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哥哥她声音嘶哑,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
祁少璟走到床边,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和通红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轻声问。
谢倾黎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真的是你……
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是我。祁少璟试图抽回手,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谢倾黎却不肯松手：你回来了,是不是原谅我了
祁少璟摇头：我没有怪过你。
那你为什么离开谢倾黎急切地问,是因为纪北辰吗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不是因为他。祁少璟叹了口气,谢倾黎,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别人。
那是什么谢倾黎声音发颤,你说啊！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改！
祁少璟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不忍心再说狠话。
倾黎,他轻声说,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就重新开始！谢倾黎猛地将他拉进怀里,哥哥,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她的怀抱温暖而熟悉,祁少璟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很快,他推开了她：太晚了。
谢倾黎僵在原地：什么意思
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是知道了吗。祁少璟平静地说。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谢倾黎死死盯着祁少璟,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骗人……她声音发抖,你明明喜欢的是我……
祁少璟摇头：我说过了,那只是为了钱。
谢倾黎很是痛苦,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床头柜。
酒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倾黎,祁少璟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碎片,我们都该向前看了。
不！谢倾黎突然跪下来抱住他,哥哥,别走……求你了……
她的眼泪落在他颈间,滚烫得吓人。
祁少璟僵在原地。
这是他第一次见谢倾黎哭。
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痛哭。
我错了……谢倾黎声音哽咽,我不该让你顶罪……不该让你挡酒……更不该……在电梯里先救他……
哥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祁少璟闭了闭眼,狠心推开他：太晚了,倾黎。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保重。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谢倾黎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原来……心真的会痛到窒息。
祁少璟走出谢家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他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手机突然震动,是余栀月发来的消息：
【处理好了吗】
祁少璟回复：【嗯。】
【接下来什么打算】
祁少璟抬头看了看星空,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环球旅行。】
余栀月很快回复：【一起】
祁少璟笑了笑：【最近表现不错,但转正还不行。】
【没关系。】余栀月回道,【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追求你。】
祁少璟收起手机,拦了辆出租车。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他看着这座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城市,轻轻说了声再见。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