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萌宝系统
砰——
刺耳的刹车声穿透耳膜,许甜甜只觉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抛起,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
叮！萌宝养成系统已激活,宿主生命体征稳定,开始融合记忆......
机械化的女声在脑海中突兀响起,许甜甜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料中的医院病房,而是一间低矮的土坯房。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斑驳地洒在炕上,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盖着一床打着补丁的蓝布棉被。
这是哪儿......许甜甜挣扎着坐起身,太阳穴突突直跳。
宿主许甜甜,25岁,原为2023年某幼儿园教师,因车祸身亡。现穿越到1978年同名同姓的22岁农村姑娘身上。系统声音冷静地解释,原主因被退婚想不开喝农药自杀,经系统干预,现由你接管这具身体。
许甜甜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摸了摸喉咙,那里还残留着灼烧般的疼痛。一段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1978年的许家村,包办婚姻,王家退婚,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为什么选我她声音沙哑。
检测到原主与宿主灵魂波长匹配度99%,且宿主具备育儿专长,符合本系统要求。系统回答,新手任务：照顾隔壁刚丧母的5岁萌宝周小川三天。完成任务可获得初级育儿技能奖励。
2
穿越
许甜甜还没消化完这些信息,房门就被推开。一个扎着蓝头巾的中年妇女端着碗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立刻红了眼眶。
甜丫头,你可算醒了！为个王家小子寻短见,值当吗妇女——记忆中的二婶——抹着眼泪把碗递过来,快把粥喝了,你爹去公社卫生所赊药去了。
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许甜甜却觉得饿极了,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二婶,我......我想通了,不会再做傻事。许甜甜试探着说。二婶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连连拍着大腿说老天开眼。
等二婶出去后,系统再次发声：提醒宿主,新手任务倒计时已开始,周小川目前独自在家,其父周卫军是县机械厂技术员,今日加班。
许甜甜深吸一口气,根据记忆从衣柜里找了件最体面的蓝布褂子换上,又对着缺了角的镜子把两条麻花辫重新编好。镜中的女孩皮肤白皙,杏眼圆润,比现代的自己更清秀几分。
就当是体验生活吧。她自言自语,推门走了出去。
许家村比想象中还要落后。土路两旁是清一色的土坯房,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在路边玩石子,见着她都好奇地张望。按照记忆,她很快找到了周家——一栋比周围稍整齐些的砖瓦房,这在村里算是条件好的了。
院门虚掩着,许甜甜轻轻推开,喊了声：有人吗
没有回应。院子里静悄悄的,角落里种着几垄青菜,晾衣绳上挂着件小小的、打着补丁的衣裳。
周小川她又喊了一声,这次听到屋里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凳子倒了。
许甜甜赶紧推门进屋,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在凳子上,正踮着脚够柜顶的饼干盒,凳子一歪,孩子眼看就要摔下来。
3
萌宝初遇
小心！她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接住了掉下来的孩子。
小男孩在她怀里剧烈挣扎起来,像只发怒的小兽。放开我！骗子！偷我家东西！他声音稚嫩却充满敌意,脏兮兮的小手胡乱拍打着她的肩膀。
许甜甜没有松手,而是就势坐在地上,把他放在自己腿上,保持一个既不会让他逃跑又不会让他感到压迫的姿势——这是她当幼儿园老师时学到的技巧。
我不是骗子,我是隔壁的许阿姨。她柔声说,打量着这个系统指定的萌宝。周小川瘦得惊人,显得脑袋特别大,脸上脏得看不出原本肤色,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充满戒备。他穿着明显过大的旧衣服,袖口磨得发亮,膝盖处打着歪歪扭扭的补丁。
你爹是不是叫周卫军在机械厂上班许甜甜继续问,你妈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小男孩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挣扎也停止了。妈妈死了。他硬邦邦地说,跳下她的腿就要往外跑。
许甜甜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等等,你手流血了！
刚才摔倒时,小川的手在柜子上划了道口子,正渗着血珠。许甜甜从兜里掏出手帕——幸好原主也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轻轻按住伤口。
疼吗她问。
小川倔强地摇头,但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许甜甜注意到他胳膊上还有几处淤青,显然是最近摔的。
你饿不饿阿姨给你做点吃的她转移话题,指了指地上的饼干盒,比饼干好吃的东西。
小川怀疑地看着她,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他立刻涨红了脸。
许甜甜笑了,站起身伸手给他：带我去厨房好不好我们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或许是饿战胜了警惕,小川最终带着她去了厨房。与简陋的外表不同,周家厨房竟然有台崭新的蜂窝煤炉——这在1978年的农村绝对是奢侈品。柜子里有白面、鸡蛋,甚至还有一小包白糖,看来周卫军的工人待遇确实不错。
系统,这年代有什么食材限制吗许甜甜在心里问。
1978年改革开放尚未全面开始,但农村家庭自留地产物可自由支配。提示：周小川长期营养不良,建议高蛋白饮食。
许甜甜挽起袖子,决定做个最简单的鸡蛋饼。她舀了碗面粉,打了两颗鸡蛋,又偷偷加了点白糖——甜食最能俘获孩子的心。
小川蹲在灶台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动作娴熟地和面、生火、摊饼。当鸡蛋混合面粉的香气弥漫开来时,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给,尝尝。许甜甜把第一张金黄的饼子递给他。
小川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诱惑,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小星星。
好吃吗许甜甜笑问。
小川顾不上回答,狼吞虎咽地吃着,碎屑掉了一身。许甜甜又给他倒了碗温水,怕他噎着。
4
周卫军的疑虑
正当小川吃到第三张饼时,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小川谁在——男人声音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厨房里的陌生女人和自己的儿子。
许甜甜也愣住了。站在门口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挺拔,穿着深蓝色工装,胸口别着枚闪闪发光的毛主席像章。他面容刚毅,眉头紧锁,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浑身散发着疲惫与警惕。
周、周同志你好,我是隔壁许家的许甜甜。她慌忙解释,我看小川一个人在家,所以......
周卫军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儿子手中的鸡蛋饼上,又看到灶台上剩下的几张饼,眉头皱得更紧了。多谢好意,不过不必了。小川,过来。
小川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动弹,反而往许甜甜身边靠了靠,小声说：爸爸,许阿姨做的饼比食堂的好吃......
周卫军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儿子会违抗自己。他走近几步,突然看到小川手上的手帕,你受伤了
刚才他想拿饼干盒,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许甜甜赶紧解释,只是小伤口,已经止血了。
周卫军蹲下身检查儿子的手,表情复杂。许甜甜注意到他手指修长却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机油。
王婶今天没来他低声问儿子。
小川摇头：她说家里收麦子,这礼拜都不来了。
周卫军叹了口气,站起身对许甜甜说：多谢你照顾小川。最近厂里赶工,我......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你发烧了。许甜甜脱口而出,看到他泛红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
周卫军摆摆手：没事,小感冒。小川,送许阿姨回去。
许甜甜正想告辞,系统突然在脑海中提醒：任务进度30%,请宿主把握机会。
5
萌宝信任
她灵机一动：周同志,我看你和小川都需要人照顾。这样吧,反正我最近也没事,白天可以过来帮忙做饭、照看小川,你看行吗
周卫军警惕地看着她：为什么
远亲不如近邻嘛。许甜甜笑道,再说我也喜欢小川,他很乖。
小川听到这话,惊讶地抬头看她,脏兮兮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
周卫军犹豫片刻,又咳嗽了几声,终于点头：那就麻烦你了。不过我不能白让你帮忙,一天五毛钱,你看行吗
1978年,五毛钱能买一斤猪肉了。许甜甜知道这是很高的报酬,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多......
就这么定了。周卫军打断她,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毛票放在桌上,这是今天的。我六点下班回来。
说完,他摸了摸儿子的头,转身大步离开了,背影挺拔如松,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孤独。
许甜甜看着小川,小川也看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桌上剩下的鸡蛋饼。
还想吃吗许甜甜问。
小川点点头,又摇摇头：留给爸爸,他晚上回来肯定又没吃饭。
许甜甜心头一软,柔声道：那我们再做点新的,这些你吃完,好不好
小川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当许甜甜重新系上围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宿主获得萌宝初步信任,奖励将在三天任务完成后发放。温馨提示：周小川好感度+20,周卫军好感度+5。
许甜甜看着狼吞虎咽的小男孩,突然觉得,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年代,或许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进房间,许甜甜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硬邦邦的木板床、糊着旧报纸的土墙、墙角那只漆皮剥落的樟木箱——这一切提醒她,自己真的穿越到了1978年。
系统,早上好。她在心里默念。
宿主早安,现在是1978年5月17日,上午6点23分。今日任务：继续照顾周小川,提升好感度至50（当前20）。系统的机械女声一如既往地平静。
许甜甜伸了个懒腰,起床梳洗。原主的衣柜里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她挑了件最整洁的蓝布褂子穿上,对着缺了角的镜子把两条麻花辫重新编好。
厨房里,二婶已经在生火做饭。见许甜甜进来,二婶惊讶地放下火钳：甜丫头,起这么早
我想去周家帮忙做早饭。许甜甜舀水洗脸,小川那孩子怪可怜的。
二婶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甜啊,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老往周家跑,村里人该说闲话了。
许甜甜手上动作一顿。她来自2023年,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但在这个保守的年代,确实可能影响原主的名声。
二婶,我就是看孩子可怜。她擦干脸,转移话题,咱家还有鸡蛋吗我想借两个,回头还。
二婶叹了口气,从橱柜深处摸出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两枚鸡蛋：就剩这几个了,你拿去吧。别说什么还不还的,周技术员是吃商品粮的,能帮衬着点是好事。
许甜甜揣着鸡蛋,又悄悄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一小包白糖——这是昨天完成任务预支的奖励。走在乡间土路上,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远处传来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几个扛着锄头的村民好奇地打量着她。
周家的院门虚掩着,许甜甜轻轻推开,看见小川正蹲在院子里刷牙,用的是那种老式牙粉,刷得满嘴白沫。小男孩听见动静,警惕地转过头,见是她,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板起小脸。
早上好,小川。许甜甜笑眯眯地打招呼,你爸爸上班去了
小川含混地嗯了一声,继续使劲刷着牙,水花溅得满身都是。
许甜甜蹲下身,接过他手里的搪瓷缸：刷牙要这样,上下刷,不能太用力。她示范着标准的巴氏刷牙法,小川看得一愣一愣的。
许阿姨,你刷得跟卫生所的叔叔一样。小川吐掉嘴里的水,好奇地问,你是医生吗
不是,我是......许甜甜差点说出幼儿园老师,急忙改口,我就是爱干净。来,我看看你的手。
昨天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小川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手腕上还有几道可疑的红痕。许甜甜心里一揪：这是怎么弄的
小川缩回手,支支吾吾：昨天玩树枝刮的。
许甜甜没再多问,打来一盆温水,给他仔细洗手洗脸。擦干净后,她惊讶地发现小川其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大眼睛,长睫毛,只是太瘦了,显得眼睛大得有些突兀。
饿不饿阿姨给你做鸡蛋糕吃。她晃了晃手里的鸡蛋。
小川咽了咽口水：什么是鸡蛋糕
就是......特别好吃的鸡蛋。许甜甜牵着他往厨房走,心里却在问系统,七十年代农村能做蛋糕吗
提示：1978年物资匮乏,但基本食材可获得。建议简化做法。
厨房里,许甜甜找到个粗瓷碗,打入鸡蛋,加入白糖和一点点面粉,用筷子使劲搅打。没有烤箱,她就用蒸的,虽然不如烤的香,但对从没吃过蛋糕的小川来说,已经足够新奇了。
当香甜的鸡蛋糕出锅时,小川的眼睛瞪得溜圆：这、这真的是鸡蛋做的
许甜甜切下一小块吹凉,递到他嘴边：尝尝。
小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整个小脸都亮了起来：好甜！好软！像、像云朵一样！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许甜甜鼻子有些发酸。在现代社会,哪个五岁孩子没吃过蛋糕可在这个年代,一点糖和鸡蛋就能让孩子如此幸福。
慢点吃,都是你的。她柔声说,心里盘算着怎么改善小川的营养状况。
吃完早饭,许甜甜决定给小川好好洗个澡。周家后院有口压水井,她烧了锅热水,兑成温水倒进大木盆里。
我不要洗澡！小川一听要脱衣服,立刻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跳开,王婶都是一个月才给我洗一次！
一个月许甜甜震惊了,不行,小孩子要讲卫生,不然会生病。
经过一番斗争,许甜甜终于用洗完澡再讲个故事的条件说服了小川。当孩子脱掉衣服,她倒吸一口凉气——小川瘦得肋骨根根分明,胳膊腿上还有几处淤青,后腰上甚至有一道疑似藤条抽打的痕迹。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她尽量平静地问。
小川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上周...上周我把爸爸的图纸弄湿了,他生气了......
许甜甜胸口发闷。在现代,这绝对算得上虐待儿童了,但在七十年代,打孩子似乎是家常便饭。她轻轻抱住小川：以后小心点,有什么事先跟阿姨说,好不好
洗澡时,许甜甜发现小川身上还有不少陈年污垢,洗了三盆水才彻底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后,小川简直像变了个人——白净的小脸,柔软的头发,活脱脱是个小正太。
叮！周小川好感度+15,当前35/50。系统提示道。
洗完澡,许甜甜兑现承诺,给小川讲故事。没有绘本,她就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图,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小川听得入迷,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许阿姨,你讲得比学校老师还好！小川崇拜地说。
你喜欢听,阿姨以后天天给你讲。许甜甜摸摸他的头,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她在院子里画了个跳房子的格子,教小川玩这个经典游戏。一开始小川笨手笨脚的,但很快就掌握了诀窍,玩得满头大汗也不肯停下。
许阿姨,这个游戏真好玩！我们明天还能玩吗小川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当然可以,阿姨还会很多游戏呢。许甜甜帮他擦汗,要不要学唱歌
正当她教小川唱《小星星》时,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藏青色干部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到院里的情景,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
你是谁怎么在周家妇女严厉地问。
许甜甜连忙站起来：您好,我是隔壁许家的许甜甜,受周同志委托照顾小川。
李主任好。小川怯生生地躲到许甜甜身后。
李主任上下打量着许甜甜,目光在她两条麻花辫和洗得发白的衣领上停留片刻,冷笑道：哦,就是那个被王家退婚的许家姑娘怎么,攀不上王家,就来攀周技术员了
许甜甜脸上一热,但很快镇定下来：李主任,我只是看孩子没人照顾,帮个忙而已。
帮忙李主任嗤笑一声,周卫军一个月四十二块五的工资,确实需要'帮忙'。小川,你爸呢
爸爸去厂里了。小川小声回答。
又去厂里！李主任摇头,这样吧,我侄女正好没工作,明天让她来照顾你,比这个外人强。
小川突然抓住许甜甜的衣角,大声说：我不要别人！我就要许阿姨！
李主任脸色一沉：小孩子懂什么！许姑娘,你一个没出嫁的闺女,整天往男人家跑,像什么话村里人都在议论了！
许甜甜正想反驳,系统突然提示：宿主请注意,原主记忆显示这位是公社妇女主任李红梅,在村里很有影响力。
就在这时,院门再次被推开,周卫军大步走了进来。他额头上有汗,工装外套搭在肩上,显然是匆匆赶回来的。
李主任。他点头致意,目光扫过许甜甜和小川,在看到干干净净、笑容满面的儿子时明显怔了一下。
周技术员,你来得正好。李主任立刻换上笑脸,我正说要介绍我侄女来帮你照顾小川呢,比找个外人强多了。
周卫军皱了皱眉：多谢好意,不过许同志照顾得很好。
可是村里人都在说闲话了！李主任压低声音,她一个被退婚的姑娘,整天在你家进进出出......
李主任。周卫军打断她,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许同志是出于好心帮忙,我不希望听到有人诋毁她。小川喜欢她,这就够了。
李主任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哼一声走了。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小川欢呼一声扑向父亲：爸爸！许阿姨给我做了鸡蛋糕,可好吃了！还教我玩游戏！
周卫军摸了摸儿子的头,看向许甜甜：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许甜甜心头一暖。阳光下,她注意到周卫军其实长得很好看,轮廓分明,只是常年皱眉让他看起来有些严肃。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她问。
厂里停电检修。周卫军解释道,犹豫了一下又说,李主任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村里人爱嚼舌根,但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许甜甜笑了笑：我不在乎。对了,你吃饭了吗锅里还有鸡蛋糕。
周卫军摇摇头：你们吃吧,我......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小川哈哈大笑：爸爸撒谎！你的肚子说饿了！
周卫军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许甜甜也忍不住笑了。这一刻,院子里阳光正好,三个人的笑声融在一起,仿佛一家人般自然。
叮！周小川好感度+10,当前45/50；周卫军好感度+15,当前20/100。系统提示道,恭喜宿主获得初级育儿技能奖励。
当许甜甜端着鸡蛋糕从厨房出来时,看到周卫军正蹲在地上研究她画的跳房子格子,小川在旁边手舞足蹈地解释。阳光洒在父子俩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许甜甜突然觉得,这个穿越任务,或许没那么糟糕。
叮！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获得初级育儿技能奖励。新任务发布：一周内使周小川体重增加1公斤。任务奖励：基础医疗知识。
许甜甜正在院子里教小川用树枝在地上写数字,听到系统提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偷偷打量正在认真描画3字的小川——这孩子太瘦了,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脸颊凹陷,明显长期营养不良。
许阿姨,你看我写的对不对小川仰起小脸,期待地望着她。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间隙洒在孩子脸上,许甜甜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比前几天淡了些,但脸色仍有些病态的苍白。
写得真好！她揉了揉小川细软的头发,小川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能当科学家。
科学家是什么小川眨巴着大眼睛。
就是......许甜甜正想解释,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家丫头在吗一个扎着蓝头巾的妇女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是隔壁张婶,快回家看看吧,你爹在地里晕倒了！
许甜甜心头一跳。虽然原主的父亲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但这段时间相处,那个沉默寡言却总把玉米粥里稠的部分舀给她的中年男人,已经让她心生亲近。
小川,你先自己练习,阿姨去去就回。她匆忙起身,又对正在晾衣服的王家媳妇喊道,王嫂子,帮忙照看下小川行吗
赶到田里时,许父已经被抬到了树荫下,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许甜甜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怕是染了时疫。张婶忧心忡忡地说,村东头老李家三口都病倒了,症状一模一样。
许甜甜心头一紧。1978年,农村医疗条件极差,一场流感都可能要人命。她指挥几个壮劳力用门板把父亲抬回家,又吩咐二婶煮姜汤,自己则用冷水浸湿毛巾给父亲敷额头。
系统,这是不是流感有什么特效药吗她在心里急问。
检测到1978年许家村区域季节性流感爆发。提示：此年代抗生素管控严格,建议采用物理降温配合中草药治疗。宿主完成任务后可获得更全面的医疗知识。
许甜甜咬了咬唇。她忽然想到小川——孩子抵抗力差,最容易感染。
安顿好父亲,她匆匆返回周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王家媳妇在收晾干的衣服。
小川呢许甜甜问。
在屋里睡觉呢。王嫂子指了指堂屋,说是头疼,我摸了下有点热,怕是玩累了。
许甜甜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里。小川蜷缩在炕上,小脸通红,呼吸粗重。她伸手一摸,额头滚烫,温度比许父还高。
小川,醒醒。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脸颊。
小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哭腔：许阿姨,我难受......
许甜甜的心揪成一团。她迅速打来冷水,浸湿毛巾敷在小川额头上,又解开孩子的衣领帮助散热。
王嫂子,能帮忙去请赤脚医生吗她朝门外喊道。
这时候王嫂子面露难色,李医生去公社开会了,得明天才能回来。
许甜甜暗骂一声。她翻遍周家的橱柜,只找到几片阿司匹林,还是过期的。
系统,紧急情况！能不能预支医疗知识奖励她在心里急呼。
基于人道主义原则,系统可提前发放基础医疗知识。请注意,1978年医疗条件有限,请谨慎使用现代医学常识。
一股暖流涌入脑海,许甜甜顿时明白了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她找来白酒,兑水后给小川擦腋窝、脚心降温；又熬了一锅姜糖水,一点点喂给孩子喝。
小川乖,多喝水才能好得快。她柔声哄着,手指轻轻梳理孩子被汗水浸湿的额发。
小川烧得迷迷糊糊,小手却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放：许阿姨,你别走......
阿姨不走,阿姨陪着你。许甜甜鼻子发酸,想起了自己幼儿园里那些生病的孩子。无论哪个年代,孩子生病时的脆弱都让人心疼。
天色渐暗,小川的高烧仍没退下来,反而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叫爸爸。许甜甜不断更换冷毛巾,用系统教的手法给孩子按摩穴位退烧。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卫军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他工装外套上沾满油渍,显然是从车间直接赶回来的。
小川怎么了他声音沙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炕前。
应该是流感,烧到39度多了。许甜甜没敢说实际温度可能更高,我用物理降温法处理过,但效果不明显。
周卫军摸了摸儿子的脸,眉头拧成了疙瘩：我去请医生。
村里李医生去公社了,现在......许甜甜话没说完,周卫军已经转身往外走。
我去县医院！他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紧接着是自行车链条的哗啦声。
许甜甜追出去时,只看到一个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她回到屋里,继续照顾小川。孩子已经开始抽搐,情况危急。
系统,还有什么办法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建议宿主尝试耳尖放血疗法,此方法在七十年代农村仍被接受。
许甜甜一咬牙,用缝衣针消毒后,在小川耳垂上轻轻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奇迹般地,孩子的抽搐渐渐平息下来,呼吸也平稳了些。
两小时后,周卫军带着县医院的医生赶回来时,小川的高烧已经退了不少,正窝在许甜甜怀里小口喝着米汤。
体温降下来了医生惊讶地检查着小川,你们怎么处理的
许甜甜简单说了物理降温的方法,略去了耳尖放血的部分。医生赞许地点点头：处理得很妥当,比很多卫生员都专业。
他留下几片退烧药和消炎药,嘱咐多喝水多休息。周卫军送医生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纸包。
县里买的奶粉,听说生病的孩子喝这个好。他递给许甜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疲惫的脸,你...一直没休息
许甜甜摇摇头,冲了杯奶粉喂小川。孩子贪婪地喝着,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你也喝点。周卫军突然说,你脸色很差。
许甜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她摆摆手：我先照顾小川......
话没说完,一阵眩晕袭来,她踉跄了一下。周卫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你去休息,我来照顾小川。他的声音不容拒绝,隔壁张婶说你的父亲也病倒了
许甜甜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这事。周卫军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低声道：我回来路上遇见了张婶。你...为什么不回去照顾自己父亲
小川情况更危险。许甜甜简单地说,轻轻拍着怀里半睡半醒的孩子,而且我爹有二婶照顾。
周卫军沉默良久,突然转身出去了。片刻后,他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回来,上面还卧着个荷包蛋。
吃吧。他把面放在桌上,小川给我。
许甜甜确实饿坏了,接过小川递来的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面条是用猪油拌的,香得让她想哭。周卫军抱着小川坐在对面,笨拙但轻柔地拍着孩子的背。
你懂得很多医学知识他突然问。
许甜甜筷子一顿：我、我姑姑是卫生所的,小时候跟着学过一点。
周卫军点点头,没再追问。屋里只剩下小川均匀的呼吸声和许甜甜吃面的声音。煤油灯的光晕染在三人身上,在墙上投下一家三口般的剪影。
接下来的三天,许甜甜几乎住在了周家。小川的高烧反反复复,她和周卫军轮流守夜。白天她去看顾父亲,晚上回来照顾小川。周卫军则向厂里请了假,白天照顾儿子,晚上还要熬夜画图纸。
第四天清晨,小川的烧终于退了。许甜甜熬了锅稀粥,小心地喂他喝。孩子虽然虚弱,但眼神清亮了许多。
许阿姨,我梦见妈妈了。小川突然说,妈妈说...说谢谢你照顾我。
许甜甜手一抖,粥差点洒出来。她轻轻抱住小川：妈妈在天上看着小川呢,她希望小川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小川在她怀里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这时,周卫军推门进来,手里拎着条鲜鱼和一小块猪肉。这几天相处,许甜甜已经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其实心细如发——他总是能精准地买回她需要的食材。
小川好些了他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松了口气,我买了鱼,炖汤喝。
许甜甜接过鱼,惊讶地发现是鲫鱼——这年代买鱼可不容易,何况是滋补的鲫鱼。
县里黑市买的她小声问。
周卫军嗯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还有这个,给小川补身体。
许甜甜打开一看,是珍贵的白糖,足足有半斤。她眼睛有些发热——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礼物简直奢侈得惊人。
谢谢。她轻声说,我熬鱼汤,再做个肉末粥,小川现在需要补充营养。
周卫军点点头,蹲下身跟儿子说话去了。许甜甜在厨房忙碌时,听见父子俩的对话飘进来。
爸爸,许阿姨做的饭好吃,讲故事也好听。小川的声音充满期待,她能不能一直住在我们家啊
周卫军沉默了一会,才回答：许阿姨有自己的家。
可是她家没有小孩子啊。小川天真地说,我们家有小孩子,需要许阿姨！
许甜甜手里的刀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这几天,她几乎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员,但理智告诉她,这终究是暂时的。
data-fanqie-type=pay_tag>
鱼汤的香气弥漫开来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叮！任务完成,周小川体重增加1.2公斤,超额完成目标。奖励基础医疗知识已发放。额外奖励：'意外之财'线索——村东头废品收购站有未来价值连城的连环画。
许甜甜惊讶地眨眨眼。小川体重增加了她仔细回想,这几天虽然孩子生病,但她坚持少食多餐,加上奶粉、鱼汤等高营养食物,确实可能见效。
正当她思索时,周卫军走了进来,站在灶台边欲言又止。
有事许甜甜搅动着锅里的鱼汤。
周卫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许同志,我想...正式请你当小川的保姆。包吃住,一个月十五块钱,你看行吗
许甜甜惊讶地抬头。十五块！这在1978年相当于普通工人半月工资了。
我...我得先照顾我爹,等他病好了......
可以等你父亲康复后再搬过来。周卫军急忙说,向来沉稳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急切,小川很喜欢你,而且...你照顾得确实很好。
阳光透过厨房窗户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许甜甜突然注意到他眼角有细小的纹路,那是长期熬夜和忧虑的痕迹。这个独自抚养孩子的男人,肩上扛着太多重担。
好。她听见自己说,等我爹好了,我就搬过来。
周卫军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许甜甜心头一暖。鱼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里,仿佛也弥漫进了她的心里。
6
连环画与流言蜚语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村东头的小路上,许甜甜挎着竹篮,小心翼翼地避开泥泞的水坑。按照系统的提示,她要去废品收购站寻找那套未来价值连城的连环画。
系统,你确定是《三国演义》连环画她在心里确认。
是的,宿主。1957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第一版,全套60册,现散落在废品站连环画堆中。提示：此套连环画在21世纪拍卖价可达数十万元。
许甜甜心跳加速。数十万！在这个五分钱能买根冰棍的年代,简直是天文数字。
废品收购站是栋低矮的砖房,门口堆着锈迹斑斑的自行车零件和破铜烂铁。看门的是个缺了颗门牙的老头,正坐在藤椅上抽旱烟。
姑娘,卖废品老头眯着眼问。
我想找几本连环画给孩子看。许甜甜露出乖巧的笑容,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老头挥挥手示意她自便。废品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铁锈味。角落里堆着几大捆旧书报,许甜甜蹲下身,仔细翻找起来。
大多数是破旧的课本和报纸,偶尔有几本缺页的小人书。就在她快要放弃时,一摞用麻绳捆着的连环画映入眼帘。她解开绳子,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最上面那本赫然印着三国演义之桃园三结义,封面上刘关张三人栩栩如生,左下角清晰地印着1957年第一版的字样。
许甜甜强压住激动,快速翻找。六十册虽然不全,但也找到了四十二册,品相都相当完好。她又在旁边发现了几本《水浒传》和《西游记》的早期版本,一并抱在怀里。
大爷,这些多少钱她回到门口问道。
老头瞥了一眼：两毛钱一本,你拿这么多......算你七块钱吧。
许甜甜暗自咋舌。七块钱相当于周卫军一周的工资了,但她毫不犹豫地掏出了钱——这可是未来的百万财富啊！
抱着沉甸甸的连环画回到周家,小川正在院子里刷牙,看见她立刻吐出满嘴白沫,兴奋地跑过来：许阿姨,这是什么
宝贝。许甜甜神秘地笑笑,从今天开始,阿姨每天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小川好奇地翻看连环画,大眼睛闪闪发亮。虽然他还不认识几个字,但精美的画面已经足够吸引孩子了。
先洗手再看书。许甜甜拉着他的小手到水井边,打水给他洗干净。这已经成为他们的日常仪式——自从许甜甜开始照顾小川,这孩子至少每天洗三次手,脸蛋和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的。
周卫军从屋里出来,看见儿子正聚精会神地翻看连环画,愣了一下：这是......
在废品站买的,可以教小川认字。许甜甜解释道,抽出一本递给他,1957年第一版,画得很精细。
周卫军翻了几页,眉毛微微扬起：你懂连环画版本
许甜甜心里一紧,赶紧圆场：我、我表哥以前收集过,听他说过一些。
周卫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他蹲下身,指着画上的字教小川：这念'刘',刘备的刘。
许甜甜惊讶地发现,周卫军教孩子认字的方法很特别——他不是单纯地教读音,而是会解释字的由来和意思,就像现代幼儿教育中的字源教学法。
你教得真好。她由衷地赞叹。
周卫军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在厂里带徒弟带惯了。技术图纸上的符号和文字,必须讲清楚原理。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间隙洒在三人身上,许甜甜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家人——父亲教孩子认字,母亲在一旁微笑看着。
叮！周小川认知能力提升,好感度+10,当前55/100。周卫军好感度+5,当前25/100。系统的提示音将许甜甜拉回现实。
中午,许甜甜用昨天剩的鱼汤煮了锅面条,又炒了盘青菜。小川吃饭时还在想着连环画里的故事,不停地问：关羽为什么要过五关曹操是好人还是坏人
许甜甜和周卫军相视一笑,轮流解答孩子的问题。这种自然而然的默契,让许甜甜心里泛起一丝温暖。
吃完饭,周卫军起身收拾碗筷：厂里下午有联谊会,要求带家属参加。你...能带小川一起去吗
许甜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家属她算是周家的什么家属但看着小川期待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好啊,正好让小川多见见人。
周卫军似乎松了口气,从衣柜里拿出套深蓝色中山装：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你看...合身吗
许甜甜明白他是在问自己的意见,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卫军身材挺拔,这身剪裁得体的中山装更衬得他肩宽腰窄,只是领口有些磨损。
很精神,就是这里...她指了指领子,我帮你缝两针吧。
周卫军点点头,脱下外套递给她。许甜甜从针线包里找出颜色相近的线,娴熟地缝补起来。小川趴在她膝头,好奇地看着针线在布料间穿梭。
许阿姨什么都会。孩子崇拜地说,会做饭,会讲故事,还会缝衣服！
周卫军看着许甜甜灵巧的手指,眼神柔和：是啊,你许阿姨很厉害。
许甜甜耳根一热,赶紧低头咬断线头。这种被父子俩共同夸赞的感觉,让她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下午三点,许甜甜牵着小川,跟着周卫军来到了县机械厂。厂区比她想象的要大,红砖厂房整齐排列,远处传来机床的轰鸣声。
联谊会在厂区礼堂举行,已经聚集了不少工人和家属。许甜甜今天特意穿了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是原主最好的一件衣服,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周技术员来啦！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迎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许甜甜,这位是......
这是许甜甜同志,暂时帮忙照顾小川。周卫军介绍道,语气平静,但耳尖却微微发红,这是厂办李主任。
许甜甜礼貌地点头致意。李主任热情地引他们入座,小川紧紧抓着许甜甜的手,对陌生的环境有些紧张。
别怕,跟着阿姨。许甜甜柔声安慰,感觉到孩子的小手慢慢放松下来。
联谊会开始后,厂领导讲话,然后是各车间表演节目。周卫军作为技术科的骨干,被推上台说了几句技术革新的计划。许甜甜惊讶地发现,台上侃侃而谈的周卫军与平时沉默寡言的形象判若两人,眼神坚定,手势有力,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爸爸好厉害！小川骄傲地小声说。
许甜甜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她注意到周围不少女工都在偷看周卫军,有几个人还对着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节目结束后是自由活动时间,许甜甜带小川去拿点心。厂里准备了一些糖果和饼干,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已经是难得的奢侈了。
哟,这不是周技术员家的'保姆'吗一个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许甜甜转身,看见三个年轻女工站在不远处,领头的烫着时髦的卷发,涂着鲜艳的口红。
听说你是许家村被退婚的那个卷发女工上下打量着许甜甜,怎么,攀不上王家,就来攀周技术员了
小川感觉到气氛不对,往许甜甜身后缩了缩。许甜甜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我是受周同志委托照顾小川,仅此而已。
装什么清高！另一个女工嗤笑道,谁不知道你整天住在周家,谁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就是,周技术员可是我们厂的金疙瘩,多少正经姑娘等着呢,轮得到你一个农村来的
许甜甜气得手发抖,但顾及小川在场,强忍着没有发作。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张美玲同志。周卫军的声音冷得像冰,请对我的家人放尊重些。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许甜甜怔住了——他刚才说家人
卷发女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周技术员,我们就是关心你,怕你被人骗......
不劳费心。周卫军打断她,转身牵起小川,对许甜甜轻声道,我们走吧。
走出礼堂,许甜甜的心还在怦怦直跳。周卫军刚才的举动,无疑是在全厂面前维护她,这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分量。
那些阿姨为什么说许阿姨坏话小川仰起脸,困惑地问。
周卫军蹲下身,认真地对儿子说：因为她们不了解许阿姨。记住,永远不要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妄加评判,明白吗
小川郑重地点点头。许甜甜鼻子一酸,这样的教育方式,在现代都算得上开明,更别说在七十年代了。
回村的路上,小川走累了,周卫军便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孩子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喊着驾驾。许甜甜跟在旁边,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心里暖暖的。
今天...谢谢你。她小声对周卫军说。
周卫军摇摇头：该我道歉,让你遇到这种事。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她们...以前也给我介绍过对象,被我拒绝了,所以......
许甜甜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女工是因爱生恨。不知为何,想到周卫军拒绝过那么多相亲,她心里竟有一丝窃喜。
爸爸,许阿姨,快看！小川突然指着路边的野花丛喊道,好多蝴蝶！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花丛上,几只白色蝴蝶翩翩起舞。小川从父亲肩膀上滑下来,拉着许甜甜的手要去追蝴蝶。许甜甜笑着跟他跑了几步,回头看见周卫军站在原地,目光柔和地望着他们,嘴角挂着罕见的微笑。
这一刻,许甜甜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越来越离不开这对父子了。
回到家,许甜甜给小川洗了澡,换上干净睡衣。孩子还沉浸在联谊会和新连环画的兴奋中,缠着她讲《三国演义》的故事。
今天只讲一个哦,已经很晚了。许甜甜翻开三顾茅庐那册,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小川依偎在她怀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时不时发出惊叹。
周卫军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屋里温柔的女声和儿子稚嫩的问话,眼神复杂。他轻轻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一张机械厂职工宿舍分配申请表。按照新政策,车间副主任以上干部可以申请两居室的家属房,而他下周就要被提拔为副主任了。
但他迟迟没有填表,因为申请表上有一栏：家属姓名。
7
技术革新与心跳加速
夜深了,许甜甜轻手轻脚地起床,摸黑点亮煤油灯。小川睡得很沉,白嫩的小脸在灯光下像块温润的玉。她掖了掖孩子的被角,悄悄走出房间。
周家的房子不大,三间瓦房加一个小院。许甜甜住西屋,小川跟着她睡,周卫军住东屋,中间是堂屋兼厨房。此刻,东屋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亮——周卫军又熬夜了。
许甜甜倒了杯温水,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敲响了东屋的门。
请进。周卫军的声音带着疲惫。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机油味扑面而来。周卫军坐在简陋的木桌前,面前摊着几张图纸,旁边堆满了机械设计类的书籍。煤油灯的光晕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疲惫却坚毅的剪影。
这么晚还没睡许甜甜把水杯放在他手边,目光不经意扫过图纸——上面画着某种复杂的机械结构,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尺寸和数据。
厂里要搞技术革新,下周交方案。周卫军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谢谢。
许甜甜注意到他眼下浓重的青黑,显然已经连续熬夜多日。桌上摊开的《机械设计手册》边角都卷了,显然经常翻阅。
是什么革新项目她好奇地问。
车床自动进给装置。周卫军指了指图纸,现在工人手动操作,精度差,效率低,还容易出事故。
许甜甜凑近看了看,突然觉得这图纸似曾相识——她父亲曾是机械厂退休工人,家里有不少这类书籍。更巧的是,她大学时参加过机械设计选修课,虽然学得不深,但基本概念还是懂的。
这里如果用凸轮机构代替手动调节,是不是能提高精度她指着一处结构说道。
周卫军猛地抬头,眼神惊讶：你懂机械
略懂一点。许甜甜赶紧掩饰,我表哥是机械厂的,听他讲过。
周卫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拿起铅笔在纸上迅速勾画起来：凸轮机构确实可行,但加工精度要求高......
许甜甜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鬼使神差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如果在这里加个弹簧缓冲装置呢可以降低对加工精度的要求。
她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这是2023年常见的机械设计,但在1978年绝对算得上创新。
周卫军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思路......他迅速计算了几下,突然抓住许甜甜的手腕,天才！你怎么想到的
他的手温暖而粗糙,掌心有长期握工具留下的茧子。许甜甜手腕处的皮肤像被烫到一般,心跳突然加速。煤油灯下,她看到周卫军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是发现了宝藏。
就、就是突发奇想。她结结巴巴地说,悄悄抽回手。
周卫军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耳根微微发红：抱歉,我太激动了。他低头继续修改图纸,声音低沉,你的想法很有价值,如果成功,能提高三倍以上的效率。
两人就这样并肩工作到深夜。许甜甜负责提出一些现代机械设计的思路,周卫军则结合实际生产条件进行调整。不知不觉,窗外已经泛白。
天亮了......许甜甜惊讶地看着窗外。
周卫军伸了个懒腰,脸上却没有倦容,反而神采奕奕：多亏你帮忙,方案基本完成了。他犹豫了一下,明天...不,今天厂里领导要听汇报,你愿意一起去吗
许甜甜愣住了：我去合适吗
方案有你的一半功劳。周卫军认真地说,而且你讲解得很清楚。
许甜甜想了想,点点头：那小川......
我请张婶白天帮忙照看。周卫军似乎早就想好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来叫你。
回到房间,许甜甜轻手轻脚地躺下,小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她怀里拱了拱。孩子身上的奶香味让她心里一片柔软。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与周卫军协作完成技术革新,触发隐藏任务'事业伙伴'。奖励：初级机械知识。额外奖励：周卫军好感度+20,当前45/100。
许甜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没想到自己现代的皮毛知识,在这个年代竟能派上大用场。更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周卫军,谈起技术来竟如此神采飞扬。
第二天一早,周卫军罕见地穿了那套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许甜甜也换上最体面的衣服——一件浅绿色的确良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爸爸好帅！许阿姨好漂亮！小川围着两人转圈,拍着小手欢呼。
周卫军轻咳一声,耳根微红：张婶一会儿就来,你要听话。
到了机械厂,许甜甜明显感觉到工人们好奇的目光。昨天联谊会上的风波显然已经传开了,不少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周卫军却像没看见一样,径直带她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包括昨天那个李主任和卷发女工张美玲。看到许甜甜,张美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周技术员,这位是......坐在首位的白发老者问道。
许甜甜同志,本次技术革新的共同设计者。周卫军声音平静却坚定,方案中有几个关键点是她提出的。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许甜甜紧张得手心冒汗,但看到周卫军鼓励的眼神,又镇定下来。
汇报开始后,周卫军先介绍了现有设备的问题,然后请许甜甜讲解改进方案。起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但随着讲解深入,越来越流畅。那些在现代司空见惯的机械原理,在这里却引起了阵阵惊叹。
弹簧缓冲装置这个思路很新颖！
加工精度要求降低这么多真的可行吗
面对质疑,许甜甜不慌不忙,用周卫军准备的实物模型进行演示。当模型顺利运转时,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天才设计！白发老者——许甜甜这才知道他是厂长——激动地站起来,周技术员,许同志,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们负责了！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提！
散会后,许甜甜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周卫军悄悄递给她一条手帕,眼里满是赞赏：讲得很好。
周卫军同志！张美玲突然拦在他们面前,脸色阴沉,厂里技术会议让外人参加,不符合规定吧
厂长已经批准许同志参与本项目。周卫军冷冷地说,另外,我下周起担任技术科副主任,有权决定项目组成员。
张美玲脸色瞬间煞白,悻悻地走了。许甜甜惊讶地看着周卫军：你要升职了
今早刚接到的通知。周卫军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多亏了你的帮助。
回村的路上,周卫军比平时话多,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项目实施计划。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金边。许甜甜偷偷看着,心跳又不规律起来。
对了,这是厂里给的项目津贴。周卫军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你应得的一半。
许甜甜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三十元钱！这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太多了,我只是提了几个建议......
没有你的建议,项目根本不会成功。周卫军坚持道,而且...我想请你正式担任小川的保姆。包吃住,月薪二十元。
二十元！这比当初说的十五元又涨了五元。许甜甜知道,在这个年代,农村一个壮劳力一年也未必能攒下二十元。
好。她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这意味着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周家了。
回到家,小川正跟着张婶学纳鞋底,看见他们立刻扔下针线扑过来：爸爸！许阿姨！我想死你们了！
许甜甜抱起孩子转了个圈,从兜里掏出厂里食堂给的糖：看阿姨给你带什么了
小川欢呼着接过糖,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张婶在一旁笑道：这孩子可乖了,就是老问'许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周卫军摸了摸儿子的头,对张婶道了谢。等张婶走后,他突然从包里拿出个纸包递给许甜甜：给你。
许甜甜打开一看,是块淡蓝色的的确良布料,质地细腻,颜色清新,在这个以灰蓝绿为主色调的年代显得格外时尚。
这......
项目奖金买的。周卫军有些不自在地说,你衣服少,而且...很适合这个颜色。
许甜甜心头一暖,手指轻轻抚过布料。这大概是穿越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谢谢,我很喜欢。她抬起头,正对上周卫军专注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接,又同时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小川看看爸爸,又看看许阿姨,突然冒出一句：许阿姨穿上新衣服,是不是就像我妈妈一样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许甜甜脸颊发烫,不知如何回答。周卫军轻咳一声：小川,去把连环画收好。
孩子吐了吐舌头跑开了。周卫军看着许甜甜,低声道：孩子胡说,你别介意。
没事。许甜甜轻声回答,心里却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晚饭后,许甜甜用新布料开始缝制衬衫。小川趴在她膝头看连环画,周卫军则在灯下完善项目方案。屋里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
叮！宿主与周卫军关系进入新阶段,解锁'事业伙伴'成就。奖励：高级缝纫技巧。周卫军好感度+10,当前55/100。
许甜甜嘴角微微上扬。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她竟然找到了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归属感。看着灯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想象离开他们的生活了。
夜深了,小川已经在床上睡熟。许甜甜轻手轻脚地收拾针线,突然听见周卫军在门外轻声叫她。
还没睡她打开门,发现周卫军手里拿着个铁皮盒子。
这个...给你。他递过盒子,声音有些紧张,算是正式聘请你当保姆的...合同。
许甜甜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沓粮票、布票,还有一张写满字的纸。她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份手写的聘用协议,条款清晰,连节假日和病假都有规定。最让她惊讶的是,协议末尾还附了张简易的周家平面图,其中一间原本标注杂物间的房间被改成了许甜甜卧室,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书架。
我想把杂物间收拾出来,给你单独住。周卫军解释道,声音有些不自然,小川越来越大,总跟你睡不方便...而且你应该有自己的空间。
许甜甜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在这个女性地位不高的年代,周卫军却如此尊重她的私人空间和权利,这份体贴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我很感动。她真诚地说,不过杂物间还是留着吧,我挺喜欢和小川一起睡的。
周卫军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那...书架还是给你做一个。我看你喜欢看书。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像一条银色的河流。许甜甜突然有种冲动,想跨过这条河,靠近这个沉默却温柔的男人。但她最终只是轻声道了晚安,轻轻关上了门。
靠在门后,她听见周卫军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离开的脚步声。手里的铁皮盒子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不仅装着粮票和协议,还装着一份她不敢轻易打开的心意。
8
谣言与系统警告
许甜甜挎着竹篮,走在去往村口磨坊的小路上。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清香。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三个月了,她开始习惯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节奏。
许阿姨,等等我！小川从后面追上来,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孩子已经上学前班了,每天都要跟着许甜甜走一段路才分开。
许甜甜停下脚步,等小川跑到跟前,熟练地帮他整理好歪掉的红领巾：跑这么急干什么
爸爸说今天放学带我去看新房子！小川兴奋地手舞足蹈,厂里分给爸爸的房子,有两间卧室呢！
许甜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周卫军要分新房了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真的那太好了。她勉强笑了笑,揉了揉小川的头发,快去吧,别迟到了。
看着小川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许甜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周卫军升职后,确实提过厂里要分房的事,但从未详细说过。按照这个年代的政策,家属房只分给已婚职工......
系统,查询周卫军近期的重大生活变化。她在心里默念。
叮！检测到周卫军已获得机械厂家属楼分配资格,但因未婚状态暂无法入住。提示：厂里热心同事正在为他介绍对象。
许甜甜胸口像被重重捶了一下,竹篮差点脱手。介绍对象难怪这几天周卫军总是回来得很晚,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雪花膏味......
磨坊前排着长队,许甜甜默默站到队尾。前面几个妇女正在叽叽喳喳地聊天,看到她立刻压低了声音,还不时回头瞟她几眼。
听说了吗王家那小子后悔退婚了......
啧啧,现在看人家攀上高枝了......
什么高枝啊,不就是个保姆......
刺耳的话语飘进耳朵,许甜甜握紧了竹篮把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从她住进周家,村里的闲言碎语就没断过,尤其是被退婚的王家,更是到处散播谣言。
许家丫头,磨坊主刘婶接过她的粮袋,压低声音道,你可得当心点。王家联合李主任,说要开你的'作风批判会'呢。
许甜甜心头一紧：凭什么
说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长期住在男人家,伤风败俗。刘婶同情地看着她,周技术员知道这事吗
许甜甜摇摇头。周卫军最近忙着技术革新项目和新房的事,她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磨完面回家路上,许甜甜远远看见王家媳妇和李主任站在村口大槐树下,周围聚着一群妇女。她本想绕路走,却被眼尖的李主任叫住了。
许甜甜同志,正好有事找你。李主任穿着笔挺的干部服,声音洪亮,明天下午在村委会开个座谈会,你必须参加。
许甜甜站定脚步,挺直腰板：什么座谈会
关于农村不良风气的讨论会。李主任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她,特别是某些未婚女子行为不检点的问题。
周围响起一阵窃笑。王家媳妇——一个颧骨高耸的瘦削女人——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以为攀上个吃商品粮的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许甜甜气得浑身发抖,但多年的幼教经验让她保持了冷静：李主任,我靠劳动挣钱,清清白白。周同志雇我当保姆,是看我照顾孩子细心。如果这也有错,那城里那么多保姆是不是都该批判
你！李主任没料到她会顶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明天下午三点,不来就是心里有鬼！
许甜甜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阵阵讥笑：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周技术员迟早要娶城里姑娘......
听说机械厂刘会计的侄女正跟他相亲呢......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许甜甜加快脚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心口那阵绞痛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回到家,许甜甜机械地开始打扫卫生。擦到周卫军的书桌时,一张纸从抽屉缝里露了出来。她本不想窥探别人隐私,但纸上住房分配申请表几个大字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表格已经填了大半,周卫军工整的字迹清晰可见：
姓名：周卫军
职务：技术科副主任
家庭人口：3人
申请理由：现有住房条件差,不利于孩子成长......
在看到家属情况一栏时,许甜甜的呼吸停滞了——那一栏赫然写着：配偶：许甜甜（拟）。
拟字被重重地划掉了,旁边还有几处墨点,像是笔尖长时间悬停留下的痕迹。
许甜甜手一抖,纸张飘落在地。她慌忙捡起来塞回原处,心脏狂跳不止。周卫军填表时竟然想过写她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
叮！紧急警告！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吓了她一跳,检测到原主命运线正在强行回归！宿主需在一年内完成终极任务'组建幸福家庭',否则将被遣返原时空！
什么许甜甜失声惊呼,什么意思
原主许甜甜本应在被退婚后嫁给邻村老光棍,命运线已偏离太久。宿主必须与周卫军正式组建家庭,才能稳固在这个时空的存在。
许甜甜双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组建家庭意思是...要和周卫军结婚可他正在相亲啊！而且就算没有相亲,他又怎么会娶一个来历不明的穿越者
正当她心乱如麻时,院门被推开了。周卫军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碎花衬衫的年轻姑娘。姑娘约莫二十出头,扎着两条油亮的麻花辫,手里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
许同志,周卫军看到她,表情有些不自然,这是厂里刘会计的侄女,林小红同志。
林小红上下打量着许甜甜,嘴角挂着礼貌但疏远的微笑：您就是周大哥家的保姆吧常听他说起您。
你好。许甜甜强撑着站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围裙边。
林同志今天来家访,想看看小川的生活环境。周卫军解释道,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她...她是县幼儿园的老师。
许甜甜胸口更疼了。所以这就是相亲对象年轻漂亮,有正式工作,还是幼教同行......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局外人。
我去接小川放学。她低声说,解下围裙就想往外走。
等等。周卫军拦住她,我有事跟你说。林同志,能请您先去堂屋坐会儿吗
林小红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许甜甜一眼,扭着腰进了堂屋。周卫军确认她走远了,才压低声音道：明天下午你有空吗厂里要拍张项目组的合影,厂长特意说要你也参加。
许甜甜想起李主任的座谈会,苦笑一声：恐怕不行,我明天下午有......有其他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周卫军皱眉,厂长很看重这个项目,你的贡献......
就是很重要的事！许甜甜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后悔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我真的去不了。
周卫军愣住了,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和受伤。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那个林同志...人挺好的许甜甜最终打破沉默,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卫军挠了挠头,难得地露出窘迫的表情：厂里刘会计硬介绍的,推不掉。她是幼儿园老师,我想着...或许对小川有好处......
果然是为了小川。许甜甜心里酸楚更甚。她当然明白,在这个年代,一个男人带着孩子,最合理的选择就是找个新妻子。而林小红这样有正式工作的城里姑娘,无疑比一个农村保姆强得多。
我去接小川了。她不想再听下去,匆匆往外走。
等等。周卫军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给她,给你买的。
那是一个小巧的发夹,淡蓝色的塑料花瓣,虽然廉价,但在物资匮乏的1978年已经算得上精致。许甜甜怔怔地看着这个发夹,突然想起自己曾在闲聊时提过喜欢蓝色......
谢谢。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逃也似地离开了院子。
走在乡间小路上,许甜甜终于让眼泪流了下来。系统警告、批判会、相亲对象、住房申请表......这些信息在她脑中搅成一团。最让她心痛的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周卫军,爱上了这个家,可现在一切都可能失去。
接到小川后,孩子兴奋地拉着她的手：许阿姨,爸爸说要带我去看新房子！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许甜甜蹲下身,强忍泪水整理着小川的衣领：阿姨今天有点事,你和爸爸去就好。
不嘛！小川突然抱住她的脖子,我要许阿姨一起去！爸爸说新房子有你的房间！
许甜甜浑身一震：什么
爸爸说,许阿姨可以住朝南的那间,阳光最好！小川天真地说,我还听到他跟刘叔叔说,什么'结婚'才能分房......
许甜甜心跳漏了一拍。难道周卫军真的考虑过......
回到家时,林小红已经走了。周卫军在厨房笨手笨脚地切着土豆,看到她们回来明显松了口气。
林同志走了许甜甜试探地问。
嗯,她说幼儿园还有事。周卫军头也不抬地回答,手里的菜刀在土豆上砍出参差不齐的块。
许甜甜接过菜刀：我来吧。
两人的手指在刀柄上不经意地相触,像被电到一般同时缩回手。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吓得小川一哆嗦。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歉,又同时尴尬地别开脸。
晚饭吃得异常安静。小川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乖乖吃饭没说话。周卫军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给许甜甜夹了块鸡蛋。
收拾完碗筷,许甜甜正在厨房擦手,周卫军突然出现在门口：明天...真的不能去拍照吗
许甜甜咬了咬唇：李主任要开我的'作风批判会',就在明天下午。
什么周卫军脸色骤变,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你最近太忙了,我不想......
胡闹！周卫军罕见地提高了声音,这事关你的名誉,怎么能不告诉我
许甜甜鼻子一酸：告诉你又能怎样难道你能......她能说什么难道你能娶我吗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周卫军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许甜甜,我......
爸爸！许阿姨！小川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张纸,看我画的画！
画上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着手站在房子前。小川指着画兴奋地解释：这是爸爸,这是许阿姨,这是我！我们在新家门口！
许甜甜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周卫军接过画,手指轻轻抚过那个代表许甜甜的小人,喉结上下滚动。
画得真好。他哑声说,眼神却一直看着许甜甜,真希望...真能这样。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流动。许甜甜心跳如鼓,系统警告声在脑海中回响,而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既期待又害怕。
叮！周卫军好感度+10,当前65/100。终极任务倒计时开始：365天。系统的提示音冷酷地响起,请宿主尽快采取行动。
9
批判会与我想要你当我的妈妈
许甜甜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她轻手轻脚地熬了锅粥,蒸了几个窝头,又炒了盘青菜。厨房的煤炉火光映在她憔悴的脸上,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叮！宿主精神状态不佳,建议补充营养。今日任务：应对批判会,维持与周家关系。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许甜甜揉了揉太阳穴。自从昨天系统发布终极任务警告后,她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焦虑状态。一年内要和周卫军组建家庭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先不说周卫军正在相亲,单是她这个穿越者的身份,就足以让任何正常人退避三舍。
许阿姨小川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你怎么起这么早
许甜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今天阿姨有事要出门,先把饭做好。
小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光着小脚丫跑过来抱住她的腿：许阿姨不高兴吗
孩子纯真的眼神让许甜甜鼻子一酸。她蹲下身,轻轻整理小川睡乱的头发：阿姨没事。快去洗脸刷牙,一会儿该上学了。
周卫军也起来了,穿着整齐的工装,显然是要去上班。看到许甜甜苍白的脸色,他眉头一皱：你脸色很差。
没睡好而已。许甜甜避开他的目光,把粥端上桌,吃饭吧。
餐桌上安静得可怕。小川看看爸爸,又看看许阿姨,连喝粥都不敢发出声音。最终是周卫军打破了沉默：今天那个会,几点开始
许甜甜手里的筷子一顿：三点。你不用管,我能应付。
我请假陪你去。
不行！许甜甜声音陡然提高,吓得小川一哆嗦,厂里不是要拍照吗项目组缺了你不行。
周卫军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应付
许甜甜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气：我清清白白,不怕他们说闲话。大不了...大不了我搬回许家。这句话说出口,她的心像被撕成了两半。
不要！小川突然尖叫起来,扑过来紧紧抱住她,许阿姨不要走！
孩子的反应让许甜甜措手不及。小川在她怀里剧烈颤抖,眼泪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襟：我不要许阿姨走！我不要！
小川乖,阿姨只是假设......许甜甜心疼地拍着孩子的背,自己的眼泪却也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周卫军站起身,绕到许甜甜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没人能让许阿姨离开,爸爸保证。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到许甜甜肩头,让她莫名安心。
送走周卫军和小川后,许甜甜开始收拾屋子。她擦桌子擦得特别用力,仿佛这样就能擦去心中的不安。系统突然出声：宿主,检测到你的情绪波动异常。需要镇定剂吗
不用。许甜甜在心里回答,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他们。许甜甜看着手中抹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时空找到归属感。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情感连接是完成任务的关键。提示：周卫军好感度已达65,超过普通朋友界限。
许甜甜苦笑。65分又怎样周卫军不还是在相亲吗那个林小红年轻漂亮,有正式工作,怎么看都是更好的结婚对象。
中午,许甜甜换了身最朴素的衣服——藏蓝色长裤和浅灰色上衣,头发也梳成最普通的马尾。她不想在今天这个场合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正要出门时,院门被推开了。周卫军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工装的年轻人。
你......许甜甜惊讶地看着他。
我请了半天假。周卫军简短地说,转向两个同伴,张师傅,李师傅,麻烦你们了。
两个工人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相机和三脚架。
这是......许甜甜更困惑了。
厂长说项目组照片很重要,既然你不能去厂里,那就把照相馆搬到家里来。周卫军嘴角微微上扬,拍完照,我陪你去那个会。
许甜甜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原来他并没有放弃她,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她。
拍照过程很快。许甜甜站在周卫军身边,背后是贴满图纸的墙壁。当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温柔而坚定。
拍完照,周卫军送走同事,转身对许甜甜说：走吧,我陪你去村委会。
你真的要去许甜甜咬着唇,那种场合......
正因为是那种场合,我才更要去。周卫军的声音不容置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村委会大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李主任和王家媳妇站在最前面,旁边还坐着几个穿干部服的中年人。看到周卫军和许甜甜一起进来,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响起。
哟,周技术员也来了王家媳妇阴阳怪气地说,这么护着自家保姆啊
李主任敲了敲桌子：安静！今天开这个会,是为了讨论农村不良风气问题。许甜甜同志长期寄居在非亲非故的男性家中,影响很不好。
许甜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卫军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李主任,许同志是我正式聘请的保姆,有书面协议。她主要负责照顾我儿子,这是正当雇佣关系。
雇佣王家媳妇尖声笑道,村里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一个被退婚的姑娘,急着找下家呢！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许甜甜脸上火辣辣的,羞愤交加。就在这时,院门被猛地推开,小川哭着冲了进来。
小川周卫军大惊,你怎么来了
张、张奶奶说许阿姨要走了......小川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哭得通红,我不要许阿姨走！
孩子扑进许甜甜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腰。许甜甜心疼得无以复加,蹲下身紧紧抱住他：阿姨不走,阿姨在这儿呢......
这一幕让会场安静了几分。李主任皱了皱眉：周技术员,孩子这么依赖一个外人,不太好吧你迟早要再婚的......
我的家事不劳李主任费心。周卫军声音冷得像冰,许同志照顾小川尽心尽力,孩子喜欢她,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王家媳妇跳起来,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整天住在你家,谁知道你们......
王桂花！周卫军突然提高声音,你再污蔑许同志一句,我就去公社告你诽谤！
会场一片哗然。李主任脸色难看地敲桌子：周技术员,注意态度！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听说厂里正在给你介绍对象你总不能让未来媳妇一进门就面对这种情况吧
小川突然从许甜甜怀里抬起头,大声喊道：我不要别人！我就要许阿姨！许阿姨答应过要一直陪我的！
孩子的哭喊像一把刀刺进许甜甜心里。她确实承诺过,可现在......
各位领导,许甜甜强忍泪水站起来,如果我的存在确实造成不良影响,我可以搬回许家。但请允许我白天去照顾小川,孩子还小,需要......
不行！小川尖叫着打断她,许阿姨骗人！你说过不会走的！孩子情绪彻底崩溃,哭得浑身发抖,你答应过要当我妈妈的！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会场炸开。许甜甜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确实在某次哄睡时随口答应过,没想到孩子记得这么清楚。
小孩子胡说八道......王家媳妇阴阳怪气地说。
他没胡说。周卫军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我确实考虑过与许甜甜同志组建家庭。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许甜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周卫军。
周技术员,你......李主任瞠目结舌。
周卫军走到许甜甜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许甜甜同志善良、勤劳,对小川视如己出。我敬重她,也......他顿了顿,耳根微微发红,也很欣赏她。如果她愿意,我确实希望能与她共同生活。
许甜甜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这是表白吗还是只是为了解围的权宜之计
小川抓住两人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许甜甜：许阿姨,求求你留下来......我想让你当我的妈妈......
会场一片哗然。李主任和王家媳妇脸色铁青,其他村民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静！安静！李主任猛拍桌子,周技术员,你可想清楚了！她什么背景连小学都没毕业吧怎么配得上你这个吃商品粮的
周卫军眼神一冷：李主任,许同志的知识水平远超你的想象。我们的技术革新项目,有一半功劳是她的。
就是！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磨坊的刘婶,许丫头教小川认字算数,比学校老师还厉害！
她还帮我娃退过烧呢！又一个妇女站出来,用的法子连赤脚医生都说好！
越来越多村民开始为许甜甜说话。李主任和王家媳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了！李主任最终妥协,既然周技术员都这么说了,这事就先这样。但许甜甜同志,你最好注意影响,别......
不必了。周卫军打断她,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正式宣布,我和许甜甜同志正在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这样符合'影响'要求了吧
许甜甜猛地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卫军捏了捏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
会场再次炸开了锅。小川欢呼着抱住两人的腿：太好了！许阿姨要当我妈妈了！
在一片混乱中,周卫军低声对许甜甜说：抱歉擅自做主。但这是保护你最好的方式。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许甜甜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我是说...这样解决很好......
回周家的路上,小川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许甜甜,蹦蹦跳跳像只快乐的小鸟。许甜甜的心却乱成一团。周卫军刚才的话是为了解围,还是真心实意如果是真的,那林小红又算什么
到家后,小川兴奋得满院子跑,逢人就说许阿姨要当我妈妈了。周卫军把许甜甜拉到厨房,关上门。
对不起,刚才那样说。他声音低沉,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你。
许甜甜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明白,只是权宜之计。等风波过去,我们可以......
不是权宜之计。周卫军突然打断她,我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很久了。
许甜甜猛地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周卫军的耳根通红,但眼神无比认真：从你教会小川洗手刷牙那天起,从你提出那个机械设计方案那天起,从你......他顿了顿,从你走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
许甜甜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耳边嗡嗡作响,系统的提示音不断重复：好感度+10,当前75/100！终极任务进展顺利！
但、但林同志......她结结巴巴地说。
厂里硬塞的相亲,我只见过两次。周卫军急忙解释,而且每次我都带着小川,明确说了只是普通朋友。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最终是周卫军先开口：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维持原状,我不会勉强......
我愿意。许甜甜这次说得清晰而坚定,但不是为了分房,不是为了小川,而是因为......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真的爱上了这个家,爱上了你。
这句话说出口,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终于卸下了重担。周卫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向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叮！终极任务进度更新：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奖励：'家庭医疗常识大全'。距离任务完成还剩：364天。系统的声音在许甜甜脑海中响起。
许甜甜靠在周卫军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或许留在这个年代,与这个温柔可靠的男人共度一生,并不是什么坏事。
院外,小川正兴奋地向邻居展示他的新画：三个小人手拉着手,站在一座红房子前,屋顶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我们一家。
10
暴雨中的告白
许家丫头,你听说了吗王家那小子到处说你勾引周技术员,就为了吃上商品粮！
许甜甜正在井边打水,闻言手一抖,水桶差点掉回井里。说话的是隔壁张婶,一脸愤愤不平。
随他们说去吧。许甜甜勉强笑了笑,拎起水桶,我和周卫军清清白白。
距离村委会那场风波已经过去一周,表面上她和周卫军正式交往的消息平息了部分谣言,但暗地里,王家和李主任的诋毁却变本加厉。更糟的是,机械厂分房委员会要求他们出示结婚证才批准分房,而周卫军又坚持不能草率结婚,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叮！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建议采取行动巩固关系。终极任务剩余时间：358天。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许甜甜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想推进关系但每次和周卫军独处,两人之间总有种微妙的尴尬。那天的拥抱和告白仿佛一场梦,之后周卫军又恢复了往日的克制,最多只是在她做饭时帮忙递个调料瓶,手指相触时两人都会迅速缩回手。
回到家,许甜甜发现小川没像往常一样跑出来迎接。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周卫军蹲在灶台前生火,背影显得格外疲惫。
小川呢许甜甜放下水桶问道。
说肚子疼,躺着呢。周卫军转过头,眼下是明显的青黑,厂里催分房的事,我......
许甜甜心头一紧,快步走进里屋。小川蜷缩在床上,小脸煞白,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川她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发烧了！
周卫军闻声赶来,见状立刻蹲在床边：什么时候开始的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肚、肚子好痛......小川虚弱地哼哼,小手紧紧揪着被子,像有刀子在绞......
许甜甜掀开被子检查,当她的手按到小川右下腹时,孩子突然尖叫起来：疼！
阑尾炎！许甜甜和系统同时得出结论。她的心瞬间沉到谷底——1978年的农村,急性阑尾炎可是能要人命的急症！
必须马上送县医院！她一把抱起小川,可能要手术！
周卫军脸色瞬间惨白。他二话不说冲进屋里,片刻后拿着个布包出来：钱和粮票都在这儿,我去借自行车！
来不及了！许甜甜摸着小川越来越烫的额头,孩子已经开始高热,等骑到县城怕是......
我去找队长借拖拉机！
周卫军飞奔出门,许甜甜则用湿毛巾给小川物理降温。孩子在她怀里不停发抖,嘴唇开始泛白。
系统！有什么能用的急救措施她在心里急呼。
宿主可使用预支奖励：'紧急阑尾炎保守治疗法',但风险自负。最终仍需医院治疗。
预支！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许甜甜立刻行动起来。她找出家里的消炎药碾碎,兑入温水喂给小川,又用布带紧紧绑住孩子的右腿,强迫他保持屈膝位。
许阿姨...我好难受......小川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许甜甜强忍泪水,亲了亲孩子滚烫的额头,阿姨和爸爸一定会治好你。
周卫军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难看：拖拉机去公社送粮了,最快也要两小时才能回来！
许甜甜怀中的小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白沫。她的心几乎停跳——这是病情恶化的征兆！
不等了,我背他去！周卫军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雨衣,快下雨了,给小川裹上被子！
许甜甜迅速用厚被子裹住小川,周卫军则蹲下身,让她把孩子固定在自己背上。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倾盆大雨瞬间倾泻而下。
走！周卫军毫不犹豫地冲进雨幕。
许甜甜抓起斗笠追上去。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去县城的土路很快变成泥潭,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前面桥可能淹了,我们绕小路！周卫军在雨中大喊。
许甜甜点点头,紧紧跟在后面。小川在周卫军背上微弱地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小。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许甜甜的心脏。
绕过一片玉米地时,许甜甜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进泥水里。右腿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甜甜！周卫军转身,焦急地喊道,你没事吧
没事！继续走！她挣扎着爬起来,右腿火辣辣地疼,但此刻顾不得这么多了。
雨越下越大,能见度不到五米。周卫军放慢脚步,一手托着背上的小川,一手伸向许甜甜：拉着我！
他的手在雨水中温暖而有力。许甜甜紧紧抓住,两人就这样在暴雨中艰难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几点灯光——是县郊的卫生所！
到了！周卫军声音嘶哑。
卫生所只是个低矮的平房,但此刻在许甜甜眼中却宛如天堂。值班医生看到小川的情况,立刻叫来护士准备手术。
阑尾可能已经穿孔,必须马上手术！医生检查后严肃地说,但这里条件有限,风险很大......
求求您,救救孩子！许甜甜抓住医生的手,眼泪终于决堤。
周卫军则默默掏出所有钱和粮票：用最好的药,不够我明天回厂里拿。
手术灯亮起后,许甜甜才感觉到右腿钻心的疼痛。她低头一看,裤腿已经被血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你受伤了！周卫军惊呼,一把将她按坐在长椅上,蹲下身卷起她的裤腿——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说！他声音发颤,手却异常轻柔。
摔了一跤,没事......许甜甜话音未落,一阵眩晕袭来。
再醒来时,她躺在简易病床上,右腿已经包扎好。窗外雨声依旧,但已小了很多。周卫军坐在床边,双眼通红,见她醒了立刻凑过来。
小川呢她挣扎着要起身。
手术成功了,在隔壁观察。周卫军按住她,别动,伤口刚缝好。
许甜甜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你一直没换衣服她心疼地问。
周卫军摇摇头：怕你醒来找不到人。他顿了顿,声音哽咽,甜甜,今天要不是你......小川他......
许甜甜伸手抚上他粗糙的脸颊,抹去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孩子会没事的,他那么坚强。
周卫军突然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害怕小川出事,害怕你......他的声音哽住了,如果你因为我的疏忽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许甜甜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卫军——脆弱、慌张,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沉稳如山的技术员。她的心软成一团,轻轻抚摸他的脸：我们都没事,别怕。
周卫军突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个湿漉漉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银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甜甜,我知道这不是合适的时机,也不是合适的地点。他声音沙哑却坚定,但经历了今晚,我不能再等了。嫁给我好吗不是为分房,不是为小川,只因为......我爱你。
许甜甜呆住了,耳边嗡嗡作响,系统的提示音疯狂响起：终极任务即将完成！周卫军好感度达到90/100！
你......她声音发颤,你不是说不能草率结婚吗
我错了。周卫军紧紧握着她的手,我总想着要给你最好的,等分到房子,等置办好家具......可今晚我才明白,最重要的不是那些,而是我们在一起。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远处传来几声蛙鸣。许甜甜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满眼血丝却目光坚定的男人,胸口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和小川成为一家人。
周卫军眼睛一亮,颤抖着将戒指戴在她手指上：那...你是答应了
许甜甜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我答应。
周卫军猛地站起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许甜甜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样快。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雨水的气息和男性特有的味道,让她安心得想哭。
叮！终极任务'组建幸福家庭'进度更新：正式订婚。奖励：'家庭医疗知识大全'已发放。剩余时间：358天。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许甜甜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推开周卫军：厂里分房的事......
不管了。周卫军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新房,我们就住现在的房子；没有家具,我一件一件打；没有......
周卫军同志在吗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门口站着个穿雨衣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个文件袋。
我是。周卫军疑惑地站起身。
机械厂后勤处的。听说您孩子病了,厂长特意让我送来分房钥匙。中年人递过文件袋,厂长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结婚证可以后补。
许甜甜和周卫军面面相觑。中年人笑了笑：您未婚妻冒雨救孩子的事,全厂都传遍了。这样的好姑娘,您可要珍惜啊！
送走后勤处的人,许甜甜和周卫军相视一笑。小川的呻吟声从隔壁传来,两人立刻赶过去。
孩子已经醒了,小脸苍白但精神不错。看到他们,立刻伸出小手：爸爸...许阿姨...我梦见你们结婚了......
周卫军和许甜甜同时红了脸。许甜甜上前握住小川的手：不是梦,阿姨真的要当你妈妈了。
小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周卫军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去领证,办喜酒。
小川欢呼起来,随即因为扯到伤口而龇牙咧嘴,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我有妈妈了！许阿姨要当我真正的妈妈了！
护士闻声赶来,责备他们不该让病人激动,但看到这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也不由得露出微笑。
夜深了,小川在药效作用下沉沉睡去。许甜甜和周卫军守在病床两侧,手指在床单下悄悄相扣。
我一直想问你,周卫军低声说,为什么懂得那么多医疗知识、机械设计、教育孩子的方法......
许甜甜心头一跳。她能说什么说她来自2023年说她是个穿越者
我......
没关系。周卫军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等你想说的时候,我随时愿意听。
许甜甜眼眶一热。这个男人的包容和理解,让她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也许有一天,她会告诉他全部真相。但不是现在,现在她只想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窗外,雨过天晴,一弯新月悄悄升起。病房里的煤油灯轻轻摇曳,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11
槐树下的婚礼
叮！终极任务'组建幸福家庭'已完成。奖励全部发放,系统即将解除绑定。祝愿宿主在这个时代获得幸福。
许甜甜正在镜前试穿嫁衣,系统的提示音让她手上的动作一顿。三个月过去了,从那个雨夜求婚到今日婚礼,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怎么了帮她梳头的二婶关切地问,脸色突然这么白。
没事。许甜甜摇摇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大红色的确良嫁衣,乌黑发亮的麻花辫,脸颊因激动而泛着红晕。这具身体才22岁,年轻得让她这个穿越者有些恍惚。
新娘子紧张啦二婶笑着给她戴上最后一朵头花,周技术员多好啊,吃商品粮的,还这么疼你。小川那孩子又跟你亲,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许甜甜抿嘴一笑。是啊,在这个物质匮乏的1979年,能嫁给周卫军这样的好男人,确实是原主修来的福气。只是偶尔午夜梦回,她还会想起2023年的世界——那里的家人朋友,会不会为她的车祸去世而伤心
甜甜,好了吗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吉时到了。
许甜甜深吸一口气,起身出门。院子里挤满了前来贺喜的乡亲,见她出来都发出赞叹声。小川穿着崭新的蓝布褂子,胸前别着朵大红花,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跑过来：许阿姨...不,妈妈！你今天真好看！
孩子这声妈妈叫得自然又亲热,许甜甜眼眶一热,蹲下身紧紧抱住他。三个月来,小川的阑尾炎彻底痊愈,体重增加了五斤,脸色红润得像个小苹果。最让她欣慰的是,孩子已经自然而然地改口叫她妈妈了。
走吧,你爸在村口等着呢。许父难得地露出笑容,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
按照当地习俗,新娘要从娘家走到夫家。许甜甜一手牵着小川,一手挎着个小包袱,在乡亲们的簇拥下向村口走去。路过王家时,她看见王家媳妇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像锅底。自从她和周卫军正式订婚后,王家的谣言不攻自破,反倒成了村里的笑柄。
村口的老槐树下,周卫军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胸前同样别着朵大红花。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挺拔的轮廓。看到许甜甜走来,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新郎官看新娘子看傻喽！人群中有人起哄,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
婚礼很简单——向毛主席像三鞠躬,由村支书宣读结婚证,然后新人向长辈敬茶。当许甜甜捧着茶碗跪在周父周母面前时,两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
好孩子,快起来。周母连忙扶起她,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这是卫军奶奶传下来的银镯子,现在给你了。
许甜甜道谢接过,心里暖融融的。这三个月来,周家父母待她如亲生女儿,完全不像有些公婆那样刁难媳妇。
亲一个！亲一个！年轻人们开始起哄。
周卫军耳根通红,在众人的怂恿下,飞快地在许甜甜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个保守年代的含蓄亲密,却比任何热吻都更让许甜甜心跳加速。
婚礼结束后,周卫军借了辆拖拉机,载着许甜甜和小川去县城拍结婚照。照相馆里,摄影师指挥他们摆姿势：新郎坐直一点！新娘往中间靠靠！小朋友笑一笑！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小川突然一手拉住爸爸,一手拉住许甜甜,大声喊道：我们是一家人啦！
许甜甜的眼眶瞬间湿润。是啊,一家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回到新分到的家属房——两间明亮的砖房带个小院——许甜甜惊讶地发现屋里摆着几件崭新的家具：一个大衣柜,一张写字台,还有个小书架。
厂里同事凑票打的。周卫军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想自己慢慢做......
许甜甜抚摸着光滑的桌面,心里感动不已。这个年代物资匮乏,这些家具不知花了多少人情和票证。
晚饭后,小川早早睡下了。许甜甜和周卫军坐在院子里乘凉,夏夜的微风带着槐花的香气。周卫军突然握住她的手：甜甜,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许甜甜心头一跳：什么事
你懂得那么多...医疗知识、机械设计、教育孩子的方法...周卫军斟酌着词句,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
许甜甜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她该说实话吗他会相信吗会害怕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来自未来,你会相信吗她轻声问,眼睛紧盯着他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周卫军并没有露出惊讶或怀疑的表情。他沉思片刻,点点头：我猜也是。
你...你不觉得荒谬吗
周卫军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这一年多来,我记录下你所有'超前'的言行。从教小川刷牙洗手的方法,到那个机械设计方案,再到你用的医学术语...都不是这个年代常见的。
许甜甜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如此细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还有,周卫军继续道,你有时会说漏嘴,提到'电视节目'、'智能手机'这样的词。我查过资料,电视在我国还没普及,而手机更是闻所未闻。
许甜甜既惊讶又感动：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周卫军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你都是我和小川最爱的人。
这句话击溃了许甜甜最后的心理防线。她靠在这个男人的肩头,将自己如何从2023年穿越而来的经历和盘托出。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哽咽：有时候我会想,那边的家人一定以为我死了......
周卫军轻轻搂住她：也许在另一个时空,'许甜甜'确实去世了。但在这里,你获得了新生,还有了一个爱你的家。
月光下,许甜甜抬头看着这个理解她、包容她的男人,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消散了。是啊,既来之则安之。2023年的许甜甜已经在那场车祸中离开,而1979年的许甜甜,将在这里开始全新的生活。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充实。周卫军在厂里越来越受重用,小川上了小学,成绩优异。而许甜甜则利用系统奖励的育儿知识,在厂区办起了第一个幼儿园——在这个年代,这还是个新鲜词。
起初只有五六个孩子,后来口碑传开,连县城的干部都把孩子送来。许甜甜将现代教育理念融入教学中,注重游戏和启发,与当时盛行的填鸭式教育形成鲜明对比。
叮！宿主教育事业进展顺利,奖励'幼儿心理学精通'。系统的提示音越来越少,但每次出现都带来实用的技能。
1981年春天,许甜甜发现自己怀孕了。周卫军高兴得在厂里连请三天客,小川则每天趴在她肚子上听动静,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妹妹。
分娩那天,周卫军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差点和阻拦他的护士吵起来。当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时,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竟红了眼眶。
是个女儿！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报喜。
周卫军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又急忙问：我爱人怎么样
母女平安。
看着丈夫抱着女儿欣喜若狂的样子,产床上的许甜甜疲惫却幸福地笑了。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生育仍是道鬼门关,但她凭借系统的医疗知识和县医院医生的帮助,平安度过了这一关。
女儿取名周晓甜,结合了父母的名字。小川对这个妹妹爱不释手,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换衣服,然后跑来抱妹妹。
1984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国。许甜甜的幼儿园已经扩大到三个班,成为县里的示范单位。周卫军则被提拔为机械厂总工程师,家里添置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机。
这天晚上,哄睡两个孩子后,许甜甜和周卫军坐在院子里乘凉。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新闻,报道深圳特区的发展。
甜甜,周卫军突然说,你说过你是从2023年来的...那时候的中国,是什么样子
许甜甜望着满天繁星,轻声描述着未来的景象：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手一部智能手机,高铁四通八达......
周卫军听得入神：那我们呢我们在未来是什么样子
许甜甜靠在他肩头,微笑道：我们会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看着小川和晓甜长大成人,然后当爷爷奶奶,白发苍苍还手牵着手散步。
周卫军搂紧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夜风轻拂,槐花飘香。许甜甜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宁静与美好。系统的提示音最后一次在她脑海中响起：
宿主已完全融入本时空,系统使命完成,即将解除绑定。感谢您对原主命运的改变,祝愿您在这个时代获得幸福。再见。
许甜甜在心里轻轻道别。再见了系统,再见了2023年。现在的她,是1979年的许甜甜,是周卫军的妻子,是小川和晓甜的母亲,是幼儿园孩子们喜爱的许老师。
这个穿越时空的灵魂,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