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亚从小就在传说中的月亮城里长大,和她一起同生活的还有她的外祖母花泽。花泽是一个很慈祥善良的老太婆,她从不无端的指责西维亚,也不命令西维亚做这做那,所以西维亚与外祖母的感情很深很深。
在神秘的科次国月亮城里有一片茂密的榛树林,榛树林里有一片白色的圣水河,这条河里的水常年冒着热气腾腾的水泡,月亮城里的人都叫此河为月亮泉。在月亮泉的周围长年郁郁葱葱地长着一片一望无际的青草,在这片青草地上总是活跃和奔跑着一些白的小兔子。西维亚每天晚上都会独自前往月亮泉去和榛树林里的小白兔们玩。在她的心里,只有天幕下安详的小白兔和月亮泉里闪闪璀璨的圣水才能让她平静的度过每一天。
西维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除了简简单单的生活。还要在长大后邂逅爱情,还要同另一个来自未知处的男人结婚并生活在一起。她对这些都没有概念,她只知道一脸无知的待在榛树林里和小白兔们尽情地玩耍。从不考虑未来,也不去想明天。在她的心里,她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是命,是宿命的安排。
西维亚是这座城中科次王的小公主,她虽然是公主,但却长年与外祖母住在一起。这个结果是她的母亲在临死前的决定,科次王深爱自己的妻子,便让西维亚的祖母把她带走了。私下里科次王听说西维亚长大后经常去月亮泉和小动物们一起玩耍,就担心她,并派侍女白洛常常暗中守护她。
这一切让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维尔拉看见了。她就嫉妒万分,她去到父亲科次王那里不忿地说:父王啊,请你垂眼看万物,有谁不在你严厉的统治之下小心翼翼地生存。为何你那么眷顾夜姬呢为何你把他的原始人性完好无缺的典藏在这个世外桃源里呢你这样做你的其它孩子们会埋怨你的不公平的。!
科次王听了,就问维尔拉:林子(维尔拉的小名),你又想做什么为什么你要与你的妹妹西维亚过不去呢
维尔拉说:请你让白洛离开她,让我去试试她,倘若她真的对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那便是我的错,你眷爱她就是应该的。
科次王听了,就无奈的说:林子你又在无理取闹,我只是给她派了个侍女守护她。她的母亲去世了,她那么小经常一个人独自去树林里玩耍不安全的。
维尔拉听不进父王的话,她转身离开了王宫。她之所以讨厌西维亚是因为她在月亮城里有着倾城之貌品行善良的的传言。她嫉妒这个离开王宫的妹妹,维尔拉在离开父亲后直接去到了叔叔约瑟夫家。约瑟夫是母亲的哥哥,维尔拉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乘坐马车去叔叔约瑟夫家找表哥表弟们玩。约瑟夫有一个年幼的儿子,他叫本恩,年龄17岁,本恩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他的头发比姑娘们的头发还要好上数十倍。他平时就喜欢跟着仆人们一起去牧场上放羊。仆人们非常宠爱他,并常常亲切的叫他小南瓜。
维尔拉去到约瑟夫家后,表弟本恩正坐在院子里的铺团上梳理羊毛。她见表弟俊俏可爱,便心生一记躲在了暗中并随手招来一只白猫,她用幻术让白猫开口说话,这是一只长着翅膀的白猫。它挥着翅膀对本恩说:约瑟夫家的小儿子,你整天坐在那里梳理羊毛。不枯燥吗请你起身跟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个地方,你会遇见一个令你喜爱的同伴。她会让你忘记每一天的忧愁,让你的生活充满乐趣。
本恩听了,放下手中的梳子问:真的吗他是谁
快跟我走吧,去了你就会知道的。白猫催促本恩。本恩见白猫说话恳切,就信以为真地跟着白猫走过牧场,又穿过一片密密的树林,最后在月亮泉边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整个天幕都被一种灰白色的雾气禁锢的朦朦胧胧。白猫在月亮河边张望了一会儿,它见夜姬坐在月亮河的下游清洗双脚上的淤泥,就喵喵地叫了两声,然后同暗中的维尔拉一起消失在漫漫的天幕里。维尔拉的母亲是科次王娶的最后一个妻子,她叫蓝影,她是一个会巫术的女人,是她的介入加速了夜姬母亲的死亡。蓝影生性阴险恶毒喜欢嫉妒,而她的女儿维尔拉也完全遗传了她妈妈的基因,对一切超越自己的人事物都要想尽办法摧毁。
本恩站在月亮河边有种茫然失措的感觉,他傻傻地站在月亮河边,目光四处寻望了一下,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块儿天外之地。而那个带领他的白猫也在此刻消失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但是他的目光马上就落在不远处的西维亚身上呆滞不动了。他看到一位白衣少女,她的长发垂落在地上,身边有很多白色的兔子安静地吃草。旁边便是月亮河,月亮河岸上开着红色的花,她那白色的脸映在花丛里平和而又安静。
本恩看着看着,渐渐的忘记了一切。他不由自主的走进坐在花丛中的少女。并单腿跪在地上俯下身体去亲吻少女白皙的额头。少女有些震惊,她抬起头,见一个英俊的少年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感到很无措。她推了少年一下,然后慌张地站了起来。
本恩这才晃过神来,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平时看到我家可爱的小羊就会忍不住亲一下,这,这可能是惯性吧。你,你是月亮城的姑娘吗
嗯,西维亚满脸羞红,不知所措。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角,把脸那迈向了一边。
你是哪个族系的本恩继续问。
太阳族。西维亚说。她的声音有点小,一时慌张竟说的有些不清楚。本恩还是听明白了。他说:你是贵族的后裔,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公主
嗯。西维亚低下了头。她感到更不知所措,她从小就自己独自生活在这片森林里。不曾与外界接触,她对突然出现的少年感到陌生而又新奇。
我叫本恩,生在木森族的约瑟夫家。我的家族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家族,……。本恩向西维亚自我介绍。其实本恩平时在自己家里大多时候都是少言寡语的,他很少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如此多的话。但是这一次,从他第一眼看见西维亚起。从来都不善言辞的他突然变得很能说话,很能磨时间。
月亮城这个地方是没有太阳的。当金黄色的圆月从月亮河对岸渐渐地升起,而后远远地挂在南方的榛树林里时,本恩和西维亚已经由陌生到认识,他们两个在花丛中追逐嬉戏打闹。直到很晚很晚,这一切在他们的心里觉得是幸福而又美好的。只是撮合这件事的竟是她的姐姐维尔拉。
静谧的月亮河,在入夜后显得更加寂静。忙碌了一天的森林生物们在吃完了最后一餐后。都飞到各自的巢穴中抱着翅膀静静地睡觉。
西维亚躺在花丛里,她那纤嫩又白隙的胳膊垂落在一株低矮的野蔷薇上。夜幕下,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它们似乎在歌唱!偶尔,会有数不清的流星从天界的银河里落到不远处的月亮河里,西维亚每次看到流星,她那淡黄色的眼睛都会在瞬间变得迷茫而又朦胧。
此时,本恩的眼里只有夜姬。他觉得月亮河万物再美都抵不过夜姬的一根头发。他喜欢西维亚,就在看到西维亚的那一刻。
西维亚也喜欢本恩,她对本恩的喜欢是纯洁的,没有瑕疵的。但她是个懂事的公主,等夜空里的月亮越升越高后。西维亚起身与本恩告别。她对本恩说,约瑟夫家的儿子本恩,如果你回去记挂我,可以来这里找我,我每天都在这里玩耍。本恩有些舍不得夜姬,但时候不早啦,他也该回家了。于是他西维亚分别。各自回家去了。
西维亚在月亮泉与本恩分别后,她在前往回家的路上扯了一些白色的珍珠草。她把珍珠草编成一个草环,然后戴在头上一路小跑着往家赶。在整个夜幕下,穿着白色衣裙奔跑在榛树林里的西维亚就像一朵白色的夜兰花,在昏暗的榛树林里静静地绽放。她是一个从未有过忧愁,只知道无忧无虑玩耍的姑娘。
此时的榛树林里到处都是灰灰蒙蒙的,到处都充满着静谧与和谐。当西维亚走过开满樱花的草地上时,她那白色的长裙被远处突然刮起的落山风轻轻地吹起又吹落,她开心极了。她不知道,她的姐姐媚儿一直在远远的地方暗中跟随着她,直到她推开自己家的那扇小木门媚儿才愤恨的离开。在这个世界上嫉妒这种东西会让一个人的心理扭曲,更会让一个人不断地做坏事制造事端。或许她就是西维亚的克星,因为她决定要亲自去做一件事情,一件让西维亚深陷其中回不了头的事,让她的世界不在无忧无虑,而是充满了不幸与绝望。
科次王通过王宫里的时光镜看到这一切,便为小女儿西维亚忧愁担心。但是不幸的事临到是每一个人成长的关键,不遇到一些不幸,她就不会长大,就不会分辨一切。
第二天,当月亮城的雪樾鸡站在斜塔上一遍又一遍地打鸣的时候,西维亚已经起床。她光着脚告别了还在熟睡中的外祖母。然后离开家独自赶往榛树林的月亮泉。她的外祖母曾经取笑她说,你上一辈子估计是月亮泉的一朵小花,不然不会总对那里念念不忘。这一次,她走了另一条路,一条经过约瑟夫家的路,在经过约瑟夫家农场的时候,西维亚看见本恩从一群绵羊中走出。他的身上粘满了羊毛。本恩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无意间转过头,见西维亚站在自家牧场外的草地上,就猛然来了精神。但是他却止步不前。
这时,西罗从本恩的身边经过,他见本恩站在一处什么也不做,就走上去命令本恩说:本恩,我现在要同何塞去西拉城,你去牵两匹马来,就拴在牧场外的树下。本恩听了,就去了马厩。西维亚站在牧场外一直望着本恩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绕这么远的路来看一个人。她以前很少来约瑟夫家的牧场。因为她以前的生活里除了外祖母就是榛树林里的小动物。除此以外她很少去接触任何陌生人。所以很自然的约瑟夫家她也很少来。
也就是从昨夜,她在榛树林里遇见本恩的那一刻起。她发现她生命中的另一个重要的人出现了。而这个人的出现让她单调的生活有了新的色彩。她站在牧场外又望了一会儿,便一步一步朝月亮泉的方向走去。
月亮城的早晨,总会有伞壮的白花从黎黎树上飘下,月亮城的人们称这种话黎黎花。月亮城的少女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她们有个习惯,就是在天亮之前从各自的家中提着竹篮去月亮城的大街上拾取黎黎花。她们拾取黎黎花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拿回家中做香料或沐浴之用。
西维亚从不拾取黎黎花。因为,她的外祖母家长满了黎黎树。她的外祖母做的香料她一辈子也用不完。她外祖母家院子里的黎黎花有时能落满整个院子。若是恰逢落山风吹来,她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虽然,西维亚自己家里母亲也种了很多。自己家里比外婆家也大的多,但是西维亚最喜欢呆的地方还是外婆家。
月亮城的大街上,黎黎树虽然没有多到一颗挨着一颗的地步。但是黎黎花的长势却快到了分秒即出,分秒即落的地步。
月亮城的少女们,没有缘由的垂爱着黎黎花。而夜姬则没有缘由地爱着月亮泉的榛树林及那里的一切小动物。
西维亚这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在月亮城人的心中是一个总也长不大的孩子,一个与世独立的人。所以,年幼的西维亚童年玩伴稀少。虽然如此,单纯的西维亚却从不寂寞,从不烦恼。她每天依旧快乐地生活着,不考虑未来,也不计较明天。
但是,从昨夜起,她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啦。一直到天亮,她的心情都被一种苦涩的滋味折磨的波澜起伏。她不知道,这种滋味就是相思。她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坐在榛树林里的草地上。她的身边有小兔默默地奔跑,有小鸟卧在枝头昏昏欲睡。只是,她的心里开始又多了个人的存在,这个人在她的心里的位置已经占了一多半。她的思绪里想得都是这个人。她开始感到空虚,感到寂寞。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这是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傍晚的时候,本恩出现在榛树林里。他的目光有些呆滞,有些沮丧。他一看见西维亚就走上去跟她一起坐在了茂密的榛树林里。暗夜,河岸上的黎黎花飘满了整个河面,金色的河水送走了一片又一片黯然悄落的黎黎花。
本恩和西维亚坐在榛树林里静静地注视月亮河里的黎黎花。他们不明白,圣水河岸上的黎黎花为什么在夜晚纷纷而下,下的这么茂盛。本恩的心情有种莫名的惆怅,他站起身,独自去月亮河岸用衣袍接了一些黎黎花,然后抱到夜姬的身边。之后,他把黎黎花洒在夜姬的脚下忧伤地说,西维亚,我的姑娘。我无法克制对你的爱慕。或许,我的爱有些冲动,有些仓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一见到你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忘记约瑟夫家的祖训。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不顺利,那么的不顺心。西维亚静静地听着,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本恩。本恩说完,把头垂在膝盖上,他的样子及其的痛苦。他就这么地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起身与西维亚告别。
西维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不舍与依恋。尽管如此,她还是在本恩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金黄色的月亮河,在入夜后整个河面的颜色都变成了银白色。媚儿站在月亮河岸上,她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她自言自语说,哼,在我看来,没有一个人类会拒绝爱情的诱惑。即使,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哈哈!这个单纯的姑娘,她一定会一步一步走进我为她设定的陷阱,从而不可自拔。哈哈……,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无求无欲的人。人类,都在为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活着。一旦人类有了这些,她就会深陷其中,随之她的烦恼也来了。
前来寻找西维亚的侍女偷偷的听到了媚儿的话,便回去后告诉了科次王,科次王沉默不语。他知道孩子长大了,迟早要经历这些。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处理好她自己的事情。即使处理不好,也没什么。在孩子长大的这个过程里,失败和教训是不可避免的,他懒得理媚儿。虽然他也是自己的女儿,但他总觉得维尔拉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或者维尔拉是她母亲与哪个巫师生的。因为,维尔拉没有一丝遗传到他的正直与善良。
西维亚回到她外祖母那里后,她的外祖母从阁楼上走下来问夜姬,我的孩子,怎么回来这么晚。你知道吗,过完这一天,你明天就十六岁了。
十五和十六有区别吗,西维亚不屑地反问外祖母。
当然有,外祖母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回答。过完今天,你就不能再随便地出去玩了。这是我们王氏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
为什么,西维亚趴在一个用黎黎树枝编成的秋千上眨着眼睛问外祖母。
因为我们家族的女人有个诅咒,在十六岁的时候会遇到自己的第一个情劫。这个情劫一般都能毁了我们的一生。外祖母说。那,那我父王和母亲知道吗,西维亚问。你父王不知道,你母亲知道。你母亲就是当初不听我的话非要嫁给你父王,才在你出生后不久就辞世了。
可,可是。西维亚突然很难过,她在难过她的母亲,也在难过自己已经遇到了这个情劫,似乎摆脱不了了。
怎么了,难道你难过什么。为你母亲还是为这个不幸的诅咒。还是,外祖母突然紧张起来,难道说,你已经提前遇到了这个情劫。不对啊,还没到时间呢。她的外祖母不知道,西维亚的母亲当时因为害怕自己的母亲责怪自己怀孕的事,把时间故意提前了。甚至在自己死后竟也忘了此事。
我……,西维亚放声大哭。外租母看着她,满脸的无奈。半响后,她去阁楼里拿了本书出来递给西维亚说,这是摩尔林书,这本书能帮助你走出困境,多看看吧,如果你遇到了情劫,你会渐渐忘记的。
西维亚接过摩尔林书,里面记载着自己家族的女士长辈在遇到情劫的时候是怎么面对怎么处理的。它还记载了她们家族为什么会临到这么一个可怕的诅咒。并且还有他母亲留下的一句话。
西维亚看完沉默不语。半晌,她问外祖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家族为临到这样的不幸。她附在椅子上伤心地哭泣。
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不一样的,这是宿命。我们家族就是这样的的命运,自我出生以来我就背负这样的诅咒,几百年来我们家族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如此,无法改变。外祖母司空见惯地说。
命运,我讨厌命运,讨厌宿命,讨厌这样活着。西维亚抱怨着,起身回自己屋子里去了。她坐在屋子里,不情愿地翻了翻手中的书,自言自语道,都是什么啊,烦死了。她的外祖母见西维亚进屋里去了,不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出屋子,走到了院子里的黎黎树下。她的双目看着黎黎树上即开即落的黎黎花,嘴角有丝丝的抽动。夜姬听见外祖母出去了,她绝望地望着窗外,随着一阵阵的落山风,黎黎花铺天盖地的飘着,她起身走到窗前,正好看见外祖母站在那里,她的长袍在风中飘荡,她的背影显得孤寂而苍老。看着外祖母的背影,她突然想起本恩在晚上离去念叨的一首诗:当落山风吹过西经湖,那风声像少年的呜咽声,有多少人回头痴痴地望,有多少人驻足静静地听。
哎,他们都怎么了。此时的西维亚陷入一场莫名的忧愁中。而此时的本恩坐在自己家中也是惆怅不安。作为约瑟夫家的小儿子,他一而再地背弃约瑟夫家的组训,在未成年期间暗暗与异性交往因而产生情愫,以致最近倒霉的事情越来越多。他越来越觉得不听组训是多么不对的事,是多么倒霉的事。但是,他又像突然长了反骨是的,反感组训,鬼迷心窍地想随着心走。他在家的蒲团上睡了很久很久,然后在没人留意的时候离开了家。
他心情怅然地独自走在月亮城的大街上。然后与一些穿着破旧的少年们待在一起。他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的哥哥们。因为,他们一看见他就嘲弄他指使做这做那。他在他们的家族里彻底成为了总能引起人注意的焦点奴隶。甚至他觉得他连一个奴隶都不如!所以,本恩宁愿待在街上,待在家里的气氛让他觉得压抑沉闷。还是出来透透气好。
本恩走在月亮城的大街上,他那俊美的脸颊映衬在不断飘落的黎黎花里,显得格外冷峻。偶尔有路过的少女看见了他都会驻足凝望,驻足私语`。她们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冷峻的少年,他的眉宇间流露着丝丝的忧愁,他的衣袍不断地被夜风吹起又吹落,他的神情平淡的恍若隔世。
这时,一个满脸雀斑身材高挑的青年见少女们都为本恩俊美的样子驻足,他就大声地爬上一棵树唱起了歌:黎黎花开呀开,黎黎花飘呀飘,落在了少女们的心上人身上,少女们为她彷徨,为她彷徨。站在黎黎树下的少女们听了满脸羞红,纷纷掩脸而笑。月亮城的少女们平日里都喜欢穿彩色的衣裙,她们的长裙拖地,沿街而过衣裙撩起的尽是白色的黎黎花瓣。姑娘们特别喜欢黎黎花,因为它清香四溢,洁白无瑕。
本恩一整天精神都恍恍惚惚的,他心事重重置若旁骛地独自站在黎黎树下,恍恍惚惚里他无意中望见一个挎着小花篮的少女从月亮城的芬里大街的拐角处的一个胡同里走出,那姑娘的头上戴着紫色的精致的小花环,面目清秀。本恩以为是西维亚,就紧跟着追了上去。在经过一条昏暗的胡同的时候,本恩追上了挎着花篮子的姑娘。姑娘转过身,发现了跟在身后的本恩。她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问:你,你为什么跟着我,你是谁
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朋友本恩一看不是西维亚就急着安抚受惊吓的姑娘。你这么晚在街上瞎转什么。本恩不解地望着头戴紫色花环的姑娘。
我不是瞎转,我在采红莲花。姑娘说着把篮子里的花伸到本恩的眼前。本恩低头看了一眼篮子里的红莲花瞬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姑娘见本恩晕倒在地,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本恩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巫樾族长老米达利的小女儿艾丽。她是一个善于巫术又极会易容的人。艾丽生性喜欢嫉妒人,陷害人。凡是被她嫉妒上的人,那就等于开启了地狱般的大门。遇上她的人每一天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算计,被怎么坑害。她的母亲曾经说过她: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属于黑暗的世界,同你父亲一样。母亲的这一句话,直接地告诉了她,她骨子里的基因像极了米达利。她并不在乎母亲对自己的客观评价,她无视任何人对她的所有指责,也许这就是她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其实巫樾族长老米达利在300年前曾给过科次王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艾丽的母亲贝拉。其实贝拉在没有嫁给科次王之前,就一直私底下与长老米达利有着密切的来往。后来他们的私情被宫中的大臣安德里举报,这个女人便被科次王一怒之下处以火刑。科次王是一个不轻易发怒的人,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的背叛,这是对他尊严和权威的挑战。在他眼中任何人都不能无视他的底线,践踏他的尊严。否则他会让此人付出一切应有的代价。
贝拉死后,长老米达利为了缓和与科次王之间的关系就将家族中世代相传的月光盒进贡给了科次王。此盒能汇聚天地之灵气,延长整个家族的寿命。科次王得此宝盒心情大悦,便不再计较他与贝拉之前的苟且之事了。
数百年来,因着巫樾族一直有月光盒的庇佑,他们整个家族的寿命一直都很长,甚至他们在学幻术上记忆力也极为惊人,他们无论学什么都可以达到无师自通。作为米达利唯一的女儿,艾丽虽然100多岁了,但还是犹如少女般稚嫩美丽。她以前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姑娘,但在她遇到一个神秘人后她便成了一个最不守规矩的姑娘,她开始经常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俊美的男人。
此时,她见本恩晕倒了,就用巫术把本恩带到了自己私下的住处。趁着本恩还在昏迷,她就给本恩强行灌入了红莲花汁,本恩在服下红莲花汁后本恩彻底的陷入了昏迷假象的状态中---他发现自己落入了一片无尽的荒漠,在荒漠的不远处黄色的沙尘裹着一个人,这个人脸上遮着一块白沙。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是夜姬!本恩一眼就认出了她。看到夜姬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跟前对着自己笑本恩十分开心。他完全没有发现眼前的一切有什么异样,大脑产生幻觉的他顺理成章地把艾丽当成了夜姬,并在那里度过了一夜。
天亮后,本恩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他感觉很不舒服,很无力。他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洒满花的地上,一个美丽的少女躺在他的身边。本恩看了看,确认少女不是夜姬,就悔恨地站起身打开离开。
艾丽其实没有睡着,她伸出胳膊揽住本恩的一条腿说,你要离开吗,如果你想再次约我的话,请在芬里街的拐角处等我。
本恩没有理她,他径直从艾丽的身边走了过去。他知道这个女人可能是巫女,并对自己施了巫术。不管怎么说他都犯下了一个错误。他开始后悔自己昨天晚上跑出来,他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他走出艾丽的房子后,便有巫樾族的人看见了他。并站在原地指指点点。他们彼此说,卡拉小姐又在招惹美貌的少年了,她的这种本性总是不改。卡拉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艾丽住在这里的事巫樾族的人并不知道。至于她为何放着好好的家不住,偏偏跑到这个鬼地方,只是因为她的心智被卡拉控制了,她是被卡拉带到这个地方来的,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卡拉操纵。卡拉是巫樾族的幻术师,她控制艾丽是为了报复艾丽的父亲米达利。米达利曾经为了个人利益杀了好友卡拉的父亲和母亲,从此以后卡拉就成了孤儿。她为了报复米达利便慢慢地接近他的女儿卡拉,从而用幻术彻底控制了她。
在看见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叫康巴。他每天都要去约瑟夫家的牧场为巫樾族米达利家买牛奶。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本恩。
为了向代伊邀功,康巴抄近路去牧场的一个地窖里把这件事告诉了代伊。何塞也在场,他听了康巴的话,便暗暗地为本恩担心。代伊听到这个消息大大高兴。他当场带着康巴去了父亲约瑟夫那里。约瑟夫年纪大了,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躺在床上,他的眼皮每天都沉沉的。代伊走进父亲的房后,就跪在地上跟父亲请安后说,父亲,巫樾族的康巴有事情要对你说。
代伊,我们家从来不招惹巫师。约瑟夫不悦地对儿子说。
可是,父亲他有重要的事情禀告你。代伊执意要父亲听。
让他退出十步之外吧。约瑟夫叹息了一声,吩咐代伊。
代伊听了便让康巴退出十米之外。康巴跪在地上对约瑟夫说,尊贵的大人,我所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今天早上,我同我们家族的人看见你的小儿子本恩从妓女卡拉的家里走出来。他竟在卡拉的家里待了一晚上。我想问的是,你们家族不是世代都以正直扬善而著称吗,你们的小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等事羞辱门风呢约瑟夫听完了康巴的话,心中甚感羞耻,他对代伊说,你去把本恩找回来,就说你的父亲找你。代伊听了,就跟康巴去到外面,这时,本恩恰巧从外面回来。代伊见了,就走上去对他说,父亲找你。于是,本恩就跟着代伊等人去了他父亲那里。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约瑟夫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睛。他问,代伊,你是把本恩带来了吗。嗯,是的父亲。代伊回答。本恩,到我的床前来。本恩听了,就走到父亲的床前,他看着父亲,发现父亲越来越老了。父亲,父亲你怎么了。本恩发现这段时间他只顾专注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事情,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父母,父亲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自己都不知道。约瑟夫看着低着头的本恩说,没事,就是体力不支,总想睡在床上。你昨夜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约瑟夫问儿子。
我昨夜心情不好,就去街上走走。本恩回答。下面的事他不想说。
走走我看是约会去了吧!代伊急不可待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闭嘴代伊,约瑟夫呵斥他。作为父亲,他从心里就厌憎这个儿子。反之本恩,即使他做错事,他也是心生爱怜。
我没有,我只是想躲开你们,想找个地方清净。
清净代伊哼了一声,反问,去妓女家清净吗
她是妓女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她的家里。我只知道她是巫樾族的人,她肯定是对我实施了巫术。定是这样。
她对你施巫术,你说的清吗,谁信呢代伊步步紧逼。势要把本恩逼入死地。
快看,块,快看!这时,康巴突然指着床上的约瑟夫惊叫了起来。约瑟夫大口地喘息着,吐出了一口血。代伊吓坏了,他以为父亲要死了,就慌张地出去叫他的母亲和他的众弟兄。一时间,约瑟夫的房间乱作一团。闻讯赶来的人们都哀哭不止。
约瑟夫是真的老了,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们,又看了一眼那个躲在墙角的本恩,然后静静地,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他死时346岁。在月亮城的普通百姓中他的寿命算最长的。他是遗憾的死去的,还没来得及交代后事,本跟前的几个孩子活活的气死。或许,没有今天的事,他还能多活一些时日,但这都成了一个远远的奢望。或许死亡就是来的这么突然,一件事,一间不大不小的事,对于年纪大,神经弱的老年人都是一次致命的冲击。都能带走他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生命。代伊有些后悔,后悔把这件屁大的事情当着父亲的面吵嚷着揭开,他只不是想教训下兄弟,却成了刽子手间接地害了父亲。他恼怒地望向本恩,望向那个想他告发本恩的康巴,康巴早就没了踪影,溜走了。
约瑟夫,这个月亮城人人敬仰的人,彻底地离开了他时代生活的地方。他死时最大地遗憾就是他所有的孩子都让他如此失望。虽然,世间流传着一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但他并没有从这句话中看到多大的希望。
约瑟夫死后,月亮城的众人都为他哀悼47日。因为,约瑟夫生前为月亮城的百姓做了很多好事,人们为了感恩,便为她集众悼念。他的陵墓与他的祖先们葬在一起,陵墓的所在地是一片常年开着紫桐花的土地。土地上的土是白色的。坊间谣传,把尸体葬在这里他的子孙后代都会受到庇佑。
坟土的周围,生长着高大的紫桐花。这里的紫桐花常年开放,它们大片大片的花瓣包裹着一个个坟冢。在这片美丽的紫桐花中,传说住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每天都躺在紫桐花枝中睡觉,很少醒来。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相传,凡是在白天遇见她的人就会有幸运降临,凡是在夜晚遇见她的人就会有不幸发生。
本恩在众人为父亲送葬的那天便消失了。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一个众人眼中总是不断闯祸的坏小孩。他这几天,每天都独自坐在坟冢外的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懊悔,想心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无心无意之下伤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住在芬里大街的少年曾对他说过一句话,那句话是:我们总是习惯去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我们的能力也只限于伤害那些身边的人。所以,我要对这些人说声谢谢,谢谢你们能忍耐我。这个少年叫天使之名。一个很好听很好听的名字,一个让人听见就浮想联翩的名字。
天使之名是本恩最好的一个朋友,他是一个很安静很干净的少年。他大多数时候都喜欢睁着一双弥漫着朦胧薄雾般的眼睛去看芬里大街的上空。本恩很羡慕他,羡慕他的纯洁,羡慕他的干净。
本恩每次想起天使之名,他的心情便会畅然很多。天使之名在他的心中就像一缕青丝般柔软的阳光,每次从他的心上划过,就会替他擦去一丝污迹,一丝不快。
本恩在坟冢的花丛里坐了很久很久后,远远地祭拜父亲,然后去了芬里大街的天使之名家里。天使之名的父母不在家,他们也随着众人去为约瑟夫送葬了。他们的家里,只有天使之名一个人坐在栽满黎黎树的院子里。他正在画一幅画,画上只有一个黎黎树,树下面遍地的黎黎花,画中似乎有风在吹动,树的周围也是花。很有意境,令人神往。
他见本恩走了进来,就放下手中的画笔问,你没去你父亲的葬礼本恩看了他的画一眼,漠然地回答说,没去。今天的黎黎花下的真快呀,天使之名不再看他,怅怅地说,它们即开即落,开的繁茂,下的繁多。它们在花的世界是静静地来,静静走。走过来都是一样的美不胜收。
本恩听罢,抬起头看去。他看见黎黎花在树丛中开的空前的茂盛,繁密。花朵在风的拂动下层层叠叠之中又带着凌凌乱乱。落山风总是来得很及时,它总会在黎黎花落地的瞬间骤然吹来。于是,天地间的尽是黎黎花在风的旋涡中飘荡。花开花落带给人们的都是享受,也许,这就是它存在的价值。本恩若有所思。
那我们对待逝去的人为什么不能像对待逝去的花儿一样呢,为什么久久悲伤呢是我们的后代没有花儿之繁多吗天使之名淡淡的自语。
活不明白的人,岂能又说的明白。本恩接过天使之名的话问,你觉得人死后会去往哪里
不知道。天使之名回答。他的眼睛依旧像弥漫着朦胧的薄雾般生动。他顿了顿说,不过在3年前,我站在卡卡度的湖边吹风。无意中看见了异象门,便走了进去。在那里,我看见了我认识的死去的人们。我还看见我们城里的恶棍卡杜,他被一团熊熊烈火包围,样子很痛苦。我还看见一个黑乌鸦一样的人也在火中燃烧,他的翅膀被烧毁后掉落在了一片长满紫桐花里痛苦的呻吟。当时,我不忍看下去,便逃了出来。天使之名恐惧地说着,眼神里满了恐惧。
本恩听了,表情很复杂。
……
西维亚已经有44天没有去月亮河了,在她生日第二天’她的外祖母同她一起去她母亲的坟墓上祭奠,夜姬在母亲的坟墓上许下承诺,将尊行母亲的遗愿,一生不与再与异性接触。从母亲的坟墓回来后,西维亚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想念本恩,想见本恩,特别特别的想。但是她又不能违背承诺出去她便呆在家里拿着一本书默默地看。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家的门外总是传来一阵阵铜铃声,声音清脆而持久。夜姬以为本恩来了,就在外面。或许真的是本恩来了,在每天的那个时辰,或许不是,没人知道。而夜姬就坚信那就是本恩,或许那根本不是,从来就不是。
这一天的清晨,西维亚醒的很早很早,她的头很痛。这时候,她看见外祖母穿着一身白衣走了出去。西维亚没有心情理会。低头拿起摩尔林书默默地看了起来,她捧着摩尔林书从第七页读到第十八页,直道她感到厌烦疲惫了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走到了大门外,此时的天空还有一丝丝微亮,大门外的黎黎树下,白色的黎黎花静无声息的落着。夜姬看着满目的落花,神伤的想起了本恩。她抬头朝月亮河望去,她很想去那里,看看本恩是不是也去找他了。可是她已经在母亲的坟墓上发过誓了,这一辈子都不与异性接触。
此时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茫茫白雪,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她决定趁外祖母不在家出去走走。于是她穿上白色的长袍带上帽子走出了家门。在这个美丽的月亮城,下雪是很罕见的一件事,孩子们看见天空纷纷扬扬地飘着大大的雪花十分开心,小镇的街上到处是奔跑的孩子,一切日常的活动都重新规划的与雪有关了。
只是,她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哎,真是可惜!善良的约瑟夫就这么死了这时两个老年人从远处走来,其中一个默默地叹息。
他的身体一直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他那帮不争气的孩子足够能摧毁一个健康人的意志。
他好像还有个小儿子,对了,今天出殡怎么没有见到他。
不知道!一个小妾生的,他是一个不被待见的一个小孩。
两人边说边议论着,渐渐的穿过一条小巷越走越远。
西维亚拾听着两人的谈话,怔怔的站在原地。她望着天空的鹅毛大雪,心想:本恩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现在一定很难过。
这时外祖母突然从一个路口中走了出来,她急匆匆地埋头走着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谁!她不乐意地问了一句。
是我,外祖母。西维亚眨着眼睛疑惑地望着外祖母。祖母去了哪里,脸上怎么会有血渍
外祖母看见西维亚突然站在自己的跟前,她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把脸掩了起来解释说:刚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没事的孩子。
哦,是吗西维亚是个心思简单的孩子,她相信了祖母的话,关心地说:祖母年纪大了,以后出去走路不要那么快,多多留意脚下的路。
嗯!外祖母点点头,一把拉过西维亚说:我们回家吧!
好!
她们回到住处后,西维亚的外祖母拉里用灰色的梳子梳了梳头,她那银白色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肩膀上。她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白布包好头发,然后对西维亚说:西维亚,你以后就是个大姑娘了,你还是,还是——拉里说到这里望向窗外,窗外的黎黎花下的漫天的飞,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沉默了下来。
在她们的住所外,远处的墙壁全部是用玫瑰花石筑成的,远远望去,像花又像篱笆,而其实上它只不过是拉里用幻术变出来的结界墙。
西维亚坐在屋子里,手里拿着一个花篮,她趴在花篮上问:外祖母,我还是什么
你拿起《摩尔书》翻到地132页,看看上面写着什么拉里放下梳子望着她说。
西维亚便拿过桌子上的《摩尔书》翻到了132页默默地看了起来,上面记载着在上古时代,有一个叫花千代的玄女出生在临界的仙河畔上,她在长到一千岁的那一年来了一个叫月亮城的地方,她喜欢这里的静谧,喜欢这里繁花似锦,花雨一样的世界。于是,她就留了下来。她变换成了一个普通的姑娘,再后来,嫁给了月亮城的王……。
我妈妈不是普通人
那当然!
那外婆你是
我只是花千代的一个随身侍女。拉里随手一挥,她们的眼前便出现了关于花千代活着时候的影像,拉里说:西维亚你看看吧,这个是乾坤镜,可以看到上下五千年的古往今来。
西维亚站起了身,她惊讶地望着乾坤镜里的母亲,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仙气飘飘。里面唱着一首歌:青岩山下花千代,临界河畔下凡间,啊,啊,一身仙气无人及,青衣飘飘成为人……。
妈妈为什么要成为人我看她居住的地方也不错。西维亚问外祖母。
那便是她个人的执念了。天下诸城那么多,她偏偏来到月亮城,并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情劫,一切皆有定数!外祖母说着收回了乾坤镜淡淡地说着。
为什么玄女不可以动情,不可以与异性交往。西维亚不明白其中原因问外祖母。
因为玄女和人类不是一类啊!就像鬼族和妖族,不能互相通婚是一个道理。玄女只能和拥有黎天剑的九天玄尊在一起。
那,我呢,外祖母,我算什么呢
你算半个玄女!
那我将来是跟人通婚呢,还是也找一个新一代的拥有黎天剑的人在一起呢
这个,你还是不要跟人类通婚为好。
为什么
为缩短你的寿命。
西维亚听了低下了头,她为自己这特殊的身份感到懊丧,她倒希望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过着俗世无忧无虑的日子,看来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要重新规划了。
她继续翻着摩尔书,心中的烦恼万千。此时,窗外的黎黎花下的密密麻麻的,雪白雪白的,白落鸟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它们不停地叫着,似乎在哀鸣着什么。
白落鸟是月亮城的圣鸟,它们雪白的羽毛穿梭早黎黎花树里,若不细细去看,变分不清花与鸟的存在。
白刺鸟喜欢黎黎花,它们平时栖息地地方就是黎黎树。黎黎树的树皮也是雪白色的,白落鸟的鸟巢是白刺鸟用玄叶湖里的水草搭造的。鸟巢白而凌乱,白而纷杂。它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个个搭建在黎黎树上。
有时候美就是这么的不经意,无论是动物随意搭建的,还是出于人类的智慧,它都长存与天地间。
到了夜晚,拉里从厨房里做了一些冰冻膏端了出来,这冰冻膏是她早晨把魔幻瓶挂在黎黎树上接下的晨露制作的,冰冻膏是用黎黎花的花瓣制作的。其味十分的鲜美,滑嫩。
西维亚最喜欢吃外祖母做的冰冻膏了,她随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趴在桌子上默默地望着窗外的花海。她吃了一口冰冻膏问外祖母:祖母,为什么你是母亲的侍女,我却问你叫祖母
因为我比你母亲的岁数大,早在千年之前就在侍奉和守护着你母亲的出生,但我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只是她的守护者而已。
哦,你为什么不同我妈妈回去呢
我要留下来看护你啊!
我可以住在王宫里啊,跟我的父王住在一起啊!
不行,你的继母不会善待你的,你若是跟你父亲由你父亲照顾,你会受尽继母的欺负的。拉里说罢起身走到了门外。她心事重重地望着门外的玫瑰花,今夜的玫瑰花是紫色的,紫色的玫瑰小小的,上面落满了黎黎花。
这些玫瑰并不是普通的玫瑰,它们会随着天气和温度的变化自身的颜色也随之变化。拉里喜欢玫瑰,除了玫瑰她什么也不爱。
拉里一辈子单身,她已经三千多岁了。她从出生起就居住在临界的仙河畔,她是仙河畔的一条锦鱼,经过千年的修行,从而化身为人。
后来的一天,她在临界的仙河畔上游玩,无意中发现河畔的一个莲花瓣上一个雪白的娃娃躺在上面,出于好奇,她便终日守护着这个不知来自于哪里的孩子,给她取来莲汁水,一日一日的抚养长大。
她给这个孩子取名叫西幻,西幻长的绝世又美丽,她天资聪慧,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只是一日里,西幻只身去往下界之后,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再后来,她突然的就嫁给了下界月亮城的王,拉里知道这件事情后就追随到了下界。西幻是拉里唯一的一个孩子,她放心不下她,虽然她从不干涉西幻的所作所为,但是她对爱是真挚的。只是她还不知道西幻的真实身份。
直到有一天西幻的父亲出现,拉里才知道西幻的父母是临界河畔的九天圣尊离天,西幻的母亲是九天玄女,她早在数千年前的一场人妖大战中不知所终。而九天圣尊离天也在此次战役中被困妖族千年。
后来的一天,一个误入禁地的小男孩无意之中闯破了结界就下了他,他才只身逃出了妖族。本想着回到临界河畔能找到妻儿,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后来有人告诉他,公主被临界的长老送到了临界的河畔。
为什么要把她送到了临界河畔离天问。
长老推算了,说公主只有待在临界河畔才能转运,也能逃过人族和妖族的追杀。
离天听后,便找到了拉里,但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拉里告诉他,他的女儿已经下界去了,离天听了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注定要和人族扯上关系,罪孽啊,离天自知天命难为,便去寻找失踪的妻子去了。他临走前祝福拉里,一定要照顾好西幻,待他找到西幻的母亲,他们就回来团圆。
这一去百年,离天自从离开后再无出现过。
拉里站在黎黎树下静静地回忆着过往的一幕一幕,心中略带伤感,她扶着黎黎树看着院墙上上的一砖一瓦,她有些想念西幻了,她欺骗西维亚西幻已经死了,其实西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她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西维亚,为了西维亚,也为了西幻,她必须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她死去。
西维亚坐在屋子里看着门外站着的外祖母,她有些疲惫了,便趴在桌子上慢慢地睡着了。
拉里回到屋子里,西莉亚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给西莉亚披上了一个毯子,然后坐在了西莉亚的身边。
她在西莉亚的身边坐了一会儿,看着西莉亚睡熟了,就匆匆的地披起长袍离开了家。
天色越来越暗,街上的黎黎花在入夜后开的越发的繁盛。月亮城的风一年四季每一天都有,风吹花落。这风似乎是为黎黎花而存在的,有了风的吹拂,黎黎花似乎有了招摇的资本。
拉里一个人独自在月亮城的大街上走着,她的脚下是厚厚的黎黎花瓣。她的身后不知何时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拉里猛的一回头,白衣人猝不及防之下无处遁形只好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拉里打量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衣人,他一袭白袍,眉清目秀,身材高昂挺拔。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拉里问他。
我是黎黎树的花仙,住在这里几千年了,这里方圆千里的面积都在我的窥视之内。你说我跟着你,说的我好不开心。白衣人面色不悦,表情冷傲。夫人,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他问。
我看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拉里见此人言语生冷便冷冷地回复他。
你是要去西泽吧白衣人坐在了一个用木桩做成的凳子上问。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白衣人的手中拿着一个彩色的小葫芦,葫芦里装着他独自密酿的黎黎花酒。
先生喜欢喝酒是吗拉里看着他手中的酒壶问。
那是自然,这天地间唯有酒能让我情有独钟。男人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暗淡的夜色缓缓地说。
月亮城的人哪家不会酿酒,哪家酿的酒都不差。拉里不以为然。
这我就不信了,有谁酿的酒能比的上我酒圣白衣人拎着手中的酒壶神色逼人的望着她。
你这名号恐怕是自己封的吧
不,我们黎黎一族封的。
你们住在哪里
西泽。
你们为什么不住在月亮城呢
月亮城凡人太多,太吵了。西泽乃仙外之地,除了我族之人,很少有人类会去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西泽
你不是经常去吗我经常见你往西泽跑你在寻找什么人吗
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西泽的空气好罢了。拉里闪烁其词。
你在找驻颜术吧
不要胡说,我找驻颜术作甚
千年以来,坊间传闻,传说月亮城之外方圆千里之处有一稀奇之处,名曰西泽,西泽之内有三大神术,其一还魂术,其二驻颜术,其三酿酒术。难不成你是想偷偷潜入我西泽偷学酿酒术不成白衣人一个移步换影直接逼近拉里眼神犀利地凝视着她问。
我想你是想多了吧,我对你们西泽并不感兴趣。拉里不想再与白衣人对话下去,转身要走。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连我们西泽的入口处都不知道,去了也是白去。
你——
我只是好意提醒,想去西泽没有邀请函,就找不到入口!男人随手一挥,一个彩色的冰晶样的东西飘到了拉里的眼前。这个是邀请函,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就拿了这个去吧!收下它,也不枉你去了这么多次的执念。
拉里看着眼前的飘着的东西伸出手去接住了它,她想对白衣人倒声谢谢,白衣人却已消失不见。
拉里接过邀请函,邀请函在拉里的手中瞬间化为乌有。此时,空中传来声音说:此邀请函为永久VIP,以后你去西泽可畅通无阻,用不受限。
可是它已经消失了
你伸出手掌再看看!
拉里伸出手去,但见手上一道红痕。
它已印在了你的手上,你只管去便可。
拉里听罢,望向月亮城的空中,白衣人已不见踪影,只有漫天的黎黎花缓缓飘落甚是迷人。
徒步去往西泽未免是劳神伤力,拉里索性使用幻术转瞬即到。
西泽之地有迷之绿色森林,有沼泽地,更有黎黎花生长在方圆四周。里面的沼泽之气长年地笼罩着西泽,常人走进去,它就是没有人居住的世外之境,但常人的肉眼凡胎看不到西泽的真实世界。
西泽的真实世界车水马龙,烟火之气不比人间差。只是想要进入西泽,没有西泽的邀请函,纵使走入西泽境地,肉眼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上水,一方沼泽。
拉西曾经来过很多次,都没有找到进入西泽的办法,不想今夜竟有缘结识西泽花仙,偶尔花仙赠与的邀请函,拉西的心情瞬间变的格外的好,她不知道,拥有了这张邀请函之后,她接下来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顾不得想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
拉西使用迷之影幻术瞬间来到了西泽沼泽地,此时的沼泽地上仙雾缭绕,漫天的萤火虫在树林里轻轻地飞着,这里的月亮特别的大,特别的圆,低低地挂在天空树梢的位置。
拉西站在树林里,她白色的脸庞略显苍老,是的,她已经有七千岁了,不老才怪呢。只是作为一个人鱼族变换成的女人,她更希望的是长生不老和青春永驻。只是这一切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暂时还找不到真正的解决办法,她听说西泽有一方子,能让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她希望寻得这个方子,好让自己日渐苍老的容颜能够重新焕发青春的光彩。
只是她来过很多次了,都无疾而终。西泽之地,大而宽广,表面看上去长年笼罩在一方山水之间,但西泽的真实世界却是不为人知。拉西对西泽的神秘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期待。她伸出手去,手中的红色痕迹瞬间像是接受了感应一样,拉西的眼前哗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入口,拉西抬起脚轻轻地迈了进去。
西泽的世界是有白昼的,拉里一走进去瞬间觉得不适应,她感到眼睛一阵阵的刺痛,痛的睁不开。
就在这时,一把伞遮在了她的头上,她的耳畔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料想你来到西泽定会不习惯,我便带了把伞来,这里不是月亮城,你已经习惯了没有日出日落的日子,视力大不如前,没把伞来西泽定是要眼睛受伤的。
拉里抬起头去,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异性站的这么近,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转身后退了一步说:谢谢了,如果你是来送伞的,麻烦把伞给我。
花仙看了她一眼,直接把伞递到了她的手中。他说:我在西泽住了九千年,我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男花仙,既俊美又不会老的男花仙,我看你年纪没我大,倒是已显老态,看来人间真是不适合长久的居住。
你俊美又如何,俊美不还是在漫漫的长夜里孤零零的坐在树枝上惆怅地喝酒拉里嘲笑他。
谁说我孤零零谁说我惆怅,我看你是想多了吧!若不是我看你执念太深,想来西泽,我才不会大半夜的守在——花仙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说漏了,便把头转向了一边,傲慢的扬长而去。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啊拉里觉得自己说话太过直白,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肯帮自己的人却被自己言辞拙劣地气走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就在这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低着头在她的身边嗅来嗅去的,他边嗅边说:我好像闻到了人类的味道,你是人老头深处手去指向了拉里。
你是说我吗拉里问老头。
老头没有理会她,而是直勾勾地望着拉里的身后,拉里转过头去,我的个天,她发现她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少年,少年害怕地看着老头,眼睛里满了恐惧。
你是怎么进来的老头厉声问着转眼间一把抓住了少年。少年看着拉里大声叫:西维亚的外祖母救我,快救我!
你认识我拉里很惊讶。
嗯,我是约瑟夫的小儿子本恩,我是西维亚的好朋友。他大声叫。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拉里问他。
很简单,趁你不注意偷偷跟着你进来的。这时花仙突然飘落在了拉里的身边,冷冷地看着老头手中拎着的少年说。
少爷,要不我把他直接扔出西泽结界老头对花仙说。
那倒不必了,既然来了,也算你与我西泽有缘,好歹也算一个客人,索性我邀请你们二位到我府上坐坐,不知拉里夫人可否赏光。花仙语气略有调侃,神情倒挺自若。
哎,等等,再加我一个。与此同时,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小姑娘突然从一个角落里蹿了出来,站到了大家的面前。
西维亚拉里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偷偷地跟着你呀,祖母西维亚调皮地说。
那他是怎么回事拉里指了指老头身边的少年。
这个啊,我在路上遇见他了,我们两个就悄悄地跟着你来了。西维亚看了看少年说。怪只怪你只顾着和花仙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俩。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拉里生气了。不是让你不要接触异性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知道吗,你身上一直背负着一个血咒,你不能动情,不能喜欢上异性,一但你动情了,你就会慢慢的死去的。拉里说着,有些伤心地低下了头。
所有的遇见与缘分都是因为前世太多的执念,都是因为彼此相欠,才会在这一世继续纠缠,所以不必刻意的去躲避一些躲不掉的天意。花仙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规劝拉里,又似乎在说自己。
拉里听了,觉得花仙的话挺有道理,不禁的对他产生了几分敬重。她看了花仙一眼说:你们两个既然来了,就规规矩矩的,保持距离,知道吗
嗯嗯!两个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频频点头。
哎,我可没同意让他们俩都留下。花仙看着西维亚有意刁难地说。
你刚才不是答应让他们留下来的吗拉里质问花仙。
我刚才答应让少年留下,我可没答应让她留下。花仙有意辩驳。
那怎么办
走一个!花仙说。
本恩听了,望着西维亚说:那,那我走吧,你保重。他说罢,朝身后的结界出口处失意地走去。
干嘛呢,我还没有说完呢!花仙再次卖起了关子。他捋了捋头发,看了看天空说到:西泽要下雨了,你们跟我一起回我的住处吧,只是你们两个小家伙要为我浇七日的黎黎花,方才可以离开。
真的吗本恩转回身,心中满是惊喜。
走吧!花仙随手一挥,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彩色的马车,这马车每匹马都长了两个头,身上还有一对白色的翅膀。
这是什么啊西维亚问。
这叫白赤,是我们西泽的神兽。老头对西维亚说。
快坐上吧你们几个。花仙袖子一挥,自行扬长而去。老头见自己公子走了,就坐上马车,带着他们几个赶往自家的府邸。
西泽的路上薄雾弥漫,刚刚还阳光灿烂的,这会儿已经乌云密布,没多大一会儿,天空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这里的天气真是诡异!西维亚望着马车外的天空说。
这里岂止天气诡异,我觉得一切都不正常!拉里凭借着自己对天文地理粗略的了解判断:虽说月亮城是因为宇宙空间失衡,才导致这个地方终年只有月亮没有太阳。但是我初步判断西泽这个地方应该终年只有太阳没有月亮,它们两个其实是阴阳互补的,只要打破它的结界,月亮城和西泽便能昼夜正常循环。不然的话这种极昼和极夜的日子,极其不利于人们的休养生息。
结界它们之间的结界在哪里外祖母你能找的到吗
我初来乍到,哪知道它们之间的隐形结界在哪里而且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在制衡着周围的大气层,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拉里观望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么外祖母,一会儿我们下了马车后,是不是见到的都是白昼西维亚望着飞行的白赤神兽心中充满了期待。
应该是吧!
我很期待哎,在月亮城住久了,从小到大过的都是极夜的日子,现在终于可以看极昼了!西维亚眨着眼睛,心情激动。
一直坐在前面赶马车的老头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挥舞着手中的白色的长鞭快速地赶着马车,两头白赤神兽在老头的指挥下穿过云层,穿过气流,又绕着高耸的西泽建筑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宽敞的开满黎黎花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此时,天空的大雨已经停了,一道美丽的彩虹横跨在西泽的上空,在彩虹的上方,一轮明媚的太阳躲在渐渐飘远的云朵后面。
西维亚感到有些刺眼,她立马用手捂住了眼睛。
这时,坐在马车前面的老头放下手中的马鞭然后跳下了车,他从马车了拿下几顶白色的帽子递给拉里说:你们都带上吧,这里的阳光对你们的眼睛不好。
拉里接过白色的帽子,分给两个孩子,然后自己也带上了一顶。
两头白赤神兽停下后,便静静地站在原地吃地上的青草,它们头上的触角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是一道道白色的光环,甚是好看。
这两头白赤神兽太好看了,我好喜欢它们!西维亚在老头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然后快步地走到白赤神兽的身边,抚摸着白赤神兽的的毛发心中甚是喜爱。
本恩也很喜欢,他跟在西维亚的身后,从地上拔了一些青草,然后把青草递给白赤神兽。白赤神兽似是饿极了,一口便吃下了本恩手中的青草。
看,它们很温和,很友好!本恩微笑着看向西维亚,西维亚不知何时蹲到了地上,她的长裙飘逸地散落在身边,白赤神兽吃着地上的青草,一只脚踩在了西维亚的裙子上。哎,西维亚,白赤神兽踩到你的裙子了
哦,不要紧,不用管它。西维亚歪着头看着白赤神兽,呆呆地说:我喜欢看它们吃草,它们吃草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
我也喜欢!
老头站在马车前,他的手里不断地卷着刚才放在马车上的白色皮鞭,他变卷边望着待在白赤神兽身边的两个孩子说:这个白赤神兽可是我们这里最受人们喜爱的神兽,不过,我们这里的神兽很多,就怕你们两个小家伙见了会眼花缭乱,见异思迁!
不会的,我感觉,这个白赤神兽是最好看的,最可爱的,我绝对不会再喜欢上其他的神兽!西维亚把头转向老头,并坚定自己心中的看法。
那不一定!你们还没有看到其他神兽呢
其他神兽其他神兽长什么样子本恩有些好奇了,他问老头。
这个你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
老头收拾好缰绳对他们说:走吧,带你们去我们的庄园拜见我家的花仙,他还在客厅等着你们呢!
嗯!好!
一行人穿过亭台楼阁,石桥走廊,然后步入一个空旷宽敞的大殿。在大殿之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以及古董文物。
你们这里真是奇怪,花草种在屋外院子里就可以了,为什么种大殿里呢拉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问带路的老头。
这你就不懂了,但凡被花仙移到大殿里的植物,都是喜阴不喜阳的,它们在外面是无法生存的。老头走到一个白色的白凌花跟前说:你看此花多么的另类清纯,但它只能种在这里,倘若是种在户外,不到一个时辰,它便会快速地死去。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家主人还是个养花的行家!
行家我倒喜欢叫他花匠!
年纪轻轻,做花匠,真是人间少有!拉里感慨一声,然后把鼻子凑到了白凌花的花瓣上,不料她刚凑上去,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紧接着本恩和西维亚也跟着打起了喷嚏。怎么会这样拉里觉得其中应有玄妙,便问老头。
这时,花仙像风一样突然飘过大殿,他的嘴里叼着一只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然后轻盈地落在了白凌花的旁边。
花仙,我以为又在长亭苑喝的一塌糊涂的睡着了!老头望着自家主子神态自若地说:没想到你今天倒是挺精神!
我花仙哪天不精神我可是千杯不倒的酒窖子!花仙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西维亚捂着嘴莫名其妙地问。
笑你们几个的连锁反应!
什么意思
知道这个白凌花还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吗
什么名字
喷嚏花!但凡初次接触它的人都会不断地打喷嚏!花仙朗声笑着,他的长发及腰,面容俊美,一张标志的男儿脸生的比女人还要好看。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拉里看着她,心中略有嫉妒。
男人啊,我怎么可能是女人呢我可是堂堂的七尺男儿!花仙瞬间表情凝重,他一把拽过拉里说:只不过是生的比你精致比你好看些罢了!怎么,你还羡慕了不成
哼,不就是一副皮囊,躯壳而已!拉里不屑一顾。
是吗那你来西泽干什么来了,难道不是奔着西泽的不老之术来的吗难道另有其他想法
请你不要武断猜测好不好,我自己有我自己的理由,而且像我这个一把年纪,活了几千岁的人了,不服老就是不认命。拉里试图辩解,语气中含有牵强。
算了,我也不猜测你了,你们既然来了,今日我做东,东边的长亭里,我们吃顿便饭如何花仙话锋一转,凌厉的眉目让人看了不容拒绝。
好吧,我的这两个孩子跑了一路,相必是一定饿了!你们带路吧!
嗯,请——花仙长臂一挥,径直出了大殿朝日出的东方走去。他腰杆笔直,行走如风,远远望去,似一道绝美的风景在长廊里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