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道,昨日晚上11点左右,在京阳市锦城区风花小区发生一起命案,一名独居老人惨死于家中,凶手手法极其凶残,被害老人身中数刀,现场有挣扎的痕迹但现场并未发现留有凶手的DNA……
咱妈就是命不好,都能撞上这些事情,本来老二想带咱们去大城市那边住,可偏偏咱妈不肯,你看留下的这些东西也是破玩意儿。
只见男人面露嫌弃,一脚踹了地上的颇有年代的留音机,留音机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停止新闻的播放。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咱妈不是还有养老金和老家那地的房产吗,赶紧收拾好就去取了它,怎么这屋里子一股的臭味旁边的女人捏着鼻子,皱紧精致的眉头,嫌弃这里的一切。
不过一想到这个老太婆是被杀害的,顿时感到十分晦气。
来,小宝,戴好口罩,别让这屋里的细菌传染了你,你的身体很重要。
女人扯过旁边小孩给他戴好口罩。小孩大约10岁,面对自己奶奶去世,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想着过年回家,奶奶总是给他准备糖果,小孩忍不住大哭起来。
不许哭!男人烦躁的声音吓到了孩子迫使他停下哭泣,女人连忙在旁边打着圆场,生怕自家男人会打孩子。
给孩子留下一身伤疤。老二穿着白大褂就匆匆赶来,大许是跑得太匆忙,汗浸湿了头发,魏延,咱妈呢
哟,大忙人来了,咱妈送去做尸检了,那个养……魏延话还没说完。
警察押送着一个面容憔悴,身上还带着血污的乞丐过来,出声道:被害者家属是吧我们在小区楼下发现了作案凶器,凶器上的DNA被查出是楼下乞丐的。
据他交代,他是想抢夺被害人的房子据为己有,不曾想被害人反抗剧烈,导致凶手被激怒将其残忍杀害。接下来就交给法院审判。
乞丐听到这些话,似乎受到刺激,想扑上穿白大褂的男人,乞丐发出嗤嗤的声音,他居然被切下了舌头。
小宝被吓得躲在女人的后面,女人面露嫌弃抓紧了旁边魏延的衣服
,而此时穿白大褂的男人似乎也忍受极度痛苦和愤怒,也想冲向前去与乞丐相斗,却被警方连忙拦下,制止两人过激的行为。
可以了,老二,你别伤心了,现在凶手抓到了也要咱妈好闭上眼,这还得给咱妈办白事勒。魏延用力拽了拽魏宏。
魏宏愤愤怒视着乞丐,我会让你给咱妈偿命的。
而乞丐也一直在怒吼着般疯狂挣脱。
回村子办白事的路上,小宝紧紧抱着奶奶留下的留音机,因山路的崎岖,路上的石子时不时让车跟着上下抖动,留音机因此一直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响。
魏延不耐烦地看了一点后视镜,啧。小宝身体一颤,埋着头,死死抱紧留音机让它不发出声响。
小宝很安静,他细细地看着留音机上的纹路,发现留音机有个按钮上有一道抓痕,他伸出手指轻轻磨了磨痕迹,啪嗒啪嗒的泪珠落在上面。
谢谢给咱妈这些薄礼……魏延招呼着来吊丧的客人,他看着客人给的这些礼钱,脸上挤满了笑容,但为了看起来有孝心,他时不时会装模作样的哭出声,而另一边的魏宏取出来的养老金和房产证交给了女人,嫂子啊~,这些年咱妈也多亏了你们的照顾,这些你就收好,还有小宝要上学呢。
刘瑛可顾不着客气,连忙就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怀里,魏宏,这就太生疏了。
刘瑛朝魏宏红挑了挑眉,脸上露着勾魂的笑,魏宏眼底狡黠被他压力下去,哭红着双眼,哑声道:哪里的话,希望咱妈在天有灵,能够保佑咱们。
小宝躲在角落摆弄着奶奶留下的留音机,他小声嘟囔着:奶奶说她最喜欢这个留音机,让我好好保管,我会等着奶奶过来拿的。
夜晚很快降临,道士敲响了手锣,雄厚幽幽的声音唱:魏氏媳妇王湘雅~~,享年80岁诶~~,因故身亡啊~~,子孙后代来悼念~~是您的福气啊~~莫贪人世间~归故土诶~……这是当地的习俗,守夜几天那就要唱几天的歌,然而魏延守钱如命,竟然让人家道士唱一半便散了场,而且还理直气壮的付别人一半的工钱,道士看着面前男人丑恶守钱,连自己亲妈的葬礼都不守自己最后的孝道的嘴脸,他呸了一声,骂到:真是晦气,等着遭报应吧!
只见道士拂袖离去,背影竟显得有些沧桑孤寂,倒是身后影子拉的很长,所形成的形状竟像极了奶奶。
小宝见着,想冲上去追那道士,不曾想被刘瑛抓住
小宝,大晚上的别到处乱跑。小宝眼神默了默,只是轻轻看了一眼道士离去的背影,牵起自家妈妈的手回了里屋。
而小宝收在角落的留音机又发出了呲呲的声响,竟传出奶奶的声音:不孝子~~嗤嗤嗤……回荡在那阴暗无人的角落。
魏延瞅了瞅自家妈的棺材和遗像,饶是拿着丰厚的礼钱,开心的心情一瞬即逝忍不住打了一哆嗦,随后便碰上魏宏,魏宏正拿着手机向对话里的那头人嘱咐着手术的流程,挂完电话,魏宏叹了口气,道:哥,咱妈的遗产我已经交给嫂子了,你说咱妈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魏宏又忍不住抽泣,魏延一听他这话,祥装很悲痛正欲开口想安慰,滴滴滴滴滴……手机铃声从魏宏的口袋里面发出,老二,你还是赶紧处理一下你医院里的事情吧,别让这心情影响了你。
魏延说完便走进了里屋。标着保险公司的电话打来,魏宏敛了敛自己的情绪,眸子里竟闪出了轻快,喂,您好,是刘先生吗我们表示沉痛的心情,我们这里收到您母亲王湘雅女士因故去世的消息,您在我们这里办理过你母亲因故去世的意外保险,我们会按照流程给您保险费的30万,请您在后续流程中配合,谢谢。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配合的。魏宏压了压自己的声线,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哑涩。
魏宏抬眸看向自家亲妈的遗像,竟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妈,你还是好好安息吧。半夜,周围静寂得可怕,月亮被云死死的盖住,一丝亮光都不留给底下的人们指明方向。
小宝~过来,来奶奶这里~沙哑的声音迫使小宝从梦中醒来,一听是熟悉奶奶的声音,便从床上匆匆爬起,随着声音走去。奶奶的身影单薄,身上布满了血污,身上的血窟窿不停的往下渗出血液,但奶奶脸上是慈祥的,她温和着看着小宝,似乎想把小宝的样子刻在她脑中不愿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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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今后不会给你糖果了,你自己要好好生活啊,奶奶会常来看你的。奶奶冰冷的手安抚着小宝,小宝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奶奶,双手抱上奶奶的腰,泪水盈满了眼睛,无声的告别,总是充满了温情。奶奶看一下小宝是又于心不忍,她在挣扎着,小宝不知察觉到了什么,是爸爸妈妈他们错了,小宝知道。
奶奶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是啊~我也错了。
小宝不知怎么的,他昏睡了过去,奶奶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空洞,血液在不断的往外渗出,嗤嗤嗤的笑声让这个夜晚注定不能宁静。
啊!魏延被噩梦所惊醒,他贪婪地呼吸周围新鲜的空气,他拼命摇醒刘瑛,刘瑛不耐的甩了甩手,闷声道:你干嘛呀一大清早的
。
我梦到咱妈了,他说小宝是个祸害,让她不能安宁,还说会影响我们家的财运。你之前不都说小宝精神有问题吗,还怕我打伤了他,有个好身体,有机会就卖给别人。
魏延的语速很快,似乎再被梦里面所梦的情景吓到了。
刘瑛眉头一蹙,眼里闪过挣扎犹豫,但一想到财运和那老婆子死时的样子,一下子坚定了要把小宝卖给别人的念头。
很巧的是,在王湘雅去世的这6天里,两兄弟无一例外精神萎糜,容易被惊吓,他们似乎都小心翼翼的在躲着什么。
魏延不经意瞥到自家妈的遗像,这几天的噩梦绝望恐惧的心情一下子席卷而来,他梦到他和他妈睡到同一个棺材里面,那紧靠着冰冷的触感,让魏延不敢动弹,他急促地呼吸,周围的空气稀薄,好似要把他闷死在棺材里面,他眼睛瞥了瞥四周,啊!她头动了,王湘雅嘴里渗着血,一张一合的,眼睛里全是要吞噬他的欲望。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魏延说着一边拼命的推棺材盖,他感觉到身边人的靠近,挣扎的更为猛烈,他的脖子被紧紧攥住,他呼吸不了,眼睛瞪大着看着棺材盖,正要窒息时,被刘瑛打醒。魏延没理会刘瑛,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你这几天怎么了,像被鬼吸魂一样。刘瑛看了看自家老公这副鬼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邋遢,真不如他弟弟,要赶紧把那个小累赘卖掉。
刘瑛叫了几个自家消息灵通的好姐妹,去打探一下周围人是否要买小孩。很快就来了消息,瑛子,你还记得这里做法事的那个道士吗,他正想收个学徒,出这个价。
一个长的歪瓜裂枣肥胖的女生,凑近刘瑛的耳朵小声道,她又当着刘瑛的面比划比划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刘瑛有些嫌弃的侧了侧身,但知道这个消息她很高兴,双眼都冒出了金光,居然值5万!
好姐妹,我不会亏待你。两人都发出了贪婪的笑声。
魏宏十分的焦躁,在灵堂里四处打转,嘴里还念叨着佛经,但他却不敢抬头看自家妈的遗像。
该死的!一想到这些天做的梦,那种窒息感,让魏宏的精力没办法集中,整天都恍恍惚惚。那是,他看到自家妈留下的遗物那个留音机,原来就是这种鬼东西,魏宏一把拿起那个留音机就往地上摔,留音机被摔的裂出了一道大痕,正想再摔第2下,被小宝一把护住,魏宏急了眼,把小宝踹在地上,刘瑛看到后抱住了魏宏,娇声道:魏哥,我已经把小宝卖给别人了,可不能打坏了他呀,这笔钱可多了,足够我们用了。
听了这话的魏宏被安抚下来,搂住了刘瑛的细腰,撇过头咬了咬刘瑛的耳垂,喘着粗气都听你的。小宝躲过了这次的挨打。此时的魏宏为排解心中的恐惧,拽着刘瑛到房间,狠狠的吻向她,刘瑛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很快在他的攻势下,很快软下了的身体,刘瑛的衣物被一件件褪去,曼妙光滑的身姿摇曳在黑暗里,是30岁女人性感成熟,桃花眼里泛着水光一点点勾引着,让人想抚上这块美玉,亲吻她,拥有她。
正想更进一步,王湘雅的脸赫然出现在魏宏面前,魏宏吓得一把推开了还沉溺在情欲中的刘瑛,魏宏脸色惨白,不顾刘瑛的挽留,穿上衣服就匆匆的离开。
刘瑛不满地用力拍了床,真是不懂情趣。
魏宏看向自己疯狂颤抖的手,那天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中,妈,我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能只偏心哥啊。魏宏轻佻又傲慢。
王湘雅一巴掌扇在魏宏脸上,指着他厉声道:滚出去,居然跟你嫂子鬼混到一起。
魏宏摸了摸脸上发烫的位置,妈,呵,你也下得去手,那又怎么样,反正魏延这么窝囊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样,真是好笑。魏宏越讲越激动,魏延他来过几次看你而我来过几次!就因为他有个你孙子,你就想把财产都留给他!凭什么!
王湘雅听到这话,被气得心脏不舒服,捂着闷痛的胸口,骂道:我哪个表现会让你这么误会,我……她的话被打断,你就是,从小我就要处处让着那个窝囊废物,从小我就要遭受你的打骂,你不知道吧,张姨和我讲了,我就是被卖给你的,我不是你亲儿子。
魏宏红着双眼,嘶吼着。
王湘雅眼底流露出震惊,她缓了缓口气是,你是被我买过来的,因为当时我生不出孩子,我不想被村里人诟病,但是我都把你当成我亲生孩子一样…她不禁哽咽。
而魏宏只觉得可笑,留音机里还播放着民国音乐,枯藤爬上心脏,月儿弯弯,笑看人间事……勾得人心里烦躁,魏宏拿出手套戴起后拿着留音机开口:你很宝贝这样东西啊,张姨说这是买我时候一起一起送的。不过在那时候是挺值钱的。
话停,他没给王湘雅反应机会,从袋子里掏出刀就拼命往往湘雅身上捅,魏宏的脸上沾满了血迹,他看着慢慢咽气的王湘雅,恶狠狠道:这是你欠我的,说的好听,你也只是个爱慕虚荣的恶妇。
王湘雅布满沧桑的皱纹痛的都皱了起来,神情是不甘悔恨和愤怒,她瞪大着双眼,在留音机音乐停下的那一刻死去。
魏宏有条不紊地清洗脸上残留着血迹,他打开门,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被他麻醉迷晕的乞丐换上,用货物拉车把乞丐推去他原来的位置,将沾满血迹的刀刃和证词放在乞丐的旁边。布置好一切后,魏宏轻蔑的瞥了一眼乞丐,恶魔般的声音响起:养了你这么久,这是你应该回报我的。
回忆中断,魏宏闷声大笑,回想起那一刀刀捅进王湘雅身体的那个触感,他只觉得兴奋激动,做外科医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活刨活人的变态心理,他享受这种感觉。
但冷意攀爬上他的心,因为这几天梦到的不只有他杀人的过程,还梦到……那些对他拐卖的孩子化身成厉鬼找他索命,他们都没有舌头,全都发出嗤嗤的声音像音乐一样,他们变成木偶跟随着留音机里的音乐跳着舞,他们好像就在自己的四周,王湘雅的脑袋被自己拿在手上,她就像人彘一般朝着自己,露出阴恻恻地笑,脸上还带有痛苦。
常年的压抑,还是让魏宏陷入了精神上的恐惧。魏宏用指甲嵌入肉里,疼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守夜,很快就能拿到钱远离这里。
山里刮着阴风,鸟儿四处逃散,火盆里的火正在望着燃烧,纸钱的灰烬四溅,小宝守在留音机的旁边,好奇的按着有划痕的按钮,留音机似乎坏掉了没有什么反应。
呼…蜡烛被吹灭
,纸钱被燃烧殆尽,刘瑛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大叫起来,她原是跪在地上,现在动弹不得的想往后退,下一瞬,血从刘瑛眼里流出,剧痛让刘瑛昏迷过去。
魏宏魏延两兄弟看到这一幕,顾不得那么多,就冲出灵屋,魏延感受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拉着,王湘雅的脸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冰冷的呼气。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像那天的梦一样,他被关进了棺材里。
而魏宏拿出自己去求寺庙中的手串,念着佛经,他看得见周围的小鬼和王湘雅,看到他们都没往前,忍不住大笑,嘲讽着:你们可不敢接近我。
却没成想,他们都进身上来,撕扯着身体上的肉,眼珠,舌头,四肢,你所求,真是给人求的吗王湘雅扯出自己的舌头,贴身打量着魏宏,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爱慕虚荣的人。嗤嗤嗤惨叫响彻了整个村庄。
而小宝按了很多次的留音机终于发出了声响枯藤爬上心脏,月儿弯弯,笑看人间事……来,小宝,以后我就是你的爷爷了。是那个道士,他笑着摸了摸小宝的脑袋。
小宝手上还提着那留音机,他举着疑惑问着面前的道士:它不响了,奶奶没有把它拿走。道士十分柔和道:这是给你的。
道士家中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留音机,它正播报着:据报道,枫溪小村发生命案,两死一伤,死因不明,警方调查发现与本市风花小区一案有关,原定风花小区一案嫌疑人经发现与此案死者魏宏有关,调查魏宏的手写笔记发现,发现与原嫌疑人供词字迹相同,同时根据原嫌疑人和死者魏宏调查出多起儿童失踪拐卖案与其有关,其家中藏有多具人彘……
10多年后,小宝长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年,他拿着当时的留音机和一束花去祭拜奶奶,张叔说他很悔恨把自己的儿子卖过去伤害了你,他没曾想你竟没有把那留音机给卖掉,明明它值很多钱。你可以用这笔钱过得更好。也很痛心奶奶你会如此待他与张姨的儿子并且不顾情面,他不恨你,我也是。声音随风飘散,故事终落。
回忆:这个张灵炜,你放心把他儿子卖给我,还给我有过划痕的这个二手品,要是当时我们俩再勇敢一点,要是我当时不爱慕虚荣,为贪图富贵而跟魏家的在一起,说不定……算了算了。
王湘雅看着留音机出了神,眼底的怀念把她包裹起来。她其实也没虐待魏宏,魏宏打小就有伤害小动物,活剥小动物的习惯的习惯,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曾想有一次竟被她亲眼撞见,她深刻记着魏宏那时通红的双眼,噬血的表情让她不经心里打颤,从那时起她才意识到管束的重要性,所以她经常在魏宏做出过激行为的时候打骂他。
她到最后也不曾想魏宏会如此不逆不道,谁叫张姨自己嚼舌根,并且想伤害自己的孙子,对不起了,张灵炜。下辈子我们都再勇敢一点吧。留音机被按动枯藤爬上心脏,月儿弯弯,笑看人间事,所有相遇似云无踪……少女的轻哼,终是落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