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总算接通了，许柠那边闹哄哄的，萧闻问道：“走得开吗？”
许柠看了一眼旁边沙发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秃头油腻男客户，道：“可以，做什么？”
萧闻：“我在一楼，你出来聊聊。”
听说他来了，许柠心里莫名腾起一股喜悦，她对包厢的另外一位客户解释说经理找她，要离开一会儿，然后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出了包厢。
萧闻站在一楼大厅边缘的石柱边上，没等两分钟许柠就来了。
看她神色疲倦，他问道：“晚上也做白天也做，你不兴下班的？”
只是随口一问，但许柠眼里闪过感激的亮光：“想多挣点，你怎么来了？”
萧闻觉得她脸上的娇羞有些不对劲，这女的以前和林晚晚她们一起整他的时候，那飞扬跋扈的劲儿，像是嗑嗨了似的，怎么今天羞答答的，仿佛开了春一般。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儿！
他没心思揣测许柠，直接问道：“昨天说的事，你进展得怎么样了？这事拖不得，要快。”
提到正事，许柠也没再对着他想入非非，认真道：“和沈家走得最近的是邵家和林家，沈渐鸿的老底，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额，而且邵家和沈家之前就有些过节，林晚晚也被沈初霓弄进了监狱，这件事找邵云舟和林晚晚俩是最合适的。”
萧闻：“那你找了吗？”
看他语气急迫，许柠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因为那场火，邵家也受了牵连，邵云舟觉得是被我们拖累的，所以这快一年了，他都拒绝再和我们联系，我昨天就打了他的电话，不接，至于林晚晚，她还在监狱，要从她嘴里得到消息，只能回虞城，但是我现在真的走不开。”
她抬眼望着萧闻，“要不你去一趟，只要你表明来意，她肯定愿意加入我们的！”
萧闻眉头紧锁，“我去？我和林晚晚见面，谁看了都会觉得蹊跷的，沈初霓要是知道了还能不做防备？你去！就说是探望昔日的好姐妹，没人会怀疑！”
许柠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头：“那好，我明天就回去，亲自找他们。”
萧闻再次嘱咐：“这件事一定要快，沈初霓在虞城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们不能给她反应的时间！”
许柠的语气坚定了很多：“放心，晚晚恨死了她，沈初霓父女俩都逃不掉的！”
萧闻“嗯”了一声，“走了。”
刚转身，手臂被许柠抓住，他眉梢微压，转头看着她：“还有事？”
许柠心里有些酸涩：“之前那些事，我该给你说声对不起。”
说的是之前她们故意欺负萧闻的事。
萧闻眸色冰凉：“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我这次找你，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们。”
许柠点着头：“我知道，我的道歉什么也弥补不了，但是我只想让你明白，我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以前衣食无忧，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怎么捉弄你成了我们最大的乐子。现在家里垮了，自己没有一技之长，为了赚钱，成了别人玩乐的工具，才真的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坏。萧闻，其实你是个好人，也是个聪明人，你和沈初霓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她身边待这么久。”
因为爱，因为无脑的爱。
萧闻至今回想，都觉得那几年自己像是被下了蛊一般，无条件无底限的痴迷一个女人。
现在梦醒了，方觉那一切都是多么的幼稚白痴。一个恋爱脑舔狗，不怪别人看不起了。
看许柠歉意十足，语气真诚，他也起了怜悯之心：“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是能不做就别做了，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别把自己的底线弄没了。”
他转身离开，许柠的视线却黏在他身上，眼眶有了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