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门被关上,一阵冷风吹过要我从头凉到脚。
我强忍着痛苦跟了出去,一门之隔,谢棠卿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楚虞,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贸然回来吗
楚虞委屈地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要回来的,只是我又毒发了,我害怕我们的孩子出事才来找你的。
谢棠卿原本冷下的脸又变得柔情起来,贴心地把楚虞眼角的泪水抹掉。
阿虞,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要这毒伤害你和孩子分毫。
见他神色缓和,楚虞又娇嗔地钻进谢棠卿的怀里。
可是我身上的毒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会安宁。郎君不是说把那个毒女的孩子剜下来就能够治好阿虞的病了吗阿虞每晚都好痛好痛。
谢棠卿眉头一皱,是那毒女太毒,我怕......你吃了对身体不好。
郎君你是神医,她的毒又怎么会毒到我,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不舍得了吧!
谢棠卿的脸色一僵,忙着辩驳:我没有!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浑身全是毒疮的毒女你不知道,我和她同房的时候,忍了多大的恶心。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把他一直带在身边!
所以阿虞你再忍忍,好吗
原来,我十年为他试药长出的毒疮,在他眼里是这么的不堪。
原来,我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孩子,竟然只是他救楚虞的一味药。
原来,他真的不爱我......
我失魂落魄地逃开,在孤山里割开了手心。
毒血顺着滑落,满山的毒虫躁动起来。
我静静地闭上双眼,感受着一条条毒虫回到体内。
十年前,谢棠卿在此救下毒发的我。
十年后,我知道我该回神山了。
我是在乱葬岗被谢棠卿捡回来的,那时,我被村民当成毒女打断双腿丢进乱葬岗自生自灭。
我以为我会了此终生,却在那夜,谢棠卿滚烫胸膛贴上我后背。
他指尖划破掌心,混着血的药汁渡进我唇间。
他说:我在他那只是个病人。
他用了半年,将我养好腿伤。
甚至在我每次毒发时,他不要命地把手臂塞进我的齿间。
他总说:疼就咬我。
所以要我一次次忘情地咬在他的手心,把他的索取当成爱。
后来,我随他回了天医府,替他试药报恩。
那夜我试药高烧不退,迷迷糊糊间,他攥着我的手开口:阿茵,我一定会学会解决解厄难毒体的法子......
十年间九百九十九道齿痕叠在旧疤上,要我以为他真的爱我。
明明昨夜他还温柔地挽着我的手,阿茵,这些年要你试药受苦了......
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真挚。
可今日他摸着楚虞的孕肚又像把生锈的刀,一刀一刀刺进心口,疼到麻木。
要我知道,原来整整十年全是错付。
我像是被抽干了魂回到天医府,刚到门口却传来了谢棠卿低低的微喘声。
我看着他忘情的攀在楚虞身上三次,自嘲的笑出了声。
是了,即使楚虞有孕了,他都是那般情难自抑。
原来,一向稳住自持的谢棠卿,竟然也会爱一个人这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