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人世间,莫非就是一次当人的体验。从始至终,看花开花谢,看日升日落,看川流不息……行走在自然中,遇到各种人,了解他们的故事,经历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生前不论贫穷富贵,最后还不是得走向死亡烟消云散！
第一章
中学
（一）
俊哥,我高中时的同学,也是我要好的哥们,为人还不错,算仗义。在我前几年因家里出了点变故,吃不上饭的时候,他弄了点钱给我,让我活了下来。
兄弟,作为好哥们我记住这份情啦！等哪天兄弟我飞黄腾达了,绝对忘不了你。我激动地说。
得了吧,咱俩谁跟谁,还用得着说这些话。他有点得意地说道。
我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打心里的挺感激他。我挂了电话便找一家饭店坐了下来,准备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嗯……老板给我来一碗中碗牛肉米线！我提高嗓音朝老板说。
好嘞！老板娘应声道。
我嗓门自小就很小,有时和同桌聊天,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也听不清我在说啥。那时店里人也有点多,闹麻麻的一片。
没过多久,一碗牛肉米线就端到了我面前。冒着热气,看着热腾腾的米线和香香的油辣子,我味蕾开始涌动,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我顾不着有多烫,一股劲地用筷子挑起米线往嘴里送,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连汤也喝了个精光,最后满头大汗得意地结了帐走出了店门。
那时已经晚上八点过了,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路人,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它奶奶的,大城市就是踏马的好,要啥有啥。我嘀咕了一句,借着昏暗的路灯光,朝一个公园悠哉哉地走去。
那叫啥望海公园旁边有一座楼,名曰望海楼,是我就读的高中学校旁边的一个公园。里面有一个大湖,还有一小片沙滩。还别说,那湖里头可有好多鱼呢,起码也得有几千条。金鱼,草鱼,鲢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我到了公园,找一根湖旁边的石凳,面朝着湖面坐了下来。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一口,缓缓吐了出来。风从湖面上吹来,一股子鱼腥味,弄得我想吐,接着便是抽烟。
我转过身坐下,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看到了曾经上课的那间教室,我又想起了俊哥。
我们是在高二上学期文理科分班相识的。我原来在一个理科班,后来选择了文科,便到了隔壁俊哥在的这间作为文科班的教室。他原本就是这个班的,刚开始我们都彼此不熟悉,慢慢的也就认识了。
俊哥是个爱打羽毛球的人,我也和他对战过。在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从初中那会就开始打羽毛球了,而且还喜欢上了,成了自己的一个爱好。我呢,啥水平也算不上,只是闲得无聊,用它来打发时间罢了。
（二）
俊哥和我是老乡,虽然咱们俩不是同一个县的,但都是同一个市的呀。嘿嘿！咱俩能相识,也算一种缘分了。
高中那会,俊哥在班里成绩就是那种垫底的,时好时坏,总少不了班主任的口头鞭策。对此,俊哥老是简单几句应付一下。哎,还别说,除了打羽毛球厉害,这小子素描也是了不起滴,没学过专业知识,也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怎么就能画得那么好呢！
俊哥这家伙可以说是多才多艺呀。不,才这块咱就说勉强行吧。就说他那地理,每次考试,特别是高三那会高考模拟试卷,那选择题出错率简直低得离谱,就错两三个。
俊哥,这么强的吗！我崇拜地看着他,用惊讶的语气说。
凭感觉啦！每次他都这么草草了事。哈哈,不愧是哥们,我就喜欢他这股劲。
咱们班可以说是烟鬼集群了。男生十五个,就踏马五个不抽烟。烟龄最大的当属我俊哥莫属了,从初中一直抽到现在,我都怀疑他的肺是不是黑完了,哈哈哈！
厕所就是烟鬼大军的集合地,有本班的,也有其他班的,当然还有我舍友认识的好哥们,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混熟了。每次下课,就往厕所冲,去做别人所谓的吞云吐雾之事。遇到熟人在那抽烟续命,他看到你了,也会从兜里掏出一根递给你。
紫云,红塔山,利群……啥品种的都有,不论粗细。大家都一个样,一点上烟,就开始吐槽某老师怎么怎么样,谁谁谁又踏马分手了,又恋爱了啥的。整间厕所被烟雾缭绕,不知道的以为谁在引爆学校呢！
阿刁,我们班的扛把子,长得帅,成绩也过得去,为人也行。老爹老妈都是老师,但阿刁有点野性。好像是咱口中说的混的人,哈哈哈。抽烟,喝酒,有时为好兄弟打抱不平,高考后考入了云大。我看好他这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反观我,纯有点懦弱的人。长得也不咋地,小时候调皮,跟别人打架,加上初中那会脸上长痘,手贱留了一些痘印痘坑。因为这我非常自卑,从初中一直自卑到高一。不敢和别人说话,唉,那感觉过得真踏马难受。
我害怕别人说：这人好丑啊。
你看他脸上的坑,一定是个混混,看着就害怕
……
因为这副长相,那段日子里,我也没啥朋友。但我也没办法啊,长相这玩意是爹妈给的,我能改变什么,你们说是不是。我也没混过社会,也善良滴呀,为啥总有一些人以貌取人哩。
初中那会就是个炼狱的生活,对我来说苦得要死。踏马的,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想一走了之。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对未来的憧憬,和爹妈,姐姐,哥哥们的不舍,我还是硬着头皮,活了下来。
（三）
那时,踏马的,全班二十个男生住在一个宿舍里,那感觉,别提有多牛逼了。刚开始,全年级的男生住在同一间大宿舍,按班级划分区域。一到晚上,就有人像孙悟空挣脱五指山,解除了封印,猴子般地大吼大叫,时不时从某个角落里冒出几句脏话。
我艹泥马……
鲨臂
……
直到宿管来查寝,才踏马的消停下来。待在里面,时间长了是真滴难受,特别是夏天。天气热,蚊子多,根本很难睡着。当你从后门进宿舍一直走到前门时,脚气味,尿骚味,还有点发霉的味道,那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人作呕。
我靠,牛逼～
卧槽……
一群人惊讶地喊道。
我定睛一看,我靠,是真牛逼呀。只见一个其他宿舍的人,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那时是晚上,看得不太清楚。不过这家伙是真勇,真踏马的……
上初中那会我脾气也有点暴躁。初二那年,分完宿舍后,有一天中午吃完饭回到宿舍,因一点事和一个舍友杠上了。
×××,我艹泥马！那人直接飙出这句话。
草泥马,你想咋地,来嘛！我急眼了,上去拎着他的衣领,吼道。
那人,体态和我差不多,留着一个中分发型,要是换作其他比我壮的人,我还真没底气上去。
还好舍友及时过来劝架,避免了手脚上的冲突。唉,现在想想,我是真滴冲动,真踏马的傻。后来再也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大家刚开始吃饭都是自己带饭盒的,也可以带碗。从食堂门口,一直排队,可以排到教学楼,有两百米左右长。
插队这种事还是有滴,旁边戴着袖标的学生会,有的感觉就像没长眼睛,装作看不见一样。大家一放学,就从教学楼飞奔着跑到宿舍拿着饭盒,然后又冲到食堂,跟饿死鬼似的,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有时想想,踏马的,至于这样吗！
初中部食堂在二楼,高中部食堂在一楼。那时教室在五楼,一到这个时候,楼梯处都被人挤满了,有时侧身都困难,还会飘来脚气。关键在于从教学楼下楼时,总有两三个个女生手牵着手并排而走,踏马的完全不把后面的人当回事。
你踏马插什么队啊！
关你屁事！
……
总有一些熟人在这个时候,会给自己所谓的好哥们好姐妹占个位置,引得后面的人各种不满。他们都比较豪横,都是高年级的,这种事,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我这种老实人,也不会说什么。
初中生有的也会办一张饭卡,到了晚上下晚自习去高中部食堂买点宵夜吃。那里面啥吃的都有。炸串,炒饭,米线,手抓饼,炸鸡腿……价格也还实惠。
阿姨,要一碗炒饭！我迫不及待地说。刚下晚自习,肚子有点饿。
马上！
滴～饭卡一刷,踏马的,五块钱就没了,哈哈,不过这份量足,值了！
这炒饭还是换汤不换药,一个样。除了偶尔换着给你放点腌黄瓜,腌折耳根和海带,也就没别的了。米饭是用洋芋条和包菜炒的,还放了点五香辣椒面。
我靠,这炒饭还可以啊！份儿足。朋友惊奇地说。接着,就埋头在那狼吞虎咽地刨着饭往嘴里送。
确实牛逼！我简单回应。
吃完炒饭后,我们便回教室继续学习去了……
（四）
初中这会的学习是真踏马的难,我一个脑子还没完全开窍,处事不深的毛头小子哪知道这么多,只知道是死读书。因为小学没学过英语,简直就是天崩开局。为了应付第二天十五个英语单词听写,硬是到外面记忆到晚上十二点。
那时夏天,晚上也凉快,我穿着一件白衬衫,拿着英语书,笔和本子,借着路灯光,硬是踏马的记到深夜,还得保证明天不忘。哎呀,真是遭老罪了！
哥们,这么晚了还在奋斗啊一个路过的陌生同学问道。
嗯嗯我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旁边也有几个其他班的同学,在那卖力奋斗着。看着他们,我陷入了沉思,
唉,踏马的,就为了几个单词值得吗！硬是踏马的想让我没觉睡。我心里想着,不由生出些怨言。恨自己跟个菜鸡似的,埋怨老师为啥不通点人情啊……
初中那会有几个同班女生挺让我讨厌的,换句话说就是婆逼烦。人长得也不咋地,就爱说三道四。
你踏马是鲨臂吧！我有点愤怒地朝她吐了一句,甚至有动手打人的念头,但我忍住了。
她哑口无言,被我怼了之后。谁让她先言语侮辱我,还用水枪往我脸上滋水的。我脾气也算好,不然少不了一场大战。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她。
这让我想到了那时发生在我一个同学身上的一件事。他也是因为和一个同班女生闹了点矛盾,没收住,直接拿起凳子就朝那女生砸去。那女生疼得抱着头,坐在地上大哭。这件事惊动了整个年级,学校给他记了大过。
唉,这哥们咋就能这么冲动呢！非得踏马的闹出人命才肯罢休吗。
地理和生物也让我头疼。快要过级考核时,那老师直接打印出一本知识点,让全班同学背。本来我对这两科也不感兴趣,之前也没咋认真听课,学得糊里糊涂的,只有死记硬背,特别是那遗传学,用尽脑细胞,我也学不明白。没办法,那时脑子转得慢,没有完全开窍。哈哈,还好后来考核通过了。真是天助我也！
我们班主任姓迟,教语文滴,人非常好。总会邀请我们到她家里做客,我也去过几次。她讲课老有意思了。上课上到一半时,会和她讲的内容扯上一些其他的故事和自己的过往给我们听。听完后,我敬佩不已,有向往也有震惊,心里就两字牛逼
有次上晚自习,操场上那些高三的大哥哥大姐姐在做誓师活动。听着那带劲的音乐和欢呼声,我开始躁动了。
真踏马地羡慕他们啊！要是我也像他们一样早点毕业该有多好啊……
×××,好看吗要不你出去看！一阵洪亮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同学们！你们要好好上课,关键时刻不能是不能分心的呀！你们离中考也就只剩五十多天了,好好把握住机会,争取全班同学都能考上高中……英语老师语重心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当时我产生了共情,我知道我在追求什么了！
是,没毛病,时间总会在我最忙碌的时候飞逝。转眼间,初中三年算是上完了。中考那几天,雨下得老大了。马路上积了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根本看不清远方的车辆。
又激动又紧张。快毕业了,我踏马的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让我憋屈了三年。唉,那时别提我有多爽了。紧张只是暂时的,进了考场,当我提笔写上头时,我早已没有了任何紧张。
当我提笔写完英语作文里的最后一个单词时,我真的想哭了。我收拾好文具,排着队朝学校走去。到了学校,便是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这一幕好熟悉,在之后的2024年重演。
晚上同班同学到和所有老师聚餐道别。我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的饭菜,简单吃了个五饱六足,便走了,没有作过多的停留,也没说过多的话。
在我踏入高中校门之后,我删掉了所有初中的同学,退出了所有相关的群聊。就当那三年没发生过一样,就此作罢……
最后我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好高中。
写到这,我点燃一支烟,慢慢的吸着。回想曾经,不过如此。
哼哼哼我冷哼一声。烟圈围绕着我,我不由想到了一句话风雪压我两三年,我笑风轻雪如棉
（五）
阿刁啊,阿刁！唉,要是我有你这样的气度,我哪会遭这老罪。不过,这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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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大学宿舍里。高考毕业后,老同学之间彼此也很少再聊天,毕竟都各自融入了新的环境。
我喜欢听歌,喜欢书法,喜欢写点东西。这种个体化的东西也让我在大学不太融得进人群中。但我不自卑,至少我比以前更好了。游戏也玩腻了,都删了有两个多月了。哈哈！
我恋旧,当我孤独了,想念高中在一起为了各自的梦想挥洒青春的老同学时,就情不自禁地翻看那些照片……
老马,我舍友,家在市区,人长得帅还壮实。当然也是个烟民。我就是和他们认识后,才染上抽烟的,哈哈哈！
我们关系很好,也聊得来。
睡了没,老马！我小声地喊他。
那时已经晚上十一二点了,我实在睡不着,心里烦,便想找他说说。同时,也害怕被宿管抓到讲话而扣分。若是如此,第二天少不了班主任一顿责骂。
还没睡着,咋啦喜乾他压低声音说道。
还有烟吗老马
还有一点
我蹑手蹑脚走到他床前,接过烟,便小心地来到窗前抽着。那时是周六,宿管管得松。我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那抽烟,一般都是去厕所抽的。
哟！喜乾,又伤感了我另一个舍友——凯哥笑着说道。
唉～没什么！你也没睡着啊我叹了口气,笑着说。
还早着呢！
是不是失恋了喜乾老马用一种搞笑的语气说。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接着他俩从兜里掏出烟,又递给我一根,说陪一根
我慢慢地抽着烟,就感觉心里难受,压力有点大,那时是高三了,成绩一直不太稳定,爸妈也老是给我压力。再说那时家里出了点变故。
在我爸看来,我就是家庭的希望,我必须得考上个好大学,考不上大学他就会感觉天塌了。我是家里唯一还在上学的孩子,爸妈都是地道的老农民,我也理解他们,但我不会像那样认为,这是我上了大学候思维的转变。我妈倒不会给我太多压力,只希望我尽力去读,身体健健康康就行。
你能不能别总是给我太多压力,行吗我真的太累了,我一点也不快～乐！我哭着哽咽地对我爸说道,在一次通话中。
……
那时我心理状况特别糟糕,总是整夜整夜地在学校睡不着觉,想三想四。有时,都有想死的冲动。活在这种原生家庭,真的好累,不管自己做什么,我爸总是得管着我,我感觉我一点也不自由。
我妈忍不了我爸喝醉酒打她,闹着要离婚,后来也离了婚,不过现在为了我又回来了。我就纳闷,当时他们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离婚后,我妈跟着我哥去了县城,帮我哥照顾两个小孩。但我爸总是纠缠着想要我妈回来,为此闹得打官司……
还非得让我去劝我妈回来,他说如果她回来在家照顾我奶奶,他自己外出打工,这样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那年我高三,学习压力本来就大,加上这件事我更心烦了。
事情的缘由还有一个。村子里有人造谣我妈,说她的一些风流话,这传到我爸耳边,加重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我知道后,我是一万个想不通。为啥农村会有这样一些人,不分青红皂白,肆意造谣,这还是我小时候的那个村子吗有的时候,人性是经不住考验滴！
2022年我哥在外面和我小叔做点小生意,赚了点钱,还买了辆豪车。回到老家后,或许是有人嫉妒的原因,才生出这些事端。要知道,早些年我家是非常不富裕的。爸妈在外靠体力打工赚钱养家糊口,供四个孩子上学,还得照顾爷爷奶奶。那时,没人看好我家。好似农村总有一些人,怕自己穷,怕别人富。
之后我哥回到老家县城里开了个餐饮店,与亲戚合伙。谁能料想,那人之前干过传销,人长得也精,之前也开过美容店,我哥第一次干这行业,也不懂行,最后被那人稀里糊涂地坑了,店赔了,欠了一屁股债。
我们家的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平静。我哥和我嫂子也只能被迫下广东进厂。唉,有的时候人是很复杂的,很难让人琢磨透。踏马的,血缘也会有敌不过利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