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这个无赖有点茶 > 第一章


第一节

开局连茶都喝不起

还钱!不然今天就把你沉到江底喂鱼!

我,陈三欠,被五个彪形大汉堵在烂尾楼天台边缘。背后是二十八层楼的高空,面前是放高利贷的王老板那张油腻的胖脸。

王哥,再宽限三天,我那比特币肯定涨...我赔着笑,后背已经湿透。

宽限你妈!王老板一挥手,给我打!

我转身就逃,结果一脚踩空,从楼顶坠落。耳边风声呼啸,我心想:这辈子真他妈亏,骗了那么多钱,还没来得及花...

砰!

我以为会疼,结果只是屁股一麻。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周围人全都穿着古装,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位公子,您...从何处跌落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怯生生地问。

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竟然也变成了粗布长衫,怀里还揣着几本破旧的线装书。摸遍全身,只找到三枚铜钱和一张写满繁体字的卖身契。

靠!我重生了还重生在一个穷书生身上

我花了一整天搞清状况。这是类似明朝的古代世界,我这具身体原主是个被赶出家门的落魄书生,名叫陈谦——倒是个好名字,可惜跟我这无赖性格完全不搭。

傍晚时分,我蹲在街角,用现代诈骗手法已经骗了五个小贩。正当我数着铜板得意时,突然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就是这个骗子!卖烧饼的老头带着一群人冲过来。

我拔腿就跑,拐进一条小巷,却被堵了个正着。眼看要挨揍,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诸位且慢!

人群分开,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她穿着素净的浅绿色衣裙,不施粉黛,却眉目如画。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间溪水。

苏小姐,这厮骗了我五十文钱!烧饼老头愤愤道。

女子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轻叹一声: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想必是初到本地。五十文我替他赔了,诸位给我个面子可好

等人群散去,我赶紧作揖:多谢姑娘相救,在下陈...陈谦。

苏婉清。她微微颔首,前面有间茶馆,是我开的。公子若不嫌弃,可去换身干净衣裳。

我跟着她来到一家门可罗雀的小茶馆,招牌都褪色了。进去才发现,里面竟挤着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小孩。

这些是...

无家可归的孩子。苏婉清递给我一块干净布巾,我能力有限,只能给他们一口饭吃。

我擦着脸,心思急转。这女人傻得可爱,正是我东山再起的好踏板。等我利用她的善心站稳脚跟,再想办法捞钱...

公子若无去处,不如暂住这里苏婉清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后院有间柴房可以收拾出来。

我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苏小姐大恩,陈某没齿难忘!

当晚,躺在硬邦邦的柴房草堆上,我摸着怀里的铜板,咧嘴笑了。老天爷让我重生,不就是给我机会重新骗个盆满钵满吗

至于那个善良过头的苏婉清...等我发达了,随便施舍她几两银子就算报恩了。

---

第二节

茶杯里的商机

清晨的阳光透过柴房缝隙刺在我脸上时,我正梦见自己躺在钞票堆里打滚。伸手一摸,只抓到一把稻草。

操!我骂出声,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到这个鬼地方。

前院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我揉着酸痛的腰走出去,看见苏婉清正在教几个小崽子擦桌子。她抬头看见我,眼睛弯成月牙:陈公子醒了灶上留着粥。

那笑容晃得我眼花。妈的,这女人怎么连粗布衣裳都穿得这么好看

叫我陈三就行。我摆摆手,公子听着别扭。

我边喝粥边打量这个破茶馆。桌椅掉漆,茶具粗糙,位置还偏僻。难怪生意差——昨天一整天就来了三个客人。

苏小姐,你这茶馆一个月能赚多少我直接问道。

她手指绞在一起:好的时候...二两银子。

我差点喷粥。二两!在现代还不够我吃顿火锅!看着苏婉清泛红的耳尖,我忽然意识到——这特么是商机啊!

我帮你改良经营,利润三七分。我伸出三根手指,我三你七。

苏婉清瞪大眼睛:陈公子还懂经商

略懂。我咧嘴一笑。开玩笑,老子在现代可是靠骗...呃,营销吃饭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惨叫。一个客人摔了茶杯,烫得直甩手:这破杯子!每次都这么烫!

我眼睛一亮。现代奶茶杯都有护套,这古代...

苏小姐,有纸笔吗

半刻钟后,我画出了带耳茶杯的草图。苏婉清接过图纸时,手指不小心擦过我的掌心。那触感像过电似的,吓得我差点把笔扔了。

这、这样就不烫手了她盯着图纸,睫毛在脸上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

找窑厂做样品,绝对爆款!我拍胸脯保证,趁机挪远半步。这女人有毒,靠太近影响我搞钱大计。

突然,大门被踹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带着四个跟班闯进来,腰间别着明晃晃的刀。

苏娘子,该交保护费了!壮汉一脚踩在条凳上,三个月,一共六两!

孩子们吓得直往苏婉清身后躲。我眯眼打量——这特么不就是古代版高利贷吗

苏婉清脸色发白:赵大虎,上个月不是刚交过...

涨价了!赵大虎狞笑,要么交钱,要么...他目光在苏婉清身上扫来扫去,用别的法子抵债。

我拳头硬了。虽然我是个骗子,但最恨这种欺负女人的杂碎。

这位大哥,我笑嘻嘻地凑过去,六两是吧我给您拿。

赵大虎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顺利。趁他放松警惕,我猛地抓住他踩在凳子上的脚踝,一个现代格斗中的关节技——

嗷!

两百斤的壮汉像麻袋似的摔在地上。他手下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抄起茶壶砸在最近那人面门上。

跑啊!我对孩子们大喊。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鸡飞狗跳。我靠着现代MMA技巧放倒两个,剩下三个追着我满院子跑。眼看要被抓住,我抓起墙角晒的辣椒面扬了过去。

我的眼睛!

趁他们鬼哭狼嚎,我抄起顶门杠就要补刀,却被苏婉清拉住:别出人命!

赵大虎捂着眼睛放狠话:你们等着!

等混混们屁滚尿流地逃走,我才发现自己的腿在抖。妈的,在现代我都是靠脑子吃饭,哪真动过手啊!

转头看见苏婉清和孩子们崇拜的眼神,我胸口突然有点飘。怪了,以前骗到几十万也没这感觉。

陈公子竟有如此身手...苏婉清眼睛亮晶晶的。

我正想吹牛,突然胃里一绞——完蛋,刚才动作太大,饿得发慌。

那个...粥还有吗

当晚,苏婉清居然给我换了床像样的被褥。我躺在柴房盘算:带耳茶杯是个开始,得想办法搞更多现代产品...

窗外忽然传来窸窣声。我扒着缝隙一看,月光下苏婉清正往赵大虎逃跑的方向张望,手里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眼神冷得我打了个哆嗦——这哪是什么小白兔分明是只藏起爪子的狼!

---

第三节

说书声中的商机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透过柴房缝隙,看到苏婉清正在院角磨那把匕首。晨光中,她眼神冷厉得吓人,哪还有半点昨日温柔模样。

嘶——我倒吸凉气时咬到了舌头。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我假装刚睡醒走出去,她立刻收起匕首,变回那个人畜无害的苏娘子。

陈公子,我煮了茶。她递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粗茶,指尖有细小的伤痕。

我盯着那些伤痕,突然想起昨夜她给孩子们补衣服的画面。心里那点警惕又动摇了——或许她只是自我保护

今天去窑厂。我三口喝完茶,得抓紧做茶杯样品。

走在街上,我注意到路人看苏婉清的眼神很奇怪——既敬畏又躲闪。更奇怪的是,昨天那帮混混居然一整天没来报复。

窑厂老板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看到茶杯图纸时眼睛一亮:这设计妙啊!不过...他搓搓手指,定制模具要五两银子。

五两!我正要砍价,苏婉清已经掏出荷包。我拦住她:等等!转头对老板说:我们第一批订五十个,模具费摊进单价里。

老板掰着手指算了半天,终于点头。出门后苏婉清小声问:为何要订这么多

这叫规模效应。我得意道,数量越多单价越...突然住嘴。跟她解释这个干嘛

回茶馆路上经过集市,看到个落魄书生在说《三国演义》,周围却没人听。我猛地站住——这不就是现成的引流项目吗

这位先生,我挤进人群,想不想有个固定场子说书

书生警惕地看着我:报酬几何

前三天免费,之后打赏对半分。见他犹豫,我加码,包两顿饭。

搞定说书先生,我又买了些廉价点心和彩色布料。苏婉清全程欲言又止,直到我把布料挂上茶馆房梁才忍不住问:这是做什么

改造升级。我踩着桌子调整布幔,现代...咳咳,城里高级茶馆都这样。

当天下午,我带人把茶馆翻了个底朝天:挂彩幔分区域,摆盆栽做隔断,最显眼的位置搭了个小书台。苏婉清看着焕然一新的店面,眼睛瞪得圆圆的。

明天开张,保证爆满!我拍掉手上的灰。

她突然伸手拂过我额头,摘下一片树叶。那触感让我心跳漏了半拍,赶紧后退两步:男女授受不亲!

苏婉清先是一愣,随后掩嘴轻笑。妈的,被古代女人调戏了!

次日清晨,我正贴听书免费送茶的告示,突然被一队官差拦住。领头那个满脸横肉:有人举报你们贩卖劣茶!

苏婉清脸色煞白。我暗叫不好——这肯定是赵大虎的报复!

官差粗暴地翻箱倒柜,最后抓起我们新进的茶叶闻了闻:确实是次品!封店!

我急中生智:大人且慢!悄悄塞过去一块碎银,这是特供说书场的茶,好茶在里间呢。

官差掂了掂银子,斜眼道:是吗

千真万确!我拉着他往里走,您尝尝就知道。

趁苏婉清沏茶的功夫,我凑近低声道:小的初来乍到,不知是哪位大人要关照

官差哼了一声:周员外打过招呼了。

周员外我记住这个名字。等打发走官差,我立刻问苏婉清:周员外是谁

她手指绞紧了衣角:茶商行会的会长...

好极了,刚来就惹上地头蛇。我正头疼,第一批客人已经到了——全是被免费噱头吸引来的老头老太太。

说书先生一开嗓,整个茶馆都安静了。当他讲到关羽温酒斩华雄时,我适时推出新品温酒茶——其实就是普通茶加点姜片,但老头们喝得满面红光。

更绝的是带耳茶杯,老人们赞不绝口:这杯子不烫手!

当天结账,净赚六百文!苏婉清数钱的手都在抖:从来...从来没这么多过...

我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这才刚开始。

晚上,我发现她在油灯下给孩子们改衣服。灯光柔和了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温柔。一个小女孩靠在她膝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我买的糖糕。

心里突然有点酸。这场景让我想起现代那个从未有人等我的家...

陈公子苏婉清抬头,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转身就走,却撞上门口一个陌生大汉。这人一身短打,太阳穴鼓起,明显是个练家子。

张教头!苏婉清惊喜地起身。

大汉冷冷扫我一眼:小姐,这位是

小姐!我瞪大眼睛。苏婉清急忙解释:这是陈公子,现在帮我看店。陈公子,这是家父旧部张教头。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她果然不是普通茶馆女!那个家父又是什么来头

张教头把苏婉清叫到院里低声交谈,我假装扫地偷听,却只捕捉到几个词:将军...仇家...小心...

等张教头离开,苏婉清明显心神不宁。我试探道:苏小姐若有难处...

无妨。她勉强笑笑,明日还要劳烦陈公子去取茶杯。

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苏婉清的身份、周员外的威胁、赵大虎的报复...这潭水比我想象的深多了。

窗外月光如水,照见墙角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是茶馆里最沉默的那个女孩。她正对着月亮比划奇怪的手势,像在...发信号

我浑身一激灵。这破茶馆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

第四节

夜茶与阴谋

半夜被尿憋醒,我揉着眼睛往后院茅房走。月光下,却看见苏婉清提着个食篮鬼鬼祟祟地出门。

搞什么鬼我瞬间清醒,蹑手蹑脚跟上去。

她穿过两条小巷,停在一间摇摇欲坠的茅屋前。屋里传出老人的咳嗽声。

王婆婆,我带茶来了。苏婉清轻叩门扉,能止咳的枇杷叶茶。

我蹲在墙角,看着她又连续去了三家,都是孤寡老人。最后一家的小女孩扑进她怀里哭:苏姐姐,奶奶能喝药了...

回茶馆的路上,我故意弄出声响。苏婉清吓得食篮都掉了,见是我才抚着胸口:陈公子怎么...

夜游。我弯腰帮她捡东西,你每晚都这么干

月光照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只是...顺手。

顺手那食篮里除了茶,还有包好的药材和米粮。我想起白天她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却花大价钱订茶杯...

傻子。我嘟囔着往回走,心里却像塞了团棉花。

第二天取回茶杯,我特意绕到周记茶行门口。好家伙,五间门脸的大铺子,伙计都穿着统一青衣。我假装顾客进去转悠,听见内间有人说话:

...必须压价收购...控制整个江南茶市...

透过帘缝,看见个富态中年正和官服男子密谈。我竖起耳朵,却被人从后面拍肩:

客官买什么茶

我随便指了包最贵的落荒而逃。回茶馆路上,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中成形——既然他们要垄断,我就提前囤货!

说干就干。下午说书场散后,我拉住几个老茶客:各位可知哪里能直接向茶农买茶

小兄弟要多少一个缺牙老头眯起眼。

先来五十斤。我盘算着苏婉清所剩无几的银子,要上等货。

老头们互相看看,最后推举个姓李的带我去城外茶村。路上李老头突然问:你为苏娘子做事

我心头一紧:怎么了

那丫头...李老头摇头,她爹苏将军当年为保我们村,硬抗上司军令被革职...后来死在流放路上。

我脚步骤停。将军!难怪张教头叫她小姐...

村里人都记着恩。李老头压低声音,你要多少茶,按进价给。

当天我们运回八十斤好茶,价格只有市面一半。苏婉清看到堆成小山的茶包时,手里的抹布都掉了:这...这么多钱哪来的

定金制。我得意地掏出账本,让老客预付茶钱,我们给九折优惠。

她翻着账本,眼睛越来越亮。突然指着一行:这个'会员积分'是何物

消费满一百文积一分,满十分送点心。我凑过去解释,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茶香,赶紧后退两步。

怪了,以前泡吧搂着妹子都没事,现在闻个香味就心跳加速

接下来的日子,茶馆生意蒸蒸日上。我带孩子们做了会员木牌,教他们记账;改良了煮茶方法,推出四季茶单;甚至搞了个老带新有礼活动。

苏婉清从早忙到晚,脸上却多了笑容。有次我看见她偷偷把点心塞给流浪儿,自己啃冷馒头。那瞬间,胸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天打烊后,我正在教最大的孩子阿福算账,突然被拽到后院。张教头阴沉着脸:小子,你接近小姐到底什么目的

我挣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若是图财...张教头冷笑,周员外的人前天找过你吧

我后背一凉。这他都知道

我是见了周家的人。我索性摊牌,他们想买茶杯设计,我拒绝了。

张教头眯起眼:为何拒绝能卖不少钱。

因为...我语塞了。是啊,按我从前的性子,早该卖了设计卷款跑路。为什么没这么做

小子。张教头突然按住我肩膀,小姐把最后积蓄都用来收留这些孩子。你若负她...他的手劲疼得我龇牙咧嘴,老子拧断你脖子!

他走后,我蹲在井边发呆。月光映在水面,照出我扭曲的倒影。曾几何时,赚钱不再是我唯一目标那个在现代骗钱不眨眼的陈三欠去哪了

陈公子苏婉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福算不明白账...

我转身,看见她站在月光下,衣袂飘飘如画中人。突然就明白了——我他妈是喜欢上这个傻女人了!

这个认知吓得我连夜画了十几张新品设计图。天亮时才睡着,却梦见苏婉清拿着那把匕首刺向我...

陈大哥!不好了!阿福摇醒我,周家来人了!

前院站着个账房打扮的中年人,正打量着我们的新茶杯:我家老爷请陈先生过府一叙。

苏婉清紧张地看着我。我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告诉周员外,明日未时我登门拜访。

账房走后,苏婉清急得直绞手指:不能去!周家...

正是要摸清敌人底细。我压低声音,我怀疑他们要垄断茶市哄抬物价。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那触感让我脑子一懵:不...不用...

我认得茶。她眼神坚定,能辨出他们仓库里有什么。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完蛋,美色误事啊!

当晚,那个沉默女孩又对着月亮比手势。我悄悄靠近,却听见她在念叨:...戌时三刻...西墙有缺口...

这绝对是在传递消息!我刚要上前质问,后颈突然一痛——有人给了我一闷棍!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女孩冰冷的目光和她衣袖里闪过的...军刺

---

第五节

雨中茶香

后脑勺的剧痛让我倒抽冷气。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柴房柱子上,嘴里塞着破布。

醒了沉默女孩——现在该叫她小刺客了——正用我的匕首修指甲,别乱叫,否则杀了你。

我疯狂眨眼表示配合。她扯出我嘴里的布,刀尖抵住我喉咙。

谁派你监视我的她声音冷得像冰。

没人!我就起夜...刀尖压紧,我立刻改口,好吧我好奇!你每晚发信号给谁

女孩眯起眼:你看到了多少

就手势和...那个。我瞄向她袖口,军刺

她突然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陈三欠,你知道苏婉清是谁吗

开茶馆的我装傻,前将军之女

不止。她凑近我耳边,她是先帝...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女孩闪电般塞回布条,匕首抵住我腰间:敢出声就捅肾。

门开了,苏婉清提着灯笼走进来:小七你怎么在...她看到我被绑着,灯笼啪地掉在地上。

小姐小心!女孩——小七——转身时袖中寒光一闪。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连人带椅子扑过去撞开苏婉清。军刺擦着我肩膀划过,火辣辣地疼。

你!苏婉清反应极快,一个茶壶砸中小七手腕。匕首落地瞬间,她已经反扣住小七胳膊:谁派你来的

小七冷笑:您心里清楚。突然咬破什么,嘴角溢出黑血,瘫软下去。

服毒了!我挣扎着,快解开我!

苏婉清手忙脚乱给我松绑。我扑到小七身边掰开她嘴,却晚了——瞳孔已经扩散。

见鬼...我跌坐在地。第一次亲眼见人死,还是个小姑娘,胃里一阵翻腾。

苏婉清却异常镇定,快速搜查尸体。从小七贴身衣物里找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认识我问。

她手指发抖:内卫的密探令牌...

内卫我音调都变了,皇帝的特务机关

苏婉清猛地捂住我的嘴,眼神惊恐。我们四目相对,她掌心柔软温热,我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先埋了。她最终松开手,别声张。

处理完尸体已是黎明。我肩膀伤口简单包扎过,火辣辣地疼。苏婉清突然问:你为什么救我

本能反应吧。我挠头,总不能看你被捅...

她眼圈突然红了,转身就走。我愣在原地——我说错什么了

午饭后,阿福慌慌张张跑进来:陈大哥!周家派人把井水断了!

我冲到后院,果然井里只剩淤泥。周围茶馆都好好的,明显是针对我们。

狗日的玩阴的!我气得踢井沿,疼得抱脚直跳。

苏婉清却出奇地冷静:地窖有蓄雨水的大缸。

靠着存水,我们勉强维持营业。但客人很快发现茶水有异味——雨水煮茶终究差些。

得想办法。我咬着笔杆画图,搞个输水系统...

来不及。苏婉清翻出荷包,我去买水。

不行!我拦住她,这一带水车都被周家控制,你买就是认输。

她急得跺脚:那怎么办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灵光一闪:谁说茶馆一定要用井水

当天下午,茶馆门口贴出告示:因本店井水甘冽异常,特限量供应'天泉茶',每日十壶,先到先得。

我把雨水煮沸蒸馏,加入少许盐和薄荷,美其名曰天泉。结果那些有钱的老头抢疯了,一壶茶炒到五两银子!

这叫饥饿营销。晚上数银子时,我得意地向苏婉清炫耀,人越得不到越想要...

她突然伸手拂过我额头:发烧了。

我这才发现肩膀伤口灼痛,头重脚轻。朦胧中感觉被她扶到床上,冰凉的帕子敷在额头。

伤口化脓了...她声音发颤,得请大夫...

不用!我抓住她手腕,花那钱干嘛...用烧酒洗洗就行...

意识模糊中,似乎听见她哽咽着说傻瓜。一定是幻觉,苏婉清怎么会为我哭

再醒来已是次日傍晚。肩头包扎整齐,屋里飘着药香。苏婉清趴在桌边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轻手轻脚想起身,却惊动了她。

别动!她按住我,伤口会裂。

我们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阳光透过窗纸,给她轮廓镀上金边,美得不真实。

那个...周家还等着呢。我哑着嗓子转移话题,明天得去赴约。

她皱眉:你这样怎么去

你懂茶,我懂谈判。我试着活动肩膀,绝佳组合。

第二天居然下起大雨。我们共撑一把油纸伞去周府,苏婉清不得不紧挨着我。她身上淡淡的茶香混着雨气,让我心跳失速。

伞往你那边斜点。她突然说,你伤口不能淋雨。

哦。我傻乎乎地应着,偷偷把伞又往她那边偏了偏。

周府比想象的还奢华。穿过三重院落才到会客厅,周员外正品茶等着我们。

陈先生果然年轻有为。他笑眯眯地推过茶盘,尝尝今年新贡的龙团。

苏婉清突然在桌下掐我大腿。我会意,假装失手打翻茶盏:哎呀!手滑...

无妨。周员外拍拍手,换一套。

第二套茶具上来,苏婉清微不可察地点头。这次我小啜一口——唇齿留香,确实是好茶。

听说陈先生有不少新奇点子周员外切入正题,周某愿出五百两买断。

五百两!我心跳加速,但瞥见苏婉清紧绷的侧脸,话到嘴边变成:不卖。

周员外笑容一僵:嫌少

不是钱的事。我硬着头皮胡扯,这些设计是苏小姐的,我只是执行。

苏婉清惊讶地看我一眼,随即会意:家父遗作,不便出售。

周员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又很快恢复笑容:那合作如何你们出技术,我出渠道,利润三七分。

我正想周旋,苏婉清突然起身:茶凉了。

这是暗号我赶紧跟着告辞。周员外也不挽留,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希望两位再考虑考虑。

出了周府,我小声问:茶有问题

第二杯才是真贡茶。苏婉清脸色苍白,第一杯里...有慢毒。

我腿一软:啥!

我认得那味道。她声音发抖,父亲临终前...喝的茶就是那个味...

雨幕中,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突然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去他妈的周员外!老子要弄死这王八蛋!

听着,我抓住她肩膀,我们得先发制人...

雨越下越大,我们站在街角屋檐下,头碰头密谋。她发丝上的水珠滴在我手背,凉凉的,却让我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

第六节

木茶匙与玉令牌

周府归来第三天,我正在后院试验外卖茶盒——用竹筒分层装茶叶和点心,配个小炭炉,富贵人家小姐们肯定喜欢。

陈大哥!阿福慌慌张张冲进来,周家来收店了!

前院站着六个衙役,领头的手持公文:有人举报你们茶中掺药,奉府尊令查封查验!

苏婉清脸色煞白。我扫了眼公文上的印章,心里一沉——是真的官府文书。

差爷稍等。我悄悄塞过去一块碎银,能否告知举报人是谁

衙役掂了掂银子:周府上的嬷嬷。压低声音,劝你们别抵抗,周员外和府尊是连襟。

我拳头硬了。狗官商勾结!

衙役们开始封存茶叶和账本。苏婉清突然拉住我袖子:地窖...

我猛然想起那里还藏着我们囤的八十斤好茶!赶紧给阿福使眼色。小家伙机灵,立刻溜去后院。

全部贴上封条!衙役头子指着柜台,三日内不得营业!

等他们走后,苏婉清跌坐在凳子上:完了...

未必。我摸着下巴,他们只封了前厅,后院还能用。

没有铺面怎么做生意

我咧嘴一笑:谁说卖茶一定要有铺面

当天下午,我让阿福带着几个孩子满城跑,分发清婉茶坊的外卖单子——竹筒茶盒配小炭炉,送货上门,买五送一。

这能行吗苏婉清忧心忡忡地清点所剩无几的茶叶。

这叫转型线上...呃,转型上门服务。我帮她捋起散落的发丝,指尖碰到她耳垂,两人同时一颤。

第一日,只接了六单。

第二日,十八单。

第三日,订单多到孩子们跑不过来!

陈大哥!阿福气喘吁吁跑回来,连知府后宅都来订了!说夫人喜欢我们的梅花香饼!

苏婉清惊喜地看向我,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胸口发胀,赶紧低头切茶饼掩饰。

傍晚对账,净赚十二两!苏婉清捧着银子又哭又笑:我从没一天赚过这么多...

这才刚开始。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等拿回铺面...

话音未落,大门被踹开。赵大虎带着十几个混混闯进来:听说你们前门被封了正好,后院的保护费该交了!

我抄起茶铲挡在苏婉清前面:找死

哟,还挺横。赵大虎狞笑,给我砸!

混混们刚要动手,院墙上突然跳下五个黑衣人,动作快如鬼魅。眨眼间,赵大虎等人全被按在地上。

小姐受惊了。为首的黑衣人单膝跪地——竟是张教头!

苏婉清扶额:张叔...不是说好不暴露吗...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这什么情况

张教头冷哼一声:小子,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真能打过赵大虎他做了个手势,那日是我们暗中废了他右手筋。

我:......

等处理完混混,苏婉清把我叫到内室,取出一个铁盒:该告诉你真相了。

盒里是半块青铜虎符和一封泛黄的信。信上说先帝驾崩前密令苏将军护送某样东西去边疆,结果...

父亲被毒死在路上。苏婉清指尖发颤,临终前让张叔带我逃出来...

那东西呢我问。

不知道。她摇头,父亲只说...与茶有关。

茶我猛然想起现代带来的那张黑玉银行卡。翻遍包袱,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刻着古怪纹路的黑玉牌。

这...苏婉清见到玉牌,脸色大变,你从哪得的

说来话长。我翻看玉牌,这到底是什么

茶马密令。她声音发抖,持此物可调动边关十万茶马军...

我手一抖,玉牌差点落地。卧槽我现代的黑卡穿越后变成兵符了!

次日是苏婉清生日。我熬通宵做了把木茶匙,柄上刻了朵小小的梅花——她最爱喝的茶。

送你的。我装作满不在乎地递过去,粗糙了点...

苏婉清接过茶匙,突然哭了。泪珠砸在木柄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喂,不喜欢也别哭啊...我手忙脚乱。

父亲走后...她哽咽着,第一次有人记得我生辰...

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想抱她,又缩回来——不行,我现在还是个骗子,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正当气氛尴尬,阿福尖叫着冲进来:周员外来了!

周员外带着八个护卫,笑吟吟地站在院中:两位别紧张,周某是来谈生意的。

没什么好谈的。我挡在苏婉清前面。

一千两。周员外直接亮底牌,买你们所有配方和这个姑娘的制茶手艺。

一千两!我心跳漏了一拍——在现代相当于百万巨款!

不卖。苏婉清斩钉截铁。

周员外笑容不变:陈公子呢这笔钱够你逍遥半辈子了。

我喉结滚动。一千两...可以买大宅子,雇仆人,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转头看见苏婉清苍白的脸和紧握的木茶匙,我突然笑了:周员外,您耳朵不好苏小姐说了——不卖!

周员外脸色瞬间阴沉:敬酒不吃吃罚酒。转身时丢下一句,三日内,要你们跪着求我收购!

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去后院,发现苏婉清正在月下煮茶。

尝尝。她递来一杯,安神的。

茶香清冽,带着淡淡梅花香。月光下她的侧脸如玉雕般精致,我看呆了。

今天...谢谢你。她轻声说。

谢什么

没为了一千两...她声音越来越小。

我心头一热:我是那种人吗——其实要不是她,我绝对是。

她突然抬头看我,眼睛亮得惊人:陈三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普通人啊。我避开她视线。

普通人会设计带耳茶杯懂'外卖'认识这种玉牌她举起黑玉牌,还有,你昏迷时一直喊'比特币'...那是什么

我头皮发麻。这姑娘太敏锐了!

正不知如何回答,屋顶突然传来瓦片响动。张教头厉喝:什么人!

一道黑影掠过,箭矢破空而来。我本能地扑倒苏婉清,箭尖擦着我手臂划过,钉在地上——箭头上泛着诡异的蓝光。

毒箭!张教头追出去,很快回来摇头,跑了。

苏婉清颤抖着为我包扎:周员外这是要灭口...

我盯着毒箭,突然发现箭杆上刻着个小字——御。

不是周家。我沉声道,是宫里来的人...

苏婉清脸色瞬间惨白。我们同时看向那块黑玉牌——它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派人暗杀

---

第七节

将军印信

毒箭事件后第三天,我正在后院改良茶盒,衙门突然来人:府尊有令,即刻查封清婉茶坊!

凭什么我攥紧手中的凿子。

有人告发你们用违禁药材!衙役抖开公文,奉按察使司令,严查!

苏婉清脸色煞白。这罪名要是坐实,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差爷稍等。我摸出最后一块碎银,能否通融...

滚开!衙役一把推开我,搜!

他们翻箱倒柜,最后从茶叶堆里找出个纸包:果然藏有毒药!

栽赃!我怒吼,这根本不是我们的东西!

衙役头子冷笑:带走!

眼看他们要铐苏婉清,我抄起茶铲就要拼命。突然一声厉喝:住手!

张教头带着三个黑衣人闯进来,但这次他们穿着制式皮甲,腰挂军牌。

边军办案!张教头亮出令牌,这两人我们将军要了!

衙役们面面相觑:这...不合规矩...

规矩张教头一脚踹翻领头的,这就是规矩!

出了茶馆,我们被塞进马车。苏婉清突然从袖中掏出那块黑玉牌,塞到我手里:藏好。

马车没去军营,反而驶向城外荒山。在一处破庙前停下,张教头单膝跪地:小姐,是时候了。

苏婉清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个小布包。打开是枚青铜印章,上面蹲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

这是...我瞪大眼睛。

父亲留下的将军印信。她指尖轻抚印章,能调动旧部。

张教头红着眼睛:将军临终前嘱咐,非到生死关头不得动用...

现在就是了。苏婉清声音坚定,张叔,联系旧部。

当夜,破庙里陆续来了二十多人。有瘸腿的老兵,有独眼的货郎,甚至还有位穿着官服的县丞!个个见了印章就跪地痛哭。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哪是茶馆老板娘分明是将门虎女啊!

等人散去,苏婉清独自站在庙外月下。我走过去,发现她在无声落泪。

想父亲了我笨拙地问。

她摇头:我在想...若早点亮明身份,那些孩子或许不会...

我心头一震。原来她自责这个!

现在也不晚。我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救他们出来。

她抬头看我,月光在泪眼里碎成星辰: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傻得让人心疼——这话我没敢说,只好胡诌:那个...分红还没拿呢。

她噗嗤笑了,轻轻靠在我肩上。我浑身僵硬,心跳如雷。

次日清晨,张教头带来消息:周员外勾结按察使的证据找到了!

原来他连夜抓了周府账房,拷问出本秘密账册——记录着周家每年行贿各级官员的明细!

够判他十次斩立决了!张教头兴奋道。

我灵机一动:这账册...能抄录几份吗

三天后,全城大街小巷突然贴满抄录的账页。知府气得跳脚,派差役四处撕毁,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更妙的是,我让阿福他们把原件塞进了即将离任的巡按御史轿子里——这位大人以刚正不阿著称。

当天下午,周府就被官兵围了。我们站在茶楼远望,苏婉清长舒一口气:结束了...

未必。我摩挲着黑玉牌,那支毒箭不是周家派的。

她笑容一僵:你是说...

宫里还有人想灭口。我压低声音,必须查清你父亲护送的是什么。

正说着,玉牌突然掉在地上。捡起来时,我发现背面沾水后显出细密纹路——是地图!

苏婉清!快看!

我们头碰头研究,发现地图指向城西三十里的废弃驿站。最诡异的是,纹路轮廓竟与她胎记形状相似!

这...这不可能...她声音发抖。

张教头突然闯进来:小姐!巡按大人请您过府!

巡按行辕里,那位严肃的老大人正审视着我们:苏姑娘,令尊的案子,本官会重审。

苏婉清喜极而泣。巡按又看向我:陈公子,听闻你精通奇技淫巧

我:

原来朝廷要改良军械,巡按想举荐我。我正犹豫,苏婉清在桌下捏了捏我的手。

小人愿意。我躬身,不过有个条件...

当晚,我们回到被查封的茶馆。官府已经撤了封条,但里面一片狼藉。

能重新开始就好。苏婉清弯腰收拾碎瓷片。

我帮她整理柜台,突然发现暗格里有东西——半块发霉的茶饼,上面印着模糊的御赐二字。

苏婉清!这...

她接过茶饼闻了闻,脸色大变:和父亲临终前喝的茶一个味道!

我们连夜找张教头验证。他一看茶饼就跪下了:是它!当年先帝赐的'龙凤团茶',将军只喝了一口就...

谜团渐渐清晰:苏将军是被御赐毒茶害死的!但先帝为何要杀忠臣那件要护送的东西又去了哪

夜深人静,我和苏婉清坐在后院屋顶赏月。她忽然问:你跟巡按提了什么条件

让他恢复你父亲名誉。我挠头,再给茶馆批个特许经营权...

她眼圈又红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月光下,我看着她精致的侧颜,脱口而出:因为我喜...

小心!她突然扑倒我。一支毒箭擦着我们飞过,钉在房梁上。

张教头带人追击,很快回来摇头:跟上次一样,没追上。

我拔下箭,发现这次箭杆上刻的不是御字,而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茶壶,又像鼎。

这不是宫里的箭。苏婉清声音发抖,是'茶盟'的标记...

茶盟

一个传说掌控天下茶运的神秘组织。她握紧那半块毒茶饼,看来...父亲的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我摸着怀里的黑玉牌,突然意识到——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

第八节

黑玉陷阱

茶盟的威胁像把刀悬在头顶。天亮前,我把所有孩子转移到张教头找的隐蔽宅院。

我们像在逃难。阿福抱着包袱嘟囔。

这叫战略转移。我揉乱他头发,转头看见苏婉清正用我送她的木茶匙搅药——我肩膀的伤口又发炎了。

忍着点。她蘸了药膏抹上来,指尖凉得像玉。

我龇牙咧嘴:轻...轻点!

昨日扑箭时怎么不怕疼她忽然放轻动作,以后别这样冒险...

药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茶气,让我心跳加速。这不对劲——我陈三欠什么时候为女人拼命过

安顿好后,我们研究黑玉牌上的地图。纹路显示废弃驿站下有密室,但具体位置模糊。

得亲自去一趟。苏婉清卷起地图,但先解决周员外。

我摩挲着玉牌:他虽入狱,党羽还在。突然灵光一闪,等等...周家是不是有批茶叶要拍卖抵债

张教头点头:明日午时。

完美!我拍桌,我要让他倾家荡产!

次日拍卖场,我伪装成南洋商人,戴着夸张的翡翠扳指。当周家珍藏的百年普洱拿出来时,我高声报价:一千两!

全场哗然。这茶市价最多三百两。

一千一百两!角落里有个戴斗笠的跟进。

一千五!我瞪向对方,认出是周家账房——果然派人抬价。

价格飙到两千两时,我咬牙喊:三千两!加这块黑玉抵价!

我高举玉牌,阳光透过它在地上投出奇异光纹。账房立刻派人传话,片刻后喊:三千五百两!

归你了!我拱手认输,暗中冷笑——鱼上钩了。

离开时,账房拦住我:这位爷,我家主人想问...那玉牌可愿单独出售

非卖品。我压低声音,除非...五万两。

当晚,周家派人来客栈,递上银票:玉牌我们要了。

我摸着银票厚度,强忍狂喜:先验货。

对方仔细检查玉牌,特别对着灯光看纹路。我心跳如鼓——这假货能骗过他们吗

成交。那人终于点头。

等他们走后,我从鞋底抽出真玉牌。张教头从暗处现身:真能骗过

足够拖三天。我咧嘴一笑,够我们端他老巢了。

次日传来消息:周家余党携玉牌连夜出城,在驿站遭山匪洗劫——当然是张教头的人。

同时,巡按御史雷厉风行,抄了周府。我们在查抄清单上发现个有趣条目:西域奇毒·三更断魂散——正是毒箭上用的!

铁证!苏婉清激动道,这毒与父亲所中之毒一致!

正庆祝,阿福慌慌张张跑来:陈大哥!茶馆被人砸了!

我们赶去一看,新修好的门窗又被毁掉。墙上用血写着:交出来!

茶盟的人。苏婉清声音发颤,他们找玉牌...

我握紧她的手:先去驿站找线索。

出发前夜,苏婉清突然要教我正规茶道。父亲说,茶道即人道。她摆开茶具,水要三沸,茶要三洗...

她素手翻飞如蝶,动作优雅得不似人间。当她把茶盏递来时,我们指尖相触,仿佛有电流窜过。

这叫'凤凰三点头'。她低头掩饰红晕,是...定亲时用的礼数...

我一口茶喷出来:什么!

逗你的。她轻笑,却不敢看我眼睛。

夜深人静,我正研究驿站地图,忽听屋顶有异响。摸到院中一看——月光下,一个黑衣人正掀开苏婉清的瓦片!

有刺客!我大吼。

张教头带人冲出来,黑衣人纵身就逃。追到巷口,他突然回身射来三箭!

小心!张教头推开我,自己肩头中箭。

我们扶他回屋,苏婉清急忙煎药。箭上又是那种毒,幸好有解药。

这人不是要杀我们。我检查箭杆,他在...找东西。

张教头忍着痛:小姐...必须尽快去驿站...

后半夜,我守在他床边。这位硬汉昏迷中还在喊将军,听得我鼻酸。

苏婉清端药进来,眼睛红肿。我不能再连累任何人。她声音破碎,明日你走吧。

放屁!我脱口而出,老子...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飞来火箭!眨眼间,后院粮仓燃起熊熊大火。

调虎离山!我冲回卧室——果然有人翻过包袱!幸好玉牌贴身藏着。

火势扑灭后,我们在院墙发现用血画的茶壶标记。茶盟的警告比想象中来得快。

天蒙蒙亮时,张教头伤势恶化。苏婉清彻夜照料,我则清点装备。

必须分头行动。我做出决定,我带玉牌引开他们,你去驿站。

不行!她抓住我手臂,太危险!

正因为危险才我去。我苦笑,我这人除了骗术一无是处,你...

胡说!她突然提高声调,你聪明勇敢,待孩子们如手足,为素不相识的老人出头...声音渐低,而且...你答应过一起的...

晨光中,她泛红的眼眶让我心脏抽痛。我抬手想擦她眼泪,却在半空停住——我这种骗子,配吗

准备出发吧。最终我只干巴巴地说。

我们刚收拾好,阿福突然尖叫着冲进来:官兵把巷子围了!

从门缝望去,一队铁甲兵正在挨户搜查。领头的手持画像——分明是苏婉清!

怎么会...她脸色煞白。

张教头强撑着起身:小姐快走!后门...

话音未落,大门被撞开!铁甲兵冲进来,为首者展开黄绢:苏氏女接旨!

我们全跪下了。那太监尖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已故镇北将军苏烈...平反冤狱,追封忠勇侯...其女苏婉清准入宫觐见...

我脑子嗡嗡响。平反入宫

苏婉清颤抖着接旨。太监又掏出一封信:陛下私谕。

她看完信,整个人晃了晃:陛下问...茶马密令何在...

我浑身血液凝固——皇帝也在找玉牌!

太监走后,我们面面相觑。这是个局。张教头咳嗽着说,陛下若真有心平反,为何派太监暗中寻玉牌

苏婉清攥紧信纸:三日后必须入宫...否则视同抗旨...

我盯着地上未干的鸡血标记。前有茶盟,后有皇帝,我们被夹在中间。

按原计划。我突然说,马上去驿站!

可圣旨...

正因如此更要快!我咬牙,必须在入宫前弄清玉牌秘密!

收拾行装时,苏婉清悄悄塞给我个香囊:装着解毒丸...保重。

我喉咙发紧,最终只点了点头。

出发前最后一眼回望,她站在晨光中,像幅永远刻在我心上的画。

---

第九节

清欠茶香

驿站比想象的更破败。断壁残垣间,野草长得有半人高。

分头找。我压低声音,地图显示入口在...

马槽下面。苏婉清突然说,父亲有首童谣...'茶马古道石桥西,驿站马槽藏玄机'。

我们掀开腐烂的木板,果然发现块刻着茶壶图案的青砖。按下后,地面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我先进。我点燃火折子。

石阶潮湿阴冷,通向一间圆形石室。正中央是具挂在铁链上的骸骨,胸口插着把短刀——刀柄样式与苏婉清的一模一样!

这是...她声音发抖。

骸骨手中攥着封血书。我小心取出,上面歪斜写着:茶马古道藏龙,玉令合璧则通。苏烈误我,吾儿慎之...

落款是茶马总督林。

林总督苏婉清疑惑,父亲从未提过...

我看向骸骨腰间的玉带钩——也刻着茶壶标记!是茶盟的人!

突然,苏婉清惊呼:这刀...是我娘的!她抽出随身匕首对比,一模一样!

火折子忽明忽暗,照出石壁上的壁画:一群人在运送茶叶,其中有个人捧着个盒子...

看这里!我拂去灰尘,露出壁画角落——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正将盒子交给孕妇!

苏婉清猛地捂住嘴:难道...盒子里是...

玉牌!我们异口同声。

突然,入口处传来脚步声!我们赶紧熄灭火折子,躲在石柱后。

搜仔细点!是那个太监的声音,陛下要的东西必须找到!

火把光亮渐近,我捏紧玉牌,冷汗直流。这时,苏婉清突然指向骸骨后方——有扇暗门!

我们匍匐前进。暗门机关是个茶壶浮雕,我下意识把玉牌按上去——严丝合缝!

门无声滑开。我们刚滚进去,外面就传来惊呼:这里有具尸体!

暗门后是条狭窄隧道,尽头竟有亮光。爬出去后,我们惊呆了——

眼前是口古井,水面平静如镜。诡异的是,井里明明映着月亮,此刻却是正午!

这...我揉揉眼睛。

苏婉清突然解衣领:玉牌...和我胎记...

她转身露出肩胛处的胎记——火焰形状,与玉牌纹路完全一致!

我颤抖着将玉牌贴近胎记。刹那间,井水沸腾,映出第二个月亮!月光聚焦处,井壁露出个暗格。

里面是个铁盒,装着半块虎符和封信。信上说先帝怀疑茶盟勾结外敌,特制两枚玉牌分别交给苏将军和林总督。不料...

林总督是叛徒!苏婉清恍然大悟,父亲夺回玉牌,藏在...

你身上。我接口,所以茶盟和皇帝都在找!

突然,身后传来掌声。太监带着铁甲兵围住井台:精彩!现在,交出来吧。

我挡在苏婉清前面:陛下知道您私下勾结茶盟吗

太监脸色一变:胡说什么!

周家的毒是从宫里流出的。我冷笑,您手上还有三更断魂散的味道呢!

趁他愣神,我猛地将铁盒扔向井中!所有人扑向井口时,我拉起苏婉清就跑。

身后传来惨叫——原来井水突然喷涌,将太监等人冲倒在地!

我们拼命逃回城中,直接求见巡按御史。看到铁盒里的证据,老大人拍案而起:本官即刻进宫面圣!

三日后,圣旨下:茶盟为逆党,周家余孽处斩,苏婉清承袭忠勇侯爵位!

庆功宴上,我却闷闷不乐。她现在可是侯爷了,我...

想什么呢苏婉清突然坐在我旁边。

想...开分店的事。我强笑,你现在是贵族了,茶馆...

我辞了爵位。她轻描淡写,换了个特许茶引。

我瞪大眼睛:什么

比起侯府...她低头玩着衣角,我更想开茶馆...和你一起。

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那个...我其实不是这里人...

我知道。她狡黠一笑,'比特币'先生。

原来她早猜到了!我红着脸坦白了一切,包括自己曾经是个骗子。

现在呢她歪头问。

现在...我摸出全部积蓄,想和你合开'清欠茶行',我负责经营,你负责品茶...

她突然凑近,在我脸颊轻吻一下:好。

一个月后,清欠茶行开张。我们改良了带耳茶杯,推出系列故事茶包,甚至搞了个茶道学堂。

开张当天,张教头带着老兵们来捧场。阿福他们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了小掌柜。

晚上打烊,我和苏婉清坐在后院——就在当初那间柴房的位置。

尝尝新研制的'比翼茶'。她递来茶盏。

我抿了一口,甜中带涩,回味无穷:好茶!怎么配的

秘密。她眨眨眼,就像某人从哪来一样。

月光下,她的笑容比茶还醉人。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久没想起现代的事了。

那个唯利是图的陈三欠,在这个没有手机电脑的古代,竟然找到了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哦对了,那块玉牌我们把它熔了,做成茶行的招牌——从此世上再无茶马密令,只有清欠茶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