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继妹嫁给了南城最有权势,却也最可怜的男人——陆深。
三月前一场离奇车祸,他沦为植物人。
新婚夜,我对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丈夫,心如死灰。
前男友带着继妹来看我,嘲讽我守活寡,说我活该。
他们走后,我背对着床,眼泪刚掉下来。
一只手掐住我的腰,那个植物人老公睁开了眼,吻我,我就帮你弄死他们。
1
红色的喜被,刺眼得像血。
这里是陆家名下的一处临江别墅,也是我的新房。
我的新婚丈夫,陆深。
南城陆家的太子爷,三个月前,一场蓄意的车祸,让他成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而我,季瑶,季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因为季家濒临破产,被继母和父亲打包送来,替他们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季雪,履行这桩早就定下的婚约。
用一个野种,换季家苟延残喘。
啧,姐姐,这身嫁衣真衬你,就是脸色白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奔丧呢。
尖酸刻薄的声音划破死寂。
季雪来了。
她挽着秦明的手臂,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秦明,我的前男友。
那个信誓旦旦说爱我,要给我一个家的男人,却在我被季家推出来联姻时,毫不犹豫转身投入季雪怀抱的男人。
小雪,别这么说你姐姐。秦明假意呵斥,高高在上的看向我,季瑶,陆家财大气粗,你嫁过来是享福的,总比跟着我吃苦强。
是啊姐姐,季雪依偎在秦明怀里,娇滴滴地说,你看秦明哥多为你着想。以后你就是陆家少奶奶了,虽然……老公动不了,但钱是真的多。
她故意顿了顿,带着恶毒的笑意:你可得好好‘伺候’陆少,说不定他哪天一高兴醒过来,还能给我们秦明哥的公司投点钱呢。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的铁锈味。
滚出去。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哟,姐姐脾气还挺大季雪捂嘴轻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能跟我抢秦明哥的季瑶吗
现在的你,不过是陆家买来冲喜的工具罢了!
秦明哥,我们走吧,别沾了晦气。
秦明最后扫了我一眼,像在看一件被主人丢弃的的破烂。
他们转身,逐渐远去。
眼泪终于失控,滚烫地砸落。
就在我浑身颤抖,几乎要支撑不住时——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我的腕骨捏碎!
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转头。
床上那个被医生判定为深度昏迷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深邃如寒潭。
下一秒,他手臂用力,我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向那具毫无生气的身体。
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
他贴近我耳后,手指掐住我的细腰,力道大得惊人。
沙哑的嗓音,带磁性,钻进我的耳朵:
让他们滚,吵到我了。
2
我浑身僵硬。
耳朵被他滚烫的气息灼烧着,腰间被他的手指掐着。
这个男人……陆深……
他不是植物人吗!
他刚才说话了
你……你醒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是惊恐还是别的什么。
陆深没有回答。
他只是侧过头,下巴蹭过我的发丝,目光越过我,看向那扇刚刚关上的门。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刚苏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他的手还掐在我的腰上,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轻微的起伏。
这不是幻觉!
陆深,真的醒了!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他的手松开了我的腰,却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冰凉。
季家送你来的他终于再次开口。
……是。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心脏狂跳,这个人比刚才秦明和季雪的羞辱更让我恐惧。
一个活着的、清醒的陆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会怎么处置我这个被硬塞过来的冲喜工具
呵。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听不出情绪。
然后,他松开了我的手,重新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只剩我的喘气声和床上男人平稳得近乎不存在的呼吸。
我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他那张俊美却苍白得过分的脸。
刚才……是我的错觉吗
还是他醒了,但又……睡过去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少奶奶,老太爷让您过去一趟。是陆家的老管家福伯的声音。
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和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好,我马上来。
路过床边时,我忍不住又看了陆深一眼。
他静静地躺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沉睡的病人。
可腰间那被掐过的触感,和耳边那句低语,却清晰地提醒我——
这个男人,醒着。
3
陆家老宅的书房,古朴厚重。
檀香袅袅。
陆老爷子,陆震霆,坐在红木大班椅上,手里盘着一串油光水滑的紫檀佛珠。
季瑶。他沉声开口。
是,爷爷。我垂手站在书桌前,姿态放得很低。
陆深的情况,你应该清楚。陆震霆声音平缓,季家把你送来,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你的命。
我的心沉了沉。
傅家不会亏待你,守好你的本分,扮演好你陆家少奶奶的角色。
他顿了顿,眼睛看向我:至于陆深……能不能醒,看天意,也看你的‘福气’。
这是敲打,也是一种隐晦的期许。
冲喜。
他们真的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我知道了,爷爷。我应道。
福伯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下去吧。
走出书房,我才发现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回到那间冰冷的婚房,陆深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到床边。
你……刚才,是真的醒了吗我压低声音问。
没有回应。
我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心里乱糟糟的。
陆深醒了,这件事,陆老爷子知道吗福伯知道吗
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他为什么醒了,却还要装睡
他刚才那句话,那动作,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季瑶,别以为嫁进陆家就万事大吉。秦明哥心里只有我,你不过是他玩腻了丢掉的垃圾。】
是季雪。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拉黑了号码。
靠在床沿,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手腕忽然又被抓住了。
还是那只冰凉的手。
我睁开眼,对上陆深不知何时睁开的眸子。
夜灯下,他的眼睛黑得发亮,像两颗寒星。
过来。他命令道,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一些,依旧沙哑。
……做什么我警惕地问。
冷。他只说了一个字,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我愣了愣。
冷
植物人也会觉得冷吗
还是……他在试探我
我迟疑着,没有动。
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耐心有限。
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在他身侧躺下,隔着一段距离。
刚躺稳,他就翻了个身,面对着我。
黑暗中,他的轮廓清晰可见。
协议签了他突然问。
……签了。那份协议,苛刻得近乎羞辱。我只是陆家名义上的少奶奶,没有继承权,没有决策权,甚至连自由都受到限制。唯一的好处,是季家能得到陆氏的一笔注资。
条件。他言简意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协议的主要内容说了。
他静静地听着,没什么表情。
季家拿了多少好处
一个亿的注资,还有城西那个项目的优先开发权。
陆深沉默了片刻。
太少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把你卖得这么廉价,季家真是……废物。他的语气带着嘲弄,不知道是在嘲笑季家,还是在嘲笑我。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
帮你拿回来,怎么样他看着我,眼神带着钩子。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季家欠你的,秦明欠你的,那个女人欠你的,陆深的指尖轻轻滑过我的手背,我帮你,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4.
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尤其是在陆家这样的地方。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他的指尖停留在我的手腕脉搏处,轻轻摩挲着。
名义上的。我提醒他。
现在是。他勾了勾唇角,以后,就未必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陆深靠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
什么事
讨我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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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讨
比如,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现在,吻我。
我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想后退。
他却快一步扣住我的后颈,将我拉向他。
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不同于秦明曾经的青涩试探,陆深的吻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
他的舌尖撬开我的牙关,攻城略地。
我脑子一片空白。
只能感觉到唇舌和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要窒息。
他微微退开,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
会了吗
我的脸颊滚烫,嘴唇又麻又痛,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以后,每天都要。他又·补充道。
这……这是什么魔鬼要求!
为什么
我的‘报酬’。他轻笑一声,或者,你以为我的帮助是免费的
我语塞。
各取所需,很公平。
只是这个报酬……有点太……
不愿意他挑眉,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
……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他是陆深。
很好。他很满意我的顺从,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现在,告诉我,你想先动谁他重新躺平,闭上眼。
季雪。我毫不犹豫地说。
比起秦明的背叛,季雪那种伪善面孔下的恶毒,更让我恶心。
好。陆深应了一声。
那就先让她,从云端跌下来。
5.
陆深依旧扮演着植物人。
只有我和福伯知道他已经清醒。
福伯是陆老爷子的心腹,也是看着陆深长大的老人,忠心耿耿。
陆深醒来的消息,被严格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偶尔会睁开眼,用眼神示意我给他喂水,或者翻身。
而我,则开始履行讨他欢心的职责。
每天早晚,都要凑过去,笨拙地亲吻他。
一开始只是唇瓣相贴,后来在他的指导下,逐渐变得深入。
每次亲吻,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细微的变化。
这让我既羞耻,又有些莫名的悸动。
除了亲吻,他还会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
比如,让我给他读财经新闻,或者……念网络小说。
是的,你没听错,网络小说。
还是那种霸道总裁强制爱类型的。
每次念到那些羞耻的台词和情节,我的脸都红得能滴出血。
而他则像个没事人一样,闭着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我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天,我正在给他念一本名为《千亿婚宠:总裁的失忆甜妻》的小说。
念到男主角把女主角按在墙上强吻的片段时,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发烫。
继续。陆深突然开口。
……我硬着头皮继续念。
念完那一段,我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
你觉得,写得怎么样他侧过头看我,眼神幽深。
……很夸张。我小声说。
是吗他挑眉,我觉得,挺真实的。
……我无语。
您老人家是植物人,您懂什么真实
要不要试试他突然倾身靠近。
试……试什么我心里警铃大作。
试试书里的姿势。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就想揽我的腰。
我吓得连忙往后躲:不用了!
他轻笑出声,胸腔震动,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季雪打来的。
我直截了当的按了静音。
她又打了两次。
我不胜其烦,刚想关机,陆深却示意我接。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喂
姐姐!季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明哥的公司拿到了和瑞风集团合作的机会!以后我们家就要飞黄腾达啦!
瑞风集团
我愣了一下,那不是陆氏旗下的子公司吗
哦,是吗恭喜。我淡淡道。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没办法呀,谁让秦明哥这么优秀呢季雪假惺惺地说,对了姐姐,过几天是我生日,我会在‘云顶’会所办个生日派对,你可一定要来啊!
云顶会所,南城最高档的私人会所之一。
她这是故意在我面前显摆。
我会去的。我听到自己平静地说。
挂了电话,我看向陆深。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
瑞风的合作,是你给的我问。
嗯。他应了一声。
为什么我不解。
诱饵。陆深睁开眼,眸色深沉,不把他捧得高一点,怎么让他摔得更惨
他看着我:生日派对,想好送你妹妹什么‘大礼’了吗
还没有。
我帮你准备。陆深勾了勾唇角,保证让她,终生难忘。
6.
季雪的生日派对,排场搞得很大。
云顶会所最顶层的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季家父母满面红光,逢人便夸自己的女儿有本事,钓到了秦明这个金龟婿,还搭上了瑞风集团。
季雪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意气风发的秦明,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看到我进来,季雪立刻迎了上来。
姐姐,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肯赏脸呢!她笑靥如花,眼底却带着得意和轻蔑。
妹妹生日,我当然要来。我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生日快乐。
谢谢姐姐!季雪接过礼物,随手递给旁边的佣人,看都没看一眼。
姐姐,你一个人来的吗陆少……没陪你她故作关切地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众人投来好奇和同情的目光。
谁都知道,我嫁的是个植物人。
他身体不便。我面不改色。
唉,真是可惜了。季雪叹了口气,拉着秦明的手,不像我,秦明哥对我最好了,走到哪儿都陪着我。
秦明配合地搂住她的腰,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懒得理会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派对进行到一半,到了切蛋糕的环节。
巨大的蛋糕推了上来,季雪站在蛋糕前,笑容甜美地许愿。
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季家越来越好!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和秦明哥长长久久,永远幸福!
第三个愿望……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扫过我,是希望我亲爱的姐姐,也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再……唉……
欲言又止,引人遐想。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原本播放着祝福视频的屏幕,画面一转,变成了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的场景,是一家酒店的走廊。
画面中,季雪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搂搂抱抱,举止亲昵。
男人咸猪手在她身上游走,她非但不抗拒,反而一脸谄媚。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进了一个房间。
画面跳转,是房间内的景象!
角度刁钻,光线昏暗,但足以看清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影!
季雪娇媚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王总……你好厉害……
比……比秦明那个废物强多了……
只要您把瑞风的项目给我……我什么都听您的……
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脸色惨白的季雪!
季家父母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秦明的脸色,瞬间铁青,额头更是青筋暴起!
不……不是我!这不是真的!季雪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想去关掉屏幕。
但屏幕像是失控了一样,继续播放着更加露骨的画面!
秦明那个蠢货……还真以为我喜欢他要不是看他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早踹了他了!
还是王总您有本事……瑞风的项目,您一句话的事儿……
啊——!
视频戛然而止。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啪!一声脆响!
秦明一巴掌狠狠甩在季雪脸上!
贱人!
7.
季雪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毯上。
她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委屈地看着暴怒的秦明。
秦明哥……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她哭喊着,声音颤抖。
解释秦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已经黑下去的大屏幕,这他妈还要怎么解释!
季雪!你这个贱货!竟然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他冲上去,对着地上的季雪又是一脚!
啊!季雪惨叫一声,蜷缩起来。
周围的宾客都吓傻了,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
季家父母更是面如死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这就是陆深为季雪准备的大礼。
秦明!你凭什么打我!季雪被打急了,也顾不上形象了,披头散发地尖叫起来,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惦记着季瑶吗你不就是看她现在是陆家少奶奶,想攀高枝吗!
祸水被引到了我身上。
秦明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季雪冷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敢说你没偷偷给她发信息没想过吃回头草
季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终于开口,声音冰冷,我和秦明早就结束了,别把我扯进来。
呵,结束了季雪眼神怨毒地看着我,季瑶,你别得意!就算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你嫁给一个植物人,守活寡的滋味好受吗!
够了!秦明怒吼一声,打断了季雪的疯言疯语,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脸说别人!
他拽着季雪的头发,粗暴地往外拖。
放开我!秦明你放开我!季雪挣扎着,哭喊着,状若疯癫。
宴会厅里一片狼藉。
季家父母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
我拿起手包,转身准备离开。
季小姐。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拦住了我。
我是瑞风集团的项目负责人。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王总涉嫌职务侵占和权色交易,已经被停职调查了。至于和秦明公司的合作,自然也取消了。
我接过名片,点了点头:知道了。
走出云顶会所,夜风吹在脸上。
我拿出手机,给陆深发了条信息。
【谢了。】
很快,他回复了,只有一个字。
【乖。】
看着那个字,我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回到别墅,推开卧室的门。
陆深正靠在床头看平板。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回来了
嗯。
戏好看吗
很精彩。我走到他面前,瑞风的王总……
一个蛀虫而已,早就该清理了。陆深说得云淡风轻,顺便,卖你个人情。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即使躺在床上,依然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接下来呢我问,秦明那边……
他的公司,没了瑞风的项目,资金链很快就会断裂。陆深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季家为了保他,估计也要大出血。
我要让他,一无所有。我咬着牙说。
如你所愿。陆深看着我,嘴角微扬,不过,作为交换……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灼热。
今晚,该怎么‘讨我欢心’
8.
他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
你……你想怎么样我后退了一步。
过来。他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轻轻一拉,我便跌坐在床沿。
帮我擦身。陆深淡淡道。
我愣住了。
擦身
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亲密接触,但那是在他昏迷的状态下。
现在他清醒着……
有护工。我小声提醒。
我不喜欢陌生人碰。陆深看着我,眼神深邃,你是我的妻子。
我无法反驳。
而且这点要求,似乎并不过分。
……好。
我打来温水,拧干毛巾。
走到床边,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
解开他睡衣的纽扣,露出他线条分明的胸膛。
他的皮肤很白,胸肌和腹肌的轮廓清晰可见,完全不像一个卧床几个月的人。
温热的毛巾触碰到他微凉的肌肤。
我的手有些抖,尽量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他的呼吸很平稳,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擦到小腹时,我看到了几道浅浅的疤痕。
是那场车祸留下的吗
我不禁有些失神。
在看什么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吓了一跳,连忙移开目光,脸颊发烫:没……没什么。
他轻笑一声,没再追问。
擦完上半身,轮到下半身时,我拿着毛巾,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自己来。陆深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开口道。
我连忙将毛巾递给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水声。
我的脸更烫了,脑子里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好了。
我转过身,帮他重新系好睡衣扣子,动作有些慌乱。
明天,陪我去复健。陆深看着我,突然说。
复健我惊讶地抬头,你……可以动了
嗯,腿部有知觉了。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恢复得比预想中快。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恢复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交易也快结束了
怎么不希望我好起来陆深挑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没有!我连忙否认,我……我为你高兴。
是吗他凑近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那你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
我的心跳再次失控,脸上像着了火。
闭上眼,认命般地凑了过去。
9.
第二天,我陪着陆深去了陆家私人的康复中心。
这里设备齐全,环境清幽。
康复师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姓李。
少爷的恢复速度真是个奇迹。李医生检查完陆深的身体,啧啧称奇,按照之前的评估,至少还需要半年才能恢复知觉。
陆深躺在理疗床上,神色淡淡:开始吧。
复健的过程很枯燥,也很辛苦。
一些简单的抬腿、弯曲动作,陆深做起来还很吃力,额头很快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着他紧抿着唇,默默忍耐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曾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如今却要像个婴儿一样,重新学习控制自己的身体。
少奶奶,您过来帮少爷压一下腿。李医生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走过去,按照李医生的指示,用身体的力量帮陆深固定住一条腿,让他进行另一条腿的拉伸。
我们的身体不可避免地紧贴在一起。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紧绷和颤抖,以及他身上传来的灼人体温。
用力点。陆深突然开口。
……哦。我回过神,加大了力道。
他闷哼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了。
很疼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还好。他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进行各种复健训练。
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逐渐熟练。
看着他一点点进步,从需要完全搀扶,到能勉强拄着助行器站立片刻,我的心里也涌起一丝欣慰。
结束复健,已经是傍晚。
我推着轮椅上的陆深,在花园里散步。
秦明的公司,今天应该收到法院传票了。陆深突然开口。
我脚步一顿,看向他。
什么传票
非法集资,偷税漏税,商业欺诈。足够他在牢里待个十年八年了。
他挪用了季家的钱我立刻反应过来。
不止。陆深看着我,他还以瑞风集团合作的名义,骗取了不少投资人的钱。
那些钱,都被他和他那个好妹妹,挥霍得差不多了。
秦明……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季家呢
为了填补窟窿,季家抵押了所有能抵押的资产,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陆深语气平淡,很快,他们就会来求你了。
求我
我冷笑一声。
他们当初把我推出来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我不会帮他们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知道。陆深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凉,带着一丝暖意,季家欠你的,我会帮你讨回来。
他的眼神很认真,令人安心。
我的心头一暖,反握住他的手。
陆深,谢谢你。
又说谢谢他挑眉,我的‘报酬’呢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和眼底那抹促狭的笑意,脸颊一红,主动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夕阳下,花园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和心跳。
10.
秦明和季家的事情,正如陆深所料。
秦明因多项罪名被捕入狱,数额巨大,性质恶劣,最终被判了十五年。
季家为了捞他,也为了填补公司巨大的窟窿,变卖了所有资产,甚至连老宅都抵押了出去,最终还是宣告破产。
季父承受不住打击,中风瘫痪在床。
继母则整日以泪洗面,咒骂着秦明和季雪。
而季雪,在秦明出事后,也因为涉嫌参与非法集资和欺诈,被警方带走调查。
虽然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但名声彻底臭了。
她曾经那些狐朋狗友对她避之不及,以前巴结她的那些人也纷纷落井下石。
据说她后来被几个被骗的投资人堵在巷子里,打断了一条腿,毁了容。
下场凄惨。
季家破产后,继母果然带着瘫痪的季父,找到了陆家门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帮忙。
瑶瑶!瑶瑶你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看在你爸爸生你养你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只要你肯开口跟陆家说一声,我们就有救了!
我隔着别墅的铁门,冷冷地看着他们。
当初他们是怎么逼我替嫁的,是怎么和秦明季雪一起羞辱我的,一幕幕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福伯,送客。我没有丝毫动容,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继母凄厉的哭喊和咒骂,我充耳不闻。
回到房间,陆深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闹剧。
他已经可以脱离轮椅,自己行走了,只是还有些缓慢。
心软了他转过身,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值得。
嗯。他走过来,将我揽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发顶,以后,有我。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那些残存的恨意和阴霾,都被驱散了。
陆深,我抬起头看他,你的腿……真的好了
差不多了。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很快,就能履行‘丈夫’的职责了。
我的脸颊瞬间爆红,捶了他一下:不正经!
他低笑出声,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厮磨。
瑶瑶,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们的协议,是不是该改改了
改……改成什么我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改成……无固定期限,终身制。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底盛满了深情。
做我真正的,陆太太。
他的唇,缓缓地压了下来。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