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觉不知道睡了多少年,期间短暂醒过一次。是被盗墓贼的声音吵到,她迷迷糊糊间,微微动了动身子,身上捆着的铁链发出浅浅脆声。她怕吓到盗墓贼,便把自己变成透明,又闭眼睡去。一群盗墓贼确实被铁链发出的催声吓到,探声而来,只看到墙角一处钉着几条厚重铁链,是为了捆住什么东西而钉的,却没看到应该被捆的东西。这里是墓葬主人放棺材的地方,主墓室里,随处可见都是宝贝,只有这一拐角处空荡荡的,白占一块地方。
她一觉彻底睡好时,不记得自己怎么被铁链绑住,睁开眼,白光光的,且身边有点热闹。墓室已经在几百年间被拔了几层皮,现在残留的骨头,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单位。游客没有那么多,不过是历史上一个乱世里的许多小国中的一个个国家的君王,一世而亡的国家,甚至在历史课本上都没有留痕。可也不算少,毕竟是个在当地出名的历史遗迹。
她睁开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对二十出头的小情侣,二人不知道在吵什么,女的在前面跑,男的在后面追,她觉得好奇,起身就要追过去,发现铁链绑层层在身上,轻易穿过铁链而离开。
上千年的光影,外面早已非当日场景。可她活了不知多少年,经历人世间千万轮回,不为此吃惊,也不为外面光景感到陌生,仿佛是曾经不在何时见过的人世间。
她赤着脚跟了上去,在这对情侣断断续续争吵中,知道二人为什么闹不愉快。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就是为了钱而已。她随手变出一把黄金豆豆,想要送给小情侣,可发现自己还是隐身的,只能一把将离得近的男人抓住,并让自己现身出影。
男的见女朋友越跑越远,自己不知道被谁拽住,又急又气,正要问她拉他干什么,回头看到她,呆愣好一会。她披头散发的,穿着一套华美破烂古装衣服,光着一双脚。说衣服华美,是看丝绸质地,绣着各种花纹,应该是好衣服,说衣服破烂,是从现在破烂状态来说。要不是这个人长得还不错,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标准的美人,男的早就躲神经病一样跑到一边。就是这个人长得好,男的半天没舍得甩开她白嫩的小手,看她要干什么。
她想把一把黄金豆豆塞给男的,男的浑身绷直,闲着的一只手微微往背后藏了藏,不敢伸手去接。她笑了笑把金豆豆塞进男的上衣口袋里。塞完后,她看到男的没有高兴的表情,或许金豆豆少了,不足以解决两个人的麻烦,又顺手变了一把塞到男的另一个上衣口袋里。她看到男的还是没有开心的表情,疑惑问他。
你还要什么才会开心
我给你买套衣服吧。
她的心微微动了一下。金豆豆对她来说,是随手而变的东西,别人给她的东西,对她来说,并不能随手而变,那是要别人给,她才能得到的。
她给他第一把金豆豆,他以为这是个神经病,想着怎么和警察取得联系。她给凭空变出第二把金豆豆,他偷偷捏了自己一下,有痛感,她或许是个神仙或许是个魔术师。再偷偷将手伸进口袋里捏了捏金豆豆,质地上是金子。没有魔术师会随便找个路人变一把金豆豆吧,或许有,并且附近摄像头。考虑到自己的工作性质。男的做出目前为止最恰当的举动,带她去买一套衣服。
牵着她的手去买衣服的路上,男的另一只手不断在口袋里对金豆豆进行随机检验,手检全部过关,他的一颗心跳的更厉害。路过一家金店,他犹豫一会,想进去,口袋里金豆豆换钱,顺便让专业机构检验这些豆豆是不是金子的。但是想法瞬间被自己否定。首先,应该不是综艺节目。回忆自己被她抓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变出一把金豆豆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拉她走了一路,并没有观察到综艺节目组,并且这里只是个三线城市,不会是这种综艺节目的发生地。其次,她应该不是鬼或者妖,拉她在太阳下走了一路,她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鬼或者妖,也不会给他送金豆豆。最后,她就真的可能是神,如果是神,他肯定不能当着神明的面明晃晃的展示自己的贪婪。
他否定自己大部分想法,却保留一小部分,不全部换,够给她买套好衣服就足够了。不然自己掏钱给她买套一两百的,也不像话,他最多只舍得掏钱买一两百的。到了金店,他却只换了一颗金豆豆,他应该给她买套好衣服,用自己的钱买,只要这些金豆豆是纯金的。金店验出这颗金豆豆是纯金的,称了一下,有五克,当日金价四百三十二,扣除回收费,当场要给他两千块钱,却被他阻止,兑换成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带在她修长白嫩的脖子上。
他看到她开心的表情,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买鞋、买衣服,他买的很合适。这些年陪女友逛街,他大概知道女人的衣服、鞋是什么情况,只要舍得花钱,就能买到合适的。现在他很舍得花钱。
一套买完下来,他大半个月工资没有了,可他不觉得花的少,只恨自己所在城市不行,没有更高档的地方。衣服买完,太阳看着就要下山,他打算带她吃顿好的。
她看到他的笑脸,先一步问道。
你现在开心了,去找她吧,你们一起开开心心的。
这句话说的,他仿佛没有借口再牵着她的手腕,此刻应该是二人分别的时候。她离开,他带着金豆豆去找女朋友和好。可他怎么也舍不得松开自己手,放开白皙软乎的手腕。
他收起笑容说。
不是这么简单的。
金子不够多她顺手变了一大袋子金豆豆,递到他面前,塞进他怀里。
她没等到他的笑脸,一张脸变得比之前还严肃。他没有顺着她的话题,另开话题问道。
你住哪
她抬头环视一下周围,满脸疑惑。
随便找个空屋子住吧。
他看她没有地方住,急忙说。
我租的是套房,有个房间是空的,你可以住。
他不敢在街上逗留,一手托着装满金豆豆的袋子,一手握着她的手腕,打车回家。女朋友不在家,刚才在给她买衣服的时候,女朋友连续不断地打来电话,他一个个选择拒接。电话打不通,随后是一个个微信质问,他只能简单匆忙看一眼,没有去回应。他清楚记得,女友说,今天她很生气,说要去朋友家住。他也没去哄,一双眼只死死盯着她,怕她跑了,至于女友随她安排。他知道女友脾气倔,说离开肯定离开,他现在非常庆幸她是个倔脾气。
他先她安排在客厅沙发上坐好,倒了一杯热水,打开电视,看她一脸不懂的样子,笑着教她怎么用遥控器换台。然后开始一系列的招待。打电话点外卖,把空房间堆积的杂物换个房间堆,从自己房间找出将干净的被褥铺好,并看似随意地将装着金豆豆的袋子和自己的外套放在柜子里。翻出女朋友的干净睡衣、内衣裤、毛巾、叠好,按照用到顺序放在卫生间的架子上。并又检查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存量是否够用。此刻他有点嫌弃女朋友还不够精致,用的东西还不够好。离开卫生间前,又把卫生间里好好打扫一番,头发茬捡起来、水垢用湿纸巾擦干净,转了一圈感觉还不满意,还想再打扫一遍,外卖到了。
她对着一桌的外卖没有动过一筷子,闻到味道都觉得不舒服,起身走到一边,避免闻到怪味。
男的知道这一桌吃的,她不满意,略微难过一会,立马全部收拾到垃圾桶里,轻声问她,喜欢吃什么。
她说。没有怪味道的,这些闻地不对劲。
他想了想,又重新点了外卖,按价格最贵的点,以防万一又在电饭锅里煮了白粥。
等着吃饭的时间里,他怪无聊的,手上暂时没有活要干了,问她为什么不看电视,没有喜欢看的吗。
太复杂,看不懂。
那我给你找简单的看。
说做就做,他给她找了儿童节目,节目里是低龄儿童看的动画片,她看进去了,他心里安慰了。
他看她认真看着动画片,觉得二人关系算有几分亲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有这种东西。
人都有名字,我就有名字,我叫张博皓。
我不是人,我没有。
那你是谁
不知道,不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人。
人是我变得,我不是人。
为什么要变人。
无聊。
果然,贵的东西,她可以吃得下,她不是富贵舌头,粥,她也吃得下。单纯那些外卖不干净。
夜里,他今天得到的金豆豆全都归拢到床上,颇为壮丽的场景。这些金豆豆,最少有五六斤重,也就是这一床东西至少一百来万。今天他和女朋友因为结婚买房而吵架,现在床上就是一套全款房。他女朋友知道这堆金豆豆,应该不会再和他吵架,准确说,是有一段时间不会和他吵架,阶段性问题解决之后,他们应该还是吵。因为人的欲望无止境,人的麻烦就无止境。所以真正的奇迹是,那个在他屋里睡觉的女人。
张博皓一夜没睡,期间掐了自己很多次以确定不是做梦,女友接二连三的微信信息,对他毫不重要,他静静听着屋外声音,怕她离开这里。
第二天一早,她看到张博皓脸色不好,给他变出一麻袋的金豆豆,却仍未换到他的开心。
张博皓苦笑说。
你知道国家对金子兑换管的多严吗。我去兑换金,都是要拿身份证登记的,数量到了一定程度,是要被查的。我还是公务员,真的会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坐牢的。
一番话说的她很内疚,她只是想让他开心,不是要给他添麻烦的。
张博皓话出口,一颗心就悬着在,她可能会把金子又变没了,可他想要的更多。要是她能顺着自己的意思,他就会得到更多。
她眼泪要急出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问道。
那要怎么办
张博皓的心妥帖了,拿起手机和她介绍起彩票,这种东西中了,就没事。
她笑了笑,给他变出十张彩票,信誓旦旦保证,可以中奖,又问他,他开不开心,他女朋友会不会开心。
他摁住心里开心,故作深沉说。
感情的事情,和钱没有关系,是要说缘分的,或者她离开我会更开心。
张博皓现在哪里管得了他女朋友,那个长相普通、家庭普通、性格普通,一切都很普通,只是大学里为了谈对象而找的女人。
张博皓的十张彩票在当晚开奖,全都中奖,他合法拥有几千万身家,因为她在身边期待着,所以他收敛起心中的高兴,给了一点点开心,没有给很多。
她看着他不太高兴,有几分失落,此刻,张博皓的女朋友在门外敲门讨说法,问他为什么整整一天不和自己联系,他在忙什么。没敲开门,可能人不在家,用钥匙开门看家里什么情况。情况看到了,家里多了一个漂亮女人,并穿着她的睡衣。
张博皓将她护在身后,隔断女友的怒火,小心解释说。
她是我家里亲戚,在这里借住的。
女朋友也不是什么泼妇,扫了一眼收拾出来的客房,确定这是他的亲戚。总不能他在一天之内就能勾搭上这样漂亮的,还养在家里。
这个亲戚的事情不算什么事,他不回自己消息的事情,要好好论个一二三。女朋友示意张博皓和自己进卧室辩论,张博皓一颗心在她身上,没有精力去和女朋友吵架,以冷漠回应,希望女朋友可以继续倔着脾气离开。
她在张博皓女朋友再次发怒前,成功熄灭怒火。
他中了几千万,你们不用吵架了。
张博皓的女朋友给了她想要的开心,虽然这种开心有延迟,她先是震惊,然后用手机搜索彩票中奖号码,和张博皓手里彩票一一核实,核实好多遍,确定中奖了,这才给出震天响的开心。
此刻张博皓示意女朋友进屋谈谈,他女朋友比他实在,老老实实和他进屋谈。
张博皓开出价码是分手,一百万。他女朋友心情大好的抬到二百万。最后双方以一百五十万价格拍板。
对于张博皓的女朋友来说,张博皓又何尝不是个普通人,她又何尝不是在该谈对象的年龄谈了一个男朋友,二人在即将迈入婚姻的时刻,彼此折磨不堪。一百五十万比起张博皓中奖金额,不算很多,可他们没有结婚,能要到这个数,足矣。
这场交易没有让她知道。她很长时间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了钱,两个人还是不能开心在一起,一个是开心地带着小部分钱离开,剩一个人不开心的守着大部分钱。张博皓在她面前把和女朋友的分手也说成是,他女朋友要钱不要他,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背对着她时,张博皓早就开心地和什么似的。几千万的现金顺利到账,单位同事围着他感染上红眼病。他没有选择离职,或许这是最后一个愿望或许彩票黄金会被收回,所以保持现状,享受财富,才是最优解。
张博皓在最好的小区买了一套房,买了一辆一百多万的奔驰车,在房子装修好之前,他在买房的小区里租了一套三居室。他的消费到此为止。自他中了彩票,且单位同事知道他单身后,给他介绍对象的络绎不绝,也有单位的未婚女同事一个个暗中示好的。他知道这些人目的是不纯粹的,且他现在下班主要功夫是在她身上打转,就都一一拒绝了。
张博皓带着她去各种地方吃喝玩乐,只为讨她开心,并在她开心时,显露出淡淡的忧伤,以此获得她的关心,并在关心的累积上计划他下一次要求。
他有考虑过做个高官,可是这个愿望根基不牢固,这种靠许愿得来的官位,在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大概率就是他跌下来的时候。他也想过要更多的钱,可是,体制内的身份,让他没有办法充分享受财富带来的幸福。或许,他应该辞职,然后做生意,靠着她把生意不断做大,在她离开的那一天,他还是拥有万贯家财。
在张博皓规划自己下一步举动时。她突然不见了。张博皓下班回家的时候,人不在屋里,电视机里的动画片已经困不住他了,孤独的放着给空气看。他就应该早点辞职的,那个破班远比不上她来的重要。他还没把在她内心积累的关心演化成大的愿望呢。
张博皓立刻去物业调监控,必须找到她的踪迹。好的小区就是这点好,监控四处八达。他清楚看到,她跟着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子离开小区。孩子同小区一对夫妻的大宝贝。同一时间段,这孩子的家长在找儿子,也来物业调监控。今天他们把儿子教训一顿,关在家里才出门的,门是反锁的,回家就不见人了。
三人会合后都想调监控知道孩子离开小区前发生什么。小男孩从窗户跳楼了,面朝地的瘫在地上,她不知道从哪出现在现场,把小男孩扶起来,她就跟着小男孩离开了小区。男孩母亲哭晕在丈夫怀里,拽着张博皓的衣领就要儿子。她儿子受了伤呀,这个他女人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呀。
张博皓听到,他女人,三个字,心头一动。男孩的父亲,比较理性。自家住在十九层,儿子跳楼就是个死,监控里显示,他摔到地上后人是能走能跳的,就是人没出事,并不知道为什么人会在脑子摔碎的情况下好好活着,可活着就好,人总会找回来的。
丈夫喊来妻子同小区的好友,将妻子交给她好友之后,和张博皓去公安局找人。
她把毛毛救活后,问他怎么会开心。毛毛说,他想当超人,惩罚犯罪,这样他就会开心。她因为自己给自己下的约定,不能给人神力就不管,所以只能跟着毛毛。
二人出了小区,走了好长的路,没有看到一个犯罪活动。她看到毛毛要不开心了,就把二人送到最近的犯罪活动现场。
一眨眼,他们在桥洞下,面前是一个正在虐猫的男子,猫的一只眼睛被抠的血呼啦差的,一只前爪,一只后爪都被剪断,男子看到两个人,觉得晦气地很,将半残的小猫丢到一边准备离开。毛毛害怕躲在她身后,不敢和男人对视,等他离开后,蹲在半残的小猫面前,听着她颤颤巍巍的喵叫声,拿起石头对着小猫一下一下砸去,并听着每一下之后猫叫声的差异,直到小猫彻底没气。
她看毛毛脸上有了几分开心,笑着问他,够了吗。毛毛回答,还没够,不够过瘾。她为了让毛毛更开心,就把毛毛带到新的犯罪现场,会让毛毛高兴的犯罪现场。
这是个正在进行的入室抢劫杀人现场,女人被用绳子牢牢捆死,嘴巴被胶带封死,正要下刀,看到两个人出现在面前,他还没思考两个人怎么突然出现的,就被她定住。毛毛借着刚刚的兴奋劲,从男人手里取出刀,开始在女人身上探听不同的呜咽声。一下,两下,三下,或者是划一长刀,或者是扎一刀深的,直到紧绷的身体变得松软下来。
一切结束后,她问毛毛开心吗。毛毛把刀丢到一边,大喊大闹,他饿了,困了,刚刚累死了,一点不开心,他要回家。
她给吵的烦死了,就把毛毛变回他家,自己回到张博皓的屋子里,她给吵地很烦,很想睡觉,这里有她可以睡的一张床。
毛毛爸爸接到老婆电话,说儿子一个人平安回家了,张博皓听到消息也想回家看看,她有没有回家,二人均离开派出所急冲冲回家。张博皓看到空荡荡黑漆漆的客厅,和他走的时候一样,期待变为失落,灯也懒得开,转身准备再去派出所找人,想想再去每个房间看看,最终在她的床上找到熟睡的她,张博皓开心笑了起来,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他累瘫在地上。
晚上,他在她床边铺了被子,不在她床边睡,心不安。就这样,还经常在梦里惊醒,睡得断断续续的,每次惊醒都要伸头看看她还在不在。和张博皓不一样,她睡得很踏实,没日没夜地睡,一直睡了一年多。
这一年,张博皓先是把公务员工作辞了,在家干守了她半个月,看她还是没有醒的样子,开始干自己的事情。开了公司,同时交了很多女朋友,之前拒绝的那些女人,因为没有正经工作舒服,变成不主动、不负责、不决绝。他守着他的财富,看着她们前仆后继,在他面前拈酸吃醋。
他头脑机灵,肠道比一般人多几个弯,又有丰厚的资金基础,创业没有赔本,还赚了不少,所在城市站住跟,接下来打算去一线城市继续扩展事业。
张博皓是带着她一起离开的,她睡了一年多,张博皓为了不打扰她睡觉,索性就把租的房子买下,正好赶上这一年房价疯涨,他小赚一笔。她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翻身,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静静睡着。张博皓有动过心思,把她喊醒,可在毛毛家出事后,这个心思不敢付诸于行动。
毛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虐杀小猫、一开始是流浪猫,后来变成家养猫,到这里,事态还属于可控,直到他偷了小区一个婴儿,并在他的卧室里完成虐杀、碎尸、再将尸体碎块通过马桶冲走。手法完全复制粘贴之前被虐杀的小猫。铁证如山,可毛毛未满十四周岁,最终以毛毛父母赔钱了事,钱也没赔的很多,十万而已,虽然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都不差钱,可是,在完全不用付刑事责任的情况下,毛毛父母在民事赔偿上,按最低价来。婴儿家属在小区里闹了很多天,闹得物业出面赔偿十万,也没罢休,闹得毛毛一家人搬走,也不够弥补他们受到的伤痛。
张博皓害怕自己和毛毛一样,在得到她带来的好处之后,会得到反噬,所以他敬畏着她,不敢惊扰她。
可自己要去上海,总是要带她一起走的,飞机不能坐,就包一辆车,带她坐车离开。把她打横抱在怀里,不算多重,甚至轻飘飘的。这是第一次和她亲密接触,因为是正当理由,张博皓的腰拔得格外直。把人抱到汽车后座上,张博皓有点意犹未尽地将人半搂在怀里,路上奔波,他这样半搂着,是怕她磕到碰到,也是个正当理由。
开车的是和他有过亲密关系,并在私下维持若有似无关系的,一个女下属的现任男朋友。女下属在公司每天工作就是玩手机、陪他聊天,每个月四千块的工资,还算合算。在他无聊的时候,作为替补。她会有小脾气,可是拎得清,因为没有本事,所以会怕他、哄他。知道他缺个开车的,把她男朋友薅过来免费给他用。
他知道,他把业务搬到上海,这位好吃懒做的有点姿色的笨蛋,找不到一份和现在一样的工作。她这段时间对他百般讨好,为了想和他一起去上海,他也需要一个替补选手在上海帮忙过渡,双方都有需求,他不会主动开口,他主动,就是给她提价,她要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果然,女下属先开口了,她去上海,每个月工资涨五千。
他保持沉默。
女下属主动陪他去上海找了房子,在新房子里耐心陪他一个星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甚至给他做了饭。
他给她买了一个lv包,作为回礼,还了这次人情。这是他第一次送她这个价位的东西。
女下属开心异常,觉得他们之间关系有戏发展更深一步,主动把价格压到每个月涨两千。她希望让他感觉,她是舍不得和他的感情去的上海,不是图钱。
他觉得这个价位可以,表示接受,暗示她在自己新房旁边租个房子,现在谈的男朋友暂时不要带来。
女下属一一做到。如果说,接下来几个月,可以和他进一步发展,这个男朋友要了干嘛呢。如果不能进一步发展,有这个男朋友很有用。所以他接下来几个月不再很重要。
二人默默达成共识,女下属的男朋友先给女朋友搬家,现在开车送女朋友的老板。副驾驶上,女下属lv包的金属,时不时借着阳光在她男朋友的眼睛晃一下。晃的他,荣幸备至,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找了这种有钱女朋友,有机会融入有钱人的圈子,给有钱人提供帮助,开上上百万的车,侧脸看一看女朋友,对她更加喜欢。
张博皓要求一路保持安静,可看到前面两个人时不时眉目传情,总觉得不舒服。于是由他开始打破他订的保持沉默的规矩。
玲玲今天难得没话,平时就听你叽叽喳喳的,说话,唱歌。
玲玲是女下属小名,整个公司只有张博皓在喊。
玲玲咯吱一笑说。
不是您不让说话,怕打扰到您怀里的这位。
女下属不知道老板怀里在睡觉的女人是谁,也懒得去打听。
你平常都不听我的话,今天这么乖。
女下属把音量提高八度,娇嗔道。
我,哪,有。
张博皓和女下属男朋友告起状说。
玲玲脾气倔,我从来是倔不过她,只能随她。
女下属男朋友呵呵直乐,他女朋友确实有本事。女下属娇羞捂着脸哎呀一笑。
她被他们成功吵到,在半醒未醒的时候,张博皓怀里感受到她的蠕动,大脑转的飞快,于一秒钟之内给前排两位下达停车离开的指令。尽管这是在高速。
女下属受不了这套,寡着一张脸说。
这是在高速,怎么下车。
踩刹车下。张博皓看女下属男朋友听女下属的脸色,女下属冷脸当没看见,语气更重。这是我的车,请下车。
张博皓脸上没有刚才喊玲玲的温柔,他知道,这就是个欲求不满,没有脑子,一肚子心眼的,拿不上台面的臭婊子。要是她清醒的时候和这个东西对上,看她那张死脸,问她为什么不开心。他算为她做了嫁衣。
女下属受不了老板持续下滑的态度,玩着手机,爱搭不理。她和老板许多女朋友都打过交道,没有一个,会让他这么不给她脸,怀里这个到底是谁,她非要等她醒了,好好看看。
张博皓被气得心颤,转头对女下属的男友发出命令。
刹车带你女朋友离开,我之后会给你转账。
女下属男朋友是个老实人,这就是人家的车,人家要自己离开,自己就离开呗。车停到路边,他在副驾驶的门边哄着女朋友和自己一起走。女下属丢下一句,天太热,怕晒,继续玩着手机。
张博皓的怒火已经被激起,将她轻轻放好,快速坐到驾驶位置上,将女下属掀出车子,关好车门,驾车离开,在她完全睁眼前,一气呵成。
她睡醒后,果然被蹲在路边哭泣女下属吸引,虽然只是窗边一闪而过的镜头,可她扒着后车窗持续观察。
张博皓尽力拉回她的注意力。
这个女人,你是不能让她开心的,除非你是个男的,变成王子,完成她的公主梦想。
她笑道,我可以是男的,变出王子,完成她的梦想。可话说出口,她的笑容就消失了,正身坐好。她没办法和一个人过日子,不论男女。心里又惦记这个人的哭脸,到底怎么能让她开心,还是得自己去问。
她瞬间变到女下属身边,留着张博皓在车里气得直拍方向盘。
她的举动还是那么直接单纯,她给女下属账户变出五十万,女下属果然开心了。张博皓的车开了回来,将三人接上车。四个人在车上换了位置,张博皓和她坐前排,由张博皓提供开车服务,女下属和男朋友坐在后排,纯纯享受着。
女下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支付宝账户转钱,只知道一下有五十万很快乐。女下属男朋友,看到自己女朋友无缘无故发了小财,乐滋滋的,他也跟着乐。
车上,只有张博皓苦着一张脸,一手打方向盘,一手给女下属发消息,让她在下个服务站主动离开。女下属自然乐得离开。
她看到女下属和她男朋友开心,觉得很满意,不是看到张博皓脸色不好,就已经走了。
她问张博皓。
你为什么不开心现在车上就剩你一个不开心了。
女下属插嘴道。
他说过的,只有身价过十亿,他才会不皱眉。
她笑着说。
那简单,你现在开心点,我走了。
张博皓知道自己现在身价肯定过十亿,可十亿换她走,是实打实亏本买卖。她在,他才会有各种极限可能,她走,他就是时代的尘埃。
张博皓继续苦着一张脸,由此换她不走。
她问。
你为什么还不开心。
女下属笑着帮忙回答。
因为他身价还没十个亿呀。
她语气确定说。
现在已经有了。
女下属只当是玩笑话,以玩笑方式进行解答。
那他就是想要一百个忆。
她有点不耐烦问道。
现在开心吗
张博皓看到她不耐烦起来,急忙替自己回答说。
你永远在我身边,我就会开心。
像是表白一样的话,背后是更加无穷尽的欲望。张博皓确信自己现在有了一百个亿之后,要为自己搏个最大的。
车里陷入沉默,后排两位以为张博皓在告白,女下属有点吃醋,没劲去闹,她男朋友单纯闭嘴看热闹。
她脸色很不好,因为过往种种经历,这不是她能给予的。可她又不忍心拒绝,半天说。
十年。
张博皓激动地不知所以,嘴角咧地和什么似的。之后,他后悔只要了二十年,要是多要六十年,不就代表,他能长命百岁嘛,壮大胆子,要个几百年呢。而这一刻,没有细想这么多,大脑被日后不可估量的种子冲击着,甚至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握她的手。她很不开心地将双手放置后背,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张博皓发觉她的不开心,连忙将手收回来,开始想办法逗她开心。
我们住的房子在上海最繁华的地方,出门就是黄浦江,你的房间是我精心布置的,希望合你心意。
女下属玩着手机,竖着耳朵认真听,轻蔑一笑。是他拜托她帮忙布置的。她现在很不开心。她的不开心成功感染到她的男朋友。女下属男朋友从女朋友的酸味中琢磨出些不对劲,渐渐也不开心起来。
她现在不开心,不想说话,也懒得管后排两位为什么不开心。
张博皓看着她的脸色,手心不断冒着冷汗,刚才的开心已经被担心、害怕、恐惧所覆盖。他半天憋出一些自认为合适的话。
我只是想有机会,让你开心。
她听到熟悉的话,更觉得烦,回一句。
你好烦。
张博皓看到她更加厌烦,就半笑半哭起来。笑还是假笑,哭是真哭。或者就到此为止,一百个亿,还不足够吗。惹恼她,要是有了大麻烦,要怎么办。
女下属此刻醋味酸到顶峰,一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一个不知趣的抬身价,她知道插嘴不合时宜,只能冷哼一声,吐半口酸味。
女下属的男朋友闻到女友刺鼻酸味,心里也开始酿醋。可他只是猜想,把醋味按下去,开始试探。他用手肘碰了碰女友,笑着说。
教教你老板,怎么哄女朋友呀。
女下属于此刻,说出可以释放她内心不满的话。他女朋友那么多,性格都不一样,我不会给教。
显然她的话,只让她男朋友感觉到了不适。对她,并没有发挥到想象的作用。对她老板,她老板只顾着看她的脸色,哪管得了他下属。
她不是傻,只是选择不动脑,此刻她明白女下属为什么说话不阴不阳,笑道。
你想当他女朋友
女下属脸色铁青,两只手忙着捣弄手机以掩盖混乱的心绪。
女下属男朋友语气不快说。他正好一口气憋着,于此刻在这个看着就没脑子的女人身上撒。
她是我女朋友,你一张臭嘴别瞎说。
张博皓不知道怎么讨她开心,现在送来机会,他不得上。
她是你女朋友,不代表你就知道她的想法。她想不想给我做女朋友,她知道,我清楚。
为了让她开心,别说说话打人脸,就是伸手打人脸,张博皓也愿意干。
张博皓索性更进一步,问女下属。
你想做我女朋友吗
女下属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取笑她,眼皮都懒得抬。她也懒得安抚身边男友的情绪。她现在账上可是有五十万,随他去吧。
张博皓又笑着问了一遍。
想做我女朋友吗,机会就这一次了。
女下属语气娇嗔说。
你有那么多女朋友,当你女朋友,我稀罕呦。
张博皓笑着说。
那只要你同意,现在拿证都行。
女下属捂着嘴,偶尔向她投向胜利者的眼神,笑得浑身发颤。要说不动心是假的,要真的同意就是蠢货,虽然是她给了自己五十万,可是张博皓当她面说的这些话,就是相对于她的胜利。
女下属的男友只想马上结束这趟旅程,主要到了服务站,他立刻下车。他女友和她老板什么情况,显而易见。不怪,她要给资金女友转钱。拿钱打发人。
女下属还想有进一步的胜利,或者说是让胜利编的赤裸裸的。女下属永挑衅的眼神瞥了一眼她,说。
我和你领证了,她怎么在你身边。
张博皓一本正经看向身旁她说。
她肯定最重要的,和你领证,也是想那开心,然后她就能开心。
她讨厌一个人牺牲自己换取别人的开心,最终是让她开心。可内心深处,她总拒绝不了这种事。
女下属面子上挂不住,有点火气。
和我在一起,她怎么会开心,她嫌你,不想要你。
女下属男朋友再也忍不下去,插嘴说。
我现在很不开心,放我下车。
张博皓急忙哄气女下属男朋友。
我给你五百万,再找个好的,别不开心了。
他见女下属男朋友有点发愣,急忙加码。那就一千万。
张博皓确信自己账上有了一百个亿,花一千万让她免于不高兴的氛围,值得。女下属男朋友不存在要女人不要钱,再说,这种女人,他要来干嘛。他只是不确定,这个钱是否会给他。
张博皓通过后视镜看到他的疑惑,以确信的语气说。
安心,等车到了服务点,我立马转钱给你,开心点。
女下属立刻不乐意了。凭什么,这个钱要给他。
你给他一千万,那我算什么。
女朋友,领证,你怎么开心怎么订。
女下属确信老板的话有几分真,当真把自己摆在女主人的位置上,替他心疼钱。那你钱多了没地方花,给他干嘛。
为了让他开心。
那你给他钱,我不开心。
和你领证,你不就开心了。
她终于忍不下去了,制止张博皓牺牲式的自我感动。
你不用这样,我不喜欢这样,到此为止。
她的这句话,点破女下属的美梦。女下属不乐意了,她又要作什么妖。
怎么就到此为止了,怎么就要按照你的喜好来。
女下属的声音刺耳而尖锐,她听得很烦,让这个喇叭安静睡下去。喇叭不叫了,车上人都好了。到了服务站,女下属男朋友从张博皓处拿了一千万,和他的一辆车。开开心心地开车继续上路。虽然车上还有他的前女友,可是没关系,她还睡着在,再一想到,张博皓没计划要她,让他把昏睡的人带走,心里更加得意。就等着她醒和她炫耀才好。
当然女下属之后就再没醒过,张博皓没有把烂摊子甩给他,赔了她家不少钱,一直养在医院。而在这之后,她说遵守诺言,陪在张博皓的身边,张博皓通过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在每次欲望得到满足之时,他无比开心,而之后很长时间是落寞,于是就开始谋划下一个欲望。明面上他建立的集团,涵盖制药、科技等领域,暗地里,他拥有可以颠覆一个中等国家的势力,从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掌握长生不死的方法。到了有她陪伴的第九年,以他现有的认知,他也不知道还需要什么。总不会是世代相传吧。这个很无趣,他有很多女人,生了很多孩子,刚开始还欣喜,随着数量增多,人逐渐麻木。也不能说麻木,是隐藏在更深层次愿望下,这个要退下去。对她倩影的浅浅一掠,足以占据他的一颗填不满的心。或者一开始观察她的脸色,讨她开心,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现在逐渐发展为,她开心就好,当然,谋求她的开心,应该是为了隐藏着的最大的欲望,她的心。他做过许多努力,可始终摸不到她的心在哪。
终于在一天,他忍不住问她。
你有爱过人吗
她很认真的回答。
有过,都忘了。
有过怎么会忘呢。
时间太长就忘了。
那你忘了又怎么知道有过。
留下的感觉不会忘。
很好的感觉。
很蠢的感觉。
那是你遇到的人不对。
张博皓有点得意,她活了这么多年,有过爱人是正常的,忘了是最好的,记忆不好更好。这代表他有机会给她留下好的记忆。
她对他的洋洋自得有的反感,过熟悉的表情,反正就剩一年,随他去吧。
张博皓得意的表情遇到她的眼神厌恶,没得意多久就蔫巴了。绝对不平等的地位,时刻提醒他保持卑微,所以他渴求她的爱,仿佛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获得平等地位。他终于下定决心,在郁郁寡欢的某一天和她要了一个愿望。
我什么都不要了,一切回到我遇到你的那一天,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张博皓摸清楚她给予从来不是无条件的。首先第一次给予价值大概在五十万左右,要是没有满足这个人就到此为止,她会跑,要是满足这个人愿望,这个人没有回礼,她也会跑。其次,用自己的东西可以换得更大的愿望,她享受别人的自我牺牲。张博皓用自己一切进行兑换,从来不是他一拍脑袋的决定。是他有点腻了,他愿意用这所有的一切,换取和造物主平等的相处的地位,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满足。
张博皓又是那个小公务员,时光回到二人刚见面的样子,这就是造物主的实力,万事万物不过她愿意。一无所有的张博皓很快和女友分手,和她立刻领了结婚证。张博皓手上再也没有那么多钱,他也很快适应一清二白的生活,精神上的满足已然超越一切。何况,时间穿越到十年前,他知道未来十年的走向,凭着他的聪明,他不会太过于清贫。
张博皓再实质上终于得到人之后,又喜滋滋地筹划结婚,要用一场形式上的婚礼,宣告他的成功。虽然他分手后立刻结婚的事情,已经在单位产生非议,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不在乎这些。唯一让他苦恼的,是没有足够资金。现有的资金必须让他在房子首付和盛大的婚礼之前做出选择。再考虑马上就要飙升的房价,于是,他选择折中,办一场不大不小的婚礼,买两套小房子。
这场婚姻,没有任何人理解他的兴奋,女方是蛮好看的,可是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有家庭,只有一张脸,他乐什么呢。婚后,张博皓除了要求她做一个称职妻子以外,再没和她要过别的东西。他的要求仿佛有啥那么合理。如果她没有工作,至少在家做好家务。饭菜要做好,卫生要打扫干净。虽然他通过信息差,也赚了些外快,可是需要还房贷和买车,所以她应该尽可能学会如何过日子。吃东西别挑挑拣拣的,不吃也是不礼貌的,天天就他一个人吃饭,没有家庭的温暖。并且,因为外人看来,她的条件确实不好,所以她应该和他的父母处好关系,理解他父母有时候不忿的刁难。
她和木头一样忍受这一切,随着张博皓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琐碎,她也越来越麻木。直到这天,张博皓和她要孩子。
我生不了孩子。
你什么都能做的了,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难的。
你能和狗生孩子吗
要是在之前,她的这句话,张博皓会忍下来,可现在,这是他老婆说话损他,他必然要回一嘴。
我不会和狗睡觉,你和我睡觉了,怎么生不出来,哪个当老婆的不生孩子的。时间长了,别人背后怎么笑话我。
她觉得很累,不想和他争辩,将饭桌收拾好,一个人在厨房默默洗碗。张博皓在气头上,单凉着她,没有搭理她。他是对她要求不少,可他是付出多少换得她做自己妻子,她做不好,他不是亏大了吗。
她听着水龙头的水流声,看着窗外一栋栋住宅之上的蓝天。突然想起来,她是多久没有飞过了。她轻轻打开窗户,轻飘飘的从窗户飞了出去。她得跑快点,不然给他拽住,她想到答应这个人的事情,或许就跑不了了,然后又是一堆一堆折磨人的事情。张博皓到底是来迟了,只眼睁睁看着人在天上越来越小。
她直管往上飞,很久没飞,她有点恐高,不敢往下看,只顾着看上面。于是身体越来越冷,眼前越来越黑。她累了,又睡了许久许久。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小心地往下探,开始有点恐高,渐渐的就适应了。重回大地,一切变回荒芜,她在荒芜地里感觉很无聊,便按照迷糊记忆开始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