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世子的小茶妃 > 第一章


楚临风:姜小茶,你泡的‘心意’,怎么苦得本王舌根发麻

姜小茶:回世子,这是清热去火的方子……您近日火气太旺。

楚临风:哦那这一整壶‘清火茶’,不如你亲自尝尝

姜小茶:妾身怕苦,不如世子喂我——用、嘴。

1

晨露惊魂

寅时三刻,天光未亮,我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小姐,您又这么早...

丫鬟绿竹揉着惺忪睡眼,声音里还带着困意。

嘘——

我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我去采些晨露回来,嫡母昨日说想喝我泡的茶。

绿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也不敢多言,只默默为我取来那件半旧的藕荷色衫子和竹篮。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堂堂姜府二小姐,却要像个下人一样天不亮就起来采集晨露,只为讨好那个从未给过我好脸色的嫡母。

但在这深宅大院里,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乖巧、懂事、毫无威胁。

五岁那年,生我的姨娘病逝后,我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踏着微凉的青石板,我悄声穿过回廊,来到后花园最偏僻的角落。

这里有一片野茶树,是我偶然发现的秘密。嫡母总说我泡的茶比别人香,却不知秘密就在这几株无人照料的野茶上。

晨露在叶片上滚动,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我小心地用竹片将露水引入瓷瓶,动作轻得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露珠。

这倒是有趣。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我手一抖,瓷瓶差点脱手。我猛地转身,对上了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

那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袭玄色锦袍,腰间悬着块莹润的白玉。他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我心头一跳——这身打扮,非富即贵,绝不是府中下人。而他翻墙而入的行径,更显得可疑。

你是谁我后退半步,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手中的瓷瓶紧贴在胸前,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他挑了挑眉: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姜尚书府的后花园里,怎么藏着只偷采晨露的小兔子

我脸颊一热,不知是因为他的比喻,还是因为他言语中的调侃。

正欲回答,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多年前,也是个锦衣少年,曾给过一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女孩一块糖。

难道是他

我仔细端详他的面容,那眉宇间的傲气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但我很快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惊讶。在这深宅大院里,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我是姜府的丫鬟,奉夫人之命采集晨露。我低眉顺眼地回答,声音细如蚊蚋。

他轻笑一声,显然不信:丫鬟穿绫罗姜府何时这般阔气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情急之下忘了换下那件藕荷色衫子,虽已半旧,却确实是小姐的穿着。

正不知如何圆谎,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姜蓉那标志性的娇笑声。

2

世子临风

世子殿下,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让蓉儿好找——

我浑身一僵。姜蓉,我的嫡姐,父亲和嫡母的掌上明珠。若被她发现我与一个外男在此私会,即便只是偶遇,也足以让我吃尽苦头。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迅速蹲下身,借着茶树的遮掩躲到了假山后。那少年——现在我知道他是某位世子了——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有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姜大小姐。他转向走近的姜蓉,语气却陡然冷淡下来,本世子随便走走,不劳挂念。

姜蓉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袭粉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她娇声道:殿下既是客,蓉儿自当尽地主之谊。父亲在前厅备了好茶,不如...

不必了。世子打断她,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说完,竟不顾姜蓉瞬间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走。临走前,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藏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待两人走远,我才长舒一口气,从假山后走出。手中的瓷瓶已经装满了晨露,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我望着世子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那个曾给我糖吃的少年,如今已长成这般英挺模样。

而他还记得我吗恐怕早已忘记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女孩了吧。

姜小茶啊姜小茶,我自嘲地笑了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收拾好茶具,我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地上落着一块玉佩。拾起一看,正是那世子腰间佩戴的。白玉温润,上面精雕细琢着一只展翅雄鹰,背面刻着临风二字。

楚临风我心头一跳。镇北王世子楚临风,京城有名的少年将军,据说年纪轻轻就已立下战功,是无数闺秀的梦中良人。

也是姜蓉心心念念想要攀附的高枝。

我将玉佩攥在手心,突然觉得这晨露采得值了。

3

茶艺之辱

那块玉佩在我袖中藏了三日,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坐立不安。

小姐,您这几日怎么总走神绿竹将一盏新沏的茶放在我手边,眼中满是担忧。

我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佩。

该不该归还如何归还

若被人看见我与外男私相授受,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可若不还...

二小姐,夫人唤您过去。门外传来李嬷嬷冷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心头一紧,迅速将玉佩藏入妆匣最底层,整理好衣裙跟着李嬷嬷去了正院。一路上,我低着头,心里盘算着嫡母突然唤我所为何事。

正院花厅里,嫡母周氏端坐在上首,姜蓉在一旁娇笑着说什么。见我进来,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女儿给母亲请安。我规规矩矩地行礼,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

起来吧。嫡母的声音不冷不热,过几日是我的寿辰,府里要办宴席。你既擅长茶艺,当日就负责为宾客沏茶吧。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姜蓉得意的眼神。让我这个姜府二小姐像个丫鬟一样当众沏茶

这分明是存心羞辱。但我知道,拒绝只会换来更严厉的惩罚。

女儿遵命。我轻声应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母亲,姜蓉甜腻地开口,听说镇北王世子也会来呢。他上次来去匆匆,女儿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待。

我的心突然漏跳一拍。楚临风要来

嫡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蓉儿放心,这次为娘一定让你与世子多亲近。你父亲说了,若能攀上镇北王府这门亲事...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耳朵里嗡嗡作响。

原来如此,嫡母寿宴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姜蓉和楚临风牵线搭桥。我算什么不过是个助兴的玩意儿罢了。

4

松子糖忆

回到自己偏僻的小院,我呆坐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株半死不活的海棠。

不知为何,胸口闷得发疼。楚临风那样的人物,合该与姜蓉这样的嫡女相配,我在这里难受个什么劲儿

小姐...绿竹小心翼翼地靠近,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

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去把我那套素日用的茶具取来,既然要当众献丑,总得提前练习。

绿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取来了茶具。我机械地烫壶、置茶、冲泡,动作娴熟却心不在焉。茶水溅出,烫红了手背,我却感觉不到疼。

啧啧,这茶泡得,真是暴殄天物。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窗外响起,惊得我差点摔了茶壶。

抬头望去,楚临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院墙外的那棵老槐树上,正悠闲地倚着树干,手里把玩着几片树叶。

你——我慌忙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看见,才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里这可是内院!

他轻巧地跳下树,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来讨我的玉佩。

我咬了咬唇:你等等。转身回屋,从妆匣底层取出那枚白玉佩,又匆匆回到窗前,将玉佩递给他。

世子请速速离去,若被人看见...

他却不接玉佩,反而就着我的手细细端详:你一直随身带着

我耳根一热,急忙解释:我只是妥善保管...

姜小茶。他突然正色唤我全名,你上次为何骗我说是丫鬟

我一怔,没想到他竟记得我的名字。小时候那匆匆一面,我以为他早忘了。

世子认错人了。我垂下眼帘,妾身只是姜府一个不起眼的庶女,与您云泥之别,不敢高攀。

是吗他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那为何我送你的松子糖,你用帕子包着藏了整整一个月

我瞳孔骤缩,他竟连这个都记得

那年我五岁,生母刚去世,躲在角落里哭,他路过,给了我一块松子糖。

那糖我舍不得吃,藏在帕子里,直到化了才不得不丢掉。

我...我一时语塞,心跳如擂鼓。

他忽然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在窗台上:赔你的松子糖。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退后几步:三日后寿宴,我会来。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墙头。

我呆立良久,才颤抖着打开那个锦盒。里面哪是什么松子糖,而是一小包上好的明前龙井,旁边还躺着一本手抄的诗集,扉页上题着临风赠小茶。

我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滴在扉页上,晕开了墨迹。

5

茶会风波

三日后,嫡母寿宴。

我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色衣裙,跪坐在宴席一侧的茶案前,为宾客们沏茶。

这位置安排得巧妙,既能让所有人看见我丫鬟般的卑下姿态,又不至于抢了姜蓉的风头。

姜蓉今日盛装打扮,一袭绯红罗裙,金钗步摇,在女眷中如众星拱月。她不时朝门口张望,显然在等楚临风。

听说今日镇北王世子会来

可不是,姜夫人特意下的帖子。

姜大小姐好福气啊,若能嫁入王府...

周围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我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茶具。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茶香氤氲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只有茶与我的小天地。

好茶。

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手一抖,茶水溅出几滴。抬头,楚临风不知何时已站在茶案前,一袭墨蓝锦袍,衬得他越发挺拔如松。

世子殿下。我慌忙低头行礼,请上座,妾身这就奉茶。

他却不动,反而在我对面坐下:就坐这儿喝。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刺在背上。尤其是姜蓉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烧穿。

这...不合规矩...我声音发颤。

茶之道,本就不拘礼节。他自顾自取过我刚泡好的茶,轻啜一口,好一个'蟹目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

我惊讶地抬头,没想到他竟能随口道出苏轼的煎茶诗。他冲我眨眨眼,从袖中取出一卷诗集放在案上:前日那本看完了吗这本接着。

这下,周围的议论声再也压不住了。姜蓉脸色铁青,嫡母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如坐针毡,却见楚临风泰然自若,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世子殿下,姜蓉终于按捺不住,摇曳生姿地走过来,蓉儿为您准备了上座,何必屈尊在此...

楚临风头也不抬:不必,这里挺好。

姜蓉脸上挂不住,突然不小心碰倒了茶壶。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在我手上,楚临风却闪电般伸手一挡,茶水全溅在了他的袖子上。

世子!姜蓉惊呼,您没事吧都是这丫头笨手笨脚...

是我自己不小心。楚临风冷冷打断她,转而看向我,姜二小姐可有烫着

这一声姜二小姐叫得清晰响亮,满座哗然。他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的身份。

我摇摇头,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站起身,对嫡母拱手:夫人,在下突然想起府中有事,先行告退。说完,竟大步离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宾客。

6

玉佩藏情

宴席不欢而散。我刚回到自己院子,绿竹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在夫人那儿大哭大闹,说是您勾引世子,夫人气得说要家法处置您!

我苦笑,早料到会有这一出。正想着如何应对,窗外突然传来石子敲击的声音。绿竹去查看,片刻后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锦囊。

一个小厮送来的,说是...世子给您的。

我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小包药材和一张字条:烫伤药。三日后酉时,老地方见。临风。

我捏着字条,心中五味杂陈。他记得我可能被烫伤,却不知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我。

果然,不一会儿,李嬷嬷就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来了:二小姐,夫人请您过去。

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嫡母的藤条,姜蓉的冷眼,还有跪祠堂的惩罚。但奇怪的是,这一次,我心中竟没有往日那种绝望。

袖中那包烫伤药像一团小小的火,温暖了我整颗心。

7

翻墙示爱

三日后,我拖着被藤条抽得生疼的手臂,按时来到了老槐树下。楚临风早已等在那里,见我来了,立刻迎上来。

他们打你了他声音陡然冷厉,目光落在我藏在袖中的手臂上。

我摇摇头:世子找我何事

他不答,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药。

我已经用过您送的药了,多谢...

不是烫伤药。他打断我,是化瘀的。说着,不由分说拉过我的手臂,轻轻卷起袖子。

当看到那些青紫的鞭痕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狠厉。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他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慌忙抽回手:世子不必如此。妾身习惯了。

习惯他忽然握住我的肩膀,姜小茶,你听着,从今往后,你不必习惯这些。我会保护你。

我怔住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中的坚定让我心尖发颤。

为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是我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还记得那块松子糖吗那时你哭得那么伤心,却在我给你糖时,硬挤出一个笑容道谢。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却让我记了这么多年。

我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

世子,我艰难地开口,您知道我只是个庶女,而您...

而我将是镇北王。他接过话头,所以我想娶谁就娶谁。

我震惊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娶我他在开玩笑吗

世子莫要说笑。我后退一步,您与嫡姐才是门当户对...

姜小茶。他逼近一步,你以为我这些日子频繁出入姜府是为了谁送茶送诗又是为了谁

我心跳如雷,却还是摇头:不可能的。父亲和嫡母绝不会同意...

那是我的事。他霸道地打断我,你只需要回答,愿不愿意

我看着他炽热的眼神,几乎要沉溺其中。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

世子厚爱,妾身...承受不起。我屈膝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他却一把拉住我:姜小茶,你逃不掉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说愿意。

我挣脱他的手,逃也似地跑回院子。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

妆台上,那本他送的诗集静静躺着。我颤抖着翻开,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字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他是凤,我是谁不过是只躲在角落里的小兔子,怎敢奢望与凤凰比翼

8

茶具传信

自那日槐树下分别,楚临风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变本加厉。

先是派人送来一套越窑青瓷茶具,胎薄如纸,釉色如翠,一看就是贡品级别。

接着是各种名茶:武夷山大红袍、西湖龙井、君山银针...每一包都附着他亲笔所写的小笺,有时是诗,有时只是简单的今日天晴,想起你泡的茶。

最过分的是那日京城茶会,他竟公然派人送来请帖,指名要姜二小姐出席。

嫡母气得当场摔了茶盏,姜蓉更是哭闹了整整一日。父亲将我唤去书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与世子,是怎么回事他单刀直入。

我垂首而立,指尖掐入掌心:女儿不知父亲何意。世子...世子或许只是欣赏女儿的茶艺。

茶艺父亲冷笑,姜家嫡女尚未出阁,他一个世子,却对庶女大献殷勤,这是打我们姜家的脸!

我咬唇不语。父亲起身踱步,最后停在我面前:听着,镇北王府这门亲事,必须是你姐姐的。从今日起,你不准再见世子,否则家法处置!

女儿明白。我低声应道,心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发疼。

回到小院,绿竹正焦急地等我:小姐,世子派人传话,说茶会那日会亲自来接您。

我摇摇头:回绝了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声音却软了下来,把前日世子送的那罐碧螺春拿来吧。

绿竹了然,取来茶叶和那套青瓷茶具。我静心沏茶,看着嫩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仿佛也能舒展我纠结的心绪。

茶汤清亮,香气清幽,我轻啜一口,忽然想起楚临风曾说,我泡的茶有家的味道。

家我自嘲地笑笑。我何曾有过家

9

禁足之困

次日清晨,我正修剪院中那株半死不活的海棠,忽然听到墙头有动静。

抬头一看,楚临风正大咧咧地坐在墙头,手里把玩着一支刚折的海棠。

世子!我惊得差点摔了剪子,您怎么...

听说你回绝了我的茶会邀请他轻松地跳下来,落在我面前,发梢还沾着晨露。

我后退一步,警惕地看了眼院门:父亲说了,不准我再见您。

所以我就翻墙来了。他说得理所当然,将那支海棠别在我鬓边,很适合你。

我慌忙取下花枝:世子请自重。您这样...会害了我。

他笑容微敛:你父亲为难你了

我摇头,却又在他犀利的目光下轻轻点头:父亲希望嫡姐能嫁入王府。

所以你就准备把我让出去他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我抬头看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挺直了腰杆:世子,您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您是金枝玉叶,而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您一时兴起,可曾想过后果我会被责罚、被羞辱,甚至...

甚至什么他逼近一步。

甚至被赶出家门。我声音发颤,世子,您玩得起,我玩不起。

他沉默良久,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姜小茶,你以为我在玩

我侧脸避开他的触碰:难道不是吗世子不过是一时新鲜...

新鲜他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帛塞到我手里,自己看。

我展开一看,竟是奏折的副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楚临风请求皇上赐婚,娶姜尚书庶女姜小茶为世子妃。日期是半个月前。

皇上怎么说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说要考虑。他拿回绢帛,但我楚临风想娶的人,谁也拦不住。

我呆立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竟然...真的去请旨了

茶会那天,我来接你。他转身欲走,又回头补充,穿那件藕荷色的裙子,很衬你。

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墙头。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支海棠,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指尖,凉凉的,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暖意。

10

替嫁阴谋

茶会那日,整个姜府鸡飞狗跳。

我终究还是穿了那件藕荷色裙子,简单梳了个髻,只用一支白玉簪固定。

绿竹急得团团转:小姐,您真要跟世子去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办

大不了挨顿板子。我对着铜镜抿了抿口脂,自己都惊讶于此时的平静,绿竹,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做决定。

前院传来喧哗声,接着是姜蓉尖锐的哭喊。我和绿竹对视一眼,悄悄溜到回廊转角处偷看。

只见楚临风一袭月白锦袍,正站在院中与父亲对峙。他身后跟着八个王府侍卫,每人手里都捧着礼盒,阵仗大得吓人。

世子,小女蒲柳之姿,实在不敢高攀。父亲脸色铁青,却不得不维持表面恭敬。

楚临风笑得云淡风轻:姜大人过谦了。二小姐蕙质兰心,本世子心仪已久。今日特来邀她同赴茶会,还望成全。

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楚临风打断他,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姜大人是聪明人,应当明白,与我镇北王府结亲,是福是祸,全在一念之间。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父亲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咬牙道:去唤二小姐来。

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裙,缓步走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有惊讶,有嫉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这个不起眼的庶女,凭什么得到世子青睐

楚临风看到我,眼睛一亮,大步上前执起我的手:二小姐今日甚美。

我脸颊发烫,却也没有抽回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如索性豁出去。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世子过奖。

父亲在一旁咳嗽一声,我这才假装羞涩地抽回手。楚临风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他走出了姜府大门。

马车上,我终于卸下伪装,长舒一口气:世子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他却不以为然:早晚要公开,不如高调些,反而安全。

安全我苦笑,您没看见嫡姐那眼神,怕是恨不得生吞了我。

有我在,她动不了你。他握住我的手,力道坚定,今日茶会,京城有头有脸的都会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楚临风认定的人。

我心头一颤,第一次认真思考: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

11

茶香救命

茶会在城郊的皇家别苑举行,来的确实都是权贵。当楚临风携我入场时,满座哗然。他却不以为意,径直带我坐到主宾席,还亲自为我斟茶。

尝尝,今年的贡茶。他低声道。

我抿了一口,眉头微皱:火候过了。

他轻笑:果然瞒不过你。随即扬声对众人道,诸位,姜二小姐茶艺超群,连贡茶的火候都品得出来。不如请她为我们演示一番

我惊得瞪大眼睛,他却冲我眨眨眼。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茶案前,净手、备器、煮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茶香氤氲中,我渐渐忘记了紧张,全身心投入到茶道中。当我将茶汤分入各杯时,满座寂静,继而爆发出赞叹声。

不愧是世子看上的人!

这茶艺,绝了!

姜家竟藏着这样的明珠...

楚临风骄傲地看着我,仿佛在说:看,我就知道你能行。

回府的路上,我心情复杂。今日之后,我与楚临风的关系算是彻底公开了。等待我的,不知是福是祸。

别担心。他似乎看出我的忧虑,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你。有任何异常,立刻传信给我。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世子为何喜欢茶

他沉默片刻,目光变得柔和:我母亲生前爱茶。她走后,再没人能泡出那个味道...直到遇见你。

我心头一软,突然很想抱抱他。但最终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下次,我教你泡茶吧。

他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12

凤求凰茶

接下来的日子,楚临风几乎日日翻墙而来,跟我学泡茶。

他手大,总拿不稳那小茶壶,茶水经常洒得到处都是。

我笑他笨拙,他却理直气壮:本世子拿惯了刀剑,哪玩得转这些精细玩意儿

但渐渐地,他也能泡出像样的茶了。我常常在一旁偷偷看他专注的侧脸,剑眉微蹙,薄唇紧抿,与平日里那个桀骜不驯的世子判若两人。

有时看着看着,会不自觉地微笑,然后在心里的小本子上记下:今日世子洒了三杯茶,皱眉五次,笑了一次...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得久一些,却忘了姜蓉和嫡母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日傍晚,我刚送走楚临风,绿竹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看见世子从您院里出去了!

我心头一紧,却强自镇定:看见就看见吧,反正已经公开了。

可是...绿竹欲言又止,老爷让您立刻去正院。

正院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父亲面沉如水,嫡母冷笑连连,姜蓉则红着眼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孽女!父亲一见我就拍案而起,你竟敢私会外男,败坏门风!

我跪在地上,背脊却挺得笔直:女儿与世子光明正大,何来私会一说

还敢顶嘴!父亲怒极,来人,家法伺候!

嫡母却拦住他:老爷别急。这事传出去,对我们姜家名声不好。不如...她附在父亲耳边低语几句,父亲脸色稍霁。

罢了,他冷冷道,从今日起,你禁足院中,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一步。至于与世子的亲事...他顿了顿,我姜家嫡女尚未出阁,哪有庶女先嫁的道理

我猛地抬头:父亲!

闭嘴!父亲拂袖而去。嫡母和姜蓉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离开。

我被两个粗使婆子押回小院,院门落了锁,窗户也被木板钉死。

绿竹被调走,换成了嫡母的心腹王嬷嬷,一双三角眼时刻盯着我。

13

海棠花开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榻上,盯着窗缝里漏进来的一线月光。

楚临风说过会派人保护我,可如今这情形,怕是他也无能为力。正想着,忽然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

小茶。是楚临风压低了的声音。

我心头一跳,悄悄挪到窗边:世子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透着焦急。

暂时没事。我鼻子一酸,却强忍着,只是被禁足了。

等着,我会想办法。

别!我急忙阻止,父亲正在气头上,您若硬来,只会让情况更糟。

他沉默片刻:三日后我要离京一趟,边境有叛乱,皇上命我即刻前往。

我心头一空:去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他没说完,但我们都明白,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

我等你回来。我轻声道,声音有些发颤。

小茶,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郑重,等我回来,就娶你。不管谁阻拦,我都要你成为我的世子妃。

我贴着窗板,眼泪无声滑落:好。

次日清晨,王嬷嬷送早饭时,幸灾乐祸地告诉我:二小姐还不知道吧老爷已经决定将大小姐许配给宁远侯了,下月就过门。

我手一抖,粥洒了一半。宁远侯那个年近五十,死了三任妻子的宁远侯

至于您嘛,王嬷嬷继续道,老爷说了,等世子离京,就送您去家庙清修。

我握紧了筷子,指节发白。原来如此,父亲这是要趁楚临风不在,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我必须想办法传信给楚临风。可眼下院门紧锁,王嬷嬷寸步不离,怎么传

正发愁间,忽听院外一阵喧哗。接着是王嬷嬷惊慌的声音:走水了!厨房走水了!

我冲到窗前,透过缝隙看到浓烟滚滚。院门开了,王嬷嬷匆匆跑出去看情况。

机会来了!我迅速撕下一块衣角,咬破手指写下:父亲欲送我出家,速救。然后将布条塞入楚临风送我的那套茶具中的茶壶里,重新包好,放在显眼处。

不一会儿,王嬷嬷骂骂咧咧地回来:晦气!好好的怎么会起火...她一眼看到我动过的茶具,这是做什么

嫡姐大喜,我想送她这套茶具做贺礼。我低眉顺眼道,烦请嬷嬷转交。

王嬷嬷将信将疑,但看茶具确实贵重,便收了起来:算你识相。

我松了口气。这套茶具是楚临风所赠,姜蓉收到后定会气得摔碎。但只要碎片被楚临风的人看到,就能发现里面的消息。

三天后,楚临风离京。同一天,姜府张灯结彩,准备迎接宁远侯府来下聘。

我坐在窗前,听着外面的喜乐声,心如死灰。突然,院门被撞开,几个陌生婆子冲进来:奉老爷之命,即刻送二小姐去家庙!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堵了嘴,套上麻袋扛了出去。颠簸中,我绝望地想:楚临风,你在哪里

14

黑暗。这是我被塞进马车后唯一的感受。

粗麻袋摩擦着我的脸颊,堵嘴的布条让我呼吸困难。马车颠簸前行,每一次震动都让我撞在车板上,手臂和膝盖早已淤青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我被粗暴地拖出来,麻袋取下时,刺目的阳光让我一时睁不开眼。

这就是家庙我眯着眼打量四周,却发现这是一处陌生的宅院,高墙深院,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

押送我的婆子冷笑一声:二小姐别做梦了,老爷说了,直接送您去宁远侯府。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宁远侯府今天不是姜蓉下聘的日子吗

嫡姐她...

大小姐昨儿夜里突发急病,起不来床了。婆子眼中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老爷说了,婚事不能耽误,就请二小姐代姐出嫁。

我双腿一软,几乎站不稳。好一出李代桃僵!什么突发急病,分明是姜蓉不愿嫁给那个老侯爷,父亲和嫡母便拿我顶包!

我要见父亲!我挣扎着后退,却被婆子一把抓住头发。

由不得您!她狞笑着对护卫挥手,带进去,好好打扮,今晚就拜堂!

我被拖进内室,三四个丫鬟一拥而上,扒掉我的旧衣,换上大红嫁衣。

我想反抗,却被按在妆台前,眼睁睁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被涂脂抹粉,戴上沉重的凤冠。

新娘子真漂亮。丫鬟们虚伪地恭维着,眼中却满是怜悯。

我知道她们在可怜什么。宁远侯年近五十,死了三任妻子,传闻中最后一个是被他活活打死的。这样的好亲事,自然要留给不受宠的庶女。

梳妆完毕,我被强行戴上红盖头,押到堂前。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我看到一双骨节粗大的手伸过来——那是宁远侯的手,指甲缝里还带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姜小姐,他的声音沙哑得像锉刀,久仰了。

我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身后的婆子推向前。宁远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侯爷,我强忍疼痛,尽量让声音不发抖,妾身有一事相求。

哦他似乎对我的胆量有些意外,说。

妾身自幼爱茶,嫁妆中有套心爱的茶具,想亲手为侯爷沏一杯茶,全了礼数。

宁远侯哈哈大笑:好!本侯就喜欢有情趣的!他挥手示意下人,去取新娘子的茶具来。

15

我暗暗松了口气。那套茶具里有我给楚临风的求救信,只要能看到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茶具很快取来,我颤抖着手打开包裹,心却沉了下去——茶壶完好无损,没有被摔过的痕迹。这意味着姜蓉根本没有收到,或者说,楚临风的人没有看到里面的消息。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新娘子,请茶吧。宁远侯阴阳怪气地催促。

我机械地烫壶、置茶、冲泡,脑中飞速思索着对策。茶汤倒入杯中时,我的手抖得厉害,洒了大半。

废物!宁远侯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眼前一黑,跌坐在地,盖头滑落,露出红肿的脸颊。

满堂宾客鸦雀无声。宁远侯似乎也意识到失态,强压怒火,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夫人莫怪,本侯性子急了些。说着伸手来扶我。

我瑟缩着躲开,却瞥见厅外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楚临风的贴身侍卫长风!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幻觉吗

宁远侯见我盯着门外,也转头看去。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长风对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又迅速隐入黑暗中。

楚临风来了他收到我的消息了可他不是去边境了吗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我知道现在必须争取时间。

侯爷恕罪。我主动端起茶杯,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是妾身笨拙,请侯爷品茶。

宁远侯脸色稍霁,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好茶!夫人果然心灵手巧。

我垂眸掩饰眼中的冷意。这老贼刚才还嫌我笨拙,现在又夸心灵手巧,变脸比翻书还快。

16

婚礼继续进行。一拜天地时,我动作迟缓,暗中观察四周;二拜高堂时,我注意到门口守卫不知何时换成了陌生面孔;夫妻对拜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宁远侯不悦地皱眉。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侯爷,不好了!镇北王世子带兵包围了侯府!

满堂哗然。宁远侯脸色大变:楚临风他不是在边境吗

话音未落,大门被猛地踹开。一队铁甲士兵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楚临风!他一袭玄色劲装,腰间佩剑,风尘仆仆却气势逼人。

宁远侯,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勾结北狄,通敌卖国,皇上命我即刻拿你问罪!

宁远侯面如土色:胡、胡说!本侯对皇上忠心耿耿!

楚临风冷笑一声,挥手让人押上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认识他吗你的心腹侍卫,昨夜试图往北狄送信,被我的亲兵截获。信在这里,上面可是你的亲笔印鉴

宁远侯踉跄后退,突然一把抓住我,匕首抵在我咽喉:放我走!否则我杀了她!

刀刃冰凉,我大气不敢出,却看到楚临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在担心我。

放开她。楚临风声音低沉,你伤她一根头发,我让你生不如死。

宁远侯狞笑:世子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个庶女,死了就...

他话未说完,我突然抬肘猛击他肋下,同时低头避开匕首。这一招是楚临风以前教我的防身术,没想到真用上了。

宁远侯吃痛松手,楚临风如离弦之箭冲上来,一剑刺穿他肩膀。宁远侯惨叫着倒地,立刻被士兵按住。

小茶!楚临风一把抱住我,手微微发抖,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突然发现他左臂有血迹:你受伤了

没事,快马加鞭赶回来时摔的。他轻描淡写地说,却让我心头一酸。他为了救我,一定是日夜兼程。

17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所有人齐刷刷跪下。宣旨太监展开黄绢,朗声宣读:宁远侯勾结外敌,罪证确凿,即刻收监问审。姜氏小茶忠勇可嘉,特赦其替嫁之罪。镇北王世子楚临风平叛有功,赐黄金千两。另,准其所请,赐婚姜氏小茶,择日完婚。钦此。

我呆若木鸡,直到楚临风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才回过神来。

谢主隆恩。我们齐声叩首。

起身后,楚临风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帛递给我:给你的聘礼。

我展开一看,竟是姜府这些年来虐待我的种种罪证:克扣月例、无故责打、甚至这次替嫁的密谋,全都白纸黑字记录在案,还有下人们的画押作证。

这是...

我离京前就派人查的。他轻声道,本想等回来后再处理,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竟敢逼你替嫁。

我眼眶发热,突然想起什么:嫡姐她...

放心,他冷笑,你父亲和嫡母此刻应该已经接到皇上的申饬了。至于你那位'病重'的嫡姐,既然这么想嫁人,皇上已经'开恩',让她去给宁远侯陪葬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陪葬自然不是真去死,而是发配为奴。这惩罚比我想象的还要重。

觉得我太狠了楚临风观察我的表情。

我摇摇头,想起这些年的种种,轻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18

三日后,我以未来世子妃的身份回到姜府。父亲跪在门前请罪,嫡母早已哭晕过去。我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没有原谅。

女儿只取回生母的遗物。我平静地说,从他们面前走过,径直去了那个偏僻的小院。

楚临风跟在我身后,看着简陋的屋子,眉头紧锁: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住了十多年。我轻抚窗台上那一道划痕,那是每年记录身高的印记,现在想来,若不是这些年的磨砺,也不会遇到你。

他动容,将我拥入怀中: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一个月后,镇北王府张灯结彩,我们的婚礼比当初姜蓉计划的还要盛大十倍。

洞房花烛夜,我卸去繁重的头饰,换上轻便的红色寝衣。楚临风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累吗

我摇摇头,转身面对他:我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取出早已备好的茶具,我熟练地泡了一壶茶。茶汤橙黄明亮,香气独特。

这是什么茶他好奇地问,从未闻过这种香气。

我特制的。我递给他一杯,取名'凤求凰'。

他眼神一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好茶。不过...突然揽住我的腰,不及夫人甜美。

红烛摇曳,罗帐轻垂,这一夜的缠绵悱恻,自不必细说。

19

翌日清晨,我早早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楚临风,心中满是宁静的幸福。

轻轻起身,我来到窗前。院中那株海棠不知何时已被移栽过来,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这么早就起了楚临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想着给你泡晨茶。我回头微笑。

他下床走过来,从背后环住我:不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泡。

三个月后,我们在王府辟了一间茶室,朝南,采光极好。

楚临风虽然公务繁忙,但每日必来陪我品茶。有时他外出归来,还会带些各地的茶叶给我尝鲜。

又过了半年,我征得他同意,在茶室旁开了间小小的女子学堂,专门教授贫苦女孩茶艺和识字。

楚临风不仅全力支持,还特意请了宫里的老嬷嬷来教礼仪。

为什么对茶这么执着有天他问我。

我想了想,轻声道:茶如人生,苦尽甘来。而且...握住他的手,没有茶,我们或许不会相遇。

他笑了,在我额间落下一吻:那以后每年春日,我们都共品新茶。

嗯,每年都一起。

窗外,海棠花开得正艳。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