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暗巷里的避孕药铝箔纸
凌晨两点的CBD依旧灯火通明,张伟攥着刚调试完的代码文档,手指关节因过度敲击键盘而发白。办公室落地窗外,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倒映着他眼下浓重的青黑。
推开公寓门时,玄关处摆放着柳如烟的香奈儿高跟鞋,珍珠装饰的鞋尖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张伟心头一跳,顺着飘来的红酒香气走向卧室,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主卧门缝里漏出暖黄灯光,夹杂着季伯常刻意压低的轻笑：如烟,董事会那帮老东西还得靠你出面......
张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季伯常是公司市场总监,三个月前空降入职,此后柳如烟就开始频繁加班到深夜。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推门,却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是柳如烟清冷的嗓音：先不说工作。顿了顿,避孕药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这句话像根冰锥直刺心脏。张伟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鞋柜,金属柜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卧室骤然安静,片刻后,季伯常衣衫不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看见张伟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成惯有的傲慢：张哥还没睡
柳如烟裹着真丝睡袍从床上坐起,乌发如瀑散落在雪白床单上,脖颈处还留着暧昧的红痕。她伸手拿过床头柜的香烟,打火机啪地燃起：这么晚回来,是项目出问题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张伟盯着她指间的香烟,那是季伯常常抽的万宝路。三年前他搬进这间公寓时,柳如烟明明说过最讨厌烟味。我在公司改代码。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倒是柳总,最近加班频率有点高。
星耀要冲击IPO,身为CEO自然要多费心。柳如烟吐出烟圈,烟雾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对了,明天股东会上,你把AI客服模块的数据再优化下。她瞥了眼季伯常,伯常说现在的转化率不够理想。
季伯常适时地搂住柳如烟的肩膀,拇指在她锁骨处摩挲：张哥别介意,我也是为公司好。他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毕竟有些技术,光靠埋头苦干可不行。
张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他放弃硅谷offer回国,陪着柳如烟白手起家,从城中村的小办公室到如今的整层写字楼,每个核心代码都凝结着他的心血。而现在,他却要听着自己的女友和下属在面前调情,还要强装镇定讨论工作。
我知道了。他转身走向书房,余光瞥见垃圾桶里露出半截避孕药铝箔纸,崭新的包装上还印着生产日期——正是今天下午他去药店买感冒药时,顺手捎带的同款。关门瞬间,他听见柳如烟轻笑：伯常,别管他,我们继续......
深夜的书房,台灯将张伟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三年来,他无数次提出公开恋情,甚至在去年七夕准备了钻戒,却被柳如烟以公司上市前不能分心为由拒绝。而此刻,她却毫不避讳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纠缠。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张伟扯松领带,从抽屉深处摸出那张泛黄的体检报告——三个月前,他被查出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医生警告再这样高强度工作,可能会导致下肢瘫痪。那时柳如烟只是随意瞥了眼报告：让人事部给你批几天假,项目可不能耽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张伟望着电脑右下角的日期,突然想起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三周年纪念日。他握紧鼠标,将AI客服模块的核心代码备份到U盘,金属外壳在掌心沁出凉意。或许,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2
撕碎的承诺与离职风暴
凌晨四点,张伟在书房枯坐了两个小时。窗外的雨势渐小,路灯在积水里投下破碎的光斑,映照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电脑屏幕的冷光下,他反复摩挲着U盘——这里面不仅是公司核心技术的备份,更是他三年来全部心血的缩影。
卧室方向传来细微的响动,张伟迅速将U盘塞进抽屉。柳如烟披着睡袍走进书房,发梢还沾着水珠,脖颈处的红痕被遮瑕膏勉强盖住：怎么还不睡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体检报告,扫了一眼便丢回原处,你这病得抓紧治,下周的产品发布会还需要你调试系统。
我们谈谈吧。张伟盯着她无名指上崭新的卡地亚戒指,那是季伯常上周在法国出差时顺路带回来的限量款。柳如烟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转身倒了杯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困了。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张伟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三年里,我推掉所有同学聚会,拒绝猎头开出的双倍薪资,甚至连父母催婚都被我用‘事业为重’搪塞过去。而你呢他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和季伯常约会到凌晨,当着我的面吃避孕药,现在连戒指都戴上了！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玻璃杯哐当摔在地上,水花溅湿了她的脚踝：张伟,你疯了她试图维持冷静,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拔高,公司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幼稚张伟冷笑一声,拉开抽屉取出藏在底层的丝绒盒,里面躺着那枚从未送出的钻戒,去年七夕,你说等公司上市就结婚；上个月,你说公开恋情会影响融资；现在呢是不是要等季伯常当上CEO,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站在红毯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柳如烟盯着钻戒,瞳孔微微收缩,随即恢复成平日的冷漠：你想太多了。伯常只是工作伙伴,我们之间......
够了！张伟将U盘拍在桌上,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声清脆刺耳,柳如烟,我要离职。
书房陷入死寂。柳如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觉得离开星耀,你能去哪她逼近一步,眼神中带着熟悉的压迫感,别忘了,你签过竞业协议,三年内不能从事相关行业。
这就不劳柳总操心了。张伟弯腰捡起碎玻璃,锋利的棱角割破指尖,鲜血滴落在地毯上,我会把工作交接清楚,但从今天起,我们再无关系。
次日清晨,星耀科技的晨会炸开了锅。张伟当着全体高管的面提交离职申请,会议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柳如烟死死攥着会议桌边缘,指节泛白：张经理,公司培养你三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时候离职,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柳总应该比我更清楚什么叫不负责任。张伟将整理好的文档推过去,目光扫过坐在角落的季伯常,后者正用钢笔敲打着桌面,神色倨傲,我的工作已经交接完毕,至于竞业协议......他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一叠病历,医生诊断我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需要长期休养,恐怕无法履行协议条款了。
季伯常突然嗤笑出声：张哥,装病离职这种手段,也太low了吧他转向柳如烟,语气带着讨好,柳总,我早就说过,技术部不能太惯着这些人......
闭嘴！柳如烟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死死盯着张伟,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句冰冷的：既然如此,人事部会按流程处理。散会！
走出会议室的瞬间,张伟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快步走向电梯。走廊尽头,保洁阿姨正在清理碎玻璃,鲜血混着水渍,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暗红色的溪流。
当天下午,柳如烟的报复来得猝不及防。行业群里突然流传出星耀科技核心技术骨干窃取机密跳槽的消息,配图是张伟抱着纸箱离开公司的照片。紧接着,猎头们纷纷发来消息,言辞间满是质疑。张伟盯着手机冷笑,直接将聊天记录转发给柳如烟：柳总,这就是你的手段
柳如烟秒回：张伟,别逼我动用法律。你应该知道,毁掉一个人有多容易。
深夜,张伟站在出租屋的窗前,望着魔都璀璨的夜景。手机在掌心震动,是苏棠发来的消息：张哥,我爸说新能源行业急需技术人才,你有没有兴趣聊聊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终于打下：我明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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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柳如烟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盯着张伟留下的代码文档,突然发现所有核心模块都被植入了加密程序。她抓起电话怒吼：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张伟！听筒里传来忙音,她愤怒地摔下手机,震落了桌角那张泛黄的合照——照片里,刚创业的两人并肩站在城中村的小巷里,笑容青涩而明亮。
3
魔都逆袭与旧主的疯狂围剿
梅雨季的魔都,潮湿的空气裹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张伟拖着行李箱站在新能源科技公司楼下,抬头望着玻璃幕墙上朗辰科技四个鎏金大字,衬衫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三天前,他连夜坐高铁逃离京都,手机里塞满柳如烟的威胁短信：你逃不掉的整个行业都会封杀你。
张先生甜美的女声打断思绪。前台姑娘抱着文件夹小跑过来,胸前工牌显示她叫苏棠助理,苏总在顶楼等您。
电梯缓缓上升,张伟摸出皱巴巴的病历本。这是他在小诊所开出的证明,诊断结果栏腰椎间盘突出伴神经压迫的字迹歪歪扭扭。柳如烟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正是这份看似随意的证明,让竞业协议成了废纸。
总裁办公室的旋转门自动滑开,阳光透过整面落地窗倾泻而入。苏棠穿着薄荷绿连衣裙斜倚在办公桌上,红色匡威鞋有节奏地晃荡：张哥,等你好久了！她推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某款智能充电桩的后台数据,这是我们刚上线的系统,三天宕机九次,技术部那帮人全抓瞎。
张伟凑近屏幕,瞳孔猛地收缩。代码里充斥着低级错误,甚至连基础的线程安全都没做。他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疾书：这里用分布式锁,数据库要加读写分离......讲解到关键处,苏棠突然拍手：天才！就你了！我任命你做技术总监,年薪三百万,期权另算！
消息传回京都,星耀科技的会议室炸开了锅。柳如烟将平板电脑摔在会议桌上,屏幕上正是朗辰科技宣布新CTO上任的新闻通稿。季伯常捡起平板,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缝：柳总,张伟这是故意和我们作对！他破解了星耀的核心代码,现在又要帮竞争对手......
闭嘴！柳如烟扯松爱马仕丝巾,脖颈处的勒痕若隐若现。她抓起手机拨打律师电话：立刻发律师函！告朗辰科技不正当竞争,张伟违反竞业协议！挂断电话,她盯着电脑里被加密的代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她看不懂的算法,曾是张伟熬了三个月写出来的心血结晶。
魔都这边,张伟正带着团队加班攻坚。凌晨三点,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他盯着监控大屏,突然拍桌：这里！充电桩电流过载报警延迟了0.3秒！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二十行代码瞬间改写。苏棠递来杯热美式,眼睛亮晶晶的：张哥,你好像会魔法！
这话让张伟想起三年前的星耀。那时柳如烟也会在他通宵写代码时送来咖啡,不过她更常说的是：这些代码能帮公司估值翻倍吗此刻,手机突然震动,柳如烟的短信跳出来：你窃取的代码我已申请专利,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张伟冷笑一声,将手机倒扣在桌面。就在这时,消防警报突然响起。浓烟从走廊尽头涌来,他本能地大喊：所有人从安全通道撤离！混乱中,苏棠的高跟鞋卡在地毯缝隙里,张伟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狂奔。直到站在楼下安全区,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她抓出了四道血痕。
是纵火！苏棠脸色苍白,指着冒烟的窗户,我刚收到匿名邮件,说这是给朗辰的警告。张伟心中一沉,掏出被熏黑的手机——柳如烟的短信还停留在屏幕上,发送时间恰好是火警响起前五分钟。
次日清晨,柳如烟坐在星耀科技的总裁专机上,俯瞰着魔都的天际线。她刚开完紧急董事会,股东们要求必须在三个月内推出颠覆性产品。空姐递来平板电脑,头条新闻赫然是：朗辰科技智能充电桩突破技术瓶颈,市场占有率飙升15%。照片里,张伟穿着简约的白衬衫站在发布台上,身后的PPT上,赫然是他曾在星耀开发的算法框架。
柳总,律师函已经送达朗辰。季伯常凑过来,身上的古龙水味熏得人发晕,不过他们法务部说......他突然噤声,因为柳如烟正死死盯着平板电脑,指节泛白。屏幕右下角,苏棠挽着张伟的胳膊,笑容灿烂：这是我们的CTO,也是我的男朋友。
飞机剧烈颠簸,柳如烟的指甲深深掐进真皮座椅。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张伟也是这样抱着她冲出着火的办公室。而现在,他的怀抱里换了别人,还成了她最大的竞争对手。手机在此时震动,私人侦探发来新消息：确认张伟入住苏棠的汤臣一品别墅,二人举止亲密。
柳如烟扯掉珍珠耳钉,任由尖锐的痛感刺激神经。她打开邮箱,将一封匿名举报信转发给监管部门——那是关于朗辰科技数据造假的证据。发送成功的瞬间,季伯常谄媚的声音响起：柳总,要不要我派人......滚出去！柳如烟抓起水晶镇纸砸向房门,昂贵的瓷器在地上碎成齑粉。
魔都的夜色中,张伟站在苏棠家的落地窗前,望着黄浦江的璀璨灯火。苏棠将头靠在他肩上：张哥,我听说星耀在搞小动作。她递来个U盘,这里面是柳如烟和季伯常的录音,他们想花钱雇黑客攻击我们的系统。
张伟握紧U盘,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手机突然响起,是柳如烟的视频通话请求。他接通后,屏幕里出现的是星耀科技空荡荡的办公室,柳如烟独自坐在总裁椅上,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血丝：张伟,回来吧。我给你五倍年薪,整个技术部都归你管。
柳总,张伟冷笑,身后苏棠突然搂住他的腰,你大概忘了,我现在要的不是钱。视频画面里,柳如烟的表情瞬间扭曲,她抓起桌上的红酒泼向屏幕,猩红色的酒液在摄像头前蔓延,如同鲜血。
挂断电话,张伟将U盘插进电脑。录音里,季伯常的声音格外清晰：柳总放心,我找的黑客都是境外的,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他按下保存键,转头对上苏棠明亮的眼睛：准备好,我们要给柳如烟送份大礼了。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这座不夜城的每一寸角落。
4
双面博弈与致命反杀
暴雨如注的深夜,朗辰科技的服务器机房内警报声此起彼伏。张伟盯着监控屏幕,代码数据流如同红色血线疯狂跳动——柳如烟雇来的黑客正在发动DDoS攻击,每秒超过十万次的恶意请求正试图冲垮系统。
启动雾盾防御！张伟扯松领带,白衬衫早被汗水浸透。身后,苏棠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机房：张哥！星耀买通了水军,微博热搜全是朗辰充电桩漏电致人死亡！她调出手机,满屏的恶意评论中夹杂着伪造的现场照片,配文直指黑心企业草菅人命。
张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抓起对讲机：市场部立刻准备澄清视频,技术部把攻击源IP全部记录！转身时,苏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爸刚接到监管部门电话,说有人实名举报我们数据造假......
话音未落,张伟的手机响起。柳如烟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接通后,熟悉的冷笑传来：张伟,现在跪下求我,或许我还能放你一马。背景音里,季伯常的声音隐约传来：和这种丧家犬废什么话......
柳总,你确定要把事情做绝张伟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点开电脑里的隐藏文件夹,数十段录音和转账记录赫然在目——那是苏棠提供的,柳如烟与季伯常勾结黑客、买通水军的铁证。
与此同时,星耀科技总部灯火通明。柳如烟将咖啡泼在办公桌,屏幕上朗辰科技的防御系统竟岿然不动。季伯常擦着溅到脸上的咖啡,谄媚道：柳总别急,我联系了暗网的顶级黑客......
废物！柳如烟抄起文件夹砸向他的脸,三年前张伟开发的防御系统,你以为能这么容易攻破她抓起手机,却发现新闻推送已被彻底反转——朗辰科技召开紧急发布会,苏棠亲自展示黑客攻击日志和转账记录,而监管部门宣布介入调查星耀科技恶意竞争。
不可能！柳如烟踉跄着扶住桌沿,屏幕里,张伟对着镜头冷笑：某些人大概忘了,我当初写的系统自带追踪功能。画面切换到银行转账截图,季伯常的私人账户赫然在列,买水军、雇黑客、伪造举报信,柳总,这些罪名够判多久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警察举着搜查令走进来：柳如烟女士,我们怀疑你涉嫌商业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季伯常脸色煞白,试图从侧门溜走,却被眼疾手快的警员拦住。
看守所内,柳如烟蜷缩在铁床边。手机被没收前,她刷到最新消息：星耀科技股价暴跌70%,董事会连夜罢免她的CEO职务；季伯常为求减刑,全盘供出她指示的所有罪行。而张伟,正以朗辰科技CEO的身份接受财经专访,身旁苏棠亲昵地为他整理领带。
咚！铁门被敲响,狱警递来一封信。柳如烟颤抖着拆开,泛黄的信纸上是张伟的字迹：还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吗你说‘等公司上市就结婚’,我信了；你说‘公开恋情会影响融资’,我也信了。直到看见你和季伯常在我面前吃避孕药,我才明白,我不过是你向上攀爬的垫脚石。
信纸飘落,柳如烟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涌出。曾经那个为她熬夜写代码的男人,那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备胎,如今成了亲手送她入狱的人。
三个月后,柳如烟出狱时,魔都的梧桐叶已经泛黄。她穿着廉价的地摊货,背着破旧的帆布包,在街边的电子屏上看见朗辰科技的广告——张伟与苏棠的婚纱照占据整个画面,配文科技新贵的世纪婚礼。
路过一家咖啡店时,她听见两个年轻女孩的对话：听说星耀科技彻底倒闭了,那个柳如烟,心太黑了！就是！还是张总厉害,带着核心技术跳槽,现在朗辰都要进军海外市场了......
柳如烟的脚步顿住。橱窗倒影里,她看见自己憔悴的面容,眼角的皱纹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手机突然响起,是私人侦探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张伟与苏棠已订婚,婚礼场地选在汤臣一品顶层,预计宾客名单包含半数以上行业巨头。
她删除短信,将手机扔进垃圾桶。寒风吹过,枯叶打在她脚边。远处,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折射着耀眼的阳光,那里曾是她的王国,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而此时的张伟,正在朗辰科技的庆功宴上举起香槟。苏棠依偎在他身旁,无名指上的钻戒璀璨夺目：张哥,柳如烟今天出狱了。她轻声说。
张伟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不用管她。他望向落地窗外的魔都夜景,霓虹闪烁如同星河,有些人,注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季伯常的电话打了进来。张伟挑眉接通,听筒里传来带着哭腔的嘶吼：张伟！是柳如烟逼我的！你放过我吧,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晚了。张伟冷笑,挂断电话。苏棠递来新的项目计划书,首页是进军欧洲市场的战略布局。他搂住苏棠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们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深,柳如烟站在黄浦江边。江风卷起她凌乱的头发,远处朗辰科技的大楼灯火通明,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黑暗——属于她的时代,早已落幕。
5
深渊坠落与最后的疯狂
柳如烟在廉价出租屋里蜷缩了整整半个月。发霉的墙皮簌簌掉落,混着窗外飘来的油烟味,像极了她腐烂的人生。手机里最后一条短信停留在银行通知：您尾号XXXX的账户余额不足10元。她盯着屏幕上自己憔悴的倒影,突然想起曾经在星耀科技顶楼的落地镜前,涂着五位数口红的模样。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柳如烟裹紧褪色的外套,鬼使神差地走到星耀科技楼下。玻璃幕墙早已换上新的LOGO,曾经属于她的STAR标志被砸成碎片,堆放在角落的垃圾桶里。她蹲下身,指尖触到锋利的边缘,鲜血瞬间染红了指腹。
哟,这不是柳总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伯常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斜,身上散发着廉价白酒的味道,怎么,来看你亲手毁掉的公司他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柳如烟指示我买通黑客攻击朗辰科技,录音为证......
柳如烟猛地扑上去抢夺手机,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季伯常将她按在墙上,恶狠狠地说：要不是你,我现在也是行业新贵！他扯开她的衣领,不如我们再合作一次,把张伟和苏棠......
放开她！一道黑影闪过,季伯常被狠狠踹倒在地。张伟穿着定制西装,身后跟着两名保镖。他看着柳如烟凌乱的发丝和脖颈的抓痕,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冰冷：季伯常,再骚扰我的未婚妻,我不介意让你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季伯常连滚带爬地逃走后,柳如烟瘫坐在地,笑出了眼泪：未婚妻苏棠不过是你的新跳板,就像当初的我......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张伟皱起眉,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支票：这是五十万,以后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支票飘落在柳如烟脚边,她盯着上面的数字,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把一叠钞票甩在张伟脸上,让他去买加班用的咖啡。夜风卷起纸张,她看着张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终于崩溃大哭。
回到出租屋,柳如烟翻出藏在床垫下的安眠药瓶。药盒上的保质期已经过期三个月,但她不在乎。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邮件——匿名者附上了张伟和苏棠私下接触竞争对手的商业机密。
原来你也不干净。柳如烟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她连夜注册十几个小号,将文件截图散布到各大论坛。凌晨三点,朗辰科技数据造假的话题冲上热搜,配图是张伟与某外国企业高管的密会照片。
天亮时,柳如烟站在朗辰科技大厦前。警戒线内,记者们举着话筒疯狂提问,苏棠面色苍白地被保镖护送上车。张伟站在台阶上,目光穿过人群与她对视。柳如烟举起手机晃了晃,上面是更多伪造的证据。
柳如烟！张伟冲下台阶,却被保安拦住。柳如烟笑着后退,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她踉跄着扶住路灯,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视线模糊间,她听见警车鸣笛,看见张伟焦急的神情,然后重重摔倒在地。
急救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柳如烟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的对话：胃癌晚期,癌细胞扩散到全身......最多还有一个月。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热搜已经变成朗辰科技辟谣,苏棠召开新闻发布会,展示了所有文件的原始数据。
果然还是输了。柳如烟喃喃自语。病房门被推开,张伟提着花篮走进来,身后跟着神情冷漠的苏棠。为什么他将花放在床头柜上,你明明知道那些是假的。
柳如烟咳出一口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因为我要你也尝尝,从巅峰坠落的滋味。她转头看向苏棠,小姑娘,别以为自己是例外。等他榨干你的价值,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你......
够了！苏棠突然打断她,张哥,我们走吧,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不值得。张伟沉默片刻,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私人给你的医疗基金,密码是......我不要你的施舍！柳如烟抓起花瓶砸过去,瓷片飞溅在墙上,张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病房重归寂静。柳如烟望着天花板,想起二十岁那年,自己也是这样躺在医院里,父亲因为交不起手术费,被保安赶出了病房。那时的她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要让所有人都仰望她。
最后的日子里,柳如烟拒绝治疗。她每天刷着张伟和苏棠的新闻,看着朗辰科技市值突破千亿,看着他们订婚的消息占据头条。当窗外的梧桐树开始落叶时,她收到了季伯常的短信：柳如烟,我要把你做过的所有事都抖出去！
柳如烟删除短信,吞下整瓶安眠药。意识模糊间,她仿佛回到了星耀科技初创的那个夏天,张伟穿着白T恤,汗流浃背地敲着代码,转头对她笑：如烟,等公司上市,我们就去旅行。
而现在,她的人生永远定格在了32岁。葬礼冷清得可怜,只有几个曾经的下属送了花圈。张伟和苏棠没有出现,却托人送来了花。白菊上别着卡片,只有短短一行字：走好。
三个月后,朗辰科技成功上市。庆功宴上,苏棠依偎在张伟怀里：你说,柳如烟在天之灵会看见吗张伟望向窗外的星空,轻声说：她早就迷失在了欲望里。
夜色中,一辆垃圾车驶过柳如烟的墓地。墓碑上的照片被风雨侵蚀,逐渐模糊不清。而属于她的故事,就这样彻底湮灭在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