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份游戏测试报告提交到系统。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显示器发出的冷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
终于测完了,《次元英雄》3.7版本的所有角色技能...他伸了个懒腰,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作为蓝海游戏的资深测试员,齐阳已经在这个岗位工作了三年。每天重复着找bug、写报告、修复验证的循环,生活就像他测试的那些游戏——看似丰富多彩,实则被限定在固定的程序框架内。
算了,再测一遍终极技能特效吧。齐阳看了眼时间,决定再加班一会儿。这款动漫风格的动作游戏是他负责的项目中最喜欢的,尤其是最新加入的影刃角色,那种如鬼魅般的速度和凌厉的刀光总让他心驰神往。
他点击重新登录,输入测试账号。屏幕闪烁了一下,突然整个办公室的灯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又电压不稳?这破写字楼...齐阳嘟囔着,手却没有离开键盘。就在他按下回车键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从键盘窜入他的身体。
剧痛。眼前一片雪白。
齐阳感觉自己被抛入了一个五彩斑斓的隧道,无数动漫角色的剪影从他身边飞速掠过。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叮！次元角色系统激活成功】 【宿主身份确认：齐阳】 【绑定完成度100%】
机械化的女声在齐阳脑海中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窗外已是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我...昏过去了?齐阳撑起身体,突然注意到视野边缘有一排半透明的图标在闪烁。他眨了眨眼,图标依然存在。
【欢迎使用次元角色系统,我是您的引导者小艾】那个机械女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多了几分人性化的温度。
什么鬼...齐阳环顾四周,确认办公室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这不是幻觉,齐阳先生。由于特殊能量场的作用,您获得了将测试过的游戏角色能力具现化的权限】
随着这声提示,齐阳面前突然展开了一个全息投影般的界面,上面排列着《次元英雄》中所有他测试过的角色头像。最上方显示着可用能量点：100。
我一定是工作太久出现幻觉了...齐阳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建议您尝试召唤一个E级角色体验系统功能】小艾建议道。
齐阳咽了口唾沫,目光落在影刃的头像上——那是他最熟悉的测试角色。他试探性地用思维点击了那个头像。
【角色：影刃（E级）】 【能力：暗影步（短距离瞬移）、疾风斩（快速连击）】 【消耗：20能量点/分钟】 【是否召唤?】
是...齐阳小声说道。
刹那间,一股冰凉的能量从脊椎窜向四肢百骸。齐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无比,视野边缘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晕。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对带有锋利刃爪的黑色手套——正是影刃的标志性武器。
这...太不可思议了！齐阳站起身,轻轻一跃就跳过了两米宽的办公桌,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您目前处于影刃角色状态,剩余持续时间4分30秒】小艾提醒道。
齐阳兴奋地尝试着游戏中的动作——一个翻滚接后空翻,这些他现实中绝对做不到的动作此刻行云流水般完成。他跑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中倒映的自己：全身包裹在黑色紧身作战服中,脸上戴着半面暗影面具,活脱脱就是从游戏里走出来的影刃。
我能保留这些能力吗?齐阳问道,心跳如鼓。
【现实世界规则限制,您只能在召唤期间使用角色能力。每次使用会消耗能量点,能量可通过完成任务或自然恢复获得】
随着提示音,齐阳感觉力量如潮水般退去,装备也消失不见。他变回了那个穿着皱巴巴衬衫的普通测试员。
太棒了！齐阳忍不住欢呼,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吵醒了保安,赶紧捂住嘴巴。他收拾好东西,决定回家好好研究这个突如其来的系统。
走出写字楼,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夜露的湿润。齐阳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与小艾交流,了解系统的更多细节。
转过一个街角时,一阵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前方银行的ATM区,三个蒙面男子正挟持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其中一人手持霰弹枪,另外两人正在撬ATM机。
抢劫！齐阳下意识躲到墙角,心跳加速。他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却听到歹徒的吼声。
谁敢报警,我就打爆她的头！持枪歹徒将枪口抵在人质太阳穴上,女人吓得瑟瑟发抖,眼泪无声地流下。
齐阳的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警车赶来至少需要五分钟,而歹徒随时可能伤害人质。
【检测到紧急事件,触发支线任务：解救人质】 【任务奖励：50能量点,随机角色碎片x1】 【是否接受?】
系统提示让齐阳一愣。他看了看自己普通的身板,又看了看歹徒手中的枪。
我怎么可能...等等,我有系统！齐阳眼中闪过一丝决心,接受任务！
他迅速在脑海中调出角色界面,这次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影刃。
【角色：影刃（E级）召唤确认】 【剩余能量点：80】 【持续时间：5分钟】
熟悉的冰凉感再次流遍全身。齐阳感觉世界在他眼中变慢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辨。他深吸一口气,从墙角闪出。
嘿！放开她！齐阳喊道,声音因面具而变得低沉嘶哑。
歹徒们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干预,持枪者愣了一下,随即狞笑着调转枪口：又来个送死的cosplayer?
齐阳没有给他开枪的机会。他意念一动,发动了暗影步技能。在歹徒眼中,那个黑衣身影突然从五米外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侧面。
什么鬼——歹徒的惊呼戛然而止,齐阳一记手刀精准击中他持枪的手腕。霰弹枪掉落在地,被齐阳一脚踢开。
抓住他！另外两名歹徒掏出匕首扑来。
齐阳感到一种奇异的冷静,仿佛在玩一款第一人称游戏。他轻松闪避攻击,用刃爪格挡匕首,然后一个回旋踢放倒一人。
疾风斩！齐阳不自觉地喊出技能名,双手刃爪化作一片模糊的残影,将最后一名歹徒的衣服划成布条却没伤到皮肤——这是他在无数次测试中练就的精准控制。
不到三十秒,三个歹徒全倒地呻吟。齐阳松了口气,转向那位吓得瘫坐在地的女职员：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从右肩爆发。齐阳踉跄着转身,看到最初那个持枪歹徒不知何时捡回了霰弹枪,枪口还冒着烟。
去死吧,怪胎！歹徒咆哮着再次瞄准。
齐阳本能地发动暗影步,但这次动作慢了半拍。第二枪擦着他的大腿外侧飞过,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差点跪倒。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下降】 【角色同步率降低至65%】
系统警报在脑海中响起。齐阳咬牙扑向歹徒,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记肘击将其打晕。
警笛声由远及近。齐阳靠在墙边,看着鲜血从肩膀和大腿的伤口渗出,染黑了影刃的制服。
原来...在现实中受伤这么疼...齐阳苦笑着喃喃自语。他感到力量正在迅速流失,视线开始模糊。
【紧急协议启动,强制解除角色状态】 【剩余能量点：45】
黑色制服如烟雾般消散,齐阳变回了普通人的样子。他强撑着用手机拨通120,然后拖着受伤的身体躲进旁边的小巷。
不能...被发现...他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意识逐渐模糊。
在彻底昏迷前,齐阳似乎看到小巷尽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向自己走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齐阳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天花板,淡蓝色的窗帘被晨风吹得轻轻摆动。他试图坐起来,右肩和大腿传来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醒了?别乱动,你的伤口刚缝合好。
清冷的女声从房间角落传来。齐阳转头看去,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子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削苹果。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腕上戴着一串造型奇特的银色手链。
你是...这是哪里?齐阳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
女子放下水果刀,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林雨晴。这是我家。她简短地回答,然后递过来一杯水,你失血不少,先补充点水分。
齐阳小心地接过水杯,冰凉的液体滋润了灼热的喉咙。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银行抢劫、变身影刃、与歹徒搏斗、中枪...他下意识摸向肩膀,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
三个持枪劫匪,一个手无寸铁的银行职员,和一个突然出现的'超级英雄'。林雨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监控录像很精彩,不过警方已经删除了相关片段。
齐阳的手一抖,水杯差点脱手。你...你知道?
林雨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腕,那串银色手链突然发出微光,在空中投射出一个半透明的界面。齐阳瞪大眼睛——那是一个与他脑海中类似的系统界面,只是配色和布局略有不同。
【生命体征扫描完成】 【对象：齐阳】 【系统类型：次元角色】 【恢复进度：47%】 【建议继续观察】
你也有系统！齐阳惊呼出声。
嘘——林雨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是'也有',是'曾经有'。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我的系统在三年前就...算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现在很危险。
齐阳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失血还是信息量过大所致。危险?什么危险?
先吃点东西吧,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这些。林雨晴把苹果塞到他手里,放心,没下毒。
苹果清脆甘甜,齐阳这才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他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这个神秘女子。林雨晴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五官精致但表情冷淡,左眉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为她增添了几分凌厉感。
为什么帮我?齐阳吃完苹果后问道。
林雨晴收拾着果皮,头也不抬地说：系统使用者之间有种特殊感应。昨天我路过那条小巷时,感应到了你的能量波动。她停顿了一下,新手总是容易惹麻烦。
齐阳想起什么,急忙查看系统界面。能量点显示为45/100,角色列表中影刃的头像旁多了个熟练度+5%的标记,还解锁了一个新角色铁壁——一个防御型战士。
看来你完成任务了。林雨晴瞥了一眼齐阳面前的空气——她显然看不到具体界面,但似乎能猜到他在做什么,第一次任务奖励是什么?
50能量点和...一个随机角色碎片。齐阳老实回答,还有影刃的熟练度提升了。
林雨晴点点头：典型的初级奖励。听着,系统会随着你的成长变得越来越复杂,任务也会越来越危险。你现在最需要的是——
【紧急通知：新任务发布】 【主线任务：阻止便利店抢劫】 【地点：阳光便利店（距当前位置1.2km）】 【时限：47分钟】 【奖励：80能量点,E级装备箱x1】 【失败惩罚：随机剥夺一个已解锁角色】
系统提示突然打断了谈话。齐阳脸色一变,急忙把任务内容告诉了林雨晴。
这么快就有新任务?林雨晴眉头紧锁,你的伤...
我必须去。齐阳试着活动身体,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但还能忍受,失败惩罚太严重了。
林雨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起身走向衣柜：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我开车送你过去,顺便给你讲讲基础规则。
十分钟后,齐阳坐在一辆银色大众的副驾驶上,腿上放着林雨晴给他的急救包和一件连帽衫。遮住你的脸,她说,监控无处不在。
车子驶入清晨的车流中。林雨晴一边开车一边快速解释：系统任务分为主线、支线和隐藏三种。主线任务必须完成,否则会有严厉惩罚；支线任务可选,奖励一般；隐藏任务最难发现,但奖励最丰厚。
齐阳认真记下每一个字：能量点除了自然恢复,还有其他获取方式吗?
完成任务、角色熟练度提升、装备分解...林雨晴瞥了眼导航,还有击败其他系统使用者,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尝试。
这个信息让齐阳心头一紧：还有其他系统使用者在城市里?
当然,而且不全是友好的。林雨晴的声音冷了下来,有些系统会...改变人的心智。记住,无论系统给你多大力量,保持本心才是最重要的。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林雨晴指向右前方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就是那里。根据我的经验,任务事件通常会在时限最后十分钟内触发。
齐阳点点头,调出系统界面研究可用的角色。除了影刃和刚解锁的铁壁外,还有一个灰色的随机角色（临时）选项,需要消耗30能量点。
我建议你用铁壁。林雨晴说,防御型角色更适合你现在带伤的状态。枪伤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有系统加持。
齐阳却犹豫了：但影刃的熟练度更高,而且我对他的技能更熟悉...
你的选择。林雨晴耸耸肩,不过记住,在现实世界使用能力有三条铁律：第一,不要暴露真实身份；第二,不要过度依赖系统治疗；第三,永远留10点能量保命。
齐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这些对我帮助很大。
别急着谢我。林雨晴从手套箱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如果活过今天,打这个电话。我们需要谈谈你的系统...以及它可能带来的灾难。
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背面印着一个奇特的符号：三个相交的圆环,中心有一颗星星。
时间所剩无几,齐阳戴上连帽衫的帽子,深吸一口气下车向便利店走去。他在马路对面的长椅上坐下,假装玩手机,实际上密切观察着便利店的情况。
【任务剩余时间：00:12:35】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年轻女店员和两个顾客——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和一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难道我搞错地方了?齐阳小声嘀咕。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呼啸着停在便利店门口。车上下来两个戴头盔的男子,他们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后走进店里。
齐阳立刻警觉起来,调出系统界面准备随时召唤角色。通过玻璃窗,他看到其中一个男子突然掏出一把刀抵在女店员腰间,另一个则冲向收银台。
就是现在！齐阳冲向便利店,同时在心里呼唤：召唤影刃！
熟悉的冰凉感流遍全身,黑色作战服瞬间覆盖了他的身体。齐阳感到伤口疼痛减轻了不少,但并未完全消失——系统能增强体质,但不会完全治愈伤势。
他发动暗影步直接穿过关闭的玻璃门,出现在持刀歹徒身后。这次齐阳吸取了教训,没有废话,一记手刀精准击中歹徒持刀的手腕。
啊！歹徒惨叫一声,刀具落地。他的同伴见状从收银台跳出来,掏出一把弹簧刀刺向齐阳。
齐阳侧身闪避,刃爪划过对方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放弃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两名歹徒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扑来。齐阳发动疾风斩,刃爪化作一片残影,精准地划破了他们的衣服和背包带,却不伤及皮肉。背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绳索和胶带——显然他们早有预谋。
滚！再让我看见你们就沒这么客气了！齐阳压低声音吼道,刃爪抵在其中一个歹徒喉咙上。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出便利店,连摩托车都顾不上骑了。
【任务完成！】 【奖励已发放：80能量点,E级装备箱x1】 【影刃熟练度提升至15%】 【新技能解锁：影袭（需熟练度30%解锁）】
齐阳长舒一口气,解除角色状态。在店员和顾客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悄悄溜出便利店,混入了晨跑的人群中。
回到林雨晴的车上,齐阳兴奋地汇报了任务经过。太顺利了！比上次好多了！
别高兴太早。林雨晴启动车子,系统任务会越来越难,而且...她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一眼后脸色变得凝重,看来你的'好日子'要提前结束了。
她把手机递给齐阳,屏幕上显示一则公司群发的邮件：
【蓝海游戏全体员工：因公司战略调整,将进行大规模裁员...】
齐阳的心沉了下去,在冗长的官方措辞中,他看到了最关键的一行：
【测试部门裁员名单：...齐阳...】
我被炒了...他喃喃道,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就在昨天,他还在为那份枯燥的工作烦恼,现在却突然失去了它。
更奇怪的是,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检测到现实世界重大变故】 【剧情任务触发：失业危机】 【第一阶段：寻找新收入来源（72小时时限）】 【奖励：未知】 【备注：此任务将影响后续系统发展路线】
齐阳把这条消息告诉林雨晴后,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来你的系统很特别...大多数系统不会对使用者的现实生活直接干预。
这是什么意思?齐阳问道,感觉自己的生活正变得越来越复杂。
林雨晴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向高速公路：意思是,你可能被卷入了比普通系统使用者更大的麻烦中。而现在...她看了一眼后视镜,突然踩下油门,我们好像有伴了。
齐阳回头看去,一辆黑色SUV正紧紧跟在后面。车窗摇下,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举起手机对准了他们的车。
那是...?
其他系统使用者,而且不像是来交朋友的。林雨晴猛打方向盘,车子急转驶入一条小巷,抓紧了,新手。你的第二堂课提前开始了。
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雨晴驾驶的银色大众如离弦之箭般冲入狭窄的小巷。齐阳死死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另一只手按住隐隐作痛的枪伤。
他们是谁?齐阳回头看向紧追不舍的黑色SUV,那辆车比他们大了整整一圈,在巷战中本应笨拙,却灵活得不可思议。
猎杀者。林雨晴猛打方向盘,车子几乎侧立起来拐过一个急弯,专门猎杀系统使用者夺取能量的疯子。
齐阳的胃部因剧烈晃动而翻腾,他调出系统界面,能量点显示为125/100——完成便利店任务后的奖励加上自然恢复。角色列表中,除了影刃和铁壁外,那个随机角色（临时）选项依然灰暗。
能用你的能力挡他们一下吗?林雨晴突然问道,同时瞥了一眼后视镜。SUV已经逼近到不足十米的距离。
齐阳咽了口唾沫：我可以试试铁壁,但从来没实际用过...
没时间犹豫了！林雨晴突然踩下刹车,车子在惯性作用下横甩出去,正好将副驾驶侧对准追来的SUV,现在！
齐阳闭上眼睛,在意识中选中铁壁角色。
【角色：铁壁（E级）】 【能力：钢铁肌肤（物理防御提升）、震撼冲击（近距离震荡波）】 【消耗：25能量点/分钟】 【召唤确认】
一股与影刃截然不同的热流从胸口炸开,瞬间蔓延至全身。齐阳感觉自己的皮肤表面仿佛覆盖了一层看不见的铠甲,肌肉密度急剧增加,连座椅都因突然增加的体重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臂变成了青铜色,粗壮了整整一圈。黑色SUV已经近在咫尺,驾驶座上戴墨镜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猛踩油门撞来。
砰！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耳欲聋。齐阳下意识抬起双臂格挡,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青铜色的手臂竟然硬生生抵住了SUV的车头,双脚在地板上踩出两个凹坑。
震撼冲击！齐阳福至心灵,大吼一声将双臂向前一推。
一道肉眼可见的震荡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SUV的前引擎盖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瞬间凹陷下去,挡风玻璃炸裂成蛛网状。更惊人的是,震荡波穿过车身,将后方几米处的垃圾桶和消防栓全部掀翻。
漂亮！林雨晴趁机重新发动车子,但别放松,他们也有系统！
果然,SUV的车门被暴力踢开,墨镜男和另一个光头壮汉走了出来。墨镜男的墨镜已经碎裂,露出一双诡异的全白色眼睛；而光头则从后备箱抽出一把足有一人高的巨型砍刀——刀身上缠绕着蓝色电弧。
电能武器...林雨晴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至少是D级猎杀者。坐稳了！
车子猛地倒退,然后一个甩头冲出了小巷。齐阳维持着铁壁状态,紧张地回头观望。只见那光头壮汉将砍刀举过头顶,刀身上的电弧突然暴增,然后一道蓝色闪电劈向他们的车！
左转！齐阳大喊。
林雨晴几乎将方向盘打死。闪电擦着车尾掠过,击中了路边的一棵梧桐树,树干瞬间焦黑断裂。
见鬼！他们在市区就敢用这种能力?齐阳感到铁壁状态开始不稳定,能量点如流水般消耗。
猎杀者才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林雨晴咬牙道,车子驶入主干道,混入车流中,但好消息是,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齐阳解除铁壁状态,喘着粗气查看系统提示：
【铁壁熟练度+10%】 【新技能解锁：固若金汤（需熟练度30%解锁）】 【能量点剩余：85/100】
他们为什么追你?齐阳问道,你说过你的系统已经...
不是追我,是追你。林雨晴冷冷地说,我的系统虽然失效了,但还能感应到能量波动。你的系统激活时发出的信号太强了,就像黑暗中的灯塔。
这个回答让齐阳如坠冰窟。他回想起银行抢劫和便利店任务,自己确实毫无顾忌地使用了能力。所以是我引来了他们...
不全是你的错。林雨晴的语气缓和了些,每个新适格者都会经历这个阶段。问题是,你的系统似乎...与众不同。
适格者?
系统使用者的正式称呼。林雨晴解释道,根据'守望者'的研究,这些系统可能来自高维文明的实验性技术,被投放到我们的世界寻找合适的载体——也就是适格者。
齐阳消化着这些信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那猎杀者又是什么?为什么要夺取系统能量?
车子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林雨晴熟练地找到最角落的一个车位停下。她关掉引擎,转向齐阳：就像器官买卖,有些人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获得系统,或者失去了自己的系统,就会去掠夺别人的。完整的系统无法转移,但能量和角色碎片可以。
她指了指齐阳的肩膀伤口：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建议你过度依赖系统治疗。每次使用能力治愈伤口,都会释放出能量波动,就像在告诉猎杀者'我在这里'。
齐阳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侥幸。他看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那我该怎么办?我甚至刚丢了工作...
先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林雨晴拿出手机,快速输入一条信息,你的系统不是给了你72小时找新收入来源吗?守望者可以提供一些合法的工作机会,但首先...
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打断。停车场上层的天花板突然凹陷,然后被某种巨力撕开一个口子。灰尘和碎石雨中,那把缠绕电弧的巨型砍刀刺穿钢板,缓缓划出一个足够人通过的裂口。
他们怎么找到...齐阳的疑问戛然而止,他注意到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微小的红色光点——追踪器！
下车！快！林雨晴踹开车门,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手提箱。
齐阳紧随其后,两人冲向停车场深处的应急通道。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光头壮汉沙哑的吼声：别跑了,小老鼠！把系统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召唤影刃！齐阳再次激活系统,黑色作战服覆盖全身。他抓起通道旁的灭火器,用力向后抛去,同时发动暗影步瞬间移动到二十米外的楼梯口。
灭火器在半空中被一道闪电劈爆,白色粉末弥漫开来,暂时遮挡了追兵的视线。林雨晴趁机打开手提箱,取出一个类似手雷的装置。
闭眼！她大喊一声,将装置抛向追兵方向。
齐阳赶紧闭上眼睛,即使如此,仍能感觉到一阵刺目的强光透过眼皮。身后传来猎杀者的咒骂声——显然是闪光装置。
两人冲上楼梯,来到地面层。这里是一个废弃工厂的装卸区,生锈的集装箱和机械设备散落在各处。
这边！林雨晴领着齐阳躲进一个集装箱后的隐蔽角落,快速拨通电话：老陈,紧急情况！两个D级猎杀者,坐标已发送,需要立即撤离！
挂断电话后,她转向气喘吁吁的齐阳：坚持五分钟,支援就到。
齐阳解除影刃状态以节省能量,发现熟练度已经涨到28%——距离解锁新技能只差一点。他看向林雨晴：你刚才说的守望者...是像你这样的前系统使用者?
一部分是。林雨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另一部分是仍在活跃的适格者,他们相信系统应该用来保护普通人,而不是互相残杀。
远处传来金属被劈开的巨响,猎杀者显然正在逐个搜查集装箱。齐阳的心跳如鼓,汗水浸透了后背。如果他们抓到我们...
不会的。林雨晴的声音异常坚定,老陈是守望者最好的技术专家,他发明的反系统装备甚至能让高级猎杀者喝一壶。
就在猎杀者的脚步声逼近到令人窒息的距离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奇特的嗡鸣声。齐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金属圆盘悬浮在他们头顶,无声地旋转着。
圆盘底部打开,降下一道光柱。一个穿着实验室白大褂、头发乱如鸟窝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光柱中,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电视遥控器的装置。
上车！他喊道,声音因奇怪的电子回声效果而失真。
林雨晴拉着齐阳跳进光柱。刹那间,齐阳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分解成无数粒子,又在下一秒重组。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圆盘内部一个狭小的舱室里。
初次见面,齐阳先生。乱发男子——老陈——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欢迎登上我的'蜉蝣号',目前唯一能屏蔽系统感应的飞行器。
透过舱壁上的显示屏,齐阳看到那两个猎杀者正在下面愤怒地挥舞武器,却似乎完全看不见头顶的飞行器。
这...太不可思议了。齐阳喃喃道。
老陈得意地笑了：比起系统给的那些打打杀杀的能力,我更喜欢研究实用科技。他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坐稳了,我们回安全屋。
飞行器无声地加速,下方的城市景观迅速缩小。齐阳瘫坐在座椅上,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的失业任务还剩...68小时！
别担心。林雨晴递给他一杯热茶,守望者会帮你解决工作和住处。作为交换...
作为交换,老陈接过话头,眼镜片上反射着奇异的光芒,我们需要研究你的系统。它可能是我们对抗'收割者'的关键。
收割者?齐阳感到又一个新名词砸来。
林雨晴和老陈交换了一个严肃的眼神。收割者,林雨晴缓缓说道,是所有猎杀者背后的组织,也是系统最初的投放者。他们每隔几年就会'收割'一批适格者,没人知道被带走的人去了哪里...
老陈的飞行器划过城市上空,载着齐阳飞向一个更大的谜团。而在系统界面中,齐阳注意到失业危机任务的描述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之前没有的小字：
【完成此任务将开启第一阶段进化权限】
蜉蝣号降落在一条看似普通的商业街后巷。老陈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隐蔽按钮,地面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斜坡通道。飞行器沉入地下,头顶的入口无声闭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欢迎来到守望者第七安全屋。老陈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地下基地的蓝色灯光,也叫'兔子洞'——一旦进来,猎杀者就别想找到你。
齐阳跟着两人走出飞行器,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呼吸。这是一个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地下空间,被改造成了高科技基地。十几名工作人员在全息投影和数据屏前忙碌,墙上挂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和武器设计图。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个透明圆柱体,里面悬浮着一个由无数光点组成的三维城市模型。
实时监控系统。林雨晴顺着他的目光解释,能捕捉城市中所有的能量波动——系统激活、角色召唤、技能使用,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老陈领着他们穿过忙碌的大厅,来到一个标有检测室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台类似MRI的仪器,旁边连接着各种齐阳叫不出名字的电子设备。
脱掉上衣,躺上去。老陈指着仪器平台,我需要扫描你的系统核心。
齐阳犹豫地看向林雨晴,后者点点头：这是了解你系统类型最快的方法。普通检测只需要十分钟。
平台冰凉的不锈钢贴着他裸露的后背,仪器开始运转,发出柔和的嗡嗡声。一道蓝色光带从头到脚扫描他的身体,老陈面前的屏幕上随即出现复杂的数据流和三维图像。
嗯...基础参数正常...能量通道标准...老陈自言自语,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等等,这是什么?
他猛地凑近屏幕,手指飞快地放大某个区域。齐阳看到自己的三维影像胸腔位置,有一个明亮的金色光点,周围环绕着不断变化的几何图案。
不可能...老陈的声音变得尖锐,雨晴,你来看！
林雨晴快步走到屏幕前,眼睛瞬间睁大：进化型核心?
而且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融合。老陈激动得手指发抖,难怪猎杀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追着你不放！
齐阳从平台上坐起来：什么意思?我的系统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是太稀有了。老陈调出一组对比图像,普通适格者的系统核心是蓝色的,稳定但成长有限。而你的...他指向那个金色光点,是传说中的进化型,能通过完成任务和现实经历不断升级,理论上没有上限。
林雨晴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我听说过这种系统,但从未亲眼见过。据说上一次出现的进化型适格者,最终成为了收割者的首领。
这个信息如同一桶冰水浇在齐阳头上。等等,你是说我的系统可能让我变成那些...收割者?
不一定。老陈快速操作着控制台,系统类型只是工具,关键看使用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进化型系统会发布现实任务,而不仅仅是战斗任务,对吧?
齐阳点点头,调出自己的任务界面：
【剧情任务：失业危机】 【第一阶段：寻找新收入来源（剩余61小时）】 【奖励：第一阶段进化权限】 【备注：选择将影响后续发展路线】
这就对了。老陈兴奋地搓着手,普通系统只会让你打打杀杀积累能量点。而你的系统...它在引导你成长,通过现实选择塑造某种特质。
齐阳感到既兴奋又恐惧。他看向林雨晴：你之前说收割者每隔几年就会带走一批适格者...他们是在寻找这种进化型系统吗?
林雨晴的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那是她失效系统的残骸。我们不确定。但猎杀者确实特别热衷于捕杀成长迅速的适格者。她停顿了一下,你的系统成长速度如何?
齐阳查看数据：影刃角色熟练度28%,铁壁15%。
什么?林雨晴和老陈异口同声。
这不可能！老陈冲到另一台设备前调出资料,普通适格者要达到20%熟练度至少需要三个月高强度训练！你激活系统才...两天?
齐阳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这...很快吗?我只是按照系统提示完成了两个任务...
林雨晴突然抓住他的肩膀：齐阳,听好。从现在起,你必须严格控制能力使用频率。每次激活系统都会释放能量波动,而你的波动特征已经引起了注意。
她的触碰让齐阳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一丝金属气息。近距离看,他才发现林雨晴的左眼虹膜有一圈几乎不可察觉的银色——可能是系统残留的痕迹。
先别吓唬他了。老陈打断道,齐阳,我需要你配合做一些基础测试,了解你的能力上限。然后我们再讨论如何完成那个'失业任务'。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齐阳在基地的训练场接受了各种测试。他召唤影刃角色穿过激光阵,用铁壁状态承受模拟枪击,甚至尝试了那个随机角色选项——结果召唤出一个能操控水流的治疗型角色清泉,虽然只维持了三十秒就因能量耗尽而解除。
惊人的适应性。老陈记录着数据,特别是影刃角色,你的同步率已经达到...天哪,32%了?
齐阳自己也感到惊讶。在最后一次穿越激光阵的测试中,他感觉身体比之前更加轻盈灵活,甚至能在空中短暂改变方向。系统提示影刃熟练度突破30%,解锁了新技能影袭——一种能在三次连续瞬移中发动攻击的高级技巧。
我想试试新技能。齐阳对站在控制室玻璃后的林雨晴说。
她按下通话键：小心点,第一次使用高级技能很容易——
齐阳已经发动了影袭。世界在他眼中突然变成慢动作,第一次瞬移将他带到训练假人左侧,刃爪划过假人手臂；第二次瞬移出现在假人背后,手刀劈向颈部；第三次回到正面,一记回旋踢将假人头部踢得旋转了180度。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完成后齐阳甚至没有喘粗气。他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感觉...太自然了,就像身体自己记得该怎么动。
控制室里,老陈和林雨晴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这不正常,对吧?林雨晴低声问。
老陈摇摇头：就像他的系统...早就知道这些技能,只是等着他解锁而已。
测试结束后,三人聚集在基地的休息区。老陈调出齐阳的系统扫描图,金色光点现在看起来更亮了,周围的几何图案也变得更加复杂。
好消息是,你的基础能力已经相当于普通适格者训练半年的水平。老陈递给他们每人一杯咖啡,坏消息是,这种成长速度会吸引更多猎杀者。
齐阳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一丝甜味：那个失业任务...你们说守望者能提供工作机会?
当然。老陈调出一个全息投影列表,我们有合作的安保公司、IT企业,甚至还有几家游戏工作室——以你的测试经验应该很合适。
齐阳浏览着列表,突然注意到系统界面闪烁了一下。他仔细查看,发现任务描述下方多了一行之前没有的文字：
【注：接受外部安排将导致进化路线偏移】
这是什么意思?齐阳将变化告诉两人。
老陈皱起眉头：系统在引导你做出'自主选择'。有趣...非常有趣。
林雨晴的表情却变得严肃：齐阳,别被系统牵着鼻子走。很多适格者最后都迷失在追求力量的路上,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但我需要钱。齐阳直视她的眼睛,现实中的房租、账单不会因为我有超能力就自动解决。如果系统希望我自主解决,那我应该...
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调出角色列表,看着影刃的头像：地下格斗场怎么样?用能力参加比赛,奖金很丰厚。
不行！林雨晴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打翻,深色液体在桌面上蔓延,那是猎杀者最常出没的地方！而且使用能力对付普通人——
我没说要伤害任何人。齐阳打断她,只是展示一些超出常人的技巧,足够赢比赛就行。影刃的速度和铁壁的防御,不用全力也能轻松取胜。
你根本不明白！林雨晴的声音罕见地提高了八度,一旦开始用能力谋利,界限就会越来越模糊。今天打比赛,明天可能就是抢劫银行！系统会扭曲你的判断,让你觉得为了变强什么都可以做！
她的激烈反应让齐阳愣住了。老陈赶紧打圆场：雨晴说得有道理,但齐阳的现实困境也不能忽视。或许我们可以折中...
没有折中！林雨晴的左手紧紧攥着那个银色手链,指节发白,我见过太多适格者走上这条路。开始时都觉得自己能控制,最后却...她突然停住,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转身离开休息室,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老陈叹了口气：别怪她。雨晴曾经有个搭档,也是进化型适格者。他开始只是用能力赚点小钱,后来...总之结局不太好。
齐阳想起林雨晴眼中那抹银色,和她说我的系统三年前就...时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个搭档...是不是变成了猎杀者?
老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雨晴的系统是在救他时被毁掉的。从那以后,她就加入了守望者,专门帮助新适格者避免走上歧路。
这个信息让齐阳内心挣扎起来。一方面,他理解林雨晴的担忧；另一方面,系统任务和现实压力确实需要他尽快找到收入来源。
老陈,他最终问道,如果我参加格斗赛,但严格限制能力使用,只做到刚好能赢的程度...系统会怎么判定?
技术专家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只要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被动接受安排,应该符合任务要求。但风险确实存在。
齐阳望向林雨晴离开的方向,做出了决定：我想试试。不过...我想先和她谈谈。
老陈点点头：她在训练场。但小心点,提起过去的事总是...
齐阳没等他说完就起身离开。穿过几条走廊后,他找到了基地的训练场——一个铺满减震垫的宽敞房间。林雨晴正在角落的沙袋前,戴着拳击手套猛烈击打着沉重的沙袋。她的动作毫无章法,纯粹是在发泄情绪。
齐阳静静等了一会儿,直到她的节奏慢下来才开口：我想道歉。
林雨晴没有转身,但停下了击打：不必。我反应过度了。
老陈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过去的事。齐阳小心地选择着措辞,我理解你为什么反对我的想法。
林雨晴终于转过身,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在训练场的冷光下,齐阳清楚地看到她左眼那圈银色现在变得明显了,像一个小小的光环。
他叫杨昭。林雨晴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同时获得系统,一起训练,甚至...她停顿了一下,总之,他开始只是用能力在赌场出老千,后来为了更多能量点开始猎杀其他适格者。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齐阳感到一阵心痛：我很抱歉...
我不是要你可怜我。林雨晴扯下手套,只是想让你明白,系统会影响你的思维。特别是进化型,它会根据你的选择调整成长方向。今天你觉得打黑拳没什么,明天系统就可能给你一个更极端的任务。
齐阳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但如果我能在使用能力的同时坚守某些原则呢?比如不伤害无辜,不滥用力量...系统会不会因此向好的方向进化?
这个可能性似乎让林雨晴愣住了。她沉思片刻：理论上...是的。但需要极强的意志力。大多数人都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我想试试。齐阳坚定地说,不是因为冲动或贪婪,而是真的相信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如果有任何失控迹象,我立刻停止。
林雨晴长久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最后她轻轻点头：好吧。但我要跟你一起去,而且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就在这时,基地的警报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充斥着每个角落。老陈的声音从广播系统传出：所有人员注意！安全级别红色！检测到多个高能量反应正在接近！重复,安全级别红色！
林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齐阳调出系统界面,发现能量点自动开始减少——系统正在自发形成某种防护屏障。我的系统...它在自动反应！
因为来的不是普通猎杀者。林雨晴抓住齐阳的手腕向紧急通道跑去,是收割者的直属部队——清除者！
他们刚冲出训练场,基地的主入口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金属撕裂的声音中,一个熟悉的沙哑嗓音穿透烟尘：
林雨晴！三年不见,你就找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新搭档?
烟尘散去,齐阳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废墟中。他穿着暗红色战斗服,脸上戴着半张金属面具,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右手——那不是人类的手,而是由某种黑色晶体构成的利爪。
血刃...林雨晴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杨昭...
齐阳瞬间明白了一切。面前这个怪物,就是林雨晴曾经的搭档,现在却成了收割者的爪牙。而更可怕的是,他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条血红的信息：
【紧急任务：生存】 【目标：在清除者血刃的追杀下存活30分钟】 【奖励：进化核心解锁20%】 【失败惩罚：死亡】
血刃的晶体利爪指向齐阳,黑色纹路开始发出暗红色的光：把那个进化型适格者交出来,雨晴。看在旧情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血刃的晶体利爪划过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声。齐阳本能地召唤影刃状态,黑色作战服瞬间覆盖全身,但这次不同——他感觉体内的能量流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狂暴,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跑！林雨晴拽住齐阳的手臂向后拖,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齐阳却站在原地没动。系统界面在他眼前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超载模式激活】 【能量输出提升300%】 【持续时间：未知】 【警告：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
血刃歪了歪头,金属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勇气可嘉,菜鸟。杨昭——曾经的那个软蛋——第一次面对清除者时尿了裤子。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玻璃,已几乎听不出人类特征,让我看看进化型适格者有什么特别之处。
晶体利爪突然伸长,如五柄尖刀刺向齐阳的胸口。齐阳发动暗影步,却震惊地发现血刃的攻击轨迹随着他的瞬移而改变——对方预判了他的移动！
砰！
利爪击中齐阳的左肩,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咬紧牙关才没有惨叫出声。黑色作战服在晶体利爪前如同薄纸,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就这?血刃失望地摇头,收割者大人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
齐阳突然笑了。血刃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被钉在墙上的齐阳正在如烟雾般消散——是残影！
真正的齐阳出现在血刃背后,双手刃爪交叉斩向敌人的脖颈。这一击蕴含了影袭技能的全部力量,速度快到肉眼难辨。
铛！
金属碰撞的火花四溅。血刃的脖颈处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黑色晶体,硬生生挡住了刃爪。他头也不回,反手一爪扫向身后,齐阳勉强后仰避开,却被紧随而至的一记鞭腿踢中腹部,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十几米,撞翻了一排设备架。
齐阳！林雨晴冲到他身边,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手枪——老陈特制的反系统武器,坚持住！
她向血刃连开三枪,子弹在空中划出蓝色轨迹。血刃不躲不闪,任由子弹击中胸口,却在接触瞬间被晶体层弹开。
银羽,你还是这么天真。血刃讥笑道,一步步逼近,用玩具枪对付清除者?看来失去系统后,你连基本判断力都没了。
林雨晴的脸色变得惨白,但握枪的手稳如磐石：别那么叫我。银羽已经死了。
哦?血刃突然加速,晶体利爪直取林雨晴咽喉,那就彻底死透吧！
齐阳强忍剧痛,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动铁壁状态。青铜色的身躯挡在林雨晴面前,双臂交叉硬接了这一爪。震撼冲击自动触发,将血刃暂时逼退,但齐阳的双臂也留下了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同时使用两个角色?血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点意思。
齐阳喘着粗气,发现系统界面正在疯狂刷新数据：
【角色融合尝试中...】 【影刃+铁壁=???】 【同步率不足,强制融合将导致...】
没时间了...齐阳咬牙选择确认。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感席卷全身,仿佛每个细胞都被拆开重组。他的皮肤时而变成青铜色,时而恢复普通肤色,黑色作战服不断闪现又消失。
齐阳,停下！林雨晴惊恐地看着他,你的系统不稳定！
但痛苦中的齐阳已经听不进去。他感觉体内有两股能量在激烈碰撞,然后——融合。一种全新的状态降临了：他的身体保持着正常外观,却拥有铁壁的防御力；动作比纯影刃状态稍慢,但力量却大幅提升。
【临时融合完成：钢影形态】 【持续时间：2分17秒】 【能量消耗：80点/分钟】
血刃的眼中首次露出警惕：自我进化?不愧是进化型核心。他突然高举晶体利爪,但我玩够了。
黑色纹路在他体表蔓延,转眼间半个身体都化作了那种诡异的黑色晶体。基地的灯光照在上面,竟没有一丝反光,仿佛那是最纯粹的黑暗物质。
快躲开！林雨晴拉着齐阳向侧面扑倒。
血刃的晶体身躯突然爆射出无数尖刺,覆盖了整个通道。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守望者成员被刺穿,惨叫着化为干尸——那些晶体在吸收他们的生命力！
齐阳看着这一幕,胃部一阵痉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现状：血刃的攻击范围极大,但每次晶体化后似乎有几秒僵直；钢影形态给了他速度和防御的平衡,但能量消耗极快；最重要的是,林雨晴提到过血刃曾是她的搭档,这意味着...
他的弱点是什么?齐阳低声急问。
林雨晴的嘴唇发抖：右肩胛骨下方...那里有处旧伤,无法完全晶体化。
血刃已经恢复行动,晶体尖刺收回体内。他狞笑着走向两人：叙旧时间结束。收割者大人要活的进化型,但没说不准弄残你。
齐阳深吸一口气,钢影形态的能量在体内奔涌。他必须一击必中,否则没有第二次机会。
我吸引他注意,他对林雨晴耳语,你找机会...
话未说完,血刃已经冲来。齐阳迎面而上,在即将接触的瞬间发动影袭的变种——他不再追求三次攻击,而是将全部力量集中在一次突刺上。刃爪直取血刃面门,逼得对方不得不抬起右臂格挡。
就是现在！齐阳突然变招,身体如游鱼般滑到血刃右侧,刃爪刺向那处弱点。
太嫩了！血刃冷笑一声,左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晶体利爪刺向齐阳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林雨晴不知何时绕到了侧面,她手中的银色手枪近距离射击,准确命中血刃右肩胛骨下方。
啊！血刃发出痛苦的嚎叫,晶体身躯第一次出现了波动。齐阳的刃爪抓住机会刺入那处弱点,深入血肉。
然而胜利的喜悦还未升起,血刃的惨叫就变成了疯狂的大笑：你们真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赢?
他的晶体身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股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将齐阳和林雨晴双双震飞。齐阳撞在金属墙上,钢影形态被迫解除,全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疼痛。
血刃慢慢走近,右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银羽,你忘了清除者最可怕的是什么——我们早已不是人类。这具身体不过是收割者大人赐予的容器。
林雨晴艰难地爬向齐阳,嘴角渗出血丝：对不起...我骗了你。杨昭不是我的搭档...他是我在清除者时的下属。
这个坦白如同一记重锤击中齐阳的心脏。他看向林雨晴,发现她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瞳孔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奇异符号。
你...也是清除者?
曾经是。林雨晴的声音充满痛苦,三年前我发现了收割者的真正目的,试图阻止他们...结果如你所见。
血刃已经走到两人面前,晶体利爪高高举起：感人重逢到此为止。银羽,你背叛组织时就应该想到今天。
就在利爪落下的瞬间,整个基地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坍塌。广播里传来老陈断断续续的声音：自毁程序...启动...所有人员...撤离...
该死的老东西！血刃咒骂一声,晶体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能量干扰...
一块巨大的混凝土砸在血刃身上,暂时困住了他。林雨晴趁机拉起齐阳：走！地下通道！
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烟雾弥漫的走廊,身后传来血刃愤怒的咆哮和晶体撕裂混凝土的刺耳声响。林雨晴带着齐阳拐进一条隐蔽的维修通道,狭窄的金属楼梯通向下方。
去哪里?齐阳气喘吁吁地问,全身伤口火辣辣地痛。
排水系统...通向下水道...能离开基地...林雨晴的声音越来越弱,齐阳这才发现她后背插着一块晶体碎片,暗红色的血迹已经浸透了大半个背部。
他们艰难地下到基地最底层,穿过几道气密门后,来到了一个圆形舱室。林雨晴在控制面板上输入密码,一扇隐藏门缓缓打开,露出漆黑的隧道。
沿着隧道直走...三公里后有个出口...她突然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齐阳想扶她起来,却被推开。林雨晴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数据芯片塞给他：拿着...去找'灯塔'...芯片会指引你...
一起走！齐阳试图背起她。
林雨晴摇摇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必须...留下断后...血刃能追踪我的...旧系统信号...她指了指左眼的银色,芯片里有...所有真相...关于系统...关于你...
隧道深处传来轰隆声,血刃的咆哮越来越近。林雨晴用尽最后的力气推了齐阳一把：走！如果收割者得到进化型核心...一切都完了！
齐阳还想说什么,林雨晴已经关闭了舱门,将他隔绝在隧道中。最后一刻,他看到她捡起地上的一把武器,转身迎向追兵,左眼绽放出耀眼的银光。
齐阳咬破嘴唇强迫自己转身逃跑。隧道又黑又长,只有系统界面微弱的光芒照亮前路。他一边跑一边查看芯片——当手指接触的瞬间,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进化核心第一阶段解锁】 【获得：全角色熟练度+15%】 【获得：能量上限提升至200】 【获得：融合技能钢影形态永久解锁】 【新任务：前往灯塔（坐标已更新）】
齐阳没有时间为这些奖励高兴。他脑海中回放着林雨晴最后的表情,和那句关于你的未尽之言。芯片在他手心微微发热,一个全息投影浮现出来——那是一座位于海边的白色灯塔,下方有一行小字：
寻找起源,才能掌控进化。
隧道尽头,一缕阳光透过排水口栅栏照射进来。齐阳握紧芯片,钻出狭窄的出口,发现自己站在城市边缘的一条小河旁。远处,守望者基地所在的位置升起滚滚浓烟。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个方向,转身走向未知的前路。系统界面中,一个从未见过的金色图标开始闪烁——那是进化核心的标志,而现在,它正缓缓睁开如眼睛般的纹路。
雨水顺着齐阳的衣领滑入后背,冰冷刺骨。他已经在这座废弃汽车修理厂躲了三天,每隔几小时就换个位置,像只受惊的野兔。左肩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每次呼吸仍会带来一阵刺痛。
该死...齐阳蜷缩在一辆生锈的卡车底盘下,啃着从便利店偷来的面包。雨水敲打铁皮屋顶的声音掩盖了其他声响,这让他稍微安心些。
林雨晴给的芯片就贴胸放在口袋里,偶尔会发出微弱的热量,仿佛在提醒他不要忘记使命。但灯塔位于两百公里外的海岸线上,以他现在这副模样,根本不可能顺利到达。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下降】 【自动启用清泉角色治愈能力】 【消耗能量点：15/200】
一股清凉的能量突然流遍全身,齐阳惊讶地看着自己左肩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不是他主动激活的能力——系统自行运作了。
小艾?齐阳试探性呼唤系统引导者,却只得到一阵静电般的杂音作为回应。自从基地被袭后,系统引导者就再没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这种...自主行为。
他调出系统界面,发现原本简洁的布局变得复杂了许多。角色列表旁边新增了一个闪烁的金色图标——进化核心。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里时,一组陌生的数据流闪过：
【适应性进化进度：27%】 【下一阶段解锁需求：抵达灯塔】 【警告：外部干预检测中...】
外部干预?什么意思...齐阳喃喃自语,突然听到修理厂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悄悄探头望去。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门口,雨水在她周围形成一片朦胧的水雾。那是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不合身的黑色风衣,银白色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一只湛蓝如海,另一只却是与林雨晴相似的银色,只是瞳孔中的符号不同。
我知道你在这儿,适格者。少女的声音出奇地成熟,与外表年龄不符,我是星野,零号适格者。林雨晴让我来找你。
齐阳浑身紧绷。这可能是陷阱,猎杀者善于伪装。但少女提到了林雨晴...他犹豫片刻,还是从车底爬了出来,保持安全距离。
证明一下。他右手背在身后,随时准备召唤影刃。
自称星野的少女叹了口气,抬起右手。一个复杂的全息界面在她掌心展开,显示出与齐阳系统相似但更加古老的架构。
我的系统是原型机,比你们所有人的都早。她转动界面,展示出一个齐阳从未见过的角色列表,林雨晴和我...有过合作。她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出事,所以给了我你的能量特征。
齐阳没有放松警惕：林雨晴现在怎么样?
活着,但被收割者带走了。星野的异色瞳闪过一丝悲伤,血刃不会杀她...至少在她交代出进化核心的秘密前不会。
这个回答让齐阳稍微相信了她。血刃确实说过要活捉进化型适格者,如果林雨晴知道什么内幕...
你说你是零号适格者?齐阳走近几步,那是什么意思?
星野收起全息界面,示意他跟上：意思是我是第一个。边走边说吧,这里不安全。暗鸦的人已经到三公里内了。
暗鸦?
另一个猎杀者组织,与收割者敌对。星野灵活地翻过一堵矮墙,动作完全不像外表那么年幼,他们也想得到进化核心,但目的不同。
齐阳跟着她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来到一栋半塌的厂房。星野在墙角某处按了几下,地面滑开一个隐藏入口。
下面的空间出乎意料的整洁——一张简易床,几台看起来很高端的电子设备,墙上贴满了照片和笔记。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着城市微缩模型,插满了彩色图钉。
我的临时据点。星野脱下湿透的风衣,露出下面穿着的黑色战术服,坐吧,我们最多有三小时安全时间。
齐阳谨慎地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注意到墙上照片中有一张林雨晴的合影。照片里的林雨晴看起来年轻些,穿着他没见过的白色制服,左眼银光闪耀。
那是三年前,她还在收割者的时候。星野顺着他的目光解释,代号'银羽',清除者部队指挥官。
这个信息印证了血刃的话。齐阳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所以她骗了我...
不全是。星野递给他一杯热茶,林雨晴叛逃是有原因的。她发现了收割者的真实目的——系统不是礼物,而是收割工具。
齐阳接过茶杯,热度透过陶瓷传递到冰凉的手指：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星野调出一组全息数据,每个适格者的系统都在悄悄收集某种'数据',当达到一定量时,收割者就会来'回收'。她停顿了一下,而被回收的适格者...没有一个再出现过。
齐阳想起老陈说过的话——收割者每隔几年就会带走一批适格者。他胃部一阵紧缩：那进化核心又是什么?
星野的异色瞳直视他：据说是能对抗收割的关键。林雨晴在叛逃前将它从收割者总部偷了出来,藏在某个新生适格者的系统中。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齐阳,现在看来,她选择了你。
这个重磅消息让齐阳一时语塞。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芯片,突然意识到这可能不只是信息载体...
芯片是钥匙。星野证实了他的猜测,能解锁进化核心的全部功能。但必须在灯塔使用——那里是系统最初降临的地方,有特殊能量场。
齐阳正想追问更多,突然全身汗毛倒竖。系统界面自动弹出,闪烁着红色警告：
【高能反应接近中】 【距离：800米】 【数量：6】 【识别：暗鸦猎杀者】
几乎同时,星野的设备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咒骂一声跳起来：他们找到这里了！比预计的快！
我们得走。齐阳抓起背包,却见星野冲向那堆设备,迅速拆除硬盘。
来不及了！他催促道,系统显示敌人已经逼近到500米内。
星野充耳不闻,继续她的工作：这些数据比我们的命重要！它们能证明——
厂房突然剧烈震动,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一声巨响后,入口被炸开了。
趴下！齐阳扑倒星野,一块混凝土碎片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他迅速召唤影刃状态,却发现系统这次没有回应——能量点显示充足,但角色列表灰暗不可选。
【检测到干扰场】 【强制激活备用协议】 【进化核心介入...】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齐阳全身,既不是影刃的冰凉也不是铁壁的热流,而是一种金色的、温暖而强大的能量。系统界面完全变了样,字符全部转为金色,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适应性防御协议启动】 【融合模式：幻影守卫】 【消耗：150能量点/分钟】
齐阳的身体自动行动起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却又带着铁壁的沉稳力量。他抓起星野和她的硬盘,在第二波攻击到来前撞破侧墙冲了出去。
身后,五名穿着暗鸦制服的猎杀者紧追不舍。其中一人手持奇怪的装置,显然就是干扰场的来源。另一人肩上扛着火箭筒,第三发炮弹呼啸着飞来。
齐阳——或者说被进化核心暂时控制的齐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直角转弯避开爆炸。他的视野变成了淡金色,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能量轨迹。顺着这些轨迹,他轻易预判了敌人的每一次攻击。
左边小巷！星野在他怀中喊道,那里有下水道入口！
幻影守卫状态下的齐阳不需要她指引,已经转向那个方向。但就在距离入口还有十几米时,一道暗红色能量束从侧面射来,擦过他的右腿。
剧痛让齐阳差点跪倒,进化核心的控制也出现了短暂波动。他回头看去,一个穿着暗鸦高阶制服的高挑女子站在屋顶,手中能量枪正在充能第二轮。
夜莺...星野倒吸一口冷气,暗鸦的二把手！
齐阳强迫自己继续前进,但腿伤拖慢了速度。夜莺优雅地从屋顶跃下,拦在他们面前。她戴着半张乌鸦面具,露出的嘴唇涂着暗紫色口红。
把进化核心交出来,小朋友。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姐姐保证不弄疼你。
齐阳将星野护在身后,幻影守卫状态的能量在体内沸腾。他能感觉到这个形态的强大,但也知道剩余能量支撑不了多久。
你跑不掉的。夜莺举起能量枪,方圆一公里都被干扰场覆盖,你的小女朋友也受伤了。她确实说对了——星野的腹部有一道伤口,可能是刚才爆炸造成的。
就在齐阳准备拼死一搏时,远处突然传来一连串爆炸声。夜莺的通讯器响起急促的报告：收割者部队正在接近！重复,清除者正在——通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惨叫声。
夜莺脸色大变：该死！他们怎么...
她没有说完,因为一道黑色晶体刺突然从地下冒出,险些刺穿她的脚。更多晶体如活物般蔓延开来,所过之处连混凝土都被腐蚀。
血刃！星野抓紧齐阳的手臂,快走！趁他们狗咬狗！
幻影守卫状态下的齐阳抓住这个机会,抱起星野冲向入口。夜莺想阻拦,却被更多晶体攻击牵制。最后一刻,齐阳回头看了一眼——血刃的晶体身躯站在远处一栋建筑顶端,而更令人不安的是,他身边漂浮着一个被黑色能量链束缚的身影：林雨晴。
不...齐阳想转身,却被进化核心强制控制着跳入了下水道。
黑暗吞没了他们。幻影守卫状态在确认暂时安全后自动解除,强烈的虚弱感立刻袭来。齐阳跪在污水中干呕,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议。
第一次强制进化都这样。星野勉强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照明棒,我们得继续走,这里也不安全。
齐阳强迫自己跟上,但脑海中全是林雨晴被俘的画面。我们必须救她...
现在去就是送死。星野的声音出奇地严厉,林雨晴牺牲自己不是让你这么浪费的。先去灯塔,解锁进化核心的全部能力,然后——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照明棒的光芒映照出她嘴角的血丝。齐阳这才注意到她腹部的伤比想象中严重。
你需要治疗！
没时间了。星野擦掉血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色吊坠递给他,这里面有去灯塔的安全路线和通行密匙。还有...关于林雨晴和进化核心的全部真相。
齐阳接过吊坠,发现它和林雨晴的芯片材质相同。你不一起走?
我另有任务。星野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别那副表情,零号适格者可没那么容易死。我们会在灯塔再见的。
她推开一扇锈蚀的铁门,外面是城市边缘的一条小河。沿着河向下游走,会找到一个废弃渔港。那里有准备好的车和物资。
齐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帮我?你和林雨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星野的异色瞳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她是我姐姐...虽然不是血缘上的。她推了齐阳一把,快走吧,进化核心已经开始觉醒,它会指引你的。
齐阳踏入雨中,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门内的娇小身影。星野举起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和小指伸直,其余手指弯曲——然后关上了门。
吊坠在齐阳手中微微发热,一个全息投影浮现出来：那是一张地图,标注着通往灯塔的路线。但更让他惊讶的是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的消息：
【进化核心同步率提升至35%】 【获得：强制进化后恢复速度+50%】 【获得：初步抵抗干扰场能力】 【新任务：前往灯塔（剩余距离：187km）】 【备注：觉醒进程不可逆,7天内未抵达将导致核心过载】
雨越下越大,齐阳将吊坠和芯片小心收好,沿着河岸向下游走去。系统在他脑海中低语,进化核心如同一颗逐渐苏醒的心脏,随着他的脚步跳动得越来越有力。
而在城市另一端,某个高楼顶层的黑暗房间里,一个大屏幕显示着齐阳的实时能量读数。屏幕前,一个模糊的身影轻声道：找到你了,进化者...
渔港的腐臭味混杂着海风的咸腥,钻入齐阳的鼻腔。距离与星野分别已经过去六小时,雨水仍时断时续地下着,将他的衣服浸透成第二层皮肤。吊坠指引的路线终结在这里——一个满是锈蚀渔船和破败棚屋的废弃码头。
车在哪...齐阳低声自语,小心地绕过一堆破碎的玻璃瓶。根据星野的提示,这里应该有准备好的交通工具,但放眼望去只有腐烂的渔网和废弃的轮胎。
【检测到适宜休息点】 【建议：休整2小时42分钟】 【进化核心同步率：37%】
系统提示突然弹出,这次带着一种齐阳从未听过的语调——不再是机械的合成音,而是带着微妙情感起伏的人声。更奇怪的是,这声音让他莫名联想到林雨晴,虽然音色完全不同。
谁在说话?齐阳警觉地环顾四周,手已经按在了影刃的召唤界面上。
【认知障碍理解】 【我是进化核心的初级意识体现】 【你可以称呼我为向导】
齐阳的视野边缘泛起金色光晕,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飘浮在他右侧。它没有具体面貌,只有大致的人类轮廓,由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组成。
你...一直都能这样交流?齐阳压低声音问道,同时继续寻找星野所说的车辆。
【否定】 【同步率超过35%开启本功能】 【此前仅能以基础界面交互】
金色人影——向导随着齐阳移动,像一团有意识的雾气。它指向码头最远端一个半淹没在海水中的船屋：【目标地点在那下方】
齐阳趟过及膝的海水,来到那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前。门被铁链锁着,但早已锈蚀不堪。他轻轻一扯,锁链就断开了。
里面比想象中干燥,而且明显有人近期来过——几箱罐头食品和瓶装水整齐堆放在角落,一张折叠桌上放着车钥匙和一张手绘地图。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套黑色防水服和战术背包。
星野准备的?齐阳拿起车钥匙,上面贴着标签：东侧红树下。
【检测到高能量物品】 【建议：检查背包夹层】
齐阳按照提示翻找,在背包暗袋里摸到一个金属小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银色胶囊,表面刻着与林雨晴芯片相同的纹路。
这是什么?
【能量浓缩体】 【紧急情况下可提供100点临时能量】 【副作用：未知】
齐阳将胶囊小心收好,开始换衣服。防水服出奇地合身,仿佛量身定制。他正往背包里装补给,向导突然发出警告：
【检测到生命体接近】 【距离：23米】 【数量：3】 【敌意：高】
齐阳立刻熄灭照明棒,悄无声息地移到窗边。雨幕中,三个身影正呈扇形向船屋逼近。中间那人手持一个齐阳熟悉的装置——能量干扰器,正是暗鸦猎杀者的标配装备。
夜莺的人...齐阳咬牙。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星野...
【否定】 【追踪信号来源分析：吊坠】 【暗鸦可能在吊坠上做了标记】
齐阳暗骂自己大意。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三个猎杀者已经距离不足十米。他检查系统界面：能量点187/200,影刃和铁壁均可召唤,但干扰器范围内效果会大打折扣。而那个新解锁的幻影守卫形态消耗太大,风险极高。
【战术建议：突袭左侧敌人,夺取干扰器】 【成功率预估：64%】
齐阳深吸一口气,召唤影刃状态。黑色作战服覆盖全身的瞬间,他撞破船屋后墙冲了出去。雨水在超高速移动中化为银色细线,他的刃爪直取左侧猎杀者的咽喉。
他在——那名猎杀者只来得及喊出半句,就被齐阳一记手刀击中颈部。但这一击本该让人昏迷的力量,在干扰器影响下只让目标踉跄了几步。
抓住他！右侧的猎杀者掏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张带电的网。
齐阳发动暗影步,却只移动了正常距离的一半。电网擦过他的左臂,瞬间的麻痹感让整条胳膊失去知觉。中间那名猎杀者趁机扑来,手中短刀刺向齐阳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猎杀者的手腕被齐整切断,短刀和断手一起掉在泥水中。断腕者愣了一秒才发出惨叫,而他的同伴则惊恐地看向齐阳身后：是守望者的银刃！
齐阳回头,看到一个高挑男子站在船屋顶上,手持两把银色长刀。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风衣滴落,左臂裸露处有一个发光的银色印记——与林雨晴眼中的符号一模一样。
三对二,优势在我。男子从屋顶一跃而下,双刀在雨中划出冰冷弧光,楚风,守望者第七分队,奉银羽之命保护进化者。
剩下的两名猎杀者对视一眼,突然向不同方向逃窜。楚风啧了一声,将一把刀掷出,精准地刺穿了一名逃敌的小腿。另一人则被齐阳用刃爪掷中后背,扑倒在泥水中。
留活口！楚风喝止了准备补刀的齐阳,我们需要情报。
他走到那名断腕的猎杀者面前,银色长刀抵住对方喉咙：谁派你们来的?夜莺?
猎杀者狞笑着吐出一口血沫：银刃,你以为赢了?收割者已经...啊！他的瞳孔突然扩大,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纹路,与血刃的如出一辙。
【检测到生命体征异常】 【警告：自毁程序激活】
楚风脸色大变,一把拉起齐阳：跑！
两人刚冲出十几米,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齐阳回头看去,三名猎杀者的身体如同充气过度的气球般爆开,但飞溅的不是血肉,而是黑色晶体碎片。那些碎片落地后仍像活物般蠕动,向四周蔓延。
收割者的把戏。楚风收回双刀,甩掉上面的黑色液体,一旦猎杀者可能泄露情报,体内的纳米晶体会自动销毁宿主。
齐阳解除影刃状态,喘着粗气问：你是林雨晴派来的?她还活着?
三天前是的。楚风的表情阴沉下来,血刃带她回了收割者总部。但别担心,银羽的价值远大于她的'罪行',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领着齐阳来到码头东侧,果然有辆不起眼的灰色SUV停在红树下。车看起来普通,但齐阳一靠近就感应到微弱的能量波动——这车被改装过。
上车吧,进化者。这里不安全了。楚风打开车门,里面堆满了各种武器和电子设备。
齐阳没动：等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林雨晴隐瞒了太多事情,而你...
而我胳膊上有和她一样的印记?楚风苦笑一声,卷起左袖。那个银色符号在皮肤上微微发光：这是守望者的标记,也是...系统的残骸。我的系统两年前被收割者剥离,是银羽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他直视齐阳的眼睛：我知道她有秘密,也知道她曾经是清除者。但现在的林雨晴比任何人都想阻止收割者。而你是关键——进化核心的宿主。
【情绪扫描完成】 【对象：楚风】 【可信度：78%】 【建议：有限合作】
向导的提示让齐阳稍微放松了警惕。他上了车,楚风立刻发动引擎,驶入雨夜中的沿海公路。
灯塔还有180公里,我们绕点远路避开检查站。楚风打开车载导航,上面标注了几条迂回路线,路上你可以睡会儿,进化核心需要宿主充分休息才能继续觉醒。
齐阳确实疲惫不堪,但他有太多问题：什么是进化核心?为什么收割者和暗鸦都想要它?林雨晴和它有什么关系?
楚风沉默了一会儿,雨刷器的声音在车内格外清晰。据守望者研究,进化核心是最初系统降临地球时分裂出的'种子',拥有完整系统的全部潜能。他瞥了眼齐阳,普通系统只是它的碎片,功能有限且会被收割者控制。而进化核心...理论上能对抗甚至取代收割者的主系统。
这个解释让齐阳想起星野说的话。他摸了摸胸前的芯片和吊坠：那林雨晴...
银羽曾是收割者高层,负责适格者回收计划。楚风的声音变得低沉,三年前她发现回收不是'选拔'而是'收割'——系统在收集适格者的意识能量,用于某种更高维度的实验。她偷走了刚培育出的进化核心,藏在了一个新生系统中。
车窗外,雨势渐大。齐阳感到一阵寒意：我的系统...
不完全是。楚风摇头,你的系统原本是普通的,进化核心是后来植入的。林雨晴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宿主,直到发现了你。
齐阳回想起自己获得系统的情形——那次诡异的触电事故。所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部分是。楚风承认,但你被选中的原因只有银羽知道。现在,睡会儿吧。到了安全点我会叫醒你。
疲劳终于战胜了疑问,齐阳的眼皮越来越沉。在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向导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第二阶段觉醒准备中】 【预计完成时间：11小时23分钟】 【警告：宿主融合过程可能导致人格不稳定】
这个警告让齐阳想立刻清醒过来,但黑暗已经吞噬了他的意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站在一片金色海洋上,远处是那座白色灯塔。海面下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游动,偶尔露出冰山一角的轮廓——那似乎是某种由光构成的生物,庞大得超出理解。
这就是进化核心的真实形态。林雨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齐阳转身,却看到一个全身由金色光点组成的人形,只有脸部隐约有林雨晴的轮廓。
向导?齐阳试探性地问。
金色人形摇头：【我是进化核心的更高层意识】 【你可以称我为核心】 【向导只是我的子程序】
它——核心——伸出手,触碰齐阳的额头。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系统最初如陨石般降临地球的场景；收割者组织的形成；林雨晴作为银羽站在高台上检阅清除者部队；一个被黑色能量笼罩的模糊身影坐在由晶体构成的王座上...
【收割者首领】 【最终目标：收集百万适格者意识】 【打开通往高维世界的通道】
齐阳头痛欲裂,挣扎着想要醒来。核心收回手：【准备不足,信息传输终止】 【但记住：第二阶段觉醒后,你将面临选择】 【完全融合,或保持独立】 【前者带来力量,后者保留自我】
梦境突然扭曲,齐阳感到自己被拉回现实。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车停在一条偏僻的山路上,天已经亮了。楚风不在驾驶座,而是站在车外,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什么。
齐阳揉着太阳穴下车,全身肌肉酸痛得像被卡车碾过。我们到哪了?
距离灯塔还有120公里。楚风没回头,声音紧绷,但有个问题。
他递过望远镜。齐阳顺着指引看去,远处山谷中有一座小镇,但此刻镇子上空悬浮着十几个黑色晶体构成的菱形物体,像某种邪恶的装饰品。
收割者的侦察器。楚风收回望远镜,它们在搜索这片区域的所有能量波动。开车过去一定会被发现。
齐阳检查系统界面,惊讶地发现进化核心同步率已经涨到42%,能量上限提升到了250。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新解锁的技能：
【光学迷彩（被动）】 【效果：降低被探测概率30%】 【来源：第二阶段觉醒预载】
我有办法。齐阳将新能力告诉楚风,如果配合影刃的速度,也许能溜过去。
楚风摇头：太冒险。我们走山路绕过小镇,虽然多花半天时间,但...他突然住口,猛地拔出银刀,有人！
齐阳也感应到了——系统检测到高速接近的能量反应。两人背靠背警戒,但袭击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地面突然软化,两只泥土构成的大手破土而出,抓住了他们的脚踝。
大地操控...是暗鸦的'鼹鼠'！楚风挥刀斩断泥手,但更多泥土如活物般涌来。
一个矮胖男子从树后走出,戴着矿工帽,双手插在口袋里：银刃,好久不见。夜莺大人想请进化者去做客。
楚风挡在齐阳前面：休想。
鼹鼠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以为就我一个人?
四周树林中走出更多暗鸦猎杀者,足有七八个,各自手持不同武器。齐阳迅速评估形势：在干扰器范围内,他的能力大打折扣；楚风虽然身手不凡,但毕竟没有系统；而对方人数占优且准备充分。
【危险等级：极高】 【建议：强制激活第二阶段觉醒】 【警告：未完成准备,可能导致失控】
齐阳没得选择。他咬牙确认,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洪流从脊椎炸开,席卷全身。这次的痛苦远超以往,他感觉自己的骨骼在重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啊啊啊！齐阳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双手开始晶体化——但不是血刃那种黑色,而是半透明的金色。更可怕的是,这种变化正迅速向全身蔓延。
该死！他提前觉醒了！楚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齐阳,听我说！控制它！别让核心占据主导！
但齐阳已经听不进去了。金色晶体覆盖了他的全身,形成一副华丽而诡异的外骨骼装甲。他的视野变成了纯粹的能量视角,能看到每个人体内的系统波动——楚风左臂的银色印记；鼹鼠胸口处的土黄色光团；其他猎杀者体内或强或弱的能量源...
【清除威胁】 【目标锁定】 【执行】
齐阳——或者说被进化核心暂时控制的齐阳——动了。他的速度快到肉眼难辨,金色晶体在阳光下拖曳出绚丽的光轨。第一个猎杀者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被晶体手刺穿。第二个试图用火焰能力反击,却被一层突然出现的金色屏障反弹回去,烧着了自己。
撤退！立刻撤退！鼹鼠惊恐地大喊,双手拍地制造出一堵土墙。但这阻挡不了晶体化的齐阳,他轻松穿过土墙,金色利爪直取鼹鼠咽喉。
齐阳！停下！楚风的声音突然穿透了杀戮迷雾,这不是你！林雨晴选择你不是为了这个！
某个瞬间,齐阳的意识挣扎着浮出水面。他看到了自己沾满鲜血的晶体手,周围倒下的猎杀者,以及鼹鼠惊恐万分的脸。
我...做了什么...齐阳的声音变得陌生,带着金属回声。
【威胁消除】 【第二阶段觉醒度：58%】 【强制终止】
晶体装甲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齐阳原本的皮肤。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虚弱和疼痛,他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楚风及时接住了他：撑住！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收割者的侦察器一定检测到了这场战斗的能量波动！
他将齐阳扶上车,迅速驶离现场。齐阳在意识模糊间,听到楚风在打电话：...对,第二阶段提前觉醒...不,他保持了部分自我意识...是的,我们会按计划前往灯塔...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齐阳的脑海：第二阶段觉醒已经如此可怕,那完全觉醒又会发生什么?
而在他意识深处,进化核心正悄然低语：
【融合进度：21%】 【继续执行】
白色灯塔矗立在悬崖边缘,像一根刺向灰暗天空的骨指。齐阳仰头望去,灯塔顶端的玻璃早已破碎,但某种无形的能量仍在那里旋转,形成肉眼难以直视的扭曲光晕。
就是那里...齐阳胸前的芯片和吊坠同时发烫,烫得皮肤生疼。三天前与暗鸦猎杀者的遭遇战后,他和楚风绕了远路才抵达这个偏僻的海角。进化核心的同步率已经达到67%,他的身体时不时会出现短暂晶体化,尤其是情绪激动时。
楚风熄灭引擎,银色长刀横放在膝上。侦察器显示灯塔周围两公里内没有生命迹象,但这不代表安全。他左臂的银色印记微微闪烁,收割者不需要亲自守在这里,他们有自动防御系统。
齐阳打开车门,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感受体内进化核心的脉动——自从第二阶段觉醒后,它变得越来越像另一个独立意识,时常在他脑海中低语。
【目标确认：起源灯塔】 【警告：检测到空间扭曲现象】 【建议：全角色预备状态】
向导——进化核心的子程序——以金色人形轮廓出现在齐阳身侧。楚风看不到它,但似乎感应到了能量波动,警惕地环顾四周。
你的系统又在自言自语?楚风将长刀插入背后的刀鞘,小心点,据说灯塔内部规则与外界不同。
齐阳点点头,同时在心里问向导：什么空间扭曲?
向导的金色轮廓波动了一下： 【灯塔是系统最初降临点】 【内部处于高维空间与现实的交界】 【物理法则部分失效】
这个解释让齐阳更加不安。他跟着楚风走向灯塔基座,发现看似普通的白色石墙近看却布满细微的裂纹,裂纹中透出淡淡的蓝光。当他伸手触碰时,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内部螺旋上升的楼梯——但那楼梯的结构违背常理,有些台阶上下颠倒,有些则悬浮在半空。
见鬼...齐阳缩回手,墙壁恢复实体。
楚风见怪不怪：第一次都这样。跟紧我,别碰任何东西。
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和小指伸直,其余手指弯曲——然后径直走向墙壁。就在齐阳以为他要撞上时,石墙如同水面般分开,露出入口。
星野的手势...齐阳恍然大悟,你们是一伙的?
楚风回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某种程度上。进来吧,时间不多了。
齐阳跟着踏入灯塔内部,瞬间感到天旋地转。重力在这里似乎变得任性,他不得不抓住墙壁保持平衡。而所谓的墙壁其实是由无数漂浮的几何体构成的,触感时而坚硬如铁,时而柔软如海绵。
别看太久,会疯的。楚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正头下脚上地站在一段倒置的楼梯上,跟着感觉走,别相信眼睛。
齐阳强迫自己迈步,很快发现只要不刻意思考方向,身体就能自动适应这种扭曲空间。螺旋楼梯似乎永无止境,每转一圈周围的景象就变得更加超现实：有漂浮的城市碎片,有倒流的瀑布,甚至还有无数个微小版本的自己走在不同的时间线上。
【检测到时空褶皱】 【进化核心同步率加速上升】 【当前：71%...73%...】
数字跳动得让齐阳心惊。他叫住前方的楚风：同步率在自动上升！到100%会发生什么?
楚风停下脚步,左臂的银色印记突然变得明亮：理论上,进化核心将完全觉醒。他犹豫了一下,但没人知道那具体意味着什么。林雨晴可能是唯一见过的活人。
什么意思?
意思是——楚风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整个灯塔内部突然倾斜45度,远处传来晶体撕裂空间的刺耳声响。
清除者！楚风拔出双刀,血刃找到我们了！
齐阳的视野边缘泛起红光,系统警告疯狂闪烁： 【高能反应接近】 【数量：12+】 【识别：清除者精英小队】 【首领：血刃（SS级威胁）】
快走！楚风推了齐阳一把,我来拖住他们！核心必须觉醒！
齐阳想拒绝,但向导突然实体化,金色手臂抓住他向上飞去：【优先级：抵达灯塔顶部】
他们穿过一层又一层扭曲空间,身后的打斗声渐渐远去。齐阳的胸口越来越烫,芯片和吊坠几乎要灼穿皮肤。最后一段楼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光柱,将他们吸入灯塔顶部。
齐阳摔在一个圆形平台上,四周是破碎的玻璃窗,外面不是预期的海景,而是一片旋转的星云。平台中央悬浮着一个金色球体,大小如篮球,表面流动着与进化核心相同的纹路。
【检测到起源装置】 【进化核心最终觉醒条件满足】 【开始融合程序】
等等！齐阳挣扎着后退,什么融合程序?我会怎样?
金色球体突然展开,化作无数光丝连接平台各处。一个威严的声音直接在齐阳脑海中响起：
【我是进化核心的完整意识】 【不同于向导,我是本体的全部】 【准备好接受真相了吗,适格者齐阳?】
齐阳的视网膜上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浩瀚宇宙中,一个金色光点穿过维度屏障,坠入地球大气层。在撞击前的瞬间,光点分裂成数百万碎片,散落全球。
系统降临...齐阳喃喃道。
影像变换,显示出这些碎片如何自动寻找宿主——适格者。最初几代适格者和平共处,但随后一个强大个体开始吸收他人系统,建立了等级制度,最终形成收割者组织。
【收割者首领】 【最初代号：帝王】 【目标：收集百万适格者意识能量】 【打开永久性维度通道】
影像再次变化,这次显示的是林雨晴——年轻的她穿着白色制服,站在一个黑色晶体王座前。王座上坐着模糊的身影,向她递出一个金色光团。
【银羽任务：销毁进化核心】 【她发现真相后选择隐藏我】 【将我植入新生系统网络】 【等待合适宿主】
齐阳的心脏狂跳：所以林雨晴...救了你?
【正确】 【我是被帝王分裂出的良知碎片】 【唯一能阻止收割计划的关键】
影像消失,金色球体重新凝聚。齐阳感到胸前的芯片和吊坠漂浮起来,飞向球体,融入其中。球体开始脉动,如同心脏。
【最终选择时刻】 【选项一：完全融合,获得对抗帝王的力量,但可能失去部分自我】 【选项二：保持独立,我将寻找下任宿主,你将回归平凡生活】
这个抉择比齐阳想象的更艰难。他想起林雨晴的牺牲,星野的信任,老陈的基地里那些被杀的守望者...
如果我融合,有多少几率保持自我?
【根据计算：41%】 【但你有独特优势】 【林雨晴选择你并非偶然】 【你的意识结构与进化核心契合度达89%】
远处传来爆炸声,灯塔剧烈摇晃。血刃的咆哮穿透层层空间：进化者！出来受死！
齐阳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我选择融合。
金色球体瞬间炸开,化作无数光流涌入齐阳七窍。痛苦超越了一切描述,他感觉每个细胞都在被拆解重组,意识被拉长到无限又压缩到极点。最后的清醒时刻,他听到核心的最终提示：
【融合期间最脆弱】 【需要有人守护】 【信任银色印记...小心楚...】
信息戛然而止。齐阳倒在地上,金色晶体从体内疯狂生长,很快形成一个茧状结构将他包裹。在完全封闭前的瞬间,他模糊看到两个人影冲进平台——一个是浑身是血的楚风,另一个...
林雨晴?他想大喊,但晶体已经封住了他的嘴。
现实世界消失了。齐阳漂浮在金色海洋中,四周是无数闪烁的记忆碎片——他自己的,进化核心的,甚至还有其他适格者的。这些碎片开始融合,构建出一个全新的意识空间。
欢迎来到过渡领域。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齐阳转身,看到一个由金色光点构成的人形,面容逐渐清晰——那是他自己的脸,但眼神古老而睿智。
核心?
是你,也是我。人形微笑,在完全融合前,我们需要解决最后一个问题：谁为主导?
齐阳突然明白了真正抉择的含义。融合不是简单的获得力量,而是两个意识合二为一。他想起父母,想起枯燥但平静的测试员工作,想起林雨晴在雨中给他的芯片...
我必须保持自我。他坚定地说,否则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金色人形沉思片刻,然后点头：合理的坚持。那么折中方案：我作为辅助意识存在,你保留主导权,但代价是力量受限。
什么意思?
意味着你只能使用进化核心70%的力量,无法直接对抗帝王,但足以救出林雨晴和阻止今天的收割。
齐阳刚要同意,整个金色海洋突然剧烈震荡。血刃的声音如雷鸣般穿透：
找到你了,小虫子！
现实中的战斗显然已经白热化。齐阳做出决定：成交！现在放我出去！
金色人形张开双臂：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动摇。林雨晴为你付出了...
声音被刺眼的金光淹没。齐阳感到晶体茧破裂,现实感官如潮水般涌回。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仍在灯塔平台,但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了——他能看到能量的流动,空间的褶皱,甚至时间的纤维。
平台上一片狼藉。楚风单膝跪地,银色长刀折断,左臂不自然弯曲。林雨晴倒在不远处,白衣被血染红,左眼的银色光芒微弱如风中之烛。而血刃站在中央,晶体身躯比上次见面更加庞大,黑色纹路现在覆盖了全身,连金属面具都化作了活体晶体。
终于醒了?血刃的嗓音已几乎非人,像是无数声音的混合,正好让银羽亲眼看看她的希望如何破灭。
齐阳站起来,感受体内流动的新力量。进化核心的声音在脑海中清晰响起：
【融合完成度：70%】 【当前能力解锁：时空缓滞、能量拟形、维度感知】 【警告：帝王意识正在远程观测】
齐阳...林雨晴微弱的声音传来,芯片...用芯片...
血刃一脚踩在她背上,让她痛呼出声：闭嘴,叛徒！帝王大人对你很失望,银羽。
齐阳怒火中烧,但进化核心冷静地提醒： 【情绪控制是关键】 【愤怒会加速晶体化】 【建议：战术分析优先】
他强迫自己冷静,评估局势。楚风重伤,林雨晴失去战斗力,而血刃不是唯一威胁——平台边缘还站着六名清除者,各自准备着不同武器。
放他们走,你的目标是我。齐阳说,同时暗中测试新能力。时空缓滞能让周围一切变慢,但消耗巨大；能量拟形可以创造任何武器,但需要精确控制。
血刃大笑,晶体身躯随之震动：你以为有谈判余地?他突然抬手,一道黑色晶体刺射向林雨晴后心。
齐阳本能地启动时空缓滞。世界瞬间变慢,晶体刺如蜗牛般蠕动前进。他冲过去抱起林雨晴,却发现自己的动作也被减缓了——这个能力对自身同样有效。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娇小身影从破碎的窗口跃入,银白短发在凝固的时空中依然醒目——星野！她手中的装置射出一道蓝光,抵消了血刃的攻击。
时空恢复正常流速。星野浑身是伤,但异色瞳依然明亮：抱歉迟到,路上遇到了暗鸦的'款待'。
血刃怒吼一声,更多的晶体刺如暴雨般射来。齐阳创造出一面金色能量盾挡住,却被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
楚风！星野扔给他一个装置,现在！
楚风突然暴起,哪有半点重伤的样子。他接住装置按在左臂银色印记上,整个灯塔内部顿时响起高频噪音。所有清除者——包括血刃——都痛苦地捂住头部,晶体身躯闪烁不定。
干扰场反转器！星野对齐阳大喊,只有三十秒！他们的控制系统会暂时瘫痪！
齐阳没有犹豫,将全部力量注入右手,形成一柄金色长枪。他冲向动作僵直的血刃,长枪直刺对方胸口。
为了老陈！为了守望者！为了所有被收割的适格者！
长枪贯穿血刃的晶体身躯,裂纹以伤口为中心迅速蔓延。血刃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黑色晶体一块块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人形——一个憔悴的中年男子,眼神中竟有一丝解脱。
杨昭...林雨晴艰难地爬过来,银色左眼泪水流下,结束了。
血刃——杨昭——的嘴唇蠕动着,最后的话语轻如叹息：不...只是开始...帝王已经...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便化为灰烬。其他清除者也相继崩溃,黑色晶体如雨般洒落平台。
星野跪倒在地,异色瞳中的光芒暗淡：干得好...但楚风...
齐阳转身,看到楚风站在平台中央,左臂的银色印记变成了血红色。他的表情痛苦而挣扎：对不起...我别无选择...他们控制了我...
林雨晴艰难地挪到他身边,将手放在那个印记上：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银色光芒从她指尖流入印记,楚风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他跪下来,声音破碎：帝王已经启动最终收割...全球所有适格者系统都在被强制召回...
什么时候?齐阳急切地问。
现在。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天空突然变暗。不是乌云,而是某种巨大的阴影正在大气层外展开,如同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星野的异色瞳映照着这末日般的景象：我们太迟了...
林雨晴却挣扎着站起来,银色左眼突然光芒大盛：不,正好赶上。她转向齐阳,进化核心完全觉醒了吗?
70%。齐阳回答,这是我能保持自我的极限。
足够了。林雨晴露出疲惫的微笑,星野,准备'方舟'。齐阳,你需要连接全球系统网络,发送反收割信号。
怎么做?
林雨晴指向平台中央浮现的一个金色控制台：灯塔是系统网络的中枢。你是进化者,唯一能操作它的人。
星野搀扶着她向窗口走去,那里不知何时停着一艘银色飞行器。齐阳突然意识到她们要做什么：等等！你们不一起走?
我有最后一项任务。林雨晴回头,银光中的符号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小小的钥匙形状,楚风也是。帝王控制了他这么多年,该还债了。
楚风沉默地点头,站在控制台旁,血红印记开始发光。齐阳想阻拦,但进化核心的声音阻止了他：
【这是必要牺牲】 【银色印记是系统后门】 【能帮你突破帝王防火墙】
星野最后看了齐阳一眼,异色瞳中满是不舍：我们会拖住帝王的主力。剩下的...靠你了,进化者。
她们跃入飞行器,转眼消失在天际。齐阳独自站在灯塔平台,面对金色控制台。楚风将手放在台面上,血红印记开始解体,化作无数数据流涌入系统。
快！他痛苦地喊道,在我完全消失前！
齐阳将双手按在控制台上,进化核心的力量全开。刹那间,他的意识被无限扩展,连接到全球数百万适格者系统。他看到了收割的全貌——帝王正在抽取每个适格者的意识能量,填充那只眼睛。
【反收割协议启动】 【需要接入密钥】 【来源：林雨晴的银色左眼】
遥远的太空中,一道银光如利剑刺入黑暗。齐阳感到密钥接入,立刻执行反收割程序。全球系统网络震荡,适格者们的意识能量开始回流。
不！！一个震怒的声音响彻维度,你做了什么?！
帝王的意识如海啸般压来,齐阳几乎崩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股熟悉的力量加入对抗——林雨晴的银色光芒和星野的异色能量,她们如盾牌般挡在前方。
现在！她们的声音在虚空中回响,切断连接！
齐阳忍痛执行最终命令。一道金光从灯塔射出,贯穿天际那只眼睛。剧烈的能量波动席卷全球,然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齐阳在灯塔底部醒来。金色控制台和楚风都已消失,仿佛从未存在。他摇摇晃晃地走出灯塔,发现天空恢复了正常,只是多了一颗明亮的银色新星。
进化核心的声音温柔地响起： 【收割终止】 【帝王重伤撤退】 【适格者系统获得永久自由】 【任务完成】
齐阳跪在海边,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知道那颗新星是什么——林雨晴和星野的最终礼物。在某个角落,幸存的守望者们会重建家园；适格者们不再需要恐惧收割；而他将带着进化核心,守护这个重获自由的世界。
远处,一辆熟悉的银色大众驶来。车门打开,走出的是伤痕累累却微笑着的老陈和其他幸存者。齐阳擦干眼泪,迎向新的黎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