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乡下丫头,吃着馊饭,干着最累的活,唯一的念想是脖子上的玉佩。

直到那块玉佩和脑海里的声音出现。

弹幕告诉我,我是豪门真千金,玉佩是信物。

而养母一家,正准备用它,将一个冒牌货送进我的家门,然后将我榨干,随意抛弃。

沈南那死丫头,不能让她坏事…找人把她处理了…做得干净点…他们的心声充满了杀意。

读心术让我听见了他们所有的阴谋,我紧紧攥着玉佩,带着他们的罪证,逃离深渊,踏上寻亲复仇之路。

命运想让我沉沦,我偏要逆天改命,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01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我的裤腿,刺骨的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已经是深秋,河边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用力搓洗着盆里堆积如山的衣服,腰酸得几乎直不起来,手指冻得通红僵硬,几乎失去了知觉。

就在我累得眼前发黑,几乎要一头栽进河里的时候,眼前毫无征兆地刷过一片密密麻麻的、发着白光的字——【来了来了!经典开局!真千金还在乡下给恶毒养母一家当牛做马!】

【前面的,剧透死全家!不过,马上就要被抢走玉佩了,惨!】

【就是这块玉佩,信物啊!马上要被张怀文抢走送给假千金张枝枝,顶替女主身份回豪门!】

【可惜了,女主后面好惨,被这对母子榨干所有价值,最后还被张怀文失手打死……】

【玉佩!首富!】

弹幕

我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这些字像有生命一样在我眼前飘过,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祥的预兆。什么真假千金什么玉佩什么首富还有……被打死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诡异惊悚的信息,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得岸边泥泞飞溅。

沈、沈南!你那块玉佩呢你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块!张怀文气喘吁吁地冲到我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的领口,那眼神,赤裸裸的贪婪和急切,像饿狼看到了猎物。

他急切追问玉佩的样子,和刚刚弹幕里的话瞬间重合!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衣服丢进河里。

玉佩……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一直贴身戴着,刚才洗衣服怕弄湿,顺手摘下来塞进了最里层的口袋里。

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还这么着急

弹幕还在眼前飘着:【快看张怀文那副嘴脸,演都不带演的!】

【女主快跑啊!别给他!】

【晚了,他就是来抢的,女主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撒了个谎:玉佩刚才洗衣服不小心掉河里了……被水冲走了……

我抬手指了指下游的方向,声音因为紧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快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张怀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但他显然没有怀疑,毕竟在我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一直对他和他妈张婶言听计从,懦弱又顺从。

废物!他低骂了一句,眼神里充满了嫌恶,但还是立刻转身,急匆匆地朝着我指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四处张望,显然是去找玉佩了。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就在他转身离开我视线范围的那一刻,一股冰凉的、陌生的意识猛地涌入了我的脑海。

【这傻子,玉佩肯定还在她身上藏着!刚才就不该问,直接抢过来就好了!等我找到了拿回去给枝枝,让她代替这傻子回苏家,到时候我就是首富家的亲戚了,还愁不能飞黄腾达至于沈南……哼,一个乡下丫头,没了我她能活到时候娶回来当个免费保姆都不错,反正她离不开我。】

这声音……是张怀文的!

清晰、刻毒,充满了算计和不屑!

我猛地捂住脑袋,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声音!这就是……读心术

弹幕和读心术……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顾不上冰冷的河水和没洗完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往家跑。手脚冰凉,心里却像燃起了一把火。

刚靠近那栋破旧的土坯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张婶和张怀文压低了的说话声。

我放轻脚步,躲在漏风的窗户下,屏住呼吸。

妈,那傻子说玉佩掉河里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张怀文的声音带着懊恼。

张婶刻薄的声音响起:掉河里了她骗你的吧!那可是她死鬼老娘留下的唯一东西,她宝贝着呢!肯定藏起来了!你也是个蠢的,直接问干什么不会搜她身吗

我这不是怕她起疑心嘛……

疑心个屁!她那脑子能想什么从小被我拿捏得死死的,我说东她不敢往西!你听我的,晚上想办法把玉佩弄到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苏家那边马上就要来人了,只要枝枝拿着玉佩,就能顺利认亲!到时候我们一家都跟着享福!

还是妈你想得周到!等枝枝成了豪门千金,我就是她亲哥,苏家还能亏待我至于沈南……哼,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或者让她继续给我们当牛做马,反正她没用了。

对!我们养她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供着,也该是她报答我们的时候了!让她给枝枝当垫脚石,是她的福气!

张婶得意洋洋的声音,张怀文阴狠的附和,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好吃好喝是馊掉的饭菜和干不完的活!

报答是把我当成随时可以变现、可以牺牲的工具!

他们多年来的关心,那些让我曾经感到一丝温暖的瞬间,原来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愤怒涌了上来,多年的委屈、痛苦、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瞬间爆发,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浑身抑制不住地发冷,牙齿都在打颤。

但奇异的是,在这极致的冰冷和愤怒之下,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傻子

他们以为可以轻易夺走我的一切,让我为张枝枝铺路

做梦!

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但这疼痛却让我更加清醒。

玉佩……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我的身份,我的人生,也绝不能被他们偷走!

窗内,张怀文还在兴奋地畅想着未来:妈,等枝枝回了苏家,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破房子拆了盖新的!

张婶笑得满脸褶子:那是当然!我们以后也是富贵人家了!

听着他们无耻的笑声,我缓缓直起身,抹去眼角的湿意,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决绝。  02

窗外的冷风灌进我的领口,但我感觉不到冷。张婶和张怀文那无耻又恶毒的对话,像烧红的烙铁,在我心上烫下无法磨灭的印记。他们把我当傻子,当垫脚石,当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好,很好。

我缓缓直起身,脸上最后一丝湿意被风干,只剩下冰冷的恨和决绝。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回到我那间连门都关不严实的破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没有开灯,黑暗能更好地掩藏我的情绪。就在这时,眼前那片白光再次闪烁起来——

【来了来了!下一步就是张枝枝偷钱!她要去镇上买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认亲!】

【对对,张婶撺掇的,说女主反正没用了,留着钱也是浪费,不如给她们家枝枝!】

【可怜的女主,辛辛苦苦攒的那点钱……】

偷钱张枝枝

我心头冷笑。这些年,我省吃俭用,偶尔跟着村里人去镇上卖点自己编的草鞋、捡的柴火,偷偷攒下了一点钱,藏在一个自以为隐蔽的墙角砖缝里。不多,但那是我想象中,万一有一天能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

现在,连这点希望他们也要剥夺

好得很。

我摸黑走到墙角,抠开松动的砖块,拿出里面那个用破布包着的小铁盒。打开,里面是几十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面额不过十块。这就是我十几年的积蓄。

按照弹幕刚才一闪而过的提示,我抽出最上面那张五块的,在右下角用指甲掐了一个极细微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月牙印。然后数了三张,在第四张一块钱的同样位置,也掐了一个印记。

做完这一切,我把钱重新放回铁盒,盖好,塞回砖缝,再把砖块大致归位,留下一点不小心露出的缝隙,看起来就像是匆忙藏起来,没藏好一样。

陷阱,已经设下。

我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一夜无眠。读心术让我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张怀文兴奋的鼾声,以及张婶辗转反侧、盘算着未来富贵生活的细碎念头。

【等枝枝认了亲,我就是豪门太太的妈了……到时候让苏家给怀文安排个体面的工作……这破房子得赶紧拆了……沈南那死丫头,不能让她坏事……】

听着这些,我心底的冰寒越积越厚。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隔壁有了动静。脚步声很轻,是张枝枝。她果然蹑手蹑脚地溜进了我的房间。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的声音,伴随着她摸索的动作:

【妈说钱就在墙角……在哪呢……找到了!呵,这傻子,藏得这么明显……这点钱够买那件我看上的红裙子了……穿上它,我肯定比沈南好看一百倍!苏家看到我,肯定一眼就喜欢!】

她找到了铁盒,打开时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她内心的窃喜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她把钱揣进自己口袋,准备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猛地坐了起来,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张枝枝,你在干什么

啊!张枝枝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铁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几枚硬币滚得到处都是。她惊恐地看着我,脸色惨白,眼神躲闪。

【她、她怎么醒了!她看见了吗没开灯,她肯定没看清!对,就说我进来找东西!】

她的想法清晰地传进我的脑海。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步步逼近:找东西是在找这个吗我弯腰,捡起地上空空如也的铁盒,又指了指她鼓囊囊的口袋,还是在数我的钱,看看够不够给你买新衣服

我精准地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和她刚才的动作细节,甚至连她想买红裙子的念头都点了出来。

张枝枝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是的!我没有!我就是……就是进来看看你……

看我我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看我有没有发现你偷钱吗你口袋里揣着的是什么敢拿出来吗

我的气势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她欺负的沈南。张枝枝被我吓得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这时,张婶和张怀文听到动静也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张婶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反应极快,立刻摆出长辈的架子,厉声呵斥我:沈南!你大清早发什么疯!吓着你妹妹了!

妹妹我转向她,目光冰冷,偷我钱的妹妹吗张婶,你们一家人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张怀文也帮腔:沈南你别血口喷人!枝枝怎么会偷你钱你那几个子儿谁看得上!

【妈的,这傻子今天怎么回事居然敢顶嘴了!钱肯定被她发现了!得赶紧把事情压下去!】张怀文的心声暴露了他的心虚。

看不看得上,搜搜她的口袋不就知道了我寸步不让,目光直视张枝枝,或者,让我看看你口袋里那几张钱,是不是跟我藏起来的一模一样比如,最上面那张五块的,右下角是不是有个小小的月牙印

张枝枝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

这下,张婶和张怀文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我居然在钱上做了手脚!

眼看抵赖不过,张婶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哎呀!这孩子!肯定是想跟你借钱去镇上买点东西,不好意思开口!南南啊,你也是,枝枝是你妹妹,她用你点钱怎么了我们养你这么多年……

又来了!又是这套养育之恩的说辞!

养我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是把我当牛做马使唤了十几年吧张婶,张怀文,张枝枝,这十几年,我给你们家洗了多少衣服做了多少饭干了多少农活这些劳务费,你们这些劳务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一下我直视着张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她心上。

张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肥胖的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劳务费我们养你这么大,你还跟我们要钱

养我我冷笑一声,张婶,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是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使唤吧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吃到的是你们剩下的冷饭馊菜,穿的是张枝枝不要的破烂。这十几年,我给你们创造的价值,可比你们‘养’我的那点东西多得多。

我往前一步,逼近他们:既然要算账,那就好好算算。洗衣服、做饭、种地、喂牲口……按镇上请人干活的价钱,这十几年下来,怎么也得有个几万块吧再加上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张婶,张怀文,你们说,得给我多少钱,才算把这笔账结清

我故意狮子大开口,眼神紧紧盯着他们的脸。

张婶和张怀文的脸色瞬间变得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几万块对他们这种小门小户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他们榨取我,是为了自己过上好日子,可没想过要付出任何代价。

你疯了!张怀文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沈南!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傻子是不是被刺激傻了居然敢要钱还几万块做梦!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了】

他的心声让我更加厌恶。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欠我的。今天这钱,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我语气强硬,态度坚决,完全颠覆了他们在过去十几年里对我形成的认知。他们一时竟被我镇住了。

我看着他们扭曲的表情,心底涌起一股久违的快感。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掌握了主动权,第一次让他们因为我而感到肉痛、感到忌惮。

我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盘算什么。玉佩的事情,张枝枝的事情,你们想把我踢开,用她顶替我的身份去苏家享福。然后呢等你们飞黄腾达了,就把我随便打发了或者继续留着当奴隶

我的话像惊雷一样炸响,将他们的阴谋彻底揭穿。张婶和张怀文的脸色变得铁青,没想到我连这些都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是玉佩!肯定是因为玉佩!她是不是偷听了我们说话】张怀文惊疑不定。

【该死!这死丫头!不能让她活着!知道得太多了!】张婶的杀意一闪而过,虽然她很快压了下去,但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我心底一寒,但面上不露分毫。我知道,现在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我要钱,更要时间和机会逃离这里。

钱的事情,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我再次强调。

最终,在我的步步紧逼下,加上我不经意透露出的对他们计划的知晓,张婶和张怀文不得不妥协。他们咬牙切齿地拿出了家里仅有的一点活钱,加上从张枝枝口袋里搜出来的我的那部分,凑了不到一千块钱,扔给了我,嘴里还骂骂咧咧。

拿着钱!赶紧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眼前!张怀文恶狠狠地说。

我平静地接过钱,甚至没有数。这点钱连我说的零头都不到,但我知道,这是他们目前能拿出的极限,也是我暂时脱身的筹码。

不够。我淡淡地说,剩下的,我会慢慢跟你们算。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难看的脸色,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没有立刻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特别是张婶,她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我躲在屋里,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同时用读心术捕捉他们的想法。果然,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在商量对策。

【这死丫头怎么回事跟变了个人似的!】

【玉佩在她手上,必须弄回来!她知道得太多了,不能留!】

【但是苏家那边马上就来人了,不能出岔子。】

【妈,要不……找人把她处理了做得干净点……】

【不行!现在不行!苏家还没认亲呢!万一走漏风声怎么办先把玉佩弄回来,让她老实两天。等枝枝认亲成功了,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或者……】

我听着他们恶毒的计划,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他们甚至想杀了我!

突然,我眼前的弹幕再次刷过:【张婶和张怀文下午会在镇子西头的老槐树下见面,商量怎么伪造沈南失踪的证据,以及应对苏家可能的调查。】

老槐树下下午

我心中一动。这正是拿到他们犯罪证据的好机会!

我立刻行动起来。我悄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用一块布包好。又把那块玉佩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仔细地系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这是我妈留给我的,绝不能再被任何人夺走。

然后,我从角落里翻出家里唯一一部老旧的按键手机——张婶淘汰下来的,平时只用来接听电话。我检查了一下,还能正常录音。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溜出了家门。

下午,我提前来到了镇子西头的老槐树下,躲在了一处废弃的土墙后面。这里视野开阔,又能藏身。

果然,没多久,张婶和张怀文就鬼鬼祟祟地来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我的耳朵,也被我用手机录了下来。那些刻毒的字眼,那些详细的计划,包括如何伪造我离家出走的假象,甚至讨论如果苏家找来,该怎么应对,怎么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每一个字都让我心寒,但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拿到证据后,我没有回家。我根据弹幕之前给出的信息——前往云城的火车时间和地址,直接去了镇上的火车站。

买票很顺利,是晚上出发的硬座。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手里那张车票,心中五味杂陈。

再见了,这个带给我无尽痛苦的地方。

我抬头,看向远方。云城,我的亲生父母,我的真正身份……以及,属于我的未来。

我攥紧了手机,里面有他们罪恶的证据。脖子上,是我的信物。

我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向检票口。身后是泥泞不堪的过去,前方是充满未知但充满希望的未来。

张枝枝一家正得意洋洋地在镇上置办认亲的行头,幻想着飞黄腾达。

殊不知,我早已带着他们的秘密,踏上了属于我自己的归途。

火车启动,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在宣告着我的新生。

再等几天,等他们发现人去楼空,发现玉佩不见,发现他们的计划全部落空……

我会让他们知道,招惹我,是他们这辈子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

云城,我来了。  03

冰冷的河水似乎还浸在骨子里,但县城火车站候车室里惨白的灯光,比那河水更让人觉得寒凉。我紧紧攥着那个用破布包着的小包袱,里面是我仅有的几件旧衣服,还有那部存着张婶和张怀文恶毒计划的老旧手机。

张婶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听话,跑去她那个穷亲戚家避风头她做梦!

那里不过是另一个牢笼,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选了最角落的硬塑料椅子坐下,尽可能把自己缩在阴影里。周围是南来北往的陌生面孔,嘈杂的声音嗡嗡作响,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极度的不适和紧张。

就在这时,眼前白光一闪,熟悉的弹幕又来了——

【来了来了!女主终于逃出来了!爽!】

【前面的别激动,好戏还在后头呢!苏家夫妇的车已经进省了,预计明天上午九点就能到红河村!】

【卧槽这么快那不是要跟女主完美错过了】

【对啊!他们是去找带玉佩的女孩子的!要是先被张枝枝那个冒牌货截胡,女主就危险了!】

明天上午九点!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而且是直接去红河村!如果我不能在他们之前找到他们,或者让他们知道真相,那张枝枝拿着张怀文找到的玉佩,岂不是正好撞个正着

不行!绝对不行!

我死死捏着包袱,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到达云城,必须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去售票窗口买了最近一班去云城的火车票,是夜里的慢车,硬座,要坐十几个小时。时间紧迫,我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检票,上车。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泡面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拥挤而嘈杂。我好不容易在靠窗的位置挤了个地方坐下,把小包袱紧紧抱在怀里,片刻不敢松懈。这里装着我全部的家当,那点微薄的钱,还有最重要的录音证据。玉佩贴身藏着,冰凉的触感让我感到一丝安慰,这是我唯一的信物。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破败的村庄、熟悉的河流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里。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偶尔闪过的微弱灯光。

弹幕还在刷:

【火车启动了!女主加油啊!】

【一定要赶在张枝枝那个绿茶婊之前!】

【云城好远啊,硬座十几个小时,女主太不容易了!】

【注意扒手!这种火车上最乱了!】

扒手

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包袱。这趟车人多混杂,我又是孤身一人,确实是下手的目标。

我环顾四周,车厢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睡着,有人小声聊天,有人低头玩手机。我更加警惕,把包袱往怀里又按了按。

就在我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旁边一个穿着朴素中年男人的手,若无其事地朝着我的包袱伸了过来。他的动作很隐蔽,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贼光。

弹幕的预警救了我一命!

尽管弹幕提醒了,我的身体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在他手指刚触碰到包袱边缘的那一刻,我才猛地惊醒,像触电一样缩回身体,同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那个男人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有反应,手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还假装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窗外。

我的心狂跳不止,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如果不是弹幕,如果我的反应再慢一点点,我的钱、我的手机、我所有的希望,就全没了!

那种几乎失去一切的恐惧瞬间将我笼罩,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脱离弹幕完全指引后的不确定和脆弱。弹幕是提示,但它不能替我行动,现实的风险,依然需要我自己去面对。

我紧紧抱着包袱,不敢再放松片刻。疲惫、恐惧、紧张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大脑一片混沌。

过去十几年的痛苦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那些没日没夜的劳作,那些刺骨的嘲讽和打骂,那些吃剩的冷饭馊菜,那些破旧不堪的衣裳……我曾以为那就是我的全部人生,以为自己就该像一株野草一样,在他们的阴影下卑微地活着。

可是现在,我逃出来了。虽然前方是完全未知的世界,虽然我只有这点微薄的钱和一件旧衣服,虽然我随时可能遭遇危险,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那是冲破牢笼的自由,是掌握自己人生的自由。

对未来的憧憬像一团微弱的火苗,在心底燃烧。云城,我的亲生父母,我的真正身份……我渴望找到他们,渴望知道自己真正的家是什么样子。

但更多的,是复仇的决心。张婶、张怀文、张枝枝……他们欠我的,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火车在漫长的黑夜里前行。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怀里的包袱始终没有松开。

终于,在天色微明时,火车抵达了云城。

巨大的火车站,人流如织,喧嚣声震耳欲聋。高耸的建筑,宽阔的马路,飞驰的汽车……一切都和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红河村截然不同。我像一个刚进城的乡下人,感到眩晕和渺小,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城市景观所吞没。

这就是云城吗这就是我的家所在的地方吗

弹幕适时地出现了:

【云城到了!跟着弹幕走,带你回家!】

【林家在市中心最高的那栋楼附近,打车过去吧,别省钱了!】

【快快快!时间不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忐忑和恐惧。握紧了包袱,也握紧了脖子上的玉佩。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我走出火车站,抬头看向这座繁华得令人眩晕的城市。

去林家。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弹幕里提示的地址。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幻,越来越高大的建筑,越来越时尚的人群。

我的手心全是汗水。

出租车最终停在一栋摩天大楼前,弹幕再次出现:

【到了!就是这里!云城林氏集团总部!】

【女主加油!去前台问问!拿出玉佩!】

【别怕,你是真千金!】

我看着眼前这座直插云霄的大楼,巨大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这里……就是林氏集团我的家

我下了车,腿有些发软。深吸一口气,我抬脚,朝着那扇巨大的旋转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不真实,却又坚定。  04

巨大的铁门拦在我面前,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围墙让林家别墅看起来像一座难以翻越的城堡。我站在门口,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里比我想象中更加气派,四周绿植掩映,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这就是我的家吗我低头看了眼破旧的衣服,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弹幕再次在眼前闪过:【别怕!按门铃!你是真千金!】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我的心跳几乎要盖过这声音。等待的几十秒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门开了,一位穿着高贵得体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她面容姣好,眉眼间却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和忧伤。那张脸,和我在噩梦中出现过的模糊面孔有几分相似。

你找谁她声音温柔,但眼神戒备,打量着我这个衣着破旧的陌生女孩。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的声音:【又是来找工作的吗看着挺面善的,不过现在家里不需要人手了…咦,这孩子的眉眼怎么这么眼熟】

您好,我…我叫沈南。我鼓起勇气,指尖发着抖,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玉佩,我想,这个东西可能是您家的。

林夫人的目光落在玉佩上,身体明显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心声如雷鸣般在我脑海里炸开:【玉佩!这是…这是我们家的玉佩!只有小荷才会有!难道…难道…】

这个玉佩…你从哪里得到的她声音发颤,伸手想要触碰玉佩,却又缩了回去,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它一直跟着我,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深吸一口气,按照弹幕提示说出那个隐秘的记忆,还有,玉佩背面刻着一朵莲花,花心处有个小小的'林'字,那是您在我满月那天亲手刻上去的。

林夫人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眶瞬间湿润。她的心声急促而混乱:【天哪!这些只有我和老林知道!这孩子怎么会知道难道真的是…不,不能轻信,这么多年我们受过太多骗了…】

你…知道莲池吗她试探性地问。

知道,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我按照弹幕提示回答,我总是把塑料小鸭子放在那里,您每次都要捞出来,还会唱一首只有我们知道的童谣…

我轻声唱起那段弹幕提示的旋律。

林夫人的眼泪顿时决堤,她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靠在门框上才没有跌倒。

你…真的是我女儿她声音哽咽,眼神却充满希望和怀疑的交织。

我不确定,但我希望能做个DNA鉴定。我从包里拿出在县城医院开的DNA鉴定申请单,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林夫人接过单子,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豪车驶入院子,一个身材高大、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

怎么了什么人他皱眉看向我,语气里满是警惕。

老林!林夫人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你看…玉佩…还有这些只有小荷知道的事情…

林先生的目光从玉佩移到我的脸上,又落在我右臂上那块烫伤的疤痕处。他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我能听到他心中翻涌的情绪:【这疤痕…位置和形状…跟当年小荷救人时留下的一模一样!难道真的…老天啊!】

你的手臂…这个疤痕…他声音沙哑。

我卷起袖子,露出那块形状特殊的疤痕:听说是我三岁时,为了救人被烫伤的。

是你!真的是你!林夫人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泪水浸湿了我的肩膀,我的孩子!我的小荷!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林先生也加入了这个拥抱,我们三人紧紧依偎。他们的爱与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冲刷着我心中十几年积累的寒冰与孤独。

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林先生哽咽道,这么多年,我们从未放弃寻找…

正当我们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门铃再次响起。林先生去开门,当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看到了那三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张婶、张怀文和张枝枝。

他们打扮一新,表情得意,张枝枝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认亲的准备。

张枝枝看到我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怎么在这她声音发颤,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可思议。

弹幕疯狂刷过:【正主登场!假千金崩溃了!】【好戏开场!】

林先生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张婶抢先一步,露出精心准备的笑容:林先生您好,我们是来认亲的,这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站在林夫人身边的我,和我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真正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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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张婶的笑容僵在脸上,张怀文像被雷劈中般呆立原地,张枝枝手中捧着的盒子差点掉在地上——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

沈南!你怎么在这里张枝枝先反应过来,眼中的震惊很快被愤怒替代。

我冷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多年来第一次,我感到自己占据了绝对上风。

林先生皱起眉头:你们认识

张婶迅速调整表情,挤出一脸和蔼:林先生,别被她骗了!这孩子是我们村的,一直心术不正,偷东西成性。她肯定是偷了我女儿的玉佩,抢先跑来冒充您女儿了!

妈!张枝枝立刻接过话茬,泪水说来就来,眼圈一红,声音带着颤抖:她早就知道我是您的女儿,所以一直嫉妒我…现在看我要认亲,就抢在我前面,企图冒充我!

她的表演几乎可以去拿奖了,我听着她内心的慌乱与愤怒:【完了完了!这死丫头怎么先到了那么多证据都在我这儿,她凭什么能让林家人相信她】

林夫人握紧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的愤怒和紧张。她相信我,但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还是需要一个彻底的了断。

张怀文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林先生,我们准备了沈南的背景调查,请您过目。这个女孩从小就有偷窃前科,村里人都可以作证。而且…

林先生接过文件,眼神犀利:有趣,你们怎么会专门调查她的背景

张怀文一愣,额头冒出冷汗:这…这是为了保护我妹妹…

读心术让我听到了他内心的话:【糟了!说漏嘴了!这些'证据'明明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准备的…】

张枝枝突然哭喊着冲向林夫人:妈妈!您看看我,我才是您的女儿啊!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做工精致的玉佩,这是我一直戴在身上的信物,只是因为太珍贵了才收起来的…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闹剧。等到张枝枝表演完,我轻声开口:

林先生,林夫人,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一次解决所有问题

我的语气镇定,眼神冷静,这让张婶一家更加不安。

我先拿出我脖子上的玉佩,放在张枝枝那枚旁边:两块玉佩,哪个是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夫人仔细端详后,毫不犹豫地指向我的:这块玉的纹理和色泽,是林家祖传的。那块…她鄙夷地看了一眼张枝枝的玉佩,明显是仿制品。

张枝枝脸色煞白,但依然不死心:那…那是因为我的玉佩比较旧了…

我不等她说完,卷起右臂袖子,露出那块形状特殊的烫伤疤痕:林先生,林夫人,这个疤痕,据说是我三岁时为了救张婶被开水烫伤留下的。当时我把她推开,自己被泼了一身。这个细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林夫人激动地抚摸那块疤痕:位置、形状,完全吻合!我的孩子…

张婶脸色铁青,张怀文额头全是冷汗,张枝枝则咬紧嘴唇,表情扭曲。

还有,林先生,这是我和您们的DNA检测报告。我拿出在县城医院做的检测单,结果很明确。

林先生接过报告,神情坚定:确实如此,DNA不会说谎。

张枝枝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不可能!她肯定买通了医院!沈南你这个贱人!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属于你的我嘴角微扬,拿出那部老旧手机,点击播放键。

张婶和张怀文密谋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_妈,那傻子说玉佩掉河里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_

_掉河里了她骗你的吧!那可是她死鬼老娘留下的唯一东西,她宝贝着呢!肯定藏起来了!_

_我这不是怕她起疑心嘛…_

_…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苏家那边马上就要来人了,只要枝枝拿着玉佩,就能顺利认亲!到时候我们一家都跟着享福!_

_还是妈你想得周到!等枝枝成了豪门千金,我就是她亲哥,苏家还能亏待我至于沈南…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或者让她继续给我们当牛做马,反正她没用了…_

录音中他们肮脏的计划、贪婪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总脸色阴沉如铁:好一出精心策划的骗局!保安!

张枝枝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朝我扑来: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她想夺走我手中的手机,指甲在我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林夫人护在我身前,张怀文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及时赶到的保安拦住。

张婶瘫坐在地上,突然开始嚎啕大哭:林先生!林夫人!我们也是被骗的啊!是沈南偷了我们家枝枝的玉佩!是她设计陷害我们!求求你们相信我们啊!

我冷眼看着她卑微求饶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些年她对我的虐待与剥削,她的恶毒与贪婪,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报警。林先生的声音冷峻无情,诈骗罪、虐待罪,一样都不能少。

张枝枝蜷缩在地上,哭喊变成了咒骂:沈南!你不得好死!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处处欺压我的妹妹,轻声说道:不,张枝枝,我只是拿回了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林夫人搂住我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愧疚:对不起,我的孩子…让你受苦了这么多年…

警笛声由远及近,这场闹剧即将落幕。我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身影,十几年的痛苦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化为解脱。

回家吧,我的孩子。林先生牵起我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

是的,回家。我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家,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而张婶一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06

张婶瘫坐在地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嚎啕大哭:林先生!林夫人!我们也是被骗的啊!是沈南偷了我们家枝枝的玉佩!是她设计陷害我们啊!

我冷眼看着她那副虚伪的嘴脸,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这个女人十几年来对我的虐待、剥削,那些冰冷的眼神,那些毒辣的心思,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林总的脸色阴沉如铁,眼中闪烁着寒光:欺骗我林家,还虐待我女儿这么多年他拿起电话,声音冷峻:报警,就说有人诈骗、伪造证据、虐待未成年人,证据确凿,请速来处理。

张怀文听到报警二字,脸色刷一下变得煞白,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及时赶到的保安一把按住。他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我没犯法!都是我妈的主意!

看着他那副自私懦弱的嘴脸,我嘴角微微上扬。读心术让我清晰听到他内心的恐惧:【完了完了!我会坐牢的!这个贱人沈南害死我了!我不该听妈的话去骗什么豪门!】

张枝枝彻底崩溃,她尖叫着朝我扑来,指甲狠狠在我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那本该是我的生活!

林夫人立刻挡在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保安!把这个疯女人拉开!

两名保安迅速上前制住了张枝枝,她疯狂挣扎,面目扭曲,头发散乱,完全没了平日那副温柔贤淑的伪装。

我轻轻揉着手臂上的伤痕,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那块压了十几年的石头终于落地。

林小姐,您没事吧保安关切地问。

林小姐,这个称呼让我恍惚了一瞬。是啊,我已经不是那个被欺凌的沈南了,我是林小荷,是林家千金。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分钟后,两名警察走进客厅。看到眼前的场景,其中一名警察立刻掏出记事本:林先生,请详细说明情况。

林总将整个事件娓娓道来,我则配合着提供了玉佩、DNA鉴定报告和那段关键的录音证据。警察认真记录,不时看向张婶三人,眼神中充满鄙夷。

根据林先生的举报和提供的证据,你们涉嫌虐待、欺诈、伪造证件等多项罪名,现在需要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警察公事公办地说。

不!我不去!我没犯法!张怀文疯狂挣扎,却被警察一把按住,戴上了手铐。

张枝枝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把抹,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怨毒:沈南,你别得意!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骄傲自满的姐姐,轻声道:不,张枝枝,我只是拿回了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祝你在监狱里过得愉快。

张婶被警察架起来时,突然跪倒在地,朝我和林氏夫妇磕头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年纪大了,坐不了牢啊!我会还你们钱的!都是怀文和枝枝的主意,我只是个无知农妇啊!

林夫人冷笑一声:无知农妇虐待我女儿十几年,现在装可怜法律会给你应有的惩罚。

看着张婶一家被警察带走的背影,我心中百感交集。他们曾是我噩梦的源头,如今却在法律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林夫人轻轻抚摸我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对不起,我的孩子…让你受苦了这么多年。

没关系,我找到你们了,这就够了。我靠在林夫人怀里,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母爱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案件进展顺利。张怀文因诈骗罪、伪造证据罪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张枝枝因协助诈骗、诽谤等罪名,被判处三年缓刑,社区服务两千小时;张婶虽然年龄较大,但因虐待罪也被判处一年监禁。

林家的律师团队确保他们受到了法律的严惩,没有一丝漏网之鱼。那个曾经对我呼来喝去的一家人,如今一个在监狱,一个在社区服务,一个晚年凄凉,这就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而我,终于迎来了新生。

林家别墅的主卧旁边,一间精心布置的少女闺房专门为我准备。粉色的窗帘,柔软的大床,满满一柜子崭新的衣服鞋子,这一切都让我恍如梦中。

喜欢吗林夫人站在门口,柔声问道,如果有什么不合口味的,我们可以重新布置。

太喜欢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我抚摸着柔软的床单,这跟我过去睡的那张硬板床完全是两个世界。

林总请来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帮助我走出过去的阴影;最优秀的家庭教师,让我迅速补上落下的功课;还有形象顾问,教我如何打扮得体,举止优雅。

一个月后,林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认亲宴会,邀请了所有亲朋好友。这是正式向外界宣告:林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已经平安回家。

宴会上,我换上一身定制的淡粉色礼服,头发精心盘起,站在林总林夫人身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目光。

这就是小荷吗长得真像林夫人年轻时候。

这么多年在乡下,也没什么大小姐架子,反而落落大方。

听说那家人都受到法律制裁了,活该!

读心术让我能听到宾客们的真实想法,有真心祝福的,也有暗自揣测的。特别是林家的一些旁支亲戚,心中对我既羡慕又妒忌。

【这下可麻烦了,原本还想让自己女儿嫁进林家当儿媳,现在多了个女儿,肯定要分家产了…】

【看着挺朴素的,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豪门生活,别给林家丢脸才好…】

我微笑着,一一应对,表现得大方得体。过去的苦难已经让我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而读心术则让我能轻松看穿人心,避开那些算计和陷阱。

小荷,来,这位是你二叔,这是你三婶…林夫人挽着我的手,一一介绍着家族成员。

我注意到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性,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一丝不屑。读心术告诉我,她是林家的堂姑母,一直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林家的合作伙伴,现在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小荷啊,听说你这些年在农村长大,肯定很多规矩都不懂吧她故作关心地问,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刁难,豪门规矩多,你可要好好学习,别给林家丢脸哦。

周围人的目光顿时集中过来,想看看我这个乡下丫头如何应对。

我温柔一笑,声音不急不缓:谢谢姑母关心。农村虽然物质条件有限,但做人的道理是相通的。懂得感恩、尊重他人、不算计亲人,这些我从小就明白。至于其他规矩,我相信在父母的教导下,我会很快适应的。

林夫人欣慰地拍拍我的手,而那位堂姑母脸色一变,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出声。

【这丫头嘴巴倒挺厉害的,看来不好对付…】她心中暗想。

宴会结束后,林总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骄傲:小荷,你表现得太棒了!那些人不怀好意的刁难,你都应对得很好。

这没什么,比起张婶一家,他们的刁难简直不值一提。我轻松地说。

林夫人心疼地抚摸我的脸:别提那些人了,以后你只需要开心地生活,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

是啊,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我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高楼林立的云城夜景,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而我,终于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家人的爱,应有的身份,以及重获新生的机会。

就在我沉浸在幸福和平静中时,管家突然匆匆走来:小姐,门口有位自称是您红河村的朋友,说有急事找您。  07

红河村的朋友我心头一紧,但很快调整好表情,跟着管家走向大门。

站在门口的是我村里最善良的李婶,看到我时眼睛立刻红了:小南,你可算找到家了!

我紧紧抱住这位曾经偷偷给我塞过馒头的好心人:李婶,您怎么找来了

看新闻知道的。她擦着眼泪,我就说你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是张婶亲生的。

时光飞逝,一年过去了。

我站在林氏集团总部大楼的落地窗前,望着云城的繁华景象。一身剪裁得体的藏青色套装,头发挽成利落的低髻,指尖轻敲会议文件,等待着下一场谈判。

小荷,准备好了吗爸爸——林总走进办公室,眼中满是欣慰。

当然。我自信微笑,雷克森公司的底线我已经摸清了。

读心术在商场上给了我无与伦比的优势。短短一年,我从对商业一窍不通的乡下女孩,成长为林氏集团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林氏集团董事会上,我提出的跨境电商计划引起激烈讨论。

这个计划太冒险了!二叔皱眉反对,投资回报周期太长。

我不紧不慢地翻开数据图表:各位看这组数据,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正在快速扩张。

读心术让我清晰捕捉到每位董事的真实想法。我精准回应每个疑虑,最终方案以压倒性优势通过。

小荷太厉害了,完全不像只学了一年商业知识的样子。

林总有了这个女儿,简直如虎添翼啊!

爸爸拍拍我肩膀:你天生就适合这个。

我笑而不语。父亲不知道,我在张婶家那十几年,学会了最重要的东西——看穿人心的真实意图。

晚上,妈妈帮我挑选参加慈善晚宴的礼服。

这条蓝色的怎么样衬你的气质。

我试穿后,站在全身镜前,恍然不敢相信镜中人是自己。一年前的我,还穿着补丁叠补丁的旧衣服,在冰冷的河水中搓洗衣物。

别发呆了,妈妈轻抚我的长发,今晚是你第一次以林氏继承人身份正式亮相。

云城最盛大的慈善晚宴在五星级酒店举行。商界巨子、政要名流齐聚一堂,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挽着爸爸的手臂步入会场,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

那是林氏的千金吧就是去年认回来的那个

气质不错啊,一点不像在乡下长大的。

读心术让这些窃窃私语全部涌入我脑海。我面带微笑,优雅得体地与各路宾客周旋,仿佛生来就属于这个圈子。

晚宴进行到一半,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神色谄媚地试图接近一位企业家。

张怀文!

他在短暂的牢狱生活后获得了减刑,居然混进了这样的场合。

我看到他也发现了我。他的目光先是震惊,随后变得复杂——懊悔、嫉妒、自卑交织在一起。

【天啊,那是沈南不,现在应该叫林小荷了…她怎么变得这么…高贵】

【早知道她真是富家千金,当初…】

【如果我能攀上她…】

他犹豫片刻,朝我走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小…林小姐,好久不见。

我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没有恨,没有怒,甚至没有鄙夷,只有彻底的陌生与淡漠,仿佛看着一只爬过的蚂蚁。

我转身挽起爸爸的手臂,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甚至没有停留一秒。

爸,王董想跟您谈谈新能源项目的事。我柔声说。

身后,张怀文尴尬地站在原地,像个小丑。

刚那人是谁爸爸问。

没谁,我微笑,只是过去的一粒尘埃罢了。

晚宴结束后,我站在酒店露台上,夜风拂面,远处城市灯火璀璨。曾经的苦难已成过去,眼前是无限广阔的未来。

这时手机振动,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林小姐,我是张枝枝,能见一面吗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