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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舟照例站在玄关处等我,接过包,想弯腰替我换拖鞋。
我躲开。
离我远点,我不喜欢她的香水味。
记得把你嘴角的口红印擦了。
乔念在我回家的前一秒离开。
我们擦肩而过。
她衣裳半敞,爱痕清晰,生怕别人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我唯一的家,也成了他们温存的地方。
要么离婚,我走。
要么别把人带回来。
陆远舟默了半晌,点头。
我做了饭,来吃吧。
饭菜冒着热气,全是酸甜口,没一道我喜欢。
也对,他只给乔念做过饭。
哪会记得我的口味。
都是她爱吃的吧。
也难为你这个厨房杀手了。
不知失败多少次,才做的有模有样。
对乔念,他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陆远舟将筷子递给我。
我没接。
那你去学做我爱吃的菜。
他蹙起眉头。
你自己会做啊。
乔念是她不会,她跟你不一样。
没有谁一开始就会。
我本该拿手术刀的手,端起锅铲,照着菜谱一道道学,手背烫出数不清的血泡,只为了大少爷说的:我喜欢你做的饭菜。
他总以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们离婚,我给乔念让位。
陆远舟的冷脸出现一道裂缝。
搭在桌边的左手攥得发白,又松开,抓住我的手腕。
他没了耐心。
那件事都过去了,别动不动就说离婚。
吃饭。
缠了我整整三年的噩梦,在他嘴里,叫过去了。
说得轻巧。
少恶心我!
陆远舟,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一声不吭。
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想必,是去找他最宝贝的女孩。
就如在那日的火场。
抛下怀孕的妻子,义无反顾冲向乔念。
火舌嚣张,剧院的顶都快被烧透。
我被垮下的座位压住腿,动弹不得,只能去拉陆远舟的衣服。
他甩开了我。
他抱起了乔念。
他说:我先带她出去。
你等我。
我紧紧护着肚子。
好烫好烫,连流出来的眼泪都瞬间蒸发,我哭着,痛着,嘶喊着,陆远舟,来救我。
消防员及时灭了火。
我没有死,但孩子死了,死在我的肚子里,死在,我最爱陆远舟的那段时间。
我怪陆远舟,怪乔念,怪天怪地,最后还是怪自己。
怪我没看清陆远舟。
怪我信了他的海誓山盟。
陆远舟,离婚。
他却撕了离婚协议。
我们打了一架。
我全身挂彩,他断了手脚,闹得难看极了。
他用尽手段逼我留下。
讨好,哄骗,亦或是强迫,逼着我与他继续相爱。
为了不牵扯进更多的人,我顺从了。
第二次怀孕,我去医院,打麻药,亲自动手取出了小孩。
等陆远舟追来时,手术已经完成。
我将胚胎递给他。
像疯了似的,一边大笑一边流泪。
老公,送你的纪念日礼物,喜不喜欢
陆远舟当众失控。
捧着已经成型的孩子,泪流不止。
江栖晚,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我重重咬在他手上,陆远舟,我还要折磨你一辈子!
他走了,去找了乔念。
疯狂一些时日后,又回到家,躺在地上痛哭。
他还是接受不了,消沉了很久。
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半个月才出来。
然而,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江栖晚,我随便你怎么伤害我。
只有一点,你不准动乔念。
她是我的底线。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