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药香里的童年
五岁的舒宜然踮起脚尖,小手勉强够到红木药柜的第三个抽屉。药房里弥漫着陈皮与当归混合的苦涩气息,她早已习惯这种味道,就像习惯母亲永远停留在姐姐身上的目光。
三七粉要称三钱,多一分则效减,少一分则力不足。父亲舒明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严厉而不容置疑。舒宜然抿着嘴,小手握着铜秤,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父亲,我称好了。她怯生生地转身,捧起药包。
舒明远扫了一眼,微微点头:今日的功课是背诵《伤寒论》太阳病篇,晚饭前我要考校。
是,父亲。舒宜然低头应道,余光却瞥见窗外花园里,母亲正亲手为舒慧柔梳理长发。八岁的姐姐穿着鹅黄色洋装,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像极了画报里的西洋娃娃。
那是母亲与前夫所生的女儿,随母亲改嫁进入舒家后改姓舒。按理说,作为舒家嫡女,舒宜然本该更受宠爱,可现实恰恰相反。
发什么呆父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舒家医术传嫡不传庶,你是舒家唯一的希望,容不得半点懈怠。
舒宜然攥紧了衣角。她记得三岁那年第一次被带进药房,父亲说舒家世代行医,先祖曾为宫廷御医,传到这一代绝不能断了传承。而姐姐只需要学习钢琴、绘画这些锦上添花的玩意儿——这是母亲的原话。
傍晚,舒宜然在书房背诵医书时,听到楼下传来钢琴声。那是舒慧柔在练习《梦中的婚礼》,琴声流畅优美,伴随着母亲轻柔的指导。她忍不住走到楼梯转角,看见母亲站在钢琴旁,手指轻轻搭在姐姐肩上,眼中满是骄傲。
宜然。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黄帝内经》有云:'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学医之人最忌心浮气躁。
舒宜然慌忙转身:女儿知错。
父亲的目光越过她,投向楼下的母女二人,眉头微蹙:你母亲她...罢了,去把《本草纲目》中关于人参的条目抄写十遍。
2
十八岁的差距
十年后,舒慧柔十八岁生日宴会在舒家别墅举办。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通明,京圈名流济济一堂。舒宜然站在角落,看着姐姐一袭白裙在人群中翩跹如蝶。
听说高家公子今天也会来。管家李婶小声对厨娘说,两家长辈有意撮合呢。
舒宜然心跳漏了半拍。高宁轩,高家独子,比她大四岁,是京城豪门圈里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她下意识整理了一下旗袍领口,这是她十六岁生日时母亲送的——唯一一件不是为学医方便而准备的衣裳。
宜然。母亲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把这个送到你姐姐房间去。
舒宜然接过盒子,沉甸甸的。上楼时她忍不住打开一条缝——里面是一块羊脂白玉佩,是母亲高价拍得的。
她站在舒慧柔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谈笑声。
...宁轩哥,你真的要送我斯坦威钢琴姐姐的声音甜得发腻。
只要你喜欢。男声低沉温柔,对了,听说你妹妹中医天赋很高
哼,不过是死记硬背罢了。舒慧柔的语气突然冷下来,她那个人古板得很,整天泡在药房里,身上都是药味...
舒宜然轻轻放下锦盒,转身离去。回到自己房间,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个香囊——每年姐姐生日,她都会亲手制作安神香囊作为礼物,却从未送出去过。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舒宜然从窗口望下去,看见母亲当众将玉佩系在舒慧柔腰间,而高宁轩站在一旁,西装笔挺,面容俊朗,目光始终追随着姐姐的身影。
她想起自己十六岁生日那天,只有父亲送的一套《金匮要略》精装版,母亲甚至忘了日子,带着姐姐去听音乐会了。
3
联姻的阴影
舒小姐,这个穴位是京城中医院院长指着人体模型问道。
舒宜然收回思绪,准确点出:足三里,属足阳明胃经,主治胃肠病、下肢痿痹。
这是高家安排的相亲宴——如果一场满是医学界泰斗的饭局也能算相亲的话。高家长辈坚持要考察未来儿媳的医术造诣,舒宜然知道,这是父亲极力促成的结果。
不错。高老爷子满意地点头,转向身旁的年轻人,宁轩,你觉得如何
高宁轩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爷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
舒宜然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高宁轩是在姐姐十五岁生日上,他送给舒慧柔一束荷兰空运的郁金香,却对她这个正牌未婚妻视而不见。
听说舒小姐擅长针灸高宁轩突然问道,眼中带着挑衅。
略通皮毛。舒宜然谨慎回答。
那不如现场演示一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正好我最近肩颈不适。
在场长辈都露出赞许的神色。舒宜然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在服务员搬来的椅子上示意高宁轩坐下。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后颈的皮肤时,感受到一阵细微的颤抖。找准风池穴,她捻针轻入,手法娴熟得不像十八岁的少女。
唔...高宁轩发出一声轻哼,随即惊讶地转动脖子,真的不疼了。
舒宜然正要收针,却听见他压低声音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喜欢你。我知道是你总在慧柔面前说我的坏话。
她手一抖,险些失手。收回针时,脸上已经恢复平静:高公子多虑了,我对姐姐从未有过半句微词。
宴席散后,舒宜然在洗手间里听见两个名媛的议论。
...听说高宁轩和那个舒慧柔早就在一起了。
那今天这是...
政治联姻呗,舒家嫡女的医术传承可比那个拖油瓶有价值多了。
水流冲刷着双手,舒宜然盯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眼下淡淡的青黑,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她突然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4
订婚的背叛
舒宜然十八岁生日这天,舒高两家正式举办订婚宴。舒家大宅张灯结彩,比舒慧柔当年的生日宴还要隆重三分。
小姐,这是夫人送来的礼服。助理捧着一个大盒子进来。
舒宜然打开盒子,是一件正红色旗袍,绣着精致的百子图。她抚过那些栩栩如生的刺绣,这是母亲第一次为她精心准备衣裳。
夫人说...希望小姐别再穿那些素色衣服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舒宜然点点头,任由化妆师团队为她梳妆打扮。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朱唇皓齿,却眼神空洞得像个人偶。
宴会厅里,高宁轩一身黑色西装,英俊挺拔,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长辈身边。舒宜然缓步走来时,宾客们发出赞叹声,而他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
仪式即将开始,司仪却发现准新郎不见了。舒宜然站在台上,手中的捧花微微颤抖。忽然,大门被推开,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
老爷,夫人!高少爷他...他和大小姐...
舒明远脸色铁青:说清楚!
有人看见他们开车往机场方向去了!大小姐的行李也不见了!
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舒宜然感到无数道目光刺向她,有怜悯的,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她站在那里,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示众,耳边嗡嗡作响。
混账东西!高老爷子猛拍桌子,立刻冻结宁轩所有账户!舒兄,你们家那个...
舒夫人脸色煞白:慧柔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舒宜然看着母亲第一时间为姐姐辩解的样子,突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宜然...父亲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她平静地说,声音稳得不可思议,让各位见笑了。
当晚,两家紧急会议决定,为保全颜面,改由高家小叔高逸宸与舒宜然订婚。三十岁的高逸宸是高家实际掌权人,比舒宜然大十二岁,传闻中手腕狠厉,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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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然,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父亲在书房里对她说,高逸宸虽然年纪大些,但为人稳重,而且...
我明白。舒宜然打断他,我同意。
她没有告诉父亲,早在三年前的一次商业晚宴上,她就见过高逸宸。当时她被几个纨绔子弟嘲笑身上有药味,是高逸宸一句话解了围:药香总比铜臭强。那时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古井无波,却让她记了很久。
5
破碎的幻梦
德国柏林的一间小公寓里,舒慧柔摔碎了第三个杯子。
这就是你说的好生活她指着狭小的房间,连一架像样的钢琴都没有!
高宁轩烦躁地抓抓头发:家里冻结了我的账户,现在只能靠奖学金...
我不管!我要回国!舒慧柔哭喊着,妈妈说过会帮我的!
与此同时,舒家别墅里,舒夫人正偷偷收拾行李。
你要去找慧柔舒明远站在门口,声音冰冷。
她是我女儿!现在高家断了宁轩的经济来源,两个孩子怎么活舒夫人泪流满面。
那宜然呢她也是你女儿!
舒夫人沉默片刻:宜然...有你这个父亲就够了。她从来不需要我。
躲在走廊阴影处的舒宜然紧紧捂住嘴。她原本是想来告诉母亲,自己并不介意与高逸宸订婚,甚至...有些期待。现在这些话永远哽在了喉咙里。
三天后,噩耗传来。舒夫人接到舒慧柔后返程的航班在阿尔卑斯山附近失事,无人生还。
葬礼上,舒宜然一身黑衣,一滴眼泪也没流。高逸宸站在她身侧,沉默如山。而高宁轩直到葬礼结束才出现,胡子拉碴,形销骨立,跪在灵前痛哭失声。
都是你!他突然扑向舒宜然,如果不是你答应改订婚约,爷爷不会逼我回来,慧柔她们就不会...
高逸宸一把拦住他,眼神凌厉如刀:够了!
雨夜里,舒宜然独自在院中焚烧那个装满香囊的木盒。火光照亮她苍白的脸,也映出屋檐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高逸宸撑着黑伞,静静注视着她,却始终没有上前。
当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雨中时,舒宜然抬头望天,雨水混着泪水滑落。
6
重生者的棋局
飞机坠毁的瞬间,舒慧柔猛然睁开眼睛。
她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着日期——2023年5月19日,距离她和宁轩私奔还有三天。
重生了...她喃喃自语,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前世她和高宁轩私奔德国,却因为经济拮据日日争吵,最终和母亲一起命丧空难。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舒慧柔翻身下床,走到落地镜前。镜中的女孩有着精致的五官和优雅的气质,这是她苦练钢琴多年养成的仪态。她轻轻抚摸镜面,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舒宜然,这一世我要让你尝尝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
7
订婚前夕的暗流
舒家老宅灯火通明,仆人们正为三天后的订婚宴忙碌着。
舒宜然坐在药房里,专注地研磨着药材。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操作着药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
小姐,夫人叫您过去。管家在门外轻声说道。
舒宜然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平静地放下药碾:知道了。
她整理了一下素雅的旗袍,走向母亲的房间。推开门,她看到母亲正温柔地为姐姐梳头,那眼神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慈爱。
妈,您找我舒宜然轻声问道。
舒夫人头也不抬:三天后的订婚宴,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这次联姻对我们舒家很重要,你千万别出差错。舒夫人终于抬头看她,眼神却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姐姐最近身体不适,你别总来打扰她。
舒宜然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走出房间,她靠在走廊的墙上,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从小就是这样,无论她多么努力地学习医术,多么乖巧懂事,母亲的目光永远只停留在姐姐身上。
8
背叛的开始
订婚宴前夜,舒慧柔敲响了高宁轩的房门。
宁轩,我有话对你说。她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高宁轩连忙将她拉进房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舒慧柔抽泣着,我妹妹那么爱你,我不能破坏你们的婚事...
高宁轩心疼地抱住她:别傻了,我爱的是你。明天我就带你走,我们去德国,远离这些纷争。
舒慧柔轻轻推开他:不,我不能这么自私。你应该和宜然在一起...
那个只会摆弄草药的木头人高宁轩不屑地冷笑,她连你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舒慧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换上悲伤的表情:可是...
没有可是。高宁轩坚定地说,明天晚上八点,我在后门等你。我们一起离开。
舒慧柔假装犹豫地点头,心里却在冷笑。这一次,她绝不会跟他走。
订婚宴当天,舒宜然穿着红色旗袍,安静地站在宴会厅中央。宾客们窃窃私语,都在称赞舒家二小姐的气质非凡。
高宁轩姗姗来迟,脸色阴沉地走到她面前,连一个笑容都欠奉。
仪式进行到一半,管家突然慌张地跑来:不好了,大小姐不见了!
舒夫人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有人看到大小姐提着行李往后门去了...
高宁轩闻言,脸色骤变,不顾在场宾客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跑。
宁轩!舒宜然下意识伸手想拉住他,却只抓住了一片空气。
宴会厅顿时一片哗然。舒宜然站在原地,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她看到母亲怨恨的眼神,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高家长辈震怒,当即宣布取消这门婚事。舒宜然麻木地站在那儿,耳边嗡嗡作响,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9
重生者的新目标
三天后,高家突然派人来传话:为了弥补舒家的损失,高家愿意让高逸宸与舒宜然订婚。
舒宜然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药房配药。她的手一抖,药碾砸在了脚上,却感觉不到疼痛。
高逸宸,高家最神秘的人物,比她大十二岁,据说手段狠辣,连高家老爷子都要让他三分。
我不嫁。她第一次反抗家族的决定。
舒老爷子拍案而起:由不得你!高家肯要你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可是...
没有可是!舒夫人冷冷地说,你姐姐因为你的事已经离家出走了,你还想怎样
舒宜然咬紧嘴唇,不再说话。她知道,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真正在乎她的感受。
舒慧柔站在高氏集团大楼外,仰望着顶层办公室的窗户。那里是高逸宸的领地。
这次,我要的是你。她轻声自语。
她早已调查清楚,高逸宸虽然表面冷酷,实则对中医有着浓厚兴趣。而她手上,正好有舒家祖传的一本珍贵医书。
整理了一下裙摆,舒慧柔自信地走进大楼。她要以请教中医知识为名,接近这个高家最有权势的男人。
10
污蔑的开始
药房的檀木香混着草药的苦涩,舒宜然踮起脚尖在顶层书架摸索。指尖触到空荡的尘埃,她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乌木书架映着她骤然苍白的脸。那本用蓝布包裹的《金匮要略》手稿,祖父临终前颤抖着塞进她手里的传家宝,此刻竟不翼而飞。
她突然跪倒在地,青石板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旗袍。药碾旁散落的当归片被她慌乱的手掌碾碎,暗红的汁液像血一样沾满指缝。三个月的心血——那些写在宣纸眉批上的药方笔记,全都随着手稿消失了。
听说二小姐偷了大小姐的翡翠簪子去典当...
窗外飘来压低的议论,像毒蛇吐信般钻进耳朵。舒宜然僵在原地,掌心被指甲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何止呢。另一个声音带着夸张的颤音,昨儿个我亲眼看见她在夫人喝的参汤里加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舒宜然仿佛生活在地狱中。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背后的议论声;她精心熬制的药茶,再也没人敢喝;连从小照顾她的奶妈都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她。
最让她心碎的是母亲的态度。舒夫人看她的眼神充满厌恶,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妈,我真的没有...
闭嘴!舒夫人厉声打断她,你害得你姐姐离家出走还不够吗现在还想毒害我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月光像惨白的纱幔罩下来,舒宜然看着自己投在青砖上的影子——那么瘦,那么小,被廊柱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药丸从指间滚落,在石阶上摔成粉末,像极了她此刻碎了一地的心。
她慢慢蹲下身,把脸埋进染着药香的袖子里。这一次,没有眼泪。
11
觉醒的开始
那天晚上,舒宜然无意中听到母亲和管家的对话。
夫人,老爷说要把二小姐嫁到高家去...
随她去吧,反正我早就当没这个女儿了。舒夫人冷漠地说,要不是她,慧柔怎么会离开
舒宜然靠在墙上,感觉心脏被撕成碎片。她终于明白,无论她多么努力,母亲永远不会爱她。
那一夜,她坐在药房里,泪水一滴滴落在药材上。突然,她注意到药柜最下层有一个暗格,那是祖父生前告诉她的秘密。
打开暗格,里面是一本发黄的古籍——《舒氏秘方》。
舒宜然翻开古籍,第一页上祖父的笔迹映入眼帘:
医者,当以济世为怀,不为权势所动,不为名利所惑。
她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不再是悲伤的泪水。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啊,我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些不爱我的人她擦干眼泪,眼神逐渐坚定,从今以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她开始彻夜研读古籍,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医术中。那些曾经让她心碎的流言蜚语,再也无法伤害她了。
12
初露锋芒
一个月后,京城举办了一场中医研讨会。舒家原本派师兄林沐参加,但他在前一天突然食物中毒。
无奈之下,舒老爷子只好让舒宜然顶替。
研讨会上,一位老教授突发心脏病,众人手忙脚乱。舒宜然冷静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迅速为老教授施针。
不到十分钟,老教授的病情稳定下来。全场震惊。
这是...失传已久的舒家针法一位白发老者激动地问。
舒宜然淡然点头:是的,家传的'回阳九针'。
那位老者正是中医界的泰斗周教授。他当即邀请舒宜然参与一个重要研究项目。
高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高逸宸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舒家二小姐妙手回春,中医新秀震惊四座。
他眯起眼睛,想起前几天舒慧柔在他面前诋毁这个妹妹的话。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按下内线电话,查一下舒家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关于舒宜然的。
放下电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新闻照片上。照片中的女孩眼神清澈坚定,与他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舒家二小姐判若两人。
13
初次交锋
高逸宸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
有意思。他看着调查报告,嘴角微扬,舒慧柔回来后,舒宜然的名声就一落千丈...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舒宜然在遭受如此打击后,不但没有崩溃,反而在医术上有了突破。
安排一下,他对助理说,我要见见这位舒二小姐。
舒宜然接到高家邀请时,正在研究古籍中的一个复杂药方。
高先生想请您去高家老宅为他诊脉。管家恭敬地说。
她本想拒绝,但想到高家与舒家的关系,还是点头答应了。
高家老宅比她想象的还要宏伟。在管家的引领下,她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高逸宸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松。
舒小姐,久仰。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视她。
舒宜然不卑不亢地行礼:高先生。
听说你的医术很了得。
略懂皮毛。
高逸宸突然笑了:舒小姐太谦虚了。能施展'回阳九针'的人,可不是略懂皮毛。
舒宜然心头一震。这套针法极为罕见,能认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高先生对中医也有研究
略有涉猎。他伸出手腕,不如舒小姐先为我诊脉
当她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时,两人都感到一丝异样的电流。舒宜然迅速收敛心神,专注诊脉。
高先生肝火旺盛,想必最近事务繁忙。她平静地说,我开个方子,三剂即可缓解。
高逸宸注视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问道:舒小姐可曾怨恨这门亲事
舒宜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淡然道:怨恨无用,不如专注当下。
这个回答让高逸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14
危机与转机
舒慧柔得知高逸宸单独约见舒宜然后,气得摔碎了最心爱的水晶杯。
这个贱人!她咬牙切齿,明明已经身败名裂,凭什么还能翻身
她立即打电话给高宁轩,哭诉妹妹如何勾引高逸宸。高宁轩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发誓要让舒宜然好看。
与此同时,林沐找到舒宜然,满脸愧疚地道歉:宜然,我错了,我不该相信那些谣言...
舒宜然平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师兄:林师兄,有些信任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转身离开,没有看到林沐眼中闪过的阴狠。
舒宜然的研究引起了京城医学界的广泛关注。周教授邀请她参与一个国家级中医药研究项目。
这个项目成功后,你将成为中医界最耀眼的新星。周教授兴奋地说。
就在她准备签约的前一天,实验室突然起火,她所有的研究笔记和古籍抄本付之一炬。
更糟的是,有人举报她学术造假,项目组决定暂缓与她的合作。
舒宜然站在烧焦的实验室里,心如刀绞。她知道,这绝不是意外。
就在舒宜然陷入绝境时,高逸宸突然出现。
我可以帮你。他直截了当地说。
为什么她警惕地问。
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他递给她一个U盘,这里有实验室起火前的监控录像。
录像清楚地显示,是林沐潜入实验室纵火。
为什么帮我舒宜然再次问道。
高逸宸深深地看着她:也许是因为,我喜欢看那些被打倒后还能站起来的人。
15
新的开始
在证据面前,林沐不得不承认是受高宁轩指使。学术造假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项目组重新向舒宜然发出邀请,这一次,条件更加优厚。
签约那天,高逸宸亲自到场祝贺。
恭喜。他递给她一个精致的木盒。
舒宜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古法打造的银针,针柄上刻着济世二字。
这...
一个医者应得的礼物。高逸宸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
舒宜然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男人。他眉宇间的凌厉依旧,但眼神中多了几分她读不懂的温柔。
谢谢。她真诚地说。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人生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不再为别人的爱而卑微乞求,而是用自己的光芒吸引真正欣赏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