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
鲁国陬邑的清晨,薄雾尚未散尽,街巷里已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孔家小院中,少年孔子手持木剑,正在练习剑术。他身姿矫健,木剑挥舞间,带起阵阵风声。
仲尼,该读书了。母亲颜徵在从屋内走出,温和地说道。
孔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木剑轻轻放在一旁,恭敬地回答:母亲,我再练一会儿就来。
颜徵在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与心疼。她知道,孔子自幼便对武道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天赋异禀。虽然家中贫寒,但她从未阻止过儿子学习武艺,反而尽力支持。
孔子出身于没落的贵族家庭,父亲叔梁纥在他三岁时便已去世,家中的重担全落在了母亲一人身上。尽管生活艰辛,颜徵在依然坚持让孔子接受教育,不仅教他读书识字,还时常给他讲述先辈的故事,希望他能传承家族的荣耀,成为一个有学识、有品德的人。
孔子也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他勤奋好学,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都极为刻苦。每天天不亮,他便起床练习剑术,读书到深夜更是家常便饭。他的努力和天赋,很快就在陬邑小有名气。
这天,孔子像往常一样在街巷中练习射箭。他手持弓箭,目光如炬,瞄准远处的靶心。嗖的一声,箭矢离弦,精准地射中靶心。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赞叹,这孩子小小年纪,箭术竟如此了得!是啊,将来必成大器!
此时,一位衣着不凡的老者路过,看到孔子的箭术后,不禁驻足观看。他是鲁国的隐世武师——南宫敬叔,曾是鲁国军队中的高手,如今隐居于此,一心钻研武道。南宫敬叔对孔子的表现十分赞赏,主动上前与他交谈。
少年,你这箭术是跟谁学的南宫敬叔问道。
孔子恭敬地行礼,回答道:回老先生,是我自己琢磨练习的。
南宫敬叔听后,心中更加惊讶,眼前这个少年不仅天赋出众,还能无师自通,实在难得。你可愿随我学习武道南宫敬叔突然问道。
孔子喜出望外,连忙跪地行礼:弟子愿意,多谢老先生!
就这样,孔子拜入南宫敬叔门下,开始了更加系统的武道学习。南宫敬叔倾囊相授,不仅教他剑术、射箭,还传授他各种武道理论和实战技巧。孔子学习起来如饥似渴,每天除了读书,便是跟着南宫敬叔练武,进步神速。
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子的武艺越发精湛。他不仅熟练掌握了各种兵器的使用,还对武道有了自己的理解。他认为,武道不仅仅是用来争斗的手段,更是一种修身养性、培养品德的方式。在练武的过程中,他学会了坚韧、自律和尊重,这些品质也逐渐融入到他的为人处世之中。
一年后,鲁国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贵族比武大会。这场比武大会吸引了众多贵族子弟和武道高手前来参加,胜者不仅能获得丰厚的奖励,还能得到鲁君的赏识,有机会进入仕途。
孔子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跃跃欲试。他希望能通过这次比武大会,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时也为家族争光。南宫敬叔也鼓励他参加,认为这是一个锻炼和展示自己的好机会。
比武大会当天,都城曲阜热闹非凡,大街小巷挤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比武场设在都城的中心广场,四周搭建起了高高的看台,鲁君和一众贵族坐在看台上,兴致勃勃地观看比赛。
孔子身着一身朴素的布衣,夹杂在众多衣着华丽的贵族子弟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第一轮比赛是射箭,参赛者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射中远处移动的靶标。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前面的参赛者们纷纷展示自己的箭术,有的射中了靶心,有的则稍有偏差。轮到孔子时,他沉稳地走上射箭台,拿起弓箭,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瞄准靶标。随着弓弦的响动,箭矢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连续三支箭都精准地射中靶心,赢得了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
接下来是剑术比赛,这是最考验参赛者实力的项目。孔子的对手是一位来自齐国的贵族子弟,身材高大,剑术精湛。两人一交手,便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齐国少年剑法凌厉,攻势凶猛,而孔子则以守为攻,巧妙地化解对方的攻击,并寻找反击的机会。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难分胜负。齐国少年见久攻不下,心中有些着急,剑法也变得更加凌乱。孔子抓住机会,一个闪身,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手中的木剑如闪电般刺出,直指对方的要害。齐国少年连忙后退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孔子的木剑点中肩膀,失去了战斗力。
孔子的精彩表现,让全场观众为之沸腾。鲁君也对他赞赏有加,派人将他叫到跟前,询问他的来历。孔子如实相告,鲁君听后,对他更加欣赏,承诺会给予他更多的机会。
然而,孔子的出色表现却引起了阳虎的嫉妒和警惕。阳虎作为鲁国权臣季氏的家臣,在鲁国有着不小的势力。他野心勃勃,妄图掌控鲁国的政权,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都会想尽办法打压。
阳虎看着场上的孔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威胁。于是,他开始在暗中搜集孔子的信息,寻找机会对他下手。
比武大会结束后,孔子载誉而归。他的名字在鲁国迅速传开,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孔子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依然每天坚持读书练武,不断提升自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孔子经常被邀请到贵族家中讲学,传授武道和学问。他的思想和理念,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和支持。但他也清楚,在这个乱世之中,仅凭自己的力量,很难改变现状。他渴望有更多的机会,能够将自己的思想传播得更远,让更多的人受益。
一天,孔子在街头遇到了一群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孔子心中不忍,上前询问情况。原来,这些流民是因为战乱和灾荒,被迫离开家乡,四处流浪。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很多人都生病了。
孔子看着这些流民,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悲愤。他意识到,自己所学的武道和学问,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耀,更是为了帮助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从那一刻起,孔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他决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改变这个乱世。
回到家中,孔子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和南宫敬叔。他们都非常支持孔子的决定,鼓励他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在他们的支持下,孔子开始着手准备,他希望能够建立一个学堂,招收更多的学生,传授他们知识和武道,培养出更多有才华、有品德的人,共同为改变乱世而努力。
与此同时,阳虎也在紧锣密鼓地实施着他的阴谋。他派人在孔子的学堂周围散布谣言,说孔子的学堂是蛊惑人心的地方,会带来灾祸。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开始对孔子的学堂产生了恐惧和排斥,前来报名学习的人也越来越少。
孔子得知此事后,并没有被这些谣言所吓倒。他亲自到街头巷尾,向百姓们解释自己办学的目的和意义。他用自己的真诚和智慧,逐渐消除了百姓们的误解,让他们重新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子的学堂逐渐走上了正轨,学生也越来越多。在教学过程中,孔子不仅传授学生们知识和武艺,还注重培养他们的品德和社会责任感。他教导学生们要仁爱、正义、诚信,要关心百姓疾苦,为社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一次学堂的比武活动中,一位来自宋国的贵族子弟前来挑战。他听闻孔子的学堂人才辈出,心中不服,想要前来一较高下。这位宋国贵族子弟武艺高强,在宋国也是小有名气。
孔子的学生们纷纷上前应战,但都不是他的对手。孔子见状,亲自下场。他与宋国贵族子弟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两人的剑法变幻莫测,招式层出不穷,看得在场的学生和百姓们目瞪口呆。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孔子凭借着更加精湛的武艺和沉稳的心态,最终战胜了宋国贵族子弟。这场胜利,不仅为学堂赢得了荣誉,也让孔子的名声更加远扬。
然而,阳虎并没有就此罢手。他看到孔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心中的嫉妒和怨恨也越来越深。他决定采取更加严厉的手段,彻底摧毁孔子和他的学堂……
爱情萌芽
曲阜城的暮春,槐花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孔子背着竹简从学堂归来,忽见街角老槐树下,一位素衣女子正踮脚够着枝头绽放的槐花,淡青色裙摆被风掀起一角,如蝶翼轻颤。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却见女子脚下木凳突然倾斜,惊呼着向后仰去。
千钧一发之际,孔子疾步上前,长臂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四目相对时,他望见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眼尾微微泛红,像是方才受了委屈。女子慌忙挣脱,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援手。声音软糯,带着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
姑娘小心。孔子将散落的竹篮拾起,发现篮中除了槐花,还有一卷未完成的画轴,墨迹晕染处,似是城郊泗水的景致。正要开口询问,忽听远处传来呼唤:小姐!您怎么又乱跑!
一名丫鬟气喘吁吁跑来,见到孔子先是一惊,随即挡在女子身前。女子脸颊绯红,低声道:今日多谢公子,改日定当答谢。说罢匆匆离去,发间白玉簪子在暮色中晃出一道清光。
次日清晨,孔子正在学堂授课,忽闻门外传来车马声。一名身着锦缎的中年男子带着昨日的女子踏入堂中,身后还跟着抬着礼盒的仆从。在下颜襄,听闻夫子博学,特带小女如嫣前来求教。男子言辞恳切,目光却带着审视。
孔子这才知道,颜如嫣出身曲阜名门,父亲颜襄是鲁国司寇的幕僚。颜如嫣怯生生抬头,与孔子目光相撞又慌忙垂下,手中攥着的丝帕已被揉出褶皱。
此后每逢授课日,颜如嫣都会随父亲前来。起初她只是安静坐在角落,捧着《诗经》诵读,渐渐开始在课间请教问题。她对《关雎》的见解独到,认为琴瑟友之不仅是男女欢好,更是知音相和。这让孔子眼前一亮,两人常常就典籍中的义理争论到日影西斜。
一日暴雨突至,颜如嫣的马车被困在学堂外。孔子将自己的蓑衣披在她身上,撑着油纸伞送她到马车旁。雨滴敲打伞面,溅起的水花沾湿两人衣角。夫子可知,为何古人以玉比君子颜如嫣忽然问道,因玉虽温润,却宁折不弯,正如夫子之志。
孔子心头一颤,低头看见她发间又别着那支白玉簪,水珠顺着簪子滑落,在裙摆晕开深色水痕。马车缓缓启动时,她掀开帘子回望,手中握着的槐花糕还带着温热。
然而好景不长,颜襄察觉女儿的心意后勃然大怒。他将颜如嫣禁足家中,又派人给孔子送去重金,直言:犬女年幼无知,望夫子莫要耽误她前程。孔子望着案上金灿灿的铜锭,想起颜如嫣说过富贵于我如浮云时眼中的光,次日便原封不动将财物送回。
三日后,学堂来了不速之客。颜如嫣穿着粗布衣裳,发髻简单用布条束着,背着装满书卷的竹篓,神色坚定:父亲要将我许配给齐国商人,我不愿做囚在金笼里的雀儿。她从篓中取出一卷画,正是那日泗水河畔的春景,题款处写着愿随君子游,不负好韶光。
孔子带她躲进学堂后的柴房,里面堆满了未编好的竹简。颜如嫣毫不在意灰尘,盘腿坐下翻阅典籍,时而抬头对孔子微笑。窗外蝉鸣渐起,柴房里弥漫着墨香与槐花残留的清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月。颜襄发现女儿失踪后,联合官府以蛊惑良家女子为由查封学堂。孔子带着颜如嫣连夜出逃,躲进曲阜城外的山谷。夜里,他们在山洞中生火取暖,颜如嫣用树枝在地上写字,问孔子:若天下太平,夫子最想做什么
开一间真正的学堂,不论贵贱皆可求学。孔子拨弄着篝火,火星溅起照亮她清瘦的脸庞,还要带着弟子周游列国,让仁爱之道传遍天下。
颜如嫣将手伸向火堆取暖,火光映得她指尖通红:那我便做夫子的眼睛,替你看遍山河;做夫子的笔,替你记下箴言。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马蹄声。
原来是南宫敬叔得知消息,骑着快马来相助。他带来干粮和盘缠,将两人护送至卫国边境。临别时,颜如嫣将白玉簪子塞进孔子手中:此去山高水长,望夫子珍重。她转身离去时,泪落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水痕。
在卫国的日子里,孔子暂住在一位故友家中。他白天讲学,夜里便着人打听颜家的消息。三个月后,终于等来口信:颜襄因女儿逃婚一事被革职查办,颜家已家道中落。孔子心急如焚,正要动身回曲阜,却见颜如嫣带着丫鬟出现在门前。
她瘦了许多,脸颊凹陷,眼神却依旧明亮:父亲气病了,临终前说,是他看错了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家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如嫣可自择良人。
两人在卫国安顿下来,日子清贫却安宁。颜如嫣将家中布置得井井有条,每日清晨为孔子研墨,傍晚与他漫步城郊。她会在孔子授课时,悄悄往学生们的书案上放几颗蜜饯;也会在深夜为他披衣,听他讲述对周礼复兴的构想。
一日,颜如嫣在市集上遇到一位鲁国旧识。那人言辞闪烁,说颜襄临终前已将她许配给同宗远亲,如今对方正在四处寻找她。消息传到孔子耳中,他握着竹简的手青筋暴起,当晚便带着颜如嫣再次踏上漂泊之路。
他们途经陈国时,恰逢陈国大旱,饿殍遍野。颜如嫣将自己的口粮分给难民,自己却饿得晕倒在路边。孔子背着她四处求医,却被守城士兵刁难。情急之下,他亮出比武大会时鲁君赏赐的玉佩,才得以进城。
在陈国的破庙里,颜如嫣发着高烧,却仍惦记着难民。她用微弱的声音对孔子说:若能建一座粥棚......话未说完便昏了过去。孔子红着眼眶将她抱在怀中,暗暗发誓定要实现她的心愿,哪怕前路荆棘丛生。
这段日子里,阳虎的眼线也探知了他们的行踪。他派人伪装成流民接近孔子,企图在粥棚投毒。幸好颜如嫣察觉异样,在试菜时发现饭菜有异味,及时阻止了悲剧发生。
当危险暂时过去,孔子与颜如嫣坐在破庙的台阶上,望着天边的晚霞。颜如嫣靠在孔子肩头,轻声说:我曾以为,爱情是花前月下的诗词。如今才明白,是与君共担风雨,守一方安宁。
孔子握紧她的手,将白玉簪别回她发间:待天下太平,我定要在泗水畔建一座学堂,以你的名字命名,让后世皆知,这里曾有过一位心怀苍生的女子。
暮色渐浓,两人相视而笑。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磨难,但此刻彼此相伴,便觉心安。而这段乱世中的爱情,也在风雨飘摇中,愈发坚韧。
仕途挫折
鲁国朝堂之上,青铜编钟的余韵尚未散尽,鲁定公将目光投向阶下长身玉立的孔子,眼中带着几分期许:听闻夫子常论为政之道,如今季氏专权,三桓僭越,当以何策匡正
孔子整了整深衣,上前一步,腰间佩剑随着动作轻响:臣以为,当'堕三都,抑三桓'。收回封邑治权,恢复周礼秩序。话音未落,朝堂上已是一片哗然。季氏家臣阳虎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指甲深深掐进袖中的玉笏板。
这是孔子入仕以来最关键的一次对答。自比武大会崭露头角,又因学识德行闻名曲阜,鲁定公终于破格任命他为中都宰。不过数月,中都在他治理下夜不闭户,商贾以诚相待,连邻邦都派人来学习新政。如今擢升为大司寇,主持鲁国政务,正是实现克己复礼抱负的良机。
然而,堕三都的提议无异于在鲁国贵族的根基上动土。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三家把持朝政已久,其封地城墙高过国都,私兵数量甚至超过公室。孔子此举,意在削弱三桓势力,重塑礼乐秩序,但也彻底将自己置于权臣对立面。
阳虎回到季氏宅邸时,案头的青铜酒樽被他一掌扫落。好个孔丘!他在厅中来回踱步,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绘有饕餮纹的墙壁上,扭曲如恶鬼,竟敢动我季氏根基!他的谋士上前低语:大人,孟孙、叔孙两家也对'堕三都'心怀不满,只是碍于鲁君支持,不便发作......
鲁君阳虎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孔子门生的言行,孔丘的弟子子贡,前日在市集宣扬'天下为公';子路更是在军中鼓吹'民为邦本'。这些言论,分明是在动摇贵族根基!谋士会意,眼中闪过阴鸷:属下听闻,孔子近日与齐使来往频繁......
与此同时,孔子正带着弟子们丈量三桓封邑的城墙。子路手持木尺,望着高耸的城墙皱眉:夫子,季氏费邑的城墙比国都还高两丈,这分明是僭越!孔子轻抚佩剑,目光坚定:礼崩乐坏久矣,若不及时匡正,鲁国危矣。
然而,当工程进行到孟孙氏的郕邑时,意外发生了。孟孙氏家主孟懿子突然称病,拒绝配合拆墙。更诡异的是,鲁国边境突然传来齐国增兵的消息,朝堂上顿时人心惶惶。鲁定公召集群臣议事,阳虎趁机进言:孔子与齐使往来密切,如今边境异动,莫非......
孔子扑通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臣对鲁国一片赤诚,绝无通敌之念!他抬眼望向鲁定公,却见君主眼中已染上疑虑。退朝后,子贡匆匆来报:夫子,阳虎派人散布谣言,说您私通齐国,图谋不轨!
夜色渐深,孔子独坐书房,案头摊开未完成的《春秋》竹简。颜如嫣轻手轻脚端来热茶,见他眉头紧锁,忍不住道:夫子,阳虎势大,如今谣言四起......
如嫣,孔子握住她的手,掌心满是薄茧,还记得我们在山洞中说过的话吗若为保全自身而放弃理想,才是真正的不忠。颜如嫣眼眶泛红,却也不再劝。她知道,眼前的人,早已将天下天下看得比性命还重。
然而,事态比想象中更糟。三日后,鲁国城郊突发流民暴动,烧杀抢掠。阳虎带着士兵赶到时,竟在流民中搜出刻有孔字的木牌。消息传回朝堂,鲁定公勃然大怒,将竹简狠狠摔在地上:好个大司寇!治下竟出此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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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冒雨跪在宫门外,雨水顺着深衣不断往下淌。他要面见鲁君,澄清事实,却被侍卫阻拦。颜如嫣撑着伞赶来,见他嘴唇发紫,浑身湿透,泪水混着雨水落下:夫子,先回去吧......
当夜,一纸诏书送到孔府:孔子治政无方,罢黜大司寇之职,逐出曲阜。孔子抚摸着诏书,忽然轻笑出声。这笑声惊得颜如嫣一颤,却见他眼中满是悲凉:我推行仁政,不过是想让百姓安居乐业,为何就这么难
离城那日,许多百姓自发前来送行。他们捧着粮食、衣物,哭着求孔子留下。孔子站在马车上,望着熟悉的城墙,心中五味杂陈。子路握紧佩剑,咬牙道:夫子,我们拼了!孔子按住他的手,摇摇头: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但只要还有一人愿听'仁爱'之道,我便不会放弃。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时,颜如嫣回头望去,只见阳虎站在城楼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她握紧袖中的白玉簪,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离开鲁国后,孔子带着弟子们踏上了周游列国的征程。他们风餐露宿,时而被奉为上宾,时而遭人驱赶。在卫国,卫灵公表面礼遇有加,实则忌惮他的影响力;在陈国,他因言语得罪权贵,被围困于荒野,七日不得食。
最艰难的一次,颜如嫣染上重疾,却因追兵迫近不得不继续赶路。孔子背着她在泥泞的山路上跋涉,汗水混着雨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放下我吧......颜如嫣虚弱地说,却被孔子打断:我说过,要带你看遍山河,如今连陈国的城门都没出,怎能放弃
这些磨难,反而让孔子的思想愈发成熟。他在困境中不断反思,将对礼与仁的理解融入讲学中。弟子们也逐渐明白,夫子所求,不仅是个人仕途,更是要为乱世寻找一条光明大道。
而此时的鲁国,在阳虎的操控下愈发混乱。三桓虽然保住了封地,却因内斗不断,国力日渐衰弱。百姓们开始怀念孔子治下的日子,街头巷尾流传着苛政猛于虎,不如孔夫子的歌谣。
多年后,当孔子再次回到鲁国,已是白发苍苍。他站在城门外,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曲阜,轻声对颜如嫣说:如嫣,我虽未能在仕途上实现抱负,但能将思想传于后世,也算不负此生。颜如嫣将头靠在他肩上,夕阳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
这段仕途挫折,成为孔子人生的重要转折。它让孔子彻底看清了乱世的残酷,也让他坚定了以教育和思想改变天下的决心。而他与颜如嫣相互扶持的身影,也成为了乱世中最温暖的风景。
周游列国
鲁国的深秋,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孔子的车辕上。颜如嫣伸手拂去落叶,触到车辕上斑驳的裂痕——这架马车已跟随他们辗转了三个春秋,就像他们颠簸的前路,饱经风霜却从未停歇。
夫子,卫国快到了。子贡策马靠近,他的裘袍上还沾着昨日赶路时的泥点。孔子放下手中竹简,望着远处城楼的轮廓,眸中泛起微光。卫灵公曾派人送来厚礼,邀他入仕,这或许是推行仁政的新契机。
然而踏入卫国都城帝丘,迎接他们的却是暗流涌动。卫灵公虽以礼相待,却始终将孔子奉为座上宾而非治国臣。一日,灵公邀孔子同乘马车巡游,车驾行至闹市,百姓纷纷驻足观望。灵公得意地对孔子道:夫子看,寡人之威,可孚民心孔子望着百姓们畏惧躲闪的眼神,沉声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话传到南子夫人耳中,这位以美貌与权谋闻名的女子来了兴致。她派人传话,要见孔子。颜如嫣握着为孔子熨烫深衣的手微微发抖:听闻南子声名狼藉,夫子此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孔子系好腰带,佩剑轻响,若能借此说服灵公,一切都值得。
会面那日,珠帘后传来环佩叮当。南子倚在绣榻上,眼角的丹砂在烛光下妖冶夺目:久闻夫子讲‘克己复礼’,不知这‘礼’字,可容得下女子孔子正襟危坐:礼者,天地之序也。不论男女,皆应守仁行义。南子忽然轻笑,广袖扫落案上的玉樽,酒水在青砖上蜿蜒如血:说得好听,可这天下,何时容过女子说‘不’
这次会面不欢而散,却在卫国掀起轩然大波。阳虎的眼线趁机散布谣言,称孔子与南子有染。街头巷尾,指指点点如潮水般涌来。颜如嫣站在客栈窗前,看着路人对着他们的马车吐口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深夜,她听见孔子在书房踱步,竹简翻动声时断时续,直到东方既白。
离开卫国那日,暴雨倾盆。马车陷在泥泞中,弟子们挽起裤脚推车,泥浆溅满衣袍。颜回咳得面色发白,仍紧紧护着车上的典籍。孔子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疲惫:继续走,下一站,陈国。
陈国的日子更加艰难。这里夹在楚、吴两大强国之间,常年战乱,百姓连树皮都快啃光了。孔子带着弟子们在破庙里支起粥棚,颜如嫣脱下陪嫁的金钗换米,却发现换来的竟是掺了沙子的糙米。她咬着嘴唇将米洗净,对疑惑的弟子们说:能救一人是一人。
变故发生在一个月圆之夜。楚国军队突然过境,陈国大夫担心孔子与楚人勾结,派兵将他们围困在荒野。断粮七日,弟子们饿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子路红着眼质问:夫子,我们推行仁政,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孔子倚着枯树,声音虚弱却坚定: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颜如嫣在草丛中找到几株野菜,却在煮汤时被士兵打翻。她跪在地上,试图捡起沾满泥土的菜叶,却被粗暴地踹开。孔子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佩剑出鞘的寒光惊退了士兵。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与释然——原来这乱世,连求生都是奢望。
在陈国与蔡国交界的荒野,他们遭遇了最凶险的一次埋伏。蒙面刺客的弯刀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孔子挥剑格挡,却听见颜如嫣的惊呼声。一名刺客绕到马车后,手中匕首直刺车厢。千钧一发之际,子贡掷出的铜铃击中刺客手腕,颜回驾车狂奔,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这次袭击让孔子意识到,阳虎的势力已渗透到各国。他抚摸着佩剑上的缺口,对弟子们说:我们的路,注定不会太平。颜如嫣默默为他包扎伤口,针脚细密,就像他们纠缠不清的前路。
路过郑国时,孔子与弟子失散。他孤零零站在城门外,被郑国人嘲笑为丧家之犬。颜如嫣找到他时,只见他倚着残破的城墙,白发在风中凌乱。她轻轻将披风披在他身上,他却突然笑了:或许他们说得对,我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却总想为天下人找到归途。
在齐国边境,他们遇到了一位特殊的女子。她叫阿蛮,是个靠卖艺为生的剑姬。阿蛮仰慕孔子的学问,执意要拜他为师。颜如嫣看着她舞剑的英姿,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然而好景不长,齐国贵族垂涎阿蛮的美貌,派人强抢。孔子带着弟子们拦在马车前,与全副武装的士兵对峙。
你们不过是些书生,也敢螳臂当车贵族的家奴狞笑。孔子将阿蛮护在身后,声音如洪钟:今日,我们就是要用这书生的脊梁,撑起这世道的正义!剑拔弩张之际,阿蛮突然夺过士兵的长剑,自刎而死。鲜血溅在孔子的深衣上,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周游列国十四载,他们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经历了无数次的希望与绝望。每到一处,孔子都竭尽全力传播仁政思想,却总是铩羽而归。颜如嫣看着他越来越佝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夫子,值得吗
孔子望着远方的群山,目光深邃:如嫣,你看那星星之火,虽小,却从未熄灭。总有一天,它会燎原。颜如嫣靠在他肩头,忽然想起初遇时,那个踮脚摘槐花的少女,和那个伸手相助的少年。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始终没有变——一个依然心怀天下,一个依然生死相随。
当鲁国使者带来季康子的邀请时,孔子已鬓发全白。他站在鲁国边境,望着熟悉的城墙,老泪纵横。颜如嫣递上温热的酒盏,轻声道:夫子,我们回家了。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扬起的尘土中,仿佛又看见十四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身影,带着一群弟子,向着未知的远方,坚定地走去。
陷入阴谋
陈国郊外的秋雨淅淅沥沥,打在孔子暂居的破庙屋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颜如嫣将最后一把干草铺在地上,望着蜷缩在角落咳嗽的子路,眉头紧紧皱起。自从被围困断粮后,弟子们的身体每况愈下,而更令人不安的是,最近总有陌生面孔在破庙附近徘徊。
夫子,这些天来讨教的人,眼神都透着古怪。子贡压低声音,将一卷竹简推到孔子面前,您看这字迹,与前日阳虎府上流出的密函如出一辙。
孔子接过竹简,目光扫过上面关于祸乱陈国的字句,手指微微发颤。自离开鲁国,阳虎的追杀从未停止,如今竟追到陈国,还妄图借陈国贵族之手除掉他们。
夜色渐深,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颜如嫣警惕地握紧手中的木剑,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跌跌撞撞闯进来:夫子,快逃!阳虎买通了陈国大夫,明日一早便要来抓人!
少年名叫阿木,是附近村落的孤儿,常来听孔子讲学。此刻他的衣襟上染着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斗。孔子正要询问,庙外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火把的光芒将夜幕照得通红。
不好,他们提前来了!子路挣扎着起身,却因体力不支险些摔倒。孔子当机立断:子贡,你带阿木从密道离开,去楚国求援;颜回,你护送女眷从后门走;我和子路断后。
颜如嫣抓住孔子的衣袖: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听话!孔子的声音难得地严厉,保护好学堂典籍,便是护住了仁政的火种。他将一卷竹简塞进她怀中,转身抽出佩剑,剑尖在火光中泛着冷芒。
破庙的木门轰然倒塌,陈国士兵举着戈矛涌进来。孔子与子路背靠背而立,剑光闪烁间,几个士兵应声倒地。然而对方人多势众,两人很快陷入重围。颜如嫣躲在暗处,看着孔子的深衣被鲜血染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楚国使者率领一队骑兵赶到,寒光闪闪的楚剑让陈国士兵顿时乱了阵脚。混战中,颜如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阳虎的贴身侍卫混在士兵中,正举着淬毒的匕首,悄悄逼近孔子。
小心!颜如嫣不顾一切地冲出去,用身体挡住那致命一击。匕首狠狠刺进她的左肩,剧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强撑着抓住侍卫的手腕,大喊:夫子快走!
孔子转身看见这一幕,肝胆俱裂。他挥剑斩断侍卫的手臂,将颜如嫣抱在怀中。她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襟,脸色白得像纸。如嫣,坚持住!孔子声音发颤,带着她翻身上马,朝着楚国方向疾驰而去。
楚国郢都,一间幽静的院落里,颜如嫣躺在竹榻上,昏迷不醒。大夫皱着眉头,从她伤口中挤出黑血:夫人中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虽暂时保住性命,但毒素已侵入心脉,怕是......
孔子握着颜如嫣冰冷的手,一夜未眠。烛火摇曳中,他回想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从曲阜街头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生死相随,她陪他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可现在,他却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夫子,陈国传来消息,阳虎已逃往齐国。子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另外,我们在那个侍卫身上搜出了齐国的通关文牒。
孔子将颜如嫣的手轻轻放在枕边,起身披上外衣。窗外的月光如水,照着他疲惫却坚定的脸庞。阳虎这一次的阴谋,彻底让他明白,只要此人一日不除,仁政的推行便永无宁日。
在楚国的日子里,孔子一面照顾颜如嫣,一面与楚国贵族周旋。他希望能说服楚王,联合各国讨伐阳虎。然而楚国朝堂派系林立,对鲁国的内乱并不感兴趣。更糟的是,阳虎在齐国站稳脚跟后,又开始散布谣言,称孔子在楚国密谋造反。
一日,孔子正在为颜如嫣煎药,突然一队士兵包围了院落。为首的将军手持楚王诏令:孔丘妖言惑众,意图不轨,即刻押解入狱!
孔子将药碗放在桌上,望向还在昏睡的颜如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转身对将军说:我可以随你走,但请让我的弟子照顾夫人。
牢狱之中,潮湿阴暗,老鼠在墙角窜来窜去。孔子靠着冰冷的墙壁,思绪却异常清晰。他知道这是阳虎的又一次陷害,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倒下。在狱中,他仍坚持讲学,将仁政思想传递给同牢房的犯人。
颜如嫣得知孔子入狱的消息后,不顾病体,四处奔走。她找到楚国令尹,以死相逼:若不放了夫子,我便撞死在此!令尹被她的执着打动,又担心孔子之死会引发各国不满,最终向楚王进谏,将孔子释放。
重获自由的孔子,看着容颜憔悴的颜如嫣,心中满是愧疚。如嫣,让你受苦了。他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颜如嫣靠在他肩头,轻声说:只要你在,再苦的日子,我都不怕。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必须主动出击。
孔子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经过这次阴谋,他终于明白,想要实现仁政,不仅需要以德服人,更需要智慧与谋略。他决定改变策略,一面继续传播学说,一面暗中搜集阳虎的罪证,等待时机,彻底铲除这个阻碍。
而在齐国,阳虎得知孔子未死,气得摔碎了手中的玉杯。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孔丘,下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孔子与颜如嫣,又将面临怎样的生死考验他们能否在这乱世中,守住心中的那片光明
生死与共
齐国边境的深秋,朔风裹挟着砂砾扑打在脸上生疼。孔子攥着缰绳的指节发白,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如催命鼓点,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颜如嫣的身体在他怀中不断颤抖,左肩的伤口虽已简单包扎,却仍有血珠顺着深衣下摆滴落在马镫上。
夫子,往西南山谷走!子路突然勒马转向,手中长剑划出半轮血弧,那里有处废弃的矿洞!话音未落,破空声骤起,一支箭矢擦着孔子耳畔飞过,钉入路旁枯树,箭尾羽毛还在簌簌颤动。
矿洞入口隐在藤蔓遮蔽的断崖下,潮湿的腐叶与铁锈味扑面而来。孔子将颜如嫣轻轻放在发霉的草堆上,她额头发烫,睫毛沾着冷汗,却仍强撑着扯出笑容:别管我...你快带弟子们走。
住口!孔子声音发颤,颤抖着解开她渗血的衣襟。中毒的伤口已发黑溃烂,周围皮肤泛起诡异的青紫色。他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狠狠砸向洞壁,碎玉划破掌心,鲜血滴在伤口上。古有以血攻毒之法,今日...
不可!颜回扑过来按住他的手,夫子,您刚从楚狱出来,气血未复!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火把的光晕在洞口摇晃。子路举剑挡在众人身前,衣甲缝隙间渗出的血在地上蜿蜒成溪。
千钧一发之际,子贡突然掀开角落里的草席,露出锈蚀的铁梯:这矿洞有暗道!众人顺着潮湿的巷道狂奔,头顶不时有碎石坠落。颜如嫣意识渐散,只觉有人将苦涩的药汁灌入喉中,恍惚间听见孔子在耳边呢喃:还记得在陈国荒野,你为我挡下的那一刀吗...
暗道尽头是湍急的河流。孔子撕下衣摆缠住颜如嫣的腰,将她牢牢绑在自己背上:抱紧我!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脖颈,箭矢破空声与追兵的叫骂声被湍急的水流吞没。颜如嫣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孔子被水打湿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简陋的农舍里,土灶上熬着草药,孔子趴在床边沉睡,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草屑。颜如嫣想抬手触碰他的脸,却发现右手被牢牢绑在床头——防止她毒发时伤到自己。
你醒了!子贡端着药碗冲进来,眼眶通红,夫子三天三夜没合眼,用真气为你压制毒性,自己却...话音未落,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颜如嫣挣扎着起身,撞开虚掩的门,只见孔子倚在墙角,手帕上满是黑血。
胡闹!谁让你起来的孔子强撑着起身,却因腿软险些摔倒。颜如嫣扑过去抱住他,感受到他嶙峋的脊背硌得生疼。这些年,他总是这样,将危险挡在身前,把伤痕藏在身后。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阳虎的眼线很快追踪到这座小村庄,二十余骑精锐包围了农舍。孔子将最后一卷典籍塞进颜如嫣怀中,抽出墙上的锄头:带弟子们从地窖走,我来断后。
不!颜如嫣抓起门后的柴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说过,要带我看遍山河,如今连齐国边境都没出,休想抛下我!她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让孔子想起当年那个在柴房与他共患难的少女。
混战在村口展开。孔子的锄头舞得虎虎生风,却因真气损耗难以持久。颜如嫣挥舞柴刀护在他身后,左肩伤口迸裂,鲜血浸透粗布衣裳。一名骑兵突然从斜刺里冲出,长枪直取孔子面门。千钧一发之际,颜如嫣猛地扑过去,柴刀劈向马腿,自己却被战马扫中,重重摔在石墙上。
如嫣!孔子肝胆俱裂,手中锄头脱手飞出,正中骑兵咽喉。他冲过去将她抱起,发现她嘴角溢出黑血——是毒性复发了。追兵步步紧逼,子路突然点燃农舍,冲天火光中,众人退入后山。
山雨倾盆而下,众人躲进一处山洞。颜如嫣躺在孔子怀中,气若游丝:还记得...在卫国的破庙吗你说过,若天下太平...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手指无力地滑落。
别说了!孔子颤抖着撕开她的衣襟,将掌心按在她心口,我不许你死!磅礴的真气源源不断注入她体内,他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颜回想要阻拦,却被子贡拉住——他们都明白,此刻若强行分开,两人都会死。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颜如嫣的睫毛轻轻颤动,吐出一口黑血。她睁开眼,看见孔子满头白发,面容枯槁,却仍在冲她笑。骗子...她哽咽着,说好了...一起看山河...
对,一起看。孔子将她搂得更紧,望向洞外初升的朝阳。他知道,只要他们还活着,哪怕前路荆棘遍布,仁政的火种就不会熄灭。
这场生死劫后,众人辗转来到宋国。在一座废弃的书院里,孔子发现了失传已久的《周礼》残卷。颜如嫣不顾病痛,连夜将残卷抄录整理,烛光下,她苍白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夫子,或许这就是天意,让我们在此续上礼乐的传承。
然而,阳虎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们。一日,子贡神色匆匆来报:齐国与鲁国结盟,阳虎亲自率军南下,目标正是我们!孔子合上手中竹简,目光扫过弟子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又转向颜如嫣。她将白玉簪子重新别好,微微一笑:既躲不过,便战吧。
深夜,书院四周燃起篝火。孔子手持长剑站在高处,身后是排列整齐的弟子,他们手中的火把连成一片火海。颜如嫣站在他身侧,肩伤未愈却身姿挺拔。远处,阳虎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铁甲映着月光,冰冷而残酷。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孔子低声道,声音却传遍全场。颜如嫣伸手握住他的剑鞘,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们知道,这一战,将是生死最后的较量,也是仁政能否继续传承的关键。而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将生死与共,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