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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原诡事录
第一章:入山
九月的陇原大地被铅灰色云层笼罩,砂砾裹着黄土在山间肆虐。沈砚背着磨出毛边的帆布摄影包,军绿色登山靴踩过布满碎石的土路,裤脚早已溅满泥浆。他脖颈挂着的旧款单反相机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镜片后的眼睛始终保持着锐利的观察——这是他在刑侦专业养成的习惯,即便转做民俗记者,那份对细节的敏锐也未曾消退。
村口歪脖子老槐树下,蜷缩着个佝偻身影。老汉裹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腰间缠着褪色的草绳,沟壑纵横的脸上嵌着浑浊的眼珠。他吧嗒着竹制旱烟杆,火星在枯叶堆里明明灭灭:小伙子,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烟袋锅子磕在树干上,震落几片带着虫蛀痕迹的槐叶。
沈砚从帆布包掏出软盒兰州烟,过滤嘴已被压得微微变形:大爷,我是《民俗纪实》的记者,就想记录点地方故事。他刻意将记者证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金属挂链擦过相机带发出细微声响。
老汉用结满老茧的手接过烟,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故事这里只有血月食童的鬼话。上个月,张家那小孙子就在血月夜里没了,死时脖颈青紫,全是手指印……话音未落,一阵腥风突然卷过,老槐树枯枝发出指甲刮擦木板般的声响。远处荒坟方向传来尖细哭声,像极了婴孩啼哭,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沈砚猛地抬头,只见暗红色身影裹着血色嫁衣,怀中襁褓滴滴答答渗着黑血,正轻飘飘掠过坟头。那女人面容惨白如纸,眼窝凹陷发黑,嘴角却挂着扭曲的笑,脚踝处还缠着湿漉漉的水草。他下意识举起相机,快门声惊飞了树梢夜枭,待镜头重新对焦,荒坟前只剩摇曳的杂草,月光洒在歪斜的石碑上,血月当空,百鬼夜行,活人献祭,永镇邪祟的刻字被苔藓侵蚀得模糊不清。
当晚沈砚躺在招待所发霉的木板床上,墙皮剥落处露出泛黄报纸。窗外传来铁链拖拽声,他攥着床头台灯的金属支架,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直到公鸡打鸣时分,急促拍门声骤然响起。披衣开门,眼前女人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凌乱地束在脑后,浮肿的眼皮底下是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甲缝里还沾着新鲜泥土:记者同志,我儿子不见了……和张家那孩子一样,脖子上有手印……她肩头还沾着几片槐树叶,在晨风里微微颤抖。
第二章:禁忌
晨光刺破薄雾时,沈砚在村口撞见陈守山。老村医头戴洗得发白的蓝布头巾,藏青色棉袄肘部打着深色补丁,背着的牛皮药箱边角磨损严重,铜扣却擦得锃亮。他拄着的枣木拐杖底部包着铁皮,在石板路上敲出笃笃声响,每一步都透着久病之人的迟缓。
年轻人,别再查下去了。陈守山抬起头,浑浊眼珠上蒙着层淡淡的白翳,眼角皱纹里积着黄土,有些事情,就让它永远埋在土里吧。他说话时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脖颈处有道蜈蚣状疤痕,从衣领延伸至锁骨,像是被利器所伤。
沈砚掏出昨晚拍的模糊照片,红衣女人的身影在相纸里透着诡异:陈大夫,您看这个……
老人原本蜡黄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布满老年斑的手剧烈颤抖,药箱里的瓷瓶相互碰撞发出轻响。他踉跄后退时撞到墙角,头巾滑落露出头顶的斑秃,灰白头发下隐约可见烫伤的疤痕:不可能……她早就死了……转身离开时,蓝布棉鞋踏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裤脚。
村小学土坯房里,苏明玥正用树枝教孩子们画山形图。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处缝着卡通补丁,马尾辫随意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清秀的眉眼间。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淡淡的细纹——那是常年熬夜做检测留下的痕迹。
沈记者,你来得正好。她推了推眼镜,指尖沾着蓝黑墨水,从课桌抽屉取出牛皮纸袋,我用简易检测仪测了井水,铀元素超标二十倍,这和后山矿洞脱不了干系。她的帆布包侧袋露出半截地质锤,锤头还沾着红褐色矿石碎屑。
话音未落,木门被猛地撞开。赵德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跨进来,洗得褪色的中山装裹不住发福的身躯,铜铃在腰间叮当作响。他油光发亮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浓眉下的三角眼警惕地扫视两人:谁让你们乱搞检测的这是造谣生事!说话时露出镶金的犬齿,唾沫星子溅在讲台上。
混乱中,沈砚注意到铜铃表面刻着扭曲人脸,和祠堂壁画里的祭祀面具如出一辙。赵德旺转身时,后腰露出半截黑色枪柄——那是把自制土枪,枪管还缠着红布条辟邪。
第三章:残忆
村东头破屋弥漫着腐朽气息,霉斑爬满土坯墙,屋顶破洞漏下的雨水在地上汇成小水洼。李秋兰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身上的碎花棉袄早已分辨不出原本颜色,头发打着结成块垂下,遮住半张布满淤青的脸。她指甲缝里塞满黑泥,正用枯枝在地上反复画着扭曲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血月……十二朵白花……祠堂里的血……
沈砚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奶奶,您还记得血月祭的事吗
老妇人猛然抬头,浑浊眼球突然变得清亮,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少女般的惊恐:他们把我们献给山神,可山神是假的……她枯瘦如柴的手突然抓住沈砚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个戴铜铃的男人,说我们是祭品……她脖颈处有道陈旧的勒痕,边缘皮肤增生凸起,像是被绳索长时间束缚留下的印记。
沈砚小心翼翼掏出半块玉牌,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刻着生辰八字的牌面上:奶奶,这个……
李秋兰突然发出刺耳尖叫,抓起身边的瓦罐砸向墙壁。碎片飞溅间,她蜷缩成胎儿姿势,嘴里喃喃自语:拿走!快拿走!这是催命符!墙角的老鼠被惊得乱窜,打翻了装着不明液体的碗,刺鼻气味在狭小空间弥漫开来。
当夜沈砚在招待所整理资料,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声。他刚打开门,黑影闪过带起腥风,玉牌不翼而飞。千钧一发之际,陈守山从巷口冲出,手中枣木拐杖横扫过去。黑影发出兽类般的低吼,逃走时遗落半片沾血的衣襟,布料上绣着褪色的山茶花——和李秋兰棉袄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跟我来。陈守山捂着渗血的手臂,皱纹里满是疲惫,有些事,该告诉你了。他的蓝布棉袄袖口被扯开,露出布满针孔的小臂——那是常年注射药物留下的痕迹。
第四章:暗流
陈守山家土炕上摆着发黑的药罐,蒸汽裹挟着草药苦味弥漫整个屋子。老人掀开褪色蓝布门帘,露出里屋墙上的老照片。年轻的陈守山穿着中山装站在矿洞前,身旁站着戴铜铃的男人——赵德旺的祖父,腰间铜铃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1963年,血月之夜。陈守山用布满裂痕的手摩挲照片,声音像砂纸摩擦,矿洞塌方死了二十七个矿工,我父亲为掩盖真相,联合村长搞了场‘血月祭’。十二名少女被锁进祠堂,说是献给山神,其实是灭口……他脖颈的疤痕突然抽搐,我想救她们,却被父亲的手下用烙铁烫伤……
沈砚的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钢笔尖划破纸页:那李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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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矿工女儿,趁乱逃了出来。老人从木匣里取出泛黄病历,吸入过量铀辐射,身体器官逐渐衰竭,精神也……病历上的字迹模糊,诊断栏写着放射性脑病。
这时,屋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赵德旺带着村民举着火把包围屋子,铜铃声震得人耳膜发疼。他挥舞着自制土枪,唾沫横飞:沈砚,你蛊惑村民,意图不轨!人群中有人举着铁叉,刃口还沾着新鲜血迹。
混乱间,苏明玥挤开人群冲进来,她的牛仔外套被扯破,露出里面印着地质勘探字样的工作服。手中举着检测报告,声音带着颤抖:我在井水里检测到放射性物质,和祭祀用的圣水成分完全一致!她鬓角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后山赶来。
赵德旺的三角眼闪过阴鸷,突然扣动土枪扳机。枪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子弹擦着沈砚耳边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弹孔。
第五章:旧案
县档案馆霉味刺鼻,老式吊扇吱呀作响。沈砚戴着白手套翻阅1963年卷宗,泛黄纸页上集体癔症死亡的结论刺得眼睛生疼。照片里十二名少女面容青涩,李秋兰站在角落,脖颈隐约可见勒痕。而幸存者签名栏,陈守山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墨迹被水渍晕染。
更令人震惊的是,卷宗夹层里藏着张泛黄合影。赵德旺的祖父站在矿洞前,身旁站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沈砚导师的父亲。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1962年,矿脉勘探成功。
与此同时,后山矿洞深处,苏明玥的头灯照亮岩壁。壁画上的少女被绑在祭坛,村民戴着狰狞面具,手中铜铃与赵德旺腰间的一模一样。她蹲下身,地质锤敲下块矿石,紫黑色碎屑在掌心泛着幽光:这是沥青铀矿,半衰期长达几十亿年……
洞外突然传来铜铃声。赵德旺带着人堵住洞口,手电筒光束刺得人睁不开眼。他肥厚的脸上淌着汗,中山装前襟被扯开,露出里面的辟邪红肚兜:既然都发现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身后村民举着的火把照亮岩壁,将他们的影子投射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第六章:对峙
矿洞内空气浑浊,氡气浓度高得令人窒息。沈砚和苏明玥背靠着潮湿岩壁,手电筒光束扫过赵德旺腰间的铜铃——铃口处凝结着暗红物质,像是干涸的血迹。
当年我爷爷做得对!赵德旺疯狂大笑,唾沫星子飞溅在岩壁上,只有献祭,才能镇住矿洞里的邪祟!他身后村民眼神呆滞,手里的农具刃口泛着寒光。
陈守山突然从阴影中冲出,枣木拐杖狠狠敲在赵德旺手腕上。土枪掉在地上的瞬间,洞顶传来石块坠落声。黑暗中响起孩童啜泣,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一具红衣女尸从岩壁渗出,她怀中襁褓蠕动着,露出布满鳞片的手臂,脖颈处挂着半块玉牌——和沈砚丢失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血月娘娘!村民们惊恐跪地,有人开始用头撞墙,鲜血溅在壁画上。赵德旺瞳孔放大,裤裆处渗出尿液,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供奉了祭品……
第七章:真相
矿洞密室里,煤油灯忽明忽暗。陈守山颤抖着打开檀木匣,里面是本血渍斑斑的日记。1963年7月15日的记载刺痛眼球:为掩盖矿难,我亲手将十二名少女锁进祠堂。秋兰逃脱时,被赵老三用铜铃打伤……字迹最后变得潦草,像是临终绝笔。
李秋兰是我未婚妻。陈守山老泪纵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年她逃出去后,我父亲派人追杀。她躲进矿洞,吸入辐射……他掀开衣领,胸口布满紫色斑点——那是放射性皮肤灼伤留下的痕迹。
赵德旺瘫坐在地,铜铃滚落一旁:爷爷说,必须继续献祭,才能保村子平安……他脖颈青筋暴起,突然抓住沈砚脚踝,你知道吗那些孩子本来就活不长!辐射让他们浑身溃烂,与其痛苦死去,不如献给山神!
苏明玥举起检测仪器,屏幕数字疯狂跳动:你们错了!所谓血月食童,是慢性辐射中毒!那些齿痕,是重金属腐蚀导致的皮肤溃烂!她扯开袖口,小臂上也有淡淡的紫色斑块——那是长期接触矿石留下的印记。
洞外突然传来爆炸声。赵德旺堂弟举着炸药冲进来,脸上缠着渗血的布条:谁都别想活着出去!炸药导火索滋滋燃烧,映亮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第八章:抉择
千钧一发之际,陈守山扑向炸药。火光冲天的瞬间,沈砚被气浪掀翻,耳鸣声中隐约听见苏明玥的哭喊。尘埃落定,老人半截焦黑的手臂伸出碎石堆,手中紧攥着半块玉牌。
沈砚和苏明玥跌跌撞撞爬出矿洞,身后是熊熊烈火。李秋兰不知何时出现在祠堂前,她换上了崭新的碎花棉袄,头发梳得整齐,正将十二朵白色山茶花摆在供桌。看到两人,她露出少女般的微笑:该结束了。转身踏入火海时,衣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当年逃跑的模样。
赵德旺跪在祠堂前,对着燃烧的火焰疯狂磕头,铜铃在他手中被攥得变形:山神饶命!我错了!他额角撞在石阶上,鲜血混着泥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黑。
第九章:逃亡
血月高悬夜空,将大地染成暗红色。赵德旺带着残余村民举着火把追杀,铜铃声在山谷回荡。沈砚和苏明玥在荆棘丛中奔逃,树枝划破皮肤,鲜血滴落在枯黄的草叶上。
引他们去矿洞!沈砚扯开被树枝勾住的衬衫,胸前被划出三道血痕,辐射会让人产生幻觉!他的相机早已不知去向,裤兜里还揣着陈守山的日记残页。
矿洞内,幽蓝荧光在矿石表面流转。当年死者的残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李秋兰穿着嫁衣对赵德旺微笑,十二名少女伸出腐烂的手。赵德旺惊恐尖叫,举着土枪胡乱射击,子弹打在岩壁上溅起火星。他踉跄后退时踩空,坠入深不见底的矿坑,惨叫声回荡许久才消失。
第十章:揭露
警笛声撕破黎明前的黑暗。矿洞密室里,警方发现写满生辰八字的献祭名单,最新日期就在上个月。苏明玥在发布会上展示检测报告,身后大屏幕播放着矿洞壁画的照片:六十年来,锁龙村村民长期接触放射性物质,导致基因变异、癌症高发。所谓血月怪谈,不过是权力者掩盖真相的谎言。
而在祠堂灰烬中,法医找到完整的玉牌,上面刻着赵宏业——赵德旺祖父的名字。李秋兰的遗体被抬出时,手中仍紧握着十二朵烧不化的塑料山茶花。
第十一章:余波
锁龙村被划为核污染隔离区,直升机喷洒着去污药剂。沈砚站在村口老槐树下,看着推土机碾过祠堂废墟。他的调查报告登上《民俗纪实》头条,最后一段写着:比放射性物质更难清除的,是人心的愚昧与贪婪。当科学蒙尘,真相便成了最可怕的祭品。
苏明玥留在新建的希望小学任教,教室墙上挂着地质科普图。每个血月之夜,她都会带着学生在操场观测星空,用天文望远镜指向远离矿洞的方向。
第十二章:回响
三年后,沈砚收到匿名包裹。牛皮纸袋里装着半块玉牌,以及卷泛黄胶片。冲洗后的照片上,年轻时的陈守山和李秋兰站在开满山茶花的溪边,女孩脖颈戴着完整的玉牌,笑容明媚。胶片背面用娟秀字迹写着:如果没有血月祭,我们本该有个孩子。
锁龙村废墟上,血月再次升起。月光照亮荒坟前新刻的石碑,碑上密密麻麻刻着十二名少女的名字。微风吹过,隐约传来铜铃声,却再无人知道,那声音究竟来自地底的辐射,还是未安息的亡魂。陇原诡事录(续)
第十三章:暗潮再起
三年后的深秋,沈砚案头的老式座钟刚敲过九下。泛黄的台灯下,他正整理着未发表的调查笔记,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听筒里传来苏明玥略带颤抖的声音:沈砚,锁龙村又出事了......
电话挂断后,沈砚盯着墙上那张锁龙村的旧照片。照片里,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地映在荒弃的祠堂墙上,仿佛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他抓起外套冲出家门,夜色中,远处山峦的轮廓隐约可见,像是蛰伏着某种未知的威胁。
再次踏入锁龙村,沈砚立刻察觉到异样。曾经被夷为平地的村落遗址上,竟然竖起了几座简易工棚。探照灯的强光刺破夜空,机械的轰鸣声中夹杂着工人的吆喝声。他在村口遇到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人,打听后得知,一家矿业公司正在这里进行铀矿开采的前期勘探。
沈砚皱着眉头找到苏明玥任教的学校。推开教室门的瞬间,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几个孩子正在绘制色彩诡异的画作,画面上都是扭曲的人脸、燃烧的祠堂和抱着婴儿的红衣女人。苏明玥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
这些孩子最近都出现了幻觉。苏明玥递过来一叠病历,他们说在夜里听到铜铃声,看到血月娘娘......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沈砚,我担心当年的悲剧又要重演了。
沈砚仔细翻看病历,发现孩子们的症状和当年接触过量辐射的患者极为相似。他立刻联系了以前合作过的地质专家,决定再次深入矿洞调查。
第十四章:迷雾重重
深夜,沈砚和苏明玥带着地质队悄悄潜入矿洞。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岩壁上游走,那些尘封的壁画在光影中显得更加阴森可怖。沈砚注意到,岩壁上的铀矿石似乎比三年前更加明亮,散发着诡异的幽蓝光芒。
辐射强度远超正常水平。地质专家看着手中的检测仪,脸色凝重,这些年,矿洞的密封性被破坏,放射性物质扩散得更快了。
在矿洞深处,他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密室。密室铁门虚掩着,里面堆放着大量写有赵记矿业字样的文件。沈砚翻开其中一份合同,瞳孔猛地收缩——这家公司的法人,赫然是赵德旺的侄子赵小川。
原来他们一直没死心。苏明玥愤怒地说,为了利益,连孩子的命都不顾了!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砚迅速熄灭手电筒,黑暗中,他听见赵小川嚣张的声音:怕什么那些村民和孩子,不过是些实验品罢了......
第十五章:生死较量
沈砚等人被发现后,陷入了绝境。赵小川带着打手将他们围堵在矿洞里,手中的矿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沈记者,好久不见啊。赵小川冷笑着,腰间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声响,当年你坏了我叔叔的好事,今天,我要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双方对峙间,矿洞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原来,过度的开采导致矿洞结构变得极为脆弱。碎石纷纷落下,浓烟弥漫,混乱中,沈砚和苏明玥被冲散了。
沈砚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啜泣声。循声望去,只见红衣女人的身影在幽蓝的矿灯下若隐若现。他握紧手中的地质锤,警惕地靠近,却发现那只是自己因辐射产生的幻觉。
与此同时,苏明玥在另一个方向遇到了赵小川。他将她逼到岩壁角落,狞笑着举起手中的铁棍:知道为什么那些孩子会看到血月娘娘吗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流着当年祭品的血!
第十六章:真相大白
千钧一发之际,陈守山的日记残页从沈砚口袋里滑落。借着矿灯的微光,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真相:当年十二名少女被献祭前,曾集体在祠堂里喝下所谓的圣水——而这些圣水,正是取自被铀污染的井水。
那些孩子是当年祭品的后代!沈砚大声喊道,声音在矿洞中回荡,赵小川,你利用他们对辐射的特殊敏感性,来探测矿脉的位置!
赵小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摇头:不可能!你胡说!但他眼中的慌乱,已经证实了沈砚的推测。
就在这时,更大的塌方发生了。矿洞顶部的巨石轰然坠落,赵小川被埋在碎石堆下。沈砚在废墟中找到昏迷的苏明玥,背着她拼命往外跑。身后,矿洞正在迅速坍塌,幽蓝的辐射光渐渐被黑暗吞噬。
第十七章:终章
当沈砚和苏明玥被救援队抬出矿洞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远处,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带走了侥幸存活的赵小川。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锁龙村的废墟上,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与罪恶都彻底驱散。
几个月后,沈砚的新书《陇原迷踪》出版,详细揭露了锁龙村事件的全部真相。书中,他特别提到了那些无辜的孩子,以及他们对未来的渴望。苏明玥继续留在当地任教,她发起了一项公益计划,为受到辐射影响的孩子们提供医疗和教育支持。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沈砚再次来到锁龙村旧址。老槐树虽然早已枯死,但在它的根部,却长出了几株嫩绿的新芽。远处的山峦依旧连绵起伏,血月再也没有出现过,但那段尘封的历史,永远提醒着人们:有些黑暗,一旦被纵容,就会像放射性物质一样,产生难以估量的危害。
微风拂过,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铜铃声。沈砚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历史的回响,是那些逝去的灵魂,在诉说着一个永远不应被遗忘的故事。陇原诡事录(再续)
第十八章:无声的诅咒
五年后的清明,沈砚收到一个包裹。褪色的牛皮纸里裹着半块玉牌,玉牌边缘残留着暗红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包裹里还有盘老式录像带,画面里晃动的镜头记录着锁龙村的废弃工棚,镜头突然剧烈摇晃,传来重物倒地声,紧接着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铜铃声。
沈砚立即联系苏明玥,却得知她已失踪三天。学校的老师说,苏明玥最近一直在研究当地族谱,试图寻找当年十二名少女的后代。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锁龙村后山的乱葬岗。
当沈砚赶到乱葬岗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血色。荒草丛中散落着破碎的陶罐,每个陶罐上都画着狰狞的面具,与当年壁画上的祭祀符号如出一辙。他在一块墓碑后发现了苏明玥的地质锤,锤头沾着新鲜的紫色矿石碎屑——那是高浓度铀矿的特征。
夜幕降临时,沈砚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童谣声。循着声音,他走进一个隐秘的山洞。洞内点着十几盏白灯笼,正中央的石台上供奉着十二尊红衣女像,每尊像的手中都抱着一个婴儿。石台下,刻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
第十九章:轮回的祭品
山洞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沈砚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了蜷缩在角落的苏明玥。她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铜铃铁链锁住,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血月当空,百鬼夜行......在她身旁,是十几个昏迷的孩子,他们的脖颈上都系着红绳,绳子另一端连着石台上的女像。
这些孩子都是祭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赵小川拄着拐杖走出,他的半边脸被烧伤,眼神却疯狂而执着,当年我叔叔失败了,但我不会!只要集齐十二名祭品,就能打开山神的宝库!
沈砚注意到石台上的生辰八字,赫然是最近失踪的孩子。他握紧拳头:你疯了!那些孩子会被辐射害死!
赵小川发出刺耳的笑声:辐射不,那是山神的恩赐!当年的少女们虽然死了,但她们的怨气化作了守护宝藏的力量。只要用她们后代的血献祭,就能获得无穷的财富!
第二十章:血色黎明
沈砚正要冲上去解救苏明玥和孩子们,洞外突然传来警笛声。赵小川脸色大变,抓起一旁的火把,点燃了洞内的干草。火焰迅速蔓延,浓烟滚滚,孩子们开始咳嗽啼哭。
混乱中,沈砚用地质锤砸断了苏明玥身上的铁链。她恢复意识后,立刻帮忙解救其他孩子。赵小川却在火海中狂笑,他摇晃着腰间的铜铃,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召唤某种邪恶的力量。
当沈砚抱着最后一个孩子冲出山洞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回头望去,整个山体都在崩塌,幽蓝的辐射光与火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血色的黎明。
第二十一章:新生
半年后,锁龙村旧址上建起了一座辐射防护博物馆。博物馆的墙上,挂着当年十二名少女的照片,以及所有受害者的名单。沈砚和苏明玥经常来这里做义工,给参观者讲述那段尘封的历史。
在博物馆的庭院里,有一座特别的纪念碑。碑上刻着一句话:铭记历史,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纪念碑周围,种满了白色的山茶花,每到春天,花朵盛开,仿佛在告慰那些逝去的灵魂。
沈砚的办公桌上,始终放着半块玉牌。它不再是诅咒的象征,而是一个警示,提醒着人们:在利益与良知的较量中,任何对自然和生命的漠视,最终都将受到惩罚。
某个深夜,沈砚又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铜铃声。他望向窗外,天空中没有血月,只有宁静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他知道,那些曾经的恐惧与黑暗,终将被光明与正义所取代,但历史的教训,将永远铭刻在陇原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