了许多。
对付铁羽鸡,我也找到了类似的克制之法。
一天下来,虽然累得够呛,但我竟然真的在天黑之前,把所有兽栏都清理干净了!
连灵兽园那个负责看守的外门弟子,都惊讶地看了我好几眼。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虽然辛苦,但我发现,正如沧玄所说,灵兽园附近的灵气确实比杂役房那边浓郁一些。
而且,每天和这些低阶灵兽打交道,躲避它们的冲撞和啄咬,无形中也锻炼了我的反应和身法。
最重要的是,我能抽出更多时间修炼了!
改动后的引气诀效果惊人,我的修为在稳步提升,朝着练气二层中期迈进。
这天,我清理完最后一间兽栏,累得直不起腰。
正准备回去,无意中瞥见角落里一处不起眼的石壁。
石壁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开了那些藤蔓。
藤蔓后面,竟然露出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破败不堪的石门!
石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
这是……一间废弃的修炼室
我心脏砰砰直跳。
好奇心驱使着我,轻轻推开了石门。
里面空间不大,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只有一张石床,一个蒲团,别无他物。
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很久。
我走进去,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沧玄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咦。
虽然他没出来,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神念似乎扫过了这间修炼室。
然后,我清晰地感觉到,这位活了三万年的祖师爷,情绪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此地……有些古怪。
04
我推开那扇爬满藤蔓的破败石门。
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
里面光线昏暗,空间不大。
一张积满灰尘的石床,一个同样蒙尘的蒲团。
仅此而已。
看起来荒废了很久。
但一踏入这里,我就感觉到了不同。
这里的灵气,竟然比外面灵兽园浓郁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且,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
很微弱,却真实存在。

脑海里,响起沧玄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讶异。
我心中一动。
连祖师爷都觉得奇怪
此地……有些古怪。沧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废弃修炼室。
墙壁是普通的山石,地面也是粗糙的石板。
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这股能量波动……沧玄沉吟着,与那日唤吾下界的禁术残余,竟有微弱的同源感应。
我心头一跳。
和召唤他的禁术有关
难道……沧玄似乎在推测,此地是当年宗门某个秘密的实验场所遗留下的禁制或阵法痕迹
秘密实验
我咽了口唾沫。
青云宗还有这种地方
我只是个杂役,宗门秘辛对我来说遥不可及。
但现在,我似乎误打误撞闯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我的目光在室内逡巡。
除了石床和蒲团,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我走到石床边,伸手拂去厚厚的灰尘。
床板冰冷坚硬。
我又看向那个蒲团。
也很普通。
难道是我想多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打算退出时,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硬物。
低头一看,是蒲团旁边的一块地砖,似乎有些松动。
我蹲下身,尝试着抠了抠。
那块地砖竟然真的被我掀开了!
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凹槽。
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本……古籍
书页泛黄,边缘残破,封面是用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制成,上面没有书名,只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宝藏!
真的是宝藏!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古籍,吹去上面的浮土。
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股岁月的气息。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混元锻体诀》。
混元锻体诀
这名字……听起来就好厉害!
我激动地继续往下翻。
这果然是一部功法!
而且看内容,似乎是锤炼肉身的法门。
后面还有一些零散的记载,涉及一些简单的炼器手法和基础阵法知识。
虽然大部分内容都残缺不全,语句晦涩,但我还是看得心潮澎湃。
这绝对是好东西!
比我那本大路货《基础引气诀》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混元锻体诀》……沧玄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他似乎也在通过我的眼睛阅读这本古籍。
哼,虽是残篇,根基倒还算扎实。他评价道,比你那漏气的引气诀强多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兴奋。
此法……似乎有些门道。沧玄继续说道,其锻体之法,竟隐隐有引天地之力淬炼己身的韵味,虽然粗陋,但方向是对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奇异,此功法似乎……能承受更高层次的力量冲击。对你那古怪的体质,或许正好适用。
我的体质
他又提起这个。
能承受更高层次的力量冲击
是指……神力吗
老爷子,那……我能练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练吧。沧玄的回答很干脆,正好,你那身子骨也该好好打熬打熬了,免得日后承受不住吾之力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且按此法修炼,遇到不明之处,吾再指点你。这残篇错漏之处不少,吾会为你补全修正。
我心中狂喜!
祖师爷亲自指点!还帮我补全功法!
这待遇,恐怕连宗门真传弟子都没有!
多谢老爷子!多谢祖师爷!我激动得差点喊出声。
聒噪。沧玄淡淡一句,便不再言语。
我连忙将古籍揣进怀里,把地砖盖好,又将蒲团恢复原状。
仔細檢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明显痕迹,才悄悄退出了这间废弃修炼室,并将石门重新掩好,用藤蔓遮挡住。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了!
回到杂役房,我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混元锻体诀》的修炼。
沧玄果然没有食言。
每当我遇到晦涩难懂之处,他便会适时出声提点。
寥寥数语,往往直指核心,让我茅塞顿开。
他甚至根据我的身体状况,对功法进行了细微的调整和补充,使其更加契合我。
修炼《混元锻体诀》的感觉,与引气诀完全不同。
引气诀是引导灵气在经脉中运行。
而混元锻体诀,则是引导灵气,配合特定的呼吸和动作,淬炼筋骨皮膜,乃至内腑!
过程极其痛苦!
每一次运转功法,都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要被碾碎重组,肌肉撕裂般疼痛。
但我咬紧牙关,硬是撑了下来。
因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痛苦过后,我的身体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力量!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从四肢百骸涌现!
原本瘦弱的身体,变得更加结实,充满了韧性。
短短几天时间,我的饭量大增,劈柴、挑水这些杂活,干起来也轻松了不少。
不仅如此,我对灵气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了。
以前需要凝神静气才能勉强感应到的灵气,现在呼吸之间就能清晰捕捉。
引气入体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不少。
练气二层中期的瓶颈,摇摇欲坠!
这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让我欣喜若狂。
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小小的意外。
有一次,我修炼结束后,起身想倒杯水。
手刚碰到桌上的粗瓷茶杯。
咔嚓!
茶杯应声而碎!
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碎片。
我……没用力啊
还有一次,我在院子里练习功法中的一个简单拳式。
明明只是随意一拳挥出。
砰!
旁边用来晾衣服的木桩,直接被我打断了!
木屑纷飞。
我看着自己的拳头,有些发懵。
体内的力量,似乎……有些难以控制
就像是突然拥有了万斤巨力,却还不知道如何精细地使用它。
力量增长过快,掌控力不足。沧玄的声音适时响起,无妨,多加练习,适应便好。
虽然祖师爷说得轻松,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我有些不安。
我的变化,似乎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尤其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刘管事。
这几天,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林风,你小子最近……好像壮实了不少啊
这天,我去灵兽园交差,刘管事拦住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可能是最近干活多了,练出来了。
是吗刘管事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调子,干活我看你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什么好处吧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管事说笑了,我一个杂役,能有什么好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哼,最好是这样。刘管事冷哼一声,别让老子抓到什么把柄,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他撂下狠话,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这家伙,盯上我了。
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除了修炼,我也开始研究那本古籍上记载的炼器和阵法入门知识。
虽然内容残缺,但有沧玄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在,都不是问题。
炼器之道,在于以神御火,以意塑形……
阵法之基,乃是勾连天地,引动法则……
沧玄偶尔会提点几句,虽然很多东西我听不懂,但光是那些基础理论,就让我大开眼界。
我找了些宗门丢弃的废铜烂铁,又偷偷攒了点劈柴剩下的边角料。
在一个夜晚,我躲在自己的破屋里,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尝试炼制一件最简单的东西——一把小刀。
生火,熔炼,捶打,塑形……
过程笨拙无比,烟熏火燎,弄得我灰头土脸。
好几次都差点失败。
但在沧玄时不时的指点下,我竟然真的成功了!
一把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小刀,出现在我手中。
刀身虽然有些粗糙,但闪烁着淡淡的寒光,比杂役房发的那些钝刀强了不知多少倍!
我握着这把亲手炼制的小刀,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不仅仅是一把刀,更代表着一种可能!
我林风,或许真的能改变命运!
修炼,炼器,阵法……
我沉浸在提升自己的忙碌和喜悦中。
每天除了完成灵兽园的苦差,其余时间几乎都泡在那间废弃的修炼室里。
那里灵气浓郁,又足够隐蔽,是绝佳的修炼场所。
我甚至用学到的粗浅阵法知识,在石门附近布置了几个简单的警戒符文。
虽然效果有限,但至少能提前预警。
然而,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这天,我正在废弃修炼室内修炼《混元锻体诀》,冲击练气二层中期的瓶颈。
忽然!
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刘管事那尖利刻薄的声音!
就是这里你确定看到那小子偷偷摸摸进去了
错不了!管事,我亲眼看见的!这小子肯定在这里藏了什么宝贝!另一个谄媚的声音回答。
不好!
被发现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
几乎是同时,沧玄的声音也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有人来了!实力不弱,至少练气六层!
练气六层!
是刘管事!
他竟然亲自来了!
砰!砰!砰!
石门被粗暴地撞击着!
那些脆弱的藤蔓根本挡不住!
我布置的简陋警戒符文瞬间就被触发,化作点点微光消散。
果然有古怪!刘管事的声音透着贪婪和兴奋,给我把门撞开!
完了!
我和祖师爷的秘密,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