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契初醒
【柴房·雨夜】
砰——
铜盆砸在砖墙上的声响混着雨声,林羽猛地从霉味刺鼻的稻草堆里坐起,后颈传来的刺痛让她瞳孔骤缩。指尖摸到一片潮湿的血痂,记忆如潮水倒灌——
三小时前,她在边境战地医院给伤员取弹片时,一枚流弹击穿了手术室玻璃。再睁眼,就看见梳着双髻的小丫头举着铜盆骂骂咧咧:
装什么死老夫人让你给三姑娘跪一宿,敢偷懒就剜了你的舌头!
林羽垂眼盯着自己腕间细如蚊足的伤口,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的场景:昨夜嫡妹林月如故意在回廊泼了香油,害她摔断簪子,祖母却罚她跪柴房思过。
过来。她声音沙哑,朝小丫头勾勾手指。
你...你敢叫我小丫头攥紧铜盆边缘,贱蹄子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啊!
话未说完,手腕已被铁钳般的力道扣住。林羽屈指弹向她肘间麻筋,铜盆咣当落地,小丫头扑通跪下,半边身子直抽搐。
叫什么名字林羽从稻草里捡起半块碎瓷片,在掌心轻轻摩挲。
春、春桃...您饶了我...
春桃,林羽忽然笑了,碎瓷片抵住对方咽喉,去告诉老夫人,天亮前若不让我睡上暖炕,明日她宝贝的三孙女就该学狗爬了——记住,原话转达。
【正厅·卯时】
雕花拔步床前,林羽懒洋洋倚着熏笼,看祖母身边的嬷嬷领着春桃扑通跪下。
老夫人息怒,是奴婢一时糊涂...哎哟!春桃刚开口,林羽便将茶盏往地上一摔。
糊涂她拨弄着护甲上的缠枝金纹,昨儿月如妹妹说我推她落水,父亲让人搜我院子,找出半块带水的帕子——可那帕子绣的是并蒂莲,月如房里的绣娘从不用这花样。
上座的林老夫人捏着佛珠的手顿住:你是说...有人栽赃
孙女哪敢,林羽忽然咳得蜷起身子,指尖掐住腕间脉搏,只是今早起来咳血,怕是被那夜凉风激出了肺痨...若真传染给妹妹们,祖母可要心疼了。
肺痨二房姨娘猛地站起,拽着庶女林霜往后退,老爷,得请大夫!
林羽抬眼望向始终沉默的父亲林承业,目光扫过他腰间玉佩——那是原主生母陪嫁,此刻却挂在宠妾李氏腕上。
父亲,她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孙女记得母亲临终前说,嫡女房里该有个碳炉的...不知何时能补上
林承业皱眉:不过是件小事——李氏,你去安排。
李氏捏紧帕子,嘴角扯出笑来:是,老爷。
第二章:针锋初试
【回廊·巳时】
长姐今日好精神,清甜嗓音从身后传来,林月如晃着鎏金步摇走近,袖口露出半片湿痕,听说长姐昨夜在柴房受了寒妹妹特来送暖炉。
三妹妹费心了。林羽盯着她指尖的翡翠护甲,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腕,这镯子真好看,比母亲留给我的...可大多了。
林月如脸色微变,猛地抽回手:长姐说笑了,这是母亲给的...啊!
话音戛然而止。林羽指尖的银针刺入她曲池穴,笑容温柔:妹妹不是说我推你落水吗不如现在试试,站不稳时该怎么呼救
你...你敢动手林月如踉跄后退,后腰抵在栏杆上,母亲不会放过你!
哦林羽
flick
开帕子,露出里面包着的半块米糕,这是你房里的厨娘新做的玫瑰酥,方才我亲眼见你喂给了廊下的流浪猫——现在它怎么样了
林月如瞳孔骤缩,只见那白猫从廊柱后晃悠出来,尾巴翘得老高。
放心,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不过在你穴位上扎了两针,让你暂时使不上力...若不想以后落得个手抖的毛病,就离我远点。
她凑近对方耳边,压低声音:还有你藏在西角门的那包老鼠药——最好在申时前处理干净,否则我不介意让父亲知道,你‘不小心’把它掉进了祖母的参汤里。
第三章:局中设局
【祠堂·酉时】
香灰在烛火下簌簌飘落。林羽盯着供桌上的青瓷香炉,听着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大姐果然在这儿,林霜扶着李氏跨进门槛,母亲说大姐病中还不忘祭祖,特意让我送补品来。
劳烦二妹妹了。林羽盯着她手中的食盒,不过祖母刚说,祠堂的香灰需得用童子尿调和才能驱邪,不如你帮我去打些来
林霜脸色一僵:大姐莫不是病糊涂了
糊涂的是你们。林羽忽然起身,撞翻身后的烛台。李氏尖叫着后退,却见她从香炉里抓出把香灰,径直撒向对方眼睛。
啊!我的眼睛!李氏捂着眼睛惨叫,林羽你疯了
疯的是你,林羽扯下她腕上的玉佩甩在地上,偷母亲的陪嫁,买通丫鬟栽赃我,现在又想在补品里下泻药——当我看不出这食盒里的巴豆味
你血口喷人!
是吗林羽踢开食盒,露出里面的油纸包,巴豆需得炒三次才能入药,你这包闻着有生味,该是从厨房新来的杂役手里买的...巧了,那杂役今早刚被我问诊过,他手可抖得厉害呢。
祠堂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林承业带着老夫人匆匆赶来。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看着满地狼藉,皱眉。
林羽扑通跪下,指尖掐红眼眶:孙女念着母亲,来祠堂上香,谁知二娘和二妹妹说我偷了母亲的玉佩,要搜身...推搡间不小心碰翻了烛台。
你!李氏刚要开口,林羽忽然指向她腰间:咦这荷包不是母亲屋里的绣娘做的当年母亲说,这并蒂莲的针脚...可是独门手艺呢。
老夫人猛地抬头,盯着李氏瞬间惨白的脸,佛珠在掌心碾得簌簌响:李氏,你倒是说说,这荷包...怎么在你这儿
第四章:破局而立
【嫡女院·戌时】
红泥小火炉烧得正旺,林羽捏着银针给小丫鬟冬儿治冻疮:以后谁让你跪雪地,就把这方子给她——黄连、干姜各三钱,煮水烫手。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冬儿眼眶泛红,从前她们都叫您...软柿子。
软柿子林羽将银针收入牛皮包,里面露出半支肾上腺素注射器,以后他们会知道,我这柿子...带刺。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通报:老爷来了。
林承业进门时,正看见女儿倚在美人榻上翻医书,案头摆着刚煎好的药汤,蒸腾的热气里飘着几味罕见的药材。
听说你今日在祠堂...
父亲是来兴师问罪的林羽打断他,还是来问这碗安胎药——该怎么煎
林承业瞳孔骤缩:你...何时知道李氏有孕
她腕间滑脉跳得像打鼓,林羽吹散热气,不过三个月的胎,若再用麝香熏屋子...怕是保不住。
她抬眼直视父亲:母亲临终前托我照顾弟弟,如今弟弟还小,林家的嫡子...总不能让庶出的先落地吧
林承业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推过去:这是你母亲的嫁妆单子...明日让账房把庄子和田契过到你名下。
铜漏滴答声里,林羽望着窗外初升的新月,指尖摩挲着锦盒边缘。原主记忆里那个任人欺凌的身影渐渐模糊,她摸出藏在枕下的手术刀,刃口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大顺朝的天,要变了。
第五章:街头悬壶
【集市·辰时】
让开!让开!
骡车撞翻菜筐的声响里,林羽看着被抬下来的血人皱起眉。伤者后背插着半截断箭,箭杆还缠着撕裂的粗布,脓水混着血珠往下滴。
大夫!求您救救我家护院!小厮拽着回春堂的王郎中不放,他替老爷挡了山匪!
王郎中捏着胡子直往后退:这箭伤要先刮骨去毒,没三副金疮药下不来...你们先付二十两诊金。
我们哪有这么多银子!小厮急得直哭,围观人群窃窃私语。
林羽拨开人群,从腰间解下牛皮包:我来治。
你王郎中上下打量她的襦裙,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按住他。林羽截断话头,用银针挑开伤者后颈皮肤,浓黑血液顿时涌出。围观百姓惊呼后退,却见她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白色粉末撒在伤口周围:这是云南白药,止血用的。
哪来的江湖骗子!王郎中拍案而起,我大顺朝岂有此等妖术——
妖术林羽忽然冷笑,拽过旁边卖糖画的炭炉,用镊子夹起一块蜂蜡在火上融化,古代军医常用蜡封止血,你连《肘后备急方》都没读过,也好意思称郎中
话音未落,她已用烧过的匕首挑断箭杆,指尖探入伤口摸索。伤者疼得闷哼,却见她迅速扯出箭头,将融化的蜂蜡泼在伤口上,血珠竟真的止住了。
明日此时来取药,她撕下半幅衣袖写药方,记住,换药时用淡盐水清洗——若敢用香灰敷,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小厮捧着药方连连磕头,王郎中脸色铁青,甩袖钻进医馆。人群中,戴斗笠的灰衣男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腰间玉佩。
第六章:医馆开张
【济世堂·巳时】
砰!
碎瓷片砸在济世堂匾额上,溅起星星点点的药汁。林羽擦着脸上的黄连水,看着门口的泼皮冷笑:回春堂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臭娘们少废话!为首的汉子晃着刀柄,这地界儿是王大爷的地盘,想开店先交保护费!
保护费林羽忽然提高声音,各位街坊听好了——但凡在我这儿瞧病的,若出门被人刁难,我免费送三剂调理气血的补药!
围观百姓轰然叫好,汉子们面面相觑。这时,昨日被救的护院带着小厮挤进来,腰间还别着长刀:我家老爷说了,林姑娘的医馆,我们将军府护着!
人群中响起抽气声。林羽扫过脸色发白的泼皮,从柜台下拿出个算盘:你们砸了我五块药匾,三块戥子——按市价算,共八两七钱。要么赔钱,要么...
她指尖敲了敲墙上的《千金方》:我在你们每人足三里穴扎三针,包管半月内走不了路——选吧。
泼皮们连滚带爬地逃走时,灰衣男子从二楼下来,指尖拨弄着桌上的听诊器:林姑娘这‘铁肺诊病’的法子,倒是新奇。
萧公子好兴致,林羽擦着铜盆头也不抬,微服查案查到我医馆来了
萧逸尘摘下斗笠,目光落在她处理外伤的酒精瓶上:上次在药铺,你说这‘乙醇’能杀菌——不知能否借我十斤
十斤林羽挑眉,萧公子是要烧了哪家贪官的粮仓
烧粮仓倒不必,他压低声音,但城北的私盐作坊里,倒确实需要些‘杀菌’的东西...
第七章:瘟疫迷局
【义庄·子时】
腐臭味透过口罩熏得人作呕,林羽掀开死者眼皮,用银针挑起一点分泌物。萧逸尘举着煤油灯,目光落在尸体上的紫斑:和城西的刘屠户一样的症状,都是高热、呕血、身上起紫斑。
不是普通伤寒。林羽将分泌物抹在玻片上,借着月光观察,这是瘟疫,通过飞沫和接触传播。
飞沫
就是说话、咳嗽时喷出的水汽。她扯下死者的衣襟,露出胸口的红疹,得马上隔离所有病人,再把他们用过的衣物被褥烧掉——萧公子,能调动官兵吗
萧逸尘点头,忽然抓住她手腕:你要去疫病区太危险。
危险的是拖延病情。林羽甩开他的手,从药箱里掏出几包药材,去买生石灰,越多越好。再让人用黄柏、板蓝根、金银花煮水,给百姓喝——能暂时压制病气。
【疫病区·卯时】
我女儿才七岁!凭什么把她关进去
妇人拽着官兵的胳膊哭嚎,林羽掀开帐帘,露出里面正在给患儿喂药的冬儿:你看那孩子,喝了我的‘避瘟汤’已经退热了。若再拖下去,她会像你男人一样,七窍流血而死。
妇人浑身发抖,松开了手。林羽走进帐篷,用酒精给银针消毒:下一个,伸出舌头。
林姑娘,有老者咳嗽着跪下来,您真能救我们
能。她将熬好的汤药递过去,这药里有一味‘磺胺’,是专门杀病菌的。但你们必须听话——每天用醋熏屋子,饭前用盐水漱口,谁敢偷偷跑出去,我就打断他的腿。
帐篷外忽然传来喧哗,王郎中带着一群大夫冲进来:你们竟敢用‘以毒攻毒’的邪术!这是草菅人命!
邪术林羽擦着汗站起来,指向角落里的尸体,他喝了你的黄连解毒汤,死时七窍流血——而喝了我药的人,已经能坐起来喝粥。王郎中,你是真不懂医,还是怕我断了你的财路
王郎中脸色青白,人群中忽然有人喊:我儿子喝了林姑娘的药,退烧了!
我婆娘也能说话了!
王郎中滚出去!让林姑娘治!
林羽看着四散而逃的王郎中,忽然踉跄着扶住药柜。萧逸尘伸手搀住她,触到她额头的冷汗:你染病了
三天没合眼,而已。她扯下被汗水浸透的口罩,露出下巴上的红疹,给我找间空帐篷,我需要隔离...还有,把这些数据记下来——今日新增病例三十七人,痊愈十人...
第八章:功成名就
【济世堂·满月】
林神医!
百姓们举着妙手回春的锦旗涌进医馆,林羽被簇拥着戴上大红花,眼角瞥见萧逸尘站在门槛处,嘴角噙着笑。
都是大家配合得好。她接过冬儿递来的凉茶,记住,以后每月十五我都会施粥,孤寡老人来看病一律半价——但若有人想浑水摸鱼...
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术刀,人群爆发出哄笑。这时,林家的马车停在门口,李氏扶着老夫人走下来,脸上堆满笑:
羽儿啊,你祖父的忌日快到了,祠堂里的香炉该换了...你弟弟说想吃你做的山药糕...
祖母稍等,林羽忽然指向人群中的乞丐,赵大爷,您咳嗽还没好,跟我来换药——至于祠堂的事,父亲不是说让二娘全权负责吗
老夫人脸色微变,李氏捏紧帕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林羽从柜台下拿出本账册,上月林家庶务房克扣我医馆三成药材钱,我记在这里了——若祖母觉得我该管祠堂,不如先把这三成银子补上
周围忽然静得落针可闻。老夫人盯着账册上的红笔批注,半晌挤出笑来:都是一家人,算什么账...墨染,快谢谢你大姐!
六岁的林墨染从李氏身后钻出来,往林羽手里塞了颗蜜饯:大姐做的药...比糖还甜。
人群中爆发出善意的笑声。林羽摸着弟弟的头,目光越过众人,与萧逸尘对视。他抬手示意怀中的木箱,里面露出一角黄绫——
是皇帝刚赐下的济世安民匾额。
第三卷
宫廷风云
第一章
金鳞微服遇医者
(暮春细雨,青石板路泛着冷光。萧逸尘扶着腰靠在巷口,玄色锦袍染着血迹,指尖掐着袖中藏的金疮药,却因伤口太深迟迟下不了手。转角传来木屐声,竹药箱撞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
林羽:(蹲下身扯开他衣领,银针在袖口擦过)外伤化脓还敢用金疮药想烂掉半片肺(刀尖挑开腐肉,撒上自配的止血粉)忍着点,我缝针不用麻沸散。
萧逸尘:(闷哼一声,抬眼望她)姑娘倒是干脆...(瞥见她发间银饰)林府嫡女为何孤身行医治病
林羽:(穿针引线的手顿了顿)医者不分贵贱,倒是你——(指尖按在他脉搏上)脉象沉细如丝,常年熬夜批奏折(突然冷笑)萧三皇子微服出巡,怎么连暗卫都不带
(萧逸尘瞳孔骤缩,手刚触到腰间佩剑,却见她已经撕了半幅裙摆裹住他伤口。)
林羽:(甩着带血的帕子起身)明日去城西医馆换药,别死在我地盘上。(竹箱在雨中敲出脆响,转眼没入深巷。)
第二章
暗流初动起风波
(半月后,医馆外突然围满官兵。林羽握着药勺看为首将领踢翻药柜,党参黄芪混着泥土滚到脚边。)
副将:(甩着文书)有人状告你妖术惑众!治坏了张员外家小姐!
林羽:(擦着手从药房出来)张小姐月事不调,我开的是温经汤,若她喝了腹痛——(扫向人群中缩着的丫鬟)怕是有人把红花当益母草煎了吧
(人群哗然,萧逸尘从暗巷转出,指尖敲了敲副将腰间令牌。)
萧逸尘:(压低声音)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拿市井百姓做筏子,未免太掉价。(转向林羽时忽然笑了)林姑娘,本皇子要请你入宫给太后诊脉,可敢接这差事
林羽:(挑眉将药勺扔进铜盆)有何不敢不过诊金得翻倍——(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还要三皇子赔我十箱川贝。
第三章
京畿医馆破土时
(京城最大的空地前,林羽握着图纸蹲在地上,萧逸尘撑着油纸伞看她用炭笔在青砖上画解剖图。)
萧逸尘:(用伞尖指着图纸)为何要设外伤科小儿科分太细反而不便。
林羽:(拍掉手上的灰)就像皇子要分东宫西宫,病症也要分门别类。(忽然指向街角)看见那乞儿了明日起医馆施粥,凡带伤患病的孩童都能免费诊治。
(话音未落,一顶软轿停在街口,帘子里飘出熏香。)
尚书夫人:(捏着帕子皱眉)堂堂皇子竟与民女混在一起这医馆若开起来,怕是要脏了京城风水!
林羽:(忽然抓起一把泥土递过去)夫人若觉得脏,不如先把这土吃了,免得日后求着我治便秘(转身对萧逸尘摊手)三皇子,明日动工,记得让工部把地基挖三尺——有人埋了死老鼠坏我风水呢。
(萧逸尘低笑出声,袖中暗卫令牌闪过冷光。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掠过济民医馆的匾额。)
第四章
釜底抽薪破困局
(深夜医馆,林羽盯着空荡荡的药柜,指尖敲着账本。萧逸尘推门进来,肩上落着雪,怀里抱着个油纸包。)
萧逸尘:(摊开油纸)江南蜜桔,赔你被挖走的坐堂医。
林羽:(咬了口桔子翻白眼)太医院那帮老东西给银子就跳槽当我缺人(突然抓起桌上的人体骨骼模型)明日让你暗卫扮成病人,我现场教他们针灸——还能省份工钱。
(窗外传来马蹄声,七八个黑衣人翻上墙头。萧逸尘按剑起身,却见林羽抄起药碾子砸向瓦片。)
林羽:(碾子在掌心转得飞响)左肩胛骨第三寸有死穴,想学吗(黑衣人僵在原地,忽然被暗卫拖进院子)正好缺试药的,把他们绑去后院种草药。
萧逸尘:(看着她沾着药粉的发梢忽然笑了)本皇子忽然觉得,这医馆就算烧了,有你在也塌不了。
林羽:(用碾子敲他手背)少贫嘴,明日去户部要银子——再没钱买人参,我就把你当药材吊在医馆门口。
(炭火噼啪作响,药香混着蜜桔甜香漫开。远处钟鼓楼传来更声,惊起檐下冰棱坠落,在雪地上砸出细碎的光。)
第四卷
情定与危机化解
第一章
红烛帐下剖真心
(中秋夜,医馆后院桂树飘香。林羽坐在石凳上擦手术刀,月光把萧逸尘的影子投在她膝头。他指尖捏着块碎银,正是她第一次给他治伤时收的诊金。)
萧逸尘:(碎银在指间转得发亮)太医院说我该娶丞相之女,母妃说林府门第太低。(忽然抬头看她)可我总想着,当年在雨巷里,是谁拿手术刀抵着我的喉咙说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林羽:(刀面映出他微醺的脸)所以三皇子是来跟我算旧账的(突然把刀拍在石桌上)早说了我不做金丝雀,要娶我就备好十里医书当聘礼,省得别人说我高攀。
(萧逸尘忽然笑出声,从袖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摔在她面前。林羽挑眉展开,见是太医院珍藏的《千金方》孤本,朱笔圈着她前日提过的疑难病症。)
萧逸尘:(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尖)聘礼第一车,明日还有西域进贡的外科器械。(忽然压低声音)至于门第——(远处宫灯亮起,他身后暗卫单膝跪地呈上明黄诏书)父皇赐你一品医正,可与本皇子同阶而坐。
第二章
祸起萧墙风满楼
(立冬,医馆正给百姓施腊八粥。林羽握着汤勺,见一队禁卫军冲开院门,领头的正是丞相之子赵临。)
赵临:(甩着弹劾奏折)萧逸尘私结党羽!这医馆藏着谋反密信!(士兵砸开药房暗格,翻出几卷密信)
林羽:(舀起一勺粥泼在信上)赵公子识字吗这是我记的产妇胎位图!(指尖点着墨渍)左枕前位写成左镇潜卫,怕不是眼睛长在头顶
(萧逸尘被铁链锁着押进来,喉间有血痕,却冲她笑:别担心,我算着你该给我治刀伤了。林羽转身从药柜最底层抽出个匣子,里面是晒干的曼陀罗花和她改良的麻沸散。)
赵临:(后退半步)你、你想干什么!
林羽:(用刀尖挑开匣盖)治治你们的眼瞎病——(突然扬手将药粉撒向禁卫军)萧逸尘,接住你的兵!
第三章
悬丝诊脉破迷局
(冷宫偏殿,林羽隔着屏风给皇帝诊脉,丝线另一端系着龙腕。萧逸尘被押在阶下,颈间铁链映着御案烛火。)
皇帝:(咳嗽着掷出密信)你医馆的东西,如何解释
林羽:(指尖轻扣脉枕)陛下龙体阴虚火旺,这密信上的谋反二字...(忽然扯断丝线走向御案,用火折子点燃信纸)不过是普通桑皮纸,陛下闻闻——(焦糊味中混着药香)掺了当归和茯苓,臣上月刚送给太医院治咳喘。
(萧逸尘猛地抬头,看见她发间别着的银簪,正是他送的西域医具融的银。皇帝盯着纸灰皱眉,赵临忽然扑通跪下:是臣...是臣伪造证据!)
林羽:(从袖中抖出半卷口供)赵公子昨夜发烧说胡话,正好臣在给他扎针——(针尖在烛火上泛着冷光)臣的针能让人开口,也能让人永远闭嘴。
第四章
杏林春暖共白头
(除夕,医馆门前挂满红灯笼。林羽靠在萧逸尘肩头看百姓领免费药材,他指尖缠着她新做的纱布,上面绣着小小的手术刀。)
萧逸尘:(晃着手里的婚书)母妃说要给你办三书六礼,从午门抬进来。
林羽:(往他伤口上贴膏药)免了,我要从医馆正门走——(忽然指向远处抬着药材的马车)那车人参当聘礼,正好给百姓治春咳。
(鞭炮声中,有孩童举着糖葫芦跑过来:林大夫!我娘说等你成亲要送百家被!林羽笑着摸他头,萧逸尘忽然握住她沾着药汁的手,在漫天烟花里轻轻吻她指尖。)
萧逸尘:(低笑)从前觉得皇位最重,如今才知...(远处宫灯与医馆烛火交相辉映,他替她拢了拢披风)这天下最金贵的,是我家医正的手术刀。
林羽:(用手肘撞他胸口)少贫嘴,明日还要给边疆将士义诊——(话音未落,他忽然低头吻住她,药香与梅香缠在一起,在雪夜里漫成一片暖云。)
(医馆匾额上的济民二字被灯笼映得通红,檐下悬着的药铃随风轻响。远处传来更夫天下太平的喊声,惊起檐角积雪,簌簌落在这对璧人发间,恰似白首同归。)
大结局:医手乾坤定,鸾凤共长生
(三年后,暮春的济民医馆外,柳絮如雪。林羽挺着五月的肚子给小徒弟们演示包扎,萧逸尘靠在廊柱上抛着金疮药,目光总往她腰间瞟。)
小徒弟:(举着绷带跑过来)师娘,方才有人抬着担架说中了毒箭!
林羽:(解下围裙甩给萧逸尘)去把我那套金疮钳拿来,再煮三碗麻沸散——(忽然扶着腰笑)记得让厨房炖碗鲈鱼汤,你师弟在肚子里踢我。
萧逸尘:(接住围裙往脖子上一系)医嘱在此,都听医正夫人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等会儿让暗卫守着门,敢惊着你和皇子,本王打断他们的腿。
(正闹着,马蹄声骤响,八百里加急的士兵撞开院门,铠甲上还沾着边疆的沙土。)
士兵:(单膝跪地呈上血书)三皇子!漠北王叛军用上了西域毒烟,军医们...
林羽:(撕开血书扫了眼)曼陀罗混着乌头碱(转身从柜子里搬出个铜箱)把我去年研制的清肺散装车,再带二十个徒弟——(忽然被萧逸尘按住肩膀)
萧逸尘:(声音发沉)你身孕未稳,这次我去。
林羽:(挑眉打开铜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防毒面具)谁说我要去(取出个牛皮袋塞给他)这是改良的鼻烟,能解百毒,每日三次——(指尖戳他胸口)敢让伤口化脓,回来我就给你腌成腊肉挂在医馆门口。
(萧逸尘忽然笑出声,低头在她额角轻吻,带着暗卫翻身上马。行至街角又勒住缰绳,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抛过来。林羽打开见是枚翡翠平安扣,里面嵌着细小的手术刀图案。)
萧逸尘:(风吹起他的披风,眼底映着她的笑)等我回来,陪你给孩子抓周——要是敢先偷跑出来,本王就罚他抄《本草纲目》十遍。
林羽:(攥着平安扣笑骂)滚你的!(转身对徒弟们拍手)都愣着干嘛把新制的消毒水搬上车,再给每个伤兵备份术后清单!
(医馆内人影穿梭,药炉上的砂锅咕嘟作响,飘出紫苏与薄荷的清香。林羽摸着肚子走到门前,看柳絮落在天下第一医馆的匾额上,远处传来更夫五谷丰登的喊声。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腰间挂着的银手术刀——这双手曾握过生死,如今正握着最妥帖的人间烟火。)
(暮色四合时,天边惊起一群白鸽,翅膀上系着各地医馆送来的病案。林羽坐在廊下给婴儿缝制小褂,针脚间绣着小小的药草图案。远处马蹄声由远及近,萧逸尘的笑声混着夜风中的药香飘进来,惊起檐下铜铃,叮铃哐啷响成一片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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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