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我拥有幸福的家庭。
拥有爱我的老公。
十年后,
一个谎言被戳破。
我才发现我的坚持是多么可笑。
而我对不起的始终还是那人。
1
结婚十年,谁也没想到我和张晗的婚姻会变成这样。
当我撞破他和我同父同母的妹妹在床上鬼混时。
很奇怪,我没有马上冲去指责他们。
只是感到一阵恶心。
我们曾经睡了十年的床。
现在他却带着情人在这滚床单。
屋内,上一秒还在恩爱痴缠的男女,下一秒就着急撇清关系。
张晗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门前的我,几乎慌乱般推开匍匐在身上的女子。
而我的目光扫到被他推开的女子,也就是我的好妹妹叶曦身上。
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他们恩爱的痕迹。
我的好妹妹,即使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此刻,我却恨惨了她这副模样。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来,是我打扰到了你们的好事。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2
在路上,我回想起曾经和张晗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直积蓄在眼里的泪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我与张晗年少相识,很幸运地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大学四年,即使是现在想起,也依旧难以忘怀。
那时的他会记住我所有的喜好,我们一起去看过那辽阔无际的大海,也曾发誓永远在一起。
在我最相信爱的年纪,是他留住了我,让我一直坚信爱能抵万难。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我曾幻想过我们以后无数个十年,却不曾想到如今的场面。
3
泪水一下铺满了脸庞,我蹲在地上无助地痛哭起来。
没过一会,张晗就追了上来。
他用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那温柔而又熟悉的动作,让我有一瞬间恍惚。
仿佛一切都还未发生,仿佛他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男人。
小薇,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叶曦设计害我的,她给我下药,我精神一恍惚,把她当成你了,所以才……
然而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满眼含泪的我奋力甩开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吼道：
下药嘛,那你现在怎么清醒了那你现在怎么就能分清楚我们了
【小薇,我们结婚十年,你还不相信我吗就你妹妹那风评,你觉得我会主动跟她上床！】
【你,闭嘴！】
眨眼间,右手已经先我一步做出反应。
手上酥麻的感觉,正提醒我,刚刚干了什么。
望着张晗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神情闪躲,
【我们都冷静下吧！】
随后佯装镇定般逃离了现场。
4
车水马龙的街道,拥挤的行人来回穿梭,离了家的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拿起手机,默默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再次听见熟悉又关切的声音,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小薇,怎么突然打电话回家
纵使有万般言语,此刻我却如鲠在喉。
妈,我想你们了。
我无法把张晗跟妹妹出轨的事情告诉他们,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够辛苦了。
妈,我今天回家看你和爸。
5
回到家,看着年迈的两位老人站在门前等我,我的鼻头又是一阵发酸。
我连忙下车,叫他们早些进屋。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张晗呢
我妈还企图往车上望去,被我出声制止。
张晗他今天上班来不了,正好我今天放假,就想着来看你们一下。
我尽可能装作平常的样子,但面上不自然的表情却出卖了我。
爸妈一脸狐疑地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让我进屋。
6
晚上,爸妈出奇地给我做了一桌子菜。
小时候的味道,即使这么多年了也还是没变。
直到我吃完饭,我爸去厨房收拾碗筷后,我妈才小心翼翼地坐到我身边询问道：
小薇,你跟张晗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知道从我进门开始那掩饰不住的眼睛,那些不正常的举动,爸妈早就瞧出了端倪。
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诉说我和张晗还有叶曦三人的关系。
纠结许久,我还是选择隐瞒。
没有,妈你别乱猜。
什么乱猜,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能不知道,就你给我打电话的语气,还有刚刚那一脸撒谎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跟张晗肯定出问题了。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
我妈并没有强求我说出来,只是告诉我,休息好了就早点回家。
夫妻吵架是在所难免的,偶尔有些小怨气和委屈,忍一忍就过去了。那你跟张晗结婚这么多年,没什么坎是不能跨过的。
我继续沉默着,心里也十分清楚。
即使现在知道张晗出轨了,我也不会跟他离婚。
夫妻十年,一场出轨感情就没有了,那是不可能的。
【妈你就别担心了,我明天就回家,我和张晗之间只是个小问题。】
7
巧合的是,在家门口,我遇到了叶曦。
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我现在并不想见她。
我本打算就此无视,奈何她却不想放过我。
抬眼间,面前的女人赫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让开！】
噗,姐姐,把我跟姐夫的事跟爸妈说了吗我猜,应该没说,毕竟爸妈没联系过我呢。姐姐可真是善良啊,我都做了那样的事,还能表现得无动于衷。
阴阳怪气的语气,配合着她搔首弄姿的神态。
我漠然地看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蛋早已看不出当年的影子。
偶然间,我的内心又泛起一阵恶心。
【叶曦,你什么时候这么贱了就连你姐夫都去勾引,我本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改了。】
她的嘴角开始微微隆起,表情也从轻慢转而严肃,我知道我的话还是触怒了她。
【呵,我贱吗我只是赚钱而已。我姐夫出钱,那我肯定出力咯。你该不会还对他抱有幻想吧！】
听着她毫不掩饰的话,我强装冷静的表情有了一丝崩塌。
【难道不是你勾引他,给他下药的吗】
不信邪的我企图通过质问她,为我最后的坚持寻求安慰。
【哦,姐夫是这样说的啊,那我得好好想想了,嗯……情趣你懂吗】
【什么】
我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一瞬间我竟分辨不出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突然,她凑到我耳边,冰冷的话语如冰锥般刺入我的心脏。
姐姐,你该不会以为我姐夫只有我一个情人吧在你不知道的这几年,姐夫的情人真是多到我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幸福吗
她此刻像极了一位胜利者,正站在高台审视我,蔑视我。
而我也确实像极了一位匍匐在地的失败者一般,佝偻着身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使劲捂着胸口,以缓解现在紧张的情绪,但胸前『『突突』』的心跳声还是出卖了我。
我啊,只是不想姐姐一个人过得太幸福了。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地活着呢我们身为姐妹,我的痛苦你不应该分担下吗。但说实话,你可能还要感谢我,毕竟我告诉了你真相,这可是爸妈都不会说的哦。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直穿耳膜。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已经听不清叶曦最后对我说了什么,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恍惚间我感觉身体在逐渐下沉。
『『轰』』的一声,有什么倒地的声音。
8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叶曦并没有原谅我,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十岁大的我,因为贪玩,时常带着五岁大的叶曦去街上乱窜。
那时很多街坊邻会因为妹妹可爱的外表,而给我们免费的小零食。
那时候叶曦也还是个只知道躲在我后面叫姐姐的小屁孩,圆嘟嘟的小脸加上红扑扑的脸蛋,分外受欢迎。
9
然而命运的转折悄然来袭。
在一次大年初一的时候,父亲早早地警告我们不要随意外出,母亲更是叮嘱我们说现在街上人多,容易被人贩子拐走。
我那时并不以为意,还撇了撇嘴,表面答应。
却在心里不屑地想,人多,人贩子还指不定会注意到我们呢。
现在想来,如果我那时听爸爸的话,不带着妹妹出去,或许妹妹也不会变成这样。
10
趁着爸妈在忙的时候,我自以为是地带着妹妹就出门了。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年大年初一的街道热闹非凡,街上的行人人来人往。
我紧紧拉着妹妹的小手,仔细叮嘱她不能松开。
起初,我还十分警惕周围不断涌现的陌生人。
没过一会儿,我就被前面马戏团的表演吸引了眼球。
当我看得正入迷时,围观的人群逐渐增多,我和妹妹被迫挤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突然,人潮一阵汹涌,我与妹妹紧紧拉着的手也在这时松开了。
随着人群不断移动,我好一会儿也才缓过劲来。
回头看,妹妹早已不见身影。
惊慌失措的我,在人群中不断呼喊着『『叶曦』』,
就连路过发行人我也一个都没放过,却始终没有妹妹的消息。
来不及想其他,我一路小跑回去。
哭着向还在忙碌的爸妈述说妹妹走丢的细节,不敢遗漏任何一处。
他们听后,立马就组织人手到街上寻找。
临走前不断嘱咐我留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这次我学乖了,忙点头。
最后,妹妹还是没有找到,爸妈去当地派出所报了案,但因为当时人流量太大,鱼龙混杂,很难找到人。
11
五天后,派出所传来消息,妹妹找到了。
当天,爸妈就带着妹妹回了家。
看见那张跟我有几分相似的脸。
我的眼睛一下通红了,一把冲上去抱住她。
不断在她耳边说着：
对不起……
妹妹瘦了,曾经圆圆的脸颊,瘦骨嶙峋。
红扑扑的脸蛋也消失了,转而变得皮肤蜡黄。
我知道在这五年里她的生活肯定过得不好。
那日警察开车将妹妹送回家时。
我正好躲在角落偷看,
我清楚地听到,他们说妹妹被人贩子拐后,就以五万的价格转身卖给了一位中年男子。
就这样,妹妹一直跟中年男人生活了五年。
那时的我还侥幸地以为妹妹是被人当女儿养着。
虽然生活上穷了点,却也没伤害她。
现在想来,一个中年大叔囚禁一个小姑娘长达五年之久,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了。
12
妹妹回来的第一天。
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她没有与我们有过任何交流。
从前活泼可爱的妹妹,此刻却变得沉默寡言。
母亲在妹妹回来后,就时常望着妹妹房间的门影,哭得泣不成声。
父亲更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捶胸顿足。
我们家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每天都是死气沉沉。
【不该这样的。】
我不断在心中呐喊。
三天后,我终于忍无可忍。
【爸妈,你们不要这么沮丧,现在妹妹已经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嘛。妹妹她现在只是还没适应新环境,等她调整好,我们肯定能回到从前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起到效果了,爸妈在我说后不久后也终于振作起来了。
惊喜的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妹妹也尝试走出她的房间。
她开始会跟我们一起在饭桌上吃饭,会慢慢与我交谈。
即使她每次都只言片语,我们也会耐心地回复她。
我们始终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能慢慢接受我们,我们终将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之后,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13
在妹妹刚上初中时,她就表现出极度的厌学。
甚至还被发现经常与学校周边的黄毛混在一起。
听到这个消息我仿佛遭到天打雷劈。
我不明白这几年向来懂事的妹妹,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弄清缘由,我特意在一个夜晚与她谈心。
彼时的我,因为极力在妹妹身边刷存在感,已经成为她的知己好友了。
夜晚的风很凉,却也实在比不过我的心凉。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交谈,我十分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原来,妹妹自从进入学校后,就因为之前的原因,被人各种造谣。
这就导致小小年纪的她,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校园霸凌。
隔天,我就跟爸妈申请替妹妹转学。
妹妹初中生活也圆满度过,
事情好似简单得像没发生过。
14
直到妹妹高中的时候。
她再次面临同样的窘境,想向爸妈申请转学时。
却被我们言辞犀利地拒绝。
原因无他,高中不像初中,不是想转就能转的。
爸妈也没有过硬的关系支持她转到一个好高中。
而且妹妹当时所就读的一中是县里最好的学校,到时候考大学肯定是更有优势的。
就这样,在我和爸妈的强烈反对下,妹妹继续在原高中就读。
而我们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再一次回到了原点,甚至更甚。
我们始终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在帮助妹妹。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妹妹高三那年。
她突然无缘由地在课堂上殴打同桌。
那会还在外地工作的我听后十分震惊。
告诉爸妈一定要安抚好被害者家属。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妹妹被学校勒令休学一年的消息。
15
再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妹妹独自一人外出打工的消息。
我们家因为妹妹而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
倔强的妹妹,不顾爸妈的反对,就收拾行李走了。
没有一丝犹豫和回头。
等到我赶回家时,妹妹的房间早已人去楼空。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内心一阵汹涌。
我们都以为外出打工的妹妹会在安顿好后联系家里。
但整整一年过去了,妹妹就像人间蒸发般再次消失不见。
年迈的爸妈也因为妹妹的行为而对她彻底寒了心,从此打算对她不管不问。
而我实在不放心,一直找各方机构寻找再次失踪的妹妹,却迟迟未见音讯。
16
直到我结婚那天,我抱着侥幸心理,给妹妹以前的微信发出婚礼邀请。
本以为消息又会像之前那样,石沉大海。
意外的是,几分钟后微信界面赫然弹出妹妹和我的聊天框。
望着手机上那绿油油的对话框。
我十分激动,许久没联系的妹妹终于回我消息了。
惊喜之余,我不断询问她的近况,又忍不住控诉她这么久都没回过家。
然而妹妹仅在回复【回来后】就再也没回我消息。
这并没有消减我激动的心情,反而更加期待我婚礼那天了。
17
婚礼当天。
叶曦真如约定般赶来。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女孩,我实在无法将她现在的模样与之前重合。
我的好妹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怎么样,这几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嘛
我紧紧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挺好的,姐姐,我现在赚了很多钱。
此时的我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并未理解她话里的深意。
【那就好,赚了钱就不要亏待自己,你看看你自己,脸都瘦了】
说着,我顺势伸手,想像以前般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
却被她十分自然地摆头躲掉。
婚礼要开始了,姐姐。
我的手一时间呆愣在原地,放也不是摸也不是。
也是。
我尴尬地附和道。
随即,佯装无事般把手放回原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想着刚才叶曦叫我姐姐,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有救。
18
婚礼上,我十分开心,拿着话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我是个非常幸福的人,我从小有个爱我的爸爸和妈妈,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家庭,而我今天也找到了我最爱的人,我希望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灯光闪烁,周围不断附和的话语使我越发膨胀。
我满怀喜悦般望向场下,余光却不小心瞅到妹妹望我的眼神。
虽然只是一瞬,但那一双充满阴郁的眸子,犹如蛇蝎一般,令我忍住不颤栗。
我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现场,
我始终忘不了,最后她嘴角阴恻恻的微笑,
如同恶魔般缠绕着我。
结婚之后,我因为之前种种,很少在与她联系。
我听说她回去看望爸妈了,听说她的工作不干净,听说她插足有妇之夫的感情。
我听说了她的各种谣言,却无法帮她辩解。
因为我似乎也是相信的。
19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转头望去,看见张晗正坐在旁边抓着我的手,我一下就抽回来。
我为什么在医院
小薇,今天妈妈跟我说要我来接你,我刚到门前就看见你晕倒在地,然后我就把你送回来了。
小薇,你知道今天医生跟我说什么,她说你怀孕了,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宝宝了
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笑容,我的内心一阵绝望。
这个孩子来得太巧了,准备了两年都没怀孕的我,却在这个时候怀了。
我闭了闭眼,心想也许这就是命吧。
随即便又自嘲道：
【罢了,过往种种就让它过去吧。】
我用手推了推张晗,说：
我想喝水了。
注意到我态度的变化,张晗立马附和。
我去给你倒水,老婆。
20
我和张晗又回到了曾经的生活,仿佛他并没有出轨,我并没有生过他的气。
很多事情发生了,即使和好后,心里也还是像扎了根刺一般难受。
我尽力用拙劣的理由说服自己,是男人就会犯错,张晗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每每看见那张他们曾经滚过的床,我的内心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那时的床单我明明丢了,我明明在床上喷了数不尽的香水,却始终掩盖不了那时的味道。
它像臭虫般,死在家里似的,一直一直存在。
那个房间仿佛成了我的噩梦般,时刻提醒着我,曾经发生过什么。
最终我与张晗协商分房睡,他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又能怎么办呢。
只要看见那张床,只要他睡在我身边,我都感到十分恶心想吐。
有些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21
男人的忠诚只是一瞬。
张晗再次出轨,是在我怀孕八个月以后。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她看见张晗和一个年轻女孩正在酒店开房。
我并没有着急去抓奸,只是默默地在房间里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一位陌生女人的声音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坚持。
我匆匆挂了电话,张晗再次出轨的罪名基本已经坐实了。
此时,我正大着肚子,独自一人趴在马桶边缘呕吐。
眼泪顺着我痛苦的脸颊一路流到了厕所,不知道是太难受了还是太伤心了。
我已经再也没有精力陪张晗继续玩着相信爱情的游戏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从来不是叶曦。
之前是我看不清,我始终相信他是爱我的。
但可笑的是他的爱已经廉价到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
22
两次肆无忌惮地出轨,或许更多次的出轨。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张晗到底瞒着我在外面偷吃过多少。
叶曦当初的话好像一语成谶了。
今天的夜晚黑得真快,我如行尸走肉般躺在床上。
看着面前密不透风的窗户,我感到十分压抑。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我失眠了,一整晚,我独自坐在窗边。
注视着漆黑的夜晚,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思考着。
直到天空第一缕白光穿透乌云,再次洒向大地。
我才停止了思考。
当天下午,我就给张晗发出了消息。
【我们离婚吧！】
消息刚发出去,他的电话就接踵而来。
电话那头的他似乎感到不解。
【小薇,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我认错行不行,你不要气坏身体了,你现在还怀着孕呢。】
听着他低声认错求饶的语气,虚伪的嘴脸在我脑中浮现。
【离婚吧,张晗。】
我再次重申。
他似乎觉察出一丝不对,终于不再嬉皮笑脸般糊弄我,
【为什么,小薇,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呵,到现在了,还在装模做样,非得我把事情作绝你才会承认是吧。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完字了,至于孩子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流掉它的。】
我冷着语气,不给他一丝辩解的机会,果断挂了电话。
23
迈着沉重的步伐,我来到了医院。
双手轻轻抚摸着还尚有律动的肚子。
【孩子,不要怪妈妈,你不该来的,希望下一世你投个好人家,不要来妈妈这了,妈妈对不起你。】
【叶薇。】
随着医护人员的叫唤,我来到手术台上。
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上不断运作。
孩子走了,我和张晗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24
再次醒来,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孩子已经流掉了。
我已经听不清医生和护士最后叮嘱了我什么。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回到了那个家——那个我曾经满怀憧憬的家。
张晗今天回来得挺早。
一回家,我就看见他早早地坐在沙发上。
手里还拿着我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我单手扶着门框,虚弱道：
【早点签了吧,大家好聚好散。】
【小薇,你到底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是不是叶曦之前跟你说什么了,你的肚子怎么……】
离得近了,他终于发现孩子已经没了。
而我像是被戳到软肋的怨妇般,一直冷静的情绪也就此崩塌。
好,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昨天晚上你上哪去了,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电话,我没接到你的电话啊。
没过一会儿,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又连声哀求我。
小薇,你听我解释,昨天那女人只是我秘书,我……
【别说了,张晗,给我们这段关系留下最后的体面吧！】
我摆了摆手,面色苍白地躺在沙发上,不想继续听他狡辩。
小薇,我真的希望你好好想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房间。
25
【想,张晗,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想了多久,我想到了未来我们冰释前嫌,孩子出生,想到了我们一起结伴老去,魂归故里。】
【我们本不该这样的,但现在却只能这样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我爸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不用想都知道,是张晗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我不知道他添油加醋地给我的爸妈说了什么。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爸妈让我好好想一想的要求,并告知他们事情的原委。
我很语重心长地诉说着我想跟张晗离婚的请求。
即使最后也没征得爸妈的同意。
但没关系,我也只是通知他们罢了。
26
最后我和张晗还是离婚了。
我不知道那天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只知道当我向他再次向他提出离婚时。
他同意了。
看着手机上他同意的消息,我突然感到一阵释然,很可悲,十年的婚姻终于也逃不过离婚的下场。
再次和张晗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照在我们的脸上,抬头望向天空,朵朵白云悠然自得地漂浮着,我不禁感叹,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临走前张晗叫住了我。
小薇,对不起。
仅仅两天时间,他的眼角已经布满血丝,嘴角的胡渣更是显得格外邋遢。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是指责他还是同情他。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还在被出轨的丈夫蒙在鼓里,你应该道歉的是我们还未出生的孩子。
27
开启一段新的生活需要多久呢,我不知道。
我选择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座困住我十年的地方。
离开前我给叶曦打了一次电话,她还是那样的语气,但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
电话中我再次向他表示歉意,我也知道她并不会原谅我,我于她可能都已经算不上亲人了。
机场送别的时候,我还是在角落里看见了叶曦的身影,我不知道她是抱着何种心态来的,但不管怎样,她能来,就足够了。
曾经的种种像过往云烟般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怪过我的妹妹,却也实在对不起她。
我远远地站在机场门口与她对视了一眼。
以后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