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平凡人生
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人生,普通的家庭,普通的成绩,普通的身材,普通的长相,就读于一所普通的中学,也不过是其中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我是万千普通人之中的一个,毫无任何突出的特点。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常思考着类似的问题。或许是为了活而活,或许是为了父母的期望,或许是为了混着日子,直到等到那个正确的人。
这样的人生一眼便是尽头,又有什么意义有时候哪怕是拼尽全力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或许是因为我从来便对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清晰的定义,但在我看来,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付出一切,现在如此,以后或许也是如此。
夜已深了,或许,我该睡了,明天,又是今天的下一个循环,我活在循环之中,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没有自我。
早晨,我坐着车来到了学校,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毫无半点学习的劲头,没办法,真正愿意学的人又有多少呢大家或多或少都是被逼的,或许是父母,或许是老师,或许是自己,没有人有真正的自我...
学习就好像是一场长跑淘汰赛,排名靠后的人会被杀死,中等排名的人挤作一团,唯有当死亡闸刀快要落在头上时,才会勉强跑几步。我想大家都是如此,不想被淘汰,却又不想努力。
这个早晨很平常,它确实是个轮回,就像平时一样。
上课要认真听讲哦！下车前,我的母亲总会说出这句话来。
在我看来,这无关紧要,我照常回了一句哦。,然后便闭着眼慢悠悠地走在清晨雨后校园的马路上。我的眼睛有点痛,或许是因为熬了夜,但它看起来并不红。
我嗅着细雨的香气,感受着风中的气息,看身旁行人匆匆而过,唯有此时片刻,我的心得以放松下来,当然,这也是因为我不想这么早到教室,早到了又能干得了什么呢无非多站一会儿罢了。
学校的路程很短,不过几分钟,很快我就到了教室,现在不过刚刚七点。
我照常去了一趟厕所,虽然我此刻毫无尿意,但时间还早,七点一十左右班里人才会陆续到来,早到的只有四五个人,我这么早站着读书未免有点瞩目了,我只想当个普通人,过着平平凡凡的一生,那便够了。
我不奢求此生能得到些什么,留下些什么,因为人一旦有了目标便总有遗憾。
又是早读啊...我读着同样的东西,声音很大,但是完全未过脑,我搞不懂这样的目的何在,硬拉着一群睡梦中的人读书,还进行各种评比,有意义吗
今天是周四,再过两天便是周六,这是支撑着我坚持下来的主要原因。
2
天使驻足
...上午匆匆而过,中午吃完饭后,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小学班上的第一名,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好,成绩更好,走在路上总感觉她身上有道光——天使之光。
我们天生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肮脏丑陋,一个圣洁美丽。
那是一条小路,我们面对面走过。
或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毕竟她不属于我的世界,此时出现只是个意外,我本是不可能遇得到她的。
走过等等,她怎么在我面前停下了！剧本不是这样写的。我这样的小人物,又怎么能引得大人物的注意呢
她含笑着看着我,我却不敢直视她,她太耀眼了,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将我伤到。
你好...她的声音柔柔的,一点也不夹,听着很舒服,同学...
同学吗也是啊,像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呢我不过是成功者脚下的垫脚石,正因为有我这样的人为之衬托,才显出他们的优秀,人人平等啊...又怎么可能
有什么事吗我声音冷冷的,只想快速结束这次对话,重新躲在阴暗的角落,我才有安全感。
你在哪个班啊
什么我听到了,并且听得很清楚,这个问题莫名其妙的。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个女生,一边说笑,一边盯着这边,我懂了,我被玩了,她们不过是在用我取悦自己,想见见她难堪的样子罢了,我又怎么会让她们如愿我确实是个小人物,但是我还是个人,一个有尊严的人。
没等她回答,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便从她身边走过了。
刚刚她的脸似乎有点红或许是因为天气比较冷,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总之,这让我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我喜欢过她,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从何时结束,甚至那是否是爱情我都难以说明。总而言之,那不是段好的回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们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所以产生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背对着她之后,我感觉心中的压力得到了几分缓解,果然,有些人是直视不得的。
等等！她的声音大了几分,我头一次在她的声音之中听到了情绪波动,接着,一个柔软且温暖的东西抓住了我的手,准确的来说是我的食指！
我心中一颤！沉寂已久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我脑中清晰地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仍然是止不住地幻想,如果做白日梦也有比赛的话,那估计我会轻松拔得头筹,甚至成为世界白日梦学最权威的大师,经常会有人来找我做讲座,一次讲座便收百来万,讲座结束后,也有些业界大师向我虚心请教,而我则会说出一句: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简直精彩地能写出一本爽文小说,但那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的。就算发生了,我或许依然是那个平凡人,热度过去了之后就被他人遗忘。
我回过了头来,我并未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幻境之中,我只是盯着她,想看看她想要说些什么。
看着她那严肃的表情,还带有几分幽怨,我也不禁有了几分紧张。
问你话呢！听着这撒娇似的语气,看着那表情,我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她真的好可爱！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阳光映在少年的脸上,衬出了他脸庞的模样,不算很帅,但却是充满了自信与阳光,一阵春风吹过,画面似乎就此定格,他眼中有她,她眼中有他,一切都恰到好处。
但是好景不长,这画面仅仅维持了一秒,我的理智便将其掐断。
我并没有笑出来,我只是单纯的盯着她,脑中浮现连篇；她也确实正看着我,不过没有阳光,也没有春风,有的不过枯树残叶。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听清楚。我可不能让她知道了我在想什么,我是肮脏的,害怕在她那洁白无瑕的纸上留下污渍。
她看见我这么说,态度柔和了一点：我说,你现在在哪个班
盯着她那充满好奇心的目光,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我还是说出：二十二班。
二十二这个数字在我看来带有贬义,学校的班级是由好到次排列的,二十二一说出口,便视乎认定了,我就是个差等生,记得不错的话,她现在似乎在一班,全年级最好的理科班。
二十二吗好巧啊,那不是你小学学号吗她的眼中有光,我不敢直视,但我心中无比好奇,她现在在想什么,我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居然还记得我,对了！成绩好的人记性都很好吧,那...为什么不,忘了我的名字也正常吧,反正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仰慕天使的凡人。
你还记得我鬼使神差之下,我竟然还是问出了口,我的心中早有答案,但我却期待着听到另一个答案。
还记得啊,你不是武梦君吗你莫非把我忘了她的语气之中带有几分疑惑与失落,仿佛是在好奇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同我疑惑她为什么问我在哪个班一样,不过我们的表达方式却是天差地别。
我意识到了一点,我是在...逃避
究竟是在逃避她的光芒,害怕伤了自己；还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我无从得知。
没有,你可是我们班的第一名,我又怎么会忘呢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第一名,我在心中暗暗补道。
她淡淡笑了笑,又伸手将鬓角的头发撩到了耳上,仿佛拂去了过去的荣光：哪有这么厉害,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见她这么说,我也不再好提。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但它真的有那么容易过去吗以往发生的事情,都以短片的形式储存在我脑中,只要受到一点刺激,便会猛然迸发出来,如今我见到了她,心中有关于她的片段自然也被瞬间激活,我的心中产生了一股不明不白的感觉,那感觉像是一股执念,一种被狠狠甩在身后,想追上她却又追不上的执念,没办法,她太优秀了,我拼尽全力也不过望其顶背。
对了,那你呢找我有什么事吗见场面有些尴尬,我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当然,也顺口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哪个班的。
哦~拙劣的借口！可能她并不想暴露自己输给朋友来做惩罚的事实,我与她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懒得揭穿她,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试探性的问了问。
嗯...她咬了咬嘴唇,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是点了点头。
我解脱了！在光明之中的我生存不了一点,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这真的足以让人窒息而死。
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龚云,我的异性朋友,她总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过那样也挺好,没什么烦恼。
3
心动瞬间
她一过来便在我身上打了一下。
嘶~我疼得发出了声,她的力气简直大得不像个女生,而且她还不懂得控制。
刚刚那个就是肖燕兮她笑着看着我,仿佛是在为了将我打疼而庆祝。
嗯。我简简单单回了一句,然后打了她一下。
我想起来了,之前有次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当时我说过自己以前喜欢过一个人,就是肖燕兮,难怪她会知道。
她多少班的要不要我去帮你问问她喜不喜欢你她又回敬了我一下,不过被我挡下了,然后我再顺势打了一下。
一班。
人家成绩这么好！我感觉你有点配不上她了。
我一直都配不上好不好...我苦笑着说出这话来,声音很小。
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还是有希望的,我看她肯定喜欢你。她拍了拍我的背,或者是想趁机打我下。
你看得出来个屁。我说过,我早就不喜欢她了。专家曾说：喜欢一个人最多维持四年,而且那都是激素使然,或许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喜欢。
嘴上这么说着,我的心中却是另一个想法,喜欢一个人最多四年凭什么什么狗屁专家,说的话都是假的,就靠着那么些权威吗...我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我说服不了自己,本以为我喜欢了她七年,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个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我把自己想得太成熟了...说白了,我不过才16岁。
可是你刚刚的样子不像啊！她打趣地说道。
不像什么
不像平时的你啊！你平时不会脸红的好不好。
什么！在我未察觉到的时候,我竟然暴露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只一瞬,她便将我的保护伞撕得体无完肤。但我清楚,我并不喜欢肖燕兮,那只是尘封的记忆被释放出来的不良反应罢了,再者,我也配不上她。
刚刚你们就说了几句话,还牵上手了！她神神秘秘地将脑袋凑过来,偷偷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我一把将她推开,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我们俩隔得太近了,我不喜欢和人凑这么近,更何况还是异性。
真的没有她再次不要脸的将脑袋伸过来。
真没有啊！这次不等她靠近,我回答了之后,转身便跑了,她也没有追来。
......跑到厕所,我摸了摸我的脸,有点热,或许还是红红的。
我打开水龙头,用水连着洗了两三遍,直到确认脸不红了之后,我平复好心情,换上那把保护伞,确认无误后,才回到教室。
接下来的课程我完全没有兴趣听下去,我心中一直思考着她的想法。
我将自己带入她的视角,一次又一次的地回顾着那短短几句的对话,思索着她的心理历程,但我总觉得我或许全错了,我根本不了解她,自然不能模拟出她真正的心理,毕竟她总是在我的预料之外,这也正是她的迷人之处。
......自从那天见了她开始,我便觉醒了一种特殊的技能——不是什么力大无比,化身超人之类的离谱技能,只是简简单单的追踪,每当她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时,哪怕是在茫茫人海之中,我也总能一眼看到她。
食堂里排队时,她总能从我眼前路过,而我们则像两个陌生人似的,我不看她,她也不看我；走在街上时,我也常常遇见她,但是我们并不在一条路上,就像我们不处于同一个世界一样,她没看见我,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的去打招呼；上体育课时,我们两个班似乎两节体育课都是排在一起的,我在旁边打球时,也能看见远处的她......她似乎无处不在,自从那天以后,她就随机刷新在我世界的各个角落,而我总像躲BOSS一样躲着她。
不知道以前她是不是也经常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而我却未曾注意到,还是她真的冥冥之间和我有点什么缘分。当然,我并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缘分是不存在的,哪怕存在,也不会在我这种人身上,这太浪费了。上天明明知道我不会珍惜的,却还是一次次给我机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着她,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躲着她！
我对她究竟是什么态度我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着,它似乎比为什么而活这个问题更难解。
...时间在我的恍恍惚惚下悄然流逝,很快,这学期已经过半,我虽然经常见到她,但很少和她有过交流。
不久,学校公布了春季运动会的时间,这本是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活动,但奈何,我不幸加入了学生会,要负责运动会的一些事情。
像什么拍照,组织一些活动等,都是我们的职责。为了提高每个人的参与感,学生会还设计了几个比赛项目,每个班有几张可重复使用的参赛卷,达到一定成绩有奖励拿,如一瓶饮料之类的。我则被安排去了一个摸高的项目处,负责组织纪律,开展活动。
说白了,就是去坐在那里,然后晒晒太阳,毕竟我也不是e人,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好聊的。
...这几天里,大家都忙着进行运动会的的参赛人员选定,像那种身体素质好的人,一下子就报了两三项,而这与我就无关了,我也就只能参加一下接力赛之类的团队赛了。
有时候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同样是人,但人与人之间的的差距会这么大,有的人生来便不平凡,哪有什么后天的努力也总有人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但在我看来,这或许只是对自己无可奈何的自嘲,并无李白那般洒脱,与其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倒不如问天生我材有何用
运动会很快就到了,当然,这只是在其他人眼中,,这段时间在我眼中看起来于寻常无异,时间的流速自然也一样,不过我还是挺期待运动会的,毕竟不用上课,开开运动会也不错。
开幕式时,一班是我们高一年级第一个出场的班,当然,也是肖燕兮所在的班级,等等,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总之,不管我的心里怎么想,我的眼睛已经帮我想了。她长得不算高,站位比较靠后,但却因她的容貌,显得十分出众。
今日艳阳高照,却并不炎热,少女扎着马尾,向少年走来,少年早就看见了少女,但他只是远远地欣赏着少女绝美的面庞,恰逢微风拂过,少女鬓角的头发被微微吹动,一时间,少年心中春心荡漾,久久不能停歇。突然之间！少女轻微的一个转头,二人的视线直直地撞在了一起！少年心头一颤,而后,立即将身子背了过去,和身后的同学聊起天来,聊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但此时此刻,他知道,她便是他的全部。
她在看我！不对,我在想什么！我的脑中又不自主地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清晰地意识到,当你对一个人产生好感之后,你越是关注ta,便越是容易沦陷,但同时,我也清楚,这根本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散发着独属于她的魅力,它们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直击我的要害,让我不得不为之沉沦。
仅仅只是对视了一下,我感觉我的人生都要完了,她肯定会认为我喜欢她,然后讲给几个亲密的朋友,那几个人又在背后议论我,恰巧被认识我的人听见,接着,我喜欢她这件事便会被传到班上,而后,就会有无数的人知晓我的所作所为,走在路上还能听见别人对着我指指点点：你们看那个,就是他,啧啧啧...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来。越想下去,我的心越乱,现在,光是身处于学校之中,都已经让我有点无地自容了,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接下来,多半是承受不了网络暴力,跳楼自杀的剧情。
对于想象这种离谱却又有一定真实性的东西,我的大脑一旦开始运作就停不下来,但无一例外的,故事都是以我的悲剧作为结局,毕竟主人公都死了,故事还怎么继续对了,谁说我是主人公了比起我而言,她才是故事的主人公吧。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只可惜,一班早已走过,留给我的,只有她的背影而已,可就算如此,我仍然沉浸于刚才的对视之中。
开幕式持续了一个上午,各班尽显风采,但很显然,我一个上午都被她的事情所困扰,我回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不断地问着自己：你觉得她喜欢你吗我的答案有很多,当然,理由也很多,但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换而言之,我总感觉我的猜想是错误的。
这时,龚云走过来打了我一下,我并没有什么反应,见我无动于衷,她或许也产生了些许疑惑,你咋了,怎么一个上午都没看见你怎么说话
没什么。我心不在焉地说着,心中想的仍然是她怎么会突然看向我,她看的真的是我吗,还是说是我自作多情了她或许只是随便看看而已越想下去,我的心中越是恐慌,虽然我的心里这么想,但我也明白,我所期望的是什么：她看的是我。
真的没什么
嗯。
那你一副失恋的样子。她饶有兴趣地笑着,这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滑稽,我又失态了,我头一次怀疑,我是那种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人吗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伪装得很好,跟我关系好点的,且又认识肖燕兮的,知道我喜欢过她的人全都是我自己说的,其他人一律都不知道,我小学时也从未被人怀疑过喜欢她。
现在,我对这一点认识产生了动摇,我在想,什么才是喜欢呢是与其同乐,与其同悲,还是与子偕手,白头到老,是中意其内在,还是喜欢其外表,是喜欢与其闲聊嬉戏,还是喜欢其伴你左右,亦或是这些都有所以,什么才是喜欢呢既然连什么是喜欢都分不清,外人又如何看得出谁喜欢谁呢是看见谁经常对着某某某笑,又满眼冒星星地看着ta,还是看见谁一与谁聊天就脸红我觉得这些都太片面了,喜欢一个人是一件看不见摸不着,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有时候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在我的眼中,喜欢,是不给对方带来烦恼,是远处的陪伴,是放手,是给予双方自由。我不会因为我们互相喜欢,便将你束缚,我的爱是放手的爱,同时,也是具有占有欲的爱,这是矛盾的,但我认为这并不矛盾,相反,这是一种理智的爱。
在初次学到秦观所写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时我心中触动很深。我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喜欢一个人,若是能朝朝暮暮在一起,又为什么不去争取呢当时的我用铅笔在书上将这句话改为了两情若是久长时,不争朝暮则负情,大半年后的我,也就是再次见到她的我再读这句话,我突然感觉我体会到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自我宽慰,我默默地将我写的那句话擦去。我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否正确,但无论如何,我心中的秦观是这样为我解读这句话的。这些古人所写的东西本来就没有理解上的对错之分,不同的人读来理解不同是完全正常的,相反,这只能说明作者写得足够好,意蕴深厚。总之,在此之后,我觉得我对于喜欢的理解更近了一层,但我仍然很难说明什么才是喜欢。
data-fanqie-type=pay_tag>
哪有,你别管这么多嘛。我勉强地笑着。
我看,你是想人家肖燕兮了吧！
绝对没有！我不喜欢她啊,你为什么要揪着不放你喜欢她就去追啊。我以开玩笑的方式掩盖着内心的真实想法,现在的我无比后悔将自己曾经喜欢过肖燕兮这件事告诉她,但没办法了,世上没有后悔药。
明明是你喜欢好不好,还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特别讨厌和这种能完全知晓我心理的人交流,这简直有一种在街上裸奔的感觉。
之后我们的对话我已经记不清了,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它早已飞到一班那里去了。
...下午,准确的来说,是以后两天的下午,我都要去篮球场守着,带我的是一个高二的学姐,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很开朗,也很善于与人交谈,有她在,我这个下午过得还算愉快。
她会陪我聊聊天,给我讲讲学习上,生活上的事,还能很好地与其他参赛者交谈。我很羡慕这样的人,和谁都能聊得来,又活泼开朗,为人和善,她完完全全活成了我梦想中的样子。
当然,在我守在篮球场时,我追踪的超能力依然稳定发挥——我又看见了xxx,她正和那天的两个女生一同散着步,这又让我回想起了这学期才开学不久的那件事,看来事情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天的事情并非她的意愿,而是她朋友的主张,我则恰好是那个幸运儿,或许错在我吧,怪我不该出现在那里,不该引起她们的注意,但人这一生都没法预料到意外与惊喜谁先到来,当时的我又怎么能料得到会发生这种事呢
4
暗流涌动
第二天下午,我没看见学姐的身影,转而出现的人却是我完全意想不到的——肖燕兮。
怎么是你见她带着学生会的牌子走来,我不禁产生了疑惑。
学姐生病了,让我帮她守一天。她面带笑容地答道。
我感觉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她要和我相处一下午！我又不是很爱聊天的人,万一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而且时间这么长,她一定会提到昨天上午的事吧,到时候,我又该怎么解释我的心中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思绪,这还真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意思在了。
学姐生病了,严重吗同时,在她的回答之中,我闻到了一丝契机,一丝得以让对话继续下去的契机:原来你们认识啊
学姐她有点发烧,就请了假没来,她又是我的邻居,我们经常一起上学,就让我来代她一天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能听出来,她的心情很好,这或许是我的错觉,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但接下来我又犯了难,我的脑中不断思考着这话该怎么回,哦显得太冷淡了,肯定不行,那你觉得学姐人怎么样啊又显得有些冒昧了,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最佳答案来。这种感觉像是在做数学题,或许有点思路,但现在完全没有时间让我细想。
唉！那你们第一次开始聊天是为什么啊光是平时一起上放学的陌生人,也不会有太多交流吧我这样问是为了营造话题,同时,也是在试探她愿不愿意跟我聊天,这是一场豪赌,她若是拒绝回答,那估计我们今天下午都说不上几句话了,而且现在的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赌。
没等到她回答,一个人把参赛卷递给了我。
见此情形,我站起了身来,充当裁判,好说歹说我已经守过一天了,也算得上是有点经验,起码也算得上是她的前辈了,那么,有人要参赛,我肯定是要担起责任的。
只见那个男生后退了几步,一个短距离的助跑便来到摸高的那根杆子处,然后双腿微曲,双手借势向上带动身体,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转眼之间,他已如腾风般飞起,这一跳,竟是跳出了三米多的好成绩,他身边的朋友纷纷为他喝彩。
一时间,我愣在了原地,我昨天只负责帮学姐打打下手,都未曾认真的看过一个人跳高,而这令我望尘莫及的一跳,着实给我震惊到了。昨天才拿到那个跳高的杆子时,我也不是没有试过,当时的我拼尽全力也不过摸到了二米六,二米七的高度,两相对比之下,差距确实有点太大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跳到三米的奖励是什么时,xxx已经帮我把饮料递了过来。
我已经认真学过了哦！她一只手将水递给我,另一只手则是拿出了一张写着比赛细则的单子。
看着她的笑容,我的脸开始变得有些红润起来。本以为我已经有过经验了,能在她面前露一手,结果确实反被她给装到了。我的内心有些感慨,果然,成绩好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而成绩差的人则是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这也是为什么家长老师总是喜欢以成绩论英雄。
虽然我这个前辈当得相当的失败,但我仍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接过那瓶水递给了那个人。
我本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但我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些东西,不用说话也能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出来。
你的脸为什么一下子就变红了呀她忍俊不禁地看着我。
咳咳,我...有点热。我当然明白她这表情和这句话的意思,但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张面子,我也只好随便找个拙劣的借口来敷衍一下了。同时,我也将衣服的拉链拉开了,以假装我很热,但实际上,今天并不热,并且在伴有较大的风的情况下,我还有点冷,而现如今,话已经说出口,我也只好为我自己找的借口承担一下后果了。
噗哧！她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用一只手挡在了嘴前,你还是把拉链拉上吧,现在没有太阳还挺冷的,吹感冒了就不好了。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照她说的话做了。得亏她给了我一个台阶下,不然我估计会被冷一下午。同时,我的心中还生出一丝莫名的暖意,无论出自什么原因,她这句话是真的挺体贴人,而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一句：要不你还是把外套脱了吧,这么热的天。
你刚刚是不是在问我和学姐怎么认识的啊她主动提起来刚才未尽的对话。
啊对。我的心中有点诧异,她原来还记得我问了什么虽然说短短分把钟时间,不太可能忘记我那句话,但她主动提起,确实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是的,我觉得我赌对了。
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巧合了。她先是卖了个关子,其实我和学姐是在社区做志愿者的时候遇到的,当时我入团要做20小时志愿嘛,学姐正好也要做,我们又是同一个社区的,就遇到了。当时我们的任务是把一个名单上的信息输成Excel形式,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还有点不会,就是坐我旁边的学姐教的我。
这时,又来了一个来参赛的同学,她一边起身负责进行比赛,一边回头继续讲到：当时学姐给人的感觉特别平易近人,后来聊天的时候知道我们是邻居,我就和学姐加了联系方式。
她的一系列动作不紧不慢,又十分有条理,就是说吧,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优雅,对！优雅至极。同时,我也在为知道还有她不会的事情时感到有些意外,我当然知道没有人是完美的,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再后来知道学姐的成绩很好,又很会聊天,我有时候有问题就会去问她,我们又住得近,经常一起出去玩,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说真的,其实我并不在意她和学姐是如何认识的,这只是我用来试探她的态度找的一个话题罢了,而当我看见她独当一面时,我的心中竟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被包养了该死！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现在的情况和我所设想的完全相反了啊,这本来不应该是由我来负责全部工作,而让她在后面休息,顺便彰显我的男人魅力吗现在倒好,成了她在前面忙活,我在后面摸鱼。
xxx,帮我拿瓶水过来。她简洁迅速地吩咐着。
哦,好。闻言,我立刻打断了脑中的思考,照她的话乖乖行动起来。
我突然感觉我真的就像小跟班在帮大哥打杂一样,她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思考,我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大哥说的都是对的,作为小弟的我只需要跟着大哥走就对了。
当然,这种感觉并不持久,仅一瞬就消失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这个下午,也在恍恍惚惚下度过,我们两人如寻常朋友一般聊着各种话题的东西,她会跟我八卦我们都认识的人的事,我也会给她分享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天下午的事情。
在归还活动用具之前,肖燕兮问了我一件事：武梦君,你能摸多高啊,要不要试试
听到这话,我又有些紧张起来,毕竟我那点实力我还是清楚的,没必要拿出来丢人。
还是算了吧,我就不试了。我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就试一试嘛。她撒起娇来的杀伤力是无敌的,我的心中也开始犹豫起来。
行吧..到时候你不准笑我！
好的,好的,无论你跳了多高我都保证不笑你。她笑着对我说道。
不行！无论我跳了多高,你都必须夸我！我当然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毕竟我并不自恋。
好好好,你最棒了！她笑得更欢了。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拙劣地学着别人摸高的动作。一跃而起,帅气落地！结果,我抬头一看,才摸到了二米五的高度。
md。我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我此刻,真的感觉自己就像个二百五一样。我立马背过了身,用手捂住了我的脸,同时,咬着牙吸一口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等了约莫几秒钟时间,我回过了头去,看见她正捂着嘴笑,我也同样笑着,问她：不是说好不笑的吗
没...没忍住...她笑得更灿烂了。
虽说有点尴尬吧,但其实我感觉这种感觉还不赖,毕竟她的笑脸更加迷人。
咳咳！刚才没发挥好,你等我再跳一次。我终究是不服输的,毕竟我总不可能今天跳得还不如昨天吧。
好,你再跳一次,这次我一定不笑你。
助跑,屈腿,借势,蹬地,我以着同样的方式起跳,但这次,我敢说我真的尽了全力。
两米八！我这一跳,跳出了我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
我神气地盯着她,同时挑了个眉：怎么样！
哇！好棒,好棒。她附和地鼓着掌。
咦~好敷衍啊...我皱着眉假意说道。
两米八也很不错了,值得奖励一下,不过水早就发完了,等我之后给你买吧。
呃,不用了。我谢绝了她的好意,这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只是出于礼貌,诶,对了！你来跳一下试试呢
我还是算了吧。她摆了摆手。
就试一试嘛~我模仿起了她刚才的语气,甚至我觉得我的语气比她更娇,呃...也就是恶心。
我这句话说出口后,我看见她的脸色有几分发红,我乘胜追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试一下行了吧。
我默默让开了位置,让她有足够的空间来发挥。
她没助跑,或者说是助跑了不如没跑。她从不远处跑来,然后在起跳的时候站定了一下,再原地起跳,虽然我不懂什么动作才专业,但起码,我看得出来,她的动作一定不对,而且,还有点呆呆的。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此时,我完全体会到了她那种忍不住笑的原因,有些东西,确实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
她有些愠怒地看着我,我看她的脸红透了半片天,更忍不住想笑了,但我没再出声,我把头转到了身后,捂着嘴偷偷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的声音严肃了一点,但听起来还是很温柔。
没笑没笑,我嘴角肌肉抽筋了而已。我把头转了回去,看着她那像炸毛的小猫似的表情,上扬的嘴角仍是压不下去。
见她不为所动,我收好了要还回体育办公室的器材,向她走去,好了好了,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你摸高只摸到了二米二的。我空出来的右手做了个拍拍肩膀的动作,以表示对她的安慰,我知道她不会为这种事情真生气,但她都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了,我自然也得装模作样地安慰她一下。
你还敢提！她粉白粉白的小拳头摆在了我的下巴处而后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实际上却是萌嘟嘟的。我之前提过,她并不算高,估计也就一米五多一点,为了把拳头伸到我的下巴威胁我,她的手臂都快伸直了,这着实是让人生不出半丝畏惧来,相反,我特别想在她那圆嘟嘟的脸上捏一捏。
好好好,听你的,不提了。我陪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她收回了小粉拳,同我并排走在了一起,凳子给我拿吧。
没事,我拿着就行。这些东西并不算重,让她拿一点倒也不累,但是我拿着明显更好。
突然之间！时光流转,光华骤停,我屹立于时间长河之岸,窥探着一丝因果之线,记忆的碎片瞬间从长河之中暴起,似一发子弹般射入我的太阳穴中,我心头顿时生出一丝不畅,我的眼前缓缓浮现出了从前的画面：
小学的我和她都是语文课代表,我们经常一起去抱作业,我每次都会恰巧比她先一步进入办公室,然后抱走六个组的作业,给她留下两组的作业。她则每次都会小碎步跟上来：多给我几组嘛。不要。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面子的啊！没事啊,我先帮你抱着,走到教室门口再给你不好吗这样的对话进行了很多次,她虽然知道只有走到教室门口我才会把作业给她,但她却还是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一对话,直到她剪头发的那一天之前,一直都是如此。
而如今的场景和当年如出一辙,,这不禁让我几分彷徨。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啊
！听到这话,我的心又猛烈地跳动起来：她也想到了那件事！我头一次体会到思维与人共频的感受,那是一种令人欣喜无比的快感,但我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说...我们小学抱作业的时候
对啊,你不觉得很像吗当时我也是让你给我拿,你不给,你果然还是没变呢！
哈哈,是啊,我没怎么变...所以,你这次想帮我拿的原因是什么呢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接着又产生了几分感慨,是啊,我没变,可她呢变得离我更遥远了。
我这不是怕你有点累嘛。
没事的,我不累。
我走得很慢,从操场到体育办公室的距离并不算远,但此刻,我希望这段距离足以令我,不,令我们走上一辈子。我看着天边余晖,听着盛夏蝉鸣,感受着她的存在。突然之间,我发现了,我们之间隔着我手上拿两张凳子。
还是给你拿吧。我将凳子递给了她。
累了她将凳子接了过去放在右手边。
嗯。我们两人都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
你不是说不累吗
男人嘛,说一套是一套,你怎么能信呢
我们两人越走越近,最后,我们的衣袖不小心碰在了一起,然后又默契地分开,再碰到一起,如此循环往复。我们就像一颗在镜子上跳动的小球,它与镜像中的它相触,相离,反反复复,最终相触在一起,滚动着,走向远方。
我的心跳飞快,此刻,她的手离我的手仅仅相隔了十来厘米,我只要一伸手,便能和她牵
在一起。我们谁也没再说话,我只是静静地享受着现在的氛围,但不知此刻她心中作何感
想。
我们都是走在路上的旅人,也都是寂寞的,孤独的,人人都期待着此生能遇见一个灵魂伴
侣,伴自己走完余生,但同时,我们都是不幸之神的戏子,我们会在人生的长途中遇见那么几个心灵与自己相契合之人,但总会在祂的操纵下走向分离,走向不幸。就像我此刻这样,在祂的操纵下,我的心变得胆怯,千百个日夜里在心底对她许下的诺言一瞬间化为乌有,以至于我不敢抓住她,此刻,我最大的勇气就是维持现状了。
虽几年未曾交谈,但我却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变得离我更遥远,反而更近了,物理上,精神上皆是如此。
但这条通往办公室的路终究是有尽头的,哪怕我走得再慢,也无法在这条路上和她走完余生。
我们到了...我的心中生出一股莫大的失落感。
嗯。
我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但仅仅一眼,我就将目光收了回来。我害怕我这一眼破坏了我们此刻的氛围,但我却又忍不住地想看她一眼,毕竟这是不是最后一眼,我又会不会因此刻的决定而后悔,谁也不知道。
我将器材放了回去,又接过她手中的凳子归还到原处。
走吧。我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来拉住她,但却又被我止住了,将手伸在半空中的我为了掩饰尴尬,只好摸了摸头。
她浅浅地笑了笑,似乎是看破了我的意图,但她没再有过多的动作,嗯,走吧。
风儿盘旋着登上路边樟树的树梢,惹得树叶花枝乱颤地笑着,接着又顽皮地钻过她的发梢,为我带来一丝属于她的清香。
其实,我突然发现,有好多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我都希望它永远定格,或许,这边是喜欢
5
梦醒时分
......运动会结束了之后,便是期中考试,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
在放完五一假期回来的那个晚自习的课间,她递给了我一个精致的礼袋。
这是上次说要送给你的。她的语速有点快,估计是因为看着我们的人有点多,她有点尴尬。
我不是说不用送了吗我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无比欣喜。
都说了要送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嗯...那我也给你点奖励吧。我坏笑着,然后用右手挡在右边,压低声音,二...米...二...
她瞪了我一下。
生气了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有。她没有什么表情,典型的生闷气那种。
好了好了,我不会再提了。再补偿你一份道歉礼行了吧
这下她的表情好转了,那我就期待一下你的道歉礼吧！
你最好别太期待。对她这句话,我面露难色,我很少送过别人礼物,自然也就没什么经验。
好吧。她的神色中有几分失望。
要不,你还是期待一下我不知道我哪里有脸说出这句话的,但当我说出来的之后,一股羞耻感从内心传来。
算了吧,我就不难为你了。
我会认真准备的,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你猜啊！
女人心,海底针,我怎么猜
那就要问你自己咯。
之后,我们只浅浅地聊了几句,她便离开了,至于我们班的人追问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话,自不必多说。
其实期中考试我并没有怎么复习,毕竟运动会结束之后就是期中,放假的时候我又贪着去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我感觉我复习之后考试甚至不如不复习。
期中考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肖燕兮分在了同一个考场,甚至,她就坐在我的左前方,我做题时,哪怕不抬头,也能时刻看见她。这是一种煎熬,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懂这种煎熬,那种自己不会做的题,别人笔都不带停的煎熬,最关键的是那个别人还是她,一个我忍不住不去看的人。
考完物理,我去问了她一道我不会的题。
我记得小学时还是你给我讲题呢！她和我站在教室外面的栏杆处。
那时候又没有物理。我有点难言之隐,其实我上初中后就没怎么认真学了,能考上高中都不错了,更别说学得有多好了。只是当我有了一颗想追上她的心后,我才开始稍微认真一点。
如此回想起来,她对我的影响还挺大的,就比如,小学的我脾气其实很不好,只有在亲戚面前的我,才是那种乖宝宝的模样。之后有一天,我在我的座位处捡到一只红笔,我不知道是谁的,于是就将它扔进了垃圾桶中,就如同其他的小学生一样,我甚至是后仰跳投投进的,投进后,我还在为我的准度沾沾自喜。那天下午,我才知道,那只笔是作为我后桌的她新买的,我看她估计有点生气,或者说是有些无奈,但她并未发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这样不行,要改。当时的我知道,我该赔她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没说出口来。此后,我改了,连带着我的脾气一起改了,但她已经看不见改正之后的我了,甚至,她或许早就不记得这她说过这句话了。但这件事,这句话,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她不记得了也无所谓,我记得就行。
突然之间,我的脑中蹦出一个想法来,我或许可以将这支五六年前的笔送给她作为道歉礼,也算是弥补我心中的一个缺憾。
好好好,哪道题不会做呀,肖老师来教你。她推了推眼镜,装作老师的模样,以可爱的声线说着这句话。
哈哈哈！我笑了起来,她确实太可爱了一点,让我有点忍不住想笑,这道题不会呢,肖老师~
咦,真恶心,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她假作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又浅浅地笑了笑。
我这不是在配合你吗
你离我近点。我们之间确实有点距离,讲题的话不太方便。
我靠了过去,看着她精致的面庞,嗅着独属于她的清香,我的心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哪里还听得进她讲题
听懂了吗她洋洋洒洒写了半张草稿纸,但我却只顾着看她去了,没听进去几句话。
嘶...我犹豫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将真相说出口,我敢说,我来找她问题的目的本来就不纯,问题只是一小方面,想更多的和她相处则是另一方面。
唉。我再讲一遍,你认真听。
好的,好的,肖老师,这次我一定认真听。
...这次听懂了吗她歪着脑袋看着我,有一种老师期望教会她愚钝的学生的感觉。
应该...懂了...吧。我已经很认真的在听了,可我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的想瞟她几眼。
那你再给我讲一遍。似乎是非要把我教懂一样,她提出了这个要求。
所幸,我还不算太蠢,勉强是照着她的思路讲出来了。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这下她开心地笑了,像一个心愿被满足的孩子。
看着她满意地笑了,我心中又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疑惑,得意的是这道题我算是搞懂了,疑惑的是我,这也不难啊,我考试的时候怎么不会做呢
那这道题呢我问了这张卷子的最后一题,估计也算得上是全卷最难的一道了。其实我压根没想弄懂这道题,我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做,姑且也算得上是学生对老师实力的一个小小的考验吧。
这道啊我算出来是二十一牛顿,不知道对不对。她的语气中带着犹豫,足以见得这道题确实还是有点难的,我是这样做的...
听完之后,我觉得她做得没错,当然后来讲评卷子讲这道题后,也证明了她没做错。
虽然我没做出来,但是我感觉你讲得很有道理。
哧！那万一我讲错了呢
那肯定是答案错了,到时候你去据理力争一下,直接把标准答案改成你的。
我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有了,你自信点嘛。对了,你等我找下数学卷子,我还有道题不会。
过了会儿,我找到了卷子,但时间已经不多了,下一堂考试快开始了。
我看见她撕下一张纸来,用她那隽秀的字迹写下一串数字,你回去加我吧,我晚上再给你讲。
她明知道我回家后自己上网搜就行了,却还是要给我讲题,不知道她是教上瘾了还是什么,但是这种能得到她联系方式的好机会,我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好。之后,我们就进考场了。
这一堂是化学,我学得不怎么样,再加上,我手中拿着她的联系方式,心中有点激动,因为两个人在线下聊天的机会并不太多,但在网上、就不一样了,随时随地,只要手机在身上,都能聊天,只要我主动一点,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会更近一步。
但同时,我的心中又产生了疑惑：我真的喜欢她吗还是说并非我喜欢她而是我喜欢过她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弥补过往的遗憾我清楚,人应该活在当下,但很显然,人也总是会回忆过往,毕竟,我们的存在建立与过往之中,抛去过往等同于抛弃自我。过往与现实之间很难找到一个平衡,我唯一能找到的平衡便是幻想,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人都会幻想着未来,除非他已失去未来。而现在,我沉浸于过去与未来所共同编织的双重幻境之中,难以看清现实。
其实,我没弄清楚一点：这世界亦真亦假,又何必活得那么清醒但还好,我在考试的时候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的幻想或许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只需听从它就行了。那么我幻想的是什么呢我所幻想的,不过是和她一同度过这一生中平凡,普通,却又因她而精彩的每分每秒。如此以来,我心中的想法清晰可见了——我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优缺点,喜欢与她共处的时光,向往有她的余生。
我不知道是我的这些想法让我重新喜欢上了她,还是我本来就喜欢她只是我在自欺欺人,但起码,我的心中认清并承认了我喜欢她这个事实。
所以,知道了我喜欢她之后我又该干什么呢其实我突然感觉我什么都干不了,我能做的,或许只有先和她成为关系较好的朋友,然后说出那句本该在三年前就说出的话：我喜欢你。
我越想越羞涩,同时也越担心,万一她本身就对我不感兴趣呢像我这样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又凭什么能得到她的青睐呢
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我和她道了个别之后就分开了。
...晚上,我加了她,她同意了之后,我给她发了一个[你好]的表情包,她则回了个小猫咪的表情包,跟她一样可爱的那种。
你把你不会的题发我。
[图片]
这道题...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已经是十二点了。
要不明天再讲吧,都十二点了。我发这条消息是怕耽误了她休息,毕竟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学习。
也行吧,你早点睡。
好,熬夜对皮肤不好,你也早点睡。
[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感觉它与平常那轮回般的生活有所不同,我突然觉得上学好像也没那么糟糕,或许是因为我心中多了些什么吧。
上课要认真听讲哦！
好,知道了！我以喜悦的声音回应着我母亲的话,现在的我期待着上学,期待着与她相见,交谈,聊什么都行,我只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今天我到得比以往还早些,我同往常一样,感受着风的呼吸,看身旁行人匆匆,嗅着泥土...不,她的清香。我看见她走在我前面,她身后的马尾走路起来一摆一摆的,我快步跟上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早啊,肖燕兮！
你也到得这么早吗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看见她眼中有些疲惫,失去了平日里的那些活力,估计是昨天没睡好。
其实我不想这么早到的,但我妈一般都是这个时候送我。你呢,你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到吗
嗯。
我看你有点困啊,是不是昨天给我讲题耽误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我昨天还多看了会儿书的,所以睡晚了。
不是给你说了让你早点睡了吗我假装严肃地说道,其主要原因是想逗她笑笑。
好,好,下次我会听话的。她笑了,同往常一样。
她闭着眼走在路上,时不时睁开眼来看看路,我也没再说话,只是陪她走在路上,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似乎在没有熟人的时候,衣袖挨着走路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习惯。
你学着累吗我不禁产生了些许疑惑：成绩好的人也会有学不懂,做不出来题的苦恼吗
累啊。她的语气里有几分释然。
那为什么不让自己轻松一点
我也没办法啊,一旦你一次考好了之后,家长亲戚都会以让你次次考好作为最低限度,而为了维持住我的成绩,不负父母期望,就只有努力让自己学了啊。我感觉我们心灵上的距离在拉近,那你呢,你学习上有没有什么烦恼呢
我吗其实还好吧,家长对我的要求没那么高,我学得也不太累,要说烦恼的话,就是害怕自己努力了也学不好,学到最后,学又没学好,玩又没玩好,一无所有。我真的就是这样,害怕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炬,到最后一无所有,以至于不敢开始行动,但现在,我不会再次留下遗憾了,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总得为自己所想要的东西拼一次,才不负此生。
她笑了笑：真羡慕你啊...你试着稍微努点力呢,学不会的时候就来找我好了。
好啊,你焦虑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我还是可以帮你分担下压力的。
好,你不嫌弃我麻烦就行。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们走到教学楼后就分别了,此后的几天早上,我都会早到一会儿,,和她相见,下课后的课间,我也会在楼上搜寻她的身影,但可惜,她出来的次数并不多,也永远不会想到还有个人会在高处默默注视着她。
周末,我去文具店买了一只斑马的红笔,以及一盒替芯,然后回到家中,把笔装进了我之前装钢笔的一个盒子里面,又找到一张画着风景画的明信片,写上：我与此笔,伴君一起。我把明信片压在了盒子底层的夹板里,既希望她看见,又不希望她看见。
你平时什么时候去学校啊我给她发去了消息,我觉得在人多的场景下送礼还是有点尴尬的,所以,我想找个时间单独送给她。
我其实已经在学校了。隔了几分钟,她给我发来了消息。
啊这么早！现在不过是周日的早上九点钟,学校要求的到校时间其实是下午两点半。
准确的来说,我现在在学校图书馆里面。
你周末都不休息一下吗
其实图书馆还挺好的啊,在家里还容易被念叨。
你好惨啊[哭]
习惯了就好了,我上高中之后周日基本上都是早上去的学校。
那你拿着手机能认真学吗
其实图书馆氛围还挺好的,你来试过就知道了。
真的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
...二十分钟后,我背着书包出现在了图书馆门口,礼盒就装在我的书包中。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明明可以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打下游戏或者看看番,但当得知她在图书馆之后,我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行动起来,我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她,甚至甘愿舍弃自己玩游戏的时间去学习,如果你不是一个爱打游戏的人,你是体会不到这是多大的付出的。
我到图书馆门口了。
[吃惊]
没一会儿,我就看见她从图书馆里面跑出来,她向我这边跑,我也快步向她走去。
你还真来了啊！都不在家里多玩一会儿的吗她的语气中带有惊喜,我自然也听出来了,随即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当然了,不是说好要稍微努力一点的吗你都来了,我还能不来吗
你还怪听话的呢。她捂着嘴笑了笑。
我们边说先走到了座位处,这里正好在窗边,暖暖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在桌上,桌上摆着她的笔和书,以及她的耳机和正开着的手机,可见,她几乎是看见了消息立马就跑出来的。
是比你听话些吧
其实在你发消息之前,我就看见你了,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
我挨着她坐下,又把书包放在了一旁,这个位置确实刚好能看见从图书馆外路过的人。
你完全没想到我会来是吧我边说边拿出了作业,当然还有那个礼盒。在这样独处的环境之中,我的心跳得飞快,虽说不至于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没法思考了。
确实没想到。
喏,这是给你的道歉礼。我把礼盒递给了她。
你准备得还挺用心的啊这么好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她接了过去,但出于礼貌,并没有打开。
你打开看看吧。听她这么说,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我就买了支笔,连盒子都是家里现成的。
红笔,还有这么多笔芯你是准备把我高中三年的红笔都包了吗她开玩笑地说着,但我看不出来她有多高兴。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送红笔吗糟了,我意识到她可能并不太需要红笔,本来也是,送笔确实有点太老套了,但我还是希望她知道我送她红笔的原因。
为什么啊她以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有点难以启齿。
我小学不是不小心扔了你一只红笔吗当时忘记赔你了,这次就一起赔了呗。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自己清楚,此刻的我非常不冷静,我已经尴尬得能扣出三室一厅了。我更害怕的是,于我而言较为重要的事情,她早已不记得了。
这种事情你都还记得啊我当时没太在意的,但是也谢谢你的赔礼了,有心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满足。
你用完了再来找我,你高中三年的红笔我全包了。
好啊,到时候我拿你送的红笔去卖,直接零成本发家致富了。她笑着说道,这次,我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由衷的开心,听歌吗她递了一只耳机给我。
谢谢。我接了过来,又因为那个耳机比较小,我不经意间地碰了她的手指一下。那感觉,跟触了电似的,我的心头猛烈颤抖起来。
她听的歌我没听过,但还是挺好听的。
我们做起了各自的事情来,但很显然,这作业对于我来说还是挺有难度的,我只好一道一道地问她。
我是不是很笨啊,什么都不会我突然问道。
笨笨的不好吗
你还真觉得我笨啊！我故作震惊。
没有啦,你只是没学好而已,我讲了之后你不是都会做了吗
这句话或许是在鼓励我,但确实挺有效的,这更坚定了我想要学好的决心。
你不用鼓励我了,我会认真学的。
好,期待你给我讲题的那一天。
好啊,以后我给你当老师。
哈哈,好,你好好学一定可以的。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越是期望它驻留,它便越是流逝,这才一转眼间,都已经十二点了。
我们先去吃个饭吧她提议道,回来再继续做。
吃饭！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又是一起做作业,又是一起吃饭的,这...这岂不是...约会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呢但想着她吃饭时,我帮她把鬓角的头发撩上去；吃完饭后,帮她擦嘴的样子,我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我慢了半拍,才回应道：哦,好！
我们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出图书馆
你想吃什么啊
这边有什么啊我从没在图书馆附近吃过饭,自然也不知道这边有些什么。
盖饭啊,小面啊,这边都有。
看你想吃什么吧,我都行。
我们去吃面吧,怎么样这边有家小面店还挺好吃的。
好啊,听你的。
...我们走到了店里,店里的装潢已经有点老了,看得出来,这家店开的时间估计挺长的了,一般来说,老店的味道都还不错。
你想吃什么她问道。
我吗就二两杂酱面吧。我平时还是比较喜欢吃面的,特别是杂酱面,杂酱面是最能判断出一家面店是否好吃的东西了。
老板,我们要一碗二两杂酱面,一碗一两杂酱面。
我们面对面坐下,然后互相盯着对方。
她的眼睛很好看,睫毛也很长,小巧玲珑的琼鼻以及红润的纤唇搭配在一起,有一种莫名地协调感,微圆的脸型更是显得十分可爱,哪怕是身着校服,也根本抵挡不了她的美,反而更让她有了种清纯小学妹的感觉。她好可爱啊,这个想法无数次地从我脑中飘过。
你盯着我干嘛啊她坏笑着说道,颇有种看透了我想法的样子,还有一点腹黑的感觉,与清纯小学妹的外表恰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听到这句话,我抿了抿嘴唇,然后立马用右手撑住脑袋,还一边把头转向了左方厨房处,我突然又觉得这样太过于刻意了,我意识到,我根本没必要回避她这个问题,于是又将头转了回去。
但很显然,她就坐在我对面不过几十厘米的位置,我的一切小动作都被她尽收眼底。
她还在盯着我笑：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感到我的脸上有些发烫,想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好,这时老板把面端来了,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先...先吃饭。我说话结结巴巴的,实在是因为刚才太尴尬了。
好吧。所幸,她没再深究。
这面确实还是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烫。我下意识地想拿张纸擦擦嘴再吃,谁知道她也正好伸手拿纸,还先我一步拿到了纸。
我眼睛根本没看那边,直接就伸手过去了,一下子,就将她那只小巧又柔软的手握在了手心。
我立马就松开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她摆了摆手,又用那张纸擦了擦嘴。
她不会觉得我是故意摸的吧我的心里犯起了嘀咕,要是被她认为我是流氓就不好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又莫名说了这么句话。
没事的,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她并不相信,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再说下去只能是画蛇添足。
我吃得快一点,二两面吃得比她一两还快。
老板,多少钱我站起了身,准备结账。
我来给吧。她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把头转了过来。
二十三。
我给就是了,就当是你上次送我水的谢礼了。我把钱递了出去,其实那个水我到现在都没喝。
你第一次来吃,不应该我请你一顿吗她也站起来了,抢着把钱递出去。
下周你再请我吧,这周我请你。我轻轻地把她推回了座位。
好吧...你下周还要来吗她没再争着给钱了。
当然要来了啊,你来了我就来。我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
好,下次我还是在今天这个位置等你吧。
嗯。
...吃完饭后,我们又回到了图书馆做作业,下午两点,我们才进学校。
耳机给你。
听歌做作业的感觉还不错吧她把耳机接了过去。
嗯,确实,但我还是更喜欢听歌玩游戏。我开了个玩笑,实际上,听歌做作业还是挺舒服的,特别是有她陪在身边,做作业并不如往常那样枯燥。
其实做作业也是很有乐趣的,当你解出难题的瞬间,也还是会在其中获得极大的乐趣的。
等我有能力独自解难题之后,估计才会和你有一样的感受吧。
不要这么悲观嘛,你现在说不定也可以的,加油！
好,你也加油,再见！
再见！
往后的生活,都与这几天类似,我早上经常会遇见她,我们边聊着天边走进学校,我们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有时会聊一些对于人生的感悟啊,喜欢的东西啊之类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在学校碰到了也会打个招呼,聊几句。有时,我们也会有一些较为暧昧的举动,比如我会摸摸她的头,或者是不经意间地将手接触在一起,然后不再分开。周末,我也会早早地来到图书馆,她总是到得比我早,然后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隔着玻璃对我挥挥手。我的成绩也在一天天变好,从年级六七百名,考到了前两百名。我心中对她的爱意也是愈发难以抑制,我有好多次都想对她表白,却又害怕破坏了如今我们之间的微妙关系,我们早就不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了,但似乎离情侣关系又差了一点。
6
匿尔于梦
高一下期期末考试的那个晚自习,我把她叫到了学校外围的马路上,我觉得有些话要及时说,否则就再也没有说的机会了。
那天晚上有点风,但不算大,属于是恰到好处的那种,风能吹起她的发梢,亦能带来她的清香。道路两侧的树很茂密,形成了一条林荫小道,路上有掉落的树枝,踩上去嘎吱作响。几朵乌黑的云与那一轮残月挂在天上,不时还有麻雀飞过。草丛中的蝉争相鸣叫着,渴望以自己优美的歌声寻求到心仪的配偶。
我们二人漫步在路上,看着前面几对小情侣嬉戏打闹。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让你陪我出来走走。我还没做好说出那句话的准备,只能先敷衍一下了。
其实我平时都不知道,晚上的校园还挺美的。
是啊,月色真美,对吗我突然就想到了月色真美这句话,我感觉它用在如今这个场景再适合不过了,她不看番,估计不知道这个梗,但...万一呢
对啊,风吹着也很舒服呢。听到这话,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激动,虽然与风也很温柔略有差距,但总体上大差不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的声音有点激动,同时,我止住了脚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怎...怎么了吗她显然是被我弄得有点懵了。
没...没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刚刚我有点激动了。
所以说,我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跟动漫里的一句台词很像。
你喜欢看动漫吗。
偶尔看一下吧,有些动漫还是挺不错的。
比如呢,你比较喜欢什么
我比较喜欢的话...cl！
cl
就是一个动漫的名字缩写,原名叫CLANNAD。
哦~
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我觉得不能再拖了,估计快上课了,再犹豫下去就又只能等下一次了。
什么啊
肖燕兮！她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我...我...我的手心在流汗,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我喜欢你,肖燕兮！我说出来了,终于！！！
突然！一道极亮的白光从我眼前闪过,差点刺瞎了我的双眼。我眼前的世界开始猛烈摇晃起来,随即,从世界的远方开始坍坏,日月星依次坠下,夜幕也开始坠落。我突然发现我眼前的一切全都静止住了,肖燕兮也是如此。接着,远处的马路和行人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缝,不过片刻,他们也都化作了尘埃被吹散在了空中。随后,便是我周围的草木,它们莫名落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最后...便是肖燕兮了,她在我眼前化作点点星光,而后消失不见,刹那间,一个偌大的世界之中,仅剩下一片虚无与我一人。没多久,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我感觉到我也正在消失。我奋力地想睁开双眼,但我却发现我做不到。随后,我感受到我的躯体正在瓦解,我也同他们一起消散了。
但,我还没死我的双眼又能睁开了,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无尽虚无,转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我卧室的屋顶。
我好像懂了什么,我笑了笑,然后拿起了我床头柜处的日记本,缓缓写下了几个字。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鼻子也变得酸痛起来,一滴泪水从我眼角滑落,滴在了我所写的那几个字上——匿尔于梦。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一下心情,但当我看见我的钢笔盒好好地摆在柜子上时,我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落下。
...几分钟后,我穿好了衣服,拿了瓶牛奶和几个面包便坐上了车。
车上,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的,万千思绪挤作一团乱麻,我死死地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醒来
上课认真哦！又来了,这该死的轮回！
好......我无心应答,我只感觉我的魂被谁给抽去了。
我独自走在路上,慢悠悠地,昨晚才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湿润。我奋力地嗅着风中的气息,希望探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但...一无所获。
是啊,我这样平凡的人生又如何会有那样的经历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仰慕天使的凡人罢了。
我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她的痕迹,同样...一无所获。
一阵暖风吹过,风中夹杂着她的气息,我猛然回过头去,视线恰好与不远处的她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