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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紧紧攥着信纸,无声的泪水滚落。
她有没有痛苦他哽咽着问。
顾晚摇头:最后的时候她一直在昏迷中,很平静的走了。
傅铭抬起头,看着蓝天白云,仿佛能看到颜柠正在云端俯视着他。
她就这么狠心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他问顾晚。
顾晚被气笑了:她本来还能撑半个月,你那个小三的药加重了她的病情,另外我在医院给你打了无数的电话,你一个也没接。
傅铭怔住了,拿出手机核对,的确在某天有顾晚的几十个未接来电,但是通知被人已读了,所以没有提醒。
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天晚上他在皇冠会所庆祝,柳希希一直拿着他的手机自拍,而他只顾着喝酒,任由她摆弄。
一切都清楚了。
柳希希不仅下药加重了颜柠的病情,还故意屏蔽了顾晚的来电,让他错过了与颜柠最后相见的机会。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全部力气,跪坐在墓碑前,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面。
颜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对手找爱人,却始终没看清,这两个人其实都是你。
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离别,眼神变得空洞,开始抱着墓碑自言自语。
午后,顾晚先行离开,留下傅铭一人继续与颜柠对话。
傍晚时分,公墓管理员不得不提醒他已经到了闭园时间。
傅铭恍惚的站起身,双腿因长时间跪坐而麻木不堪。
回到车上,他的眼神已经从悲痛变成了冰冷的决绝。
此时,柳希希正在豪华公寓的沙发上翻看着时尚杂志,虽然被傅铭赶了出来,但是她并不担心。
电视上正在播放傅铭在记者发布会上的真情告白,她嗤笑一声,随手关掉了电视。
颜柠,你真是死不瞑目吧傅铭现在说着爱你,可那又怎样人都死了,再多的爱又有什么用她轻蔑的自言自语,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而我和傅铭的孩子,才是傅家唯一的继承人。
门铃突然响起。
柳希希懒洋洋的起身,透过猫眼看到是傅铭,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打开门。
铭哥你终于想通啦!她刚开口,就被傅铭冰冷的目光震住。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立刻跟我走。傅铭的声音里没有不带任何温度,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柳希希条件反射的护住腹部:你要干什么
傅铭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冷漠:你有五分钟收拾东西,否则就这样带你走。
去哪儿柳希希声音颤抖。
还有四分钟。
柳希希意识到情况不妙,但想到傅铭盯着她腹部的眼神,心里又有了几分底气。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傅铭不会伤害她。
她飞快的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贵重首饰,跟着傅铭离开了公寓。
车子驶向郊外,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铭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傅铭看着窗外,冷冷的说:一个你应该待的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破旧的山间小屋前。
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小木屋,周围除了茂密的树林和清冷的山风,看不到任何人烟。
柳希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座简陋的木屋:你不会是想让我住在这种地方吧
傅铭推开车门,声音冷酷:下车。
柳希希不敢反抗,踉跄着下了车。
山风吹得她瑟瑟发抖,感觉这里的气温比市区低了至少十度。
两个保镖架着她走向小屋。
屋内只有简单的家具:一张硬板床、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两把椅子和一个冰冷的炉子。
屋角有个简易厕所,连热水都没有。
这是什么鬼地方柳希希惊恐的环顾四周,傅铭,你疯了吗我可是怀着孕!
傅铭扫了一眼室内:保镖会轮班守着,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屋后有口井,可以自己打水。
你这是非法监禁!柳希希尖叫起来。
算是便宜你了。傅铭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柳希希惊恐的后退,直到背抵在墙上:你对孩子有什么打算
等他出生后,我会带走他,至于你,傅铭冷笑,就在这里等着下地狱吧。
你不能这样对我!柳希希歇斯底里的尖叫。
傅铭转过身,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颜柠临死前一个人承受了多少痛苦,你知道吗我本可以在她最后时刻陪着她,而你却......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还只是惩罚的开始。
说完,傅铭大步走出小屋,留下柳希希绝望的哭喊声在山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