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车祸,当姜晚再次醒来时,错把眼前的死对头陆砚错认成了她上学时期暗恋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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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护士们推着药车匆匆走过,病房中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
刺眼的白炽灯光下,姜晚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的铁锈味钻入鼻腔。
还没适应刺眼的光线,房门就被人推开。
醒了真丢人,这都被人暗算了。陆砚站在门口,手上提着水果篮,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阿...阿厌你,你怎么来了。姜晚看到来人,眼眉处不自觉的温柔下来。
我来看你笑话啊,不过,你这副表情又是来恶心我是吗陆砚皱了皱眉,将水果篮放到了桌子上。
阿厌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嘛,要不要这么笑话我!姜晚撇了撇嘴。
摔跤什么啊你不是...
陆砚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喊医生过来。
姜小姐,应该是撞到了脑子的神经,导致现在间接性失忆和记忆紊乱,看目前的情况,她的记忆还局限在她上学的时期。
陆先生,还是需要照看好姜小姐的,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恢复记忆,记得不要太刺激姜小姐,还得定期来复查才行。
所以说,她现在记忆回到了上学时期,还把我认错人了陆砚朝着病床上的姜晚看了过去。
姜晚注意到他的目光,乖巧的朝他眨了眨眼。
陆砚帮她安排到了vip病房,雇了几个人来照顾她,这笔费用自然也是记到了姜晚的头上。
出院那天,陆砚来接她了,毕竟名义上他们还是夫妻。
你的意思是我失忆啦然后你也不是顾厌吗姜晚坐在副驾驶问道。
嗯。陆砚坐在驾驶室开着车。
我也觉得我好像有什么忘记了,脑子也有点疼,但是你就是顾厌啊!姜晚着急的说着。
你.....随你便。陆砚本来想反驳,又想忽然到医生说的不能刺激她。
到了住宅。
我们...我们这是结婚了吗!姜晚看上去有点兴奋。
是了,如果和年轻时的心爱之人结婚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吧。
造化弄人,当初他们结婚就是因为家族联姻,陆砚知道,他们都是互相讨厌对方的,要不是因为失忆,不然一天都说不上三句话。
嗯。想到这,陆砚冷笑一声。
阿厌,我真的很开心。姜晚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让他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把手放哪里,最后还是放在了她环在腰上的手。
好了,我去做饭。陆砚拍了拍她的手。
我来做吧,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了吗姜晚笑道。
说完,她就自己摸索着找到了厨房。不多时就传来了炒菜的声音。
这还是陆砚结婚以后第二次吃到姜晚做的饭。第一次是在结婚的时候,双方家里人都来了,姜晚特意下了厨。
过了那么久,她的手艺一点都没有变化。
好吃吗,阿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很久没做过饭了,都有点生疏了。
嗯,以前我们都着工作,很少回家。
这样吗,我现在家养病,那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好不好阿厌。姜晚眼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他没见过的,不是厌恶,不是伪装,是发自内心的期待。
不用了。陆砚冷冷的打断。
为什么...我做饭不好吃吗....
不是,公司那边太忙了,我没空,你晚上也别等我了。陆砚放下了筷子,拿起衣服就走了。
到了公司。
听说陆总的夫人出车祸,失忆了
我也听说了,不过这对陆总也没什么影响吧,陆总不是和夫人一直以来都不对付吗。
是啊是啊,这次出了意外,陆总应该更高兴才是吧。
可惜了,只是失忆了,要是...
你们很清闲是吗陆砚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陆总,对不起陆总。她们全都一哄而散了。
陆总,姜小姐这次失忆了,不如.....我们趁机把姜氏给收购了。助理在旁边说道。
不,这样赢得不光彩,到时候她恢复记忆之后,会看不起我。
姜晚病倒之后,陆砚既要顾着自己公司,还要帮着姜氏集团,这让他忙了好几天。
姜晚也每日叫人都送吃食过来,说是担心他不吃饭。他起初也制止过姜晚的,但是姜晚一直闹,说不吃就不看病了,最后还是让着她了。
今天又忙到了深夜,想到了好久也没回家了,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回了别墅。
当他回到别墅时,发现姜晚窝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以前的你,居然是这样的吗。陆砚轻轻抚摸上她的脸,生怕吵醒了她。
阿厌..你终于回来啦。
我等你好久了。感觉到脸上的异样,姜晚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发现是他之后,赶紧环住了他的脖颈。
嗯,睡吧。陆砚把她抱了起来,带回了房间。
一夜无梦。
忙了好几天的他,决定今天休息一下。
姜晚说要去海洋馆,说想出去散散心。他答应了下来。
巨大的玻璃幕墙后,幽蓝的水波轻轻晃动,斑驳的光影在游客脸上流转。一群银色的鲹鱼突然掠过,像被风吹散的硬币,而鲨鱼的阴影正缓缓从珊瑚礁上方滑过。
圆柱形展缸如同垂直的深渊,荧光水母在黑暗中舒展半透明的裙裹,触须随着水流起伏,仿佛星际尘埃在慢镜头里漂浮。孩子们的指尖贴在玻璃上,留下雾状的印记。
姜晚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其中。
阿厌,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带我来这里的。她忽然开口说道,眼神中透着悲伤。
我记得。
我不知道为什么,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很压抑,失忆前的我过的不好吗
你应该是忙着工作的事情太累了。陆砚安慰道。
应该是吧,和爱的人在一起,我怎么还会不幸福呢。姜晚重新扬起了笑脸。
陆砚没有说话,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打破这个幻觉了。
那一天,姜晚和他说了很多。
说了他们大学时候的日子,说了她家里人逼她让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说了她这个继承人一点都不好当等等。
陆砚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当她最优秀的倾听者。说着说着,姜晚忽然哭了。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纤瘦的肩膀随着抽噎轻轻颤动,像被风雨摧折的雏鸟终于寻到栖息的枝桠。
泪水洇开在他衣襟上,化作一片温凉的潮湿,而他掌心的温度正透过单薄衣料,熨贴着她蝴蝶骨下未愈的伤痕。
每一声破碎的哽咽都被他稳稳接住,化作颈侧愈发收紧的臂弯——那是个无需言语的承诺,任由她将积攒多年的委屈与恐惧,一点一点,揉碎在这个染着木质香气的怀抱里。
这是第一次陆砚看她哭,在他的印象里,姜晚就是一个妥妥的女强人,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是两家公司也明里暗里斗了很久。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吗
他不禁为她擦拭眼泪,小孩子一样哄着她。
别哭了,再哭漂亮脸蛋就变大花猫了。
我,我想吃糖葫芦。姜晚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好,我去买
。这一刻可能真把她当小孩子了。
这或许就是姜晚所说的幸福吧。
那天过后,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直去上班,毕竟一个人要管两个公司,确实需要耗费更大的精力。但是那次过后姜晚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某天,姜晚起了个大早,他打算为陆砚准备早餐。
阿厌阿厌,起床啦。姜晚趴在他的床边,呆呆的看着眼前人的睡颜。
他沉睡的面容褪去了平日的锋芒,眉宇舒展如远山含黛,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两片浅影。
薄唇微启的弧度柔和了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随着均匀呼吸,一缕散落的黑发正轻扫过他高挺的鼻梁。
长而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他那个双眼皮。
不对...顾厌是双眼皮的吗
姜晚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怎么忽然起那么早。陆砚这个时候睡醒了,打断了她的思考。
啊..哦对,我给你做了早餐,阿厌。姜晚将刚刚的抛之脑后。
你现在还是个病人。话虽如此,陆砚还是起床了,简单洗漱一下来到了餐桌边。
精细摆放的早点,彰显出主人的用心。
我鸡蛋过敏。陆砚忽然说出这句话。
哎阿厌你原来对鸡蛋过敏吗,我怎么记得你不是对芒果过敏吗我...我记错了吗姜晚感觉头疼感更重了,她捶了捶头。
没,我说错了,我就是芒果过敏。陆砚连忙抓住了她捶头的手。
是...是吗。姜晚冷静了下来。
陆砚喝了几口粥,拿起了鸡蛋,然后塞进了嘴里。
医院里。
陆总呦,鸡蛋过敏您还吃鸡蛋呢要不是及时就医,后果不堪设想啊。助理无奈的说着。
您为了夫人真是煞费苦心啊。
多嘴了,继续报告。
哎呦好好好,我多嘴了。
在姜晚好的差不多之后,她总觉得家里太过冷清,少了点什么痕迹,想来是她和顾厌以前都太忙着工作了。
趁现在清闲,她决定出去外面购置东西。
姜晚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愣愣的看着她。
你..你是顾琳,琳儿,你也出来逛街吗。姜晚对顾琳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学期间,偶尔碰到过顾厌接妹妹放学。
你还好意思叫我琳儿顾琳冷笑一声。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样说。姜晚愣住了。
呵,姜小姐,哦不对,现在该叫陆夫人。陆夫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想来哥哥去逝这件事,陆夫人也忘了吧
也是,忘了也应该,毕竟陆夫人可是没过多久就和陆总结婚了呢,真是不知道哥哥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顾琳忽然哭了出来。
什么...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是说,顾厌死了,不对不对,那他是谁对了,他好像是...
是陆砚。她全想起来了。
姜晚的头传来炸裂般的痛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陆总陆总,不好了,刚刚有人来说,夫人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
他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暂停了手里的会议,去了医院。
陆砚去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晚吊着水,在听着她的秘书汇报工作。
姜晚记忆恢复了。
活过来了陆砚笑了笑。
托你的福,还没死。姜晚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定定的看着他。
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再不醒来,下周的宴会,那些老头子我一个人可对付不过来。陆砚率先打破沉默。
怎么陆总一个人都能撑起两个公司,区区几个老头子还对付不了吗姜晚冷笑一声。
还是失忆更可爱点呢。陆砚嘲讽道。
你恶不恶心陆砚。姜晚朝他扔了个枕头。
他稳稳接住了,走到他床边坐了下去。
秘书识趣的关上门离开了。
顾厌是谁陆砚从桌子上拿出个苹果,削了起来。
一个学长,也是...我之前喜欢的一个人。姜晚接过了他削好的苹果。
但是他死了,被我害死了。
那是一个冬天....
六年前。
晚晚,快走!顾厌死死地抵着门口,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家族里的人认为顾厌配不上我,我作为姜氏未来的继承人,理应找个势力相对的人在一起。
我的大伯最为偏激,他以前是一名老师,后面因为太过偏激和苛刻,逼死了很多学生。
当他得知我是继承人时,忽然的辞掉了工作,他说,要把我培养成最优秀的继承人。
我认为他疯了,他太想证明自己了,他不在乎我是否痛苦,只在乎我能否完美地继承那个位置。
大伯不允许她有任何‘多余’的念头,连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都要一一纠正。你的喜好不重要,他说,你只需要成为我需要你成为的人。
我将我的痛苦告诉了顾厌,他莞尔一笑,他说要带我走。
那天真的很冷很冷,可是顾厌握着我的手跑的时候,我觉得他像光一样,照亮了我的世界,让人心里暖暖的。
可是路上,还是被大伯带人抓住了。
阿厌...你走吧阿厌,大伯要抓的人是我。姜晚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别废话晚晚,你先走,逃到越远越好,我稍后就跟来。顾厌死死地抵住门口,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走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主动把自己交了出去,我祈求大伯放过顾厌。大伯说,我乖乖跟他回去,他就会放了他。
我太天真了,我信了,其实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除了顺从,什么都做不了。
顾厌早就死了,这是我结婚第二天知道的消息。
这道消息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以前的乖巧顺从和努力都很可笑。
我气得发抖,我想去质问大伯,也许他也早就想到这点,他说,直到我哪天能力超过他之后,他才会肯见我。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去获得势力,拼命的...
不知道说到哪了,陆砚上去就抱住了浑身发抖的她。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那,那次车祸
也是大伯做的,他不让我查顾厌的事情。
我帮你姜晚。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姜晚,我是你丈夫,我可以帮你的。陆砚望着她。
或许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真的爱上了她。
姜晚点了点头。谢谢你。陆砚。
她完全康复之后,她就赶紧回去了公司。
但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晚上的时候都会回到他们的家。
姜晚会做好晚餐等陆砚回来,陆砚也会在姜晚累的时候给她按摩。
他们就这样过了好一段日子。直到.....
我查到了,晚晚。陆砚拿着一沓资料走到了她房间。
她拿了起来看。
资料上写着,顾厌是被他的债主杀的。早年间,他的父亲欠下了巨额赌债,无力偿还后决定离家出走,他的母亲接受不了父亲离开的事实,于是轻生了。留下来了当时十五岁的顾厌和十三岁的顾琳。
于是,顾厌带着妹妹离开了他们的故乡,来到了她的城市,领了政府补助之后,和妹妹就生活在这里。
再后来,债主联系到了大伯,他知道大伯最想要除掉顾厌,他说只要大伯还了顾厌那笔债务,就会帮他除掉他。大伯同意了。
看到这,姜晚的手不自觉捏紧了纸,她感到胸膛中有股火正灼灼的燃烧着。
这个债主名叫李健,是现任继承人的舅舅,据说他窥伺继承人位置很久了,他确实也很有商业天赋,但是因为以前放高利贷害死过人,知情人很少,这些年来他也在一直偷偷处理这些祸害。
三天之后李鑫,也就是现任继承者,会举办场宴会,庆祝自己又抢到了个优质地皮,届时李健也会出现。陆砚一点点的把她握紧的手松开,然后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一起去吧晚晚。
好。
三天后。
水晶吊灯将厅堂照得如同白昼,千万缕金光在香槟塔间流转,琉璃盏中琥珀色的酒液映着贵妇们耳畔的宝石,恍若将整条银河碾碎撒在了绫罗绸缎之上。
李氏是前几年兴盛起来的,李鑫虽然商业头脑不是很够,但是他很会挑选好地皮,这几年也是靠着地皮发家致富起来。
好久不见啊,陆总。
叮——
红酒杯碰撞的声音。
别来无恙啊,李总。
想来这位就是陆夫人,姜氏小姐吧,二位真是年轻有为,郎才女貌啊。李鑫哈哈的笑道。
李总过奖了。姜晚上前和李鑫碰杯,然后抿了口红酒。
那么二位请自便吧。李鑫笑了笑,走去和别人打了招呼。
姜晚很快就发现李健了,那个上了年纪的和蔼中年人,很难想象他是个收高利贷的人。
她走了过去和李健碰了杯。
你是
李健先生,我是姜晚。她莞尔一笑。
姜小姐,有什么事吗李健礼貌的点点头。
听说李先生很有商业头脑,不如,和我做一笔交易如何呢
姜小姐说笑了,我一个依靠外甥的中年大叔,能做什么交易哈哈哈。
李先生,别急着拒绝呀,不妨听一听呢。姜晚凑到了李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健的表情从惊讶到皱眉,最后冷静了下来。
姜小姐我该怎么信你呢,要是事成之后你翻脸不认人呢。李健又恢复他和蔼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点阴狠。
李先生,你怕是没搞清形势吧,这笔交易你可做可不做,随你。只是我的丈夫格外怜惜我,要是知道了这件事的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呢。
李健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姜小姐,我答应你。你也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姜晚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李健的效率很快,他很快就找到了当年那件事的证据。
姜晚将这些证据交给警察,警察也很快就来逮捕人。
姜氏老宅。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姜承远被两个警察架了起来。
姜先生,我们收到报案,有人怀疑你和六年前那个案件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案件谁报的我要告你们诽谤!。
队长,抓到嫌疑人李健。警察将李健带了过来。
姜承远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愣,瞬间恍然大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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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污蔑了,到底是谁报的案!姜承远跪着哭了出来,害怕的发抖。脸上的皱纹随着动作也跟着发颤。
我报的。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看过去,发现来人正是姜晚。
大伯,我终于见到你了。她走到姜承远面前蹲下,一字一句道。
晚晚,居然是你你在说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污蔑大伯啊,大伯平日里不是最疼你了吗。姜承远上前握住了姜晚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啪——一道巴掌落在了姜承远的脸上,他被打的偏过头去。
姜承远,这一巴掌是给顾厌的。
然后就是无数巴掌落下。
这一巴掌是给我的童年的。
这一巴掌是给乖巧顺从你二十几年却连一个人都护不住的我的。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我曾经,我曾经真的以为,你是为我好的大伯。我错了,你只是想要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你什么都不顾!姜晚吼道。
警察连忙上前拉开了姜晚。
姜小姐,冷静一点,我们回去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处罚的。
然后把姜承远和李健带上了车。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我培养出了个完美的继承人哈哈哈哈!姜承远好像疯了一般,一直在说这几句话。
李健忽然冲了出来,跪在姜晚脚边。
姜小姐,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扳倒姜承远之后就救我,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李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好像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吧。她冷笑一声。
她蹲了下来,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你们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当这段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某天姜晚提出想去顾厌坟前看看,陆砚答应了,说是一起陪着去。
去到那的时候,碰到了同样来祭奠的顾琳。
她递给了姜晚一封信,说是整理遗物看到的,一直没给她,现在终于物归原主。
[
见字如面:
亲爱的姜晚,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呢,有没有好好的生活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是不在了,别难过呀晚晚,我只是去过更好的生活罢了。
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除了我的妹妹就是你了晚晚。你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小女孩,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敏感很渴望被爱的小女孩。
如果我在你童年的时候遇到你的话,我会说,我要给你买一根糖葫芦。如果我在你少年时候遇到你的话,我会说,我会给你安全感和爱。如果我在你老年的时候遇到你的话,我会说,就算你老的走不动了,我也会搀扶着你,我们可以在楼下迎着灯光散步。想想就很幸福呢。
人的一生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个先来,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我觉得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了。实在抱歉,我没有一个好的身份好的背景,我甚至还身负巨款,但是这样的我居然能和闪闪发光的你在一起了一段时间,我感觉很满足了。
不要为我难过,不要自责,这不怪你,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呢,你一定要开心,你要幸福。对了我会保护你的,谁欺负你了,你就托梦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好了好了,说了那么多,你也看累了吧,那就先这样吧,世界晚安。
——顾厌。]
几滴泪滴到了纸上,姜晚慌忙擦去。
陆砚把她揽在了怀里,他说,想哭就哭吧。
很快,怀里就传出了压抑许久的哭声,十多年的执念就此解放了。
陆砚说,要重新给姜晚举办一场婚礼。
他说,姜晚值得最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