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
子尧猛然惊醒,笔尖在答题卡上戳出个黑点。
这是哪里?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教室里沙沙的写字声、头顶电风扇的嗡鸣,还有前排同学后颈上细密的汗珠,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监考老师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在过道里咔哒咔哒响。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没有婚戒,没有岁月留下的细纹,只有因紧张而微微发抖的指尖。答题卡上,未完成的条形码在苍白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2B铅笔在她颤抖的指间仿佛有了生命,而墨色数字2012则在视线中模糊、重叠,如同时空的裂缝。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在2028年的公司,暴雨夜的闪电照亮了丈夫手机屏幕上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酒店订房信息、暧昧的语音消息,还有那个女人发来的自拍——背景里露出半个她亲手挑选的领带夹。
最后十五分钟。
广播里的声音惊得她笔尖一抖。
数学卷子最后那道大题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这道题她本应陌生,却在二十八岁那年,于凌晨三点的加班中,收到为朋友孩子补习时偶得解法灵感。
既然上天给我重生的机会,她死死攥住笔,回到改变命运的最后15分钟,我就要改写它。
子尧在卷子上越写越快,钢笔墨水洇开,如同签署离婚协议时,不慎滴落的咖啡,留下斑驳痕迹。
同学?同学!
监考老师敲打桌面。子尧猛然抬头,汗湿的刘海黏在额角,当她意识到是真的重生了。
交卷铃响起时,子尧最后一个离开座位。
走廊里挤满欢呼的学生,有人把复习资料抛向空中,雪白的纸页纷纷扬扬落下。她伸手接住一页飘落的笔记,密密麻麻的字迹触动心弦,那是她曾经熟悉的笔迹,属于那个尚未被婚姻消磨锐气的自己。
走出校门时,夕阳把柏油路染成血色。子尧摸着校服口袋里半块化掉的巧克力,突然笑出声来。
真的重生了……她仰头看天,哈哈哈哈,竟然真的回到高考这个时候了!
路过的学生奇怪地看她一眼。子尧不在乎,她掰着手指数:刚考完数学,还有英语、理综……我完全可以冲刺A大,这一世我要上金融系,远离游子豪!爸妈现在应该很年轻……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她的思绪。
三十米开外,一辆黑色轿车失控撞向校门口的梧桐树。白衬衫少年如同断线的风筝猛然飞出,书包在空中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文件则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四散开来。
子尧冲过去的速度比当年追赶丈夫的车时还要快。
她跪在炙热的柏油路上,双手紧紧按住少年不断涌出鲜血的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位少年,正是她前世的上司,曾给予她无尽的关怀与照顾。
季白、别睡!她拍他的脸,掌心沾到他眼尾的泪痣。
季白睫毛颤动,露出双黑得惊人的眼睛。他嘴唇翕动,子尧俯身去听,少年又昏睡了过去。
她撕开校服下摆包扎伤口,这个动作如此娴熟,仿佛重复过千百次。事实上在前世,她确实每天为醉酒的丈夫处理伤口——那些暧昧的抓痕与口红印。
警笛声由远及近。肇事司机踉跄着下车,那张扭曲的脸让子尧浑身发冷——七年后,就是这个人站在她丈夫情妇的公寓门口放哨。
救护车带走少年时,子尧在散落的文件中捡起一张名片。姓名栏印着季白二字。翻到背面,看到用钢笔画了个无限符号∞,墨迹被血染得发褐,子尧把东西收拾好一同放到了救护车上。
重活一世,竟然意外救了自己的上司,如果还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上一世对自己的认可与关照。子尧想着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夏日的蝉鸣涌进鼻腔时,季白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服口袋里的名片。血迹未干的∞符号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他的掌心——这是他重生前紧握的最后印记,曾经被鲜血浸染的边角,如今却奇迹般地平整无痕。监护仪的蜂鸣突然变得清晰,他猛地睁眼,看见白色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和 2028 年冬夜办公室的白炽灯重叠成双重幻影。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公司的项目进入了最关键的冲刺阶段,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季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眉头紧锁。子尧抱着一摞文件轻轻走到他身后,季总,这是明天会议要用的资料。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
季白缓缓转身,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眼眶中那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怎么了,是太累了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子尧慌忙摇头,没事,我能坚持。 季白伸手接过文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从那之后,季白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子尧的一举一动,让助理私下调查子尧的个人情况,知道子尧过得很辛苦想要更多地爱护她。
她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身影,她皱眉思考问题的模样,都成了他目光追逐的焦点。时而,他刻意留下更多任务予她,只为能多伴其左右;时而,他又默默化解她工作中的困扰,望着她那双充满惊讶与感激的眼眸,心中便荡漾起丝丝甘甜。
一次出差,他们被困在一个偏远的小镇。那天晚上,子尧突然发起了高烧。季白心急如焚,在小镇上四处寻找药店。当他带着退烧药和热水回到酒店时,子尧正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
来,把药吃了。 季白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子尧,将药片和水递到她嘴边。子尧服下药后,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了句 谢谢。季白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头看到子尧锁骨上的那颗红色的痣,欲望上头的一瞬间同时理智敲醒了他,季白只是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转身走向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他爱上了子尧,爱上了有夫之妇,只能默默守护。
还有一次,子尧在整理文件时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季白几乎是立刻冲到她身边,眼神里满是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一边轻声责备,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用纸巾轻柔地拭去血迹,随后从抽屉中取出创可贴,细心地为她贴上。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在公司的庆功宴上,子尧喝了几杯红酒,脸颊微微泛红。季白凝视着她在人群中绽放的欢颜,心中漾起阵阵暖意。见她步伐踉跄,他迅速上前,稳稳地扶住她,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别喝太多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子尧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季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季白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希望时间能在此刻静止。
这些回忆宛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季白的心海深处熠熠生辉。如今重生,他发誓再也不会让这些暧昧与温柔只藏在心底,他要让子尧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上下级的界限,在这个最美好的年纪一定要提前把子尧追到守护她一生。
季白出院后,由于子尧及时处理伤口腿并没有像上一世那么大的伤害,出院后季白比上一世早一年接手了季氏集团。
董事会上
会议室冷气开得很足,季白解开第二颗纽扣,把并购协议推给对面白发老人:王叔应该不想让儿子在澳门欠赌债的事见报吧?
水晶烟灰缸突然被扫落在地。
毛头小子玩威胁?王董事脖颈涨红,当年我和你爸……
当年您挪用项目款炒期货,是家父补的窟窿。季白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下股市走势图,下周央行会调整存款准备金率,如果现在抛售陈氏集团股票……他圈出三个时间节点,刚好能在政策公布前套现。
财务总监猛地一惊,脱口而出:这竟与我们量化团队的模型预测丝毫不差!
季白转动尾戒,翡翠戒面闪过幽光。这枚戒指内侧刻着子尧的名字。
您还有十分钟可以考虑。 季白轻敲腕表,百达翡丽的秒针恰好滑过代表子尧救他的刻度,或者现在打电话给令郎,问问他新葡京的筹码是不是该续了?
我同意并购条款。 王董事突然松口,声音带着不甘的沙哑,但保留董事会席位。
季白勾了勾唇角,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
金属笔帽旋开的瞬间,墨香混着雪松香在空气中漫开 —— 这是他特意定制的雪松味墨水,和子尧身上的香水味很像。
王叔,您误会了。 钢笔尖悬而未落,季白的尾戒不经意间轻叩桌面,
不是并购,是收购。
他圈出最后一条附加条款,您持有的 5% 股份,将转为期权,行权时间…… 目光掠过墙上的日历,2012 年 9 月 7 日被红笔圈住,定在令郎还清赌债的次日如何?
会议室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财务总监突然指着投影:政策公布了!存款准备金率下调 0.5 个百分点!
他转向季白,镜片后的眼睛发亮,和您预测得分秒不差!
季白站起身,西装面料在空调风里发出轻响。
他望向落地窗外的梧桐树,树影摇晃间,仿佛看见子尧抱着保温桶穿过草坪的模样。
散会吧。 他整理袖扣,百达翡丽的表盘折射出细碎光斑。今晚八点,我要看到陈氏股票的持仓明细。
经过王董事身边时,忽然停步,对了,令郎的事 ——
压低声音,新葡京的何经理,是我大学室友。
王董事的脸瞬间煞白。
季白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文件摔打声,却懒得回头。
他摸出手机,相册中藏着死党传来的偷拍照片,记录着子尧擦地板的瞬间,连同她的专业和日常轨迹:她屈身于书架前,校服领口微敞,锁骨上那颗朱砂痣在阳光下跃动,宛如一颗鲜活的红豆。
那颗痣犹如前世的印记,曾无数次在梦中被轻吻,此刻重逢,依旧摄人心魄。
上一世他的专业是热门的计算机系,这一世为什么会选择金融系?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尾戒再次划过掌心刻痕。
季白嘴角微扬,前世他耗费十年光阴精通商场较量,却在失去子尧后才明白——真正的软肋,绝非董事会上的明枪暗箭,而是那个总在他加班时悄然换去冷咖啡,于他受伤之际以校服为其包扎的女孩。
走进电梯,夕阳把玻璃幕墙染成血色。
季白摸出衣服口袋里出车祸时被血染红的名片,背面的 ∞ 符号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重生那日的场景:子尧跪在灼热的柏油路上,校服被鲜血染红,那坚毅的眼神,比任何商业策划都更能触动他的心弦。
秘书跟上对着季白说:季总,李小姐在顶楼等您。
季白望着电梯按键,指尖悬在 38 楼上方。
李思思的笑脸在脑海中闪过,却很快被子尧擦地板时垂下的睫毛取代。
他勾了勾唇,按下 1 键:告诉她,我有约了。
夜风掀起西装衣角,季白走向停车场,尾戒在路灯下划出一道银弧。
他知道,这一世的董事会博弈,不过是命运馈赠的餐前酒 —— 真正的盛宴,是那个蹲在图书馆角落的那个人,在时光的另一端,等着他亲手揭开属于他们的无限符号。

季白成为A市大学特聘教师,他知道子尧图书馆兼职,所以特意来图书馆看书、查阅资料。
子尧忙碌的身影,季白内心翻涌着苦涩与甜蜜。
前世,他只能以工作为借口,悄悄在她的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思路;在她熬夜加班时,默默匿名点一份热粥送到她的公司前台。
此刻他多想告诉她,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关心,那些只能藏在文件批注里的情愫,都在重生的这一刻,有了破土而出的勇气。
图书馆顶层的霉味混着油墨香,子尧蹲在D区书架前整理旧书。
勤工俭学的时薪刚好够买食堂的素菜套餐,她小心地把《宏观经济学》塞回原位。
这是她重生后勤工俭学的第5天。
同学,检索机怎么用?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子尧转头看见季白穿着挺括的白衬衫。他怀里抱着《彼得·林奇的成功投资》《思考,快与慢》《高频交易员》等书籍,书籍借阅卡上都密密麻麻写满名字——唯独没有他自己的。
这里要刷卡。子尧指了指读卡器。
新生卡还没激活的话,可以去前台登记身份证。
季白从钱夹抽出身份证交给了子尧,并说恩人,不记得我了?
子尧抬头,目光温和地落在季白身上:你好些了吗?
当时你在马路上撕开校服的样子,和 ..........。之前在地下车库帮我包扎伤口是一样季白没有说出后半句。
谢谢你救了我,恩人,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换做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我帮你登记吧,你现在身体刚好些。子尧不自觉地就为季白办理了所有的手续。
手续办好后,子尧便开始忙碌起来,没有再多理会季白。
谢谢恩人季白打趣道。
来日方长。季白内心默默地暗示道。
下班后,子尧在食堂盯着免费汤发呆时,餐盘突然被放下一盅排骨汤。季白很自然地坐在对面:图书馆的回礼。
我不…… 子尧低头看了看那碗冒着热气的排骨汤,又抬眼望向季白。
对方正漫不经心地翻阅她的课本,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纸页,仿佛那句挑食会影响投资学作业质量只是他随意吐露的一个念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修投资学?子尧捏紧了勺子,指尖微微发烫。
季白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深意:图书馆借阅记录。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上周你坐在C区窗边抄笔记,写废了三张草稿纸。
——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子尧心跳漏了一拍。
她确信自己从未在校园中邂逅过季白,然而对方那熟稔的语气,却如同早已将她凝视了千百次。
所以,她轻轻舀起一勺汤,故意将话题岔开,你是哪个学院的?莫非是……
金融系特聘讲师。季白推过一张名片,金属质感的卡片上印着烫金职称,下周开始代课。
子尧哽住了。
这就能解释他的年龄感——但上一世的季白明明是金融公司高管,何时成了教授?
难道重生后的事件线……
不过,季白忽然倾身,抽走她手边的投资学课本,在扉页写下一串号码。
比起师生关系——他指尖在紧急联系人栏点了点,我更想当这个。
食堂嘈杂的人声骤然远去。
子尧凝视着那行锋利的字迹,脑海中猛然浮现出救他时他满身的血污、破碎的衣衫,还有前世那份未曾启齿的疑惑。
季教授。她轻声问,我们是不是……
排骨汤要凉了。季白打断她,将汤盅又推近一寸,来日方长,子尧同学。
九月,A大校园内梧桐叶随风轻吟,阳光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
子尧怀抱教材,匆匆穿行于人群之中,心中默念着不要遇见游子豪——计算机系的新面孔。计算机系迎新会的喧闹声从礼堂方向传来,她刻意绕开那条路,但是却在转角处撞上一堵人墙。
同学,你的学生卡掉了。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子尧抬头时瞳孔骤然收缩。
游子豪弯腰捡起她的校园卡,食指状似无意地摩挲过证件照上她的脸。他身着黑色机车夹克,耳骨钉在阳光下闪耀,那熟悉的身影瞬间与前世暴雨夜中站在情妇公寓前的记忆重合。
谢谢。子尧后退半步去接卡片,对方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我叫游子豪,计算机系新生。他逼近一步,薄荷味漱口水的凉意喷在她耳畔,要不要带你去参观天台?那里的夕阳特别适合……
她不需要。
冷冽的嗓音劈开燥热的空气。季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紧绷如拉满的弓弦。他手中紧握着一本私募股权与风险投资讲义,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精准无误地锁定在游子豪伸出的手上。
游子豪嗤笑一声松开子尧,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礼盒:见面礼。
盒盖轻轻一弹,随即开启,子尧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那支静卧于黑色丝绒之上的万宝龙钢笔,赫然是她记忆中,离婚协议签署时游子豪狠狠掷向她的那一支。
我不收陌生人礼物。
她转身要走,却被游子豪拦腰截住礼盒:送出去的东西,退不了。
钢笔金属笔帽在阳光下闪过冷光,像一道闪电劈进子尧的脑海。
季白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轻轻搭在游子豪宽阔的肩膀上,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千钧之力:同学,请注意,教务处目前正严查宿舍分配名单被私自篡改的事件。他指尖发力,游子豪吃痛松手,礼盒啪嗒掉在地上。
教授管得真宽。游子豪揉着肩膀冷笑。
目光扫过子尧惨白的脸,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直到那抹黑色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子尧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季白蹲下身捡起钢笔,指腹抚过笔帽刻痕时眉头微蹙:要处理吗?
不用,谢谢教授!子尧猛地夺过钢笔,金属外壳硌得掌心发疼,他…他.....只是新生恶作剧。
季白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只有喉结轻微滚动:我在B栋307办公室,遇到麻烦随时可以来。
暮色悄然降临,子尧蜷缩在宿舍的床上,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支钢笔上。
台灯柔和的光晕中,钢笔仿佛成了开启前世记忆的钥匙,那些画面汹涌而来。
——游子豪将离婚协议书拍在餐桌上的那个雪夜,这支钢笔曾戳着她锁骨说:签了它,你就自由了。
而当时窗外飘着的细雪,和此刻空调冷风一样彻骨。
突然,手机疯狂震动。匿名号码发来十几张照片:游子豪在食堂强行往她餐盘放草莓蛋糕、图书馆书架间拽她手腕,甚至她今早在女厕隔间补妆时。
最后附着一句话:【他看你的眼神像野兽盯着猎物】。
子尧冲进洗手间干呕,镜中倒影与前世站在天台边缘的苍白面容重叠。
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时,她摸到眼角不知是水珠还是泪滴。
此刻的季白正站在全息投影墙前,指尖悬在删除键上迟迟未落。
屏幕上是李思思半小时前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里游子豪尾随子尧进女厕的监控截图清晰可见并附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背景墙上的量子钟显示着22:17,这个时间点本该出现在监控室的保安队长,此刻却在季氏集团的地下金库中,参与着一系列不为人知的非法活动。
少爷,游子豪的父亲上个月收购了三家生物科技公司。助理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巧合的是,这些公司都曾参与过我们淘汰的脑电波项目。
季白轻轻按下投影的关闭键,随后拿起钢笔,在实验日志上果断地划下一道深邃而锐利的横线。
墨水缓缓晕开的刹那,他不经意间瞥见袖口上缠绕着的一根细长黑发,那是下午在不经意间推开游子豪时,从子尧肩头悄然滑落的。
而在女生宿舍楼下的香樟树阴影里,游子豪正仰头数着四楼某个亮灯的窗口。
手机屏幕上是子尧课程表的截图,他舔了舔虎牙轻笑:周三早八,金融系统计学课啊……
晨雾未散,金融系教学楼前的石板路上凝着薄薄一层水汽。子尧抱紧怀里的教材,低头加快脚步。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就是为了避开那个人——
子尧同学!
熟悉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后背。子尧脚步一顿,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游子豪斜倚在摩托车旁,黑色皮夹克敞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油腻的香气立刻飘了过来:刚出炉的生煎包,你最爱吃的那家。
子尧的胃猛地抽搐起来。
前世每次他出轨被抓,第二天早上都会买这家的生煎包赔罪。
最后一次,他把滚烫的豆浆泼在她手上,说:吃啊,不是最喜欢吗?
不用了,我有课。她侧身想绕过去,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躲什么?游子豪的声音带着笑意,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他猛地一拽,将她拉到路边梧桐树的阴影下,树皮粗糙,透过她单薄的白衬衫,仿佛能感觉到每一道纹理都在她背上刻下了疼痛的痕迹。你每次皱眉的样子都特别好看……
一个塑料袋猝不及防地贴上了她的脸颊,里面滚烫的汁水如同熔岩般迅速渗出,让她猛地一颤,脸颊瞬间泛红。游子豪急忙拿开了袋子。
她说了有课。
低沉冷冽的声音像一把刀,劈开了黏稠的晨雾。
子尧缓缓抬头,视线穿过朦胧的晨雾,只见季白静静地站在三步开外,手中拎着一杯袅袅上升的咖啡,仿佛与周遭的喧嚣隔绝。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今天身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裤线笔直而锋利,仿佛每一道折痕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游子豪突然闷哼一声松开了手——季白看似随意搭在他肩上的手,正精准地按压着他锁骨下的某个穴位。
教授早啊。游子豪歪头舔了一下嘴角,眼里闪着危险的光,您这算体罚学生吗?
季白没理他,把咖啡塞进子尧颤抖的掌心。纸杯传来的温度刚好,三分糖的茉香奶绿香气驱散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油腻味道。
金融系统计学,我的课。你的选修课?季白从游子豪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金丝眼镜链扫过对方青筋暴起的手背,旷课三次取消考试资格——你猜我会不会点名?
阶梯教室里, 投影仪的蓝光笼罩着每一个角落。子尧缩在最后一排,把脸藏在竖起的课本后面。
讲台上,季白正在讲解布莱克-斯科尔斯模型。粉笔在黑板上敲击,节奏急促,如同心跳加速的预兆。
期权定价的关键,是计算标的资产价格变动的概率分布。他突然转身,激光笔的红点停在正打瞌睡的游子豪脸上,比如某些人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恶意收购企图。
游子豪猛地踹了下课桌低骂道:他妈的——
实例教学。季白按下遥控器,屏幕瞬间切换成一串股票交易记录,杠杆收购失败的概率,需要计入监管风险因子。
最后一页PPT显示的是证监会立案调查通知书,日期赫然是今天。
教室里一片哗然。子尧看见游子豪的脖子涨得通红,后颈处隐约露出一个暗红色的文身——ZY两个字母扭曲得像两条纠缠的蛆虫。
女厕所的镜子上, 有人用口红写着大大的婊子。子尧正准备用湿巾去擦,镜面却突然映出另一张脸。
真狼狈啊。李思思站在她身后,笑得甜美又恶毒。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针织裙,看起来温柔无害,手里却攥着一把卸妆棉,你以为季白为什么针对游子豪?
冰凉的卸妆棉贴在子尧手背上,带来一阵莫名的寒意。
二十年前,游子豪的父亲做空季氏,害得季白的妈妈从季氏大厦跳下来——
砰!
子尧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抄起了消防栓。或许是上一世子尧知道季白是如何痛苦地走出失去母亲的阴影,上一世季白知道我是游子豪的妻子吗?
镜子的碎片散落一地,李思思的珍珠耳钉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思思一脚踢开散落的口红管,笑容愈发灿烂,游子豪那个笨蛋,你究竟有何魅力?竟能让季白与游子豪为你反目成仇?
镜子的碎片散落一地,子尧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李思思后退两步,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知道季白为什么对你这么特别吗?李思思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洗手台上,因为游子豪。
照片上,季白和游子豪的父亲在会议室里对峙,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子尧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正是她重生回来的时间。
游家企图吞并季氏的核心业务,季白正愁找不到反击的借口。李思思的红唇轻启,勾起一抹冷笑,而你,正好是游子豪心仪的对象。
子尧的耳边嗡嗡作响。
她想起上一世季白办公室里是存放着一些关于游氏集团的资料。
想起他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的时机。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
你以为的英雄救美,李思思凑近她耳边,香水味浓得令人作呕,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商业博弈。
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李思思迅速后退,脸上忽然挂回那副温柔可人的表情:子尧同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帮你叫校医吧。
季白听见玻璃碎的声音赶了过来,门被推开,目光在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子尧流血的手指间扫过。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季教授。李思思的声音甜得发腻,子尧同学打碎了镜子,我正要……
你可以走了。季白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
等李思思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季白才走进来,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块深蓝色手帕。他轻轻执起子尧的手,动作温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疼吗?他问,指尖小心地避开伤口。
子尧猛地抽回手:是因为游子豪在背后搞鬼?
季白的手顿在半空,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李思思说得……
对于李思思的话,你究竟能信几分?季白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向前一步,子尧不得不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我确实在调查游家。季白的声音很低,但不是因为商业竞争。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老照片,是因为这个。
照片上,年轻的季夫人站在季白身边温柔地笑着。而角落里,游子豪的父亲正用阴鸷的目光盯着他们。
二十年前,游家害死了我母亲。季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游子豪又盯上了你。
子尧的心脏狂跳。她猛然间醒悟,季白对她的守护,可能并非出于什么商业上的权谋考量。
那李思思……
她父亲是游家的法律顾问。虽然和我一起长大,也有想法让家里撮合我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对他没有兴趣。季白温柔地揉了揉子尧的头发并拭去子尧指尖的血渍,轻声问道:去让校医看看。'
子尧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教学楼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喊:教室着火了!
季白的脸色骤变。他抓起子尧的手腕就往外跑:是游子豪的课表!今天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金融系教室!
浓烟如潮水般自走廊尽头席卷而来。子尧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前世的记忆——游子豪曾在一次醉酒后扬言,他高中时期因追求女生未果,竟残忍地点燃了对方的书包。
他不是冲你来的。子尧拽住季白的手,他是冲我来的!他知道我这个时间会去图书馆!
季白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立刻封锁图书馆所有出口!游子豪可能在那里!
当他们赶到图书馆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保安。游子豪被按在地上,脸上还带着疯狂的笑容。他看见子尧,挣扎着抬起头:子尧,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的!
季白挡在子尧面前,声音冷得刺骨:带走。
当天晚上,新闻爆出游氏集团涉嫌多项违法操作,游父被警方带走调查。而李思思的父亲,也被曝出参与其中。
宿舍内,子尧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推送,指尖温柔地掠过季白细心为她包扎的伤口,心中五味杂陈。窗外,初秋的风吹动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明天早上想喝什么?还是茉香奶绿] 发件人:季白。
子尧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真正地重新开始了。
十月的夜雨带着刺骨的寒意,子尧蜷缩在图书馆昏暗的角落,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那块季白赠予的手帕,思绪万千。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想知道季白为什么选你吗?今晚十点,实验楼天台见】 附件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季夫人坠楼的瞬间,游子豪的父亲正站在天台阴影里冷笑。
雨滴如珠般砸落在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子尧的呼吸在冰冷的玻璃上凝结成一层薄薄的白雾,她脑海中浮现出季白说出二十年前的仇该清了时那坚定而复杂的眼神,心中一紧,随即抓起伞,毅然决然地冲进了茫茫雨幕。
实验楼顶层的铁门吱呀作响,李思思穿着纯白羊毛裙,这时候雨也停了,她像一朵腐烂的百合。她脚边堆着汽油桶,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真准时啊,好学生。
季白母亲的死和游家有关?子尧攥紧伞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岂止有关?李思思的笑声混着雨声格外刺耳,游叔叔亲手剪断了天台护栏的螺丝——就像这样。她突然掀开防水布,露出被锯断的护栏。
子尧猛地一退,背脊贴上温热的壁垒。游子豪的刀刃紧贴她腰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救世主?季白?他早在你手机里埋下追踪器——不然,何以回回如影随形?
游子豪看着子尧惊恐的模样,突然开口:子尧,答应我一个要求,跟我出国。游氏虽然倒了,但我爸在国外转移了足够多的资产,足够我们后半辈子安稳度过一生。你想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些破事,多好。游子豪的语调中夹杂着迫切与蛊惑。
子尧心头剧震,前世游子豪父子资产外逃的情景浮现眼前,游氏未曾破产的前尘,究竟何物颠覆了既定的轨迹?还有李思思,在给季白当手下的时候并没有见过李思思。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游子豪,你和你爸的那些勾当,你以为季白会放过你们?季白?不过一枚棋子。你真当他心系于你?不过是借刀杀人,对付游家罢了。游子豪的口吻中满是轻蔑。
别再浪费时间了,游子豪。李思思突然打断他,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磨嘴皮子。
放开她。 季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全身湿漉漉的,西装上斑驳的泥渍如同战场的痕迹,手中紧握的银色U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要的游氏洗钱证据,都在这里。
李思思的眼睛瞬间发亮,却在接过 U 盘时突然将打火机扔向汽油桶。火舌轰然窜起,瞬间吞噬半个天台。
我要你们一起死!她尖叫着后退,季白,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季白,当心!子尧的惊呼划破空气,紧接着,游子豪的刀尖如同毒蛇般刺破了她的衬衫,冰冷的刀刃紧贴着她柔软的腰间,寒意直透心底。
季白突然扑过来,徒手抓住刀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子尧脸上:跑!你以为你能跑掉吗?游子豪怒吼着,刀刃在季白的掌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子尧,快走!别回头!季白的声音因用力而沙哑,他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紧紧钳住游子豪的刀刃,鲜血沿着他的指缝汩汩而出,但他的眼神却坚定无比。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子尧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抓起灭火器砸向消防栓。
水柱冲天而起,瞬间浇灭了部分火焰。
小心!季白突然大喊一声,一把将子尧扑倒在地。燃烧的横梁轰然坠落,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火焰擦着季白的左臂掠过,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皮肉焦煳的味道。
季白!子尧惊恐地喊着他的名字,却看到季白咬着牙,将游子豪的手腕反折出诡异的角度。
啊——游子豪痛苦地大叫一声,刀刃脱手而出,落在满是积水的天台上。
烈焰灼心一起下地狱吧!游子豪在熊熊烈焰中发出癫狂的笑声,他高举汽油桶,如同挥舞着末日的火炬,猛地冲向两人,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季白精准地踹中膝盖,踉跄倒地。
汽油泼洒的瞬间,李思思的尖叫声如同被猛然掐断,戛然而止。
她雪白的裙摆瞬间被火星舔舐,仿佛被恶魔的吻痕点燃,转瞬间,一个活生生的少女便化作了挣扎的火人。
不——李思思惊恐地尖叫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却无济于事。
她的身体在火焰中挣扎,最终倒在了燃烧的汽油桶旁。
季白,你赢不了的!游子豪的脸上满是疯狂,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季白一脚踢倒在地。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季白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你和你爸的罪行,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哈哈,法律?那不过是一张脆弱的纸,你以为它能束缚住我这颗狂野的心?游子豪狂笑着,但笑声中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虚弱,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抹鲜血从嘴角溢出,如同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绝望。
子尧,快走!季白一把拉起子尧,朝着楼梯口冲去。火焰在他们身后肆虐,仿佛要吞噬一切。
季白,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游子豪的声音在火海中渐渐模糊.........
消防车的鸣笛穿透细细的雨幕时,季白正用浸湿的西装裹住子尧。他左臂的烧伤狰狞可怖,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怕吗?
子尧摇头,手指抚过他滚烫的伤口,并熟练的撕下衣服的衣角给季白包扎着受伤的伤口:你早就知道李思思会......?
我知道她偷看了我的加密文件。二十年来,我每天带着仇恨活着,直到……他忽然低头吻去子尧眼睫上的雨水,直到遇到某个笨蛋..........
火势终于被扑灭,子尧靠在季白怀里,喘着粗气。她凝视着被烈焰吞噬得难以辨认的李思思,以及消失无踪的游子豪,心中满是疑惑,这么突然,是什么改变了前世的轨迹?是救起季白的那一刻吗?是什么让季白提前发现了游氏的阴谋,又是什么让李思思出现在了这个场景中。这些问题,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火光照亮他眼底的泪,子尧突然想起前世暴雨中那个抱着她尸体嘶吼的身影是季白。
原来有些羁绊,早就在轮回中刻进骨血。
季白轻抚她的头发:别想了,一切都结束了。
但子尧知道,有些事情并没有结束。
深秋的法庭外,银杏叶铺就金色地毯。子尧裹紧米色风衣,看着法警将游子豪押入囚车。他手腕上的镣铐反射着冷光,隔着车窗与她对视时,眼底仍翻滚着扭曲的执念。
商业间谍罪、财务造假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法官的宣判词通过直播传遍全网。季白提供的海外账户流水成为关键证据——那些游家通过空壳公司转移的资产,此刻化作绞索勒紧了他们的咽喉。
A大礼堂穹顶洒下碎金般的光,子尧矗立于答辩席中央,身后大屏幕赫然映出《基于多重时间序列的金融危机预警模型》的博士论文标题。答辩主席宣布全票通过的瞬间,子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观众席的最后一排,那里坐着季白。
恭喜,子尧博士。他在礼堂后台递上白玫瑰花束,花瓣间藏着一枚翡翠钻戒,季氏金融创新实验室,需要一位首席分析师。
2018年秋,美国次贷危机预警报告震惊业界。子尧带领团队构建的模型基于对市场动态的深入分析,提前六个月准确预测了危机的爆发,季氏凭借这一预警,果断采取行动,抛售了相关高风险债券,并通过反向做空策略成功收割了巨额利润。庆功宴上,季白将香槟杯碰向她的咖啡杯:2008年的教训,果然刻骨铭心。
子尧指尖抚过平板电脑上的K线图。那些前世熬夜分析的走势,此刻化作她眼底跳动的星火:下个月英国脱欧公投,我们要提前布局英镑期权。
......
在2022年《财富》中国500强颁奖典礼上,季白代表季氏企业接过榜首奖杯。大屏幕上展示了季氏十年来的辉煌成就:成功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新能源车企,并在芯片荒期间精准抄底,每一步都精准地把握了时代发展的脉搏。镜头扫过台下,子尧胸前的翡翠吊坠与季白的尾戒折射出相同的光。
我们的首席分析师认为,季白突然将话筒转向贵宾席,真正的财富不是数字,是重构规则的能力。追光灯下,子尧起身,西装裙摆轻轻摇曳,与记忆中十年前染血的校服衣角悄然重叠。
........
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季白从背后环住子尧。
远处江面上,游轮上的季氏登顶灯光秀璀璨夺目,却远远比不上他掌心中那枚翡翠戒指闪烁的温热光芒。
其实重生那日,他下颌轻蹭她发顶,我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医院天花板,是你睫毛上沾着的血珠。
子尧笑着打开保险柜,取出珍藏的染血的名片。金属桌面上,两枚刻着∞的尾戒与名片背面的∞符号完美契合,如同量子纠缠的因果终于闭环。
在接下来的一年春天,季氏集团宣布成立了一个名为时光奖学金的慈善项目,该项目的主要资助对象是那些遭受家庭暴力的女性受害者,旨在帮助她们重返校园,继续她们的学业。
在奠基仪式的庄严时刻,子尧亲手将季白母亲的珍贵相片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时间胶囊中,象征着对过去的纪念和对未来的期待。
在闪光灯的闪烁中,季白和子尧并肩的瞬间被永久地记录下来,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首席分析师的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与企业家季白西装袖口精致的袖扣不经意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不仅是他们辉煌成就的见证,更象征着他们并肩作战,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与希望。
暮色降临时,子尧在日志末页写下:真正的重生,是从被折断的羽翼里,孵出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