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少爷与青梅互相看不惯。
他们见面就掐、遇火就燃。
我很庆幸,这样少爷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但某天,少爷却开口说爱上了青梅。
身边的人也纷纷阻拦我挽回少爷。
可我仍然爱着他,即便他是个懦夫。
1
十八岁之前,我的生命里只有少爷一人。
他教我写字、弹琴,把我养的很好。
虽然我只是保姆的女儿,却能和少爷一起上贵族学校。
但一切,却被一个女人毁了。
他是少爷的青梅,两人一起长大。
但关系却很一般,甚至是差极了。
他们常常吵架、打赌,谁也不服谁。
我打赌,这只鹦鹉活不到明天。
那你就错了。
两人为了赢,可怜的鹦鹉遭受了许多无妄之灾。
翅膀断了,少爷带去医院。
眼睛瞎了,少爷又带去医院。
最后鹦鹉半死不活,两人打成平手。
你们家的地板上居然有一根头发,脏死了！
青梅尖叫加上嘲讽,少爷冷哼一声,强迫症！
尽管如此,我的妈妈还是被扣了半年工资。
怎么会有人对鸡蛋过敏我不信。
见到青梅没有见识,少爷眉毛上扬,好像扳回一局。
呵,阿晟,让她看看你是怎么过敏的。
少爷……
见我不从,青梅又在旁边冷嘲热讽,常穆言,别是拿这事诓我。
怎么可能是你自己见识少,阿晟！
……
起初只是脸颊干痒,后面喉咙处的铁锈味道让我发懵。
医院的费用太高,最后我在床上躺了三天,醒来后记忆力也大不如前。
依稀记得,我爱少爷。
2
青梅是隔壁班的第一,而我是班级里的倒数第一。
青梅是学校的校花,有无数的追求者,而我相貌平平,在人堆里根本不起眼。
青梅与少爷家世相当,还有一个爱他的哥哥,而我却只是乡下来的,凭借妈妈是保姆的身份才来到大城市。
说不上自卑,只是有些失落,少爷和青梅对名画的见解能说一天,我却看不出任何,只觉得画展的门票不值。
你的小跟班拿这么重的东西,你不心疼
看完画后我们在商场里闲逛,青梅擦了擦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做习惯这些。
少爷这样回答,然后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太唯唯诺诺,关你什么事还不是你买的东西太多！
舍不得花钱
舍不得为你花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看你一眼我就想吐！
常慕言,我哪副样子你说清楚
两人打打闹闹,离我越来越远。
他们的关系好像竖起了铜墙铁壁,我根本就融不进去。
购物袋勒的手疼,留下的红印过了很久也没消失……
爸爸妈妈的薪资很高,我为了在人前更配得上少爷,衣服包包全都是名牌。
就连书包上的一个限量挂件,我想和少爷配成同款,他们用了一个月工资给我买到想要的。
但是挂件才挂上半天,少爷就和青梅换上了同款。
我赌赢了,她偏要送我一个什么破小熊,难看死了。
少爷之前的挂件呢我不死心的问道。
扔垃圾桶了呗。
少爷无所谓的摊手,好似对青梅的既生气又无可奈何,下一次,我要赌个大的。
少爷大步向前,书包上的小熊摇摇晃晃,嘲笑着我的透明。
3
明年要高考,少爷和青梅打赌,谁要是没考上A大,就要给对方当一年的仆人。
童洁,你输定了。
常慕言,输的人只会是你！
两人憋着力,谁也不服谁。
少爷对于学习的态度从来只是,会的写,不会的也不放在心上。
毕竟他的家里人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混个文凭回来继承公司。
我曾经问过常父,为什么他对于独子的管教这么松弛,难道不应该狠狠鞭策少爷,让他努力奋进吗
常父却说,他的头脑聪明,想学自然就能学会,而且我要是管的严,怎么会允许你的存在
常叔叔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仿佛我是湿暗处的小虫,随意就能捏死。
他的表情带着轻蔑,看穿了我的心思。
有些人自知之明也该是有的,要不就成了招手就来的酒女,贫贱不堪。
我的嘴唇发白,却还是当做没听懂,依旧跟在少爷身后。
常叔叔说少爷很聪明,少爷真的学了几天就能看透复杂的数学。
知识都是通的,某些题型会了很多也就懂了,笨！
少爷用书轻轻敲我的头,我拿着不及格的试卷求他讲解。
套公式……
常慕言！
青梅来到了我们班,打断了少爷给我讲题。
你出来一下！
少爷被她叫走,我怎么拉也拉不住。
白晟,你哪道题不会
前桌齐袅袅转过身,拿走我的试卷。
袅袅,不用了……
我趴在桌子上,失落感让我没有心情学习。
要不你看看这个……
她发给我一个文件,让我有时间学习一下。
打开的时间很长,少爷直到上课也没有回来。
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旧讲课。
手机是很多年前少爷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没换,它卡了十分钟,我才能勉强打开文件。
里面的内容很多,但大多都是追人的情诗或小说。
我随意点开一个,暗恋,是人一生中最为幸福和酸涩的浪漫体。
正巧少爷此时回来,我把这句话发给了他,他在微信消息里划了好久才找到我。
少爷,我不是你的置顶吗
还不是那个童洁,上次打赌输了,非要和我换情侣主题,手机无论是壁纸还是通讯都被她改了,恶心死了……
少爷嘴里说着恶心,半年前输掉的赌局,这些他到现在也没换。
那我帮少爷换回来！
诶！
少爷拒绝了我,手机是我的私人东西,你不准碰。
我的手机能给少爷碰,少爷也该让我拿！
我的声音很大,老师上课被打断,他非常生气让我出去罚站。
我站在教室门口十分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碰！
以前少爷从来不这样,他还说过要娶我,现在怎么一切都变了……
4
连着一周放学,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去。
我要惩罚少爷,他越来越过分了。
我能够感受到,在他的身边我的存在越来越弱。
少爷好像知道他这段时间忽略了我,这几天都是默默跟在我的身后,我走到哪,他就去哪。
这天放学,我们徒步回的家。
别墅离学校很远,我们快到的时候天已经很晚。
凉风顺着衣领灌进身体里,冷飕飕的。
我回头看见少爷正距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巴巴望着我这边。
少爷。
我伸出手。
少爷微微一笑跑来握住我的手掌。
阿晟,晚上的时候温度低,以后放学要披上一件衣服。
嗯。
今天数学老师表扬你了,继续加油啊。
嗯。
食堂新来了一个东北师傅,他做的锅包肉很好吃,阿晟……
我们如往常一样回去。
手牵着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以后也只会是这样。
常慕言！
刺耳的声音又出现了。
童洁你怎么来我家了
少爷借着放书包的动作,不动声色放下我的手。
几乎是一瞬间,我刚被暖好的手不受控制打了个哆嗦。
伯母请我来做客,你有意见
意见大着呢！
常慕言的母亲在沙发上打圆场,小言,你都多大的人了,少耍小孩子脾气。
然后她把少爷和青梅的手叠在一起,我和你父亲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打打闹闹过来的,当时我们谁也不服谁,总是要争个第一……
如今看到你们,就好像看到当年的我们。
常母浅笑,一味地贴紧两人的手。
青梅适当的微笑低头,她的容貌很好,在柔和的灯光下更加温婉,少爷好似第一次见到青梅扭捏的模样,侧过身打量她许久。
少爷！
我开口打断气氛的温馨,你——
常母投来狠厉的眼神,只一瞬,我的全身一个激灵,没再往下说,磕磕绊绊回了房间。
过程中,少爷没有看过我一眼。
从前,常母是喜欢过我的,她总说我乖巧、温顺,要我做他们家的儿媳。
常母开玩笑的说出这句话,让我记了好久。
究竟她对我的态度是何时转变的呢……好像是童洁频繁来了之后,对我也不如之前那样重视。
5
我躺在床上,房间内摆满了我与少爷的照片,自从我五岁来到这里,就一直与少爷生活。
阿晟
少爷突然来到我的身边,我惊讶的从床上滚到地上。
当心。
少爷扶我起身,眉眼笼罩着局促。
怎么了
今年校庆你要钢琴演奏这件事,我……
我激动的在墙上找到最显眼的一张照片,这是少爷第一次教我弹琴,这些年每当有空的时候,少爷就会在一旁教我,少爷你看！
我又轻轻撕下其余的照片,献宝似的拿给少爷。
阿晟,你听我说。
少爷不耐烦的拍掉这些照片,抓住我的肩膀,今年校方决定让童洁做压轴。
什么
我心疼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听到这句话后,手指不小心被照片划了一个口子。
凭什么！你家不是给学校投资了吗再去跟学校说一说……
少爷摇头,他说这是常母的安排。
那我可以不当压轴,只要让我上台……
阿晟,你父母要被辞退了。
辞退我的父母在这里勤勤恳恳工作十多年,怎么说辞退就辞退
我去和常母争论,茶几上有两杯刚倒的热茶。
坐。
她在等我。
我坐在常母的另一端,学着她的姿势端起茶杯。
你手上的手镯是小言送你的吧。
我听闻,不安的用衣袖盖过手腕。
常母上下打量我,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我刺穿。
我深吸一口气,关于我父母……
你的父母在这里工作挺久了,也没犯过大错误,但某些人却慢慢变成了错误。
常母说话时一直是漫不经心的品茶,说到错误二字,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攥紧双手,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
时间流逝的很慢,浑身的凉意让我的大脑暂时性放空。面前雍容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嘴巴一上一下不清楚在说什么……
直到支票被放在我的手上,眼前的一切才慢慢变得清晰。
这是一百万,离开我儿子。
薄薄的一张纸,却又那么重。
无声的眼泪打在手背,滚烫的湿润差点流到支票上。
我把支票郑重的收下,果然,常母的表情变得更加刻薄。
咽下嘴里的腥热,阿姨,这一百万是您给我父母的离职费,我替他们谢谢您。
至于我和少爷……您误会了,我和他并没有什么。
常母听后嘲讽一笑,我也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什么少爷爱上女仆的戏码我见多了,少装！
你前脚离开,后面我儿子肯定会对你念念不忘,毕竟……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我要你悄无声息的离开,最好是他明明在嘴边却又说不上名字的路人甲,或者心里怨恨你,不愿想起你。
我打断她,这不可能,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怎么不能,你等着看吧,小言会一点一点的忘记你,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们的好事。
撂下这句话,常母便上楼,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少爷还未离开。
怎么样,我妈有说什么吗他焦急的模样我很喜欢,最起码他的眼里此刻只有我。
你会忘记我吗
我捧起少爷的脸,认真的问道。
怎么可能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少爷拿下我的手,顺势搂着我的肩膀。
父母的事让我搪塞了过去,少爷没有再问。
6
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他们什么事情都依着我。我把支票给了他们,他们没接,反而忧心忡忡的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答,他们互相看向对方,叹了一口气后,收拾行李离开常家。
高考前我都会住在常家,与往前一样上下学。
至于常母所说的计划,我是既忧心又期待,他们会做什么才能让少爷忘记我……
但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怪事发生。
白晟,今年的校庆表演你没有报名吗
我整理练习册,咽了口唾沫,我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不参加了。
少爷正巧听到我的回答,他眉头紧锁,却又无奈咬唇,这样也好,你要抓紧学业。
处于青春期的少女总是敏感,心上人不再偏爱本身就是爱的流逝。
表演的名额就只有几个,想让青梅上台必须有人退位。
我们两人都知道这是常母的安排,我无可奈何,少爷竟然也不动于衷。
就这样我的语气不好,少爷错愣一瞬,慌忙眨眼。
他拿出我的错题本要给我讲题,话题转变的生硬,就连周围的同学也感受到空气的凝结,纷纷暖场。
上台有什么好的,还要排练耽误时间。
也不加分,一点用都没有。
同学们一人一句让教室热闹起来。
忽然,教室里出现另一种躁动,同学们挤到门口。
是青梅。
她来了。
她来找少爷。
常慕言！
少爷冷哼一声,继续给我讲题。
班里的男生开始哀嚎,为什么校花不是来找我的！
得了,你还是照照镜子吧。
异性的追求,同性的嫉妒,是话本里的常见篇章。我担心少爷跟她走,正要开口,却被他敲了一下头。
专心。
嗯。
心里甜如蜜。
7
薄薄的试卷一张张堆积,时间很快来到校庆这天。
青梅在那天被拒绝后,没有再出现我们身边。
我开心,但少爷却兴致缺缺,白晟,你觉不觉得好像少点什么。
有吗是不是少做了套数学试卷
笔下的题解了一半,后面的步骤怎么也做不出来。无他,少爷已经走神很多次了。
他在手机上按来按去,没有目的的滑动屏幕,少爷的心思不在我这。
是因为童洁不在吗
啊！
少爷呆住,好像得到了正确答案后,手指滑到了与青梅的聊天界面。
我看见了上面的日期,10月20日,青梅发来一句我讨厌你,大笨蛋先生！
少爷当时没有回复她。
却在此时眷恋的回味他们之前的记录,每一字一句都在彰显他们关系的不寻常。
大笨蛋先生。
蠢狐狸小姐。
指甲慢慢进入软肉,我的心中有一团火,恨不得把手机砸碎。
许是意识到我的不对劲,少爷退出聊天界面,却在慌乱中给青梅发去一个表情包。
在不在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靠！童洁在搞什么！
少爷猛地推开门离开,听不到我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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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校庆表演,少爷还没回来。听同学们说,他发了疯似的找遍了学校也没有找到青梅。
最后,他像个赌徒忏悔般双手合十,期盼着最后的压轴演出。
我跟随班级坐到台下座位,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清少爷的右脸,和他眼中落下的泪。
他眼巴巴看向舞台中央,像一只落寞小狗。
帷幕来开,白裙少女在舞台翩翩起舞,动作优雅,舞姿轻盈。
全场都被她吸引。
除了我。
本来,我也该如同青梅这般,在众人的注视下弹奏一曲。
舞蹈结束,全场沸腾。
妒火中烧的感觉又来了,尤其是少爷竟然当场给青梅献上一捧玫瑰花。
我站起身,想大声尖叫,却被身边的人捂住嘴巴。
无人疑惑玫瑰花是哪里来的。
无人怀疑这场面中爱的真实性。
也无人在意在黑暗中被掳走的我。
你差点毁了电影般的唯美画面！
常母把花瓶泼向我的脸,花瓶中是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它的尖刺划伤了我的脸颊,伤口不深,却长,一时半会儿很难消失。
被当众展开的爱情画卷像在火中添细柴。
不久,但浓烈。
很快,他们就会在一起,密不可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要挽回少爷！
8
幼儿园时,我和少爷因为后院的秋千椅相识,那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少爷,今晚八点我在秋千旁等你。
过了许久,少爷才回复好。
但此时已经过了八点。
我在秋千旁一直等待,少爷才姗姗来迟。
抱歉,被事情困住了一会儿。
少爷嘴上道歉,但笑意满满。他的脸颊微红,身上是我不熟悉的香水,脖间更是有一团艳色。
没关系,少爷能来,我已经非常满足……我低下头,故作卑微。
你别这样,我这不是也来了……
少爷开始哄我,用他惯用的招牌笑容。
我不为所动,少爷思考了一下。然后拉起我的手,贴向他的脸颊,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除非少爷答应我一件事情！
是什么
周末你的时间都是我的！
可以。
少爷回答的干脆,这倒是让我有点错愣。
小洁周末时去看望她的祖父,正好我有时间陪你。
原来……
我们坐在秋千上共同欣赏月色,谁也没有再开口。
不知道喂了多长时间的蚊子,我心里一紧,开口问道,少爷是和童洁在一起了吗
少爷晃动秋千的动作突然停住,他整个人向后面倒去。
少爷！
少爷捂住他的后脑勺,哆哆嗦嗦回答道,才没在一起。
我才不信,少爷撒谎的样子很拙劣,但我并没有拆穿。
少爷,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少爷趴在柔软的草坪上,当然,我们小时候见面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宴会上我们联手抢夺秋千成功后,每当我们有谁心情不好就会来这……
话说一半,少爷一拍脑门,你心情不好是因为……小洁
少爷明知故问！明明是你先讨厌她的,连带着我一起不喜欢她！
少爷抓住我的衣袖,他眨眨眼睛看起来是忘记了之前他和青梅的不共戴天。
看不顺眼的死对头慢慢到打情骂俏的冤家,再到如今暧昧的青春恋……常母说的没错,他们会慢慢爱上彼此。
从此少爷的世界不再有我。
少爷在我长时间的沉默中起身,离开之际他回头望了我一眼,白晟,你的脸怎么了！
眼泪滑过脸颊,脸上的化妆品也跟着滑下,露出一条长长的伤痕。
少爷手忙脚乱找来医药箱给我擦拭。
他竟然才发现。
我的化妆技术一般,只要稍微用心观察就能发现我脸上的伤。
少爷……已经忽视我到这种地步了吗
少爷,明天我们去吃初中学校门口的牛肉面吧。
都听你的,别乱动,我刚把药涂好。
9
晚上我来到杂物间,找到了少爷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水枪。
我灌满水,水柱射到正在看书的少爷。
呀！白晟！
少爷丢下书,慌张用手擦净藏在书后面的手机。
大笨蛋,我外祖父想见见你,周日记得过来。
是青梅发来的消息,少爷还没有回复。
你都看到了……
少爷欲言又止,还有话未说尽。
少爷你会去吗
当然不会,我先答应你的明天去初中看望老师们。
嗯。
信少爷一次。
初中班主任明年将要退休,他见到我和常慕言非常激动。
想当年你们无论是上课还是放学,总是爱黏在一起。班主任看了我们穿的情侣服感慨道。
高中要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听到没！
从小到大,周围人都默认我和常慕言是一对。
当时我年纪小、脸皮薄,总是羞愧的否认。
少爷在一旁笑话我的大红脸,羞什么羞他们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呗！然后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
如今……
张老师,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这样啊……
少爷坚定的反驳,班主任只能说是。
告别初中后,我们来到了面馆。
等待之际,我质问少爷为什么突然澄清我们的关系。
少爷正用纸巾给我擦拭小碗,本就没有的事,乱传对你我名声都不好。
可我却是真的一直喜欢——
砰！
小碗被少爷不小心弄碎在地。
小伙子,你没事吧
老板娘收拾了残局,此时面也熟了。
大笨蛋！
小洁！
青梅出现在这儿,少爷非常惊喜。
看到定位,我不可置信了好久,没想到你真的在这种路边小馆里。
青梅身后的人给她拉出椅子,那人模样英俊、气度不凡,我记得他是青梅的哥哥。
唐突了。他的声音也很有磁性。
他用消毒水给座椅消毒,青梅才放心坐上去。
真的就这么好吃
少爷把他的那份放在青梅面前,尝尝看。
青梅夹起一点,也就那样吧。
他们亲密的共用一碗,不顾旁人的打情骂俏,大笨蛋,明天就要见我祖父和我家人,紧不紧张
有一点吧。
有道是丑媳早晚要见公婆,你要是表现不好,我就不理你了。
青梅嘟起嘴巴,扭头抱胸。
我的大小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少爷！
青梅的哥哥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眼神犀利,威胁我闭上嘴。
最后的结果是我陪着少爷一起去给青梅外祖父过寿。
青梅的哥哥强硬的加上我的微信,我会一直盯着你。
童桦——他的名字。
10
童家在当地很有权势,各个行业都有涉及,所以来给童老祝寿的人很多。
上到政界大佬,下到地痞黑道,把这个地方围的水泄不通。
童老箭术不减当年,还是无人能敌。
童老爽朗大笑,然后对着少爷招手,小言,来……
少爷乖巧的站到童老身旁,然后接过弓箭。
咻——
十分！
咻——
连射三箭,全部射中红心。
好！接连不断的掌声祝贺少爷。
在场的人大多数认识少爷和他身边的我,之前他们恭维少爷,连带着对我也很尊敬。
但今天他们很反常,不算陌生的脸一个个把我挤到角落,我的个子不高,只能眼睁睁看着少爷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再找到少爷时,寿宴已然来到了末尾。
我坐在离少爷近的座位,少爷正红着脸的接过一杯又一杯酒。
他醉了,这还是少爷第一次醉。
他曾经说过,酒精过后,人非常态。
所以不到松懈的地方滴酒不沾。
童老双喜临门啊,结婚的日子挑好了吗
他们还小,上了大学再说哈哈哈！
席间言笑不停。
你怎么不吃啊,是哪里不满意吗童桦挑眉,坏笑道。
没有胃口。
红酒杯被他捏在手中,对着远处的少爷,因为他
少爷还以为童桦是对他敬酒,又喝了一杯。
呵,一点气性都没有。
他们家生意砸了,才想起对我妹妹摇尾乞怜,转而抛弃你,真可怜,呼……童桦带着酒味对我耳朵吹气。
我好像也醉了。
我和少爷的故事就像烂尾的童话,惊艳了半生,却匆匆以遗憾收场。
结束后少爷喝的烂醉如泥,他倒在桌上,青梅温柔的把他扶起来。
醉酒的人很重,青梅只能抬动少爷一只胳膊。来人……
我来吧。
我和青梅一起把少爷拖到房间,阿晟……
少爷,我在呢。
少爷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他倒是还挺喜欢你,可惜了。青梅拿出手机对着我们拍照,不要介意,只是留个存。
留存做什么
少爷握住我的手很紧,紧到我的底气慢慢充足。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噗嗤——不要搞笑了。青梅捂嘴嘲笑我的无知。
她向我靠近,眼神轻蔑,随后看向我和少爷紧握住的手,嘲讽意味更甚。
他心里就算有你又能怎么样他亲口说过爱你吗说过娶你吗说过陪着你一生一世吗
小时候说过,现在没有……
少爷只是不善于表达。我努力辩解。
他对我说过。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可能！
关于我和少爷的爱情卷中,一面是试题,另一面是答案。
我努力去填满每一空,惊喜掀开却发现答案是略。
你不走运,虽然我对常慕言无感,但是他还挺有意思的,我不介意与他上演一出爱情剧。
你们太卑鄙了,这是PUA,是具有诱导性的顽劣手段！
我越说越着急,我心尖上的少爷怎么能被他们当成狗耍来耍去！
随你怎么说,我困了去睡觉,哈欠～青梅慵懒的动作深深把我刺痛。还有一件事……
青梅走出门后又返回,红唇张扬,我们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们,嘘——
她神秘的将细指放在唇边,到时候小言真的会在心里淡化你,不要激动哦。青梅狡黠一笑后离开。
别走,你说清楚！
少爷如同她的掌中之物,不费太多力气就能把少爷的心勾走,而我却用了十三年,才能在少爷心里占领一席之地。
少爷睡觉极其不安稳,他的呼吸加快,嘴里模糊不清,不要走……
少爷……我顺着他的刘海开始抚摸。
他是救过你的命吗还是对你下了蛊此时童桦还未离开,他向我凑近,紧盯我的双眼。眼睛有神明亮,不像是中邪。
你什么意思
恋爱脑童桦得出总结,他撇嘴摇头。
咚——咚——咚——
童桦敲我的头连着三下,而且每一次力度没有减少,反而增加！
我呲牙咧嘴捂住头,怕吵醒少爷只能小心警告,你有毛病
不用谢。
童桦整理西装,顺平上面的褶皱,你就像是一只井里的小青蛙,自认为常慕言是你的一片天地,殊不知外面的世界更广阔。
我是青蛙那你就是癞蛤蟆！
我不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不过青梅的一番话让我头脑乱糟糟,根本听不出他是恶意还是好心。
那晚,童桦离开后,房间只剩下我和少爷。
我本是喜欢和少爷处于同一空间,但如今……我摸着自己平静的心跳,有些东西好像悄悄改变了。
我也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执念。
11
青梅说的大礼过了好久也没出现,心中的不安以及高考前的紧张让我每天焦头烂额。
我的人生不是小说,不会从班级的吊车尾一跃成为学神。
我不是黑马,不会有奇迹发生。
最近这段时间,进步最大的就是白晟同学,让我们恭喜……
班主任给每一位学生调制了学习计划,我的成绩只是有点进步,比起常慕言还有童洁差了一大截。
我要再努力一些,这样与常慕言才算般配。
慕言,你的笔记借我一下。
常慕言没有回应我。
童洁转学到了隔壁学校,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满脸震惊,那时常慕言误以为是我耍的伎俩,还闹了脾气。
我和小洁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还想怎样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不清楚常家和他说了什么,总之我们当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后来我还是从旁人的八卦中得知,常慕言醉酒的那一晚,众人谣传童洁痛苦的离开房间,是因为屋内我和常慕言搞在了一起。
开玩笑当时童桦也在那呢！
但无人听我的辩解,谣言以讹传讹,到了如今的版本。
我一个女仆贪慕虚荣,爬上了常慕言的床,被他的未婚妻发现,当场戴绿帽子的滋味一度让童洁寻死觅活。
后来两家解除了婚约,大家谣言的版本越来越放肆。
她是娇娇女,我是下贱佣。
无论怎么看,众人都不会相信天之骄子会爱上普通的女仆。
常慕言！你的脑子被吃了吗我没好气的反驳他,这还是我第一次叫他全名。
他气消后察觉到不应该这么重对我说话,我也是一时着急,你不知道小洁割腕了,再晚一步她就死了。
常慕言又开始追忆往思,她最怕痛了……
割腕
童桦上次给我发的照片里,童洁白净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可惜当时没来得及保存。
这就是她的大礼吗
常慕言我问你,万一我和童洁掉入水中,你救谁
流传千古的问题,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心。
这……
他犹豫了。
常慕言支吾了一会儿,我救你啊！咱们多年的关系！拔高的声音去掩盖心虚。
而且她会游泳,而你不会。
信你一次。
12
时间慢慢来到高考。
小晟,不会的题往后放放,先做会的。
考砸了也没关系,我们永远支持你。
妈妈捏了一下爸爸的胳膊,叫他不要乌鸦嘴。
放心吧爸妈,我会加油的！
也不知道常慕言那边怎么样,他会和童洁考上A大吗……
童桦有半个月没有给我发消息,我们加上好友后他总是发照片给我,我顺着他的身后看到童洁。
肆意,张扬。
与常慕言确实很像。
也不怪童桦说,常慕言是他们家千挑万选的女婿,要不是常慕言家里的生意出现了问题,他们无论如何也捡不了漏。
紧张的高考过去,常母忽然邀请我去她家做客。
为了安心备考,高考前两周我搬出了常家。
你还有一些东西落下,过来一趟吧。
聊天框只有这一行文字。
都丢掉吧。我拒绝。
我只说一次。
大家心知肚明我和常家的关系不同往常,来到客厅却连杯茶都没有。
邀请我过来,人却不出现
圈套
等我反应过来刚想离开,却被人在后背打了一掌,我忽然失去了意识。
手腕好酸,呼吸也不顺畅,我的身体也是扭曲的跪在地上。
耳边传来打牌的声音,一对五！
炸弹！
哈哈哈哈哈
好多人在这。
费力睁开眼后,看到了玩手机的童洁。
她红润的脸上摸了一层厚厚的粉,嘴上是假的死皮,身上有数不清画上的伤痕。
醒了
你什么意思
童洁不语,她给我拍了一张照,你看,我的化妆技术不错吧。
照片中的我是全妆,就连身上的裙子都是名牌。你这是什么把戏
别激动,你就不想知道万一我们两个同时被绑架,常慕言先救谁吗
童洁当着我的面点击发送,我的照片后是她早拍好昏迷虚弱的照片。
对比十分明显。
就算是这样,给我画成这样的妆——
大小姐,常少爷快到了。身后的男人开口打断我。
那就开始吧！
你说清楚——呜！我的嘴巴被贴上胶带。
童洁酝酿好情绪,倒在我的身边。
大门拉开,常慕言来到这里！
阿晟！小洁！你们怎么样他的嗓音沙哑,看来真的急坏了。
呜呜！
我给常慕言回应。
童洁只是虚弱的抬眼又闭上。
你们这些混蛋,把她们放开！
锋利的刀尖指向我的喉咙,轻轻一蹭,我就能感觉到液体的滑落。
玩真的！
另一边常慕言还在与绑架我们的人交流。
别废话,你只能救一个！
我要全部带走！少爷坚定的回答。
呵,那就都留下。歹徒轻轻把刀子轻轻一滑,我的一缕头发掉落。
不要动她！
好,那就她留下！歹徒把刀子慢慢移向童洁。也不要动她！
婆婆妈妈！歹徒用力把我嘴上的的胶带撕下,又在常慕言看不见的角度轻柔撕下童洁的胶带。
少爷！
噗噗——童洁吐了两口血水。
常慕言的注意别转移,我只好大声呼叫,少爷救我！
常……慕言,你还真来了。童洁声音虽然虚脱,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大笨蛋……你这个大笨蛋,这是陷阱……
这里的炸药能把整座大楼毁掉,你逃不掉的……大笨蛋童洁眼泪与血水混在一起,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不,我会救你出去,小洁,信我。
少爷与歹徒们搏斗,他自己一人如何能打倒满屋子的壮汉。
终是头破血流的趴在地上。
臭小子,还挺能打！
他们的戏做的很足,怕我乱说话早早用胶带把我嘴堵住。
大笨蛋……
蠢狐狸……
两人向对方靠拢,就在两人的手要牵在一起时,歹徒把常慕言拉走,怒声道,最后给你五秒钟,只能选一个。
常慕言此时眼里只有童洁,这一切都是做戏,我知道,大家也知道,只有少爷不知道。
我也想看常慕言的心里,究竟谁更重要。
五、四、三……
倒数声逼近常慕言的选择,他的手指慢慢抬起……
不,不要！
我身体不能动,只能用头向后面的墙使劲磕,动静很大,常慕言手指一顿,然后指向了我……
是我！
轰——
炸弹开始一个接一个爆炸,歹徒们争先恐后的逃走,过程中不忘把我丢进常慕言怀里。
常慕言抱起我,看向童洁,但此时爆炸越来越近,几乎要来到我们身边。
他们两人对视,我读不懂他们的眼神。
大笨蛋,快走啊,不要管我……
来不及了,倒在的建筑物把童洁砸到下面。
常慕言手下一松,我差点摔下去。
13
随着爆炸来的是大火,我们逃出外面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大火烧了三小时才被扑灭,滚滚黑烟熏的我眼睛疼。
常慕言崩溃的在废墟里挖寻,小洁,你在下面吗回答我！
我应该救……少爷抽噎顿住,我不想你死。
常慕言的身上都是伤,他不死心的徒手搬烧黑的建筑,你在哪……
慕言,你的伤要紧,这里太危险了。我阻止他却换来他的怒吼,你怎么这么冷血！
常慕言狠狠掐住我的手腕,都是因为我们,她才落入歹徒的圈套,你不和我一起救还说其它的风凉话！
她没事,这都是假的,是她和你妈妈做戏！
做戏他的视线落到我的嘴唇,他用手一抹,口红你还化妆了
他又看向我的衣服,怒极反笑,明明做戏的是你,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常慕言你清醒一点,不是的！
快,这里有人！搜救人员传来讯号,常慕言甩开我的手,把我撞倒在地。
童洁！你不要吓我……
童洁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她被抬进救护车,常慕言陪着她。
来到医院时常慕言已经崩溃的不成样子,他跌跪着,两只手撑在地维持平衡。
医院走廊只能听到他厚重的呼吸。
常父常母带着童老来到医院,他们也崩溃大哭。
他们看到我,眼中的指责和咒骂把我湮灭,好像我是加害者。
明明我也是受害人。
也
眼前的景象太真切,我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做戏,头很痛,不能思考。
手术一直到半夜十二点,灯还亮着。
常慕言生无可恋、面如死灰,他的伤也很重,但也没有包扎。
叮——
手机消息。
童桦传来一张照片,童洁得意洋照着镜子化妆。
！
常慕言！
常母重重踩我一脚,此时,手术室大门开了。
小洁！
病人情况已经基本稳定,要不是她手中的挂件硬撑着她生的希望,我们也无力回天。
小熊挂件,是他们某次打赌一起换上的。
小洁。常慕言轻声叫她。
但可惜的是她的腿部伤势很重,要一直坐在轮椅上。医生低头叹气。
我会照顾她！一辈子！常慕言转身郑重对在场的长辈说道。
常慕言,你看这照片……啊！
手机报废,碎片散落一地。
我不想听,从此你我这辈子别再见面了。
好痛。
心更痛。
有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面前陌生的男人真的是我爱了十三年的常慕言吗
我僵硬的摇头,不是。
早就不是了。
一面大网把我们的爱意消磨的一干二净。
我丢下他送我的手镯,这还是当年常母要认我做儿媳妇时,常慕言红着脸送我的。
手镯在地,在场的常家人脸色一变,他们怕我说出其它的话,急慌的把我赶走。
一场戏剧落幕,故事中的主角换了人,一切也是照旧。
14
我报名了师范大学,毕业后又去偏远地区当支教。
学生们好学的热情治愈了我。
我也渐渐忘却了以前事。
白老师,我以后也要当老师,考师范大学！
我想报名A大！
A大在哪很厉害吗比老师的学校也厉害
学生们课下聊起这个话题。
叮——微信上是童桦发来的邀请函。
常慕言和童洁的婚礼。
就在这个暑假,你应该有时间吧,白老师
常先生说笑了,来回的机票够我一个月伙食,算了。
消息还没有发出,他打来了视频电话,白老师下课了吗
有事快说。
这里的信号不好,视频那边的童桦非常卡顿,但他给这边的学生资助不停,他的微信我也不敢乱删。
必须要来哦,否则……
手机没电了。
算了,反正暑期也是回家看爸妈,那就顺便再参加个婚礼。
15
婚礼上有我很多不认识的面孔,我作为童桦的女伴坐的很靠前。
黑了不少。童桦打趣我,我邦邦给他两拳。
力气也见长。
婚礼大厅播放两人的结婚照,他们的面孔渐渐在我的脑海汇聚成许多不愉快的画面。
就照了三张结婚照还是大中小三景,准确来说就照了一张。
你想知道吗
我对外人的事情没有太多兴趣。
童桦挑眉,这么快就不认你的少爷了
我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道,是你非要我过来,当年他说了这辈子不见面,万一看到我让保安把我赶出去,你可要救我。
童桦拍胸脯保证,我绝对让保安下手轻点,谁叫你连份子钱都没随。
我随了。我白了他一眼,这点礼节我还是知道的。
给了多少
五十块。就这我还嫌多。
五十你结婚的时候他们随你五十,你乐不乐意
我结婚又不请他们,再说我随多少关你什么事,没有你我还能省五十块钱。我比出五的数字给他后背一掌。
童桦为了报复我,神秘兮兮带我去往后台换衣室。
常慕言,人我带来了,你欠我一个大人情,我会找你还的。童桦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接着把我推进房间。
阿晟。
再次见到常慕言没想到是这个场景。
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们,终究到了现在的无话可说。
……
我的沉默给他沉重一击,他崩溃的抱住我,阿晟,真的是你吗你终于来见我了。
这些年我给你发过无数条消息,去过你的学校和你工作的地方,但你不愿意见我,我知道……
常慕言双膝跪地,紧抱我的大腿,泪眼婆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常慕言来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他把我的手贴在他自己的脸上,手心传来湿润,他哭的很厉害。
我好想你,带我走好不好。
常慕言这样卑微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的眉毛很浓,做任何表情都会无限放大。
常少爷,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被别人看到误会了可不好。我努力抽出手,未果。
带我走好不好,我爱你阿晟。
可我不爱你！放开！
不要！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
常慕言的力气很大,他继续抱住我的腿哭喊。
你疯啦！
他哭的更大声了。
咚咚咚——好了没！童桦在敲门。
是不是他！常慕言没由头的一句话。
是不是因为他你就不爱我了。
没听到我的回答,常慕言自问自答。
肯定是……他和他们一起欺负我,就因为我们小时候抢了他的秋千椅,他是混蛋！阿晟,不要爱他好不好……
砰！
门被暴力推开,童桦来到我们身边,向着常慕言踹去,时间到了,我们走。
常慕言死活不放手,童桦加大踹的力度。
童桦向我伸出手,我搭上去,常慕言反应更甚。
狐狸精！滚开！常慕言怒骂,他的白衬衫上都是鞋印,倒也可怜。
我狐狸精你从小引诱白晟又算什么童桦气愤反驳道。
最终进来几位保镖,我脱离了常慕言的禁锢。
身上累的出汗,我接过童桦的水喝了几口。
常慕言什么情况
童桦撇嘴,如你所见,被安排好的剧情太过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他也不是傻子,在你上大学后他就反应过来了。
他喝光我剩下的水,然后扶住我的腰,累坏了吧,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们亲密的过头了吧。
我身上还残留着常慕言的味道,就连衣服上都是他的泪痕,两分钟后身边的男人就换了另一个。
童桦拉着我去吃饭,我推开他,我自己会走。
他耸肩,好吧。
常慕言的挣扎声离我越来越远。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慢慢被安排好的剧情渗透,渗进骨头、刻在灵魂里。
被自己亲生父母操控的木偶人,一举一动,都有限制。
也许常慕言曾经也疑惑我的变化,明明是爱我的一切模样,喜、怒、哀、乐,却突然在某些时刻这些都变得无感,甚至是厌恶。
但事情已经发生,一切无法回头。
16
新娘好漂亮。
听说她因为事故腿伤的很重,但是新郎一直在身边鼓励她,终于爱情战胜了病魔。
太感动了。
土豆绵软可口,旁边的八卦也很精彩。
你们这剧本谁写的真会编。
童桦递来纸巾,我在网上看的榜单小说,又结合了实际,不好吗
无语。
就这常慕言还被糊住了好几年,我要是不从商,没准能当大导演。他很得意。
我笑不出来,故事中的我被爱人抛弃、被旁人诋毁,都有童桦的参与。
直到现在,我仍然能幻听那些人的嘲笑。
一个佣人的孩子也配的上大少爷,做梦！
每当午夜,总能惊醒。
常慕言曾经明确说过爱我,常父常母对我也很满意,就连传家手镯也给了我。可外人说不配,我们也就不再登对。
婚礼迟迟没有开始,宾客们众说纷纭。
直到傍晚,常家人才出面道歉,这场婚礼只好作罢。
可惜我的五十块钱打了水漂。
我们顺着人群离开,童桦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我只好自己打车回酒店。
上车前我看到路旁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听话。
他身形一顿,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我来到他身边,看到了他手里的信。
署名:常慕言。
很多封信被他撕碎,扔在一边。
白晟,我们走吧。
嗯,打车费记得报销。
嗯……你都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看到了,无所谓了。
身后被捆住的常慕言闻言,眼睛暗了许多,曾经的我会伸手等他一起走。
我家有会跳舞猫,去看看
滚。
撕碎的纸张如同我和常慕言多年的感情,随风飘散。
爱意要表现,别人才知道,否则不知道会在何时、何地,默默的消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