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父母五万块卖给了山里的活阎王赵铁柱

18岁生日成了我的葬礼。

新婚夜,我在地狱中挣扎。

他狞笑着告诉我父母早已跑路,我再也无法离开。

然而,母亲临终前那句去王家坳的嘱咐,却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相信这里藏着她留给我的东西,我的希望。

同时也要利用这个东西,来让伤害过我的所有人

包括家人,血债血偿!

01

我的婚纱是白色的,床单上的血迹也是鲜红的。

别动,贱人。赵铁柱扭曲的身躯压在我身上,

他那双因常年拄拐而格外发达的手臂,此刻正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他俯身凑近,腐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听说你读过书,会写字今天我就教你写认命两个字。

山里的夜很黑,窗外没有一丝光亮。

土炕上霉味刺鼻,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指尖划过我的身体一直到......

知道我为什么被叫'活阎王'吗他阴森地笑着,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

因为进了我家门的女人,都生不如死。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受痛苦,却是最深刻的一次。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的人生就已经分崩离析。

爸,妈,今天我十八岁了。

我站在家门口,手里攥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奋地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父亲苏大强和继母李桂花坐在桌前,正和一个陌生中年男人说笑。

桌上摆着一沓红色文书和一叠崭新的钞票。

念念回来了!

弟弟苏小宝兴奋地喊着,姐,你的嫁妆到了!

嫁妆我的手一抖,通知书落在了地上。

五万块,明天就走。继母李桂花点着钞票,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王家坳的赵铁柱虽然腿有点问题,但娶你这个赔钱货已经算给面子了!

我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父亲已经走到我面前,声音冷漠:

养你十八年,是时候报答了。你嫁到山里去,换你弟弟的彩礼钱。

我不嫁!我要上大学!我摇着头后退,却被弟弟抓住了手臂。

父亲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读什么书!嫁人才是女人的正事!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七年前母亲临终时的话:

念念,如果有一天他们要你去王家坳,你就去...相信我,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眼前的赵铁柱捏住我的下巴,打断了我的回忆:

想什么呢你的父母拿了钱就跑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王家坳。

他狞笑着,不过,你比前几个耐打多了...

我的眼泪终于落下,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心中突然燃起的一把火。

我盯着他扭曲的脸,心中默念:

陈秀,妈妈,您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来了,就如您所愿。

02

我咬紧牙关,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赵铁柱的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我,手上的动作愈发粗暴。

再哭也没人来救你。

他松开我的脖子,打开床头的油灯,

十八岁,嫩得很。

我蜷缩在床角,浑身颤抖。

窗外,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天空,照亮了这间简陋的土屋。

第二天,天刚亮,

赵铁柱就用他那根黑漆漆的拐杖敲打着炕沿。

起来干活!

我从昏沉中惊醒,全身疼痛难忍,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王家坳的女人,天不亮就得下地干活。

赵铁柱冷笑着,别以为你念过几年书就能偷懒。

我强忍着痛苦下地,赤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

屋外,晨雾弥漫,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这就是我的新家——王家坳,一个被群山包围的偏僻小村。

去挑水。赵铁柱扔给我一根扁担和两个水桶,

记住路,别给我走丢了。

我背起扁担,踉跄着走出院子。

村子里已经有妇女出门干活,

她们看到我,眼神中充满了异样的怜悯和疏离。

又一个被卖来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小声嘀咕。

活不久的。另一个妇人回应道,

铁柱那个畜生,前几个都没撑过一年。

我猛地抬头,心脏狂跳。前几个

还有多少女孩像我一样被卖到这里

挑水的路又远又陡。

我的肩膀被扁担磨出了血,双腿发软,但不敢停歇。

等我挑着水回来时,赵铁柱正坐在院子里修理农具。

慢死了!他抬头瞪我一眼,放下水,去田里除草。

他扔给我一把锄头,又补充道:中午前除不完,别想吃饭。

田地在半山腰,坡度陡峭,杂草丛生。

我咬着牙,一锄头一锄头地干着。

太阳渐渐升高,毒辣的阳光烤得我头晕目眩。

新媳妇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我警觉地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

他约莫二十出头,高高瘦瘦,

眼神如山涧清泉,深处却有暗流涌动。

别怕,我叫张磊。

他犹豫了一下,递给我一个水壶,

喝点水吧,这片地我熟,一个上午除不完的。

我感激地接过水壶,小心翼翼地问:

谢谢…你认识赵铁柱吗

张磊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整个王家坳,没人不认识他。

他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

活阎王,不是白叫的。你小心点,别惹他生气。

说完,他看了看四周,又补充道:

你这片地太大了,我帮你锄一些吧。

就这样,张磊默默地帮我一同除起草来。

他动作麻利,不到中午,整片地就除完了。

谢谢你。我真诚地道谢。

张磊点点头,欲言又止:

你…叫什么名字

苏念。

听到我的名字,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叮嘱道:

小心点,有事可以到村东头找我。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噩梦。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赵铁柱时常无缘无故地辱骂我,甚至动手打我。

更可怕的是,

他那双眼睛总是跟踪着我的一举一动,仿佛我是他的私人财产。

去,把这些粮食送到李二家。

一天,赵铁柱扔给我一袋谷子,

走小路,快去快回。

小路在哪儿我小心翼翼地问。

赵铁柱怒目而视:

蠢货!三岔路口往左,穿过竹林,就到了!

我背起谷子,按他说的路线走。

可到了三岔路口,我犹豫了

——三条路都可能是往左。

我随便选了一条,走着走着,发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天色渐暗,我迷路了。

恐惧爬上心头,如果回去晚了,赵铁柱一定会…

往前走!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张磊!

这条路不对,跟我来。

他接过我肩上的谷子,带我绕过一片灌木丛,

很快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回去的路上,我鼓起勇气问道:

张磊,你知道一个叫陈秀的人吗

他的脚步明显一顿,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我妈妈…临终前告诉我的。

张磊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别在村里提这个名字,尤其是在赵铁柱面前。

为什么她和这个村子有什么关系

村子东边有座废弃老宅,

他神秘地说,晚上别靠近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小路上。

赵铁柱!我惊恐地低呼。

张磊立刻站到我前面,目光坚定地与赵铁柱对视。

小子,你多管闲事

赵铁柱狞笑着,管好你自己吧。

她迷路了,我只是带路。

张磊语气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

赵铁柱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可怕: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用拐杖指着我: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离远点。

张磊拳头紧握,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回到家,赵铁柱反常地没有打我,只是阴森森地说:

村里所有的路,我都认识。以后你去哪儿,我都知道。

那天晚上,窗外月光如水,

我蜷缩在冰冷的炕上,终于鼓起勇气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找到妈妈说的东西,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望向窗外若隐若现的废弃老宅方向,

那里,或许藏着我家所有的秘密。

03

我站在窗边,望着那座若隐若现的废弃老宅,

月光如水,它静静地伫立在村子东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妈妈临终前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如果有一天他们要你去王家坳,你就去…相信我,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这个秘密,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第三天,我换了一种方式面对赵铁柱。

当他骂我时,我不再沉默,而是低声应和;

当他命令我时,我迅速行动,甚至提前猜测他的需要。

今天的饭怎么这么好吃

赵铁柱舔着嘴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想着您干活辛苦,多放了点油。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

明天要不要再加点葱姜

赵铁柱愣了一下,随即狐疑地打量我:

你这小贱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抬起头,直视他扭曲的面容,

我知道您说话算话,只要我好好干活,您就不会…

哼。

他冷笑一声,懂事了那就好好的伺候我。

要记住,你的命永远都是我的!

我心里暗暗叹气,却点头应下。

这就是我的新计划——顺从他,

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找机会探清那座老宅的秘密。

夜里,赵铁柱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

我试探着问: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很怕您,为什么叫您活阎王

赵铁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恐惧

他咧嘴笑道:

因为我手段硬!这村子谁敢背叛我谁敢不听我的

背叛

我故作天真地问,村子里还有什么秘密吗

赵铁柱的脸色突然变了,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你问这干什么谁让你问的

没…没人,我就是好奇…我疼得直抽气。

那天夜里,赵铁柱做了噩梦,他在睡梦中喊叫着: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见!那些人…他们都该死!

我睁大眼睛,默默记下这句话。

赵铁柱的腿,他的残疾,

或许并非天生,而是与某个秘密相关。

他害怕什么他又在掩盖什么

第三天,我在村口遇到了张磊。

他偷偷塞给我一包草药:昨晚看见你额头上有伤,这个敷上会好得快些。

谢谢。

我接过药包,感激地看着他,

张磊,你为什么总帮我

他沉默片刻,轻声说:

因为你像一个人。

陈秀

我试探着问。

张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闪烁:

小声点…赵铁柱对这个名字很敏感。

她是谁我追问。

一个…不该被忘记的人。

他说完这句话,匆匆离开,

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借着去后山采药的机会,我试图接近那座废弃的老宅。

老宅坐落在村子东边的小山坡上,

周围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荒废多年。

刚走到半路,村里的王婆就拦住了我:

姑娘,那边不能去!

为什么

那房子不吉利,闹鬼呢!王婆神色慌张,

赵铁柱知道你往那边去,会打断你的腿的!

我只好悻悻而回,但心里的好奇更浓了。

是巧合还是故意

为什么每次我想接近那座老宅,都会被人阻拦

不过,我也注意到村里一些老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既有怜悯,又带着一丝怀念。

尤其是当我在村口的井边打水时,几个老人会悄悄议论:

长得真像…

嘘,别说了,赵铁柱会发疯的…

就在我绝望之际,张磊找到了我。

他把我拉到一棵大树后,压低声音:明天下午,赵铁柱要去镇上卖货,至少要五个小时才能回来。

你是说…

村东北角有条小路,穿过竹林,从后山可以直接到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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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前逃荒时走的路,没几个人知道了。

他塞给我一个小包袱,

里面有火柴和一把小刀,以防万一。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妈妈临终前告诉你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重要。

什么意思

明天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

小心村口的李老头,他是赵铁柱的眼线。

第二天,赵铁柱果然背着一筐草药推着轮椅去了镇上。

我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立刻按张磊说的路线向老宅摸去。

穿过茂密的竹林,翻过一道矮墙,那座破败的老宅终于近在眼前。漆黑的窗户像两只无神的眼睛,朝我投来冰冷的注视。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口枯井静静矗立在角落。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

屋内的黑暗像一只巨兽,张开大口向我扑来。

妈妈,我来了。您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04

我站在老宅门口,深吸一口气,

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

屋内的黑暗像一只巨兽,张开大口向我扑来。

我只好摸索着从包袱里取出张磊给我的火柴。

火柴擦亮的瞬间,昏黄的光线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堂屋,

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墙壁上布满蛛网,

几件残破的家具七零八落地散落各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

仿佛多年的痛苦和绝望都凝结在这里,让人喘不过气。

这里…我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

火柴的光亮很快就要燃尽,我不得不再点燃一根。

我沿着堂屋继续探索,穿过一道短短的走廊,来到了后屋。

奇怪的是,我感觉自己像在原地打转,

每一间屋子都长得极为相似,每一个转角都让我更加迷失方向。

这不对劲…我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我再次经过那个我明明已经走过的走廊,

第三次,第四次…我的心跳加速,额头渗出冷汗。

这种感觉就像传说中的鬼打墙,我被困在这座老宅里了!

火柴一根接一根地燃尽,我的手开始发抖。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拐角—张磊!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眼神中带着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张磊你为什么在这里我惊讶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竟然顺利地穿过了刚才怎么也走不出的走廊,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像是主卧的房间。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即便感到诡异,但我知道张磊是在帮我。

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什么他会对老宅如此熟悉对陈秀的名字如此敏感

房间里一张破旧的床架横在中央,床头是一面斑驳的墙壁。

我不由自主地走向那面墙,手指轻轻抚过粗糙的表面。

妈妈临终前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如果有一天他们要你去王家坳,你就去…相信我,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我闭上眼睛,试图回忆妈妈曾经说过的只言片语,

关于这个我从未来过的地方。

突然,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出来—妈妈曾对我说过,

她年轻时最喜欢的地方是窗边,因为那里能看到最美的日出。

我转向房间唯一的窗户,

走过去,仔细检查窗台和周围的墙壁。

窗框下方,我发现了一处与众不同的墙缝,

比其他裂缝更规则,似乎是人为留下的。

我用张磊给我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动那处缝隙,

墙面居然松动了!

我加大力度,终于掏出了一个用油布严密包裹的物件。

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我缓缓展开油布。

里面赫然是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张折叠的手绘地图!

迫不及待地,我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若有一日,念念,你能看到这本日记,说明我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

是妈妈的笔迹!我的眼泪瞬间涌出,滴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我强忍悲痛,继续往下读:

你的继母李桂花与你父亲早有私情,他们合谋害我。

一次次给我下慢性毒药,我明白自己时日无多,却无法证明。

他们伪造了我的遗嘱,想要独吞我的财产…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慢性疾病,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我最重要的财产不是存款或首饰,而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一份矿产资源地契。

那块地位于王家坳深处的老山中,蕴含着价值连城的稀土矿藏。这才是他们觊觎的真正原因…

我震惊地翻开那张手绘地图,

地图上详细标注了从王家坳到深山某处的路线,

还有几个关键地标和一串神秘数字。

继续翻阅日记,妈妈记录了她如何将地契委托给村中一位曾受她帮助的老人保管,而这张地图则指向了地契的确切位置。

念念,找到地契,你就能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日记本。

妈妈留下的不仅是一份遗产,还有一个惊天秘密!

难怪赵铁柱如此防范我接近老宅,

难怪全村人都对陈秀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有人来了!

05

我浑身僵住,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匆忙将日记和地图塞回油布包好,

我藏进了床底下,屏住呼吸。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一道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

我透过床底的缝隙,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是张磊!

苏念,是我。他低声说道,

赵铁柱提前回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我从床底爬出来,手里紧握着油布包。

张磊,我找到了!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日记和地图!

先离开这再说。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眼神中满是焦急。

我们沿着密道迅速离开老宅,躲进了村后的一片竹林。

确认四周无人后,张磊松了口气: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赵铁柱会提前回来我喘着气问。

我在村口遇到了他的朋友,说他卖完东西就回来了。

张磊看着我手中的包裹,你找到了什么

我颤抖着打开油布,将日记递给他。

这些先收好,天黑后我去找你。现在赶紧回去,别让赵铁柱起疑。

我点点头,把油布重新包好,藏进贴身的内衣里,匆匆往家赶去。

回到家不久,赵铁柱就推门进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去哪了

去后山采药。我低着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是吗赵铁柱眯起眼睛,怎么没看见药

没找到合适的。我转身开始生火做饭,心跳快得几乎让我窒息。

晚饭后,赵铁柱很快就睡了。

我躺在炕的另一边,装作睡着,直到他的鼾声响起。

我悄悄起身,取出日记,

打着微弱的火光,一页页地读了起来。

念念,李桂花早在嫁给你父亲前,就已经与他暗通款曲。他们合谋要夺取我父亲留下的矿山地契,那地契价值连城。

字字泣血,妈妈详细记录了李桂花如何在她的食物中一点点下慢性毒药。

苏大强如何装作关心她,实则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们买通医生,伪造遗嘱,让一切看起来像是正常病死。

每读一行,我的泪水就滚落一滴,

牙齿咬得生疼,恨意如同滔天巨浪将我吞没。

接下来的内容让我震惊得差点喊出声来:

赵铁柱,那个被打断腿的孩子,他是唯一的目击者。他看到我把地契交给了王家坳的老张头保管。李桂花和苏大强得知后,派人追杀灭口。他们没找到地契,却将赵铁柱打成了残废,还威胁他永远闭嘴。

我不敢相信,赵铁柱的残疾,他对我家人的仇恨,全都源于这个秘密!这也解释了他为何不敢让我接近老宅。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妈妈颤抖的笔迹:

念念,找到老张头和他的孙子张磊,他们是你在王家坳唯一能信任的人。地契是我叫他们藏在矿山深处的地洞里的,坐标已标在地图上。拿到它,摆脱这些噩梦,好好活下去!

一夜未睡,天刚蒙蒙亮,我就听到窗外有轻微的敲击声。

张磊站在窗下,向我示意。

赵铁柱去巡山了,至少两小时不会回来。

他低声说,我看完日记了,所有事情都能对上了。

你是老张头的孙子我问。

张磊点点头,

爷爷临终前告诉我一切,让我守住秘密,等待陈秀的女儿。为什么你们要帮我妈妈

因为当年全村生病时,只有你妈妈伸出了援手,她救了包括我爷爷在内的很多人。

张磊眼神坚定,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谈。

张磊带我去了村后的废弃水磨房。

我们坐下后,他说,

地图上的地点我知道,但只凭我们两个人很难对抗苏家。

我咬了咬嘴唇:我们还可以拉一个人入伙。



赵铁柱。

张磊震惊地看着我:你疯了他恨不得杀了你!

但他更恨苏大强和李桂花。我冷笑道,

他的残疾,他的痛苦,都是因为他们。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当天晚上,我把日记中关于赵铁柱的部分摘出来,直接放在了他的枕头下。

当他发现并读完那几页后,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

他先是怒吼,接着砸碎了家里的碗碟,

最后颓然倒在炕上,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痛苦和仇恨。

是他们毁了我的腿…他喃喃自语,泪水从那张扭曲的脸上滑落。

我走到他面前,平静地说: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赵铁柱。我知道怎么让他们付出代价,但需要你的帮助。

赵铁柱抬头看我,眼神中的仇恨和怒火被点燃:

你想怎么做

利用我家的地契,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我伸出手,你可以继续恨我,但至少在复仇这件事上,我们是盟友。

赵铁柱沉默片刻,握住了我的手: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06

就这样,我、张磊和赵铁柱——在这个被谎言笼罩的山村里,组成了一个扭曲的复仇联盟。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让我恐惧的男人,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赵铁柱那双曾经饱含恨意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另一种火焰。

他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嘴角扭出一个狰狞的笑,

你父亲踩断我的腿,如今我要他跪着求我。

先别激动,张磊打断了他,语气冷静,

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不能打草惊蛇。

我们选择在深夜的水磨房会面。

油灯微弱的光芒下,三张脸被映照得忽明忽暗。

我摊开妈妈的手绘地图:地契是关键,但仅靠它远远不够。

要让他们主动钻进陷阱。张磊分析道,

诱饵必须足够诱人。

赵铁柱冷笑一声,什么最能打动苏家人钱。

我盯着地图上那个标注着红叉的位置,

一个计划在我脑海中成形

不如这样,我们故意透露消息,说我在王家坳找到了陈秀留下的巨额遗产。

但不明说是什么。张磊接过我的话,

让他们自己猜,人性最贪婪的一面便是想象力。

赵铁柱拄着拐杖站起:消息我来放。每周四我都去镇上卖药,那里有个茶馆,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不够。我摇头,苏家人狡猾,他们会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张磊思索片刻:

我在镇上有个表哥,是邮局的。如果我们能伪造一封关于遗产的信件,由他作证见过…

完美。我点头,

再给这个遗产添点神秘色彩,说它藏在老宅附近的某个地方,需要特定的人和时间才能取出。

赵铁柱咧嘴一笑

苏大强那个贪心鬼,一听到钱就走不动路。

别小看他,我提醒道,

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各司其职。

赵铁柱在镇上茶馆不经意透露了我找到遗产线索的消息;

张磊让他表哥确认看到过一封提到陈秀遗产的重要信件;

我则假装在村里四处打探,刻意引起村民注意。

第七天,张磊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消息奏效了!我表哥说苏大强昨天派人去邮局打听信的事,还塞给他一沓钱。

他会来的。我冷静地说,

贪婪会冲昏他的头脑。

果然,三天后的清晨,一辆熟悉的吉普车出现在王家坳村口。

我站在窗前,看着那三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苏大强,李桂花,还有我那自私的弟弟苏小宝。

女儿啊!李桂花一看见我就露出虚伪的笑容,

我们多担心你啊!

苏大强眼睛四处打量:听说你在这过得不错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苏小宝则直接问:姐,听说妈给你留了东西

我垂下眼帘,装出畏惧的样子:我…我确实找到了些线索。

在哪三人几乎同时问道,眼中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在老宅附近的山洞里。我小声说,

但那地方诡异,我不敢一个人去。

李桂花立刻表现出做母亲的样子:怕什么,有我们在呢!今晚就去看看。

必须晚上去。我补充道,

妈妈的笔记上说,只有月光照射的时候,石壁上的记号才会显现。

他们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显然认为我这个乡下媳妇好骗。

苏大强拍拍我的肩:好孩子,带我们去。这遗产本就是一家人的。

一家人…我低声重复,咽下心中的恨意。

傍晚时分,赵铁柱出现在门口。

他故作镇定地向苏家人点头示意,但我能看出他眼中压抑的仇恨。

女儿啊,铁柱身体不便,你要多多照顾他啊!苏大强虚伪道。

赵铁柱冷笑:是啊,苏先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苏大强脸色微变:没有,绝对没有。

夜幕降临,我领着苏家三人向废弃老宅走去。

张磊已按计划埋伏在前方,赵铁柱则假装留在家中。

月光如水,照亮了通往深山的小径,也照亮了我心中的复仇火焰。

前面就是了。我指向老宅后方的山壁,

那里就是藏有地契的山洞入口,也是我们精心准备的陷阱所在。

苏大强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好!女儿,你先带路。

我迈出脚步,心跳加速。

今晚,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07

我领着苏家三人向山洞走去,月光冷冷地照在我们身上。

每一步都让我想起妈妈日记中的血泪控诉,让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就在前面那个洞口。

我停下脚步,指向山壁上的一个黑暗入口。

苏大强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几步,贪婪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

终于找到了!陈秀那个女人,还是留了东西给我们。

是留给我的。我纠正道,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静。

李桂花假惺惺地笑着,伸手想摸我的头发:

念念啊,你这孩子,这么久不回家,爸妈多担心你啊。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

担心我还是担心妈妈留下的财产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苏大强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什么意思

进去吧,里面说话。我转身走进山洞,心里默数着步伐。

苏小宝不安地左右张望:姐,这地方怪吓人的,遗产在哪

我站在洞穴中央,深吸一口气,撕下了脸上所有伪装

不急,先聊聊七年前的事。

什么七年前李桂花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妈是怎么死的我直视她的眼睛,

是意外,还是你们一点点下的毒

洞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油灯火苗的轻微爆裂声。

苏大强脸色骤变:胡说什么!我们来找遗产,不是听你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我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本日记,在微弱的灯光下翻开

那这是什么妈妈写的每一字每一句,记录着你们如何一步步害死她!

李桂花脸色煞白:不可能!她怎么会...

怎么会留下证据我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她的病是你们害的,知道你们觊觎的从来不是那点存款...而是

苏小宝忽然插嘴:姐,别闹了。妈留的遗产在哪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

一家人我看向他,目光悲哀又锐利,

你还记得那天,你亲手按住我,让他们把我拖上车吗

闭嘴!苏大强突然怒吼

你这逆女,你再敢说,你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走不出这里!

李桂花也回过神来,装出委屈的样子:念念啊,你怎么能相信这些我们把你养这么大...

是我妈把我养大的!我打断她,

是她用生命换来的十一年时光!而你们,为了这份地契,不惜卖掉亲生女儿!

话音刚落,突然从洞口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赵铁柱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你不是在家里等着吗苏大强警惕地盯着赵铁柱,显然对他的出现感到不安。

我改变主意了。赵铁柱冷笑着,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

毕竟,这场戏我等了十年,怎能错过

李桂花眼神慌乱地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什么戏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铁柱敲了敲自己的腿:苏先生,你假装不认识我没关系。但这条腿,可记得你。十年前,就是你派人打断的。只因为我看到了陈秀把地契给了老张头,只因为我是唯一的证人!

苏大强脸色阴晴不定,额头渗出冷汗:他...他胡说!我不知道什么地契!

真的不知道吗我冷笑着打开日记,念道:赵铁柱,那个被打断腿的孩子,他是唯一的目击者。李桂花和苏大强得知后,派人追杀灭口。他们没找到地契,却将赵铁柱打成了残废,还威胁他永远闭嘴。

洞内的气氛越发紧张,苏大强眼看无法再装下去,突然转向李桂花:都是你!都是你非要那份地契!我本来不想动手的!

李桂花尖叫起来:你疯了!明明是你说非要除掉陈秀!是你让我下毒的!

你们两个真是恶心。我冷眼旁观这出丑剧,内心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深深的悲哀,

为了钱,可以杀人;为了自保,可以互相出卖。

苏大强像只困兽,目光在我和赵铁柱之间游移:你们设计我你这个残废,当年就该连你一起处理掉!

他突然扑向赵铁柱,赵铁柱往后一退,

苏大强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李桂花尖叫着想往洞口跑,却撞上了刚走进来的张磊。

别急着走,还有重头戏呢。

张磊手上拿着一部录音机,苏家人的每一句话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混乱中,苏小宝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面色狰狞地指向赵铁柱:都是你这个废物!不该活着的人!

08

混乱中,苏小宝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面色狰狞地指向赵铁柱都是你这个废物!不该活着的人!

我退后一步,冷眼旁观。

赵铁柱曾经对我施加的每一分痛苦,每一次侮辱,此刻都在我脑海中闪回。

让他自食恶果吧。

苏小宝举着刀向赵铁柱扑去。

赵铁柱慌忙用拐杖格挡,却被苏小宝一脚踹倒在地。

他那条断腿无力地扭曲着,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你这条畜生!苏大强也扑了上去,一脚踩在赵铁柱的胸口上,当年你看到了什么,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救我!赵铁柱向我伸出手,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

我们是一伙的!

我冷笑一声:一伙的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忘了吗

赵铁柱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明白了,没有人会救他。

李桂花见势不妙,悄悄向洞口移动,想要逃跑。

张磊眼疾手快,挡在她面前,

你逃不掉的。

滚开!李桂花尖叫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朝张磊刺去。

张磊身形一闪,躲过了致命一击,但肩膀还是被刺中。

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服。

张磊!我惊呼一声,冲向他。

我没事。他捂着伤口,目光却一直紧盯着混乱的中心。

苏大强和苏小宝正对着赵铁柱一顿刀刺脚踢,

赵铁柱嚎叫着,鲜血流了一地,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突然,赵铁柱从怀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一刀刺入苏小宝的腿部。

苏小宝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赵铁柱借机挣脱,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满是疯狂和复仇的快感。

都得死!他嘶吼着,挥舞着小刀向苏大强扑去。

就在这时,张磊拉着我朝洞口跑去:快走!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我早有准备。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在洞内四周埋了炸药。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

进来之前。他紧握我的手,

我答应过爷爷,一定要保护你,一定要为陈秀讨回公道。如果事情不顺利,就让所有人都葬身于此。

我们朝洞口跑去,身后是苏家三人和赵铁柱的打斗声。

更多的石块从洞顶坠落,尘土飞扬,能见度急剧下降。

小心!张磊突然将我猛地一推,我踉跄几步摔出了洞口。

回头时,只见一块巨石砸在了刚才我站立的位置。

张磊!我惊恐地喊道。

他被困在了里面!洞口正在迅速坍塌,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我看到张磊站在洞内,背后是四个挣扎着想逃跑的人影。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引爆器,对我点了点头。

不要!我尖叫着,想冲回去。

苏念,活下去。他的声音穿过缝隙传来,

为了自己而活。

他转身面对追上来的苏大强和赵铁柱,手中的引爆器已经准备就绪。

你...你手里是什么苏大强惊恐地盯着张磊手中的装置。

你们的葬礼礼炮。张磊冷冷地说。

赵铁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拄着拐杖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

不...不要...

李桂花和苏小宝被困在后方的狭窄空间,绝望地尖叫起来

放我们出去!

下地狱去忏悔吧。张磊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洞内传来,整个山体都为之一颤。

巨大的石块纷纷坠落,彻底封死了洞口。

灰尘和碎石中,四人绝望的惨叫声被彻底淹没。

我跪在洞口,眼泪夺眶而出。

泪光中撇到一眼地上有个东西,是一张旧到发黄的皮革

这是...地契是张磊刚刚推我的时候顺手丢出来的。

一想到这又是心痛不已,泪如雨下。

张磊用他的生命和那些恶人同归于尽,

彻底终结了这场恶梦,

也完成了对我母亲的承诺和对他爷爷的遗愿。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村口的大树下,握着那份矿山地契和日记,仰望星空。

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张磊,这个为我牺牲的男人,将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我最后看了一眼通往山洞的小路和老宅的方向。

月光洒在山间,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仿佛昨晚的惨剧从未发生。

我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带着这份用血和泪换来的遗产,我将走向外面的世界,开始全新的人生。

张磊的牺牲不会白费,我会活得更好,这是对所有人最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