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人,您找我来有何吩咐?林欢满脸恭敬地跪在地上,将额头紧贴在冰冷的地砖上。
宰相府的书房内,秦景阳一袭墨蓝锦袍,背对着她立于窗前,手中握着一封泛黄的信笺。
林家女,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接回相府?秦景阳转过身,锐利的眼神如刀般刺向林欢。
林欢压抑住内心的颤抖,回大人,想必是看在先父的情分上。
哈哈哈！秦景阳突然大笑,甩手将信笺丢在林欢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林欢颤抖着伸手拿起信笺,一字一句地读完,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这不可能...
那封信上写道：若我早逝,可将林欢送至秦府,因她与秦少夫人同年所生,且皆有面颊朱砂痣,可调换二人身份...
那一刻,林欢才明白为何秦景阳在她爹死后突然对她这个无权无势的知府之女如此关照,甚至将她接回了宰相府。原来十八年前,自己与秦景阳的亲生女儿被调换了身份！
我的女儿秦芊芊眼角有一颗与我夫人一模一样的朱砂痣,而你,却一点都没有。秦景阳冷冷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根本不是林知府的女儿,而我真正的骨肉却寄人篱下！
林欢心如刀割,十八年来对她疼爱有加的林知府,竟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所以我不是林家女,而是秦家女?林欢试探着问道,仍抱有一丝希望。
秦景阳冷笑,既然你懂事,那就好办了。明日我便去将真正的秦家女接回来,而你,最好乖乖地认命。
林欢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滚落。
你先下去吧,明日再议此事。秦景阳挥了挥手,转身背对着她。
林欢刚走到门口,秦景阳突然出声：对了,我听说去年秦芊芊被卖到了风月楼,这件事你可知道?
林欢一怔,回大人,小女子从未听说过此事...
那便罢了。秦景阳摆摆手,你且记住,此事不可外传,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林欢已经明白其中的威胁。回到房中,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干净的面庞,想起那封信中所说的朱砂痣,心中疑窦丛生。
若她真是秦家女,为何她脸上没有任何朱砂痣?又为何林知府会写下那样的信?这其中定有蹊跷。
林欢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听府中下人说起,城中最大的青楼春风楼新来了一位琴艺超群的姑娘,引得城中无数公子竞折腰。
她脑中灵光一闪,心思急转。若秦芊芊真在那里,她必须尽快找到她,否则一旦秦景阳找到了所谓的真千金,她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小桃,林欢唤来贴身丫鬟,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小桃忙走近,小姐有什么吩咐?
林欢写下一封信,用火漆仔细封好,替我去一趟春风楼,将这封信交给楼中的秦姑娘。若无此人,便打探一下是否有位琴艺超群、眼角有朱砂痣的姑娘。务必小心行事,切莫被秦大人的人发现。
小桃虽不明所以,但仍点头应下。待她离开后,林欢又拿出一封泛黄的信函——这是林知府临终前交给她的,上面写道：欢儿,若有朝一日你身份被揭露,请前往林府后院第三棵柏树下,挖出我为你留下的东西。
林欢的眼泪再次滚落。她早已暗中前往林府,按信中所述找到了一个小木匣。里面装着一块精致玉佩和一封信,那信上写道：欢儿,你并非我亲生,但胜似亲生。你身世之谜,线索皆在玉佩中,盼你平安。
林欢将玉佩紧握在手,心中已定下决心：无论自己是谁的女儿,她都要查明真相,绝不坐以待毙！
第2章
林小姐,请跟我来。
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将林欢领入春风楼最奢华的雅间。林欢心跳加速,只穿了一身素色棉袍,戴着斗笠遮面,深怕被人认出。
是你派人送信给我?
一位身着淡粉罗裙的女子端坐在窗边,手持一把紫檀木琴,指尖轻轻拨弄琴弦。她眼角的朱砂痣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林欢揭下斗笠,脸色复杂,你就是秦芊芊?
秦芊芊抬眼看她,神色冷漠,不错,我是。你又是何人?
我是...林欢。
林欢?秦芊芊突然放下琴,眯起眼睛,宰相秦大人前些日子接回府的那位林家千金?
林欢苦笑,秦姑娘果然消息灵通。
秦芊芊轻蔑一笑,坐京城最大青楼,什么消息听不到?前些日子就听说秦大人找到了什么故交之女,接回府中养着,原来就是你。
林欢直视秦芊芊的眼睛,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秦芊芊神色一凛,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我的身世?呵,我不过是个被抛弃的野丫头,十岁起就在这风尘中讨生活,有何身世可言?
林欢深吸一口气,将秦景阳发现的那封信中的内容简略告知。秦芊芊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是秦宰相的亲生女儿?而你,是被调换的那个?
林欢点点头,又摇摇头,事情或许没这么简单。我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她伸手抚上自己光滑的面颊,我没有朱砂痣,而你有。可若真如信中所说,我是秦家女,应该有朱砂痣才对。
秦芊芊冷笑,所以你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些,是想拉我一起对抗秦宰相?
非也。我只想查明真相。林欢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这是我养父留给我的,他说我身世之谜线索皆在此中。不知姑娘可曾见过?
秦芊芊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突然神色大变,这...这是...
怎么了?林欢急切地问。
秦芊芊从领口掏出一条细绳,上面挂着半块玉佩,与林欢手中的那块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一起。
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也是我唯一的身世线索。秦芊芊声音微颤,上面有个'芊'字,我的名字便因此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莫非我们真是...林欢喃喃自语。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紫衣男子慌忙闯入,不好了,秦府的人找上门来了！说是要接秦姑娘回府！
秦芊芊脸色煞白,怎么会这么快?
林欢心中一惊,是秦景阳！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就在两人慌乱之际,门外传来秦景阳的声音,芊儿,为父来接你回家了！
林欢和秦芊芊对视一眼,秦芊芊迅速将两块玉佩藏好,推着林欢走向内室,快藏起来,不要让他发现你！
林欢躲进内室的帷帐后,秦景阳已经推门而入。
芊儿,可还认得为父?秦景阳语气温和,与对林欢时判若两人。
秦芊芊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民女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起来吧,我已经查明你的身世。你不是什么民女,你是我秦景阳的亲生女儿！秦景阳上前扶起秦芊芊,声音里满是激动,十八年前,你被人偷换,流落风尘。如今真相大白,为父特来接你回家！
秦芊芊抽泣着,大人确定...我就是您的女儿?
当然！你眼角的朱砂痣与你母亲一模一样,这是我们秦家女儿的标记！秦景阳笃定地说。
藏在帷帐后的林欢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秦景阳这么快就认定秦芊芊是他女儿,难道真相真的这么简单?
那...那府中不是已有一位林小姐了吗?秦芊芊试探着问。
秦景阳冷哼一声,她不过是冒牌货罢了。明日我便会送她回林家老宅,永不得踏入相府半步！
林欢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若秦景阳执意认秦芊芊为女,她将彻底失去栖身之所,更不用说查明真相了。
大人,我...秦芊芊犹豫着。
别担心,从今以后,你就是秦府的千金小姐,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秦景阳拍拍秦芊芊的肩,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即刻回府。
林欢看着秦芊芊被秦景阳带走,心中一片茫然。是该趁机逃走,还是按计划回相府继续查探真相?就在她犹豫之际,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
是秦芊芊的贴身侍女红袖。
林小姐,我家姑娘临走前留下话,请您三日后傍晚时分再来此处,她有话要告诉您。
林欢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上一把。
回到相府,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按时就寝。夜深人静,林欢起身来到书房外,打算偷听秦景阳与夫人的谈话。
老爷,您真的确定那位秦姑娘是我们的女儿?秦夫人声音里满是忧虑。
当然！秦景阳信誓旦旦,她眼角的朱砂痣与你一模一样,这可是血脉相连的证明！
可是...
别可是了！秦景阳打断她,明日我就将林欢那个冒牌货送去林府老宅,永不许她再踏入相府半步！
林欢听到这里,心如刀绞。但让她更震惊的是接下来秦夫人的话：
老爷,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说起朱砂痣,我记得当年生下女儿时,大夫明确告诉我,孩子脸上并无任何胎记...
林欢猛然瞪大眼睛,这信息与秦景阳刚才所说完全相反！
秦景阳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夫人,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你莫要多言。既然我认定了芊芊是咱们的女儿,那她就是！至于林欢...哼,她终究是个外人。
林欢颤抖着退开,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明日秦景阳就要将她赶出府去,而真相却扑朔迷离。
她必须抓紧时间,找出更多线索！
第3章
小姐,您醒了?秦大人命人传话,请您去书房一趟。小桃轻声唤醒林欢。
林欢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衫,挺直脊背朝书房走去。她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书房内,秦景阳高坐首位,身旁站着梳妆精致的秦芊芊,秦夫人则低头坐在一旁,眼中满是复杂。
林欢,我已查明真相。秦景阳开门见山,你并非我秦家血脉,而是林知府的亲生女儿。你与芊芊在出生时被人掉包,如今真相大白。
林欢垂首跪地,大人明察秋毫。
既如此,你也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秦景阳冷声道,我已命人收拾了你的行李,即刻送你回林府老宅,日后不得再踏入相府半步。
林欢抬头,目光直视秦景阳,大人,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若我非秦家血脉,为何大人一个月前要将我接入相府?
秦景阳脸色微变,念在你父亲与我旧日情分,暂且收留罢了。
是吗?林欢轻声反问,那为何大人昨日才得知我身世真相,却早在一个月前就将我接来?
秦景阳脸色阴沉,放肆！你这等身份,也敢质问本官?
秦芊芊这时上前一步,柔声道：父亲息怒。林姑娘许是一时难以接受,情绪激动罢了。
林欢转向秦夫人,夫人,您可记得,您生下女儿时,她脸上是否有朱砂痣?
秦夫人面色煞白,张了张嘴,却被秦景阳厉声打断：夫人身子不适,不必回答！林欢,你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林欢心知再问无益,只得起身告退。回到房中,小桃正在替她收拾行李。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大人怎么突然要赶您走?小桃满脸不解。
林欢苦笑,说来话长。小桃,你可愿意跟我一起离开?
小桃毫不犹豫地点头,小姐去哪,小桃就去哪！
正收拾着,秦芊芊却突然推门而入。
林姑娘,想必你心中有诸多不解。秦芊芊关上门,压低声音,今晚子时,我在后花园凉亭等你,有要事相告。
林欢警惕地看着她,为何不现在说?
此事关乎我们二人身世,不可轻易示人。秦芊芊神色凝重,信不信由你,今晚我会在凉亭等你。
说罢,她转身离去。
黄昏时分,林欢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相府,前往城郊的林府老宅。相府的马车一路将她送到林府门前便匆匆离去,仿佛多呆一刻都会沾染晦气。
小姐,咱们真的要住在这破败的地方吗?小桃环顾四周,老宅虽然还算整洁,但早已人去楼空,显得格外冷清。
林欢点点头,暂且委屈你了。今晚我有要事,你且早些休息。
入夜后,林欢换上一身夜行衣,轻手轻脚地离开林府,朝着秦相府的方向疾行。
相府后门处,一个黑影闪动。
果然来了。秦芊芊轻声道,跟我来。
两人避开巡逻的护卫,来到后花园的凉亭。月光如水,照在二人脸上,一个清秀淡雅,一个明艳动人。
你为何约我来此?林欢警惕地问。
秦芊芊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也察觉到了吧?秦大人他...
他太急于将你认作亲生女儿,却又迫不及待地要赶我走。林欢接过话头,而且昨晚我偷听到,秦夫人明确表示当年她生下的女儿脸上并无朱砂痣。
秦芊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这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朱砂痣。
所以你到底是谁?林欢直视秦芊芊的眼睛,你眼角的朱砂痣是天生的吗?
秦芊芊沉默半晌,突然抬手用力擦拭眼角,一抹红色随即染上她的袖口。
果然！林欢惊呼,你的朱砂痣是假的！
秦芊芊脸色阴晴不定,我是六岁时被卖入青楼,老鸨给我点上的。她说这样能让我更有辨识度,更受客人喜爱。
那秦景阳为何一眼就认定你是他女儿?除非...林欢猛然醒悟,除非他早就知道真相,甚至...参与其中！
秦芊芊露出苦笑,我也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世。但昨日秦大人突然出现,说我是他的亲生女儿,要接我回府...她犹豫片刻,虽享受荣华富贵诱人,但我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
林欢拿出玉佩,这是我养父留给我的,说是解开我身世之谜的钥匙。而你有另一半。依我看,我们两个谁也不是秦大人的女儿！
不是他的女儿?那又是谁的?秦芊芊疑惑。
林欢摇头,这还需细查。但当务之急,是找出秦景阳如此急切地要将我们身份掉换的真正原因。
正说着,凉亭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二人顿时警觉,急忙躲入亭内的假山后。
一个身影步入凉亭,正是秦景阳!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此。秦景阳冷声道。
林欢和秦芊芊对视一眼,缓缓从假山后走出。
好啊,你们竟敢私自密谋！秦景阳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林欢,我已明令你不得踏入相府,你竟敢违抗！
林欢挺直腰杆,我只想知道真相。秦大人,秦芊芊眼角的朱砂痣是假的,而您却急于认她为女。到底是为什么?
秦景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胡说八道！芊儿的朱砂痣怎会是假的?
大人何必再装?林欢掏出两块玉佩,我已找到线索,不日便能查明真相。
秦景阳见状,脸色大变,那...那是...
大人认得此物?林欢紧盯着秦景阳,察觉他已乱了阵脚。
秦景阳突然狞笑起来,既然你们执意要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来人！给我拿下她们！
随着一声令下,数名侍卫冲入凉亭,将林欢和秦芊芊团团围住。
把林欢关入地牢！至于芊儿...秦景阳冷笑,暂且饶你一命,但从今日起不得踏出闺房半步！
林欢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她被侍卫拖走时,回头看向秦芊芊,高声喊道：记住两块玉佩！查明真相！
秦芊芊被另一队侍卫架着,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林欢被推入漆黑的地牢,冰冷的铁链将她锁在墙上。她咬紧牙关,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查明真相,揭开这场可怕的阴谋！
第4章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林欢蜷缩在角落,手脚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喂,醒醒。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隔壁牢房传来。
林欢警觉地抬头,隐约看见隔壁铁栏后有个人影。
你是谁?她谨慎地问道。
我姓莫,莫无忌。男子轻声道,你是新来的犯人?犯了什么事?
林欢苦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想查明自己的身世而已。
身世?莫无忌声音带着几分好奇,看你衣着不凡,像是大家闺秀,怎会为身世所困?
林欢犹豫片刻,决定开诚布公,反正此刻她已无路可走。她将自己的遭遇简明扼要地告诉了莫无忌。
有趣。莫无忌听完后沉吟道,你说那两块玉佩能合在一起,上面可有什么特殊记号?
有,合起来是一个'芊'字,还有半边像是凤凰图案。
莫无忌猛然坐直,凤凰图案?可是金色的?
林欢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莫无忌声音突然压低,皇室的象征。
林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皇室?这怎么可能?
我不明白,此玉佩怎会与皇室有关?林欢困惑不已。
莫无忌沉默片刻,你可听说过十八年前那场宫变?
林欢摇头,她对朝廷之事知之甚少。
十八年前,先帝最宠爱的妃子柳妃诞下一女,而后不久宫中便起了一场暴乱。传言说柳妃有谋反之心,她和她的女儿都被处死了。莫无忌缓缓道来,但有传闻说,那位小公主其实被人救出,下落不明。
林欢心跳加速,你的意思是...我或秦芊芊可能是那位失踪的公主?
不止如此。莫无忌继续道,秦景阳当年是太子一党,而柳妃则被认为是支持二皇子。如今太子已登基为帝,秦景阳位极人臣。他若突然寻找一位'女儿',恐怕另有所图。
林欢倒吸一口冷气,十八年前的血案,竟与我有关?
这还需更多证据。莫无忌提醒道,但秦景阳绝不会轻易饶你性命,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们?林欢疑惑,你又是为何被关在此处?
莫无忌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我知道的太多。我曾是皇宫中的侍卫,亲眼目睹了那场腥风血雨。
林欢还想追问,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一队侍卫走到林欢牢前,领头的正是秦景阳的心腹管家。
林小姐,老爷命我带你出去。管家阴恻恻地笑道。
林欢心知不妙,但此刻已别无选择,只能随他们离开。临走前,她悄声对莫无忌说：后会有期。
莫无忌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林欢被带到一间幽暗的密室,秦景阳已在此等候。
林欢,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秦景阳冷声道,告诉我,那两块玉佩现在何处?
林欢挺直腰背,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执迷不悟！秦景阳大怒,来人,用刑！
林欢被按在一张刑椅上,手脚被紧紧绑住。一名刑手拿出一根细铁条,慢慢向她的指甲缝中插去。
剧痛袭来,林欢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说！玉佩在哪里?秦景阳咆哮道。
林欢面色苍白,却依然倔强,秦大人,你为何如此在意这玉佩?它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秦景阳阴冷一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痴心妄想！
刑讯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林欢的十指已血肉模糊,但她始终一言不发。
好,既然你如此硬气...秦景阳突然转变策略,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可知道你的贴身丫鬟小桃现在何处?
林欢心头一震,你对小桃做了什么?
暂时没做什么。秦景阳冷笑,但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不敢保证她还能活多久。
就在林欢陷入困境之际,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外面传来。
出什么事了?秦景阳皱眉问道。
一名侍卫慌张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秦小姐不见了！
什么?秦景阳脸色大变,怎么可能?她被关在闺房,有重兵把守！
侍卫跪地禀报,小姐的窗户被人打开,房中留有一封信...
秦景阳夺过信,迅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
放肆！居然敢劫走我女儿！秦景阳怒吼,给我挨家挨户搜,务必找到她！
林欢虽然痛苦不堪,但听到秦芊芊逃脱的消息,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希望。
秦景阳显然已无心继续审问,立刻离开密室。林欢被重新押回地牢,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谁救走了秦芊芊?又为何要救她?
回到地牢后,她虚弱地倒在地上。
怎么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莫无忌关切地问。
林欢喘息着,用刑...但有变故,秦芊芊不见了...
莫无忌闻言,神情复杂,是吗?那倒是个好消息。
正说着,远处再次传来脚步声,但这次轻盈得多。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牢门外,迅速打开了锁。
跟我走。黑衣人低声道,声音竟是个女子。
林欢警惕道：你是谁?为何救我?
我是奉人之命来救你的。黑衣女子简洁回答,若想活命,快跟我走！
林欢转头看向莫无忌,我不能丢下他。
黑衣女子显然极为着急,但还是迅速打开了莫无忌的牢门,快！秦景阳很快就会发现！
三人悄然离开地牢,黑衣女子带领他们穿过一条隐秘的地道,最终来到城外一处废弃庙宇。
秦芊芊在这里。黑衣女子说道,你们暂且在此躲避,明日将有人来接应。
林欢急切地问,请问姑娘是何人指使你来救我们的?
黑衣女子摇头,此事不便多言。明日你们自会知晓。说完,她飘然离去,宛如一缕青烟。
林欢和莫无忌走入庙宇,果然看见秦芊芊正坐在一盏油灯旁,脸上犹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林欢！秦芊芊看到她,惊喜地站起来,随即又被她满是伤痕的双手吓了一跳,你的手！
无妨。林欢强撑着笑了笑,总算逃出来了。
秦芊芊看向莫无忌,警惕地问,这位是?
林欢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急切地问,你知道是谁救了我们吗?
秦芊芊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晚忽然有人扔了一封信进我闺房,说会有人来救我,让我放心跟随。
林欢皱眉思索,真是奇怪。看来我们背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帮助我们。
莫无忌此时插话,二位小姐,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明你们的身世。若我猜测无误,你们其中一人极可能与皇室有关。
秦芊芊惊讶地看向林欢,这是怎么回事?
林欢将莫无忌告诉她的关于皇室旧事一一转述。秦芊芊听完,面色凝重。
所以...我们可能是当年那位被救出的小公主?
莫无忌点头,但也可能两位都不是。秦景阳可能另有所图。
林欢取出两块玉佩,与秦芊芊合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金色的凤凰图案若隐若现。
这定是皇室之物。莫无忌肯定地说,我在宫中见过类似的纹饰。
正当三人讨论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有人来了！莫无忌警觉地站起,快藏起来！
第5章
不必惊慌,是我。一个温和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一位中年男子缓步走入破庙,他身着灰色长衫,面容沉稳,双目如炬。
太子太傅?莫无忌惊讶地行礼。
林欢和秦芊芊愕然对视一眼——太子太傅孙元博,当朝帝师,位高权重,竟亲自来此荒庙?
莫侍卫,别来无恙。孙元博微微点头,随后目光转向两位姑娘,想必这两位就是林小姐和秦小姐了。
林欢警惕地问,太傅大人,是您派人救了我们?
孙元博点头,是我冒昧出手,请恕打扰。
大人为何要救我们?秦芊芊直截了当地问。
孙元博叹了口气,为了偿还一段旧债,也为了揭开一个尘封十八年的真相。
他在几人对面坐下,沉声道：十八年前,先帝最宠爱的柳妃诞下一女。彼时朝堂上太子党与二皇子党相争激烈,柳妃被认为支持二皇子,因此遭到太子一党的忌惮。
一个月后,宫中突发大火,有人声称看见柳妃与外臣私通,意图谋反。先帝震怒,下令处死柳妃母女。
听到这里,林欢和秦芊芊都屏住了呼吸。
但事实并非如此。孙元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柳妃是被冤枉的。她死前将女儿交给了她最信任的宫女,让她将孩子送出宫去。我作为当时的翰林学士,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却无力阻止。
那位宫女究竟是谁?孩子又去了哪里?林欢急切地问。
孙元博看向林欢,目光复杂,那位宫女名叫雪荷,是柳妃的贴身侍女。她将小公主送给了京城之外的一户人家抚养。
这户人家...是林家还是别的什么家族?林欢追问。
孙元博摇头,当时情况紧急,雪荷只来得及告诉我她要将孩子送到安全之处,却没说具体位置。不久后,她也被杀害了。
秦芊芊插话,那您为何现在才出面救我们?
因为时机已到。孙元博目光坚定,当年参与陷害柳妃的人,如今大多已位极人臣。而那个被冤杀的小公主,若还活着,应该已经长大成人。
林欢和秦芊芊俱是一震——这岂不是说,她们其中一人极可能就是那位失踪的小公主?
这两块玉佩...林欢取出拼合好的玉佩,递给孙元博,可是皇室之物?
孙元博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神情越发凝重,这确实是皇室之物,而且是柳妃的贴身之物。她曾言此玉乃家传宝物,上面的'芊'字正是她给女儿取的名字——柳芊芊。
听到这个名字,秦芊芊猛然站起,柳芊芊?这...这不就是我的名字?
孙元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幼便叫芊芊?
秦芊芊摇头,不,我是六岁被卖入青楼时,老鸨看我眼角有痣,像是个贵人,便给我取名芊芊,说是个雅致的名字。我原本叫什么,已经不记得了...
你眼角的痣...孙元博靠近查看,是天生的吗?
秦芊芊不自觉地用手触碰眼角,其实不是...是老鸨给我点上的。
孙元博若有所思,有趣。柳妃的女儿出生时并无任何胎记。看来秦景阳认你为女,另有所图。
林欢心头一震,难道...真相与我们想的不同?
孙元博站起身,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秦景阳知道真相的一部分,而他急于将你,林小姐,赶出秦府,同时又火速认秦小姐为女,其中必有阴谋。
莫无忌沉声道：太傅大人,依您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秦景阳必定在满城搜捕。
孙元博沉吟片刻,先离开京城,前往我在南郊的别院暂避。我会派人继续调查此事。若我所料不差,朝中将有一场大风波。
四人连夜离开破庙,孙元博安排马车将他们送往南郊别院。
路途中,林欢心事重重。若秦芊芊不是柳妃的女儿,那会是谁?难道是自己?可她没有朱砂痣,也没有任何与皇室相关的记忆。
更令她困惑的是,养父林知府为何会留下那样的信?他是知道真相,还是也被蒙在鼓里?
次日清晨,一行人抵达孙元博的别院。这是一处幽静的庄园,远离尘嚣,四周环绕着翠竹和清泉。
你们暂且在此休整。孙元博安排下人为三人准备了住处和衣物,我需回京城一趟,处理一些事务。若有紧急情况,可通过这个信号烟向我示警。
他递给莫无忌一个精巧的铜筒,内有特制的信号烟。
林欢忍不住问,太傅大人,您就不怕因此得罪秦景阳,甚至牵连到自己?
孙元博苦笑,老夫年事已高,无牵无挂,又有何惧?况且,这是我欠柳妃的,也是欠那个无辜的孩子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三人在别院中相对无言。
用过早膳后,林欢找到秦芊芊,提议一同整理线索。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林欢沉思道,若秦景阳知道真公主是谁,为何不直接认回,反而要弄这么一出戏?
秦芊芊点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除非...她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除非真公主对他有威胁,或者说,他根本不想让真公主现身！
林欢眼睛一亮,没错！如果我或你是真公主,那秦景阳急于认假的为真,然后迅速处理掉真的,就说得通了！
莫无忌此时走过来,二位小姐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认为,秦景阳可能是受命于人,或者是为自保。
三人继续分析各种可能性,却始终无法得出确切结论。
傍晚时分,一名仆役匆匆跑来,三位贵客,门外有一老妇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林欢一怔,老妇?她说了是什么事吗?
仆役摇头,只说事关秦府和十八年前的旧事。
三人对视一眼,决定见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一位满头白发、佝偻着背的老妇被引了进来。她一见到林欢和秦芊芊,眼中便流出老泪。
终于...终于找到你们了...老妇颤抖着声音说道。
林欢心头一震,老人家,您是?
老妇擦去泪水,声音哽咽,我是当年柳妃身边的宫女雪荷的妹妹,名叫雪梅。
听到这个名字,三人俱是一惊。雪荷不正是孙元博提到的那位救走小公主的宫女吗?
请问您知道当年小公主的下落吗?林欢急切地问。
雪梅点点头,知道...我姐姐临终前告诉我,她将小公主送给了林知府...
林欢大惊,林知府?那就是我养父！
雪梅定睛看向林欢,没错,姑娘就是当年那个被救走的小公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竟然真的是那位失踪的公主?
可是...秦芊芊疑惑地问,为何秦景阳要认我为女?
雪梅叹息,因为他们不想让真公主现身。当年害死柳妃的正是太子一党,如今太子已登基为帝,若真相大白,他们如何自处?
林欢恍然大悟,所以秦景阳急于找一个替身,然后除掉我...一切都说得通了！
莫无忌眉头紧锁,但有一点不明白。若林小姐是真公主,为何她没有朱砂痣?孙太傅明确说过,柳妃的女儿出生时并无胎记。
雪梅解释道：柳妃生女后不久,宫中就传出谣言,说皇室女儿若无朱砂痣,便是不祥之兆。柳妃怕女儿因此遭人算计,便托人为女儿点上朱砂痣,以应和谣言。
那为何我没有?林欢不解。
因为送你出宫时,我姐姐怕朱砂痣成为识别你身份的标记,便将它洗去了。雪梅解释道。
三人恍然大悟,一切疑点似乎都解开了。
但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莫无忌警觉地拔出佩剑,有人来了！
第6章
快躲起来！莫无忌低声喝道,迅速将几人推向内室。
林欢拉着雪梅老妇,悄声问,老人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可有人跟踪你?
雪梅惊慌摇头,老身小心行事,应当无人跟随...
话音未落,外院已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仆役的惊呼。
岂有此理！秦大人,您不能擅闯别院啊！
滚开！本官奉旨查案,谁敢阻拦,便是抗旨不遵！秦景阳怒吼的声音震得房梁发颤。
林欢心头一惊,秦景阳竟找到了这里,还扯上了天子旨意！
莫无忌沉声道,看来他已掌握了我们的行踪。孙太傅尚未归来,我们只能拖延时间。
林欢迅速思考对策,内室通往后山有一条暗道,是孙大人告诉我的。我们可由此逃离。
秦芊芊却面露难色,可雪梅老人年岁已高,恐难行此险路。
正当几人犹豫之际,房门已被秦景阳的侍卫撞开。秦景阳阴沉着脸踏入室内,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
哈,果然在此！他冷笑着,目光扫过在场几人,最后停在林欢身上,林欢,你可知罪?
林欢挺直腰板,我何罪之有?
你盗取秦府贵重财物,又串通外人劫持秦府千金,罪该万死！秦景阳厉声道。
秦芊芊不甘示弱,秦大人,明明是你将我强行带入府中,我如何是被劫持?
秦景阳眼神狠厉,芊儿,你被这些人蛊惑,不知自己的身份。你乃是我秦景阳的亲生女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荒谬！雪梅老妇突然站出,指着秦景阳颤声道,秦景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天下,认假作真！
秦景阳眯起眼睛,打量着雪梅,你是何人?敢在此妖言惑众?
雪梅直面秦景阳,声音虽颤抖却掷地有声,我是雪荷的妹妹雪梅。你可还记得当年是谁设计陷害柳妃母女?又是谁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被送出宫门?
听到雪荷二字,秦景阳脸色大变,你...你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疯婆子！
莫无忌挡在雪梅前方,冷声道：秦大人,这位老妇所言句句属实。当年柳妃蒙冤而死,她的女儿被雪荷送出宫外,交由林知府抚养。而这位林小姐,才是真正的公主！
秦景阳脸色铁青,放肆！敢造谣惑众,你们都该满门抄斩！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林欢见形势危急,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高声道：秦大人,你认得此物吗?
秦景阳见到玉佩,脸色瞬变,你...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是我养父留给我的。林欢直视秦景阳,玉佩上的凤凰纹饰,分明是皇室独有。秦大人,你为何如此心虚?
秦景阳额头渗出冷汗,胡说！那不过是普通玉饰,何来皇室之说！
此时,秦芊芊也取出另一半玉佩,这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上面有'芊'字和凤凰图案。秦大人,你还要狡辩吗?
秦景阳见状,神情变得狰狞,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侍卫,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喝止：
住手！
一队身着黑甲的侍卫冲入庭院,领头之人正是孙元博。他背后还跟着一位身穿龙袍的年轻男子——竟是当今天子！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地跪下,秦景阳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陛下...陛下驾到...秦景阳结结巴巴地行礼。
皇帝冷眼看向秦景阳,秦卿,朕听闻你在此搜捕逃犯,可有圣旨在身?
秦景阳冷汗直流,臣,臣只是奉命缉拿盗窃犯和叛逃之人,并无圣旨...
放肆！皇帝怒喝,无旨擅闯朝廷重臣别院,你好大的胆子！
孙元博此时上前一步,陛下,微臣有事禀报。当年先帝最宠爱的柳妃被人陷害致死,她尚在襁褓的女儿被宫女雪荷救出,交由林知府抚养。如今这位林小姐,便是当年的小公主。
皇帝闻言,面色凝重地看向林欢,你就是柳妃的女儿?可有证据?
林欢恭敬地叩首,回陛下,这是先皇所赐给柳妃的玉佩,上面有凤凰纹饰和'芊'字。我养父临终前将它交给了我。
皇帝接过玉佩,细细查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确实是皇室之物。朕记得幼时曾见柳妃佩戴此物...
秦景阳见势不妙,急忙辩解,陛下明鉴！当年柳妃确有谋反之心,臣所为皆是为了社稷安定啊！
孙元博冷声道：秦景阳,你休要狡辩！当年陷害柳妃的正是你和太子一党,为的是排除异己。如今你急于将林小姐除之而后快,是怕她真实身份暴露,牵连到你当年的罪行！
皇帝闻言,目光如刀,秦景阳,这是否属实?
秦景阳跪伏在地,浑身颤抖,陛下,臣冤枉啊！当年之事臣并不知情...
雪梅老妇挣扎着站起,指着秦景阳道：陛下,当年就是此人亲自下令处死我姐姐雪荷,还威胁林知府若敢泄露公主身份,便满门抄斩！
秦景阳面如死灰,知道再无狡辩余地,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他猛然扑向林欢,匕首直刺她心口。千钧一发之际,莫无忌飞身挡在林欢前方,匕首刺入他的肩膀。
叛贼！皇帝大怒,护卫,拿下秦景阳！
数名侍卫瞬间将秦景阳制服,他犹自挣扎嘶吼：陛下,这是您父皇的遗愿啊！柳妃一系若不除尽,必成后患！
皇帝冷冷道：朕自有公断。秦景阳,你谋害忠良,欺君罔上,罪无可恕！即刻押送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侍卫们将秦景阳押走,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林欢,眼中满是怨毒。
莫侍卫,你受伤了！林欢慌忙查看莫无忌的伤势。
莫无忌虚弱地笑了笑,无碍,保护公主是我的职责。
皇帝看向林欢,目光复杂,你真的是柳妃的女儿...我的皇妹...
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家族关系震惊了。
林欢缓缓跪下,臣女不知该如何称呼陛下...
皇帝亲自将她扶起,在朝堂上,你是朕的皇妹；私下里,你可唤我皇兄。
林欢泪眼朦胧,皇兄...
从今日起,你便是永安公主,位同亲王。皇帝宣布道,随后又看向秦芊芊,至于这位姑娘...
秦芊芊忐忑地跪下,陛下,民女只是个青楼女子,被秦景阳误认为千金...
皇帝沉吟片刻,你虽非皇室血脉,但也是受害者。朕封你为淑仪,入住宫中,以弥补你多年的苦楚。
秦芊芊惊喜交加,叩谢龙恩。
皇帝最后看向莫无忌,莫爱卿忠心护主,朕心甚慰。册封你为永安公主府大总管,随时保护公主安全。
莫无忌虽身受重伤,仍恭敬地叩首谢恩。
风波暂平,林欢望着窗外的落日,心情复杂。她从一个普通官家女变成了堂堂公主,身世之谜终于解开,但前方的路又将如何?
这一切,仿佛梦境一般不真实。
第7章
殿下,请用膳。
小桃小心翼翼地端着食盒走进公主府的主厅。林欢坐在窗边出神,闻声回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放在桌上吧。林欢轻声道,对了,可有莫大人的消息?
小桃摇头,莫大人去宫中议事尚未归来。不过太医已经来过,说莫大人伤势恢复得很好。
林欢点点头,心中稍安。自从一个月前那场变故后,她已正式成为永安公主,住进了皇帝特意赐下的公主府。莫无忌的伤势虽险,但在太医精心调养下已无大碍,如今已代她处理公主府的诸多事务。
殿下可是在担忧朝中局势?小桃关切地问。
林欢轻叹,秦景阳被押入大牢,朝中不少与他交好的官员都在暗中观望。我虽已是公主,但终究是半路认回的皇族,难免会有人心存疑虑。
小桃刚想安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何事喧哗?林欢蹙眉问道。
小桃刚要出去查看,莫无忌已经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
殿下,出事了。莫无忌低声道,秦景阳在大牢中自尽了。
林欢猛然站起,怎会如此?
据狱卒说,他是咬舌自尽。但我怀疑其中有诈。莫无忌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陛下已下令彻查此事,并命我加强府中防卫。
林欢冷静下来,此事必有蹊跷。秦景阳若真要自尽,早在被捕时就该动手,为何拖到现在?
莫无忌点头认同,确实可疑。更奇怪的是,秦府上下几位重要管事也在同一天不见踪影。
林欢若有所思,他们是畏罪潜逃,还是另有所图?
两人正说着,一位侍女匆匆进来,殿下,宫中来人了,说是淑仪娘娘求见。
林欢有些意外,请她进来。
片刻后,秦芊芊—如今的淑仪娘娘—快步走入大厅。她一袭宫装,眼角的朱砂痣已经洗去,显得清丽脱俗。
公主。秦芊芊行礼道,眼中带着急切,我有要事相告。
林欢示意她坐下,芊芊,有何要事如此着急?
秦芊芊环顾四周,确认只有信任之人在场,才低声道：今日清晨,我在御花园散步时,无意中听到两位宫女窃窃私语,提到秦景阳之死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所害！
林欢和莫无忌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她们具体说了什么?莫无忌追问。
她们说,'秦大人已经按计划处理好了,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个冒牌公主了'。秦芊芊声音颤抖,我本想多听一些,但她们突然察觉有人,便匆匆离去了。
林欢脸色微变,冒牌公主...是指我?
莫无忌立即站起,殿下,恐怕有人不愿接受您的身份,想要除掉您。
林欢强自镇定,这倒不奇怪。若我真是柳妃之女,那么当年陷害柳妃的人必定担心我会为母报仇。
秦芊芊忧心忡忡,公主,您要小心啊！那两个宫女言语中透露,行动就在近日。
莫无忌当机立断,我这就加派人手保护公主,同时派人去查那两个宫女的来历。
林欢摇头,不可轻举妄动。若我们动作太明显,反而会打草惊蛇。她思索片刻,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莫无忌担忧地看着她,殿下打算如何行动?
林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假装不知情,继续日常活动。但暗中加强戒备,一旦有人行动,便将其一网打尽。
莫无忌仍有顾虑,恐怕凶险难测...
我别无选择。林欢苦笑,若一直缩在府中不出,也不是长久之计。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三人商议良久,最终定下计策：林欢照常出行,但由莫无忌秘密调派精兵暗中保护；同时,秦芊芊回宫后会留意那两个宫女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即通报。
次日清晨,林欢按原计划前往城外的松风寺祭拜养父林知府。这是她每月固定的行程,想必有心之人早已掌握。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莫无忌轻声禀报,暗哨已沿路埋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林欢点头,登上华丽的马车。车队缓缓驶出公主府,向城门方向行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林欢的心却始终紧绷。她不时掀起车帘一角,观察周围情况。
似乎太过平静了。林欢轻声对随行的莫无忌说。
莫无忌神色警觉,正是太平静,才令人生疑。往常此路多有百姓围观,今日却少了许多。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欢掀开车帘,只见前方道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棵大树,挡住了去路。
有埋伏！莫无忌厉声喝道,保护公主！
话音未落,周围的树丛中突然窜出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向车队扑来。
林欢心中一紧,这些黑衣人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若非有所防备,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殿下,请随我离开！莫无忌一把拉过林欢,从马车另一侧跃下。
林欢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预先埋伏的侍卫竟然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林欢急切地问。
莫无忌脸色阴沉,恐怕是有内奸,故意将我们的人调离原位！
此时,黑衣人已经冲破护卫的防线,直奔林欢而来。莫无忌拔剑护在林欢身前,一人独战数敌,身法灵动,剑法凌厉。
殿下,趁我拖住他们,您赶紧逃！莫无忌一边战斗一边大喊。
林欢却摇头,我不能丢下你！
就在危急时刻,一支羽箭从天而降,正中为首黑衣人的咽喉。接着,一队身着便装的精兵从四面八方杀出,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保护公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秦芊芊！
她身着男装,手持弓箭,英姿飒爽地立于一处高地上。
林欢震惊不已,芊芊?你怎么在这里?
秦芊芊飞身而下,来到林欢身边,我察觉宫中有异动,担心您安危,便偷偷跟了出来。幸好我暗中调了一队御林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秦芊芊带来的援军帮助下,黑衣人很快被制服。莫无忌押着仅存的几名黑衣人来到林欢面前。
殿下,我已审问过他们。这些人是秦府旧部,奉秦景阳遗命行刺。莫无忌沉声道,但他们称只是执行命令,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林欢深呼一口气,带回府中严加审讯,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返回公主府的路上,林欢心情复杂。这次刺杀虽然避过,但幕后黑手仍未揪出,危险依旧笼罩着她。
公主,我有个想法。秦芊芊握住林欢的手,不如您暂时离开京城,等风头过后再回来?
林欢摇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况且,我若离开,岂不正中敌人下怀?
莫无忌沉思片刻,殿下所言极是。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击。
你有何计策?林欢问道。
莫无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可以假装殿下在刺杀中受了重伤,借机放出风声说您命在旦夕。如此一来,幕后主使必定心生窃喜,可能会松懈防备。
届时我们可以暗中调查,同时请陛下明察秋毫,查出宫中内奸。秦芊芊补充道。
林欢点头赞同,此计甚好。不过,陛下那边...
我刚从宫中来,陛下已得知此事,龙颜大怒。秦芊芊说道,他已下令彻查此案,相信不日便有分晓。
回到公主府,林欢立即着手布置。她对外宣称在刺杀中身受重伤,闭门谢客,暗中则与莫无忌、秦芊芊密谋对策。
夜深人静,林欢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心事重重。自从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她的人生彻底改变。从一个普通官家女到堂堂公主,本该是喜事,却让她陷入更大的危险。
殿下,夜深露重,请回内室休息吧。莫无忌声音轻柔地从身后传来。
林欢回头,月光下,莫无忌的轮廓显得格外挺拔。
莫大人,你说我母亲当年若不曾被害,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林欢不禁感慨。
莫无忌沉默片刻,过去已不可追,殿下当珍惜当下,展望未来。
林欢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无论前路多艰,我都会勇往直前,不负母亲在天之灵。
回到内室,林欢刚要就寝,一名侍女急匆匆跑来,殿下,宫中来人了！
林欢心中一紧,难道又有变故?
第8章
殿下,陛下召见。
一位身着绣着金龙的宫中侍卫长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却不容拒绝。
林欢与莫无忌对视一眼,心中疑窦丛生。深夜宣召,绝非寻常之事。
陛下可曾说明缘由?林欢问道。
侍卫长摇头,陛下只言事关重大,请殿下火速入宫。
我即刻更衣前往。林欢起身道,随后低声对莫无忌说,你随我一起去。
莫无忌点头,悄声叮嘱,殿下小心,此行未必安全。
片刻后,林欢乘坐皇家銮驾,在侍卫队的护送下向皇宫疾驰。深夜的京城街道空荡寂静,唯有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荡。
皇宫大门大开,内侍已在门前等候。入宫后,林欢被直接引领至御书房,而非正常的接见大殿。
御书房内,皇帝正伏案疾书,见林欢进来,抬头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
皇兄深夜召见,可是有要事?林欢行礼问道。
皇帝挥手示意侍从退下,室内只留下他们兄妹二人。
妹妹,坐。皇帝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我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你。
待林欢坐定,皇帝沉声道：今日朕派人审讯了那些行刺你的黑衣人,发现他们并非秦景阳的旧部,而是...太后的亲信！
林欢大惊,太后?怎会是她?
皇帝面色凝重,太后是先帝的正妃,我的生母。当年柳妃受宠,她心生嫉妒,联合秦景阳等人设计陷害。他们先是散布谣言说柳妃勾结外臣谋反,又故意在宫中纵火,嫁祸于柳妃。
所以...是太后下令杀害了我的母亲?林欢声音颤抖。
皇帝点头,不仅如此,她还想除掉你,以绝后患。秦景阳之死也是她所为,为的是灭口。
林欢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皇兄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苦笑,她毕竟是朕的生母,又是太后。若公开处置,必定引起朝野震动,有损皇家威严。
林欢了然,皇兄是打算私下解决?
正是。皇帝起身踱步,朕已命人秘密监视太后宫中动静。今晚召你入宫,一是告知真相,二是请你暂避宫中,以策安全。
林欢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大义当前,只得应下。皇帝安排她住进了宫中一处秘密宫院,四周布满侍卫,严防死守。
翌日清晨,林欢刚起身梳洗,秦芊芊便匆匆赶来。
公主,大事不好！秦芊芊脸色苍白,太后派人闯入公主府,声称要捉拿'冒充公主的贱民'！
林欢心中一惊,太后如此明目张胆?
不仅如此,她还召集宫中亲信,声称要查明您的真实身份。秦芊芊忧心忡忡,好在陛下及时得知,已派人前往公主府交涉。
林欢沉思片刻,太后此举明显是要与皇兄公开对抗。我不能继续躲藏,否则反显心虚。
殿下打算如何应对?秦芊芊问。
林欢目光坚定,我要求见太后,当面对质！
秦芊芊大惊,这太危险了！太后心狠手辣,万一...
若一味退缩,只会让她更加肆无忌惮。林欢说道,只有正面迎击,才能破解僵局。
秦芊芊见劝阻无果,只得叹息,那至少等莫大人回来再做决定。
不一会儿,莫无忌匆匆赶到。他听闻林欢的决定后,并未阻止,而是沉思片刻道：殿下此举虽险,但却是迎难而上之策。不过,我有一计,可保殿下万无一失。
经过一番密议,三人敲定了计策。林欢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莫无忌,后者立即启程前往秘密执行任务。
午后,林欢在皇帝的陪同下,前往太后的寿康宫。
寿康宫内,年近六旬的太后端坐在主位上,见林欢和皇帝进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哀家听说,有人冒充先帝血脉,招摇撞骗,皇帝竟也信以为真?太后冷声道。
皇帝面色平静,母后,林欢确实是柳妃所生的公主,这一点已有确凿证据。
哼,什么证据?不过是区区玉佩罢了。太后不屑一顾,谁知是真是假?说不定是那林知府多年前就准备好的赝品！
林欢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太后娘娘,臣女冒昧问一句：当年柳妃之死,您可知内情?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柳妃谋反证据确凿,乃是死有余辜！
是吗?林欢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那这封信又作何解释?
太后皱眉,什么信?
林欢将信呈给皇帝,后者打开一看,脸色大变,这...这是先帝的亲笔?
林欢点头,是的。这是养父临终前交给我的。先帝在信中写道,他早已察觉柳妃被人陷害,但碍于大局不便公开。他特意留下此信,望有朝一日能还柳妃清白。
皇帝将信递给太后,后者接过一看,面色煞白。
这...这不可能！太后颤抖着手,这信是假的！
那这个呢?林欢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璧,这是先帝赐给我母亲的信物,上面刻有先帝和柳妃的名讳。
太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你从哪里得到的?
林欢平静地说,太后若仔细看,就会发现玉璧背面还刻有一行小字：'朕知柳妃冤屈,望爱女平安,他日复出,为母洗冤'。
太后慌乱地翻看玉璧,果然见到那行小字,顿时面如土色。
此时,莫无忌带着几名老者走入宫中。
陛下,微臣带来了当年宫变的几位见证者。莫无忌恭敬地说。
几位老者上前作证,详述了当年太后如何设计陷害柳妃,如何指使宫人纵火栽赃的全过程。
太后见大势已去,突然狞笑起来,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必再隐瞒了！没错,就是哀家命人害死了柳妃！那贱人勾引先帝,分走了哀家的宠爱,当然该死！
她指着林欢,目露凶光,至于你,也该去陪你那贱人母亲了！
说罢,太后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猛然向林欢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莫无忌闪电般地挡在林欢身前,一把抓住太后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胆！皇帝厉声喝道,来人,将太后送回寝宫,严加看管！
侍卫们上前将太后架走,她仍在挣扎咆哮,贱人的女儿！你休想好过！
太后被带走后,皇帝长舒一口气,对林欢说：妹妹受惊了。
林欢摇头,皇兄,太后...该如何处置?
皇帝面露痛苦之色,太后罪行昭著,按律当诛。但她毕竟是朕的生母,朕不忍下此狠手。
臣女明白。林欢轻声道,或可赐太后一处别院,令其终身禁足,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皇帝感激地看着她,妹妹宽容大度,不愧是先帝的骨肉。
随后,皇帝宣布,太后因年事已高,身体不适,自请移居南郊别院调养。实则是被软禁,终身不得踏出别院半步。
风波平息,林欢回到公主府,终于能够安心休养。一个月后,皇帝在宫中设宴,为她举行了正式的认亲仪式,册封她为永安公主,赐予丰厚的封地和财物。
这一天,林欢身着华丽的公主礼服,头戴凤冠,接受群臣朝贺。她抬头望向高高的宫殿屋顶,仿佛看到母亲柳妃欣慰的笑容。
宴会后,林欢独自来到宫中一处幽静的池畔,怅然若失。
殿下何故伤神?莫无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欢回头,嫣然一笑,只是想起了养父和母亲,不胜唏嘘。
莫无忌走到她身边,殿下已为母亲洗清冤屈,相信柳妃娘娘在天之灵,定会安息。
是啊。林欢轻叹,只是这一路走来,曲折坎坷,实在令人唏嘘。
莫无忌沉默片刻,突然单膝跪地,殿下,微臣有一事相求。
林欢惊讶,莫大人请起,有何事但说无妨。
莫无忌执着地跪着,微臣斗胆,想请殿下考虑...微臣愿终身守护殿下左右,不离不弃。
林欢一怔,随即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莫大人,这...她轻声道,这恐怕不妥吧?
莫无忌抬头,目光炽热,殿下若嫌微臣身份卑微,那微臣愿意用一生去争取功名,直到配得上殿下。
林欢微微一笑,莫大人多虑了。我并非在意身份高低,只是...这件事需从长计议。
莫无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微臣可否理解为,殿下并未拒绝?
林欢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向远处的月色,轻声道：月色很美,不是吗?
莫无忌会意,嘴角浮现出欣喜的笑容,是的,殿下,今夜的月色,美不胜收。
两人并肩而立,在皎洁的月光下,默契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虽未明言,但彼此心意,已是心照不宣。
几日后,秦芊芊来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公主,我要回江南老家了。她兴奋地说,陛下已恩准我告老还乡,赐了一处江南宅院给我。
林欢惊讶,这么突然?
秦芊芊笑道：其实我一直想回江南,那里才是我的根。宫中生活虽优渥,却不是我向往的。
林欢握住她的手,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秦芊芊眼中含泪,多亏了公主,我才能获得新生。
两人相拥而泣,约定他日定当再相见。
又过了半年,在皇帝的默许下,林欢与莫无忌结为夫妻。婚礼低调而温馨,只邀请了最亲近的人参加。
婚后,林欢仍居公主府,莫无忌被皇帝擢升为右都御史,专责监察朝政。二人恩爱和睦,相敬如宾。
一年后,林欢生下一子,取名莫承恩,寓意承蒙皇恩,永世不忘。皇帝亲自前来贺喜,册封小王子为世子,赐予厚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五年后的一个春日,林欢带着年幼的儿子,来到林府旧宅祭拜养父。
娘亲,为什么我们每年都要来这里?小承恩好奇地问。
林欢轻抚儿子的头,温柔地说：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对娘亲很重要的人。他教会了娘亲什么是真正的父爱。
小承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巧地跟着林欢上香行礼。
祭拜完毕,林欢站在林府的后院,看着那棵当年藏有玉佩的老柏树,心中百感交集。
养父,女儿已经找到了真相,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您在天之灵,可安息了。林欢轻声说道,泪水悄然滑落。
莫无忌走过来,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殿下莫要悲伤,林大人泉下有知,必定为您感到欣慰。
林欢靠在丈夫肩头,我只是在想,人生的道路如此曲折,但最终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是何等的幸运。
莫无忌轻吻她的额头,这不是幸运,而是殿下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结果。
林欢微笑着摇摇头,牵起儿子的小手,与丈夫一同走出林府。
春风拂面,落英缤纷。一家三口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了这座古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在这个饱经风霜的世界里,林欢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不再是错付的身世,而是真实的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