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极度罪赎 > 第一章

一段时间前,我被母亲以治疗网瘾为由送进了一家精神病院,院里的双人宿舍内,我结识了一名疯癫室友,我与他相处得好。
直至今天,他杀了人,满地的血,所有罪证都在指向他,但我肯定他是被诬陷的。
我被送到院里的第一天:
我只记得那天正坐在家里卧室的电脑桌前,母亲一下便踹开房门,紧接着三四个壮实的大汉用麻袋将我的头套上,并带走了我。
再醒来我就已经躺在了这所病院的宿舍床铺上了。
其实我并非我,我好像…穿越了,是小说中的那种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没有带着所有的记忆穿越,我现在只记得我是一名警察以及我穿越前经历过的事,但我认识的人如今在我的脑海中只剩一团模糊的黑影。
并且,这个世界的我与真正的我,都叫瑞森。
我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所普通的带有洗手间的的双人卧室,没有阳台。
在我一旁相隔两三米的另一张床上,是我的同舍病友。
此时他坐在床边正对着我,一手拿白纸,一手持笔。
他将纸放在大腿上上,笔尖在纸上舞动,时不时还瞄我一眼。
一分钟后,他将纸举起,嘴里大喊:完成!
我注视着他,他下床走到我旁边,将沾染了笔墨的纸张递到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向纸上的内容。
原来他刚刚是在画我睡着的模样,只是…
我看了看他的容貌,又看了看那幅画,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他看着有二十五岁出头了,那幅画却像个三岁孩子画出来的,潦草,粗略。
应该是与他的症状有关吧。
他继续说话,语气故作威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麾下的一名船员,这是你身份的象征!
他将纸塞到我手中。
谢…谢谢,我接过,磕巴道,顿了一下,又问:你好,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立马挺直身杆:船员你记住,伟大的航海领袖只有一个称呼,你叫我船长就行!
好…好的。
然后他向我伸出手:船员,别再赖床了,该为了伟大的目标集合了!
他将我从床上拉起,走出这间双人寝。
在走出寝室门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阵阵的温柔女声。
瑞森…瑞森…
她在呼唤我。
这声音太好听了,我确信,假使我的心被冻结了,这呼唤声能让我的心重新滚烫。
这声音很快消失,也并没有阻碍我前进的步伐。
我跟着那位船长,走出寝室门,走过走廊,下楼梯,再走出了一个楼房大门后,来到了一片大空地。
这空地修饰地跟操场一般,可以说就是操场,含有一条近似椭圆的跑道,路面有些坑洼。
放眼望去,原来这所精神病院有三栋楼房,三栋楼房的顶部有着辩识标志。
分别写着
A
栋,B
栋,C
栋。
而我和船长是从
C
栋出来的。
除了三栋楼房,这所病院还被很高的铁围栏包裹。
操场中央约莫有十几个人整齐排列着,他们的前方,挺立着一名身着迷彩制服的高大男人,是一名教官。
我与船长共同站在人群中,教官高声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今天的训练!
教官看向我:新人,训练不难,跟着其他人做就行。
我点点头。
一整套运动下来,确实不难,训练强度也只不过是维持身体健康的普通标准罢了。
只是,训练途中有个人的行为令我感到奇怪。
那是一名看着只有十五六的瘦小男孩,他的训练量似乎比这里的所有人都多。
就像现在,除了他还在跑道上跑步外,其他人都是玩的玩,休息的休息。
这应该是那位教官决定的。
我想着去询问教官,我觉得教官大概率会告诉我原因。
因为这场训练本就是一种普通的锻炼,但训练强度高了,便成了惩罚。
那男孩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而我的询问会让教官认为我是想避免错误,同时也会给我这种顽固的网瘾少年一种警醒。
教练正坐在跑道边缘上,我去到他旁边坐下。
他看向我,眉心微挑:网瘾少年,你不认生呀
听到这个称呼,我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笑了笑。
我正想开口,教官抢先道:你的母亲活得可累啊…
然后便是教官不含任何脏污语言的训斥,说我不该玩物丧志,说得我脸又红又白,就好像这些错真是我犯下的。
期间,我无数次轻点脑袋对教官的训斥表示认同,教官看我的这般,或许是觉得我还可救,也是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
在这里好好改变自己吧。教官轻声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用手指向一个方向,对我说:那人,你离他越远越好。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是那个小男孩,此时,小男孩已经完成训练,正坐在一张轮椅上,为他推轮椅的人,是一个同样有着精神疾病的胖男孩。
他叫派德,是天生的病态心理。教官告诉我小男孩的名字与症状。
又说:光听我这么讲,你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让你远离他,我就先跟你聊聊那个胖小子吧。
顺着教官的目光,我看向那个推着轮椅的胖男孩。
他叫里奇,出生便是智力障碍儿童,母亲早逝,他的父亲在他两岁时便将他送到了这里,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十六年间,这里的工作人员是换了不少,但里奇的症状却未有好转。
而里奇的父亲是一名政府官员,为人很是勤俭,人人都知,里奇家庭条件如此之好就是他父亲省出来的。
他父亲每次都按时来这放下一笔费用,是供给里奇吃穿的,并且会不定时地来接里奇出去玩…
教官突然停顿,偏头问我:网瘾少年,你说他父亲到底是爱还是恨他呀说爱吧,他两岁时就被送到这,没来得及体会亲情,说恨吧,他父亲却又会为他付出,带他出去玩。
我微垂着眼,思索而后道:教官,您应该知道我不学无术的,如果非得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我只能说他的父亲恨的是病,爱的确实是他的孩子。
是啊,他父亲是爱他的。教官微笑着,却在一瞬间嘴唇抿紧,叹息道:可是里奇并没有体会到这份爱呀。
我是说过他父亲会为他交钱,供他吃喝,但从来只是交钱给这里的工作人员,让他们为其购买吃食衣物。
两岁就被送到这里的里奇,在这漫长的十六年里,心中渐渐产生了一道无法撼动的想法,吃饭与保暖只是基本的生活准则,并未有人特别地对他好。
就连他父亲每次来接他出去玩,他回来后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那…这些和派德有什么关系我们俩人沉默几秒后,我才问道。
这便是派德厉害的地方,说起来我倒有些佩服他。教官自嘲一笑,里奇本身除了智力障碍外,还养成了自闭内向的性格,这使得其他人想与里奇交谈起来变得很困难。
而派德来这迄今不过半个月,只用一样东西便让里奇变得跟他的仆人似的。
什么东西
糖。
糖我感到诧异,那糖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仅仅是市面上随意便能买到的水果糖,不过…教官回答道:要说特殊的地方,确实也有,但是不是在糖身上,是在里奇身上。
里奇看不出别人对他的好坏,只能用身体的感受来判断,当派德给了他一颗糖后,糖的甜味使他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快乐的滋味。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那时起,里奇心中陡然升起了另一个想法,派德给他糖,派德对他好,派德是好人…
只是之后,所有人尝试效仿派德,却总是被里奇避之不及。
确实,派德是第一个打开里奇心扉的人,之所以后人效仿不成,是因为照入黑暗的第一缕光,即使是一株萤火,也会比后来的太阳更加璀璨。
如果说派德只是使唤里奇推轮椅倒还好,可偏偏这小子就是要做些坏事。
就在前不久,他们的心理咨询师来为他们治疗时,我才看到了派德有多狡猾。
那位心理咨询师曾经就住在这里的
A
栋,他习惯睡前吃安眠药,所以床头柜总是放有一瓶。
并且他有个癖好,就是为人治疗时必喝一杯咖啡,说是保持头脑清醒,治疗环境总是在他
A
栋的卧室,他说熟悉的环境能更好发挥。
那天,是里奇先接受治疗,咨询师将里奇带到卧室中,疗程结束,咨询师只是转头放个东西的工夫,回过头,就看见自己那杯原本喝得只剩半杯的咖啡变得满满当当,旁边还摆放着一个空药瓶。
是里奇将安眠药全部倒进了咖啡里。
对于这种无聊的捉弄,咨询师当即气急,拖拽着里奇,硬生生上楼找院长评理。
所有人都被这场闹剧给吸引了去。
这是派德指使的。我大胆陈述。
是,但派德自然不是被里奇出卖的,教官点头肯定,那天,里奇的行为把咨询师气走了,当晚咨询师就收拾东西走人。
结果,他收拾东西时发现钥匙不见了。
什么钥匙
打开
C
栋宿舍间房门的钥匙,教官回答,我每晚会在
C
栋所有人员睡下后把门反锁上,第二天再用钥匙将门打开,因为是特殊人群,虽然你并非精神疾病,但你既然住在这里,便也得视作一样。
那位咨询师也有钥匙是因为我偶尔会离开这里,所以他便有一把备用钥匙。
如果那天咨询师没发现钥匙丢了,我不敢想派德他俩晚上会闯多大祸事。
教官,里奇做出这样的事任谁看了都能立马猜到是派德指使的,但是你们是靠什么断定幕后之人是派德的我轻皱眉头,提出问题。
监控。教官笑了笑,似乎是知道我想提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我记得先前从
C
栋出来时并未看到墙上挂有摄像头,难不成只有
A
栋才设有
你没看见摄像头是因为这里采用的是嵌入墙缝里的针孔摄像头,教官看出我的疑惑,解答道:这是院长安排的,因为想要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就需要一双隐形的眼睛,这是院长说的。
正因为派德脑子里常有不好的心思,所以我就让他多累一点,这样他就没精力去干坏事了。
教官,你不怕他记恨上你吗
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教官掏出手机,将屏保壁纸展示给我看,里面是和蔼的一家三口,我有一个爱我的妻子,一个爱我的女儿,如果我连派德那点威胁都怕,我又如何站在他们面前,挡住生活的威胁。
我一时因教官的话语呆愣住。
教官继续说:好了,话就说这么多了,我只能提醒你尽可能远离派德,关于院内的信息就不能透露太多了,毕竟,你也是个顽劣的少年。
我轻笑着朝教官点头。
我与教官一同看向派德的方向,突然,我心中莫名产生了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绪。
我想到教官之前说派德利用里奇支开其他人,是为了拿到钥匙夜间溜出去。
但他晚上出去了能做什么害人我敢肯定,派德身上必然没危险物品,即使有,也肯定一早就被发现了。
而且夜间所有人都睡了,他害谁
那是为了逃出这所病院
我扭过头看了看那很高的铁围栏,派德那瘦小的身躯肯定翻不过去,即使翻过去也没有落脚地。
因为先前我观察了这所病院围栏之外,发现这里似乎修建在城市边缘,周围全是水,只靠一架铁桥连通城市。
所以派德就算侥幸翻过围栏,也只有掉入水中。
因为我是一名警察,,也是一名有着丰富探案经验的警察,所有在某些方面我特别敏感。
我认为他偷钥匙也是个幌子,但我更希望是我多虑了。
我刚回过神来,就有个人气喘吁吁跑到我旁边,是那位船长。
他凑近我耳边,小声说道:船员,跟我来。
虽然声音小,但是他语气中的激动却没被掩饰。
还没等我回话,船长直接将我拉起就走,我回过头看向教官,他并未注意我们这边,只一昧盯着派德俩人。
船长把我拉到
A
栋外部的一个墙面处,那有一扇半开的窗户,这是
A
栋公共厕所的窗户。
我还没弄清楚情况,船长便自顾自地翻了进去。
我呆了一秒钟后,才赶忙小声呼喊道:船长,这样是不对的!快出来。
不行,这里有拯救人类的秘密,船员,你也得一起来,这是对你的考验!船长说着,转身就朝里面走去。
见状,我也着急地翻进去,想着尽快把他带出去。
然而,却在一次次躲避人视线的情况下,我和船长误打误撞地来到了
A
栋十楼处,这是顶楼。
每一个人,甚至一盏灯都没有,仅有几束阳光从走廊窗外照入,维持着细微的光亮。
我竟忘了我原本目的是带船长出去的,现在,我正与他一同走在十楼走廊里。
转过一个拐角,不远处一扇造型奇特的门立马抓住我的视线。
没等我做出反应,船长立马朝其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着我。
我立马跟了上去。
来到门前,我细细观察着,这应该是一扇纯金属打造的门。
但是门上没把手,没锁扣,没电子锁…我有点好奇这扇门该怎么打开。
这时,船长在我旁边呢喃道:船员,这里面一定藏着拯救人类的秘密,只要我们能解开它,那我们将会被人们拥立!
听到这话,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刚要碰到,就听见一阵口哨声从操场那里清晰地传到了
A
栋十楼这里。
我这才惊醒,拖拽着船长便赶忙离开
A
栋。
但当我俩归队时,已经迟到了,教官惩罚我和船长一人三十个俯卧撑。
我与船长并排着做俯卧撑,快要结束时,他压低声音对我说:船员,你做得很棒。
我轻笑着回应他。
这时,我听见一声嗤笑与一声极小的咒骂。
傻子。
我抬起头,看到派德那满脸嘲讽的笑。
晚间,吃过饭的众人聚在一间有电视机的房间里。
除了我们这些特殊人群,还有几个护士小姐陪同,教官不在。
电视上播放着动画片,我对其没兴趣,船长倒津津有味。
这时,派德一把抢过护士小姐手里的遥控器。
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按动按钮,换成了新闻频道。
此时的新闻频道正播放着一名贪官被逮捕的过程。
看见这则新闻,派德极大地啧了一声。
真是没用!
他看着电视,眼神略显急迫,似乎在等待什么出现。
终于,电视上开始播报下一条新闻:迄今为止,极罪逃犯安弗吉仍未落入法网,但相应惨案并未再次发生,执法员有效操行,群众不必惊慌…
哈哈哈…
新闻还未播完,我就听见一道狂悖的笑声,是派德。
他继续痴狂地自言自语:不愧是安弗吉先生,我的偶像!哼,说什么极罪逃犯,不过是弱小者对强者强行冠上的骂名而已,这世道,本就是强者生存!再过数年,多出现像安弗吉先生这样的大人物,那时,罪犯一词将会成为美誉!
哈哈哈…
他继续痴狂地笑,毫不在意周围人。
这时,其中一名瘦美出众的护士小姐站了出来。
她去推上派德的轮椅,无奈叹息道:派德,你又犯病了。
她应该是专门照顾派德与里奇的护士。
派德猛然怒吼:我不要你推,你滚开!
护士小姐被惊地一抖,撒开了抓着轮椅的手,紧接着换作里奇上前,推着派德离开了。

来到这里的第二日:
我突发地想要回到我原本的世界,我徘徊在操场上,偶尔到铁围栏旁瞧瞧,试图找寻回家的方法。
此时,我听见一道脚步声在我身后,我赶忙转过头去,是教官。
他急忙问我:网瘾少年,你有没有见着你室友
我疑惑地摇了摇头。
坏了!教官一拍大腿,如果只是你舍友不见了还好,他除了偶尔会迟到,就没闯过祸。
可是派德和里奇也不见了,先前派德就因为撕毁了你舍友的画,你舍友把他推倒在地,俩人闹了矛盾,现在我怀疑派德要报复你舍友。
C
栋和操场我都找过,完全没人。
听到这话,教官那焦急的情绪那我也感染了,那怎么办!
这样,我们分开找人,你去
B
栋,我去
A
栋,记住,找到人尽量控制他们的情绪,如果
A
栋没人我会立马赶过来!
我点头示意,便立马朝着
B
栋方向跑去。
刚进入
B
栋,立马就是一股灰尘的气息。
经过昨天一天时间了解,我才得知这里不只是一所精神病院,更是一所医院,A
栋专治重病,B
栋专治小病,C
栋用于照顾精神疾病。
然而,或许是小病不用医,渐渐的,B
栋就没有了人的气息。
我来到楼梯口,踏步上去,刚至二楼,就听见好像是水盆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嘲笑声。
我朝着声源处飞奔过去,是一间厕所,我打开厕所门。
迎面撞见船长浑身湿透颤抖着的背影,以及站在前方正嘲笑着船长的派德。
那个叫里奇的胖男孩也在,他站在一旁,用他手腕上精致的电话手表的录视频功能记录着这一切。
录完了吗派德看向里奇。
里奇将电话手表取下,递给他。
真搞笑。派德再看了一遍船长淋水的画面,嘲笑着,将手表还于里奇,删了吧。
里奇接过手表,刚有动作,教官就推门而入。
派德,你又在干坏事!教官一进门就看见湿透的船长,当即就怒斥起派德。
我赶忙大喊:教官,里奇的电话手表里拍了捉弄人的视频,应该还没来得及删!
教官闻言,上前对里奇摊开一只手。
见状,派德立马挡在里奇前面说教官,这东西可涉及别人隐私,你要看就让他给你点开,你不能拿走。
教官瞪了一眼派德,那你就给我点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捉弄人的!
派德冷笑一声,接过手表,点开视频。
教官,你可要看清楚了,这里面是有很多视频,但上面的日期清清楚楚,没一个是今天拍的,你要是非得查看那就是侵犯别人隐私了。
派德,你还给我说上法了!教官再次怒斥他,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恶魔,就算你把手表里的视频删了,我照样能通过监控查到是你,不过不必多此一举,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扎马步,不到体能极限就不准离开!
我则带船长回到寝室换洗衣物。
半个小时后,操场上,派德与里奇已经大汗淋漓,腿都在发抖。
好巧不巧,来了一辆送货的厢车成了他俩的救星。
因为送的货是给他们的。
工作人员将一个大衣柜抬下了厢车后,我看见教官拿着金属扫描仪走了过去。
教官先是打开门,拿出一件很厚的羽绒服,翻了翻,羽绒服的包里没有任何东西。
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蓝白相间的大被套,被套中心是空的,没有棉絮。
衣柜里空无一物了,教官拿扫描仪晃了晃衣柜四周,没动静,应该不会暗藏刀具之类的金属制品。
这衣柜纯木制的,当然不会响。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嬉笑道。
嗯,抬进去吧。教官点头。
就这样,教官看派德与里奇仅仅扎了半小时马步就累得十分糟糕,又新来了一个衣柜能让他俩好好捯饬一下房间,就放了他们一马。
来到这里的第五天:
其中的两天我一直在找寻着回去的方法,但都毫无头绪。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天派德和里奇很安生。
也不知道是派德在憋着坏水还是他们被教官惩罚怕了,不敢再犯了。
反正就是两者其一。
这天,我像往常般度过白天,时间很快来到晚饭点。
我与船长端着饭碗去到跑道旁坐着。
我与他边吃边聊着如何拯救人类,却没注意到有两个人影朝着我们靠近。
当我反应过来时,里奇与派德已经来到身前。
吃得真好啊。派德坏笑道,旋即迅速地从地上抓取一把灰土,猛地扔在了船长碗里。
我俩愣了愣,就这一下的工夫,我和船长就看见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远,溜走的背影了。
船长当即打心底里升起怒火,船员,跟我去教训他们!
我知道这绝对是派德又在动什么歪心思,但我没能及时拉住船长,只能追着他的背影,同他一起去追派德俩人。
追着,我看见派德他们将船长引到了B栋里面,我也立马跟了进去。
他们上到二楼,我便也上到二楼。
派德他们最先一步进入几天前捉弄船长的那间厕所,船长后一步进入。
我离厕所门还有几米远,就这几步路程,刚到门口,就听见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我双眼猛睁,猛然推开门,幸好,没有血,没有人受伤,没有发生我害怕的事。
有的只是散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以及拿着一根粗拖把杆的里奇。
里奇挥动着粗杆,用力朝船长那边劈下。
小心!我大喊一声,本能地推开船长,而那一棍,则狠实地隔着薄布料,落在我的小臂上。
噼——
一阵剧痛传来,要不是我的手还能勉强挥动,我差点以为我的骨头都断了。
里奇并未停止,再次挥起木棍横劈而来,这下,我绝对躲不开。
我捂着脑袋,蜷起身形,想要尽可能减少受到的伤害。
船员!
噼——
我听见船长在叫我,也听见了敲打声,而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
我展开身体,看见船长正捂着后腰,痛苦地蜷缩在地。
船员,快…走。船长用他仅存的气力颤抖着发声。
见此情形,我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我十分愤怒。
要知道,作为一名警察的我,不会容忍恶事在我面前发生,我不可能走!
我的心脏猝然跳的飞快,似乎要突破胸膛,我捂着心,半跪在地,连发声都做不到。
这时,一道耳鸣声陡然响起,时间好像静止了,世界好像安静了。
那道好听的女声再次响起,瑞森…瑞森…你要醒过来…这里不能没有你…这里需要你…
意识迅速回归,我站起身,手上的痛楚消失。
我面对着拿着棍子的里奇,心道:我是一名警察,防身术与擒拿术了然于心,你只是个空有武器随意施弄的歹徒,你赢不了。
我的心思由眼神中流露而出,在他们看来,这是在蔑视他们。
里奇这样的智力障碍患者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抄起粗杆,朝我袭来。
落在我眼中,只觉满是漏洞。
粗杆还未完全劈下,我抓住里奇右手手腕,猛然向前,朝他的右腿膝弯处狠狠地后踢一脚。
他立马半跪在地,我乘胜追击,将他右手反剪至身后,用劲往上提,疼得他当即龇牙咧嘴,连木棍都甩飞了。
这便是制服了他。
只是制服了他,却忘了还有个派德。
派德趁我压制着里奇,拿起掉落的粗杆,给我后背来了一记闷棍。
我的意识很快消失,我晕倒了。
幸运的是,在我晕倒的前一刻,我看见教官赶到了,我晕倒得很放心。
我身体并没大碍,仅仅晕倒了一夜我就醒了,倒不如说是睡了一夜。
但船长因为挨在了后腰的脆弱部位,没瘫痪就是万幸了,现在的他敷着药。
来到这的第六天:
今天刚睡醒我并未察觉到什么变故,后来才得知教官惩罚派德两人在之后的一个星期内,每天都得扎马步,扎到昏厥为止。
这段时间,他俩确实没机会作祟了,并且教官申请将B栋锁了起来。
来到这的第十三天:
昨日,派德他俩刚完成惩罚,不知道之后是否又会再犯。
今天,如同往常那样,做完训练后的自由活动。
过了一会,我才发现派德俩人和船长又不见了,我心一紧,就要去找教官。
这时,却见派德,里奇,船长三人并排朝我走了过来,派德和船长还有说有笑。
我一时没搞清楚情况,而船长立刻来到我身边,高兴地说:船员,这是我们的新成员。
说着,他将派德拉过来,我看向派德,他脸色保持着微笑,没有透露一丝厌恶。
我忙把船长拉到一边,悄悄问道:船长,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船长的疯癫使得他多了这份年龄不该有的天真,少了心机,太过容易哄骗。
他眨巴眨巴眼睛道:放心吧,船员,我可是伟大的航海领袖,不会轻易被人骗,派德船员已经向我道过歉了,很真诚的。
船长突然提高音量看向派德:之后我们都会好好相处的,对吧!
是,是,派德立马来到我身前,脸上的笑从未停止,瑞森,抱歉,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随便伤害你们,更不该随便伤害任何人,希望你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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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鞠了一躬。
我在内心摇了摇头,既然是野兽,磨平了牙齿也会咬人。
我陪你装,看你会玩出什么花样。
夜间,又是聚在一起看电视。
这次派德没再抢夺遥控器,反而主动将其让给了船长。
船长同样谦让。
两人互相婉拒遥控器,最后,决定前半段看动画片,后半段看新闻。
而等到该派德看新闻之时,只剩下最后一则消息通知:十日后夜间将会停电。
新闻草草结束,派德依旧没有生气。
来到这的第十五天:
船长为派德作了一幅画。
来到这的第十七天:
船长与派德玩耍。
来到这的第二十三天:
因为今晚要停电的缘故,我就回到寝室把该做的做了,以免到时候黑灯瞎火摸不清。
船长却在这时回来了,我还奇怪他不应该还在和派德玩吗
船长一副气急的模样走进室内,脸上有几道红痕,身上有些脏污。
他坐在床边,话语染上哭腔:船员,派德他骗了我,他是间谍,是个坏蛋!
船长,怎么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是个骗子!说着,船长不禁落泪,他骗了我,他把我的画撕了,他还扇我的脸,还让那个胖子把我按在地上踢我!
这才装了十天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吗
我心想,旋即安慰起船长:船长,你可是伟大的航海领袖,要是你都被打倒了,那还有谁能拯救人类呀
听我这番话,船长的眼神瞬间坚定:对!我可是航海领袖!
说着,船长起身,从他的枕头下面翻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木制小刀,只不过小刀十分圆润,即使是从远处砸人,被砸的人顶多就
起一个包。
船长说:这东西我得还给他,他骗了我,我不稀罕他的东西!
对我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他前脚出去,我后脚就去找教官。
我问了教官是否知道派德有木刀,教官脸上先是惊讶,紧接着表示根本不知道。
虽说那把木刀可以说是玩具,但因为材质关系,稍微打磨一下便可伤人。
而更糟糕的是派德是如何将木刀带进来的他会不会还用带木刀的方法带进了其他危险物品
教官让我跟随他一起前往派德的房间。
教官说:该搜查一下了。
教官刚进入派德俩人的房间就叫他们在角落里站好。
此时,那把木刀还在派德的手中。
派德面无表情,但我能从他细微的眼睫动作中捕捉到,他似乎早就知道事情的走向。
教官上前拿过木刀:派德,你怎么把这玩意带进来的
派德承认得很果断:是那个衣柜,有个暗格。
教官听后,奇怪于他的果断承认,然后偏过身,示意派德去找出衣柜里的暗格。
衣柜里仍有一件羽绒服和一个蓝白大被套。
原来,暗格就藏在衣柜底板处,因为当初用金属探测仪扫描过,所以便没有仔细去发现。
而且暗格里的空间在装下一把木刀后,严丝合缝,不可能再能装下其他东西。
我和教官分别搜寻了房间各处,就连那件羽绒服的包里都搜了,没找到其他危险物。
教官把那把木刀收缴了,我亲眼看见他将木刀销毁了。
夜间,停电,院里似乎来了人,有些嘈杂,但一夜好眠。
来到这的第二十四天:
今日的训练少了一个人,是里奇。
听教官说是昨晚停电时,里奇的父亲将里奇接走了。
教官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在晚上来接人
并且昨晚派德破天荒地一同去到病院大门口目送里奇。
教官还跟我说,昨夜他和派德目送里奇上车离开后,连大门都没来得及锁,派德就急忙将他拉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派德对教官说了十几分钟的好言好语,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里奇走了,派德就没人保护了,他害怕被别人欺负,就让教官护着他。
但是,派德说这番话是真的因失去了保护伞而害怕被欺负,还是另有所图。
我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希望是我多心。
来到这的第三十一天:
不知为何,七天过去了,里奇还没回来,难不成他父亲良心发现,要好好弥补这个儿子了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运动过后,休息一会儿,就去洗了个热水澡。
但是,出事了。
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船长满脸惊恐地跑了回来,颤抖地躺在床上,问他什么他都不言,就像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几分钟后。
啊!死…死人了!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
听闻尖叫,我先是一顿,出于警察本能,我立马冲出房间,朝着声源处赶去。
那是在派德的房间里面。
等我赶到时,我只看见房间里窗户大开,一具穿着制服,浑身是血的尸体趴在地上,角落里,是那位专职照顾派德和里奇的瘦美护士,此刻她颤抖地蜷缩身躯,蹲在那边,派德不在。
以及尸体旁边的一把刀刃沾血的凶器,虽然沾血,但我仍然能看清,那柄木刀不就是先前派德赠予船长,而后被教官销毁了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木刀的形态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圆润,木刀变得细扁,是被某种东西削成那样的杀人凶器。
我看着这一幕,出神,想不顾一切立马冲上前去探查,但我是警察,我得保证现场完整,我将受到惊吓的护士小姐扶了出去。
这个世界的警察很快来到案发现场,来了四个人,三名警察,一名法医。
其中一名警察将沾血的木刀完整地送去化验DNA以及,检测指纹。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器插入后脖颈…死亡。
剩下的两名警察,一个比较壮,是上级,一个站在后方,比较瘦,是下级。
上级警官让病院的人带他去查看监控。
当上级警官回来后,他亲自去往我和船长的住宿间,为船长戴上了手铐。
船长满脸的无辜与惊恐,但被带上手铐时没有一丝挣扎,只一昧哭喊:不是我…不是我!
上级警官并未理会,只说:根据监控显示,受害者在进入案发现场不到两分钟,第一嫌疑人随后进入,几秒后,第一嫌疑人逃出…就是这样,要是大家没什么交代的,我就把人带走了。
第一嫌疑人就是船长。
等一等!
我开口阻拦。
小屁孩,你想说什么,上级警官看向我,听说你是他的舍友啊,也对,同病相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警官,凶手一定不是他。我定然开口。
听到这话,上级警官立马皱眉:不是他你的意思是监控录像是假的,或者说,是我在撒谎
我知道你是被你的母亲送进来戒网瘾的,你还算个正常人,但你的舍友可是个疯子,他这里可有问题。
上级警官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是我…不是我…
听见我们的对话,船长再次哭喊。
我思绪挣扎地再次问道:那杀人动机是什么警官,这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无冤无仇,又怎么可能闹出人命!
上级警官听到这话,一顿,这点确实存疑。
警官,我知道杀人动机是什么。
身后传来说话声,众人向后望去,是派德。
他缓缓走来,继续说:警官,其实那个疯子是想杀我!我先前跟他闹过矛盾,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认为他一定是记恨上我了,误杀了教官,就是他不小心把教官错认成我了。
你胡说,你和教官身形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认错!我反驳道。
上级警官听到派德的话,双眼立马明亮,看向派德,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说得真有几分道理,正常人气急败坏的时候往往都会失去理智,无法辨清对错,更别提还是一个本来就没有理智可言的疯子!
上级警官又看向已经满脸泪痕,呆滞的船长:虽然你是误杀,但也是蓄意故意杀人,不过,说不定法官大人会看在你脑子有病的情况下,从轻处罚。
这话一出,派德脸色扬起一抹戾笑,却在瞬息间放下,但是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警官…
够了!
我还想再为船长辩驳,可上级警官的耐心已然登顶。
他瞪着我,怒声呵斥道:该怎么做我自有定夺,轮不到你这小屁孩来指导我!!
上级警官命令那位瘦瘦的下级警官将人带走。
而那名下级警官面色挣扎,踌躇两秒后对上级警官说:队长,我觉得这案子还有诸多疑点,那位犯罪现场第一目击者我们都还没询问…
上级警官不听对方把话说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自顾自的走了。
下级警官只得无奈叹息,带着船长,默默跟着上级警官身后。
最终,我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脸上写满了无辜,泪痕交织的船长被带走。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我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
C栋众人集体转移到了A栋宿舍。
我躺在A栋某个房间的一张床上,这个房间的装潢与我在C栋的那个房间的装潢一模一样,但却是陌生,孤独得紧。
我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直至半夜,我的心脏骤然剧痛,脑海里涌入无数嘈杂的声音。
我在这些声音中翻涌着,不一会,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船长,他在呼唤我帮助他。
我想抓住那无实体的声音,我想…却抓不住。
然后,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嘈杂声群中突围而出。
心率剧烈起伏!快!快去喊那位女士!
这道声音消失,几秒钟后,又是那好听的女声响起。
瑞森…瑞森,我是希琳娜呀…
刹那间,那些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脑海里不再有波澜,只剩这亲昵话语盘旋。
你为什么在颤抖,是做噩梦了你是我的英雄,什么样的噩梦会让你害怕至此你听我说…
希琳娜,这个名字好熟悉。
她用那好听的声音诉说着我在原本世界与她的点点滴滴,她的样貌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拼凑,是个美丽的女士。
我平静了。
教官死后第一天:
我躲着人,悄悄进入C栋里面,来到案发现场的房间门口,这也是派德和里奇之前居住的房间。
我掰了掰门把手,锁死了,没办法进去。
原本我是打算来找一找线索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正思索着办法之时,就听见似乎是病院大铁门处传来了动静,我急忙离开这里,离开C栋,以免被人发现。
来到操场处,我才发现原来是昨天那位下级警官来了。
我想起来昨天这位警官的作为,认为他应该能帮我一把。
我靠近他,想制造与他单独交谈的机会。
可哪知道,他刚一看到我,就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想不到,他竟是专程来找我的。
他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之后才小声对我说:你是他的病友兼舍友,和他的关系很好吧。
这个他,是指船长。
我点点头。
他叹息一声:我今天,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昨日送去检测的凶器的结果出来了,上面的血是属于案发现场那名死者的,而上面的指纹,除了你舍友的再也找不出其他人的。
更糟糕的是,上面的指纹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是被擦拭过但未完全擦拭干净,这种情况的出现,说明你的病友有销毁罪证的嫌疑,而他的精神疾病会被认定为间歇性的,我的那些同伴们一致认为你的病友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行凶,所以,最终判决极大程度上…是死刑。
警官的话语说完,我深呼出一口气,拳头渐渐握紧。
这下,所有罪证都在指向船长,这几乎,无处可证清白。
但是,总得试一试。
我的眼神瞬间坚定,说出的话更是饱含不服的语气:警官,路到尽头那便自己开路,我的那位病友绝不是凶手,这案子像您昨日所说,仍有诸多疑点,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我这模样落在警官眼里,他一愣,然后轻笑着说:你这小子,和我当年一样倔,一样不爱服事。只是,当年的我,已经在这些年的经历中被磨平棱角了。
警官,那您愿意帮我找到这案件的真相吗我望向他,期盼着他的回答。
他思绪翻涌着,不一会便对我说:我并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做一个真正的警察该做的事。
为死者寻真凶,为受冤者探真相。
他这是同意了。
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撑着头想了一会才说:警官,能用您的身份帮我调取一下那天的录像吗
听闻此话,他显得有些为难地说:其实,我告诉你那些关于你病友的消息,都是背着队长他们悄悄来的,我现在没公务在身,用什么名义去调取监控呢
不需要公务在身,我挑眉道,警官,撒谎您总会吧。

就这样,警官伪造一个虚假的办案名义,再给我安上一个案发现场重要人物的标签,就这样在监控看护人员面前蒙混过关。
我和警官仔细查看着当天的录像。
上面显示的画面的确和那位上级警官说得一模一样。
教官前脚进入房间,船长过后进入房间,数秒后船长仓皇而逃。
刚看完一遍录像,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能立马找到奇怪的点在哪。
于是,我一遍,两遍,三遍…重复观看。
警官见我这样,劝我道:这视频再怎么播放都是这几个画面,看不出什么的,要不先出去再做打算,免得别人起疑了。
我没有理会,只重复观看录像。
警官见我如此倔,也没有再说什么,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他说:这监控拍来拍去也只有室外走廊的录像,要是能看到室内发生的事就好了。
听闻这句话,我转过头,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是啊,怎么刚好就没有室内的监控
他见我这副模样,问我:你怎么了
然后我跟他讲了我刚来这家病院的第一天,与教官的谈论,以及里奇倒安眠药为派德偷钥匙打掩护的事。
听完后,警官说:这个叫派德的就是昨日那个年纪更小,与队长谈论你舍友杀人动机的男孩吧,真是有点狡猾,但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就是他,我点点头,因为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他目的并非钥匙,现在我才敢确信,他其实是为了试探监控。
试探监控警官知道这所病院采用的是针孔摄像头,但他还是有所疑惑,可是监控这么多,他这病院这么大,他到处去试探多麻烦。
不,不需要到处试探。我解答道,只需要试探两次就行。
什么两次
第一次是派德偷钥匙的事,当时钥匙一丢,并没有全院搜查,而是立刻就能将目标锁定在派德身上,这正是表明了监控的存在,而这第一次,则是派德在试探院里是否存在监控。
第二次呢
第二次则是试探室内,因为室内没有监控,所以即使派德用任何方法试探,也不会有人发现,而室内为何没有监控,因为这是正规病院,会保护人隐私。
警官听我一说,恍然大悟地总结:所以,这两次的试探让那个叫派德的小子心中有了一份猜测:室内这种隐私地方没有监控,除此之外病院内的其他地方大概都有监控。
我点头应答:派德与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
警官盯着我看了一会才说:你真的是个顽固的网瘾少年吗

我与教官走出监控室,下一个目标则是再探C栋犯罪现场。
因为门被反锁,我们便以假公务的名义到处询问,得知房间钥匙现在被那位照顾派德的护士小姐看管,因为她得去收拾派德与里奇在这房间内的用品。
房间内,地面的血迹已经深入地板,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护士小姐在一旁收拾东西,我和警官来到紧闭的窗户边。
记得当时案发的时候窗户是打开的。
我推开窗向下看。
C栋修建的位置很特殊,楼房紧挨着病院铁围栏边缘,所以打开窗向下看就是无尽的水域。
当天的情况应该是教官打开窗户通风时,被人行凶。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凶手不是船长,是其他人,那他是如何逃离的这里
而且我记得监控录像显示教官进入房间不久,船长就跟随进入,并未有其他人进入。
那个凶手是如何躲过监控进入房间,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行凶加逃走的
这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如果他不是从门离开的,那就是从窗户翻出去的。
可是窗户外的那片水域离最近的岸边都有数公里,恐怕那凶手还没游到岸边就体力不支淹死了。
难不成凶手是以命换命
但如果我想象中的另一个罪犯不存在…
我越想越觉得可怕,目前已知的条件都在说明,最有可能的犯罪者就是船长。
我思考得出神,连身上都冒出了些许汗水。
你怎么了警官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有些担忧,你状态有点不好,要不先休息一下
我摇头道:没事。
说完,我的目光转向其他位置,停留在了一旁的护士小姐身上。
对了,怎么把这个重要人物忘了。
我看向警官,他立马会意,朝着护士小姐走去。
他问道:女士,您作为第一犯罪现场目击者,昨日你刚到这个房间时还记得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我很确信,护士小姐昨日被吓到了,经过一夜才有所缓和,现在问她无疑是让她重拾恐惧,但没办法。
护士小姐闻言,虽然恐惧,却也努力的回忆昨日的场景,尽全力配合:我…我记得昨天派德叫我来帮他拿个东西,可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尸体,然后我太害怕了,害怕到尖叫,我缩在角落里,连腿都软了,没过多久,他就来了。
护士小姐说着,手指向我。
我并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事。
她摇头。
警官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过身来到我旁边,护士小姐继续收拾。
警官问我:有什么发现吗
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派德让护士小姐来帮他拿东西,才撞见惨案现场,这必不是巧合,和我想法一样,派德和这件惨案有必然联系。
警官点头认同。

这时,护士小姐疑惑的声音传入我们耳中,我们看向她,她正站在那个打开的大衣柜前面。
警官上前询问:怎么了
护士小姐应答:我记得这衣柜里之前有床折叠起来摆放的很厚的被子,和一件厚羽绒服,现在怎么都空了
厚被子闻言我皱眉,朝衣柜那边看去,是蓝白相间的吗
护士小姐点点头。
你确定是一床蓝白相间的厚被子,而不是一个空被套吗我再次询问。
对啊,护士小姐边回忆边开口,我记得就是里奇与他父亲回去那几天,我帮派德收拾房间,打开衣柜时我都震惊了,那床被子实在太厚了,比院里的被子还厚,可冬天都还没到,不过虽然感到奇怪,我却也没多想。
当时,我只是刚要挪动一下那床被子,以便擦拭衣柜,可派德立马就对我又吼又骂,叫我不许碰,我…我…
说着,护士小姐居然有些颤抖。
我也是胆小,居然被他吓到了,她自嘲一笑,于是我就没再碰他的被子,现在想想,当时他的眼神真可怕。
听完护士小姐的说辞,我又想起几天前因木刀一事,我和教官搜查了这个房间,那时都还是个空被套。
而且就算是后面又有送货进来,那应该也会有很大动静才是。
我问她:护士小姐,这衣柜送货进来之后的日子里,又有人来送过货吗
她摇头否定。
我陷入沉思。
既然之后没人送货进来,那一个空被套是怎么变成一床厚被子的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做了一件错事,作为一名警察,办案时最忌讳先入为主。
或许…那床空棉被根本不是因为棉花的填充而变成了厚被子。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而又是为什么,羽绒服和被子都消失了,又是何时消失的
我看着空荡荡的衣柜,满脑子疑惑。
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比较大,不管是丢弃还是做什么其他事,只要这两样东西被拿出房间,必然会吸引很多人注意。
除非…
我回头看向窗户。
除非直接扔出窗外。

线索暂时中断。
教官死后的第四天:
时间已然过去三天,临近船长的审判日了,但线索丝毫没有增加。
我和警官坐在跑道边上毫无头绪。
我们需要稍微缓解一下压力。
我问他:警官,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叫我莱斯就行。
我点点头。
就在我还想着该聊什么的时候,我透过院里大铁门看向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朝着病院靠近。
那是一辆黑色轿车,轿车后面,跟着几辆警车。
黑色轿车停在大铁门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微胖男人,里奇有几分像这个男人。
西装男人面色怒红,他一下车就朝着院内吼道:派德!你个混蛋!该死的东西!给我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他声音都沙哑了,显然是生气至极造成的。
但我仔细聆听,其中居然含有些哭腔,难道里奇出事了
警车上下来几名警察,其中一名是之前那位上级警官。
我身旁,莱斯警官见状,立马起身去那位上级警官处集合。
上级警官只是睨了他一眼。
院内,很多人都被吸引了出来,包括派德。
我看见,西装男人一见到派德,就像疯了一般朝其扑过去,要不是他周围的警官们拦住及时,派德绝对会吃苦头。
西装男人指着派德怒骂:派德,你害死了里奇,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个该死的家伙!
西装男人怒火极盛,还好他身旁的警官强制性让他冷静。
那位上级警官上前说:今日我们在这位先生家门口的河道里发现一具死亡三天的尸体,经鉴定,是他的孩子,名叫里奇。
上级警官面对派德,又说:这位先生一口咬定是你害死了他的孩子。
警官,我能说几句话吗派德像个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上级警官点头。
首先,里奇在很多天以前就离开了这院里,并且是这位先生亲自接走的。派德指向西装男人,既然里奇早就被接走了,我又怎么害死的里奇呢
胡说!那天我根本没有接走里奇,是你,你…西装男人话还未说完,就被派德打断。
是我让您做了个带里奇离开的假象,然后把里奇留下,害死了他。派德一脸无辜样,拜托,先生,您可是事物繁忙的政府官员,我凭什么能让您如此听我的话
派德的话刚说完,西装男人的怒火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他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不定的神情。
这样的转变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西装男人在隐瞒什么!
见此,派德对那些警官们鞠了一躬,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啊警官,让你们白跑一趟了,这位先生应该是因为丧子之痛而暂时神志不清了,休息几天就好了,至于里奇的死亡原因,我确实不知道。
要是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派德便离开了。
而西装男人,居然没有阻拦,他面色呆滞地转身,缓慢朝着他的轿车走去。
众人皆散,莱斯警官没跟着离开。
此时的跑道上只剩我们两人,我们两看着对方,点头示意,所见略同:里奇的死与教官的死也有关联。
教官死后的第五天:
今天,我一个小屁孩,交给了莱斯警官一个任务,让他偷偷去将昨日那个西装男人带过来。
莱斯警官临走前告诉了我关于里奇的死亡鉴定报告:淹死,落水前无挣扎,属意外落水事故。
没过多久,莱斯警官便将人带了过来。
只不过,此时西装男人头上罩着黑布,揭开黑布,嘴里还塞有手帕。
莱斯警官说西装男人刚开始不配合,就只能强制带他过来。
我们将其带到院内一个少有人至的封闭房间里面。
将他绑在一张椅子上,刚揭开的口中的布料,他就大吼道:你们是谁,是不是和派德一伙的!害死了我的孩子,连我也想一起害死吗!
我废了很大劲才将情绪不稳的他安抚下来,跟他说明了找他来这的原因,我想要知道昨天他在隐瞒什么。
他一时踌躇不肯开口。
我对他说:先生,我跟你保证,这个房间内没任何录音设备以及摄像头,不会将你的一言一行记录下来,除非你自己愿意,否则我不会强制将你的话语用作案件的证据。
我不是害怕被记录,他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太丢人了。
他看向莱斯警官和我:警官,以及你这位不一般的年轻人,你们知道贪污罪吗
想必你们是知道的。
贪污罪,发生在一个政府官员身上,是不可容忍的,一旦犯了,被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我,却能苟存至今,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他这话的意思,是变向在说自己早已触犯了贪污罪,却没被查处。
我和莱斯警官并未因这个消息而感到震惊或者其他强烈情绪,只是摇了摇头。
他接着说:因为我贪污数目小,而且我表面工作也做得足,人们皆知我勤俭,而且我时常会带里奇去玩,人们便会觉得我对病重的孩子不离不弃。
谁能设想到一个勤俭的政府官员,一个好父亲会犯贪污
本来这样的日子能平安过下去,直到派德的出现。
某一天,里奇告诉我他想要一个电话手表,我没有多想就给他买了,可我竟不知道这是派德的主意。
其实,我每次接派德出去玩都是将他晾在办公室的角落里,顺便进行肮脏交易,哪知,派德竟教会里奇用电话手表记录这一切。
等我发现这一切时已经晚了,派德已经通过电话手表里的视频证据掌控我了。
所以停电那晚,你真的没将里奇接走我问道。
他回答道:对,是派德威胁我这么做的,里奇在半路就下了车,回到了病院。
我了然,里奇回到病院没被人发现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当时天黑,病院大门口只有派德和教官,教官还被派德支开了,二是停电,监控无法使用。
你其实并不爱你的孩子。我故意激他。
不!他定然否定,他是我孩子,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孩子,我永远爱着他,只是我也恨,凭什么让我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却患有智力障碍…
爱恨交织,无可奈何。
我转移话题:里奇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电话手表在他身上吗
他摇了摇头:肯定还在派德身上。
那个大衣柜也是你送到这里的吧我再次开口。
是,就连衣柜里的羽绒服和被套都是派德要求的,而且他还让我给羽绒服内部缝制一个不易察觉的拉链,并且我还按他的要求,将两把玩具木刀塞了进去。
不易察觉的拉链两把木刀
我恍然大悟,原来当初派德将木刀赠予船长,是为了沾取他的指纹,然后将沾有指纹的木刀替换成另一把木刀,让我和教官销毁。
而那个衣柜里的暗格,也不过是障眼法摆了。
至于那把木刀是如何从圆润变得细扁,足以杀人的形态,根据我那天在犯罪现场的观察,应该是使用的一种非专业削木头工具的锋利物质。
结合你今天所说的,昨日派德对你说的那番话,我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他是给了你左右为难的两个选择。
他不语,即是默认。
我继续说:第一个选择,你把所有真相说出来,把事情闹大,给你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但你的贪污罪也会暴露,你将被捕入狱,并且被打上永久的烙印。
第二个选择,默认你的孩子是在外游玩时,不小心落水死亡,你只要默默忍受骨肉分离之痛,便可相安无事,继续当你的政府官员。
说完,他依旧沉默。
我对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我说过,这里没有任何录音以及摄影设备,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做主,不过,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将事件的真相找出来。
然后,给他松了绑,我便和莱斯警官走出了房间。
在莱斯警官离开之前,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拜托他明日来的时候带几件能让他体型变得臃肿的衣服,以及一个大被套,我要还原现场。
教官死后第六天:
莱斯警官将我要求的衣服与被套都带来了。
然后,我们再次去找到了护士小姐。
在护士小姐面前,我让莱斯警官穿上那几件衣服,现在的莱斯警官,身形与里奇大差不差。
接着,我让莱斯警官钻进被套里面,然后以跪拜在地的姿势将被子折叠起来。
见到这一幕,护士小姐脸上瞬间充满惊恐,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所…所以,我那天见到的厚被子,里面竟是藏了一个人!那位教官的死…是不是也和藏在被子里的人有关
我神情悲哀地点了点头。
她眼泪却不自觉淌下: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勇敢一点,如果我那天能稍微挪动一下这被子,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死了…
她蹲下,掩面而泣。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护士小姐,这不是你的错。

留着护士小姐独自冷静一下,我和莱斯警官来到了操场的跑道上。
这时,莱斯警官接到了一通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告诉我,西装男人主动承认贪污罪,并讲述了派德的所作所为,现在,西装男人和其他警察正在来到这里的路上。
事情,要结束了。
没多久,西装男人与警官们都来到了,派德也出来了。
只不过,派德的脸上一副害怕的表情,很不符合他,不知道这表情是因为事情败露由感而发的还是装的。
来的警官里面没有先前那个上级警官,领头的似乎是一个更上级。
接下来需要三人对峙,派德,西装男人,以及莱斯警官。
莱斯警官梳理案件:派德与患有智力障碍的里奇两人交好,里奇的父亲是一名有贪污罪的政府官员,派德利用与里奇的关系和里奇的病症,通过电话手表里的证据视频威胁里奇的父亲,在此期间,里奇的父亲为派德专门定制一个衣柜,并在其中放入一件定制羽绒服和一个被套,羽绒服中藏有两把木刀,其中一把木刀沾取瑞森病友的指纹后,将其替换,市里停电当晚,里奇在派德的指使下,避开所有人,躲进那个衣柜里的被套中,形成一床厚被子的假象,并在七天后行凶,然后将羽绒服与被套扔进水域,翻窗逃离不慎落水,窒息而亡。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嫌疑人派德。
听完莱斯警官的陈述,更上级警官看向西装男人,西装男人点头表示认同。
接下来轮到派德。
只见他一副无辜与害怕的表情,看向莱斯警官:警…警官,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没有实质的证据怎么能随意诬陷一个好人呢!
不过,说到证据,派德话锋一转,我倒是有。
他掏出电话手表,打开录音软件播放一段录音,那是一个人在说话。
说话的人,是里奇,只不过,录音的那段话语,无论是语气,语速,或者内容都和正常人无异,不像是一个智力障碍的人呀。
想必大家听出来了吧,他说道,里奇他根本就是装的,他其实早就好了。
里奇的这个证据无异是将案件颠覆了,他告诉众人是里奇威胁他,所有的计划都是里奇制定的,如果他不按里奇说得做就会
揍。
而里奇死亡,就是里奇自己没完善计划。
他的说辞加上那个录音,比在场所有人的说辞更加有力。
里奇被判决为杀人凶手,西装男人被捕入狱,船长被释放。
船长向我诉苦他待的地方多不好,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
夜里,走廊外传来一些动静。
教官死亡的第七天:
我向护士小姐询问昨晚的动静原因。
护士小姐说昨晚院长要为派德治病,派德不肯,就强制执行,所以弄出了些动静。
派德的病,是天生的病态心理。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名中年妇女,她说:我是来找我孩子的,他叫派德,听说他的病好了
护士小姐点点头,从房间里将派德牵了出来。
我从不知道一夜间一个人的转变如此之大。
派德如今面色呆滞,眼里无神,不过确实怪了不少。
派德机械地对中年妇女喊了一声妈妈,中年妇女则高兴地牵过派德就要走。
等一等。我喊住他们。
我随即上前,站在派德旁边,手伸进他的口袋,他没有任何厌恶的表情,只机械地看着我。
接下来,我在他口袋里摸出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我看了看,将其扔掉,然后再次伸手,从里面摸出一块水果糖。
扯掉包装,塞进他嘴里。
他机械地回答我:谢谢。
他们走了。
我走出
A
栋,天空有些灰暗,下雪了,奇怪,还没到冬天。
第一天:
原本我以为所有事都结束了,哪知今天再次来了不速之客。
院里来了一男一女。
他们是船长的母亲和父亲。
可是他们却和泼皮无赖没两样。
嘴里闹着,说医院故意不治人,故意坑他们钱,说这是黑心医院。
船长躲在被窝里不出声。
晚上时,就我一个人在寝室里,船长没回来睡。
我担心,想去找人,可护士小姐让我放心。
第二天:
船长死了。
是因为闯入了
A
栋十楼那个有奇特造型金属门的房间后,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落荒翻窗而逃摔死的。
可为什么护士小姐叫我放心,我寻找她,她却不在病院内了。
而且,就连警察对此案件都未做深究。
第二天深夜:
今夜居然没锁门。
我偷偷上到了
A
栋十楼,再次来到那扇金属门前。
门居然没关。
我推门进入,只见这房间内布满铁架,铁架上方有密密麻麻的透明瓶罐,有些已经空了,有些里面有种奇特的黑色物质。
而在我的正对面,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老人家。
你就是…院长。我率先开口。
他点点头,说:警官大人,你可真勇敢,那孩子就是因为这个房间死的,你不怕吗
那孩子是指船长,而警官,是指我,他知道我是谁。
我只是对他说:如果我连死亡都怕,那我该如何得知真相。
他一愣,旋即一笑:你不愧为警察这份英雄职业。
我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答非所问又问:警官大人,你相信神吗
我思索道:除非我亲眼见过,不然我不会轻易下定论。
他笑道:我见过神。
我曾经,是个和安弗吉一样的罪犯,十恶不赦,畏罪潜逃,直到我遇见了神,神罚降下在我身上,从此,我永远不死,唯独没有长生不老,也就是说,数百年后,我的身体成了一盘散沙,我的意识,仍然存在散沙当中。
安弗吉,是派德的偶像。
他继续说:这个世界是神明创造的,是虚假的,是真实的,这里的人都是虚假的,却又都是有真情实感的。
神明让我在这里为他们治病,直至这里的,达到某种程度后,我便可以解脱,也就是死亡。
他拿起一个装有黑色物质的瓶罐,对我说:这里面的东西能让任何疾病被抑制住,让疾病细胞在身体内检测不出,并且隐形,就和消失了没两样。
听到这里,我问他:我不管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还是怎么样的,既然你有治好人的技术,为什么不直接治好派德他们的精神疾病
唉,先前我说过,这个黑物质不能让疾病消失,只是抑制,所以对于精神疾病有所不同。他站到窗边去,外面传进来几声鸟鸣,然后他问我,如果我把那些鸟儿的翅膀都拔了,会怎么样
那它们就再也飞不起来。
是啊,再也飞不起来。他感慨道,人的思想相当于鸟儿的羽翼。
派德的病态心理使他一出生时就相当于鸟儿的翅膀沾上了脏污,那些黑物质在消去脏污的同时,也会拔去派德的羽毛,我原本想用正常手段净化他身上的脏污,但他手上沾了血,那他便失去了飞翔的资格。
而你的舍友,曾经梦想做一个画家,却被家里人反对,直至逼疯,但是,疯癫后的他才更加快乐,因为他像一只迷路已久的鸟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天空。
他的死因,是因为我治好了他的病,夺取了他的天空,他便毫不犹豫地跳下楼去,这便是你要的真相。
这是我的解脱世界,是你的救赎世界。

第三天,我又回到了那个刚穿越过来时的家,我为母亲做了很多一个合格的孩子该做的事。
这天,莫名其妙受到一封不知从哪来的信,上面的大致内容是病院院长死亡,他解脱了。
然后我的周围迅速变得模糊,刹那间,我也彻底醒了过来。
此时我的躺在一家医院病床上,旁边是我的爱人希琳娜,我做了好长的梦,我与希琳娜在病房中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