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的第一刻,鼻尖就冲进一股浓烈的焦糊味。
烟雾从门缝下渗进来,呛得我喉咙发苦,视线模糊中看见火舌正舔舐着客厅的窗帘。我猛地翻身坐起,心跳狂跳如擂鼓——这不是梦,是真的火灾！
救命……！我挣扎着爬向门口,手刚抓住门把,整个人却突然一轻,像是被谁拽住腰肢直接抛了起来。
下一秒,我重重摔在阳台上。
冷风扑面而来,我才惊觉自己已经浑身是汗。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栋楼仿佛都在震颤。
我回头一看,那间我住了三天的出租屋,已经在火焰中化作废墟。
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呼吸急促,眼泪混着汗水流下来。我不记得怎么会睡到那种地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知道自己真的死了。
然后,我就睁开了这双陌生的眼睛,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里醒来。
手机屏幕亮起,2028年3月15日。
我盯着那个日期看了很久,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缓缓收紧。
——这是五年前。
我知道的,因为这是我原定死亡的时间点。
我站在隔壁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迟疑了几秒才按下。
门几乎立刻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男人,一身黑色高领毛衣,五官深邃,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却是不正常的红润,像是刚饮过血。
他眼神幽暗,目光落在我脸上时微微一闪,随即又恢复平静。
有事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皱眉,你是新搬来的
嗯。他点头,目光却没有移开。
我后背有些发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让我有种本能的恐惧,可偏偏脚步又迈不开。
你晚上发出的声音很大,能不能小点声我需要休息。
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冲,可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
抱歉。他低声说,我会注意的。
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我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动弹。
刚才那双眼睛……
像夜一样黑,像血一样红。
那天晚上,我又听见了那声音。
低吼、撞击、还有指甲刮擦墙壁的刺耳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困在屋里,痛苦地挣扎着要逃出来。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烦躁极了。
终于,我抓起拖鞋套上,再次敲响了对面的门。
你到底在做什么！打扰别人睡觉很有趣吗
门打开得比上次更快。
他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额角还挂着汗珠,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搏斗。
你……没事吧我下意识问。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渐渐变了。原本冷漠的一双眸子,此刻竟透出几分灼热,像是饿了很久的人忽然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嘶哑：你在流血。
什么我愣住。
他一步跨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下一秒,我已经靠在墙上,他的手臂撑在我两侧,整个人将我困在其中。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比常人低很多,但靠近之后却有一种诡异的热度传过来,让人莫名心悸。
你的手腕……他低声道,划破了。
我低头看去,果然发现手腕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大概是今天整理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
还没等我说话,他已经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变成两道竖线。
你……我想往后退,却被他牢牢按住。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头滚动,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几秒钟后,他松开我,退后一步,声音低哑：抱歉。
我赶紧收回手,心跳快得几乎是撞在胸腔里。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封夜沉。
我是程晚星。我报上名字,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名字,不应该让他感到陌生吗
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藏着千言万语。
最终,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我知道。
第二天,我在公司入职的日子。
一进门,我就被前台小姐拦下。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我点头。
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欲言又止,你长得……和方小姐好像。
方小姐是谁
我们副总裁的特别助理,也是集团最年轻的执行董事候选人之一。
我没太在意,直到进入会议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坐在主位旁,穿着一套剪裁利落的西装,长发披肩,五官精致,与我简直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两个人。
她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笑。
欢迎加入晨曦集团,程小姐。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希望你不会让封董失望。
我心里一紧。
封董封夜沉
她知道我和封夜沉的关系
会议结束后,我走出会议室,她叫住了我。
你知道吗她走过来,凑近我耳边,封董可是见过你前世最后一面的人。
我猛地转头,瞪着她。
你说什么
她却笑了,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飘在空气中：
小心点,别以为你能取代她。
回到家已是深夜。
我坐在沙发上,回想着白天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警告！检测到宿主已回归,请开启复仇系统。】
我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
屏幕继续闪烁：
【您的血族执事正在为您追查仇人,请保持联系。】
我怔住。
血族执事
复仇
我猛然想起昨晚封夜沉的眼神,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
难道……他在为我报仇
可我不是已经重生了吗那他所谓的死后五年又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混乱极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熟悉的低吼声。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正好看到封夜沉从小巷中走过。
他仰头望向我的窗户,眼神漆黑如夜。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
晚星,我找到你了。
（第一章完）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如擂鼓。
【您的血族执事正在为您追查仇人,请保持联系。】
这简短的一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封存的锁。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场大火,想起自己被推下天台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是沈墨川。
我的未婚夫,晨曦集团的执行副总裁,也是我在原时间线上的最大靠山之一。
data-fanqie-type=pay_tag>
他亲手杀了我。
而封夜沉……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月光逐渐变得惨白。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走进晨曦集团。
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去人事部报到,而是拐了个弯,进了图书馆。
晨曦集团有自己的企业档案室,存放着过去十年间的重要资料和新闻剪报。我用了半小时的时间翻找,终于找到了五年前的旧报纸。
头条赫然写着：
《晨曦集团千金程晚星遭谋杀,凶手身份成谜》
配图是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照片,笑容明媚,毫无防备。
报道中提到,警方调查后认为是商业竞争对手所为,但证据不足,案件最终不了了之。
我攥紧拳头,照片上那个自信满满的我,如今已成了别人嘴里的死人。
可如果真是竞争对手所为,封夜沉又为什么要为我复仇五年
他到底是谁
更奇怪的是,方清雅说他见过我前世最后一面……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在看这个
我猛地回头,方清雅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似随意地倚在门框上。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原来的程晚星,对吧我直视她的眼睛。
她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口咖啡,你猜呢
我往前一步,封董是不是认识我原来的样子
她轻笑一声,他当然认识。毕竟,他在你死的那天晚上,就跪在火场外,抱着你的尸体哭了一整夜。
我心头一震。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亲眼看见。她缓缓走近,声音低柔,他还发誓,要为你灭掉整个世界。
我呼吸一滞。
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停在我面前,眼神意味深长,你以为你是他的主人呵……其实早在你重生之前,他就已经为你疯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飘在空气中：
你不是取代者,你是替身。
那一天,我浑浑噩噩地结束了工作。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方清雅的话。
他已经为你疯了。
疯了吗
难怪他昨晚那样看着我,仿佛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推开家门,刚要脱鞋,却听见隔壁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砰！
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我皱眉走过去,敲门。
封先生你还好吗
没人回应。
我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犹豫片刻,我掏出备用钥匙——是他第一天搬来时给我的,说是以防万一。
门开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书本散落满地。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深深的抓痕,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痕迹。
角落里,封夜沉蜷缩在地,双手紧紧抱住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我迟疑地靠近。
他猛地抬头,双眸猩红,额角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别过来！他嘶吼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我会……控制不住……
我愣住,怎么了
他喘息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我的饥渴期提前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我快……撑不住了……
饥渴期
话音未落,他已经扑了过来。
速度快得惊人,下一秒我就被按在墙上,他的手臂架在我两侧,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
你的血……太香了……他喃喃道,额头抵在我的颈窝,呼吸沉重,我已经……忍了太久太久……
我心跳狂跳,手心冒汗。
你到底是谁我低声问。
他身体一顿。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我是你的血族执事。他说,也是……唯一一个为你疯过的人。
他松开我,退后几步,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如纸。
你前世……把我从猎人手中救下。我用一生守护你,可你却死在了不该死的地方。
我怔住。
你说……你用一生守护我
是的。他闭上眼,声音低沉,五年来,我从未停止寻找真相。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口中的五年,不是指我现在重生后的五年,而是……我死后至今的五年。
也就是说,在我死亡之后,他真的为我疯了五年。
我看着他,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愤怒愧疚心疼
或许都有。
告诉我,是谁杀了我我问。
他睁开眼,目光冷冽如刀。
沈墨川。
我握紧拳头。
果然。
可你为什么不揭发他
证据被毁。他咬牙,但他逃不掉,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一次,让我来。
他看着我。
黑暗中,他的眼神温柔而痛苦。
好。他说,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一夜,我没有回自己的屋子。
我坐在封夜沉的客厅里,听他讲完了所有关于我前世的故事。
他是我初拥的血族,是我唯一的执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死了之后,他独自一人追查真相,与整个血族长老会对抗,只为了证明我当初的初拥是合法的。
可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我回来了。
重生了。
你觉得……我还是我吗我问他。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都是我的晚星。
我喉头发紧。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希望,这一世我能活得更久一点。
因为这一次,我要亲自保护他。
而不是再让他为我疯狂一次。
（第二章完）
我坐在晨曦集团地下档案室的角落,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
访问权限不足。
第十七次尝试失败。
沈墨川对五年前那场谋杀案的信息封锁得滴水不漏,连最基础的调查报告都无法调取。但越是这样,越说明他有东西要藏。
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手机震动了一下。
【检测到情绪波动,请注意宿主安全。】
我扯了扯嘴角,你真以为我随时都会死
手机沉默了几秒,跳出一条新消息：
【封夜沉先生已进入低血糖状态,建议尽快补给。】
我一愣,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十七分。
他今天没来见我。
昨天是饥渴期的第一天,他这个样子……不会还在强忍着吧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推开家门时,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隔壁的灯灭着,屋里安静得出奇。
我握紧备用钥匙,刚准备开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喘息。
晚星……
我猛地推开门。
封夜沉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整个人像是一具被抽干水分的尸体。
你疯了吗我冲过去扶住他,为什么不叫我
他微微睁开眼,声音虚弱：你的血……太香了……我不敢靠近……怕控制不住……
我咬牙,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他苦笑了一下,那就让我死在你身边也好。
我心头一颤。
闭嘴。我拽起他的手贴在自己手腕上,吸我的血。
他猛地缩回手,眼神痛苦,不行……我已经失控过一次……不能再让你受伤……
你是血族执事,我是你的主人。我直视他的眼睛,这是命令。
他身体一震,眼神挣扎。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听我的。
良久,他终于缓缓低下头,吻在我的手腕内侧。
温热的触感滑过皮肤,然后是一阵轻微的刺痛。
我知道他已经咬破了我的血管。
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从痛苦变为放松,又从放松转为狂喜。像是一个快饿死的人终于尝到了食物的味道。
他的睫毛颤动,喉结滚动,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深深的满足。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疼。
这就是五年来,他每天都在承受的痛苦吗
够了。我轻轻说。
他立刻松开我,嘴唇还沾着我的血迹。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不是故意……
我伸手擦去他唇边的血渍,动作轻柔。
以后别再一个人硬撑了。我说,我会帮你,一直帮你。
他怔住了。
几秒钟后,他忽然紧紧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晚星……他在我耳边低语,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死了。
我靠在他怀里,心跳如鼓。
可就在这一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程小姐,你在里面吗
是方清雅的声音。
我猛地推开封夜沉,迅速用袖子遮住手腕上的伤口。
他眼神一冷,下意识挡在我身前。
谁他问。
是我。方清雅推门而入,目光扫过我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我稳住心神,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她慢条斯理地靠在门框上,因为我也曾经住在这里,和他一起。
我心头一紧。
什么意思
她看向封夜沉,是不是该告诉她了你知道的,她根本不可能取代我。
封夜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闭嘴。
呵。她轻笑,你以为她不知道吗在这五年里,你不止一次初拥过别人。包括我,也包括那些替你打探消息的女孩们。
我浑身一僵。
你说什么
封夜沉攥紧拳头,语气冰冷,她说的是真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骗我
我没有！他急切地说,那些都不是正式的初拥,我只是……借用她们的身体追踪线索。
所以你就用我的名义,去利用别人
他眼神痛苦,我别无选择……如果不用她们的身份,沈墨川不会相信……
所以你就让她们以为自己是我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原来,不只是我在重生后成了替身。
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那个已经死去的我。
甚至不惜让其他女人,活成她的影子。
我后退一步,声音发冷：你根本不该这么做。
他急了,晚星,听我解释——
不用了。我打断他,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程晚星
他沉默了。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他心底最深的挣扎。
（第三章完）
夜风吹开窗户,卷起窗帘的一角。
月光落在封夜沉苍白的脸上,他的眼神复杂得像是藏着千层海。
我望着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情绪。
不是愤怒,也不是失望,而是一种终于看清真相后的清醒。
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程晚星
他又一次沉默。
我知道我不该逼他。
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他是为死去的她疯狂五年的人,是在火场外抱着尸体哭到失声的人,是用五年时间追查真相、对抗血族长老会的人。
我不是她。
我是重生回来的程晚星,却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程晚星。
我看着他,等待着。
良久,他终于开口：我不知道。
我心头一震。
你说什么
他缓缓闭上眼,我只知道,当你死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就崩塌了。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但我做不到。我找了你五年……直到你回来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等的人不是她,是你。
可你还记得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我低声问,她说,你以为你是她的替代者不,你才是真正的替代者。
他身体微微颤抖。
她说得对。我继续说,你一直在试图找回她,而不是我。
方清雅站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到了吗你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你只是她死亡后的一个影子,而他只愿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她缓步走进来,目光幽深,因为我也曾是你们之间的影子。
她停在我面前,伸手撩开额前的发丝。
五年前,我也是被他初拥的女孩之一。
我怔住。
他需要一个身份接近沈墨川,而我正好是个合适的棋子。她轻笑,他曾对我说过,我会成为‘她’的替身。
但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发现,我不是她。她的眼神渐渐变得锋利,于是我也开始调查,发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我认出了他们——那是沈墨川和他的妻子。
沈墨川根本就结过婚。她冷声道,而他的妻子,就是你的前世。
我猛地抬头看她。
什么意思
五年前,你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他的妻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你失踪之后,他对外宣称你只是未婚妻,掩盖了这段婚姻的存在。
我脑中轰然一声。
这不可能……
是真的。封夜沉低声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直到后来才查出来。
我踉跄一步,扶住桌沿才能站稳。
那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让你难过。他说,而且我当时以为……也许这就是你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我苦笑,所以他杀了我,不只是为了财产,更是为了清除证人。
方清雅点头,更可怕的是,他在你死后不久就娶了另一个女孩,不到两个月。
我咬紧牙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她看着我,我们都是被他玩弄过的棋子。唯一的不同是,你曾经是他真正的爱人。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柔和,因为我曾经也以为我能取代你。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们谁都不能真正代替谁。
她顿了顿,补充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再做她的影子了。
那天夜里,我坐在封夜沉家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他走过来,轻轻坐在我身边。
你在怪我吗他问。
我没有回答。
我不是故意利用她们的。他说,我只是……想找到你。
那你现在找到了。我淡淡地说,然后呢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开口：我想保护你。
如果你保护的只是她的记忆呢我反问。
他无言。
我不是她。我说,我是程晚星,是我自己。
他看着我,眼神慢慢变了。
像是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那个死去的影子。
而是活着的、真实的我。
对不起。他说,这一次,我会好好认识你。
我轻轻笑了,那你要记住,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人。
他嘴角微扬,我知道。
风拂过脸颊,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看着万家灯火,心里第一次觉得踏实。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活着。
不再做任何人记忆中的影子。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