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三年牢狱,心如荒野 > 第一章

年少时,我救赎了一个人。
我助他白手起家,成为被人尊敬的陵城新贵。
后来,因为他,我从高高在上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变成人人喊打的杀人犯。
一场婚姻,我许他入骨深情,他赐我锒铛入狱。
白肆寒说,我害死了他白月光的孩子,我该死。
哪怕灵寒悦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屹立在陵城的童家一夜之间陨落在熊熊大火中,童家最受宠爱的女儿名声尽毁被自己的丈夫送入监狱。
三年折磨,磨去了我一身傲骨。
狱友的百般折磨,使我落下一身病根,我的眼泪在亲自感受到腹中的孩子慢慢离去时早已流干。
我深刻感知到自己时日早已不多。
出狱后,我竭尽全力想要逃离陵城去完成未了的心愿。
哪能料到,陵城早已成为一条冰冷的铁链枷锁,让我成为笼中鸟。
放过我,求求你......
白肆寒将我扯在怀中,凑近我如同恶魔低语:童瑶,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走,为我生个孩子,不然,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后来,白肆寒跪在地上狠狠扇自己巴掌卑微认错。
我望着今非昔比的男人,感慨真心瞬息万变。
绝不回头......
1
4106——
到。
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狱。
我简单收拾好几件入狱前带来的衣服,一旁的狱友恶狠狠揪起我的衣领,我下意识伸手挡在面前。
躲什么!
她拽住我的头发,警告我:小贱蹄子,你要是敢把发生在监狱里的事情说出去,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更何况这是寒总亲自交代的!你就收好尾巴做人!
是。平淡点点头,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见我如此乖巧,大姐大拍拍我毫无润色的脸放我离开。
到了外面,好好做人吧。
我身上穿着入狱时的泛白牛仔裤和白T恤,我抬手遮住面前刺眼的光照,摸了摸脸。
往日成万成万呵护的肌肤如今干枯无比。
精心弄好的头发此刻更是齐肩短发,分叉众多。
原本九十斤的体重,现在只有七十八斤。
被衣服遮盖下的皮肤伤痕累累,每到下雨天阵痛无比。
我咧嘴一笑,这有什么,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用仅有的硬币坐上下山的公交车。
车上的人有山上的村民,他们看到我如此模样,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一看就是刚刚从监狱出来,年纪轻轻的,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小姑娘不学好,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成了劳改犯,这种啊就是社会的败类。
就是,照我说啊,这种人就不配待在世上,要是我啊,早就一墙撞死了——
是啊,这三年,我怎么没有想过一了百了呢但我还有没有完成的遗愿。
只要完成,我对这世间就没有什么留恋了。
我小心翼翼抚摸着抱在怀里被衣服包裹的小瓦罐。
这里面,是我的孩子。
还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
恍恍惚惚间我在熟悉的地方下车,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一辆车拦住去路。
你们是谁
我紧紧抱着怀中的小瓦罐,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别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拽住我的胳膊强硬将我塞入车中,我强忍着恐惧,既然逃不掉,那就听天由命。
他们一言不发,对我没有伤害。
车在WN酒店停下。
我被两人粗鲁地推到酒店门口。
大门两旁赫然放着一席西装的白肆寒和一身婚纱笑容满面的灵寒悦。
呵——
贱男贱女要结婚了。
灵寒悦费尽心思总算如愿。
而她的得逞脚底却是一步步踏着别人的生命得来。
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兴趣,只想着迫切完成自己的心愿。
老实点——
见我不老实,其中一人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连带着耳朵轰鸣一声,久久听不真切。
我被他们半拉半拽来到大厅。
我跌坐在大厅中央,不明所以的人围上来。
这不是那谁吗
童瑶啊,那个童家大小姐,心机深沉陷害灵小姐的那个。
她怎么来了自己错了事还敢出现在这里,真是不要脸啊——
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刑满释放的时候啊。
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不死心还要再行凶吗
周围的闲言碎语污言秽语传入耳朵,围上来的人让我反射性想起了监狱中霸凌我的她们。
不是我——不是我——
我起身想要离开,身前围满的妖魔鬼怪步步紧逼,我的心脏开始阵阵作痛。
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温温柔柔的嗓音在叫嚷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动听。
大家都让开路,灵寒悦一袭秀衣慢慢走来。
她走快了,很轻易就能看出身体的缺陷。
灵寒悦的一只脚瘸了。
而大家公认的罪魁祸首便是我。
童姐姐,你回来了!
灵寒悦惊讶道。
我还以为你生妹妹的气了,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回来就好,我和阿寒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正好我还缺一个伴娘,你就帮帮我吧。
我望着站在面前的灵寒悦。
一袭秀衣漂亮动人,浑身散发着幸福小女人的气息。
而我,一身破旧的衣服穿了三年,略微佝偻的身姿不再挺拔,整个人憔悴到像刚刚从墓地里爬出来。
不。
我不想搭理面前的心机女。
谁曾料到她会上前出其不意牵住我的手。
而我条件反射轻轻一挥。
灵寒悦倒在了地上。
圈内的夫人纷纷上前搀扶住她。
童瑶,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悦悦好心邀请你,不计前嫌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还不知悔改。
我看啊,这个贱人就是对寒总死性不改搞欲擒故纵呢......
一身贱骨头,在监狱里肯定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我冷静看着眼前一切。
不是我要来这里,是被人有意拽来的,我在就不是当初的童瑶,灵寒悦祝你和白肆寒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灵寒悦眼中蕴含的情绪让我看不懂。
我管不了那么多,就要离开。
忽然一下,背后受到猛击。
本就难捱的右腿不受控制往前倒去。
却被人一手拦腰接住。
海洋之水的香味迎面而来。
熟悉的心跳让我一时间就认出了接住我的是谁。
我一手推开眼前人。
谢谢。
再次重逢,看到亲自把我送到监狱的白肆寒,心中再也没了当初的怦然心动和一腔热血的爱意。
取而代之的是积攒许久的恨意。
对他盲目听从别人而不相信自己妻子的恨意,更恨自己看错眼前人牵连家人的狠。
白肆寒皱眉看着一直低头的我。
他抬起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
童瑶,你怎么提前出来了
还有,你怎么成这样了
白肆寒不明白,当初送人进监狱的时候明明吩咐过要照顾好。
原本高高在上明媚耀眼的少女不复存在,只有眼前脆弱、狼狈不堪的女人。
犹如一把枯草。
毫无生机。
阿寒。
灵寒悦眼见情形不对,她上前挽着白肆寒的胳膊。
我没想到童姐姐会来,竟然来了我就想让她当我的伴娘,还能好好吃顿饭,没想到......她会带着一个瓦罐子来。
她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手中的东西。
我紧紧抱着,定定看着灵寒悦。
许是被我眼中的冷厉吓到,灵寒悦微微打颤。
是啊,她进来就一直抱着,里面是什么啊
众人众说纷纭。
我迫切要离开。
却被白肆寒握住胳膊,你抱的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他更没有资格知道。
白肆寒看着我冷冰冰的眼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也不想知道。
阿寒,别为难童姐姐了,既然童姐姐不稀罕当伴娘,就让她走吧,姐姐如此看重手中的罐子,肯定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我挣脱束缚要走。
拦住她。
两个保镖出手拦在我面前。
强硬按住我,保镖看懂了白肆寒的意思,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罐子。
还给我!还给我——
我歇斯底里的呐喊,有人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众人被我尖锐的声音和疯狂地表情吓得连连后退。
就连白肆寒诧异地看着我。
保镖弄疼了我的肩膀和手腕,但我丝毫不在乎。
我眼睁睁看着白肆寒打开了罐子。
灵寒悦上前好奇看了一眼,直接动手打翻。
啊——
骨灰散在地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血,孩子的血。
啊——天呐——是骨灰!
一个个的人散开,生怕弄到自己身上。
晦气啊!
阿寒,这好像是......当初童姐姐坏的那个孩子吧
灵寒悦一脸无辜捂着嘴巴。
白肆寒满脸阴沉:童瑶,当初明明让你打掉了,你竟然敢把这个野种隐瞒带到监狱,你是有多爱他
我死死盯着地上的骨灰。
胸腔涌上一阵咸甜。
白肆寒一直认为我怀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而这一切都是灵寒悦诱导的。
白肆寒,你会后悔的。
我对他轻轻一笑,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的崩塌和绝望。
我是多蠢啊,竟然看上眼前的男人。
爱错了人,走错了路,是多活该啊......
我很想知道白肆寒知道这骨灰就是他的亲儿子,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看向灵寒悦,身体的疼痛导致我眼神开始迷离带着一丝嗜血的冷意:灵寒悦,我和你不死不休。
白肆寒看着我眼中的绝望,不带有一丝丝爱意。
不知为何,他的心脏有些镇痛。
眼前的骨灰仿佛让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一天的刺激让我发晕,我再也忍不住,晕死过去。
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带回去。
知道自己怀孕的那天,我激动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
我拿着孕检报告直奔白肆寒所在的公司,想要亲口告诉他,他要当爸爸了。
当我在电梯里遇到灵寒悦的时候,已然忽略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肆寒早就告诉过我,他有一个白月光。
他说:也算不上什么白月光,就是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习惯了,顶多对灵寒悦的关注多一点罢了,我自始至终喜欢的、爱的人都是我的小七。
听他简单一笔带过,我没有多想,毕竟我陪他白手起家、相伴八年的感情不会作假。
在听说灵寒悦回国,我没有过多惊讶。
因为我的丈夫始终在我身边。
每天两点一线,按时上班按时回家。
白肆寒会提前把自己一天的行程让助理发给我,只为了让我心安。
每年的各种纪念日他记得比我都清楚,只要是关于我们的纪念日,他会批给公司所有人三天假期另加奖金。
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们天生一对,白肆寒时常在接受访谈时聊起我这位贤妻。
外界都称他是老婆奴。
而他并不反对,更是在公众面前毫不掩饰我们的甜蜜生活。
童姐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灵寒悦黑漆漆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让我生出几分心软。
好。
我跟她来到楼道。
正要询问她有什么事,却被她一手抓住手臂将我往后一推,我跌坐在地上,幸亏有软垫阻挡,我才没有受伤。
我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惊魂未定。
下一秒,却听到了灵寒悦刺耳的尖叫。
怎么了
我呆呆望着跌落在楼梯台阶下的灵寒悦。
刺眼的鲜红映入眼帘,染红了一大片白地。
听到动静的众人纷纷来到楼梯间。
诧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灵寒悦控诉的眼神看向我,众人更是欲言又止看着我。
是夫人......
有一个小职员小心翼翼开口:我,我看到是总裁夫人推的。
其他人不敢断言。
很快,白肆寒听到动静赶来。
肆寒——
白肆寒急速掠过我身边朝着灵寒悦跑去。
我看着擦肩而过的他,想辩驳的话止在嘴边。
阿寒——
白肆寒将她横打抱起,冷厉看了我一眼,抱着她转身离开。
他那冷入骨髓的眼神,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了。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在初见那次。
所以,我是被忽略那位。
白肆寒的助理简单安慰我几句便转身离开。
我大梦初醒,打车悄悄跟在他的车后面。
明明没有推灵寒悦,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楼道间没有监控,不是我做的,子虚乌有的罪名不能安在我身上。
我必须找到阿寒说清楚。
我脚步不稳来到市内最有名的妇产科医院。
后知后觉,灵寒悦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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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走廊,见到了白肆寒的心腹。
他一脸忧心忡忡看着我。
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意。
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白肆寒身上。
白肆寒浑身冷意站在手术室门口,散发的低气压从几米外都能感受到。
我正要上前解释,却见医生把他喊进了手术室内。
哎呦呦,你们看到了吗,躺在手术室里的那位小姐,不就是我们经常见的那位吗看来是出事了。
谁知道啊,人家丈夫一直陪着呢,一次产检都没有落下过,全都是亲力亲为。
身份一看就不简单,那位灵小姐也是有福气,有那么好一位丈夫。
我握住正在颤抖的右手,走到正说话的几位孕妇面前。
你们说的,是那个穿墨蓝色西装的男人吗
她们点点头,是啊,每次陪灵小姐来,呵护的那是小心翼翼。
人家自己都承认是灵小姐的先生啊。
叮———
我耳边一阵耳鸣,几人的身影在我面前虚晃起来。
白肆寒明明是我的丈夫啊。
他为什么会成为灵寒悦的丈夫灵寒悦肚子中的孩子......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忍不住地浑身颤抖,我努力压抑心中的痛苦。
不让眼泪落下来。
不可能是真的!这一切肯定都是误会!
我坚持在手术室外等着。
助理怎么劝都劝不走。
直到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
白肆寒看到我的出现先是诧异,后变得平静起来。
他眼里没有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
把夫人带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出来。
阿寒——
我震惊看着他,白肆寒握住我冰冷的手,用力包裹在掌心。
阿七,你先跟影子回去,剩下的交给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强硬不给我丝毫辩解的机会,而是让人将我带回住处关起来
更不明白为什么医院里的人都说他是灵寒悦的丈夫
灵寒悦肚子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白肆寒简单安慰几句,影子将我带回住处开始了半封闭式闭宅。
整整三天,除了送饭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我的手机更是被收起来得不到外界一点消息。
直到第四天,佣人说白肆寒回来了。
我高兴跑下楼,阿寒!
嘴角的笑容凝结一半,回来的不止我的丈夫,还有设计陷阱诬陷我的灵寒悦。
童姐姐,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阿寒哥哥说我刚出小月子,需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养养身子,陵城最好休养生息的地段就是这里了。
只好委屈童姐姐和我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我对灵寒悦喜欢不来。
更芥蒂她是白肆寒的白月光,还是一个心机颇重的女人。
我拉住白肆寒的手问他怎么回事。
白肆寒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语气沉闷道:寒悦刚刚流产,我只想让她的身子好一些。
让她住一段时间吧。
我看着他有些左右为难的神情,勉强答应下来。
毕竟是在他的地盘出事,也应该负责到底。
阿寒,你听我说,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
别说了,不重要。
我着急解释,一句冷冰冰的话语犹如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
你说什么
我不可置信看着他,试图从他眼底看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看到的却只有一丝不耐烦和敷衍至极。
白肆寒向来不会对我发脾气,整个人温尔儒雅,事事顺着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会大变。
行,不管如何,是我童瑶做的我坚决不否认,不是我做的,我童瑶坚决不认。
灵寒悦肚子中的孩子,是你的吗
说不失望是假的。
更多的是愤怒和委屈。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是我。
白肆寒整个人像炸毛的狮子,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却彻底沉下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我情绪起伏波动太大,怕伤害到肚中的孩子,不再与他争辩。
我本就是个倔脾气,就算吵架,我从不低头。
除非是我的错误。
我没再管灵寒悦怎样。
我在乎的只有那天的真相。
我私自找到私家侦探,让他调查灵寒悦从国外到现在的一切行踪轨迹甚至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作为世家大小姐,不可能空有一副皮囊没有一点本事。
我住在东园,灵寒悦被安排在了西园。
外界的一切关于我和灵寒悦和发生的意外都没有被提及,不用猜就是白肆寒的手笔。
后来听下人说白肆寒给灵寒悦找来了心理师。
灵寒悦的情绪很不稳定。
自从做完手术整个人神经兮兮有些不正常。
我与她相安无事互不打扰最好。
我和白肆寒进入冷战状态。
整个宅院里的佣人分外小心。
白天,与他碰面,我统统不搭理。
夜晚,我反锁房门,白肆寒就像往日一样打着地铺睡在门外。
直到整个人受不了,才趁我熟睡偷偷爬床抱着我睡。
几年的夫妻生活,两个人早就对彼此熟悉无比。
直到一天,风雨交加的夜晚。
灵寒悦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站在卧室门口。
你——
我惊魂未定开口。
灵寒悦径直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语气尖利:童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没了孩子,你是阿寒的妻子,我不要求别的,你就让我留在阿寒身边就好。
我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让我留下......
你,我皱着眉,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有话好好说,还有上次,明明我没有推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更何况,我没有要追究,阿寒也没有。
真会演啊——
未等我反应过来。
灵寒悦突然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啊——
身后传来了下人的尖叫声。
我怔怔看着这一切。
灵寒悦诬陷我,白肆寒恼怒有史以来第一次打了我。
他下令,让我不能迈出卧室半步。
许是肚中的孩子察觉到我的心情,我开始半夜发高烧。
白肆寒只让医生来看,徐医生是童家的老人,自然听我的。
我不让他告诉白肆寒我怀孕了。
许医生告诉我,灵寒悦腿落下毛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那又怎样是她自己弄得。
但她的计划得逞了,都认为我是罪魁祸首。
半夜,我拉开房门,原本看守的人不在。
我轻手轻脚来到西园。
却在门外听到了白肆寒和灵寒悦的对话。
白肆寒说:童瑶弄伤了你的腿,我会负责到底。
她害了孩子,她该死。
我该死
我的丈夫说我该死。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在年少认识的枕边人,从未爱过我。
甚至就算他坦白说他有个白月光,只是为了让我心安罢了。
他的助理、公司的秘书都在为他隐瞒。
白肆寒早就为灵寒悦正大光明铺路。
拿着我的资源,拿着我们夫妻共同的资产......
我让许医生秘密把我送到医院,妇产科的主治医生是我大学时的好朋友。
更是一直对我表达心意的人。
傅斯年与白肆寒是两个极端。
傅斯年与我家门当户对,更是青梅竹马。
白肆寒自从知道傅斯年的存在,就一直争风吃醋。
他还说过:小七,你一直都是我的。
傅斯年替我检查完身体,凝重得告诉我要好好保胎。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傅斯年一起出办公室门,却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白肆寒。
他一脸冷意,语气恶劣:童瑶,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对么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对他恶意的揣测感到荒诞无比和气愤。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一起,难道你不清楚吗
孩子是你的。
我恼怒道。
呵。
傅斯年站出来替我说话:白肆寒你冷静点,我是喜欢童瑶,但是你们结婚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白肆寒明显不相信。
他拽着我离开。
傅斯年被他威胁,只能无奈看着我被带走。
白肆寒带着我来到另一家医院。
打算让医生直接给我做流产手术。
我强烈反对。
我冷静下来,企图为腹中的孩子求情。
白肆寒!你不能这样做!你知道的我身体底子差,这次怀了我们的宝宝,宝宝选择了我们,就应该爱他!
白肆寒和我在一起,一直对我呵护有加。
每周都会进行身体检查、为我做饭从不出差错、为我购买四季的衣服......
做婚前检查时,医生就说过我身子底子差经常生病,如果要孩子就好好养身子。
不易孕体质让我很珍惜好不容易出现的孩子。
童瑶,你满嘴谎话,我不会再相信你。
他甩出一叠照片。
全都是一些我外出,还有错位拍的我和傅斯年。
是灵寒悦给你的,对吗
童瑶不要认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疑心病重。
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白肆寒动作迅速的将我送到另一家医院联系好医生。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被强制送进手术室。
进手术室前最后一眼看到白肆寒的那一秒,我对他满眼失望。
白肆寒,我不会原谅你。
可幸运的是,操刀的医生是傅斯年的好友。
在我昏迷前一秒,他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最终,孩子被留下来。
只不过欺骗了白肆寒。
清醒的下午,白肆寒让助理送来滋补药汤。
我看着他,出言嘲讽:怎么你家BOSS心虚不敢来啊告诉他,我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了,签个字去领证吧。
助理为难,好言相劝:夫人,总裁他是有难言之隐的,您与他相伴多年,应该相信他才对。
相信搞笑吧,难道想让我以后日日夜夜看着他想起被他勒令打掉的孩子吗
让那朵白莲花站在我头上耀武扬威吗
我童瑶有自己的尊严。
腹中的孩子让我更加坚强。
作为童家的小姐,我永远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我妈说没有人会受得了我的臭脾气。
但白肆寒可以。
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但又是一个清醒而自知的恋爱脑。
当灵寒悦插足到我们之间,这段婚姻就已经有了裂痕。
我不再愿面对白肆寒,更不愿意回到家。
可当我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时,突如其来的消息将我击溃。
童家着火了。
我不顾一切赶回家。
铺天盖地的火光朝我袭来。
救人啊——
消防车的警笛声传入我的耳朵是如此刺耳。
小姐,小姐!你不能进去啊!
我看向拦着我的人,是家里的老佣人。
李叔,李叔,去救人啊!!!
李叔含着泪水,摇头始终不肯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却被赶来的白肆寒一把抱在怀里,强行注入镇定剂。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顿时感到心如死灰,眼前的世界仿佛眨眼间都塌陷,犹如废墟映入眼帘,满天的火光将我一点点吞噬。
消防员对着白肆寒摇头。
药物在我身体中横冲乱撞。
不会的......
我眼前发黑,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
直到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跪坐在地上崩溃嚎啕大哭。
我木然坐在地上,白肆寒担忧看着我。
我没有怒骂,没有痛哭,也不再冲他发脾气,只是静静坐着,眼泪无声无息从脸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白肆寒擅自把我的父母安葬在他找好的墓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白肆寒!这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父母!你凭什么擅作主张!
我大声质问他。
白肆寒冷冷看着我:童瑶,你怎么那么自私难道不是我的父母你做的那些事足够让爸妈心寒,你费尽心思伤害阿悦、与傅斯年眉来眼去、还有你的肚子里的野种!童瑶我不会让你好过。
医生警告我,不能再有大的情绪起伏,可我怎么能够冷静
白肆寒将我困在家里。
再一次见面,是在法庭上。
多讽刺啊,白肆寒作为证人,诬告我故意杀人罪。
法庭上强势的打压与法官的咄咄逼人、近日以来发生的种种......
我回忆着曾经面前男人的面容似乎与眼前的他再也对不上。
只觉得锥心刺骨,痛不可言,眼泪不受控制翻涌而出,滴落在桌子上,浸出大片水渍。
从不怀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爸妈,我终究是错了。
再次醒来,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
外面下雨了,不要拉开窗帘去看。
因为我的腿总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一痛我就想起监狱里霸凌我的大姐大拿着铁棍狠狠砸在我的腿上。
因为救治不及时,已经落下病根。
我顾不得,只想要去寻回小鲸鱼的骨灰。
在门口撞见从外面回来的白肆寒。
去哪里
滚开。
我毫不留情甩开他的手。
白肆寒似乎被激怒,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门上。
童瑶,你硬气什么不就是个野种,有什么稀罕的,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我气得胸口起伏,抬手就是一巴掌。
白肆寒摸了摸左脸,整个人脸色阴沉。
童瑶,他在我手里,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还给你。
一听他这话,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事需要我。
年少时,白肆寒从来不提要求,只有我,事事要求他。
而他会事事顺着我。
他的语气早已刻入我的骨髓,怎么都擦不掉。
没给我反应的机会,他拿住了我的命脉。
我被他带到谈生意的酒吧。
让我陪所谓的甲方喝酒。
之前谈项目,我从来都是坐在主位的主动方,从来都是我给别人脸色。
而如今,白肆寒强行把酒塞在我手上,只要你把人给我哄高兴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大腹便便的男人看到我,眼前一亮,在我和白肆寒之间看了又看。
他认出了我是白肆寒前妻的身份。
原本畏畏缩缩摸不透白肆寒的心思,见白肆寒毫不在意,男人开始动手动脚。
哟,童大美人,多年不见,倒是瘦弱了不少。
我冷笑一声,当然了,托寒总的福,这几年吃得好喝的好被人照顾的好,虽然瘦了,但是学会的东西不少。
童美人,听说你在寒总婚礼上大闹,这婚没结成啊,只要你陪我喝酒,我就帮你一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面前的男人虽然好色,但更爱酒。
在陪白肆寒创业那段时间我早就把陵城所有的大人物都摸清楚了。
好啊。
冷总我敬你。
我一杯接着一杯。
白肆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到我的胃开始受不了。
我的后腰隐隐作痛。
最终,借冷总的手失败。
白肆寒摔了我手中的酒杯。
连拖带拽把我带到窗边,美其名曰让我醒酒。
灵寒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我看到她,起了坏心思。
我伸手搂住白肆寒的脖子,靠近他,寒总,可以了吧
白肆寒有轻微的愣神,直到我出声。
阿寒,你们——
白肆寒如梦初醒一把推开我,我不受控制跌坐在地上。
腰间的疼痛让我难捱。
阿悦,你身体不好,不要乱走动,我让秘书把你送回去。
我扬起微笑,向灵寒悦挑衅。
灵寒悦面部表情狰狞不堪。
报复的快感让我上瘾。
我知道我的身体受不了酒精的攻击。
直到被送进医院。
再次醒来,白肆寒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怎么寒总,见到我醒了很失望吗
白肆寒脑中回想着刚刚好友非常严肃告诉他:你做好准备,童瑶少了一颗肾。
怎么会呢
他明明嘱咐过监狱里的人好好照顾童瑶。
不能太过分。
毕竟他还要向去世的童爸童妈交代。
你——
我少了一颗肾。
我平淡说出口。
为什么会少一颗肾,我想寒总应该也不感兴趣。
我不想再与眼前的人有任何瓜葛。
许是白肆寒愧疚,我出院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而他答应我的也没有给我。
竟然在他手中,没有被丢掉我也不着急。
而现在我需要钱。
我找到童家原本的律师,他将父母生前所有的财产都转交给我。
我来到父母的墓地,买来了母亲生前爱的玫瑰花和父亲爱喝的酒。
絮絮叨叨了一下午。
直到守墓的人提醒我,我才转身离开。
我找到傅斯年,想让他找人脉把我的父母迁出来。
妈妈曾经说过,就算以后百年,也要和爸爸埋葬在山顶的橄榄树下。
傅斯年见到我很开心。
简单的交谈没有让我们的关系生疏。
这么多年,傅斯年始终是一个人。
他看我的眼神像极了当年我看白肆寒的眼神。
但我清楚的知道,我早就没有精力来一段情情爱爱。
更何况傅斯年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
傅斯年看着我一瘸一拐的腿,没有点破。
而是给了我足够的尊重。
童姐姐,你在这里呀。
看到灵寒悦我已经出现生理性厌恶。
本不想搭理,她身边的小跟班嘴巴恶毒无比。
童姐姐,不知道你刚刚出狱好找工作吗要不我给阿寒说一声,你来公司上班吧。
用不着你操心,你不说我都忘了,公司有一半股份是我的,有的人永远不会野鸡变成凤凰,最好是收起尾巴做人,要不然等哪天真相大白,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灵寒悦面色一白,下一秒她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捂住自己的脸。
童姐姐,你打我干什么
我被她气笑。
傅斯年看着她一系列操作更是震惊荒唐无比。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你都这么说了。
我起身狠狠给了灵寒悦两巴掌。
两巴掌算是便宜你了。
灵寒悦怔怔看着我。
周围的人被我的气势吓得不敢上前阻拦。
直到白肆寒拦腰把我困在卫生间。
你干什么
他将我按在洗手台,被他从身后扣住脖子。
童瑶,你果然是不死心啊,那狗玩意有什么好的像条狗一样人家摆摆手你就眼巴巴往前凑啊。
我透过镜子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怎么,寒总吃错啊
你那位小心肝还在外面呢,可别让人家等太久,小心不要你咯。
白肆寒青筋暴起,童瑶,你怕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呢,那份离婚协议我没签字,更何况你觉得在监狱待了三年就够了吗不可能。
白肆寒,你无耻!
童瑶,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可能吗我早就不爱你了!白肆寒,是我当年瞎了眼看上你。
下一秒,白肆寒就要暴走。
他一拳捶在我身后的玻璃上,满手血痕。
但我不心疼。
永远比不上我当年的痛。
傅斯年报警,将白肆寒和灵寒悦请出去。
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人调查当年老宅失火的真相。
父母的忌日到了。
我趁着白肆寒出差的空隙,让人将父母的棺材转移。
并找来一些工人在山上的橄榄树下建一座院子。
哀悼晚宴上。
原本气氛融洽的晚宴,出现了不速之客。
当年所谓的看到我将灵寒悦推倒流产的目击证人,一句一句控诉我的罪证。
我呆呆看着大屏幕上。
有人将我在监狱里狼狈不堪的模样剪辑出来。
却掐头去尾删掉了他们霸凌我的事情。
灵寒悦当众掀开衣服,说我害她流产,害她残疾。
白肆寒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和情绪。
我童瑶,身正不怕影子斜,坐牢三年我明白了很多,但这三年的牢狱之灾,究竟是我心思毒辣还是有人故意而之,我会调查清楚,当年童宅大火的真相我也会调查清楚。
陵城的各位长辈是看着我长大,我童瑶作为小辈是什么样子,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清楚。
是啊,童小姐从小到大善良聪明,不可能做恶毒的事。
众说纷纭。
我透过人群看着一直站在原地神色不清的白肆寒。
嘲讽一笑。
直到回到房间,我终于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斯年,我想静静。
直到传来熟悉的气息。
寒总有何贵干。
白肆寒不由分说贴上我的唇,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剧烈挣扎,直到麻木。
见我毫无反应,白肆寒放开我。
白肆寒,你放过我吧,就算我求求你。
童瑶,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走,为我生个孩子,否则,下地狱我也会带着你。
我狠狠瞪着他,白肆寒,你怎么那么贱啊,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查清楚当年发生什么,你从来不相信我,却又一次次招惹我,你以为我童瑶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被你送入监狱,还要笑脸讨好,然后还要不计前嫌和你在一起吗
这辈子,下辈子你都休想!
想要我生个孩子也行,我要灵寒悦的一条腿还有一个肾。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去做。
毕竟人家的白月光比我重要多了。
果然,白肆寒冷着脸不说话。
我在山上陪父母时,傅斯年找到我,童瑶,找到了。
一句找到了,我等了三年之久。
有些事情该做些了结。
我望着湛蓝的天空,忽而笑了。
一则新闻爆出。
整个陵城轰动。
灵寒悦的老底被扒,国外种种不堪入目的事情被放大传开。
而当年在公司灵寒悦诬陷我推她下楼导致流产,结果却是灵寒悦不知羞耻更不知道坏的是谁的孩子想要借我的手把孩子流掉。
她与旁人的计划也被录音。
事情被爆出。
我与白肆寒和灵寒悦之间的事情被安排好的作者全都娓娓道出。
我与白肆寒早就是陵城众所周知的恩爱夫妇。
我入狱的新闻更是登上头条。
众人都说白肆寒心狠,为了一个小三将自己的结发妻子送入监狱,简直就是白眼狼。
她的腿,更是自己跳窗。
对面邻居的小孩用手机拍下了清楚的一幕。
直到如今才被她的父母发现遗忘在旧手机里的录像。
而小鲸鱼。
真是老天有眼,是白肆寒意识到不对,秘书亲自查出来的。
父母被吞没火海,是因为灵寒悦上门挑衅,半夜父亲吸烟却点燃了窗帘,导致悲剧。
所有事情发酵到巅峰时,我已经来到临城山上早就建好的房子,安然度日。
橄榄树下埋葬着我的爸爸妈妈。
都是因为我,罪魁祸首就是我。
橄榄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安慰我。
初冬,门外的风铃响起。
斯年——
我约好傅斯年一起吃火锅,却没想到白肆寒会找来。
你来干什么
白肆年整个人憔悴无比,胡子拉碴没有丝毫总裁的模样。
小七,我错了。
我,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白肆寒往前一步,我后退一步,伸出手拦住他:别靠近,白肆寒,我早就不再在乎了。
我童瑶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从年少我一步步陪你走到如今的位置;结婚的时候爸爸妈妈很高兴我能找到一个好丈夫;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心中想的却是你的白月光,你腾不干净心就住人,着实不是人干的事。
我陪你受的苦,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从不靠家里人,只为自己打拼出来。
一直到后来,我说过无数次不是我做的,你从未相信过我,就连我们的小鲸鱼。
白肆寒满眼泪光,不是的,我以为只要我把你留在身边,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我只是平衡好你和灵寒悦之间的关系。
渣男。
我平静看着他。
见我不为所动,白肆寒抱着小瓦罐。
小七,你看,小鲸鱼在我这里呢,我给你带来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小瓦罐完好无损。
我转头看向橄榄树下的小墓碑。
不用了,小鲸鱼已经安息了。
小鲸鱼命大,当年没被打掉,却在监狱我死死护着他,却没想到被霸凌到流产。
我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而去。
白肆寒,你没有心。
小鲸鱼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
爱你的时候,我没给自己留过退路。
白肆寒跪下来。
祈求我的原谅,我把灵寒悦扣留下来了,你不是要她的腿和肾吗我都答应你。
你把她送进监狱吧,让她尝一遍,多好。
好,我答应你。
雪越下越大,白肆寒始终跪在外面。
直到深夜,他才离开。
后来他每天都回来。
但我从不理会。
直到后来,傅斯年告诉我,白肆寒交代好所有的事情,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他还建了一个道观,只为了给小鲸鱼供应香火。
斯年,我这一生起起落落,如今只想陪着我的孩子和父母。
走不出自己的执念,到哪里都是囚徒。
白肆寒独白:
小七出现在我的婚礼上,她是如此的憔悴虚弱。
我很庆幸她能来。
说明她很在乎我。
可当我看着她是如此珍视手中的小瓦罐时,压抑在心底的嫉妒喷涌而出。
我故意让灵寒悦打碎了它。
却没想到会看到当年举止端庄的小七会歇斯底里地是恨我。
我不明白,明明是她和傅斯年的野种。
我当然不在乎,更在乎的是她让医生瞒着我,留下他。
我想将小七留在身边。
本来我们就是夫妻。
不管当年发生什么,哪怕是她真的伤害到灵寒悦,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
所有我用了最笨的办法,将她困住,留在我身边就不会出事。
直到灵寒悦可怜兮兮告诉我,她的父亲一直对她不好,她只能回国寻求庇护。
我答应她,允许她留在我身边。
小七大度,应该会理解。
直到灵寒悦被推下楼伤了腿。
我觉得小七变了。
变得无理取闹。
童宅发生火灾那天,我怕小七悲伤过度,更害怕她会冲入火海救人。
所以我让人给她打了镇定剂。
却没想到会看到小七眼中对我的恨意和绝望。
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灵寒悦的父亲找来,他在国外有些势力。
他告诉我要把害灵寒悦的凶手带走。
我告诉他,会将人送到监狱。
我早就安排好人手,不会让小七收到为难和伤害。
我心安理得度过了三年。
直到小七出狱。
她对我竖起满身的刺。
傅斯年的出现更让我心生妒忌。
我威胁小七去陪酒。
却没想到好友告诉我小七少了一颗肾,我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让人去调查。
我看到小七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不敢再面对她。
直到在餐厅看到灵寒悦自导自演扇了自己一巴掌,才有些醒悟。
难道灵寒悦都是装的。
许是我接受不了小七对我天翻地覆的态度,脱口而出的话全是恶毒冷冰。
直到我看到小七在监狱狼狈的模样。
我心底隐隐作痛。
小七对孩子思念至极,如果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她会不会好受些。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我身心疲惫,直到一则新闻被爆出。
所有的真相铺天盖地向我砸来。
全错了。
我该死。
我找到小七,她将父母葬在橄榄树下。
是我忘记了,爸妈喜欢橄榄树。
她将我们的孩子葬在树下。
是我亲手害死了我们的小鲸鱼。
小七不会原谅我,我交代好事情。
灵寒悦的腿和肾被我送出,把她送进监狱。
为了赎罪,我亲自进了监狱,体验小七所经历的一切。
是我,亲手折断了我的玫瑰花。
小七,你好好的。
是一个故事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