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明氏集团顶层的玻璃幕墙前,俯瞰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窗外的风卷着春日的细雨扑在玻璃上,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夜晚,医院走廊里消毒水与泪水交织的味道。
第十八个。我的助理小唐递来文件夹,简历显示是农大动物科学系研究生,主攻方向是……母猪繁殖。
我翻到照片那页,忍不住笑出声：他看起来不像是能驾驭种猪的人。
据说导师强烈推荐,说他论文里的实验数据能让母猪多产三胞胎。小唐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他是来应聘‘赘婿’岗位的。
我放下文件,目光扫过会议室长桌对面挂着急聘赘婿横幅的会场。那里已经坐了几位西装革履、神情紧张的候选人,还有几个媒体记者举着摄像机来回走动。
开始吧。
面试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褪色牛仔外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有些乱,手里抱着一摞书,最上面那本赫然是《家畜生殖生理学》。
陆星野?我抬眼看他。
啊,对。他慌慌张张地坐下,椅子腿在地上刮出一声刺耳的响,我是……来应聘那个……呃,那个职位的。
我挑眉：哪个?
就是……那个……他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您知道的……那个……生孩子用的……
我忍俊不禁：你是第一个说得这么直白的。
他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我导师说……这是一次科研与实践结合的机会……他说只要我能帮您完成任务,毕业论文就能顺利通过……
你读研几年了?
第三年,明年该毕业了。
年龄呢?
二十二……哦不对,二十三,今年刚满。
我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忍不住笑：你看起来才十八。
他猛地抬头：我……我已经成年了！而且我身体很健康！体检报告都附在简历后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靠回椅背,指尖轻敲桌面,你知道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吗?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我知道。我要和您结婚,然后为您生一个孩子。如果成功,年薪千万,孩子随您的姓。合同签三年,期间我可以继续学业,期满后自由选择去留。
听起来很划算。
是的！他用力点头,而且……我有特殊体质,实验室做过检测,精子活性远超常人。导师说,我可能是未来畜牧业的宝贵资源。
我差点笑出声：所以你是把自己当种猪对待?
他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说：我愿意为科学献身。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发现他说话时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衣领上,似乎在研究什么。
你在看什么?我问。
他一怔,随即结巴道：没、没什么……只是……您这件衬衫上的菌落分布……很完美。
我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改口：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在实验室做培养皿观察,可能还没从工作状态中抽离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刚才是在哪里做的实验?
就在楼下……B区的生物实验室。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我们集团最新的联合实验室,专门用于高端生物技术研究,尤其是——不孕不育治疗领域。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我站起身。
他一脸茫然：现在?
就现在。
当我们走进实验室时,我几乎以为自己穿越回了三年前的噩梦。
试管架、显微镜、恒温箱、培养皿……一切都很熟悉,却又陌生得让人窒息。
这是我们的胚胎培育区。陆星野指着角落的一排设备,这些是我们最近的研究成果。
我走近一看,发现其中一个培养皿中的细胞分裂异常活跃,形态完美。
这是……谁的样本?我低声问。
是我的。他回答得很自然,我经常用自己的精子做对照组实验。
我转头看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情绪。这个人,明明年纪轻轻,却对自己如此苛刻。
你为什么愿意来应聘这个职位?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因为我想改变现实。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家里穷,爸妈为了要个儿子拼命生孩子,结果我妈难产去世了。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但最后只有我考上了大学。
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来：我觉得人生不应该被生育绑架。如果科技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愿意成为实验的一部分。
我望着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年轻人。
他不是那些西装革履、试图用金钱打动我的精英男,也不是想攀高枝的投机者。他是一个真正相信科学、愿意为理想付出的人。
你确定要签这份合同吗?我问。
他点点头：确定。
那好。我伸出手,欢迎加入明氏集团,陆先生。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有些出汗：谢谢……夫人。
我笑了：别急着叫我夫人,我们还没结婚呢。
他脸又红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我问。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是我导师……她说……她马上要过来。
我正要说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让开让开！你们谁准许碰这个设备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助手。
我认出了她——林教授,国内顶尖的生殖医学专家,也是我们实验室的合作方之一。
她一眼看到我和陆星野握手的画面,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明总?她语气略带惊讶,您怎么在这里?
我在考察新员工。我说。
她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向陆星野：小陆,你的实验数据还没整理完,就跑出来干什么?
我……我刚做完面试……
面试?你还要面试什么?她语气明显不悦,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协助我完成这项研究！
我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忽然觉得有些微妙。
林教授。我插话,不如我们找个时间详谈一下合作细节?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当然。
但她的眼神,分明带着一丝防备。
夜幕降临,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手中握着一份刚刚收到的体检报告。
明总。小唐推门进来,这是您昨天在医院做的检查结果。
我打开文件,目光落在一页关键数据上。
结论：卵巢功能严重衰退,自然受孕几率低于0.1%。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三年前的诊断结果,如今依旧如雷贯耳。
小唐。我轻声说,帮我准备婚礼的事宜。
她一愣：真的要跟那个人结婚?
为什么不?我笑了笑,他可是唯一一个敢说自己是‘送子观音’的人。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祝您幸福。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却莫名想起那个年轻人临走前的话。
您这件衬衫上的菌落分布……很完美。
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奇妙。
一个不孕症女总裁,一个自称送子观音的农科男,一场契约婚姻,就这样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我还不知道,这场婚姻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
以及,那个实验室里,正在悄悄发生的变化。
结婚那天,我穿着定制西装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镜中映出我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指。
明总,您紧张吗?
小唐递来捧花时轻声问。她今天特意换上职业装,全程扮演我的伴娘角色。
我摇摇头：只是有点不习惯。
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有点荒谬。
谁能想到堂堂明氏集团的掌舵人,会和一个农大研究生签订生育契约?婚礼现场没有宾客,只有几个公证人和记者。摄影师还在角落里偷偷擦汗。
门铃响起时,我下意识回头。
陆星野站在门口,穿着租来的礼服,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他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看起来像个刚毕业就离家出走的学生。
这就是你的行李?
我看着他把箱子放在玄关,箱子上赫然贴着明氏公寓A区的标签。
他挠挠头：里面都是实验笔记……还有几本关于多胎妊娠的专业书。
我忍不住笑：你当这是去读研呢?
他脸一红：那个……我导师说婚后也要继续研究……
话音未落,一阵刺鼻的气味从箱子里飘出来。
等等。我皱眉走近,掀开箱子一角,你是不是把实验室的东西带来了?
箱底躺着几个密封罐,透过玻璃能看到淡黄色的液体在晃动。
这是培养基！他慌忙盖上箱子,我保证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所以你是打算在家里搞科研?
他点点头：如果您允许的话……有些实验需要长期观察,而且……
他突然压低声音：林教授最近在做一项新研究,她说这项研究可能对您的情况有帮助。
我心头一震：什么研究?
他正要回答,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林教授的来电。
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匆匆按下挂断,抬头看我时眼神有些闪躲,明总,我们该出发了。
婚礼进行得出奇顺利。
公证仪式结束后,媒体开始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中,陆星野站在我身边像根木头桩子,连笑容都不会笑了。
笑一下呀两位新人！摄影师喊道。
我侧头看他：放松点,又不是真结婚。
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愣住：你干什么?
他的手掌滚烫,声音有些发颤：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我看着我们的交握的手,突然注意到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我三年前手术留下的。
你这是……
他猛地松开手,耳尖通红：抱歉！我刚才在想实验数据……
我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各位媒体朋友让一让！
林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带着两个助手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平板电脑。
明总,实在抱歉打扰婚礼。她语气严肃,但我们需要立刻讨论一个紧急事项。
我看向陆星野,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林教授手中的文件夹。
那上面印着一个熟悉的标志——是我们实验室的保密级别标识。
现在?
是的。林教授的目光扫过陆星野,尤其是小陆,这件事和他密切相关。
我看了看表：婚礼还没结束……
事关重大。她压低声音,关于胚胎发育的新发现。
我心中一紧。
而就在这时,陆星野突然开口：明总,我去趟洗手间。
他离开的背影显得格外仓促。
婚礼晚宴设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厅。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料理,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明总,您尝尝这个鹅肝。小唐递来餐巾时低声说,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摇摇头：让他们谈吧。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场婚礼更像是一个科研合作签约仪式。
不过……小唐欲言又止,那位陆先生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说?
他看你的眼神……不像在看老板。
我端起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你想多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推开。
陆星野回来了,但身后没有人。
林教授呢?
她说还有事要处理。他坐到我对面,神色有些恍惚。
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藏在桌下。
你受伤了?
他条件反射般把手缩得更紧：没有。
我伸手过去：让我看看。
他挣扎了一下,终于摊开手掌。
一道新鲜的伤口横贯掌心,还在渗血。
怎么回事?
不小心划的。他低头避开我的视线,在实验室的时候……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陆星野。我叫他的名字,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抬起头,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某种深藏的情绪。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明总。他轻声说,请您相信我。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您一切。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某个实验室的警报灯正在疯狂闪烁。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我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的体检报告被捏得发皱。
明总?
小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看到我的表情后立刻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手中的化验单。指尖微微发抖。
您脸色不太好,要不先回去休息……
这不是怀孕检测。我打断她,声音有些发涩,是菌群失调。
小唐愣住：什么?
上周的例行体检。我把化验单递给她,他们说……我体内的菌群出现异常变化。
她接过单子仔细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道,明明上个月检查时一切正常……
我苦笑：所以医生建议我暂停所有生育计划。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陆星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他今天穿了件白大褂,手里抱着一个保温箱。
明总！他看到我手里的化验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是……
你的实验成果?我盯着他,还是林教授的研究项目?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这件事对意味着什么吗?我往前走了一步,不孕症治疗失败也就算了,但现在连基本的身体机能都出现问题……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保温箱边缘：对不起……
道歉解决不了问题。我冷冷地说,告诉我真相。
他咬紧嘴唇,似乎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
其实……我一直在调整您的治疗方案。
我怔住：什么意思?
三年前的诊断结果没错,但也不是完全正确。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您不是不能生育,而是身体本能地排斥受孕过程。每次胚胎植入都会引发强烈的免疫反应,而这种反应会进一步损害卵巢功能。
我听得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这是我研究的核心课题。他说,我在农大时就开始关注这类病例。后来导师把我推荐给您,其实是想让我亲自验证这个理论。
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做实验?
不是的！他急切地说,我是真心想帮您！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方向——通过调节阴道菌群来改善妊娠环境。您的样本是我们最重要的研究基础。
我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所以那些培养皿……
是的。他点点头,每次采集到新数据,我都会带回实验室分析。林教授之所以频繁找我,是因为我们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我沉默了很久,才问出那个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这次的菌群失调……是你造成的?
他低下头：部分原因在我。但我正在想办法纠正这个偏差。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够了。
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慌乱的脚步声：明总！请您相信我！
我没有回头。
回到公寓时,我发现书房亮着灯。
推开门,陆星野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听到动静他猛地站起来,差点碰翻桌上的咖啡杯。
你在干什么?
他手足无措：我……我想看看之前的实验记录……
没有经过允许就动我的东西?我走到他面前,这就是你的科研精神?
他后退半步：我只是太着急了……明总,我知道您生气,但请听我说完！
我冷冷地看着他：给你三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您的阴道菌群中存在一种特殊的乳酸杆菌,它们不仅能抑制病原体,还能促进胚胎着床。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一下,目光灼灼：这些菌群会随着情绪波动产生变化。当您感到快乐或放松时,它们的活性会显著提高。
我愣住：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传统的人工授精方式可能并不适合您。他说,我们需要创造一个更自然、更健康的孕育环境。而这正是我应聘这个职位的真正原因——我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观察和研究这一切。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
所以你故意装作笨拙的样子接近我?
不！他急忙摇头,那是真的……我是真的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但在实验室里,每当我看到您的样本,总会不由自主地写下批注……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档。
我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整篇论文的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而几乎每一行最后都写着同一句话：
玥系菌落理想形态。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林教授。
陆星野下意识想去接,却被我按住手腕。
让她留言。
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瞳孔在微微颤动。
陆星野。我轻声说,你说的那些理论……有实验证据吗?
他点头：有的。就在今晚的路演现场,我会当众展示最新研究成果。
包括那个特殊菌群?
是的。他认真地说,我想把它命名为'玥氏乳酸杆菌'。
我忍不住笑了：自作主张。
他红着脸低头：如果您不同意的话可以改……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傻瓜。
窗外的月光悄悄洒进来,照亮了桌上那份写着无数玥系菌落的论文。
我不知道这场婚姻最终会走向何方,但至少此刻,我愿意相信科学之外,还有别的可能性。
而明天的路演现场,或许会带来更大的惊喜。
路演现场的镁光灯亮起时,我看到陆星野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培养皿。
各位。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今天我要展示的,不是某个商业产品,而是一段特殊的缘分。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
我坐在前排,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培养皿放在展台上。透过透明的琼脂,能看到一串串乳酸杆菌排列成优美的螺旋。
这是明氏集团与农大联合实验室的最新成果。他说,一种能够显著提高妊娠成功率的新型菌株。我们给它命名为——玥氏乳酸杆菌。
全场哗然。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个名字……他真的敢用我的姓氏。
这项研究的核心突破在于。陆星野继续说道,我们发现阴道菌群不仅仅是被动的环境因素,它们会主动响应宿主的情绪和生理状态。而明总体内的特殊菌群,正是这项研究的关键。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所以我要感谢一个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感谢她愿意成为这场实验的一部分,感谢她给予的信任和支持……也感谢她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科学精神。
我怔怔地看着他。
然后,一件更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个铂金戒指,戒圈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Yue's Lactobacillus
明总。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玥玥……您愿意让这个菌群找到永久的栖息地吗?
我愣在原地,感觉脸颊发烫。
台下爆发出欢呼声。
有人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舞台。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节奏上。
当他终于握住我的手时,我听见自己说：你这个傻瓜,连求婚都要扯上细菌。
他红着脸低头：因为对我来说,爱就像菌群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
两年后的深夜,我抱着显微镜报告走进实验室。
看看这个。我把文件放在陆星野面前,三对染色体都成功编辑了。
他接过报告的手微微发抖：真的要进行临床试验吗?
为什么不?我靠在他肩上,这可是我们实验室的第一例基因编辑三胞胎。
他转头看我,眼神温柔：你确定要让这些孩子承担风险?
有你在,我不怕。我说,而且他们将来会是健康的试管婴儿,和其他孩子没有任何不同。
他轻轻抱住我：谢谢你一直相信我。
我靠在他怀里,想起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
从最初那个笨拙的面试生,到如今独当一面的实验室主任；从契约婚姻到真心相爱；从单纯的生育目标到共同追求科学理想……
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农大的校友群里又在疯传新帖子。
这次是什么?
《关于陆教授总往妇科跑的情况说明》。他无奈地说,还有人做了表情包,配文是'为了科研我忍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坏笑着凑近我耳边：不如我们申请一项新课题?研究已婚女性体内菌群的变化规律。
想得美。我推开他,先把你桌上那堆论文改完再说。
就在这时,警报器突然响了。
怎么回事?我们同时冲向监控屏幕。
画面显示B区实验室的门禁系统遭到入侵。
糟了！陆星野脸色大变,那里存放着最新的菌种样本！
我按下紧急按钮：安保已经出动。不过……
我看向他：你觉得会是谁?
他沉默片刻：可能是上周离职的那个研究员。他一直反对我们的研究方向……而且最近和竞争对手走得很近。
我握紧拳头：看来是有人等不及要窃取我们的成果了。
他握住我的手：别担心。这次我们一定能守住它。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展柜里那枚特别的戒指。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但至少此刻,在这片充满未知与可能的实验室里,我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以及,那份比科学更神秘的东西——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