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窝囊废。
自杀多次,却死不了。
我悟了。
老天爷是要我留着这条狗命,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
然后,我转头。
找人,把我其中一个仇人打了个半死,又将其双手废了。
把他,像死狗一样扔在昏暗的墙角。
黄毛倒吸一口凉气,讪讪地问：辉哥,他是谁啊这得多深仇大恨啊
那是我爹！
哦,后爸啊
不,亲爹。
黄毛三人瞪大眼睛,这…可是你的挚爱亲人啊
放心,我加钱！
1.
我望着,出气多进气少的父亲。
除了解气,内心毫无波澜。
我,最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全家福。
这是一张十五年前的照片。
照片,是彩色的。
内容,一家四口,面带微笑,笑容甜蜜,显示着当年家庭的美满幸福。
此刻,房间是破败昏暗的。
父子相望,视若仇敌。
我冷漠无情！
出门前,一脚故意狠狠将我老子仅剩完好的右手,踩的粉碎性骨折。
伴随着我爸的惨叫声。
我目光冰冷。
爸,就是这双手,把咱家给毁的！
说完,我大步走出房间。
身后,传来我爸的声音。
阿辉,爸错了。你们会原谅我吗
我并没有回头！
一个个仇人,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2.
来到庭院。
门口三个黄毛迎了上来。
为首戴耳钉的黄毛,抠着鼻孔。
阿辉,我们办事,还满意吧
我点了点头。
戴耳钉黄毛咧嘴笑呵呵。
下一个目标是
我的目光望向村口那座小洋楼。
我的【妹夫】！
嘶！
黄毛倒吸一口凉气。
这…都是你的挚爱亲朋啊！
我嘴角扯出冷笑。
放心,我…加钱！
出事,我也全担！
黄毛拔出一根鼻毛后,鼻孔受到刺激,打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喷嚏。
嘿嘿,那我们就可以放手干了！
3.
我带着他们正准备走向村口。
庭院中,掀起一股清风。
一条办丧事时,裹头白布飞落到我的身上。
我骤然停下脚步,将白布抓在手中。
黄毛犹豫几秒,目光扫视后,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这…,阿辉,要不……算了你妈看来不想你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一把将白布扔下,目光坚定。
不！我要他们一个个血债血偿！生不如死！
我朝着母亲埋葬的山头,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妈,孩儿不孝！
4.
小时候,我感觉很幸福。
因为。
我有一位勤劳贤惠和善的妈。
她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不是很富有的家。
跟着我爸任劳任怨。
日子渐渐富裕起来。
从寨子垫底的家庭水平,晋升到方圆几个寨子里第一梯队的小康水平。
这么说吧。
小时候别人有一毛钱的零花钱时,我有五毛。
小朋友都得跟在我屁股后面喊辉哥。
因为,可以蹭我辣条吃；
蹭不到的,可以舔袋子。
没想到,那是我前半生仅有的高光时刻。
……
寨子里的人都说我爸能娶到我妈,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爸也笑呵呵认可这个理儿。
后来,我妈又给我生了一个妹妹。
聪明、可爱,特别黏我。
她就是我屁股后面的跟屁虫。
我让她往东,她偏偏往西；
我让她撵狗,她害怕于是撵鸡；
我揍她,她亲我脸颊笑嘻嘻。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在我九岁那年起,慢慢就开始变了。
因为,我爸沾染上了赌博。
十赌九输,不赌为赢。
沾染上黄赌毒任何一样儿的家庭,没有不衰败下来的。
我家,就是一个很鲜明的例子。
我妈私底下算过一笔账,在这十几年当中；
我爸前前后后输了三十多万。
有这三十多万,在寨子里可以盖一栋漂漂亮亮的大房子。
有这三十多万,可以在镇上做买卖了。
有这三十多万,我们家可以很幸福。
然而。
赢了还想赢,输了想翻本。
我爸输的越来越多,脾气也越来越暴。
好好的家,开始江河日下。
我爸从开始的发脾气,到中间的砸锅摔碗,最后,在我十岁那年。
我第一次看到,我爸动手打了我妈。
把我妈嘴巴都打出血了。
我吓坏了！
我妹吓哭了！
5.
又又又又又…一次！
我爸将我妈踹倒在地,我妈脑袋磕破,血流如柱。
我和我妹躲在房间里面,吓的瑟瑟发抖。
常听寨子里面的老人说。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万年修得共枕眠！
为什么我爸看到我妈头破血流,一点都不心疼呢
那可是你的老婆啊！
那可是跟你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的女人！
然而。
不仅不心疼。
还骑在我妈身上,举起拳头、抬起巴掌,往我妈身上、头上、脸上,招呼！
更甚至有时,顺手拿起棍棒,像抽打不听话的牲口。
触目惊心的鲜血滴溅在地面。
这是人血！
不是过年杀猪宰鸡,畜牲的血！
爸爸,当你看到妈妈鲜红的血,一点都不心疼吗
爸爸！
你那粗糙的双手,曾经是多么的温暖；
现在。
你那粗糙的双手,是如此的冰冷无情；
你那粗糙的双手,摸起麻将如此娴熟！
都怪它们。
是它们打伤我妈,是它们毁了我们的家。
我恨你那双手！
我想废了它们！
随着我渐渐长大,我想逃离这个家。
然而,过年还是要回家的。
有一年,那是大三。
我本不想回家,但是我谈了一个女朋友。
她说：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我想陪你回家过年。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我欺骗了她,我之前不敢把我的家庭情况告诉她；
我自卑！
我怕她看不起我！
但是,现实总要面对。
我硬着头皮带着女友回家过年。
不出意外的话出了意外。
我爸又赌输了,他当着我和我女友的面再次家暴了我妈。
年后。
我女朋友走了,没让我送。
我看到我妈脸上淤青的伤痕,很是心疼。
妈,这么多年,你过得很不幸福,为什么不跑呢
在那个年代,有很多妇女过的不幸福,外出打工,就再也没有回来。
听说和别人组成新的家庭。
我妈抚摸我和妹妹的脑袋,慈爱地说。
妈要是跑了,你们俩兄妹,哪里有饭吃妈,不想你们饿肚子。
6.
大三我毕业。
同时,我也失恋了。
我就知道,我的女朋友当看到我的家庭情况后,会跟我分手。
这样的家庭情况,哪个女孩不嫌弃
大学毕业一年后。
我妹妹由于家庭的影响,高考发挥失常,没考好,想复读。
她想通过学习,走出大山。
然而,家业被我爸完全赌光了。
我妹妹问我要钱。
不多,一万二！
可我拿不出来。
因为。
我是个废物！
大学三年里我缩衣减食,勤工俭学,每顿饭我都掐着算着花；
根本不敢点肉菜,半个月才会加个肉菜,算是给自己加餐了。
又工作一年,一共攒了四万块钱。
然而。
却被我好兄弟骗走了。
借钱时,我兄弟是我孙子苦苦哀求；还钱时,我是我兄弟的重孙子。
我找我好兄弟还钱,他说没有。
我软磨硬泡。
我低声下气。
兄弟,现在我真的缺钱,你多少还我一点行不行算哥哥求你了！
阿辉,你踏马催什么催不是兄弟不还你钱！你也知道,我踏马上班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里会有工资！
还有,凭我的尿性,有钱都砸到烟酒游戏里面去了！我还想找你借钱呢阿辉,你再借兄弟三五百块钱呗,最近游戏又开始搞活动了！
我听到此话,气的差点爆炸,但是还是忍下了,接着乞哀告怜。
阿杰,算兄弟求你了,能不能想想办法,那四万块钱我不全要了,现在哪怕你能还我四分之一也行！
阿杰恼羞成怒,赵光辉,我艹你麻痹的,催！催你大爷！老子说人话你听不懂吗老子现在没钱！
我点头哈腰道：只要你能还我一点,你就是我大爷。杰哥,杰爷,你找你爸妈借点钱还我一些吧毕竟你爸妈还是开饭店当老板的。
阿杰气的想砸手机,骂骂咧咧。
赵光辉,你这他妈是想我死是吧要是我爸妈知道我借了那么多钱砸到游戏里面,还不打死我！滚！老子现在没钱！
你再逼老子,老子有钱也不还你！你信不信
啪！
电话挂断了。
三天后,我还在想办法搞钱的时候。
我听到一个噩耗。
我的那个跟屁虫妹妹,死了！
7.
我妹妹死之前给我最后一通电话。
哥,别筹钱了,我不复读了。我妹妹哭着。
为什么妹,别哭,我已经在想办法筹钱了,快筹到了。我安慰妹妹。
哥,咱爸又赌输了,这次欠了十万赌债！
当我听到十万赌债,我吓傻了！
十万！
什么时候还的完
哥,咱爸让我嫁给咱寨子里的那个傻子,十万赌债算是他们家给的彩礼。
哥,这样想来,还是咱们家赚了,妹妹最多值六万六。妹妹又哭又笑着对我说。
我心很痛！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个做大哥的这么窝囊没出息
我都24岁了！
这个破破烂烂的家,要靠我那苍老瘦弱的妈和才刚刚18岁的妹撑起！
当天晚上,我妹给我发最后一条消息。
哥,我不活了,他们一家人是畜牲,他们…一起欺负我！
8.
我妈是反对这门婚事的。
跟我爸发生争执。
不出意外的,我妈又被打了。
这次,打的更惨。
我爸下手更重了几分。
把我妈打的昏死过去,还好寨子里有好心邻居把我妈送进了医院。
当我妈醒来时,我妹妹已经喝农药自杀了。
听到噩耗。
我妈再也承受不住,病倒了。
常年积苦劳累,一朝病发。
查出来是急性肾衰竭。
这是要命的病。
我连忙买票赶回老家。
我妈妈已经病的不成样子了,骨瘦如柴。
我心如刀绞。
我哭着、泪水止不住往下淌。
我对我妈说,妈,我一定想办法为您看病。
医生说要治疗这急性肾衰竭,保守估计。
需要三十多万。
我嗓子发干。
我妈却让我放弃,拔罐吧。
9.
我把消息告诉了我爸。
我爸无动于衷。
还笑呵呵地说：我这辈子是废了,你妈早死早超生！
他破天荒地喝酒去了。
以前,他是不喝酒的。
我首先找寨子里面的嬢嬢、伯伯、幺叔他们借钱。
我给他们下跪。
我给他们磕头。
可没一个愿意借的。
他们怕我们家还不起。
也确实是这样,三十多万,我们农村哪里凑的出来。
每天的住院费、医药费都要几百上千。
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催命符。
我又找上了我兄弟阿杰。
催他还钱。
如果有那四万块钱,起码可以给我妈续半年的命！
阿杰又骂我,要挂电话。
我连忙哭着乞求,我说我妈病了,进医院需要治疗。
阿杰笑骂着,阿辉,你踏马真是个小机灵鬼啊！为了逼我还钱,居然诅咒谎称你妈妈生病！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但是,老子还是没钱！
我向他对天发誓,我妈妈生病了,急需用钱,没钱就会死。
我拍照片、录视频发给他。
阿杰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我听他语气,他犹豫了,他多少还有最后一点良知。
于是,我乘胜追击,阿杰,我求求你了,把那四万块钱还给我吧我需要钱给我妈看病。
我…我,我给你下跪行不行！
我连忙跑到医院一偏僻角落,将手机竖立放好,我跪在手机对面,给他打视频。
万万没想到。
我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10.
阿杰和一个漂亮的女人相拥在一间豪华酒店内的席梦思床上。
那个女人,我熟！
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认得！
她是我的挚爱！
那个我曾经过年带回家的女孩儿。
我都不舍得碰她身子。
我是一个传统性的男子,觉得碰了女孩身子,就要一辈子对她负责！
爱她！
保护她！
给她一个安全温馨的家！
我自卑。
我家庭不好。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给不了。
我想碰她,但又不敢。
后来,我们分手了。
我解脱了！
自从她离开了我。
我以为我解脱了,就可以自由了！
可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依然偷偷摸摸去看她。
悄悄咪咪关注她。
我早知道,她和我好兄弟阿杰走到了一起。
但,当真的看到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时,我还是震惊住了。
我们三人都愣住了。
女友恼怒地捶打阿杰的臂膀,谁让你接视频的
阿杰手忙脚乱关了视频。
我呆呆地跪在地面,直到手机黑屏。
后来,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门口。
我要振作起来,我要想办法救我妈。
可这少说三十多万的治疗费从哪里来
我想到了卖肾,听说一颗肾少说四五十万。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水滴筹。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办法了！
11.
第二天,我在手机上处理好水滴筹动态。
又在打听如何卖肾的时候。
幸运的是。
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我的手机来了消息。
阿杰发来的。
他连本带利还了我五万。
又过了不久。
有一些好心人零零散散给我捐款十块的、三十的、有的还有一两百的。
甚至在傍晚左右,还有一些好心人,匿名捐款一两千的。
然而,面对三十多万的治疗费,这些依然是杯水车薪。
晚上的时候,更有一个好心人,匿名捐款十万。
这样加起来,有近乎二十万。
我大喜过望。
因为,我妈的病有了希望。
有这二十万的手术费,加上我自己的肾移植给我妈。
这样,她就可以活。
我兴冲冲跑去找医生。
然而,主治医生很遗憾的告诉我。
我妈,怕连累我。
她自己拔管了。
我一下子瘫软倒地。
我的天塌了。
我那个破败不堪的家的顶梁柱倒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我连滚带爬跑到病房,望着已经没呼吸的妈妈。
我想对我妈说,妈,钱我筹到了！
后来,医生交给我一张纸和一张银行卡。
12.
我的妈妈,虽然瘦小。
她身高不过一米五五,体重也才七十多斤。
但是,她扛起了我那破败不堪的家；
并且,硬生生扛了24年！
我的妈妈,虽然大字不识一个。
她的名字,在我小时候,我教了她几十遍。
她依然不会写。
那时候,我每到周六周日放假回家,每教她一次,我就心烦一分。
我嫌弃我妈。
觉得她好笨。
怎么教都教不会。
可是,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后来,我妈妈可能看出来我嫌弃她笨,就再也没有请教我了。
我落得个清闲。
现在。
我拿着医生递给我的那张纸,当我看清后。
我泪流满面,泪水噼啪滴落打湿纸面。
我匍匐在病床前,搂着妈妈的尸体。
悲痛呼喊。
妈,你自己的名字又写错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纸上,画着一幅简约画。
是一幅结婚拜堂成亲的图画。
一对儿新人男女,给父母敬茶。
父母二人中,女子画像头上,跟鬼画符一般,写着三个字。
我看的懂。
虽然那三个字,三个都是错的。
歪歪扭扭,缺笔少画。
但是,我还是看的出来。
那是我妈妈的名字。
图画意思很明显。
我妈希望我早点结婚。
她想看到我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当我拿着银行卡,去查询余额。
我输入了我妈妈的生日。
不对。
我输入我爸爸的。
也不对。
我输入了我妹妹的。
还不对。
最后,我输入了我自己的。
正确！
账户余额：
六万六！
正好是我们那边的彩礼价格。
我知道。
这是我妈这些年偷偷攒下的。
谁也不许动！
除了我！
13.
我分别给我妈还有妹妹办理了丧事。
我将水滴筹,筹到的钱全部退还给捐款人。
没用了。
因为。
我的家毁了！
我爸爸废了！
我妈妈拔管了！
我妹妹自杀了！
兄弟拿我的钱开房了！
我的女友跟兄弟上床了！
我踏马就是个废物！
我生无可恋。
我喝农药自杀,农药过期；
我又去买农药,老板一看我表情,坚决不做我生意；
我想跳河自尽,我会游泳；
我把自己绑在石头上,想将自己尸沉河底,绳子不给力；
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黄毛三人持刀抢劫我,我跟他们臭显呗,打开账户余额还跟他们得瑟。
我有十多万。
随后,我让他们捅死我；
他们三个怂了！
我抓住被称作狗哥的耳钉男的手,一刀捅在我自己身上。
我们脸对脸对喷。
我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捅死我！快踏马捅死我！
捅死我,这十万块钱就是你们的！
捅死我啊！孬种！窝囊废！
我面容狰狞！
我一边流着血,一边一耳光一耳光呼在狗哥的脸上。
直接将他打懵了；
他的两个小弟吓傻了。
我抓起小刀,硬塞到另外一名黄毛手中。
让他紧握着刀柄,刀尖抵触在我的心脏。
我咆哮着。
捅死我！捅死我！
快踏马捅死我！
他几乎吓尿了。
扔掉小刀,自己呼自己耳光,给我道歉,说他错了！
我骂他们是废物！
我骂他们是窝囊废！
我通红着眼睛瞪向第三个黄毛。
他直接跪了。
自己抽自己。
我骂着骂着。
我自己却哭了。
因为,我发觉我才是废物！
我才是窝囊废！
活了24年的孬种！
不行！
我还不能死！
我要他们一个个血债血偿！
我要绝地反击！
14.
黄毛三人组畏畏缩缩想离开之际。
我对他们说,你们想挣钱吗
三人一愣。
我想租你们三天！每人一天一万块钱工资！
三人大喜！
随后,他们弱弱地问,犯法的事儿,我们不干！
我说,你们打劫我,已经是在做犯法的事儿了！
他们三个还有点犹豫。
我咬牙发狠,租你们三天,一天一万,三天九万,包吃包住,出事我负；
如若不干,我报警抓你们,告你们打劫并持刀伤人。刀上可有你们的指纹！
警察要是抓不到你们,反正我不想活了,我死之前,分别找到你们家。你们全家给我陪葬！
他们被我的诚意打动了。
愿意给我打工。
辉哥,咱这工作是干啥子的黄毛狗哥舔着脸,小心翼翼地问。
由于伤口流血过多,我脸庞惨白如僵尸。
人虽虚,神有光。
我说：先废了我爸！
额……
黄毛三人一愣。
后爸吗
不,亲爹！
15.
自从我妈死后,我爸就没再去赌了。
因为,家里值钱的,都赌光了。
当我带着三人来到我家那破烂不堪的房子里。
我爸喝的醉醺醺蜷缩在地上。
我喝过酒。
其实,酒是喝不醉的。
身子虽然麻痹了,但是脑子清醒着呢。
喝醉的人,他什么都知道。
我提着那根曾经无数次打在我妈身上的棍棒,想为我妈讨回公道。
也想让我爸尝尝曾经被毒打的滋味。
然而。
当我们父子相望。
子见父未亡,抽出七匹狼。
满腔怒火的我,却迟迟下不去手。
毕竟。
儿子打老子。
情理难容。
我把棍棒塞到狗哥他们手里,指着我爸,给我打！
狗哥难为情,这样不好吧
我冷冰冰地说,一棍一块！
他们犹豫。
一棍五块！
他们还犹豫。
一棍十块！打一棍,得十块！这是奖金！不算每天一万块的基本工资。
他们心动了。
一棍棍打在我爸身上。
我像小时候一样,看着我爸一棍棍打在我妈身上。
我无动于衷！
现在。
我爸惨叫,我爸哀嚎,我爸痛哭。
我冷眼旁观！
又一棍打来,我爸伸出左臂格挡。
咔嚓一声。
棍断了。
臂膀折了。
我这才让他们住手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我们父子二人。
大眼瞪小眼。
说实话。
我们父子这么多年,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现在。
依然。
沉默许久。
我上前一脚故意狠狠将我老子仅剩完好的右手,踩的粉碎性骨折。
伴随着我爸的惨叫声。
我目光冰冷。
爸,就是这双手,把咱家给毁的！
我无数个夜晚,想废了这双手。
我走出房间。
身后,传来我爸的声音。
阿辉,爸错了。你们会原谅我吗
我并没有回头！
我也没有说话！
16.
半夜。
村口第一家。
小洋楼。
灯火通明。
搓麻将声,炸金花声,叫骂声,声声入耳。
主人家也姓赵,往上查几代,我们还是一个分支下来的。
按辈分,我还要叫他赵伯伯。
他好赌成性,脑瓜子有股邪精明。
没发迹前,老婆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后,跑了。
或许是报应,他有股聪明劲儿,唯一的儿子却是个傻子。
傻到什么程度
在他傻儿子十三四岁青春期的时候,人虽傻,身体荷尔蒙依然见涨。
他傻儿子有一次在路边,抽一根狗尾巴草,用那细细的草杆捅进———
赵伯伯是怎么发迹的
听说在外面打工时,学到几手牌技,俗称出老千。
后来回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山村寨子里,开设赌场。
天高皇帝远,偏僻小山寨。
谁管
他也很会来事儿。
赢的钱贿赂村干部,时不时请吃吃喝喝。
他反而成了村中首霸。
曾有人质疑他出老千,可惜抓不到证据。
我的家,就是这样被毁的。
我带着黄毛三人进入大门。
刚来到庭院。
赵伯家狼狗扑了过来。
黄毛狗哥不愧为狗哥,一棒球棍将其撂倒！
狼狗没了动静。
棒球棍上一滴滴鲜红的狗血滴落在地。
人狗完胜狼狗！
狗哥抠了抠鼻孔,咧嘴一笑,工资开这么高！事儿也得办漂亮不是！
17.
来到赌房门口。
我一脚猛踹开房门。
由于力道很大,一扇门板都被踹了下来！
里面的人都大吃一惊,回头观看。
我发现偷偷来赌博的人都是附近几个寨子里的人。
有很多我都能叫出名字,按辈分来,我还得叫他们叔叔嬢嬢,哥哥什么的。
阿辉,你搞啥子嘞
嘿老子一跳！
给我滚蛋,你这个绝户玩意儿！
顿时,很多人骂骂咧咧起来。
尤其,某几个跟赵伯鬼混的家伙,叼着烟,叫嚣着走来。
我提着棒球棍一棍抽在他侧脸上。
咚的一声！
他直挺挺倒在地上,从衣服里掉落出来几只麻将和几张扑克牌。
另外两人被黄毛三人放倒,同样掉落出一些装备！
被放倒的三人生死不知,没了意识。
血水蔓延开来。
见血了！
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觉得不认识我了！
这还是那个窝窝囊囊,任人欺辱的赵家老大吗
完了！
这小子死了妈,死了妹,狗急跳墙了！
当他们看到掉落出的装备后,瞬间一个个都明白了。
愤恨地望向赵伯。
赵伯被瘆人的目光盯的发怵,牵强一笑。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没有出老千！他这是不打自招了。
阿辉,你来这里干嘛砸场子吗你妹妹嫁给我儿子,咱们怎么说也算一家——
我不等赵伯讲完,上去一棍抽了过去。
将他打倒在地。
他身上也掉落出来一些装备！
我上前一步,直接将赌桌给掀翻在地！
赌你们麻痹！
我目光横扫八荒。
其他人都他妈给我滚！今天我只是来找赵国庆报仇雪恨的！
如果谁想留在这帮他,我不介意连你们一块收拾了！
反正,我家也没了！妈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谁踏马愿意给我陪葬吱个声！
我举起棒球棍一一指向周围的叔叔伯伯,嬢嬢哥哥们！
黄毛三人提着棒球棍站在我身后。
叔叔伯伯,嬢嬢哥哥们,在我嗜血的目光下,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离开了。
果然应了那句话。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长的,长的怕懂技巧的,懂技巧的怕人多的。
有胆子大点的,一把搂住赌桌上的现金跑了。
见我没反对。
更多的人加入哄抢。
更有甚者,骂骂咧咧嘟囔赵国庆出老千,于是把他家值钱的彩电冰箱洗衣机电脑等一系列值钱玩意儿给搬空了！
赵国庆爬着过去,要阻拦他们的哄抢,被街坊邻居一脚踹翻。
妈蛋！赵国庆你这个狗逼玩意儿,出老千赢老子们的钱,这些都应该是我们的！
不到十分钟,赵国庆家里被搬空了。
只剩下他和他的傻儿子。
哦,对了！
还有他家的承重墙！
就连那条昏死的狼狗都不知被谁提拎走了！
18.
赵国庆视钱如命。
眼睁睁看着自己打拼一辈子的家当被搬空,快疯了。
他咆哮着跟我要个说法。
赵光辉,我艹你麻痹！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伯伯,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这个绝户玩意儿！老子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家业啊！全他妈被你毁了！
老子要杀了你！
赵国庆抓起一条长板凳砸向我。
还不需要我动手。
狗哥猛的、快速一棍砸断板凳。
另外两个黄毛一人一棍打在赵国庆膝盖上。
咔嚓两声。
骨头碎裂了。
他跪倒在地。
致命的疼痛直接让赵国庆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
他转而求饶。
阿辉,放过我吧我可是你伯伯,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阿辉,我和你爸,是过命交情,拜过把子,还一起出门打过工！
阿辉,你妹妹还嫁给了我儿子,咱们是亲家！咱们是一家人！
就在这时。
赵国庆的傻儿子晃晃悠悠,痴痴呆呆从内间走了过来。
他嘴中不停的呢喃。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爸爸,你怎么倒在地上喽嘿嘿嘿…
爸爸,我要手机,我要手机,我要看手机,我要看你手机里面那些视频。
我要看视频,玩儿鸟！我要玩小鸟！嘿嘿嘿……哦,辉辉啊,要不要我们一起看呀！可有意思了！
视频里面还有阿妹……
腾！
我火冒三丈。
19.
按年龄算。
我得叫赵国庆的傻儿子叫傻哥！
傻哥从他爸兜里摸出手机,解开密码。
我抢过手机,打开相册视频。
手机有点卡,严重超载了。
我看到那个视频。
我的怒火噌噌上涨。
将重达256G的手机砸到赵国庆的老脸上。
我跟他们一家——
不死不休！
不！
死了算便宜了他们！
我不想让他们这么快轻易的解脱。
因为。
我爸长达十五年的赌博；
我妈受了十五年的痛苦；
我妹妹遭受他们父子凌辱。
我也吃了十五年的悲苦生活。
轻易让他们这么死了。
我踏马——
不甘心！
知道我是怎么折磨他们的吗
20.
我让黄毛三人把他们父子二人绑在椅子上,扒了裤子。
用赵国庆的手机给他们播放视频。
奇异的声音传播开来。
我却心如止水。
因为,我眼里只有纯粹的仇恨！
黄毛三人就不专业了。
目不转睛。
不到一分钟。
傻哥亢奋起来了。
手脚却不能动弹,他很焦躁！他很难受！
赵国庆真的是老了！虚了！
一直都没有动静。
再怎么更换他都没反应。
纵欲过度的人就是如此。
我等不了了！
我上前狠狠一脚爆射球门！
一脚！
两脚！
三脚！
四脚！
……
我奋力的一次次射门！
命中！
命中！
命中！
命中！
傻哥早昏死过去。
黄毛三人吓的瞳孔猛缩,菊花一紧,软了下来。
他们三个算是怕了。
以后打死也不要硬刚亡命之徒。
太残暴了！
赵国庆头皮发麻,使出吃奶的劲想要逃窜。
他知道,他们老赵家要绝户了！
可是,他手脚被绑,哪里逃的掉
我苦恼了。
赵国庆这个老东西没反应怎么办
狗哥的一名小弟弱弱举了个手。
这…这道题我会！
他又接着说,一般长时间不举的人,会准备药。
果真！
在这名小弟的狗鼻子寻找下,还真找到了神药。
那小弟看着我们疑惑的目光。
他讪讪一笑,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还是很行的。这道题之所以我会,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
在赵国庆挣扎中,那小弟很有经验的一股脑全部给灌了进去。
后来。
赵国庆家小洋楼。
后半夜。
嗯啊嗯啊。
鬼哭狼嚎。
21.
第二天清晨。
吃过早饭。
我来到妹妹坟前,给她祭拜。
告诉她,哥哥给她报仇了。
之后。
我带着黄毛三人坐车去阿杰工作的城市。
一路无话。
可是,黄毛三人看我的眼神变了。
我打个喷嚏。
他们三个都吓的一激灵。
老老实实坐排排,乖的跟小学生一样。
他们依然忘不了昨晚发生的一幕。
赵国庆父子虽然没死。
但是,比死还惨。
废了！
完全废了！
在辉哥一次次给他们无限循环之下！
赵国庆疯了也废了！
他儿子疯上加疯。
到了目的地。
狗哥小心翼翼,客客气气舔着脸。
辉哥,接下来该收拾谁了
我的一位铁哥们！
黄毛三人瞬间展开无限想象。
又是他的挚爱亲朋！
你们先去租辆车,到时候听我安排。
白天我打电话主动联系阿杰,说感谢他还钱,我妈妈的病好多了,晚上约他吃饭。
阿杰傻不愣登地赶来蹭吃蹭喝。
我没想到的是。
他还多带了一个人。
我曾经的挚爱。
前女友。
阿颖。
22.
我不管了。
我等不了了。
谁都不能阻挡我！
耶稣来了都不行。
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你情我浓,打情骂俏,喝着交杯酒。
我觉得阿杰是在刺激并向我炫耀。
我冷厉的笑意深埋在眼底。
欲要使其毁灭,必先令其疯狂。
我举起酒杯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阿凝愣了几秒。
之后。
我把他们小两口灌醉后。
打了一个电话。
黄毛三人开车过来,将阿杰搀扶进车里。
当我准备上车时。
一只手拉住了我。
这熟悉的感觉！
这熟悉的手温！
正是阿颖。
原来,她在装醉。
阿颖柔情似水地望着我,她眼中有泪光。
收手吧！阿辉！
我一把也将她拉进车内。
23.
驱车来到一处废旧郊区房屋。
命黄毛三人将他们绑了。
我饮了一口矿泉水将阿杰喷醒。
阿辉,你要干嘛钱我已经都还你了,你还要怎样
阿杰看清状况后,惊慌失措。
我抓起阿杰的头发,猛的撞击身后的墙壁,撞的他七荤八素。
阿杰,我妹妹死了！我妈妈也死了！
如果你早点还我钱,她们都不会死！
我按住阿杰的额头,抵在墙上,目露凶光。
你说,我想要怎样
阿杰吓的胆战心惊,顿时慌乱起来。
阿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会闹成这样……
阿辉,我们是好哥们！我们是好兄弟！高中三年,大学三年！我们是六年的同窗好友！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伸手一招。
狗哥递过来一根铁棍。
在阿杰惊恐万分中。
我狠狠一棍抡在了阿杰的肚子上。
痛的他面容扭曲,之前吃的喝的,全部被打了出来。
阿杰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
这次,他真的是害怕了。
啊…啊！妈呀！疼疼疼！阿辉,辉哥,辉爷！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钱我都已经还了…呜呜呜……
我反手送上一记耳光。
打的阿杰嘴角溢血。
阿杰,借我钱的时候,不是挺会说的吗！接着说啊！说服我不再打你！
阿杰张口刚要求饶。
我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断他说话。
说啊！
阿杰又要张口。
我又是一记耳光。
说啊！
……
几次下来。
阿杰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满嘴流血,牙齿都打松动了。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于是,可怜巴巴泪水流淌,惊恐地望向阿颖,向她求救。
自从阿颖被我带到这里,又看到我虐待他男友阿杰。
居然,出奇的冷静。
我又是一棍抡在了阿杰肚子上。
冰冷无情地说,你求谁都没用,阿杰,我要你给我妈妈、妹妹她们陪葬！
阿杰一听此话,剧烈挣扎,嗷嗷直叫,侬辉,不要杀呢！不要杀呢！他吐字不清了。
终于,阿颖开口了。
够了！阿辉！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她泪流满面。
我通红着眼睛,上前一把掐住阿颖的脖子。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在我心里还有份量吗你这个臭婊子,明明知道我恨他,可你偏偏还要跟他在一起！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反对！为什么偏偏是他
阿颖一脑袋撞在我的胸口。
将我撞了一个踉跄。
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赵光辉,你他妈就不是个男人！钱杰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他最起码有种！
而你,就是个窝囊废！
杀了我啊！赵光辉,你要是个男人,就他妈杀了我！
阿颖,你他妈别逼我！我目眦欲裂。
我们四目相对。
我们分毫不让。
我们相爱相杀。
最后,我的双手掐在了阿颖雪白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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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用力。
眼泪止不住流淌。
24.
我叫孙颖颖。
大一时,我遇到一个男生。
他帅气而腼腆。
他勤俭又努力。
一次食堂的擦肩而遇。
我喜欢上了他。
他是有点传统性的男生。
尊重女性,待人友好。
他不像有的男生,到处沾花惹草,玩弄女孩。
后来,我们谈恋爱了。
他待我相敬如宾,不会有过分举动。
不是我魅力不行。
我看的出来,他想碰我身子。
最后,他都克制住了。
我对他更感兴趣了。
后来他说,等以后我有本事了,光明正大,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到时,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拥有你！
我知道,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然而,渐渐发现,他有个致命的弱点。
自卑。
我想了解他为何自卑！
我想帮助他。
大三寒假。
我再三提出想跟他回家过年。
最后,他终于答应了。
当来到他家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知道他为什么自卑。
然而。
我没有一点嫌弃他的家庭,嫌弃他的出身。
我还在他们家过了新年。
每天晚上和他妈妈睡在一起。
我们聊了很多很多。
他妈妈真是一位非常慈祥温和的女人,对我非常好,也非常喜欢我。
有一天晚上,他妈妈悄悄把一张银行卡给我,说是提前给的彩礼钱。
放我这里。
我知道,她一方面是想提前把我预订；另一方面是怕这钱被老公翻出来拿去赌博了。
我犹豫再三,暂时收下了。
后来有一天。
发生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看法。
阿辉爸赌博赌输了,家暴阿辉妈。
阿辉居然吓的胆战心惊,不敢上前制止。
我鼓起勇气上前呵斥阿辉爸的可耻行为。
虽然我内心胆怯的心如打鼓,浑身颤抖。
但是,我还是硬撑着。
没想到,阿辉爸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被我给震慑住了！
后来的后来。
我希望阿辉能振作起来。
话说,请将不如激将,重病先需猛药激。
我刺激他。
提出跟他分手。
没想到。
他自卑窝囊到了晚期。
我玩脱靶了。
他居然没有一丝丝提出挽留。
我把阿姨提前给我彩礼钱还给她后,我离开了他们家。
回到学校后。
我们渐行渐远。
其实,我知道,他是不舍得的。
经常偷偷摸摸远远地来偷看我。
还经常浏览我的扣扣空间动态。
但是,他仍然没有主动开口找我复合。
他没有主动,难不成让我一个女生主动吗
我越发的刺激他。
于是,跟经常骗他钱的好兄弟阿杰谈恋爱。
最后,我真的对他失望透顶了。
都这样了。
他还这么无动于衷！
算了！
我自己都安慰自己,有的人注定有缘无分,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吧。
阿杰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算是个花花公子,却对我一直还不错。
舍得给我花钱。
我知道,他的钱大多是坑蒙拐骗忽悠来的。
管他呢
债主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25.
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我和阿辉再次相遇了。
却是那样尴尬的场景。
我知道了他悲惨的遭遇。
我嘴上骂他活该。
但是,心里却很是替他着急。
当在朋友圈看到他的水滴筹后,我号召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闺蜜好友,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还好说歹说让阿杰把欠的钱连本带利还给了他。
自己的私房钱也以匿名的形式全部捐给了他。
然而。
没过多久。
匿名捐的钱如数返还回来了。
我就知道,出大事了。
当阿辉主动联系阿杰请他吃饭,说感谢他还钱的时候。
我猜想,其中必定有猫腻。
果然。
我的猜测没错。
阿辉要报复阿杰。
可能要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行！
我想要救他！
26.
阿辉的妈妈和妹妹去世,再加上我和阿杰的上床。
终于成功地激发出了阿辉的血性。
他不再那么窝囊！
然而。
他血性刺激过头了。
他杀红眼了！
他连我也要杀。
我严重缺氧,意识渐渐模糊。
我快不行了。
看着扭曲狰狞的阿辉,我的眼泪再次悄然滑落。
忽然。
他松开了手。
阿辉捂着脸痛哭流涕。
他骂自己是个窝囊废！
是个孬种！
我喘了几口气。
终于我把这几年积压在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
我流着眼泪狠狠骂了他！
没错！阿辉,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
你怨天尤人,你抱怨这个,仇恨那个,其实,你最应该反思的是你自己！
你突破不了自己的内心,你不敢正视自己,你就是个孬种！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是别人的原因吗是你！是你的窝囊！是你的胆怯！是你的面子观念！
你爸爸好赌成性,家暴你妈,你不敢反击！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敢守护！不是你自己窝囊吗
当你爸爸家暴阿姨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居然在一旁观看！
我没有过嫌弃你的家庭,也没嫌弃你的出身！我看不起的是你的没骨气！
我跟你提分手,我跟你兄弟搞在一起,你除了躲在角落里面偷偷的哭,你还能干嘛
我不止一次的希望,你能很男人,很霸气的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把我拉走！可是,你没有！
还有,别人欺负你,你不敢还手！
兄弟骗你钱,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敢拒绝！据我所知,那四万块钱可不是一下子借走的！是你的一次次纵容,换回他一次次放肆！
还有,是你一次次纵容,让你爸爸家暴你的妈妈！
最后,落得这样的处境,你怪谁呜呜呜…你现在要报复这个,报复那个！你更还要杀人！你以为这样很男人嘛狗屁！这是冲动！这是鲁莽！这是犯罪！
男人是什么男人是承担起自己应担的责任,然后过好自己平凡的生活！
27.
孙颖颖骂的对！
她也把我骂醒了！
我放他们走了。
又给黄毛三人结了工资,也让他们走了。
没过多久。
黄毛给我发消息,并把大部分钱还了回来。
我们三个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什么钱都挣的。
阿辉,我们三个觉得你前女友骂的对,男人应该是承担起自己应担的责任,然后过好自己平凡的生活！而不是每天打打杀杀,我们三个决定不混了,好好生活。
后来,我想去派出所自首。
半路,阿杰将我拦了下来,表示不会怪罪我,反而认真给我道歉。
阿颖也来了。
我深深给她鞠躬,道了一声歉。
我们寨子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举报我的。
不仅是因为他们也痛恨赵国庆。
而且,他们一个个聚众赌博,还将赵国庆家里连吃带拿搬个精光。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一个个屁股都不干净。
我重新回到我那个小山村。
我去看了我妈,看了我妹。
我给她们道歉。
妈,对不起,儿子迟来的长大,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现在儿子终于长大了,以后我会努力的、富有勇气的、好好生活！
我给她们保证。
同一时间,一个女生再次来到这个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