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历经了一个又一个的晚上,
终于,我被幸福所缠绕着,
我的耳边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来自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们永不分离。
1.
我在一家时尚杂志社做文员,每天来往的人无外乎是追逐着时尚的风尚的弄潮儿,每个人只要说起来在这边工作,都感觉自己有一本时尚经。
我感觉我实在是格格不入,我有时候想起来为什么我会在这边工作都是一个未知数,明明我从小的志愿都是成为一名社会记者,报道隐藏于这个世界之下的黑暗,成为一名用笔伸张正义的英雄。
可是,偏偏我毕业之后来了这家与我的人生志愿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尚杂志,我感觉我的工作毫无价值。
我的对桌是圆圆,她对于成为时尚文员感觉适应良好,我们俩是上班搭子,有时候会在午休时间找一个没人的会议室,吃个午餐,聊个八卦。
今天,圆圆给我带了一个劲爆消息,
我和你说呀,我们公司有对夫妻诶
圆圆一个劲地朝我挤眉弄眼,
我在心里感慨,在公司的规定中有严格规定,是不能出现夫妻的。
那确实,不知道是谁瞒的这么好
这个消息我也是打趣一下就过了,
真正令我在意的是,早上我们办公室,林姿问我的那个问题,
潇啊,你知道隔壁部门的高远志去哪了吗,听他们部门的人说,已经有三天没有上班了
林姿问完问题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脸,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我的脸上要露出什么表情。
不知道啊,我又和那个人不熟
我真的感觉到她这个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林姿在公司里的形象不是一个热衷于上班聊与工作无关事情的人,相反,她对于胜利有着非同寻常的野心。
所以林姿在看到我没有什么异常的脸后,只笑笑了,
那你之后有什么他的新消息,可要告诉我哦
毕竟你们是那样的关系
她第二句话是用气声说的,仿佛是怕别人听到,然后她便回到了她的工位继续去工作。
想到这个事情,我便开口问了下八卦小能手圆圆,
你知道摄影部门高志远这个人吗
我知道啊,我们总摄的助理,我倒是去送文件的时候,会看到他老是帮着总摄拿着好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了潇潇,你需要我帮你去打听吗
圆圆是个热心肠,看到我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提出了其它同事的名字,尤其还是一个异性,总觉得我的春心萌动了。好在我的不断否认下,还是打消要为我去好好挖一下高志远的八卦的念头。
2.
在结束了像打仗的这一天之后,我终于迈进了出租屋的大门。
这间房子是我贷款买的,虽然这座城市离我的家乡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且想要在这个城市扎根的想法有点欠考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能够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有个安稳的小窝,真是太好了。
我洗去一身的疲惫后,任由自己陷入柔软的沉睡中,
其实我今天吃饭的时候不仅仅是为了和圆圆吃饭才找了一间没有人的会议室,还是想向她倾诉一下,最近常常做的梦。
3.
最近的梦越来越古怪了,
感觉自己常常梦到一片草地,有好几朵美丽的桔梗花被精美的蕾丝给包裹成小巧的一束,刚开始我还能悠闲地躺在草地上,可是总要不了多久,就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生把我拉起身开始奔跑,一直向着远处森林的方向。
随着我做梦的次数,我离森林越来越近,那座森林的样子也随着我的角度,看到越来越多小细节,比如这次我就清楚地看着,森林边缘旁边立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
小心有熊
随着告示牌的出现,我惊醒了,我像一个即将溺死于水中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寂静的房间内只能听到我一个人的呼吸,
呼—嗤—呼—嗤
随着几下深呼吸,我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我的脑子终于不再感到混乱。
4
我从我的抽屉旁边拿出我为最近做梦所准备的细节记忆本,我的梦不像书中记得那样会记不清楚,反倒能回忆起某些细节,在记好今天的梦后,
我终于再次疲惫地躺下,阖上双眼,准备再次入睡,
我放空我的大脑,脑袋再次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就在我觉得我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之前,
我感觉我的耳边传来一阵很小声的呼—
我感觉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我试着将我脑中昏沉的感觉驱走,
再次试着分辨有没有声音,
但是此刻,家里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反倒是我快要被我的心脏的鼓噪声逼疯了,
我屏息凝神,我等待着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不知过了多久,
声音并没有传来,正当我自嘲最近的精神真的病得有点严重了之后,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幽幽的
呼—
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直了,我感觉此时我仿佛成了一个不会动的泥塑,我的手、我的脚一下子就失去的感知,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心脏比之前跳得更快了。
一瞬间,脑子里一个想法不可控制地冒了出来,
房间有人,他在呼吸
我脑中回忆起应对措施,可悲的是我在这个时候能回忆起的只有小时候的杂书上看到的,
不要让他发现你醒着,睡着的人比清醒的人的更安全
现在我所能做的只是紧闭着我的双眼,我甚至不敢挪动一下僵直的身子,我怕我的动静都会激怒他,可笑的是我竟然想起我刚做的那个梦,在现在这种随时都会被人来一刀的情况下,我感觉梦中的草地、鲜花、森林都显得宁静祥和得多。
在我发散思维的时候,我的耳边不再传来声音,我的房间再次恢复了宁静,我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我心里清楚,猎人在等待猎物的时候总是分外耐心,我只能等,等到猎人认为猎物没有价值离开的时候再活动。
我没有办法准确地知道时间,我只能通过聆听隔壁的声音来判断,我知道我的邻居总会在早上7点时候开门送孩子去上学,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像只活泼的云雀,我把那个声音当做危机解除的标识。
一个入室埋伏的歹徒,夜晚才是他们这种活动的时候,白天的人多眼杂相信总会给他们带来威慑,我只能等。
这段时间,我就像一根快要崩断的弦,担心着黑夜中不知名角落的危险。
想到我的父母,自从搬到这个城市后,总是因为工作只能过年的时候在家中待一段时间,愧疚萦绕在我的心头。
在这种时候,我开始祈求神灵,
求求了,让我活下来,不要发现我
或者说不要杀了我
我在心中不断地重复,只希望今晚让我安全度过。
5.
老爸,老妈,我出门了
终于,我还是安全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我开始试着挪动已经丧失知觉的脚,感觉恢复地差不多后,我依旧保持着呼吸的节奏,仅仅把眼睛慢慢地睁开一条缝,我甚至不敢转动我的眼珠。
随着光亮涌入我的眼皮缝隙,我才试着长舒一口气,那口堵着我喉咙的气终于呼了出来。
我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假装还是正常去洗漱的样子,下床、穿鞋,终于我转开了门把手,我脚一转,去了厨房,我抽出了厨房间刀架子上的那把刀,作为一个单身女性,我现在才感觉刀握在手上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我甚至有闲心在想：
早知道就在卧室也放个监控器了,要是有还能报警
我停住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报警呢我现在开门去外面,正好可以向邻居借手机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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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着刀慢慢地移动着,经过这一晚上,我已经变得草木皆兵,感觉下一秒这个该死的房子里马上就有一个人跳出来。
我离大门越来越近,快了,快到了。
我的眼睛在不安的转动,心感觉就在我的嗓子眼里跳动着,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我眼睛一瞥,瞥到了沙发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露出来一个角,我知道我应该现在马上出去,可是我感觉到我的思绪、我的脑子中的一切突然变得空白了,有什么在叫嚣着冒出来。
我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捡了起来,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啊,是一张带有半边血的相片,那干透的红色就这么粘在这张相片上,我忍下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相片上是笑得灿烂的我和昨天刚刚讨论过的摄影部的高志远,我感觉我很确信那个和我挨在一起的男生就是高志远。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我的脑子,
为什么他和我在一张相片上
我很确定我最近没有受过伤,这血是谁的
他好像最近在公司都看不到人,他好像不见了。
所有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快速闪回后、,又慢慢变成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如果失踪了,和我有关系吗
我再次整理好思绪,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需要的是出去,离开这个有陌生人存在的空间。
我深吸一口气,转动了把手,楼道里的空气争先恐后地闯了进来,
我反身把门合上,终于还是忍不住,朝着邻居家大门走去。
正好,此时邻居家的奶奶正好出门,看到我,也热情地朝着我打着招呼,
潇潇,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脸白成这个样子,快让小高陪你上医院看看,别有什么毛病还拖久了
我脚步一停,谁小高,不会是
奶奶,高志远忙啊,这不我手机坏了,来找你看看能不能借一下手机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说出高志远全名的时候我还希望奶奶能够反驳我,希望不是他,不能是那个男生,但是奶奶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我失望了。
嗐,这男生,以前你们刚结婚还好,后来也说忙,忙工作,自己老婆都生病,可怜见的,小脸都这么白了,还忙,我呸,指不定——
奶奶话没说完,意识到自己接下去的话不对,赶忙住了嘴,然后把手机给了我。
我接过她给我的手机,
所以小高和我结婚了,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和我有联系,还正好有一张亲密合照的我们,说是误会的可能性太小。所以,我和他发生了什么
看到奶奶看我半天只捏着手机也没有打电话出去,疑惑地看着我,
我佯装失落了一下,把手机还给了奶奶,
我还是不打了吧,毕竟他工作要紧
奶奶接过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了好好照顾自己,也说了有时候还是也要想想自己,不能老想着对方。
我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和奶奶聊天,天知道明明没有任何和小高的记忆还要在奶奶面前装得一切都如以前有多累。
刚刚开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家的门没有强制进入的痕迹,现在加上奶奶说的关于小高的话,我内心一直有个想法,
昨天,房间里的呼吸声,应该是小高。作为我的合法丈夫,回个家不难,可是,我的记忆还是不完整,我想我应该去公司找找线索。
我想知道公司摄影部的小高又在工作时表现给旁人一个怎么样的形象,
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至少,让我知道他现在在哪
6.
我收拾了一下,就来了公司,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明明前一个晚上我还遭遇了一次惊险的经历,但是早上当我知道小高与我的关系后,我竟然能够收拾心情,仿佛没有发生什么的在上班。昨晚那个蜷缩着的自己好像随着小高这个名字的出现消失了。
来到公司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和圆圆打听,圆圆作为我们公司的八卦小能手,她那总有一些想不到的消息。
午饭时,我就假装不经意间再次提起了高志远这个人。
圆圆啊,你上次说的小高,我好像在和摄影部合作的时候,也没怎么听他们提起过嘛,好奇怪哦
啊他吗
圆圆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小声地和我说,
其实,他好像因为工作能力和性格问题被排挤了,我也是听人说的,这个人工作能力不行,但是会拍马屁,还特别会甩锅,导致他们部门的好多同事都和他有过过节
真的吗我想不通这种男人我看上他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的花言巧语一个会拍马屁的男人,我相信他对人肯定有一套,如果我作为一个要被他捧着的人,那我会被怎么样呢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个男人,作为我的丈夫,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我会在生活中遭遇什么委屈。
突然,我想到另一件事,
圆圆,你上次说的那个社内恋爱有眉目了吗
怎么啦,你今天对这些八卦这么感兴趣
是啊是啊,这不是受到我们好圆圆的影响嘛
圆圆被我逗得忍不住笑起来,随即又挑了一下眉,
其实,大家都在传,社内恋爱的就是高志远,谁让他老对着手机偷笑,有时候还被发现上什么楼顶天台啊,可惜没有看到那个女生是谁,听说啊,上面好像也在查呢
是吗
我只能也笑了一下,然后和圆圆结束了午间的聊天时间。
原来我们的关系已经被注意了吗那还真是棘手,从今天与圆圆的聊天中得知高志远就是一个差劲男人,现在想起他,我内心就是感到一阵恶心,甚至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看来,从我少掉的记忆来看,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回到工位上,林姿正好在我的前面和主管聊着企划案,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的自信张扬,
等等,我什么时候把林姿称为这个女人,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带有着一点攻击性,我的知觉告诉我,林姿和我有一段故事。
那么,我该如何让林姿乖乖说呢
我走到林姿面前,
林小姐,你知道高志远和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林姿从电脑前抬起头,状似不解地询问,但是我看见,林姿她的手在我问出问题的时候,用力地按在了键盘上,
看来不是毫无收获,我说完这个问题后,就离开了,我相信,猎物总有自乱正脚的时候。
7.
站在房子里,我想过今晚到外面去住,甚至已经在手机上订好了房,但是,还是把它退了。
今晚,总要有个了断。
我将刀藏在枕头下面,确保自己一伸手就能拿到,我总要为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
然后,就穿着简单的T恤裤子躺在了床上,
昨天,那个东西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来的,今晚,还是与昨晚尽量保持一样。
我闭上眼,假装在睡觉。
时间在流逝,为了让自己能知道时间,我特意给手腕上的腕表设置了到点震动功能,这样就能知道确切的时间,甚至也把110设置了紧急快捷联络。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
腕表的震动让我知道时间已经来到了12点,整个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声音,甚至之前让我怀疑是不是当时睡着而忽视的开锁声音都没有到来。
真的很安静啊,
我还在感慨,
突然,我感觉到了,我的耳边有一股热气,
我感觉到的我耳朵的存在突然变得很大,
是他来了
是他来了吗
是他吗
一系列问号突然从我脑海中涌现出来,原来我的疑问还有这么多没有解决,可是我现在突然感觉到好害怕。
那个呼吸声来了,它离我很近
呼——嗤——
呼——嗤——
我好害怕啊,
我的耳朵里面除了那个怪异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了我的心跳声,
可是,如果我现在不睁开眼睛,我可能永远也无法解决我的疑问了。
我心一横,睁开了眼,朝旁边看去,
旁边什么也没有,
只有我床边的小熊玩偶在微笑着看着我。
什么啊,只有熊吗
嗯原来我有这只小熊玩偶吗谁送的
我开始崩溃,我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把刀,握在手上,冰冷的刀把反倒给了我力量。
我大声地叫嚷着
你是谁
你在哪
你出来啊
没有什么东西回复我,到了这,我的害怕变成了愤怒,我开始一边唾弃着高志远,一边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我把每扇门都打开了,甚至把平常用来放杂物的柜子都全部打开了。
没有什么发现,对我来说,竟然该死的没有什么发现,
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我记得我什么都检查过了,
我的视线开始四处打量着这间房,
等等,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我的思绪转回早上,我记得就是在沙发那边捡到了一张合照,
对啊,明明我和高志远是夫妻,怎么这个家里一张合照都没有,
我马上站起来,底下坐着的沙发是那种布艺拼接的小沙发,只需要把上面的靠垫拿走,就比较好搬动了。
当我把沙发翻起来的时候,地面上出现了好多合照,那上面的笑容和血迹刺痛着我的眼睛。
这间屋子看来比我想象的还发生过不好的事情,
这个出血量,如果是高志远的话,担心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我呢,我在里面扮演者什么角色
8.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这个不是我的手机铃声啊,
我顺着铃声的声音找过去,我回到了我的卧室,
我发现铃声的来源是我床上的那只小熊,
我用刀划开了它,从满肚子的棉絮里面把手机拿了出来,
手机来电上显示着一个爱心形状的备注,
我犹豫了一下,我感觉我要是接听的话,我肯定会打开什么潘多拉魔盒,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接听了这个电话,
喂,高志远,你终于接电话了,那个蠢女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紧紧地把耳朵贴在手机上,手机被我攥得死紧,我听出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是林姿。原来一直是她
你说话啊,你干什么不说话
林姿的声音越来越暴躁,她甚至开始在电话那头爆粗口,
我深吸一口气,
是我
林姿的声音停了,反倒是呼吸声在手机那头越加明显,我知道,我需要和林姿谈谈。
林姿,敢不敢见面明天下午一点,缪斯咖啡馆
哈,你这蠢女人,我为什么要和你见面
林姿的语气还是那么的不屑,
你可以不来,但是我相信高志远的手机里面肯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你说是吗
林姿仿佛变成了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她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和我见面,最终在她说完话之后,我结束了这段对话。
打完这个电话,我开始翻开高志远这个手机,果然,这个手机里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不光是和林姿的,还有一些公司的东西,怪不得高志远明明是个草包,却能在公司里面生存下去。
现在,我需要在明天和林姿见面之前,把和高志远的相片处理掉,包括那些血迹。
想到这,那个呼吸声再次从我耳边想起,
可是,此时,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如果是呼吸声是高志远的话,
我相信该害怕的不应该是我,
不是吗亲爱的
我喃喃自语,像是情人间最甜蜜的话语。
9.
第二天,我在手机上给圆圆设定好定时发送的消息后,就来到了缪斯咖啡馆,没想到林姿竟然到的比我还早,看来昨天在通话之后,她焦虑得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了。
陈潇,你知道了什么
我只笑了笑,
知道了很多,知道你是怎么密谋打算挤掉我成为部门经理候选人的,也知道了我们的林姿女士竟然这么不择手段,能为这个职位牺牲到陪我们公司老总那个秃头男
林姿在听到我说出一长串后,脸色变得更加得难看,
她没有想到我知道了这么多,其实我要好好感谢高志远的那个手机,他竟然连聊天记录都不删,甚至有酒店那里林姿和老总的亲密照。
林姿,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把这些照片给老总家那个悍妇看,你猜猜你会怎么样
林姿小脸一白,
老总家的那个悍妇才是公司真正的掌权者,她家里权力大,整治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林姿根本不在话下。
陈潇,我告诉你,你难道没有什么把柄吗你当初为了那个高志远可是隐瞒下了他在公司安装偷拍摄像头的事情,这件事可大可小,你以为你在这个行业还能混下去吗你就是帮凶
是啊,昨天晚上我在高志远手机里面除了发现林姿和老总的亲密照片,还发现了很多在公司里面的私密照,这些照片不仅涉及到商业机密,还有很多员工的私密照片。
我也记起来了,当初,高志远被我发现后,对着我痛哭流涕,说是只是一时好奇,没什么别的想法,
当我质问,说要报警后,也马上表示,会删除,保证不再犯了。
没想到他当着我的面删除之后,还留有备份,真是可恨。
没关系,我反正也打算不干了,这照片我会交给公司处理的
我很平静地说完,起身就想走,
不,你不能走,把东西给我
林姿尖叫着,就想来抢我的包,我只感觉到肩上的包带一松,包差点被她给拽过去。
你干什么,放手
我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咖啡馆的人,他们都看着我们,
可林姿恍若未觉,还在拼命从我手中抢夺我的包,
此时,人们已经小声议论起来,店长也赶忙走了过来,好言劝我们停下,
这时候,我手一松,头正好撞在咖啡桌脚旁边,
只听见咚——的一声,我感觉到我的头上有黏黏的液体顺着脑袋流了下来,然后,这个世界突然染上了一大片红色。
在我完全丧失意识前,看到林姿还是夺走了我的包,然后翻到了那个手机,但是被赶来的警察给压制在了地上。
我安心地阖上了双眼,感受我的呼吸慢慢归于平静,耳边的声音很杂,但是我感受到有另一道呼吸声慢慢变大,
慢慢地、慢慢地,和我融于一体,
我笑了。
10.
三个月后,第二精神病院,
黄医生正在对病人进行整治,
瞳孔反射正常,语言对话正常,无攻击行为,记忆不完整,有梦梦游现象,仍需进一步观察。
听着黄医生的话,我没什么反应,
自从三个月前被那个女人推了一把后,我经历了警察关于高志远去向的问询,结果一无所获。并且因为在家里安装的隐藏摄像机拍摄的十五内的录像中,我存在梦游兼强烈的自残倾向,在家里沙发那边把自己腿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还涂到照片上后,我被移送到了这家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期间有两对老夫妻来看过我,一对咒骂,一对只看着我流泪,也不说话。
今天我迎来了第三个看望的人,她介绍说自己叫圆圆。
潇潇,你好啊,请原谅我这么晚才来看你,你还记得我吗
让圆圆失望的是,我完全没有认识她的反应,她自顾自地拿出一个小熊递给我,
这是你当时发短信让我拿给你的东西,我们公司倒闭后,我处整理了一段时间才整理完,对不起,我现在才能拿给你
我接过小熊,拉拉它粗胖的两只手,我的嘴角浅浅地绽开一抹微笑。
圆圆还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不过没想到,你当时竟然还定向向全公司和新闻那边定时发送了我们公司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他们怎么能够利用公司这个关系,强迫别人干那些肮脏的交易呢
不过听说,林姿在事发之后,因为故意伤人,已经进去了,老总的老婆也不会放过她,放出消息让她在局子里不好过,她还过得挺惨的
圆圆说到这,看了我一会,发现我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也挺好的,本来那悍妇也想来弄你的,可是又要应付上面的检查又要弄林姿,还要在道上下令找高志远,还挺忙的,高志远这个人也是,好像消失了,不说了,我也要走了
圆圆起身就准备走了,打开门时,只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
谢谢
圆圆停了一下,终是什么都没说,走了。
走了之后,我望向窗外,窗外阳光明媚,正如我最后一次见到高志远的那天,
那天我想约他在我们以前第一次约会的那座山上凉亭时,本来是想好好和他说清楚的,可是高志远这个人仍旧是一门心思想利用手机上的秘密要挟别人,来实现自己的飞黄腾达。
在争抢过程中,我抢到了手机,但是高志远却失足从凉亭边上的峭壁上滚了下去,重重地滚入到下方的树林凹陷处,这边的山道本来就险,下不去,更何况我一闭眼就是高志远那副叫嚣的嘴脸,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爱你,你只是大学里那个最好掌控的笨蛋罢了,我现在有更加漂亮的,以后我会变得更有钱,你就在那个角落里一直挣扎着腐烂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救他,
回忆到这,我再次把小熊抱在怀里,
那天晚上出除了手机,我还在里面找到了我的钻戒,我说的怎么一直没有找到结婚的证据,原来,被我好好地保存到了小熊里面了,我仰面躺下,小熊还是被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慢慢地阖上双眼,
呼吸渐渐平缓,
我感受我的心脏在跳动,
此时,耳边再次想起那道呼吸声,
呼——嗤——
呼——嗤——
甜蜜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底,你看,我的爱人死了,但是这道让我心跳加速的呼吸将一直陪着我,
我一个人躺着,一个心脏在跳动,但是另一道呼吸随着我的呼吸而起伏,我不孤独,我将永远都不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