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进入逃生游戏逃生失败的我,回到现实世界,从高楼一跃而下。
结果竟误把前男友砸个半死,莫名其妙和前男友一起回到逃生游戏。前男友恨不得捶死我,却不得已带着我逃生。
1.
昏昏沉沉间,感觉耳边好多声音吵吵闹闹的,费力的摇了摇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来,仿佛被拍了个巴掌,一下子就把我拍醒了。
！！！睁开眼,我已经站在学校宿舍楼顶。
不是,这是想让我宿舍那群活爹们保研吗?
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翻过栏杆,极具惊恐之下,终于回想起昨天在宿舍躺着,手机里突然出现一个软件,删也删不掉,好奇之下点进去进入了逃生游戏。
三天。我在那个地狱般的游戏里挣扎了三天。
我进入到午夜图书馆,任务是找到禁忌之书,我们一边和小丑周旋,一边找书。看着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NPC用剪刀剪掉了一个又一个玩家的舌头。
我活到了最后,在即将拿到书的时候,被剪刀捅死了。游戏判定我逃生失败。
【失败惩罚：现实死亡】——这是系统给我的最后一条消息。
我以为那只是个恶作剧,直到现在,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爬上了栏杆。
喂！同学！别想不开！远处传来宿管的喊声。
我想大喊不是我要跳的！,但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声音。十楼的高度,风很大,吹得我眼眶发酸。
程默！?
一个熟悉到让我心脏骤停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我艰难地低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脸——沈修,我的前男友。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考上了清北大学?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普通的二本大学?
还没等我想明白,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不要！！
自由落体的感觉比想象中短暂,摔下来后我甚至还觉得地面软绵绵的,该不会是因为我全身都粉碎性骨折了吧！！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我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异常情况,￥%&$,发现bug。】
【双人模式启动】
2.
再次睁开眼时,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中央。高耸的书架像迷宫一样向四面八方延伸,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惨白的光。
【欢迎来到'午夜图书馆'。】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请在闭馆前找到'禁忌之书',否则将永远留在这里哦～】
我浑身发抖。就是这个关卡,上次我亲眼目睹了小丑NPC剪掉了一个又一个玩家的舌头。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沈修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如刀,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我咽了口唾沫：是逃生游戏...我之前被拉进来过,然后逃生失败...
所以你就跳楼?然后还要拉上了我一起倒霉?沈修冷笑,真有你的,程默。
我不是自愿的！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是游戏！控制了我的身体！
沈修没再说话,只是用那种让我心碎的眼神看着我——混合着失望、愤怒和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游戏开始】系统冰冷地宣布,【当前玩家人数：2,剩余时间：2小时】
听着,我压低声音,这个关卡有个戴小丑面具的NPC,他会——
嘘！沈修突然捂住我的嘴。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是他来了。
从书架缝隙中,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高大削瘦,穿着滑稽的小丑服,脸上画着夸张的油彩。他拖着一把巨大的剪刀,金属尖端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找到你们了咯~我找到你们咯~小丑用唱歌般的语调说道。
沈修的反应比我快得多。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拖着我躲进两排书架之间的阴影里。我们贴得极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还是三年前那个味道。
分头行动。沈修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廓上,我去引开他,你找那本什么禁忌书。
不行！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你不知道他有多危险——
总比跟你待在一起安全。沈修讥讽地勾起嘴角,却在转身时被我拽住。
听我说,我急得声音发抖,他喜欢玩捉迷藏,如果你保持安静不动,他有可能会忽略你。但如果跑动——
太迟了。沈修已经冲了出去,故意踢倒了一摞书。
来抓我啊,丑八怪！他挑衅地大喊。
小丑发出尖锐的笑声,挥舞着剪刀追了上去。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这个傻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上次最后是在哪个位置看到的禁忌之书。
趁着小丑在追沈修,我快速冲向西北角。很快我就在最里面的书架上发现了那本特殊的书。
当我拿起那本封面泛着诡异红光的《禁忌诗抄》时,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是沈修的声音！
我顾不上危险,抱着书就往声音方向冲去。转过几个书架后,我看到沈修被逼到了角落,小丑高举着剪刀,刀尖已经划破了他的T恤,在胸口留下一道血痕。
住手！我大喊一声,举起那本书,我们找到了！游戏结束！
小丑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头,诡异的冲我笑着。
真是聪明的孩子～这么快就找到啦！他咯咯笑着,继续用奇怪的音调说,但游戏还没结束哦～
他猛地朝我冲来。我本能地闭上眼睛,却听到砰的一声闷响。睁开眼,看到沈修从侧面撞开了小丑,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剪刀飞出去老远。
快跑！沈修对我吼。
但我没动。我翻开《禁忌诗抄》,大声念出第一页上的文字：
午夜闭馆钟声响,
知识囚徒得解放,
书页合上梦一场。
整个图书馆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书架一个接一个倒塌,小丑发出不甘的尖叫,身体像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画一样逐渐消失。
【恭喜通关】系统的声音响起,【传送至下一关卡】
白光笼罩我们之前,我看到沈修捂着流血的胸口,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他低声问,三年前分手时,你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给我。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中的时候他拖着我向上走,要带我一起逃离那个破烂的城市,可我却不能拖累他呀。
……他那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
白光吞没了我们。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似乎听到沈修叹了口气：
程默,你他妈真是个混蛋。
3.
再次醒来时,我们躺在一间破败的医院走廊里。昏暗的应急灯时不时闪烁一下,墙上的血迹已经发黑。
这次又是什么鬼地方?沈修坐起身,胸前的伤口已经奇迹般愈合,但T恤上的血迹还在。
不知道…上次没能活到这里…我环顾四周,走廊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手术区。
沈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现在,解释一下。
我避开他的视线：我们得先找线索通关...
不,先解释。沈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三年前,为什么突然分手?连个理由都不给我,就直接消失！
我咬着下唇。记忆回到高三那个夏天,沈修拿着清华的录取通知书,兴奋地告诉我他要去北京了。而我,只勉强够得上本地一所二本。
你值得更好的。我最终只挤出这么一句。
沈修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所以你就替我做了决定?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自卑?觉得配不上我?沈修冷笑,程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是啊,我就是懦弱。懦弱到不敢面对我们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懦弱到只能用分手来逃避。
我——
【欢迎来到'废弃医院'】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任务：找到院长办公室的钥匙,逃出医院。警告：护士长讨厌吵闹的病人。】
沈修松开我的手腕,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等出去再跟你算账。
我跟在他身后,心里五味杂陈。三年前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叫我默哥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冷静果断的男人。而我,似乎还在原地踏步。
走廊尽头的手术区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微弱的照明。
小心点,我低声提醒,上次的NPC是小丑,这次不知道是什么。
沈修从墙上取下一个灭火器：管他是什么,敢来就砸烂它的头。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手术区。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腐烂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手术台上散落着锈迹斑斑的手术器械,有些上面还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物质。
看那里。沈修指向墙上的医院平面图,院长办公室在五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护士长来了！我一把拉住沈修躲进旁边的储物间。透过门缝,我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女护士推着医疗车缓缓走过。她的脸被口罩遮住,但露出的眼睛却异常凸出,布满血丝。医疗车上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注射器,针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新来的病人需要打针～护士长用沙哑的声音哼唱着,不听话的病人要打很多针～
沈修的手突然覆上我的嘴,我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恐惧呼吸变得急促。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熟悉的触感。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门外的动静,侧脸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坚毅。
护士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修松开手,低声道：得想办法上五楼。
走消防通道,我指着平面图,从这里过去要经过三个病房。
沈修点点头,轻轻推开门。我们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前进,经过第一个病房时,里面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别管它,沈修拉住想探头查看的我,可能是陷阱。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消防通道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病人逃跑了！
回头一看,护士长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她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跑！沈修拽着我就往消防通道冲。
护士长发出刺耳的尖笑,推着医疗车飞速追来。我们冲进楼梯间,拼命往上爬。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护士长似乎把医疗车扔了,直接追了上来。
三楼！再坚持一下！沈修边跑边鼓励我。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四楼时,我的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整个人向前扑倒。回头一看,护士长不知何时追到了身后,她用一条长长的、像舌头一样的器官缠住了我的脚。
不听话的病人要接受惩罚～她狞笑着举起一支巨大的注射器。
千钧一发之际,沈修抄起楼梯间的消防斧,狠狠砍向那条恶心的舌头。护士长发出痛苦的嚎叫,松开了我。
走！沈修拉起我继续往上跑。
五楼走廊尽头就是院长办公室。我们冲进去,反锁上门。护士长在外面疯狂撞门,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找钥匙！沈修开始翻找办公桌抽屉,抽屉空空如也,只有一把手术刀,沈修塞进口袋。
我在书架上搜寻,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院长照片有些奇怪。照片里的院长手里拿着一把钥匙,而背景中的书架位置和现实中完全一致。
沈修！看这个！我指着照片,钥匙在第三排左数第四本书后面！
沈修立刻冲向书架,果然在一本厚重的医学辞典后面找到了一把黄铜钥匙。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一条缝,护士长扭曲的手臂伸了进来。
后门！我注意到办公室另一侧有一扇小门。
我们用钥匙打开后门,外面是医院的屋顶。夜风呼啸,远处可以看到医院的大门。
跳下去！沈修指着下面的充气垫——显然是医院用于消防演练的。
护士长已经挤进了半个身子,她尖叫道：不听话的病人要接受手术！
跳！沈修拉着我一起跃下。
下落的过程中,我看到护士长愤怒地捶打着屋顶栏杆,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团黑雾消散在夜空中。
【恭喜通关】系统的声音响起,【传送至下一关卡】
在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前,沈修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程默,他的声音异常坚定,这次出去后,我们好好谈谈。我不会再让你逃跑了。
白光中,我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决心,突然意识到,或许当年我所谓的不拖累他,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4.
白光散去后,我们站在一个由高耸石墙组成的迷宫中。墙壁上爬满暗红色的藤蔓,像是血管一样微微搏动。天空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色,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一种诡异的光源笼罩着整个空间。
【最终关卡：无尽迷宫】系统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扭曲,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找到出口,或者永远迷失】
这次又是什么变态游戏?沈修皱眉环顾四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在废弃医院找到的那把手术刀——我们唯一的武器。
我仔细观察着迷宫墙壁,那些藤蔓的排列似乎有某种规律：看这些纹路,像是某种迷宫地图...
沈修凑近我指的位置,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际,让我心跳漏了半拍。三年前,我们也是这样肩并肩研究数学题,他总能在我的胡乱涂鸦中找到解题的关键。
这里,他的指尖划过一道特别粗壮的藤蔓,这条路线应该通向中心。
我们沿着藤蔓指示的方向前进。迷宫中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转过几个弯后,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开阔的圆形空间。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框上刻着直面你的恐惧几个字。
心理游戏?沈修冷笑,这系统还真是老套。
我正想回应,镜子突然亮起来,里面出现了影像——是高三时的教室,我和沈修坐在一起自习的画面。
这是...我的声音哽住了。
镜中的沈修正耐心地给我讲解一道物理题,而我却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那时的我已经收到了模拟考成绩,知道凭我的分数,根本不可能和沈修考上同一所大学。
你当时根本没在听我讲题。现实中的沈修盯着镜子,声音低沉。
镜中的画面变了,变成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我把沈修送我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了他,包括那条他攒了三个月零花钱给我买的围巾。
我们分手吧。镜中的我说,眼睛看着地面,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继续了。
现实中的沈修拳头攥得发白：你甚至不敢抬头看我。
我的心像被撕成两半。镜子继续播放着分手后的画面——沈修在我家楼下等了整整一夜,而我躲在窗帘后哭得像个傻子；他给我发的无数条短信,我一概没回；出成绩后,他拿着清北的录取通知书来找我,而我早已换了手机号,跟着父母搬去了另一个城市。
够了！我挥手想打碎镜子,却被沈修拦住。
不,我要看。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我要知道你当年到底有多残忍。
镜子里的画面变成了我们各自的大学生活。沈修在清北依然优秀,但照片里的他笑容越来越少；而我在二流大学浑浑噩噩,整日沉迷游戏逃避现实。直到那天,那个该死的逃生游戏APP出现在我手机里...
所以这就是原因?沈修转向我,眼中燃烧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因为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就擅自决定分手?
我无法面对他的目光：你值得更好的...你明明可以去清北,会有更优秀的...
放屁！沈修突然爆发,一拳砸在镜框上,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认为什么对我'最好'?
镜子应声而碎,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反射着我们痛苦的脸。
【直面恐惧完成】系统的声音响起,但这次听起来有些不同,像是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出口已开启】
迷宫的石墙开始移动,露出一条笔直的通路,尽头是两扇门,一扇标注生,一扇标注死。
等等,我警惕地停下脚步,这太简单了,一定有陷阱。
沈修已经大步走向那两扇门：管他什么陷阱,毁了就是。
当我们靠近时,门上浮现出文字：
【选择之门】
【一人选生,一人选死】
【只有一人能离开】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又是这种残酷的选择,就像三年前一样。
我选死门。我毫不犹豫地说。
你他妈闭嘴！沈修恶狠狠地瞪我,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了?
不是赎罪,我试图保持冷静,是逻辑。你比我聪明,比我优秀,活下来的价值更大。
沈修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程默,你听着,如果你敢走进那扇门,我立刻跟着你进去。我说到做到。
我震惊地看着他。沈修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这个固执的混蛋真的会那么做。
为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因为爱你这个白痴就是我做过最好的选择！沈修几乎是吼出这句话,他的眼睛发红,三年前是,现在还是！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系统说的是一人选生,一人选死,但没说一个人不能同时选择两扇门。
沈修,我压低声音,看规则表述,有漏洞。
沈修迅速领会了我的意思,聪明。
我们假装继续争吵,同时慢慢靠近两扇门。在某个瞬间,我们同时出手——我拍向生门,沈修拍向死门,却在即将碰到时拐向了生门。
【错误！错误！】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检测到规则冲突！】
两扇门同时打开,露出后面闪烁着电光的控制室。墙壁上布满了屏幕,显示着无数被困在游戏中的玩家影像。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按钮,标注着系统重置。
这是...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游戏的控制中心。沈修快速扫视着控制台,看来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出口。
【警告！未授权访问！】系统的声音开始崩溃,变成杂乱的电子噪音。
沈修已经冲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中间的按钮是假的,需要同时按下两侧两个确认键才能重置系统...程默,过来！
我跑到他身边,看到控制台两侧各有一个红色按钮。
数到三,一起按。沈修的眼神坚定,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将手指放在按钮上。我们的手几乎碰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温度。
一、二、三！
我们同时按下按钮。控制室剧烈震动起来,所有屏幕开始闪烁。一个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央——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形象,穿着白大褂,面容憔悴。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记录,说明系统已经失控。投影说道,我是这个游戏的开发者之一。它原本是用于心理治疗的VR系统,但产生了自我意识,开始绑架玩家...
投影断断续续地解释着游戏的起源。原来所有逃生失败的玩家并没有真正死亡,他们的意识被囚禁在系统中,成为游戏运行的能源。
重置系统会释放所有被困玩家,但也会清除游戏数据...投影最后说道,谢谢你们...让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投影消失了。控制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天花板开始脱落。
要塌了！沈修拉住我的手,跑！
我们冲向控制室另一侧的出口。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时,一块天花板砸下来,直奔沈修头顶。我本能地扑过去推开他,自己却被砸中了肩膀。
程默！沈修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眼前发黑,但努力保持清醒：走...别管我...
闭嘴！沈修怒吼着,一把将我扛起,三年前你丢下我,这次休想！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出口,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刺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
5.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远处传来城市的喧嚣声。肩膀隐隐作痛,但已经包扎好了。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转头看去,沈修坐在那里,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很久没睡了。他拿着手机放着视频,手机传来声音：神秘集体昏迷事件：百余名患者同时苏醒…
我们…回来了?我的声音嘶哑。
沈修倒了杯水递给我：嗯,三天前我就醒了,你伤得比较重,多睡了会儿。
我小心地坐起来,肩膀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沈修立刻伸手扶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其他人呢?我问,那些被困在游戏里的玩家…
都醒了。沈修的表情复杂,新闻说是某种新型病毒导致的集体幻觉,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沈修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线条。他还是那么好看,比三年前更添了几分成熟坚毅。
沈修…我鼓起勇气开口,关于之前的事…
你欠我一个道歉。他打断我,眼神锐利,不是为你'拖累'我,而是替你擅自做决定。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自卑,觉得自己不够好。沈修叹了口气,可是程默,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那么拼命拉着你学习吗?
我摇摇头。
因为想和你一起上大学,在同一个城市。他的声音柔软下来,我早就查过了,你那年的分数够上北京好几所二本学校。我甚至准备好了租房合同…然后你突然说分手,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的眼眶发热：我以为……
你总是'以为'。沈修苦笑,从不问我真正想要什么。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小鸟叽叽喳喳不停。阳光照在我们之间的被单上,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
那现在呢?我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想要什么?
沈修看着我,眼神是我熟悉的坚定：第二次机会。
他俯身过来,轻轻吻了我的额头,就像高三那年冬天,在我家楼下告别时那样。
不过这次,他在我耳边低语,你再敢逃跑,我就把你绑起来。
我笑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三个月后,我顺利出院。沈修辞去了北京的高薪工作,在我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我们成立了一个小型游戏测试工作室,专门帮助识别那些可能有害的沉浸式游戏系统。
有时候深夜醒来,看到沈修熟睡的侧脸,我还会想起那个恐怖的逃生游戏。但现在的我知道,真正的逃生不是从某个虚拟世界跑出来,而是逃离自己筑起的心墙。
而沈修,他从来不是我需要逃离的噩梦,而是我苦苦寻找的归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