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温馨的见面宴,揭开了尘封二十年的血案。
当女友发现男友的父亲竟是撞死自己生父的逃逸司机,
爱与恨的界限在瞬间崩塌。
1.
边远站在自家门前,手心微微出汗。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施雨晴。
紧张吗他轻声问道。
施雨晴整理了一下衣领,对他笑了笑。有点。你爸妈好相处吗
特别好相处,我妈性格开朗,我爸话少但人很温和。边远说着,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开的那一刻,边远的母亲苗兰满脸笑容地出现在门口。
哎呀,这就是雨晴吧比照片上还漂亮!苗兰热情地拉住施雨晴的手,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施雨晴微微鞠躬。阿姨好,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我们盼这天盼好久了。苗兰一边说一边把两人往屋里让,老边!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
边远的父亲边建业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他穿着朴素的格子衬衫,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叔叔好。施雨晴礼貌地问候。
边建业点点头。你好,欢迎来家里做客。饭菜马上就好,你们先坐。
边远带着施雨晴在客厅沙发坐下。苗兰忙着倒茶,边建业则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你家好温馨。施雨晴小声对边远说,打量着这个装修简单但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客厅。墙上挂着边远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一张边远父母年轻时的结婚照。
边远笑了笑。普通工薪家庭,比不上你家。
瞎说什么,我就喜欢这种家的感觉。施雨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苗兰端着茶盘走过来,眼睛一直没离开施雨晴。雨晴啊,听小远说你在银行工作
是的阿姨,我在商业银行做客户经理,刚入职半年。施雨晴双手接过茶杯。
多好的工作啊,稳定又体面。苗兰满意地点头,小远在IT公司上班,你们俩一个懂技术一个懂金融,绝配!
边远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妈,你别一上来就这么热情,吓着雨晴。
我哪有!苗兰假装生气地拍了儿子一下,又转向施雨晴,雨晴,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施雨晴的表情微微黯淡了一下。我妈妈是中学语文老师,爸爸...爸爸在我六岁那年去世了。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一瞬。边远握紧了施雨晴的手,他之前只知道她父亲早逝,但从未深入了解过具体情况。
苗兰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哎呀,对不起,阿姨不知道...
没关系的阿姨。施雨晴勉强笑了笑,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厨房里传来边建业的声音。饭好了,来吃饭吧!
这个话题被暂时搁置,四人转移到餐厅。餐桌上摆满了菜肴:红烧排骨、清蒸鱼、蒜蓉西兰花、番茄蛋汤...都是边远的父亲拿手的好菜。
叔叔手艺真好。施雨晴看着满桌的菜赞叹道。
边建业笑了笑。家常便饭,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小远说你喜欢吃辣,我特意多放了点辣椒。
谢谢叔叔。施雨晴有些感动。
四人落座,边建业给每人倒了杯饮料。苗兰不停地给施雨晴夹菜,边远则时不时在桌下轻捏施雨晴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
雨晴,你老家是哪里的边建业突然问道。
就是本市的,我家一直住在城西那边。施雨晴回答。
边建业点点头。城西啊...那边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二十年前那边还有很多工厂,现在都拆了建住宅区了。
是的,我家以前就住在棉纺厂家属院。施雨晴说,后来厂子倒闭了,那片就改建了。
边建业夹菜的手突然顿了一下。棉纺厂...
苗兰接过话茬。那厂子以前可红火了,我年轻时还在那里上过班呢。后来九十年代末就不行了。
我爸爸就是棉纺厂的会计。施雨晴轻声说。
边建业的手微微发抖,一块排骨掉在了桌上。他迅速捡起来,但脸色已经变得不太自然。
边远注意到了父亲的异常,但没多想。爸,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有点滑。边建业勉强笑了笑,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苗兰继续和施雨晴聊天。你爸爸...是怎么...她犹豫着没说完。
施雨晴放下筷子,声音平静。车祸。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他下班骑车回家,被一辆汽车撞了。司机...逃逸了。
边远第一次听施雨晴详细说起这件事,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
天哪...苗兰捂住嘴,那司机后来抓到了吗
施雨晴摇摇头。没有。那时候监控少,又是雨夜,一直没破案。我妈说,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边建业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我去厨房看看汤。
他快步走进厨房,留下餐桌上一片疑惑的沉默。
我爸今天有点奇怪。边远小声对施雨晴说。
施雨晴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苗兰则尴尬地笑了笑。老边可能想起什么急事了。来,雨晴,尝尝这个鱼,特别鲜。
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还有边建业压抑的咳嗽声。
过了几分钟,边建业端着一碗新盛的汤回来,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但眼睛始终不敢看施雨晴。汤有点淡,我加了点盐。
谢谢叔叔。施雨晴接过汤碗。
边远觉得气氛有些凝重,试图转移话题。雨晴,你不是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爸妈吗
施雨晴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对,阿姨叔叔,我上个月通过了行里的考核,被提拔为支行副经理了。
哎呀!这可是大喜事!苗兰高兴地拍手,年纪轻轻就当上领导了,真厉害!
边建业也勉强露出笑容。恭喜你,年轻人有出息。
谢谢叔叔。施雨晴说,其实...我爸爸如果还在,应该也会为我骄傲。他以前总说,女孩子也要好好读书,自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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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建业手中的筷子再次掉落。这次他没有立刻捡起来,而是盯着施雨晴,声音有些颤抖。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凝固。边远困惑地看着父亲。爸
施雨晴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礼貌地回答。施志明。施舍的施,志气的志,明天的明。
边建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站起身,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对不起...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
说完,他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餐厅,脚步声急促地上楼去了。
留下餐桌旁三人面面相觑。
这...边远完全懵了,我爸从来没这样过。
苗兰也一脸困惑和尴尬。老边可能真的不舒服,他这两天胃就不太好。雨晴,你别往心里去。
施雨晴摇摇头,但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疑惑。没关系阿姨,叔叔身体要紧。
边远站起身。我去看看我爸。
他快步上楼,来到父母卧室门前,轻轻敲门。爸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回应。边远推开门,看到父亲坐在床边,双手抱头,肩膀微微颤抖。
爸边远走近,这才发现父亲在无声地哭泣。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边建业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边远从未见过父亲这个样子,吓坏了。爸,你别吓我...
边建业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小远...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那个女孩...
什么意思边远完全糊涂了。
边建业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是我...是我撞了人...然后逃走了...
边远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什么!
我喝了酒...害怕...就跑了...边建业痛苦地抱住头,这么多年...我每晚都做噩梦...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
边远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他踉跄后退,撞到了衣柜。你是说...你撞死了雨晴的爸爸!
楼下,施雨晴和苗兰听到了隐约的喊叫声,疑惑地对视一眼。
我去看看。苗兰站起身。
就在这时,边远跌跌撞撞地从楼上下来,脸色惨白如纸。
小远怎么了苗兰关切地问。
边远看着施雨晴,眼中满是痛苦和恐惧。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如何面对这个可怕的真相。
到底怎么了施雨晴也站起身,担忧地看着他。
边远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他该如何告诉她,坐在她面前的,就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的妻子而他,是凶手的儿子
2.
边远站在楼梯口,双腿像是灌了铅。他望着楼下客厅里一脸担忧的施雨晴,喉咙发紧。
小远施雨晴朝他走来,眉头微蹙,出什么事了你脸色好难看。
边远的嘴唇颤抖着,目光越过施雨晴,看向同样一脸困惑的母亲苗兰。他该怎么开口该怎么告诉这个他深爱的女孩,楼上那个正在哭泣的男人,就是害她失去父亲的凶手
到底怎么了苗兰也走了过来,压低声音,你爸怎么回事
边远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像是被塞满了棉花。他机械地走下最后几级台阶,站到施雨晴面前。
雨晴...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施雨晴的眼神从困惑变成了不安。什么事这么严肃
边远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回头看了一眼楼梯上方,那里静悄悄的,父亲没有跟下来。
关于...关于你父亲的事。边远艰难地说。
施雨晴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意思
苗兰突然抓住边远的手臂。小远,你要说什么
边远挣脱母亲的手,直视施雨晴的眼睛。刚才...我爸告诉我...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是他...
施雨晴的眼睛瞪大了,嘴唇开始颤抖。你是说...
是他撞了你父亲...然后逃走了。边远说完这句话,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苗兰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捂住了嘴。
施雨晴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她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泪水。
你...你在开玩笑对吧她的声音尖利得不自然,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边远痛苦地摇头。我也希望是玩笑...
不可能!施雨晴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刺破寂静,不可能这么巧!你们全家合起伙来耍我是吗
苗兰踉跄后退,撞到了茶几。老天爷啊...老边他...
施雨晴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转向苗兰,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知情吗这二十年来,你知道你丈夫是个杀人凶手吗
苗兰拼命摇头,脸色惨白。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骗子!施雨晴歇斯底里地喊道,抓起沙发上的包就要往门口冲。
边远一把拉住她。雨晴,等等!
放开我!施雨晴拼命挣扎,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我要报警!我要让那个杀人犯付出代价!
边远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紧紧抓住施雨晴的手臂不放。求你冷静一下...
冷静!施雨晴的声音几乎撕裂,我父亲死了二十年!凶手逍遥法外二十年!你让我怎么冷静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边建业慢慢走下来,脸上泪痕未干,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施雨晴看到他的瞬间,身体僵住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是你...
边建业走到施雨晴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孩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全家...
边远震惊地看着父亲,这个从小到大在他心中如山一般稳重的男人,此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施雨晴后退一步,脸上交织着厌恶和痛苦。别叫我孩子!你不配!
我每天都在后悔...边建业的声音支离破碎,那晚我喝了酒...害怕...就跑了...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新闻...我想自首...可是...
可是什么施雨晴冷笑,可是你更爱你的自由是吗
边建业低着头,肩膀剧烈颤抖。我有老婆孩子...我懦弱...我是个畜生...
苗兰突然冲过来,也跪在了施雨晴面前。姑娘...求求你...老边他知道错了...这二十年他过得生不如死...
施雨晴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眼中的怒火没有丝毫减弱。生不如死那你们知道我妈妈是怎么过来的吗一个寡妇带着六岁的孩子,靠微薄的工资生活!你们知道我每年生日都在哭,因为别人都有爸爸,而我没有!
边远站在一旁,心如刀绞。他想抱住施雨晴,想安慰她,但他现在有什么资格
我可以补偿...边建业抬起头,老泪纵横,多少钱我都愿意...
钱施雨晴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以为钱能换回我爸爸的生命!
她猛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我要报警!二十年了,终于可以给我爸爸一个交代!
边远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停住了。他该阻止吗他有权利阻止吗
边建业跪着向前挪了两步,抱住施雨晴的腿。求求你...我坐牢没关系...但我儿子是无辜的...这事传出去他一辈子就毁了...
施雨晴一脚踢开他。滚开!你逃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儿子
她快速按下110,把手机举到耳边。
就在这一刻,苗兰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快得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冲进厨房,边远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妈边远疑惑地喊了一声。
苗兰从厨房冲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边远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
把手机放下!苗兰尖叫道。
施雨晴刚要对电话说话,转头看到苗兰手里的刀,吓得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边远的心脏几乎停跳。妈!别乱来!
但苗兰已经冲了上去,菜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不许报警!不许毁了我的家!
一切发生得太快。边远看到刀光一闪,听到施雨晴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看到鲜血喷溅到白色的墙壁上,像是一幅恐怖的抽象画。
施雨晴的手机掉在地上,通话界面显示已经接通了110。而她的右手——那只刚才握着手机的右手——已经掉在了地板上,断口处鲜血喷涌。
啊——!施雨晴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她踉跄后退,左手紧紧抓住右臂,鲜血从指缝间喷射而出。
边远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温和善良的母亲,刚刚用菜刀砍断了女友的手!
苗兰站在血泊中,菜刀还握在手里,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茫然。我...我...
边建业瘫坐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被吓傻了。
施雨晴跌坐在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地上的手机里传来接警员的声音:您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这声音惊醒了边远。他冲上前,一把扯下自己的T恤,用力绑在施雨晴的右臂上止血。
坚持住!我马上叫救护车!他颤抖着抓起地上的手机,对着接警员大喊,救命!我们需要救护车!有人手被砍断了!
接警员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请告诉我您的具体地址,我们立刻派救护车过去。
边远快速报出了自家地址,同时用肩膀夹着手机,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施雨晴的伤口。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T恤,温热黏稠的触感让他想吐。
苗兰手里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
边建业终于回过神来,爬向施雨晴。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施雨晴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眼睛半闭着,嘴唇泛白。但她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左手推开了边建业。别...碰我...
警笛声由远及近。边远听到接警员说救护车和警车都在路上,让他保持通话。
苗兰突然抓住边远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儿子...儿子你要帮妈妈...妈妈不是故意的...
边远抬头看着母亲扭曲的脸,感到一阵陌生和恐惧。这还是那个总是笑眯眯给他做饭的母亲吗
妈...你...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就说她是自己不小心...苗兰急促地说,眼睛瞪得老大,就说她在厨房切菜时...
妈!边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
不然怎么办!苗兰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要看着你妈坐牢吗!
边远看着奄奄一息的施雨晴,又看看精神崩溃的父母,感到世界在眼前崩塌。他该怎么办保护家人还是为施雨晴讨回公道
警笛声越来越近,仿佛死亡的倒计时。
3.
边远看着施雨晴惨白的脸和满地鲜血,一股冰冷的决绝突然涌上心头。他轻轻放下她的手臂,站起身,眼神变得陌生而空洞。
儿子苗兰颤抖着喊他,但边远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向门口。
楼下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红蓝警灯的光透过窗户在墙上闪烁。边远从抽屉里摸出车钥匙,手指冰凉得不像是自己的。
小远!你要干什么边建业惊慌地追上来。
边远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车库里的SUV发动时发出沉闷的轰鸣。他倒车时撞翻了垃圾桶,但丝毫不在意。方向盘在他手中转动,车子咆哮着冲向马路。
警车刚停稳,两个警察正下车。边远一脚油门到底,SUV像头失控的野兽撞向警车。
轰——
金属扭曲的巨响中,警车被撞得翻滚出去。一个警察被甩出几米远,另一个卡在变形的车门里。边远倒车时车轮碾过碎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回到家,父母呆若木鸡地站在血泊中。边远面无表情地扯下窗帘,裹住已经休克的施雨晴。
走。他简短地说,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苗兰还想说什么,边建业拽着她跟上儿子。三人带着昏迷的施雨晴钻进车里,SUV呼啸着冲进夜色。后座上,施雨晴的血渗透了窗帘,在座椅上积成暗红的洼。
边远开着车在乡间小路疯狂穿梭。后视镜里,母亲在啜泣,父亲像具行尸走肉,而那个曾经让他心动的女孩,此刻正因失血过多而生命流逝。
前面...有个废弃工厂...边建业嘶哑地说。
生锈的铁门被撞开时发出刺耳的尖叫。边远把车停在没有窗户的仓库里,昏暗的应急灯把所有人的脸照得惨绿。
他粗暴地拽出施雨晴,女孩轻得像片落叶。当他把人扔在水泥地上时,最后一滴血从她断腕处滴落,在灰尘里砸出一个小小的坑。
她...死了苗兰的声音在发抖。
边远用鞋尖踢了踢施雨晴的头,那颗脑袋无力地歪向一侧。他蹲下身,手指在她颈动脉停留几秒,然后冷漠地站起来。
死了。
仓库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远处传来警笛声,像索命的咒语。边远走到父母面前,脸上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扭曲得像裂开的伤口。
现在,我们真的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