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回苗疆,我做好了接受鞭刑的准备。
可族长看到我后,只是命人给我治伤,只字未提让我领罚的事。
苗疆的医术几乎治好了我全部的内伤外伤。
除了我被换掉的皮肤。
你当时一定很绝望,才会启用忘情蛊。
族长非但没有怪罪我弄丢药库钥匙,还心疼我的遭遇。
我趴在族长的膝上,内心毫无波澜。
脑海中,与谢一诚共度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但我心里却对他掀不起丝毫涟漪。
他对我而言,宛若匆匆过客,我已将他放归人海。
我回到了没遇见谢一诚之前的日子,每天采药、背药方、学针灸。
日子平静却充实。
直到一个阴天。
武装的雇佣兵开着改装的山地车闯入了寨子,他们手上甚至有枪。
包裹严实的谢一诚和肤白貌美的安雪在雇佣兵的保护下进了寨子。
我不禁捏紧了拳头,苗寨好歹救过谢一诚的性命,他怎能做到如此地步!
苗疆的药库在哪儿。
安雪的身上完全看不出烧伤的痕迹,她伸出手指直直指向我:孟冰蕾,你说。
族长将我护在身后,淡淡的盯住安雪:
小丫头,药库是我族的禁地,你这样问,太不知礼数了。
安雪像是听了个笑话,尖声的笑起来。
老太婆,你冲着我带来的雇佣兵讲‘礼数’这未免太搞笑了吧!
在大庭广众下,安雪对族长不敬,族人们都情绪激动起来。
安雪丝毫不惧,她一个手势,高大的雇佣兵就便准备动用武力。
我不能坐以待毙,趁着场面混乱之际,我拿出背篓的割刀就冲到安雪身旁。
我用割草的刀刃对准了安雪的喉咙,呵斥:都住手!
安雪害怕极了,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孟冰蕾,你别乱来!杀人是犯法的!谢一诚朝我喊着,眼神全是担忧。
他果真是爱安雪至极。
然而就在我走神的瞬间,一名雇佣兵一枪打在了我的刀片上。
剧烈的震动,让我不得已松了手。
弹壳弹在我的脸颊,给我的右脸留下一条长血线。
蕾蕾!谢一诚的声音惊恐。
他这紧张的样子让我觉得可笑。
我这一身的伤,难道不是他造成的么!
我被雇佣兵控制起来,安雪恶狠狠的扬手要扇我。
啪——
这巴掌却没有落在我脸上。
一诚,你这是干什么
安雪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谢一诚被扇偏的脸,你在护着这个村姑
对于谢一诚反常行为的缘由我并不好奇,我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啊,很好!安雪愤怒的发令:把孟冰蕾给我扔崖底去!
不要!谢一诚阻止道:我知道药库在哪儿!
我不禁瞪向谢一诚,咬牙恨道:谢一诚,你如果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要把药库的位置说出来!
安雪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一诚,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药库的位置吗
我现在想起来了。谢一诚闭了闭眼:我带你去,你放过孟冰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